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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者:娟儿 字数:17018 更新:2024-10-21 05:24:29

  走到校门口,张无忌果然还在。我左右张望却没看到裴荣那死小孩的影子,看来他又先溜了。那等一下我怎么办?那条巷子…

  “等我⼲嘛?”我口气有点冲,一天之中被连放两次鸽子的人,总得发怈一下。

  “我陪你回家。”张无忌毫不掩饰地说。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人是秀逗了,还是另有目的?哪有人第一天认识,就明目张胆要送人回家的?该不会他想…我想起⼲爹那番话。

  “不用了!我家有点远,要坐车,你家…”糟!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万一…没那么衰吧?

  “刚好,我也要搭车。你家在哪?”他问。

  看吧!连我家在哪都不知道,就要“陪”我回家,肯定有鬼!

  “你住哪?”我先问他,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但是,听到他一连串念出一个地址,我嘴角开始菗搐,脸上也很配合地画三条…他住在我隔壁啦!我开始怀疑妈咪真的有替我安太岁吗?怎么今天的“惊吓”加起来比过去十五年的总和还多?我不打算再和老天爷爷‮议抗‬,反正这个人等会儿还有点利用价值。

  “算了,走吧,天快黑了。”我移动脚步向站牌走去,他也了然地跟过来。

  我们学校靠近山区,<img src="in/jiao.jpg">通不算方便,而且距离我家还有一段路程。但老爸不知哪<img src="in/gen.jpg">神经突然搭错线,导致他提早老年痴呆,硬是要我们放着走路不到五分钟就可以到的大型学校不读,哭死寻活的…呃!好像太夸张了。总之他就是要我们到这所遗世‮立独‬的<img src="in/mi2.jpg">你中学混三年!幸好我比裴荣少一年!想起每天“透早就出门,暗暝才回家”的悲惨生活,就够我飙出直径两公分的泪珠。但是老爸还有他的理由。

  “那里山明⽔秀,地灵人杰,前有青龙盘踞,后有⽩虎挡煞,将来子孙不是当官就是做头家…”

  哇哩咧…我又不是要找墓仔埔,还管它风⽔好不好!总之,在老爹恩威并施下,我们还是屈服了,谁教爸爸掌管着我们少得可怜的零用钱呢?

  校门到我要等车的站牌还有一段“11路”公车要坐,我自动地将老战友塞给张无忌。反正我早已认清他是阿里山上的千年神木,绝不会主动要替我拿的,而且这一向是我的护卫!裴荣的工作,现在正牌的落跑了,只好抓后补的代打一下喽。

  “你刚搬来?”我没话找话,而且还说废话。他如果不是刚搬来,怎么今天才转来?笨!

  “嗯!”哇!简短有力的回答!害我又得找话题。

  “还适应吗?”想了半天,只挤出这一句。

  “嗯!”又是这个字!这位老兄就不能换换台词吗?我想起三八珍平⽇传授的“八卦秘诀”第一招!要松懈对方心防,先从朋友或家人下手。

  “今天有认识新朋友吗?”我不带希望地问。凭他今早的“神勇”我看铁定“杠⻳”!

  “嗯!”哇塞!竟然有耶!

  “谁?”我很好奇谁的胆子这么大。

  “裴琳!”

  嗟!原来是我!不过我有些陶陶然--原来他认定我是朋友了,这是好的开始,有助于我的“八卦”大业。没想到在三八珍的极度荼毒下,我总算有些长进了。

  “你家还有谁?”我再接再厉。

  他却沉默了。怎么?家里人太多,数不过来?还是他是‮儿孤‬,那我又不小心误踩地雷了?正想说抱歉,他却开口了--

  “我和爸爸、阿姨一起住。”

  喔!那伯⺟咧?他没提的话,我也不敢再问了。气氛有些僵,幸好公车以⻳速爬了过来。上了车,我向司机大叔投向感<img src="in/ji.jpg">的一眼,他却运起“⻳波气功”朝我大喊:

  “小妹妹今天没带保镳喔?你的喇叭咧?”

  香蕉西瓜你个番石榴菠萝释迦骑机车!

  “老『伯伯』,那是法国号,OK?”我不客气地自动替他添寿。

  “哎啊!一样啦!都是用吹的嘛!”

  我投降!苞一个两亿年前的活化石,我还能争什么?!谁教我一个星期十趟车里总会被他载到七次,一年下来,我们的对话早已没大没小了。

  “耶!帅哥,没看过你哦!新来的?”大叔转移目标问起张无忌,无视后面大排长龙的乘客和车庇股后面震耳<img src="in/yu.jpg">聋的‮议抗‬声。

  “对啦,对啦!卖搁问啦!”我用台语敷衍他一句,拉着张无忌往车厢后半节走去。

  因为是放学时间,车子直到塞成沙丁鱼罐头后,才又爬了起来。车上的气氛热闹得很,同学们恃无忌惮地阔论⾼谈,外加夸张百倍的爆笑连连;还有阿公阿妈的<img src="in/ji2.jpg">同鸭讲加陈家女儿三十八岁了还嫁不掉加李家儿子有外遇…之类的闲事。相较之下,我和张无忌有点像异形的兄妹--异类。我们谁也没开口,只静静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气氛冷到爆。我在心里默默数着站次,数到十五时,我向门口移动,感觉到他也在我⾝后。

  “美眉拜拜!”下车前大叔丢给我一句。

  “『哥哥』再见!”我决定⽇行一善。

  下了车,正要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却瞥见他朝反方向的另一边移动。咦?难道他搞不清方向?

  “喂!这边啦!”我喊他,虽然我可以坏心地任由他<img src="in/mi2.jpg">路,可是他还拎着我的乐器,而且,我等一下还要利用他咧!

  “我知道!等我一下。”他头也不回地说着,并且快速走进一家超商中。

  等他再出来,我才了他是去买东西了。

  “买什么?”我好奇地瞟向他手上的袋子。

  “晚餐。”

  “啥?面包加牛<img src="in/nai.jpg">…你在减肥喔!”我不客气地检查他的袋子,惊讶发问。

  “没有。不知道要买什么,这样比较方便。”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唉!没娘的孩子,可怜喔!虽然我娘她厨艺不精,但是我每天还是有香噴噴的⽩米饭和三菜一汤可以享用。我的同情心又开始作怪,而且大脑、小脑、延脑一致表决通过,下令我开口--

  “我请你吃饭,到我家。”我追加一句。本姑娘可没那么有钱,吃一顿老妈的应该没问题。

  “不…不用了,不好意思!”他又脸红了。

  “哎呀!没关系啦,我家老爹不在,放心!”我豪慡地说。通常老爸都混到半夜才回来,他是不会看到一个拿着扫把赶人的怪老头的;至于老妈,她一向开明,应该不会介意女儿捡了一个陌生人回家吃饭。

  “不要啦!我不习惯!”

  他还在“ㄍㄧㄥ”我已一把拽过他的手。原来我可以瞬间变成神力女超人啊!我拉着他往前走。

  “我请你吃饭,等下你要帮我哦!”我边走边说,眼看那条巷子已在眼前…

  “帮你?帮你什么?”他奇怪地看着我。

  “就是现在,抓着我的手,往前跑!”我闭上眼,把手伸出去,等他行动。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照做。我闭着眼任由他带我跑过这条我记忆深处恐惧万分的小巷,他的手很温暖很大,似乎能为我驱散心头的惊惶…

  “到…了。”他略<img src="in/chuan.jpg">地开口。

  我睁开眼才发现,小巷已被远远甩在后头,我们正站在“我们”的家楼下。没办法,他家紧连着我家,只能这么称呼了。

  “谢…谢你!”我也有点气<img src="in/chuan.jpg">嘘嘘地开口。

  “你会怕?”他有些想笑的样子。

  “怎样?不行吗?”我有些恼羞成怒。

  “那你平常都怎么办?”他难得好心地问。

  “我有护卫,可是他今天又跷班了!”我又想起那个死孩子了,等会儿铁定不饶他,害我被人发现胆小的一面。我可是有“裴大胆”之称的侠女耶!不过唯独面对那条巷子,我就不行了。因为…那里曾经发生一件让我永生难忘而且极度恐惧的事。也是因为如此,老爸<img src="in/jiao.jpg">代裴荣一定要陪我上下学,要不然,我可能会赖在巷子前,不敢回家。更惨的是回家的路只有这一条,而且人烟稀少;会打这儿过的,只有我们这栋住户,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人,怎样?够诡异了吧!不是说我家住在偏僻的深山中哦!而是不知为啥,这里的房子总是滞销,租屋的人总住不到半年就搬走了,但是我保证绝不是闹鬼!总之,会被老爸看上眼的,肯定有问题!从我家到我们学校就可以推论。

  “你家在哪?”

  他还没发现?我朝上比了比,径自拿出钥匙打开楼下大门。

  “啊!原来你也住这。”他才恍然大悟。

  失礼了“大目神”!这样⽩目的人,我只能向他致上十二万分的敬意外加一篇讣闻--

  呜呼!张公无忌,英俊潇洒,却逃谑英才,脑袋空空外加视力零点一、⽩內障兼青光眼,⾝染重病葯石无效,闻者皆痛心疾首,哀哉!裴琳泣首。

  “到了,请进吧!”爬上三楼,回到我可爱的家门口,心情慡啊!“妈咪!有人客哦!”我先通知她一声,免得她霎时见到人吓一跳。

  “谁啊?”老妈从厨房冲出来,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铁铲,好像‮场战‬上的天神…<img src="in/luan.jpg">酷一把的。

  “是我的同学啦!他叫张无忌。”我主动向老妈介绍那尊杵在门口的大目神。

  “张无忌。那金⽑狮王有没有来?”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反应都一样。

  老妈的自以为幽默,却让他<img src="in/zhang.jpg">红了脸,嗫嚅地开口:

  “裴妈妈好!”“好好好,快进来!”老妈热情招呼他。

  “妈咪,我请他吃饭哦!今天裴荣放我鸽子,是他陪我回来的。”我先告状再说。

  “这样啊…那裴荣人呢?”老妈不解。

  “我不知!可能又和哪个美眉去约会了吧!”我故意挑拨离间。

  “喔!我可怜的小心肝!今天委屈你了,过来,妈咪给你『惜惜』!”老妈又在发挥她烂得可以得“金番石榴”奖的演技,连说带抱,手上的锅盖差点到我的头。

  我闪过致命的一击,却被椅脚绊倒,跌了个狗吃屎!我像八脚蜘蛛一般利落爬起,神⾊凶恶无比瞪着那只闯祸的四脚木头开骂--

  “你是不会认主人啊?连我也敢害!”它不说话,代表认罪,我重重地踹了它一下,以解我心头之恨。

  “裴琳,别玩了!带你同学去洗手吃饭。”老妈看不下去,制止我的暴行。

  “喔。”

  我丢给张无忌兰个眼神,示意他跟我进浴室洗手。

  “喂!等一下不管吃到什么,都要说好吃哦。”我先警告他,免得他被老妈的“创意”吓到。我这天才老妈最爱突发奇想,三不五时就自创新菜,而且<img src="in/bi.jpg">我们试吃。本着“爱就是把菜吃光光”的至⾼原则,我们只得‮磨折‬可怜的味蕾和无辜的肠胃,只怕稍稍露出一点马脚,那家里就有断炊之虞了。

  “没关系,我一向不挑食。”

  很好!我决定今天扮演一下御前太监--小琳子,好好伺候他一桌菜肴。洗好手出来,裴荣已坐定位了。

  “喂,你中午没来,放学又放我鸽子,这笔帐怎么算?”我开始秋后算帐。

  “姐!哎哟!你又不是不知道,杜依依她们那票女生有多难<img src="in/chan.jpg">!我到刚刚才好不容易脫⾝耶!”

  嗟!看他话里的怨叹和脸上的得意,我就忍不住想问候他妈--也就是我妈好。想想,还是忍住,毕竟老妈是惹不起的。

  “嗳,你是张无忌,对吧?”裴荣真是神通广大,比起大炮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好!你是?”张无忌困惑地看着他。

  “我叫裴荣,是裴琳的弟弟,今年二年级,请多多指教!”哇!天要下红雨了吗?我那向来听不懂人话的小弟,竟然吐出象牙了。这真是普天同庆,举国同<img src="in/huan.jpg">啊!

  “无忌和裴琳同班啊?”老妈似乎很有‮趣兴‬的样子,还自动省了个“张”字。

  “嗯!我今天才转来。”

  咦?多了六个字。

  “那,还适应吗?”

  老妈,我问过了。

  “嗯!谢谢裴妈妈关心。”

  哟!多七个字。

  “菜,好吃吗?”这是她最想问的。

  “嗯!很好吃!有妈妈的味道!”

  哇!竟然在“嗯”之后,又说了九个字。这太不公平了喔!我只有“嗯”一声,而老妈多了二十二个字!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张无忌,我看你怎么回答。

  “我和爸爸、阿姨一起住。”他回。

  他…他竟然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它说出来!哇靠…左边走!这下我肯定他是个双面人,而且还学过“四川变脸”的绝活,要不怎么能反应如此截然不同?

  “你家住哪里?”

  老妈,他住我们隔壁!

  “我…我住在你们隔壁。”

  他⼲嘛不好意思咧?难道当我们的邻居这么羞聇吗?我夹!我夹夹夹!我夹了一堆老妈今⽇的“大厨推荐”--红萝卜炒花椰菜,而且是那种加了半瓶酱油焖到烂的恶心程度,放在他碗里堆成一座小山。看着他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将那座山铲平,我忍不住要为他喝采,顺便给他一罐保济丸。

  “嗄!原来你就是新邻居喔!那我家裴琳要⿇烦你多照顾喽!”

  老妈,搞清楚,是我要罩他才对吧!

  “嗯!好,我会的。我吃<img src="in/bao.jpg">了,该告辞了!”

  哇!这人说话还文诌诌的,是哪里跑来的古代人种?

  “好,裴琳,送一下人家。”

  有没搞错?他住<img src="in/bang.jpg">壁耶!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情愿地站起⾝送他到门口。谁教人是我带回来的,就活该我要负责咧!

  “明天见!”我开门送客。

  “谢谢,明天见。”他的话有了温度,不再是冰山男了。

  大概是被我娘感动了,我猜。看着他走进对门,我才转⾝把门关上。

  穿过客厅,我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并作半步在楼梯上练功兼健⾝,打算回到我的小天地先乘个凉再说。

  我们这栋楼的设计是楼中楼式的公寓,我家位于三楼,其实內部也有三楼,第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加一个和室;通常老爸会带客人到和室泡茶聊天或纯喝酒!

  谁教老妈不上道,总不肯兼差做一下妈妈桑。第二层是爸妈的卧室兼豪华浴室;里面设备齐全,‮摩按‬浴⽩、三温暖加烤箱,只差做个SPA的美容师。不知老妈会不会<img src="in/bi.jpg">老爸去学…而另外一间是大內重地--御书房,通常未经传唤是不可以私自擅闯的,违者没收一个月的零用钱,外加劳动服务一个月。第三层就是我们小孩子的猪窝加狗窝啦!而且老爸超上道的,将⾜⾜有五坪大的贵宾房分配给我,而裴荣的房间摆上单人<img src="in/chuang.jpg">、⾐橱和书桌后,连转⾝都要先做深呼昅以免卡住。

  想到这一点,我就不再计较老爸对于“第一次”的疏忽所犯下的滔天大罪了。

  而且我的房间有扇落地窗,窗外的大型露天<img src="in/yang.jpg">台几乎是“裴琳专用”不但种花栽草,弄得跟小龙女在“绝情⾕底”的世外桃源一样美到不行外,老爸还不知从哪弄来了秋千,让我没事就可以享受在风中摆<img src="in/dang.jpg">的滋味,酷吧?

  说到底老爸还是疼我的,毕竟我是促成他们婚姻的补票员--老妈坚持是爱的结晶,女人嘛!脸⽪总薄了点,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她是打死也不肯承认的。但是裴荣就没那么好运了,老爸对他绝对彻底实行“爱的教育--铁的纪律”;老爸的名言是:打是情--亲情,骂是爱--⽗爱,尤其他最看不惯那种说好听是美男子,实际上是娘娘腔的男人…裴荣好像就是耶!他认为男人就要耝犷豪迈、不拘小节,而且要敢作敢为、顶天立地,简单来说像他就是啦!对于儿子的长相如此,已无法挽救下,只能从改造个<img src="in/xing.jpg">下手,所以至今裴荣还在进行学习如何做个“男人”的魔鬼课程中。既然是个“男人”有<img src="in/chuang.jpg">就能睡,有事就去做,把“吃苦”当作“吃补”就行啦--老爸如是说。于是我做“大房”他就委屈当个“偏房”啦!哈哈哈!

  话说小龙女来到绝情⾕底,以树木经络编织成⾐,以养蜂取藌佐潭鱼为食,⾝上余毒尽除,悠悠度过十六年后,终于我的“过儿”来找我了…妈啊!饼儿怎么去做了变脸手术,成了“张无忌”了!这该叫金庸大侠怎么掰?难不成要叫神鵰大侠拿起屠龙宝刀为民除害吗?此刻我就是如此为金庸大侠深深耽忧着,何解?因为当我正坐在秋千上学着古人悲舂伤秋、望月兴叹时,不小心瞄到张兄本人正大剌剌地站在他家屋顶上,也学着古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喂!上面很危险,快下来!”我忍不住出声喊他。他像是被我吓了一跳,脚步踉跄了一下,幸好使了个“千斤坠”稳住下盘,才没教我成了千古罪人。

  “你⼲嘛出声吓人?”他回魂后开口怨我。

  “对不起嘛,人家是怕你摔下来啊!”好心被雷亲。下次再帮你,我就改叫周芷若,先捅你一剑再说。

  “放心!我有九<img src="in/yang.jpg">神功护体,还会乾坤大挪移哟!”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也跟我哈啦起来。不过这么仰着脖子说话实在很累。

  “你先下来,我们再说,好呗?”

  “不如你上来。这上面视野很好哦!”有没搞错!我这“小龙女”是冒牌货,哪里真的会轻功了。想害我?等下辈子吧!

  “我不要!”直仰九十度用鼻孔瞪他。

  “你会怕啊?”他用<img src="in/ji.jpg">将法。

  他胆敢用这步,真…是太…我服了!小龙女我,艺⾼人胆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咧!下午那件事不算,那不叫怕,那叫恐惧,两者可是不同的。哪里不同?唉!说来话长,所以就此跳过!

  “我才不怕,上去就上去!”我壮起胆子,同手同脚地像一只壁虎紧紧挂在生満铁锈的消防梯上,一步一惊心地往上爬去。

  当我⾝在大约七层楼⾼的半空中,被一阵冷风扫过,还来不及捡,就随风<img src="in/luan.jpg">舞地<img src="in/ji2.jpg">⽪疙瘩扬起満天一片,伴随我的冷汗滴落地面,那景象可说是惊到最⾼点,心中有佛祖。终于,西方极乐就在眼前了…

  “来!手给我!”哈!接引童子现⾝了。

  在他的帮助下,我总算到达天庭,不知⽟皇大帝要派我做什么?

  “看!这里像不像天堂?”他炫耀着。

  啥?夭寿死囝仔!我是信如来的,你带我来找上帝阿公做什么?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参观一下“天堂”也无妨,回去还可以讲古一下。

  我打量四周,原来他家顶楼有个温室,奇花异草不说,还有个流线造型、后现代感十⾜的<img src="in/mi2.jpg">你吧台!我…服了!这家人太会享受了!谁能抗拒在秘密花园喝着左岸咖啡的超<img src="in/bang.jpg"><img src="in/you.jpg">惑呢?

  “喝杯咖啡,好吗?”他真上道。

  “好啊!我喜<img src="in/huan.jpg">latte。”我毫不矜持,谁教我是个咖啡因毒瘾者。不到五分钟,咖啡的香味已弥漫整个温室,混合着花香,有些浓郁香甜,有些缤纷浪漫…

  “好了,尝尝看。”他深具信心的样子。

  浅尝一口,嗯!厚实甘醇的満⾜感在口腔里散开,滑过味蕾后流向喉间,直达垂涎已久的胃,还后劲十⾜地冲上大脑神经末梢,‮慰抚‬了它不安的灵魂…别问我一口咖啡怎么有这么多的废话,我也不了自己怎么说出来的,大概是被下了葯,所以神智不清。

  “你的手艺很好!常常泡?”我带着崇拜的眼神看他。

  “嗯,我喜<img src="in/huan.jpg">咖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喝杯黑咖啡,中和一下。”

  这是什么怪论?黑咖啡君,难道你是甜的?我打算下次考不好的时候试试看。

  “你一个人在家?”我开始找话,这似乎成了我们两个相处时,我的首要任务。

  “嗯。他们出国了,暂时不会回来。”他似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放松感。

  “伯⽗是做什么的?”我的好奇心驱使我问的,不关我的事哦。

  “他是音乐家。”

  他的表情…怎么形容咧…有点崇拜却有些无奈及…不屑。恕我词拙,崇拜跟不屑<img src="in/gen.jpg">本不能同时出现。可是我发誓,我看到的就是这种感觉。很诡异,但,杰克!它就是神奇的发生了!

  “那他一定常常不在家,不是四处巡回就是出国表演吧!”我自问自答。当“音乐家”是我的梦想,这种生活方式也出现在我的⽩⽇梦里很多次,梦里的我还会像个⽩痴一样对观众挥手…

  “嗯,不过我无所谓。”

  吧嘛急着澄清?我又没说你可怜,虽然我脸上写着“同情”

  “那你阿姨咧?”没办法!好奇心一起,任谁也无法挡啦!何况是小女子我咧?

  “她也是。她和我爸是搭档。”

  他的表情更怪,除了不屑,还多了些…憎恨!敝了,有谁会憎恨一个是他爸爸的搭档的阿姨呢?该不会…他认为是阿姨抢了他的爸爸吧?这是有可能的,对一个长年失去⽗亲关爱的孩子而言,那个阿姨就像抢走他心爱玩具的人一样,难怪他会有这样子的表情…正当我在心里自以为地分析他有点“病态”的心理时,他却先开口了。

  “你为什么会怕那条巷子?”

  “我…我不是怕,只是…心理作用。”我辩解道。他还记得?

  “心理作用?不懂!”他还真是不聇下问。

  “就是说我不是怕那条『巷子』,是怕那种感觉!”我说得很清楚,他好像更模糊…“哎啊!就是那种<img src="in/yin.jpg">森森的、静悄悄的,好像随时会跑出一个杀人魔的感觉嘛!”我⼲脆说得更明⽩一点,终于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嗯!孺子可教。

  “你遇过?”

  他还真直接,而且宾果!猜中了,不过没奖品。

  “遇过一次。那是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经过那次,我再也不敢一个人走过那条巷子了。”我迟疑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是我的可怕梦魇,这么多年以来,它仍不时困扰着我,不时会窜出来再吓我一次,如同下午在学校的时候。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眼里有一簇火花,语气也有点<img src="in/ji.jpg">动,彷佛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不!我不想说,那…那太可怕了。”我将脸埋在掌心,痛苦地‮头摇‬拒绝,我不想再重复当年的画面,那会让我再度失控。

  “好好好,不说!我不问就是了!”

  他像是被我吓到,手⾜无措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他満脸悔意,害我也不好意思怪他。其实人都有伤心都有秘密,我也曾踩了他的地雷,不是吗?

  “没关系!我也太<img src="in/ji.jpg">动了,吓到你了吧?”我只能反过来安慰他,免得他‮愧羞‬而死。

  “不!我能理解,那一定是段很可怕的过去,才让你如此恐惧。”他摇了‮头摇‬,体贴地说。

  我回给他一记苦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很勇敢!”

  他的称赞却让我更加无奈。或许吧!我的勇气就是由那时<img src="in/ji.jpg">生出来,胆小也是自那次后变大的,但当时事情发生后,我⾜⾜自闭了一个月,还连续看了两年心理医生,靠着无数次的催眠及葯物治疗才有了现在的“裴琳”这件事在我家是噤忌之一,我知道爸妈嘴上不说,心里却怕极了我再受刺<img src="in/ji.jpg">,会又回到当年的自闭儿。

  “很晚了,我要下去了。”时间像是过了一世纪的良久,我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开口道别。

  “好!等我一下,我陪你下去。”

  他迅速清洗喝过的咖啡杯及用具,将它们归位后,和我一同走出温室并关上门。

  我这时才想到上来不容易,下去更困难…好⾼啊!我瞟了底下一眼,双脚有些打颤。

  “我先下去,在下面替你看着。”他不等我开口,抢先走到消防梯前,手脚敏捷、动作利落地向下移动,彷佛这件事已做了上百次般<img src="in/shu.jpg">稔。

  不到三十秒,或许更短,他已安然落地,并叫我下去。

  “快下来呀!别怕,如果有状况,我会接住你的。”他张开双臂发话。

  无可奈何地,我只好硬起头⽪走向消防梯。我先抓住梯子两旁,向下踩住一<img src="in/gen.jpg">横条,再屏住呼昅,动作迟缓、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子转向,如同上来一般向只壁虎挂在梯子上。成功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又同手同脚地向下移动着…就在我判断只差两个横条,就可以跃下地面,不知打哪儿来探亲的“小強儿”突然出现在距离我面前不到五公分的墙面上游走,而且还很臭庇地“飞”了起来!现在会飞的蟑螂已很少见了,所以--他会飞,是件很<img src="in/diao.jpg">的事。我脑中已不作多想,只能尖叫加‮杀自‬<img src="in/xing.jpg">地往后一跳,这一切只在一秒中发生。但幸好,下一秒我被张无忌稳稳地接住。

  “你没事吧?”他焦急地问。

  “有…有蟑螂,牠…飞了起来…”我还在小強的特技表演惊吓中,所以有点结巴,不过随即被这种诡异的‮势姿‬震回害羞的那种少女。“放我下来!”有点“命令”的味道。

  “喔!对不起!”

  他有些莫名我为何生气,仍小心地让我先着地站好,才松开了手。

  “谢谢你。”我补上一句礼貌。毕竟他救了我一命,这时还去计较⾖腐被吃了几两这种小问题,好像有点不上道。

  “我回去了!明天见!”他开口道别。并攀上我们俩家<img src="in/yang.jpg">台间的矮墙一跃而起回到他家的<img src="in/yang.jpg">台上。

  看着他矫捷的⾝手和有力的臂膀--被他接住时,大脑暂停的‮感触‬告诉我的。我突然怀疑起:他该不会真的⾝怀绝艺,而且武功⾼強吧?改天要考考他,叫他耍两招乾坤大挪移来看看…我无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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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嗨哟!起<img src="in/chuang.jpg">!起<img src="in/chuang.jpg">!滴达拉滴达拉,滴滴达达拉…”

  投降!我起<img src="in/chuang.jpg">了,小丸子,别再唱了!

  按下闹钟,我将自己从软绵绵热呼呼的棉被中拖出来,走到落地窗前“刷”地一声将窗帘拉开,让<img src="in/yang.jpg">光走进来,顺便跟太<img src="in/yang.jpg">公公打招呼。“欧伊欧伊欧!”意思是您老人家早安!走到浴室像个机器人,动作僵硬地刷牙洗脸…没办法!昨晚和张大侠搞得太晚…我的意思是聊得太晚,别想歪了。现在还不到六点,我的大脑还在懒<img src="in/chuang.jpg">中。

  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得像人样了,背起书包下楼去。我猜这时候,老爸才刚睡,他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总是天亮才上<img src="in/chuang.jpg">,我真怕他会提早步⼊老年;弄了张便利贴,写上“老爸加油!别太累了!”贴在他房门上,这算是女儿的一点孝心。

  走到餐厅,老妈和裴荣已在吃早餐了。我家早餐很随<img src="in/xing.jpg">,有时三明治加咖啡,有时烧饼油条小笼包外加⾖浆;总之中西皆可,但全是外头买的。老妈是绝不肯牺牲珍贵的美容觉提早起来DIY的。

  “裴荣,今天别再放我鸽子喽!”

  “可是我今天约了同学要去买东西耶!”

  “死小孩!那我怎办?”

  “有张无忌陪你啊,反正他也住这里。”

  “什么住这里?他住<img src="in/bang.jpg">壁。”

  “还不是一样!”

  “什么一样?差一字就不是『纯洁』了,好呗!”

  “哎啊上二号和五号也只差一笔,连一个字都不到咧!”

  “你们闹完没?上学快迟到喽!”老妈听不下去了,提醒我们可怕的事实。

  瞄一眼手表,果然六点四十了。我们运起凌波微步,冲下楼梯,以跑百米的速度直奔站牌而去。当然,经过那条巷子时,我照旧闭上眼拉着裴荣快速通过--就算是⽩天,我的心里还是⽑⽑的。

  到了站牌,仍旧是制服満天下。我想这就是做‮生学‬的悲惨。当众人仍在沉睡时,莘莘学子却早已闻<img src="in/ji2.jpg">起舞,准备上工了。我在人群申搜寻,却没看到张无忌。该不会睡过头了吧?正在杞人忧天时,他老兄已踱了过来。

  “早!”我展现大家闺秀的风范,先和他打个招呼。“早!我刚去你家按电铃,没想到你们已经出来了。”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大早就说了十九个字。

  “你特地去找我们?”我有点讶异,这人该不会这么主动才对。

  “嗯!我怕你又…”他<img src="in/yu.jpg">言又止。我却了解他的担心,这让我有些感动。

  “学长,下午我姐还是要拜托你了!我有事,不能陪她。”裴荣先请旨,好取得护⾝符。

  “好啊!反正顺路。”他还真好说话。

  我是没资格说NO,也不敢说NO的人,因为我就是会怕,就是要人陪,只好任裴荣把我当成个包袱地托给了他。

  “谢谢你!”他的口气像是处理掉⿇烦一样轻松。

  可恶!死小孩!臭小孩!祝你被“⻩蓉”整得死去活来!“⻩蓉”是我给裴荣他们班的班长取的外号,那个女生精明能⼲,头脑一流,最看不惯裴荣这种‮心花‬大草包的男生。她欣赏的正是像“靖哥哥”那种男子汉,所以她常借机整治裴荣,在她眼里,裴荣应是“欧<img src="in/yang.jpg">克”之流的癞蛤蟆吧!

  正在暗自幻想裴荣被整得哭天喊地的拙样时,司机大叔一改平⽇的⻳速,将公车当成新⼲线,时速直<img src="in/bi.jpg">破百飙了过来。

  “老『伯伯”!别学年轻人飚车,心脏会受不了的。”气他坏了我的好梦,口气很不好哩!

  “小妹妹,一早就生气会长皱纹哦!你大姨妈来啦?”

  “你才大表哥来了咧!”这位老灰仔就不能说些正经的,害我的淑女形象都破坏光了。

  “喂!阿荣,『铁牛运功散』吃完了没?”大叔不理会他的“大表哥”是谁,又向裴荣开起玩笑。

  “还没啦!可是我想喝『蛮牛』比较有效耶!”裴荣和他聊上了。

  “哦!你累了吗?”很广告式的。大叔是个标准的电视儿童…不是,是电视阿公。幸好他还记得加油门,不过无视于贴在玻璃上“乘客请勿与司机攀谈”的警告标语,和裴荣一路疯癫到学校那一站,才肯闭嘴。

  走进校门后,我刻意放慢脚步,享受这一段清新自然的浓绿晨光。

  这所学校令我证赏的一点就是有一段大约五十米的林荫大道,两排植満乌柏树,<img src="in/yang.jpg">光穿透浓密的叶隙,像一道道仙人洒下的泪珠,点点晶莹剔透地落在地面,随后陕速聚成一片闪闪波光,风儿轻拂叶梢,带动金光摇曳,像仙人临波的飘飘⾐袂。

  到了初秋,浓绿渐褪,嫣红初现,煞是好看。这段时光是很弥⾜珍贵的,它是不容别人冒犯亵渎的,可惜还是有人不识相地破坏了它。

  “裴琳!”

  还是她!三八珍!她又用那独一无二的女⾼音替我增加知名度。真不知该谢她,还是求她“麦搁<img src="in/luan.jpg">啊”!

  “女侠,一大早有何赐教?”我说。

  “小龙女姑娘,赐教不敢当,只是有几个问题请教。”她还<img src="in/ting.jpg">⼊戏的。

  “请讲。”

  “可否借一步说话?”她看了一眼张无忌,意思是请大爷他快闪人。

  “两位请随意,张某先走一步!”

  哇!他也玩上了,而且还真的一拱手,潇洒离去。真可说是“千山我独行,不必长相送”的大侠啊!

  “喂!听说你们昨天一起回家,今天又一起上学,事情不简单哦!”她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切⼊主题,还一副“你做坏事被抓包”的表情。

  “事情很单纯。原因是他家住在我家隔壁。难道不准人家坐同一班车吗?”我选择据实以告,免得被屈打成招。

  “喔!原来是『郞骑竹马来,遶<img src="in/chuang.jpg">弄青梅』啊!”她一副了然状,还引诗为证。

  “拜托!张大侠骑竹马能看吗?而且我是『妾心古井⽔,波澜誓不起』好不好!”我表明心迹,却引来她的讪笑。

  “哎啊!你的『过儿』现在也不知是和哪只神鵰玩得更⾼兴咧,你就『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喽!”

  “那不就是『一朵鲜花揷在牛粪上』啦?”我故意自贬⾝价,够谦卑了吧!

  “那可不!还真委屈了张公子呢!”她也真顺竿爬。

  “你才『朽木不可雕也』下一句啦!”我终于反击。

  “错错错!我是⽟皇大帝特派凡间<img src="in/mi2.jpg">倒众生、拯救痴男怨女,最爱珍珠<img src="in/nai.jpg">茶、车轮饼的霹雳无敌美女少包小珍是也。”瞧她跩的咧。

  “是啊!美到掉渣的包小珍,可否请你⽇行一善,饶了我这名亿万年前浩劫余生、硕果仅存、最爱QOO、盐酥<img src="in/ji2.jpg">的霹雳无敌恐龙妹吧!”我也输人不输阵,回她一串废话。

  “看在你‮诚坦‬相告的份上,这件『头条』就改成茶余饭后『嗑牙篇』好了。”意思是她中午吃<img src="in/bao.jpg">后,变⾝成“美代子”才会说。

  “我可不可以选择直接被『作废』,只要在广告版露个脸就成了?”我不抱希望地开口。

  “那可不行!我的使命是将正义及公理还给社会大众,事实的真相是一定要摊在<img src="in/yang.jpg">光下给大家检验的嘛!”

  我就知道!如果要三八珍不开口,就像让一个不买乐透的人,却中了头奖一样--不可能啦!

  “那就请你陈述事实,切勿加油添醋或夸大不实,OK?”这是我最卑微的请求。

  “知道了!我办事,你放心。”她露出一个“一切有我”的表情。

  我却感到大事不妙了。记忆中她上上次露出这种表情时,是我不小心忘了带课本,拜托她替我向隔壁班同学借一本来应付一下。结果我在课本中发现一封番石榴情书,原因是她竟然向那个男生说我暗恋他已久,所以借着借课本为由,要向他表达爱意。没想到那名侏罗纪竟当真了,还主动先写了一封错字连篇的⽩话!⽩痴说的话。弄得我百口莫辩,差点被人误会是饥不择食。我找小珍算帐,她竟回答我“没办法!他的课本里一点笔记也没有,看起来很对不起老师,我只好帮他一下喽”意思是我是个好‮生学‬,上课一定做笔记。但,也不用说成是我暗恋他吧…

  “我只是用了个『善意的谎言』,哄得他心花怒放,心甘情愿把课本借给你,要不然他可是打算要让课本清清⽩⽩一学期耶!”

  小珍就是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还有最近一次,我因为在书过度头脑意识不清,又忘了戴眼镜的情况下,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摔了个鼻青脸肿外加伤痕累累。因为老妈怕我有脑震<img src="in/dang.jpg">,就拜托小珍替我请假,让我在家观察一天。结果隔天我被辅导室约谈,原因是怀疑我庒力太大,有‮杀自‬倾向。老天!这位八卦女是怎么传话的?为什么我只是不小心从楼梯上失⾜跌落,竟被老师误会成“跳楼‮杀自‬”?我要求小珍“说清楚,讲明⽩”于是我们的对话如下:

  “你每天书到深夜,对不?”她问。

  我点点头,这是事实。

  “你心里常感到课业很难,庒力很大,对吗?”她又问。

  我点点头,这也是事实。

  “你常抱怨,希望早一天解脫,对吧?”她再问。

  这…这种抱怨话谁都会说吧!而且我指的解脫,也不是“‮杀自‬”啊。我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她见我不说话,当我默认了,于是很天才地下了结论,还自行配乐。

  “当当当当!答案揭晓!你是因为心生厌烦,感到课业庒力过重,急于求得解脫,所以从六楼⾼的地方向下跌落,只是上天对你另有安排不忍见你香消⽟殒,才让你重回人间,继续未完的使命!”说完还下台一鞠躬。

  我当时被她的“危言耸听、胡说八道”气得七窍生烟,五脏六腑移了位,只差没掐住她的脖子,马上执行我的人间使命--挂了她。

  从那次后,我明⽩了“阮玲⽟”‮姐小‬的悲哀,果然人言可畏,而“妖言”更是直接升华为恐怖指数一百的十六次方;比起毁灭<img src="in/xing.jpg">式器SARS病毒更能杀人于无形…总之,我如果不想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的话,我最好在午饭后加⼊“盈盈美代子”俱乐部,深⼊八卦集中营,以弃暗投明为虚,查探我的清⽩是否被毁为实,必要时还能现⾝说法,来个自答自辩,老天爷爷保佑我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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