“柳元卿真体贴,想不到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竟然有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简直不可思议。那个朱载烈就差劲多了,进了城就自己回去了,招呼也不打一声,是王爷又怎么样?在那儿装大牌摆架子,看了就讨厌!”
“是吗?我倒觉得朱载烈<img src="in/ting.jpg">可爱的。”
“可爱?”听到这话,陶乐西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那个摆臭架子,说话没礼貌,成天冷着脸的王爷可爱?没听错吧?唔,一定是耳朵出问题了,要不怎么会听到向来对男人视若无睹的燃雪对一个男人作出评价。
“是啊!他很可爱呢!”尤其是看到机手的时候,尽管好奇得很,可是又要维持形象地摆出不在意的冰山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出卖了他,那道像无琊的孩子看到新奇东西时所有的清澈单纯的光芒让他看上去可爱极了。
从李燃雪对朱载烈的评价和说起他来异常活泼的神态来看…“燃雪,你是不是喜<img src="in/huan.jpg">上那个朱载烈了?”
李燃雪朝她轻轻一笑。
糟糕!不祥的预兆。陶乐西有预感,她的答案是她不乐听见的。
“你别对我说‘是’,⾝为你的经纪人是不容许你谈恋爱的,这会造成绯闻,影响你的前途。”
“我只是喜<img src="in/huan.jpg">他而已,又没说要嫁给他,再说和他谈个恋爱又怎么了?我们迟早是要回去的,回去后不能谈恋爱,那在这里尝试一下不好吗?你也喜<img src="in/huan.jpg">那个柳元卿吧?既然喜<img src="in/huan.jpg">就和他谈个小恋爱,反正我们在这儿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名声,也没人知道,回去之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不好吗?”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陶乐西越想越觉得她说的太对了。她从小到大一直是以学业、事业、钱赚为重,从没和人谈过恋爱,一方面是没遇上令她心动的人(从小苞名牌经纪人⽗⺟在演艺圈混久了,帅哥都看到心灵⿇木,不是超级无敌帅爆镜的还⼊不了她大姐小的法眼),二是因为恋爱要花很多时间去应酬对方,她没那份子闲心,有时间就拿来钱赚。而现在流落在古代有大把的时间,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一圆过去没进行的初恋吧。反正她对柳元卿<img src="in/ting.jpg">有好感的,再加上他个<img src="in/xing.jpg">脾气都很温和,又是美人一个,说不定把他钓上手后,他会跟她回现代。以他这无人能及的美丽外表,绝对会掀起一片追星狂嘲,那时候…呵呵呵,她就钱途一片光明!
“好!就这么定了,后天我们就跟柳元卿他们一起去京城,顺便一路上谈谈恋爱,浪漫一番!”陶乐西奋兴地下决定。
<img src="in/jiao.jpg">代老鸨看好红磨坊后,又购置了⾜够的行李粮食,带上丰⾜的旅费,两人就以考察大江南北各地<img src="in/ji3.jpg">院,以确定⽇后布点开连锁<img src="in/ji3.jpg">院这个正大光明的名义出发了。
可是马车没走两步,她们才发现一个重大问题。连赶马车出个城门都要用上半天工夫的两个马车⽩痴,怎么可能驾驶马车进行长途旅行?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坐计程车都有司机,那么以她们现在的财富请个马车司机<img src="in/gen.jpg">本不是问题。
“要个<img src="in/xing.jpg">墩厚,温顺善良,口风严,千万不能给我找那些多子卩⾆的。须得知道底细的,年纪十五六岁左右,年纪小点好管。驾车技术纯<img src="in/shu.jpg">,男女不拘,最后一点是样子不要太难看。”陶乐西对买卖人口的人牙子说。
“这…姑娘,你的要求还<img src="in/ting.jpg">繁琐的,得需点时间。”人牙子说。
“这样就不需要时间了。”陶乐西将一小块碎银子往人牙子面前一放“我马上就要人,你找不着就说一声,我立马托别人给我找。就算是有家在这儿也不打紧,只等我们去办完事,仍回来这儿。”在这儿呆久了,古代的用词说法倒越说越顺溜了。
人牙子听了赶紧去办,如今这城里谁不知道陶姑娘和李姑娘的<img src="in/yan.jpg">名,一出手如此阔绰,他可不想少赚这笔大生意。
片刻工夫,人牙子就带了个小后生来。
“陶姑娘,这个是万家的小子,家住城东小狈胡同,排行二老,人都叫他小万子,邻里的人都夸这孩子<img src="in/xing.jpg">子好,忠厚,因他爹早死,他从八岁起就帮着人家赶车,有一手好技术。但他说离家久远,恐无人照顾家中,工钱能不能加点。”
“喔,这没问题,给他四倍的工钱,先付五成,回来后再付余下的,行不?”陶乐西问道。
只见那个小后生一直低着头,听后点了点。
陶乐西把人牙子的钱付给他后,又把一半的钱给了新请的马夫。
“把钱拿回家去就赶紧过来,我们很快要出发了。”
“是的,姐小!”拿着钱,小后生⾼兴地抬起头腼腆地朝陶乐西鞠了个躬,转⾝便跑。
这时才看清那小男生的模样。看上去约十五六岁,浅褐⾊,似营养不良的头发,在顶上用布条束了个髻,虽然肤⾊青⻩带着穷苦人家的特征,但眉清目秀,⾝段苗条,透着少年特有的纤细和单薄。他似乎很不习惯与年轻陌生的女<img src="in/xing.jpg">接触,在她们面前淡淡地羞红了脸颊。
“乐西,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看她盯着远去少年目不转睛的样子,李燃雪深知,她的职业病又犯了。
“好俊秀的小男生喔!”陶乐西赞道。
“你别想又把人家弄回现代去成为你的钱赚工具。现代的人口已经够多的了,你还想办时空移民,是不是想让国中的人口突破十四亿大关啊?”
被一语中的的陶乐西叹了口气“唉,为什么我在现代就遇不上那么有潜质当偶像明星的人呢?把他留在古代真是暴殄天物。”
没等多久,少年就跑回来了。看来他并不是那种奷诈刁滑的孩子,这一路上应该能放心和他相处。
“小万,从今天起直到我们回来,你就是我们的车夫,你的工作是照管好马和车子,让我们能平平安安地去,稳稳妥妥地回,知道了吗?”
“是。我一定会好好听从两位姐小的吩咐。”小万有点涩羞地应道。
也难怪,一向都是给一些商贩赶车,打<img src="in/jiao.jpg">道的都是些三大五耝的男人、汉子,几时接触过眼前两位清灵美丽的女子?
看他一副拘谨的样子,陶乐西又说:“你用不着那么拘束,喊我陶姐,喊她雪姐,把我和燃雪当成你的亲姐姐好了。”
“小的明⽩了。陶姐。”小万乖乖地回答。
那一声陶姐喊得陶乐西心都甜了,她一直都好想有个这么可爱俊俏的弟弟,可她⺟亲大人不同意,只给了两个老欺负她的坏心哥哥。
万事具备,正式出发。
“陶姐,我们要去哪儿啊?”小万驾轻就<img src="in/shu.jpg">地赶着马车。他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陶姐,陶姐为人随和,给人感觉很容易亲近。
“去城门口。”
“去城门口?去那儿⼲吗?”
“等人。我们要跟一队商队上京城。”
“他们说好了在这儿等吗?”
“没有。”陶乐西四处张望着。看看柳元卿他们伪装的商队来了没有。
“那他们要是先走了呢?”
这一说,提醒了陶乐西。
“对喔!没和他们约好,他们先走的话怎么办?我们怎么上京城?我<img src="in/gen.jpg">本就不认得路,完蛋了!”陶乐西这时才发现问题的严重<img src="in/xing.jpg">。
“陶姐,你不要担心,我认得上京城的路。”小万说。
“你认得?”
“我以前跟商队走过好几次,没问题的。”小万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腼腆害羞了,恢复原本大方能⼲的个<img src="in/xing.jpg">。
“那我们就出发吧!GO!”陶乐西拍着小万的肩膀喊道。
这马车真不是人坐的,摇摇晃晃,颠颠簸簸,把两个窝在里头的人晃得像筛子里的⾖子一样滚来滚去。
“停、停、停一停,小万。”
听声音是雪姐的,小万马上拉住马停了下来。
车刚稳住,一个人影从马车里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跑到路边大吐特吐。
“陶姐,你没事吧?”赶紧跟过来的小万体贴⼊微地帮她拍着背〖,关切地问。
“咳咳…我…我快把胃都呕出来了,你说有没有事…”陶乐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那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走吧?”小万转过头询问李燃雪的意见。
陶乐西肯定是没异议的“那就休息一会儿再走。”李燃雪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路边的树<img src="in/yin.jpg">下递给陶乐西一壶⽔。
陶乐西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漱了漱口后,才喝了几口。喝得太仓促,⽔都溢出嘴角,正想那手绢擦拭,却发现没带在⾝上,只好抬袖擦去。
“陶姐,给你。”小万递来一块布巾,很普通的⽩棉布,却洗得⼲净洁⽩,叠得整整齐齐,带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竹叶的清香。
陶乐西接过,擦了擦<img src="in/chun2.jpg">边的⽔渍,回眸看着他笑说:“谢谢。”
没想到一句道谢,惹得小万満脸飞红。
哎,不过是道个谢就不好意思成这样,古代的男孩子有够纯清的,哪像现代那些叛逆少年,脏话不离口,把妹不离手。小万现在这个涩羞的样子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如果真是自己的弟弟,真的好想抱住亲一亲那红粉的脸蛋。
休息了片刻,要上路了,李燃雪自顾自上了马车,陶乐西也跟着上车,不料刚才吐得太厉害了,头一昏,脚一软,差点就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幸好小万及时伸出右手拉住了她。
“小心点,多亏小万拉住你,要不你脑袋上少说也得起⾼楼了。”李燃雪也被刚才差点发生的小意外吓了一跳。
见陶乐西坐稳后,小万才放开之前紧拉着她的手。
细嫰的肌肤对耝糙的接触物非常敏感,陶乐西突然拉过小万的右手打量道:“小万,你的手掌有很厚的茧子呢。”
小万赶紧菗回手“我常年给人赶车,这茧都是握缰绳磨出来的。”
“呀!幸好有你驾马车,要不我的手也会变这样。”陶乐西看着自己细⽪嫰⾁的手,再看看小万手里拉着的耝糙厚实的缰绳“还是开车好,方向盘上都包着真⽪软垫,握再久也不会有茧子。”
没多久,陶乐西这时已经慢慢适应了马车的摇晃,没再晕车呕吐了,就在这时突然从后方传来一片马蹄声,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停车!”
小万反<img src="in/she.jpg"><img src="in/xing.jpg">地一拉缰绳停住马车,而坐在车边的陶乐西一个俯首,差点又一头栽下马车。幸亏她反应够快一把抱住某个物体稳住。
急驰而来的马蹄声在车边停下,马上的人发出柔似舂风的戏谑声:“青天⽩⽇之下这样搂抱在一起不成体统哦,要记住,男女授受不亲。”
能有如此媚柔嗓音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柳元卿!”放开小万,陶乐西惊喜地看着他。
随后来到的是朱载烈和他们的随从侍卫。
“原来你们比我们还晚出发啊。”
柳元卿没回答她的话,只径直地注视着低头不敢看向他的小万。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郁闷,刚才陶乐西抱着这男孩的情景…就算知道是无意的,仍让他觉得看着不舒服,碍眼。
“他是谁?”
“他是我们的车夫。”李燃雪从马车里钻出来说道。
“你们两个孤⾝女子和一个男人上路,难道就不知道要避嫌的吗?”朱载烈开口道。
“我们开的是<img src="in/ji3.jpg">院耶,如果要和男人避嫌的话,我们还不吃西北风了。”
这话仿佛在说他是⽩痴,又不是不知道她们俩是⼲哪一行的,竟叫<img src="in/ji3.jpg">女和男人保持距离,还要避嫌,李燃雪再一次气得朱载烈差点又要怒吼。每次见到这女人,她说什么都能惹得他自制全失,濒临发狂。
“我们不会赶车,又不认识上京城的路,请个帮手而已,有什么不对。”陶乐西看着柳元卿说。
低头想了想,犹豫了半会儿,他还是开口了:“车夫,这儿没你的事,你回去罢了。”
“柳元卿,你让他走,谁给我们赶车啊?”陶乐西连忙阻止。
“我会叫人帮你们赶车。”
啊,有免费车夫,赞啊!
“好吧。”有便宜不赚是笨蛋。财<img src="in/mi2.jpg">精陶乐西慡快地答应了。
“陶姐小,求你,不要不雇用我,家里全靠我钱赚回去养家。”小万急切地哀求道。
“我们会继续雇用你的。”李燃雪开口说道。
“为什么?省下车夫钱不是很好吗?能省就省,别浪费钱。”陶乐西反对。
“你是傻瓜吗?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万一走在半路上人家一个不慡,把赶车的人给调走,我们怎么办?小万虽说是花钱雇来的,但好歹是我们的人,有什么事他当然是听我们的。”
李燃雪的话的确有道理,陶乐西就不计较了,依然让小万赶车。
天⾊渐暗,可是却还没走到下一个城镇,看来今天要在野外露宿了。
朱载烈的部下手脚利落地用石头搭起了炉灶,不一会儿就点着火烤起不知打哪儿来的野<img src="in/ji2.jpg">。
“哇!他们有野<img src="in/ji2.jpg">耶!”陶乐西眼馋地看着他们营地。
“别看了,快把帐篷搭好。”李燃雪把路营背包从马车上抛下来。
陶乐西赶紧手脚⿇利地把帐篷搭好,再拿出电饭锅、电炉、坐地⽇光灯和太<img src="in/yang.jpg">能蓄电器等东西出来。
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展现面前,小万乖巧地什么都没问,陶乐西觉得他这点很好,要不等她回答完他的问题,可能早已经饿扁了。
把米和⽔放进电饭锅,再把带来的炒菜锅架上电炉,陶乐西纯<img src="in/shu.jpg">地做起饭菜来。而李燃雪则打开⽇光灯,坐在旁边研究小万带在⾝上的古代驿道地图。
哪知⽇光灯一亮,把小万吓了一跳,连不远处的朱载烈和柳元卿也注意到突如⽩昼的光亮。
“雪姐,你们这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小万再也忍不住好奇地问。虽然他知道打搅李燃雪很可能会得不到答案。
李燃雪有点不耐烦地抬头,看到走过来的朱载烈一脸好奇地蹲在⽇光灯旁边仔细研究,突然兴致一来,伸出手啪地关掉开关,顿时四周即刻陷⼊一片漆黑。
“啊!”黑暗中听到他的一声惊呼。此时传来陶乐西的大叫:“燃雪,你搞什么鬼,快开灯,要不这菜就炒糊了!”
灯再次亮起来,看到朱载烈惊慌失措的样子,李燃雪忍不住开怀地笑了起来。
这明显的讥笑让朱载烈怒火上升,正想不管那么多大骂一顿时,蓦然发现,眼前这个平常冷若冰霜的女子笑起来时,就像舂天开在残雪上的<img src="in/ying.jpg">舂花般娇<img src="in/yan.jpg">,又像飘舞风中的绿柳般媚妩。她那一笑,仿佛沉睡的世界为她复苏,冰封的万物为她消融,动人之极。看得他当场愣在一旁。
“这个是电灯,用电就可以使它发光,是我们那⽇常用来照明的东西。”
“包括陶姐小用的那些也是你们带来的?”柳元卿问。
“是的。”
正说着,陶乐西拿着一盘炒好的青菜走过来。见柳元卿过来,⾼兴地留他吃饭,说要他尝尝她的手艺。呵呵,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片刻工夫,电饭锅的饭好了,陶乐西、李燃雪、柳元卿、朱载烈和小万一共五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开动。
看着陶乐西从没有火的锅子里装出香噴噴的米饭,李燃雪从架在看不见火的炉子上的锅里装出已经煮<img src="in/shu.jpg">的菜肴装出来,其余三人眼睛都惊讶地圆瞪。
“这个叫做电饭锅,那个是电炉,这些都和电灯一样是使用电的东西,电是一种你们看不见的能量,它通过这些电器就可以发挥出各种功用,而我们的电又靠这台太<img src="in/yang.jpg">能发电器来制造,它通过上面的聚光板收集<img src="in/yang.jpg">光里的热量从而转化为电力,并存储起来,我们要用了就把电器上的揷头揷进里面就可以取得电来用了。”看样子不解释一下他们是没心思吃饭,陶乐西以最简单扼要的方式大概讲解了一遍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懂。
“怎么样?对我和燃雪所处的世界很好奇吧?我们那儿的马路没有马也没有马车,走的是四个轮子自动行驶的汽车,人只要坐在上面,握着方向盘就可以控制车辆,而且速度要坑卩了,你们骑马要走一个月的路程,开车几天就到了。除了汽车,我们那儿还有能载人在天空上飞的<img src="in/jiao.jpg">通工具,从这儿到京城那点距离,坐机飞,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去到。是不是很神奇呢!有没有趣兴跟我们去游览一番?”
这个陶乐西一点也不死心,还想着把古代的帅哥挖角回现代去当明星。她也不想想,这些古人的文化知识有限,生活习惯,思考方式,行为举止都无法适应现代的生活。他们对未来的科技和社会一点概念都没有,不像她们俩是从未来来的,对古代多少有点了解,加上在古代生活也没什么难度,因此才能适应良好,要把古人弄回现代,光是给他们做心理建设都困难,更何况要他们学会现代的生活方式,简直异想天开。
“如果五星连珠是一百年出现一次的话,我们这辈子也别想回去了。”李燃雪没好气地泼去一桶“冷⽔”让这个自己在那儿一头热的家伙冷静冷静。
“…”此话一出,陶乐西果然安静下来。场面也因她的沉默而冷了下来,大家似乎都受她的沮丧影响,一声不吭地吃着饭菜。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看不惯开朗活泼的陶乐西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柳元卿突然想对她说句能让她开心的话,可是这样贸然开口似乎很突兀,正犹豫的当儿,却被人抢先了…
“陶姐你不要担心,你人那么好老天爷会保佑你的。”小万开口安慰道。
小万的话令天<img src="in/xing.jpg">乐观的陶乐西眨眼间复苏。
“对呀!我一向心地善良,每次看到路上的募捐生学我都会上前去捐钱,好人有好报,没那么倒霉要滞留在这个落后的古代!还是小万乖,知道哄我开心。”说着用手疼爱地<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小万的头顶。
看她的手抚上小万的头时,柳元卿突然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开,原本吃在嘴里香软甘甜的米饭突然间变得又硬又涩,难以下咽。不明⽩这种突然的味觉变化,柳元卿不忍扫辛苦做饭炒菜的陶乐西的兴,勉強地往口里扒拉着。
“还是年轻的孩子可爱,哪像你,就知道成天说坏话来气我,吓唬我,看我难过你就开心了吧!”陶乐西边吃饭边数落着李燃雪。
“好啦!我不说行了吧。你别边吃边说话,饭粒都噴出来了!好脏喔!”
听好友保证后,陶乐西的心情顿时舒畅,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朱载烈看着这两个吃饭一点仪态都没有,吵吵闹闹的女人,觉得她们简直毫无礼仪可言。而柳元卿却觉得这两个未来的女子诚坦直率,行为举止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至于小万,他没想那么多,只是一直回味着陶乐西<img src="in/rou2.jpg">上他发顶的感触和余温,从来没人那么亲昵友好地对他,她是第一个既像朋友又像亲人地对待他的人。
这天,他们来到一个城镇。这儿和<img src="in/yang.jpg">泉城一样那么繁华,陶乐西让小万在驿站照料马匹和补充一些⽔和食物,自己准备和李燃雪逛街去了。
还没迈步,就被柳元卿叫住了。
“你就这么到街上?”他问。
陶乐西把自己前前后后打量个遍“怎么啦?我这样<img src="in/ting.jpg">好啊!”她穿着自制的,裁掉⾼领,剪掉一半长袖,由古装改装的T恤配下⾝⽔蓝⾊绸<img src="in/ku.jpg">,有点早晨在公园打太极拳老头的样式土得掉渣,不过这么穿着比穿古代的襦⾐罗裙要舒服方便多了。
还说<img src="in/ting.jpg">好呢,看她那露出领子外细长的脖颈,裸露的半截手臂,真叫他看着都有气。
“你这样像什么样子!披着。”话落手起,一件薄绸披风落在陶乐西的⾝上。
“你有⽑病啊!”陶乐西一反手就把披风给扯了下来“天这么热,还披这个,你想把我捂出痱子来吗?”
“你这样会叫人轻薄你的。”
“我不怕,这么热的天,请大家的眼睛吃吃冰淇淋又有什么关系!”陶乐西大方地说。反正古人的轻薄也不会过分到哪里去,她相信自己应付得来。
看她完全不听自己的,柳元卿心里很不好受,冷着脸转过⾝去看部下收拾行装去了。这女人,他还从没为⺟亲之外的女人忧心过,她竟然对自己的关心视若无睹,实在…打住,他关心,他在关心她吗?他怎么会有这个念头?柳元卿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
“这儿真热闹!还有些<img src="in/yang.jpg">泉城没有的东西卖呢!哎!老板,这是什么东西?多少钱?做什么用的?”陶乐西这儿看那儿跑的,四处<img src="in/luan.jpg">转。好不快活。
两人正走着,<img src="in/ying.jpg">面来了两个⾐着华丽的纨绔弟子。
“哟,那不是方圆三百里<img src="in/yang.jpg">泉城最有名的<img src="in/ji3.jpg">院‘红磨坊’里的两位头牌吗?!”说着便轻浮地走上前来戏调两人。
“雪倪姑娘,我们一起去茶馆里歇歇脚,顺便唱首情歌给咱听听。”其中一个说着就拿扇子想挑起李燃雪的下巴。
哪知扇子还没碰上美人光洁雪⽩的下巴便被对方一手抢去“滚开!”冰寒刺骨的冷颜更有种引人暇思的媚妩。
“嗬,装什么清⾼,不就是一个子婊,说什么卖艺不卖⾝,还不是出来卖,老子我有的是钱,开个价。”
陶乐西战战兢兢地看了<img src="in/yin.jpg">沉着脸的李燃雪一眼,只见那冷冷的眼光像要化成利刃将她大卸八块。
“陶乐西,都是你⼲的好事!说什么‘在这儿无论⼲什么都无所谓,回去后就烟消云散’,今天我被人如此侮辱,从今往后,别指望我再听你的混账话!”李燃雪恶狠狠地说完,转⾝就走。
“燃雪…”陶乐西刚要追上去,不料却被那两个无赖拉住了手“你们⼲什么!快放手!”燃雪个子⾼,腿长走得快,现在不赶紧追上她,等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没了燃雪这个活动地图,没有方向感的自己肯定<img src="in/mi2.jpg">路。
“乐西,她走了,你就陪我们喝一杯。”由于陶乐西在舞台上表演一向辣火(以古人的标准而定),所以两人都认定她很随便,便大着胆子往她的脸摸去。
冷不防被人摸到脸,陶乐西顿时气炸了。挣不开对方的钳制,她一个回⾝朝抓住她的家伙下⾝狠狠地踢过去。
“嗷呜!”受到攻击的男人捂着体下跪倒在地上,痛到几乎晕过去。
“你这刁妇,看我怎么教训你!”
另一个恼怒地举手就要打来,陶乐西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招,已经先下手为強,将积聚了全⾝力量的巴掌刮过去,顿时打得那家伙昏头转向,边打还边有台词配音…
“看我给你来个恭喜发财!”左一巴掌;“万事如意!”右一巴掌;“⾝体健康”左脚横踹;“心想事成!”右脚斜踢。
这两家伙真是存心找打,陶乐西这辈子没揍过人的记录终于在今天有了历史<img src="in/xing.jpg">的突破。看着被打得猪头饼似的两人,她的心情真是舒畅得不得了。好了,今天就打到这儿,有机会的话再续前揍。真是慡透了!
抬脚正要走,不料那两人的随从保镖赶来了,看见家中主子被人揍得惨不忍睹地倒在地上,即时摩拳擦掌地要为主子报仇。
哗啊!这两个保镖是吃发粉长大的吗?怎么都壮得像座山似的,瞧那拳头,看上去好像比她的脑袋还大。这么一拳下来,她这孱弱的⾝子<img src="in/gen.jpg">本吃不消。完了、完了,这下打架打出祸来了。
“燃雪!还不来救命!我以后都听你的!”陶乐西使出最后绝招。她就知道好友<img src="in/gen.jpg">本没走,一直在旁等着看戏…看她求救的戏。
“真是的,你那些防狼器呢?不正好拿来试一试效果。”李燃雪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出。
“没带在⾝上啦!要不才不用劳烦李大姐小。”最后一句嘀咕得很小声。
李燃雪把围在外面的裙子扯掉,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以为有好料好看,哪知里面穿着她来古代时的运动<img src="in/ku.jpg">。
“来吧!大块头!”摆出拳击好手的标准架势,双脚轻盈地<img src="in/jiao.jpg">错地点地。
两只大牛⻳<img src="in/gen.jpg">本没把⾝材纤细修长的李燃雪放在眼里,一个翘首以待,一个挥拳相向。
“当当!战斗开始了!今天为大家做拳击讲解的是我陶乐西。喔!话还没说完敌方就动手了。只见燃雪选手一个曲蹲,轻而易举地痹篇了攻击,即刻就给对方一个左钩拳,又一个右钩拳,最后一个简单利落的上直拳。一号对手就这么英勇倒地了。噢,二号对手冲进来了…”
在陶乐西的讲解下,那个大块头保镖被李燃雪快得像风,狠得像刀的拳头揍得左摇右摆,最后一个上直拳揍上他的下巴,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悠悠地倒下。
最后,在众人的<img src="in/huan.jpg">呼声中,李燃雪和陶乐西施施然地离开。她们没发现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落⼊尾随而来的两人眼中。
“这两个女子看起来不弱,只是那个李燃雪的功夫很奇怪,为什么她们会去做<img src="in/ji3.jpg">女,而听到别人如此戏调却又义愤填膺,当<img src="in/ji3.jpg">女的不是都常听这种话的吗?”朱载烈不解道。
柳元卿没说什么,只默默地注视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他早就确定这两个古灵精怪的女子的确如她们所说的是来自未来。未来的女子都如她们两人般立独自主,完全不依靠男人的吗?他很好奇,未来是个怎么样的世界。与此同时,內心却莫名地浮现一层淡淡的,似有若无的不安。
完全不依靠男人吗?那是不是意味着她<img src="in/gen.jpg">本不在乎他?柳元卿忽地意识到自己离奇的想法,赶紧将思绪拉回。一转⾝,好像感到有个不寻常的⾝影在前方隐蔽处迅速地闪过。虽有疑惑,但他并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