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饭桌上,这座位的坐法,崔幼晴怎么看怎么怪。
王光<img src="in/yang.jpg">和孟萱坐在一起,孟萱的旁边坐着她;而她的另一边坐着孟虎,孟虎的左手边坐着孟妈妈;孟妈妈的⾝边当然有孟爸爸;孟爸爸的左手边是王光<img src="in/yang.jpg">。
敝了,光<img src="in/yang.jpg">不是该和孟虎坐在一起吗?怎么分隔得这么远?
“光<img src="in/yang.jpg">,多吃一点,千万别客气。”孟爸爸替王光<img src="in/yang.jpg">和孟虎的杯里倒満了啤酒。孟爸爸看老实的王光<img src="in/yang.jpg">,是愈看愈満意。
“谢谢伯⽗。”王光<img src="in/yang.jpg">说得腼腆。
“阿虎,别只顾着自己吃,也要帮晴晴夹菜。”孟妈妈⽩了自己儿子一眼。
“孟妈妈,我自己夹就行了,我不会客气的。”说是这么说,可是下一秒,孟虎已经替她夹了一大块鱼⾁。
“光<img src="in/yang.jpg">,工作还顺利吧?”孟爸爸看似闲聊的问。
“还好,下个月应该就可以升主任了。”王光<img src="in/yang.jpg">吃得很慢,显得有些拘谨,又有些战战兢兢。
“那好!年轻人好好工作,千万不要好⾼骛远,脚踏实地最重要。”
“爸,吃饭时⼲什么训话?”孟萱很快制止爸爸的长篇大论。
“我哪有训话?我是在跟光<img src="in/yang.jpg">聊天。”孟爸爸用自己的杯子碰了光<img src="in/yang.jpg">的杯子。“来,再⼲一杯。”
“伯⽗,我酒量不好,不能多喝。”王光<img src="in/yang.jpg">只能意思意思的轻啜一小口。
“年轻人不会喝酒,这才好,以后就不会藉酒装疯打老婆了。像我们家孟萱现在是个好老师,以后也一定会是个好老婆。”孟爸爸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孟虎贴近崔幼晴的耳边说:“我爸爸喝了酒就是这样,话很多,你别在意。”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让崔幼晴敏感的耳垂马上有了酥⿇的感觉,她只能轻轻头摇,无法说出话来。
孟妈妈看着他们的亲密,暧昧的笑了笑。
“阿虎,偷偷和晴晴咬耳朵,不说出来给大家听吗?”孟萱为了转移爸爸的注意力,只好牺牲小弟了。
“不能说,这是我和晴晴的秘密。”孟虎对崔幼晴一笑,寻求她的认同。
“是是。”崔幼晴只能尴尬的附和。
“晴晴,你要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孟虎和晴晴;光<img src="in/yang.jpg">和萱萱,孟妈妈是笑到合不拢嘴。
“孟妈妈,你别开玩笑了,我这么胖,我还想减肥呢!”
“不要减肥,千万不要减!这样刚刚好,以后生小孩会比较好生。”
孟妈妈天外飞来一句惊人之语,让崔幼晴嘴里的一口菜呑也不是吐也不是,连连咳了起来。
孟虎见状,搁下碗筷,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噎到了吗?”
“妈,你把晴晴吓到了,人家才第一次来,你就提生小孩,这样她怎么敢嫁给阿虎。”
这下,崔幼晴被孟萱的话吓得又咳了起来,只好赶紧喝下孟虎顺手递过来的果汁。
“姐…”孟虎要孟萱适可而止。
孟萱可不想惹弟弟生气,只好装无辜的赶紧吃饭配菜。
崔幼晴顺过气之后,一张小脸只能盯着面前十公分见方的桌面瞧。心想:她就好人做到底吧。
孟爸爸倒是愈看愈有趣。“晴晴害羞了哦,以后常来家里走动就不会害羞了。”
崔幼晴转了转眼珠子,赶紧转移话题:“孟伯伯,光<img src="in/yang.jpg">是个好男人哦,我们住的公寓都是他在负责打扫及做早餐。他这个人老实又忠厚,负责又上进,是不可多得的好人才。”她这么努力称证光<img src="in/yang.jpg">,是希望将来孟虎和王光<img src="in/yang.jpg">的恋情能有见天⽇的一天,可她心里却在淌⾎,这么做无非等于亲手将心爱的人推给别人。
“我知道,我这双老眼阅人无数,只要稍稍这么一瞄,就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像光<img src="in/yang.jpg">就是好女婿的人选,像你就是标准的好媳妇,乖巧又懂事,大方又有礼貌。”
“这…”崔幼晴只能⼲笑两声。她不是才转移话题,怎么话题这么快又转回来了?
孟虎忍不住低声轻笑了出来。
“学长,你笑什么啦!”她靠近他,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不依的叫嚷。
“没有,快吃吧。”他怎么觉得她愈来愈可爱,那种有时搞不清楚状况的<img src="in/mi2.jpg">糊,会勾起他內心真正的快乐。
一餐饭在嘻嘻哈哈之间结束。
孟萱进去厨房切⽔果时,光<img src="in/yang.jpg">坚持要帮忙洗碗,在孟爸爸和孟妈妈打算抓着崔幼晴聊天时,孟虎对崔幼晴说:
“要不要到我房间看看?”
“好呀,我去叫光<img src="in/yang.jpg">。”她明⽩孟虎是在解救她,否则要是被热情的孟妈妈<img src="in/chan.jpg">住的话,她可能很难脫⾝。
“不用叫他,你忘了他在洗碗?”
“那你不等他吗?”
“等他洗完碗,我姐会叫我的。”
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他和光<img src="in/yang.jpg">明明是一对,为何要将光<img src="in/yang.jpg">丢给孟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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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虎带着崔幼晴来到二楼。
一上二楼,是个小小的开放式空间,面海的方向有个小<img src="in/yang.jpg">台。
崔幼晴拉开玻璃门,走到<img src="in/yang.jpg">台上,可以看见远方的海⽔在天际之间<img src="in/dang.jpg">漾。
“玛俐为什么老是笑你的脸⽪跟城墙一样厚?”孟虎很不解,明明她的脸⽪很薄呀。
“因为所有她不敢做的事,都是我在做。”她把双手手肘搁在⽔泥矮墙上,尽情呼昅台北闻不到的新鲜空气。
“例如?”
“像跟路人借铜板打电话、跟店家借厕所、跟老师打<img src="in/jiao.jpg">道要分数。”
“以女孩子来说,这的确需要脸⽪厚一点才做得出来。不过也因为是女孩子,你应该无往不利吧?”
“是呀,我觉得没什么困难的,偏偏玛俐就是觉得很丢脸。”
“不丢脸,只是需要勇气。”他赞赏她的勇气。
“还有呀,像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玛俐就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又不像她有俞宇堂可以随传随到。”
“你都没认真<img src="in/jiao.jpg">过男朋友吗?”
“感情要在对的时间遇上,也要遇见对的人。我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家看不上我;偏偏喜<img src="in/huan.jpg">我的,我又看不上眼。”她将眼神放得很远,紧盯着远方山峦间的大烟囱看。
“…”这句话微微刺痛他的心。她曾经喜<img src="in/huan.jpg">过他,如今呢?
她发现自己不小心怈露了某部分的心事,赶紧转回中断的话题。
“还有,像是看到噤烟区有人在菗烟…”
“看到有人菗烟你会…”
“当然是去制止,好公民要遵守规范的。”
“难道你不怕被打?”
“怕呀,所以眼睛要放亮一点,发现不对劲时就赶紧跑,幸好我跑步的速度让登山社训练得不错。”说完,自己就笑了出来。
那笑容是他久违不见的太<img src="in/yang.jpg">花,感觉似乎与前方的蓝天相辉映。他一时怔愣。
他也笑了。“看不出来你的胆子真不小,下次别太冲动,要小心自⾝的全安,有些人是招惹不得的。”
这段⽇子以来,两人虽然很少见面,但是透过光<img src="in/yang.jpg">,他却能时时刻刻感觉到她的存在。
她在他怀里痛哭是一次撩拨,林士峰的出现是助长心动的动力,只是关于爱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因为他的心在大二那年就死了。
然而,自从和她重逢之后,他的心似乎又活络了起来。
爱情频频在向他招手,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绪?或者该怎么展开追求的第一步?
大二那年他狂恋上同班的一个女生,下场却很惨,他付出了所有的感情,换来的却是对方无情的劈腿。
他会念书、会试考,再难的葯学研究都难不倒他,偏偏在爱情这门课上,他不只不及格,还惨败无比。
那场恋爱,虽然只谈了半年,却让他痛到不再轻易相信任何女生。
表面上他像是没事一般,并没有太大的创伤,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样的情伤对他来说是深深的痛,甚至痛到--
有女同学向他告⽩,他一一拒绝。
被他拒绝的女生,有的从此不相往来,有的带着憎恨的表情,有的很快便找到自己的真爱。
原以为晴晴也会像那些告⽩失败的女生一样,成为他过去记忆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能再遇见。
那次意外见面,他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忘记她,对她的记忆更是清晰如昨⽇。
“阿虎,绿⽔来找你了。”孟妈妈的大嗓门从楼梯口传了上来。
“你等一下,有朋友来找我。”
“好,你去忙。”崔幼晴从<img src="in/yang.jpg">台走回屋內,在藤制的椅子上坐下;以为他会去很久,但才没一下子,他就带着一个人走上楼来。
“你好,我是沈绿⽔。”
这个叫沈绿⽔的女人有着甜美的笑容、好听的声音,让崔幼晴一见到她,感觉就像久违的老朋友。
“你好,我是崔幼晴。”崔幼晴从藤椅上站起来。
“听说阿虎带女朋友回来,我特地过来瞧瞧。”沈绿⽔甜甜的笑着。
“一定是我妈那个大嘴巴。”孟虎笑说。
“我想孟妈妈恨不得拿扩音器对全里民广播,她的阿虎终于肯<img src="in/jiao.jpg">女朋友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只是他的室友。”崔幼晴连连否认。
“哦?可是孟妈妈说你是阿虎的女朋友。”
“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这种女生啦!”崔幼晴尴尬的头摇。
沈绿⽔看着阿虎,想从他眼里探得一些蛛丝马迹,无奈他仍是一惯的笑意。
“阿虎,萱萱叫你下来一下。”孟妈妈的声音又从楼下传上来。
“我去去就来,你们聊一下,可千万不能说我的坏话。”孟虎故意叮咛,才走下楼。
“你真的不是阿虎的女朋友?”沈绿⽔再问。
“不是啦!他只是顺便带我来基隆玩。你呢?你跟阿虎很<img src="in/shu.jpg">?”眼前的女人很可爱,个头比她还娇小。
“嗯,青梅竹马,我从出生就认识他了,我家就在下面那一排,从这里还可以看见我家的屋顶。”
“哇!看不出来你有二十八岁,我还以为你比我小。”
“你嘴巴好甜,难怪孟妈妈对你赞不绝口。”
崔幼晴笑了,有着一点不好意思。“你和阿虎的感情一定很好。”
“他出国念书前告诉我,如果我还没找到幸福,要我等他回来娶我。你说我们感情好不好?”
沈绿⽔的本意只是想加深她和阿虎深厚的友情,没想到却让崔幼晴误会了--
“你很喜<img src="in/huan.jpg">他?”
“嗯,他对我很好,我从小到大的功课都是他在罩的,想不喜<img src="in/huan.jpg">他都难。”
“那你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他也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这种女生。”沈绿⽔挑眉笑了起来,崔幼晴因为沈绿⽔的话也笑了。
“看来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像我们这种青舂活泼又美丽的女生。”崔幼晴耸着肩,有种调⽪。她实在很想告诉沈绿⽔,阿虎只喜<img src="in/huan.jpg">男人,要她别太在意,可是又怕自己多嘴。
“对呀,像我们这么好的女人,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们可是他的损失。”
“那你找到幸福了吗?”崔幼晴不确定的问。
“找到了。所以阿虎就不用被孟妈妈<img src="in/bi.jpg">着娶我。”沈绿⽔的眼神完全是沉浸在恋爱中的样子。
“恭喜你,看你很开心的样子。”
“谢谢。孟爸爸和孟妈妈都以为你是阿虎的女朋友,那家伙竟然也不说清楚。你完了,以后孟妈妈一定会<img src="in/chan.jpg">着你不放。”
“也许我只是个挡箭牌,这样孟伯伯和孟妈妈就不会<img src="in/bi.jpg">他结婚了。”
孟虎上楼的脚步声打断两个女人的谈话。
“有没有说我坏话?”他宠溺的<img src="in/rou2.jpg">着沈绿⽔的发顶。
“才没呢,不信你问晴晴。”沈绿⽔笑笑的说。
崔幼晴看着他们的亲密:心里不由得酸了一下。原来他对每个女生都会有这样的动作,她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青山来找你了,你快下去吧,盯你盯这么紧,他真怕你被我拐了不成?”
比青山是沈绿⽔的先生。
“当然要让他怕,他才会对我好一点。晴晴,很⾼兴认识你,有空要常常来玩,下次可以来我家。”沈绿⽔热情邀约。
“一定!”崔幼晴也热情的答应。
沈绿⽔赶紧下楼,她可不想看到一头暴跳的大熊,到时踩坏了孟虎家的楼梯,她可赔不起。
“我姐找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孟虎询问崔幼晴的意见。
“好呀!”她想走下楼,手却被他牵住。
低头看着自己被他牵住的手。“学长?”她问,不明⽩他的举动。
“晴晴,我--”他未说出口的话,被楼梯下传来的喊声给打断。
“阿虎,快点啦!扁<img src="in/yang.jpg">和萱萱要走了。”还是孟妈妈⾼分贝的喊叫声。
“没事。”他只好松开她柔软的掌心。“我忘了带你参观我的房间。”
原来,想要对一个人说说好听话,竟是这么困难的事,更遑论要告⽩。
若真要表⽩,那要如何启口?又该从哪里说起?
六年前她是蕴积了多少的勇气,才能对他做出告⽩?而他何时才能有像她一样的勇气,对她说出他心动的感受?
这个借口虽然很烂,不过,她相信。“下次吧。”她说,然后将手蔵到⾝后,感受那短暂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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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萱和王光<img src="in/yang.jpg">在孟虎的轿车旁等着他们。
当孟虎打开车门时,王光<img src="in/yang.jpg">体贴的为孟萱打开后座的车门,等孟萱坐进去,才跟着要坐上车。
“光<img src="in/yang.jpg">,你不坐前座吗?”崔幼晴问。
王光<img src="in/yang.jpg">有些羞赧,正不知怎么回话时,孟虎开口了:“光<img src="in/yang.jpg">要坐后座,你就坐前座。”
“咦!”她纳闷。
孟虎上了驾驶座,看她还愣在车旁。“快上车呀!”她是怕他吗?不然怎么不愿意跟他坐一起?
之前在他家,她也是处处拉着光<img src="in/yang.jpg">,现在她又不想和他坐前座?他要如何才能让她卸下抗拒的心防?
“哦。”她上车,扣好全安带。
四个人于是展开一场基隆之旅。
一路上,孟萱尽责的替客人介绍沿途风景。
首站来到和平岛公园。和平岛是个半岛,几亿年下来受到海蚀和风蚀的影响,形成特殊的地理景观,海岸边全是⾖腐岩、风化窗、千迭敷、海蚀洞等等的美石奇岩。
孟虎有意拉开与王光<img src="in/yang.jpg">的距离,于是带着崔幼晴往右爬上观海亭。
臂海亭上有石桌石椅,供人赏景吹风休息。
“你不和光<img src="in/yang.jpg">在一起吗?”崔幼晴很不解风情的问。
“我⼲嘛要跟光<img src="in/yang.jpg">在一起?”孟虎反问。
他的镜片上闪耀着金⻩的⽇光,让她看不真切他的眼神,更猜不透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和他…”这种事若被揭穿,他和光<img src="in/yang.jpg">会不会因此而觉得面子挂不住?
“你难道不知道我今天是特地介绍光<img src="in/yang.jpg">和我姐认识的?”
“什么?”
看她一脸痴呆的模样,很显然她并不知情。
“光<img src="in/yang.jpg">跟你那么有话聊,难道他没告诉你?”有时他实在很嫉妒光<img src="in/yang.jpg">,可以和晴晴相处得那么好,让他不得不怀疑她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是光<img src="in/yang.jpg">。
“他要告诉我什么?”她再度头摇。
“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怎么会一直帮光<img src="in/yang.jpg">说好话?”他以为光<img src="in/yang.jpg">会告诉她,所以也就没告诉她,结果,唉,<img src="in/yin.jpg">错<img src="in/yang.jpg">差。
“你是说,今天是光<img src="in/yang.jpg">和孟姐姐的相亲饭局?”她不确定的问。
“对呀。”
见他点头,她差点吓掉下巴。“怎么可能?!”她简直是半吼了。
“为什么不可能?你是指光<img src="in/yang.jpg">配不上我姐,还是我姐配不上光<img src="in/yang.jpg">?”她吃惊的样子,让他拢紧眉头。“难道你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是光<img src="in/yang.jpg">?”
“拜托!我怎么可能喜<img src="in/huan.jpg">光<img src="in/yang.jpg">,我把光<img src="in/yang.jpg">当姐妹!”她开始烦躁的踱起步来。
听她这么说,他着实松了一口气。“既然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光<img src="in/yang.jpg">,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吃惊?”
“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光<img src="in/yang.jpg">,可是你喜<img src="in/huan.jpg">呀!”她边踱步,双手还上下摆动,好加深说话的力道。
“我喜<img src="in/huan.jpg">光<img src="in/yang.jpg">?”这下换他吃惊了。
“等等…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海风徐徐吹来,却吹不走他的心烦意<img src="in/luan.jpg">。“说清楚,到底哪里弄错了!”他双手扣住她肩膀,将她按在石椅上坐下。
“你和光<img src="in/yang.jpg">不是一对吗?你又怎么会把光<img src="in/yang.jpg">介绍给孟姐姐?”她决定问清楚,憋在心里不明不⽩实在难过。
“我和光<img src="in/yang.jpg">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是一对?”
“你别否认了,我明明看见你和光<img src="in/yang.jpg">抱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跟光<img src="in/yang.jpg">抱在一起?你以为我和光<img src="in/yang.jpg">是同<img src="in/xing.jpg">恋?”这认知让他震惊。
“我亲眼看见的。”
“事关我和光<img src="in/yang.jpg">的名誉,你说清楚。”
“就是…”她怎能说就是她痛哭失声的那晚。
他眼眸微瞇,想想这些天来的变化。果然,人聪明就是不一样,他一下就抓住了时间点。
“你是说你失恋大哭的那晚?”他问。
“嗯。”她尴尬的点头。
“就算亲眼见到,也未必是事实。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他再问,试图从混<img src="in/luan.jpg">中理出头绪。
“我在<img src="in/yang.jpg">台上刚好看见光<img src="in/yang.jpg">抱着你的<img src="in/yao.jpg">,头还枕在你<img src="in/xiong.jpg">口,而你则一脸陶醉样。”她嗫嚅的说。
“你给我听清楚!那天我难得比较早回家,就坐在客厅和光<img src="in/yang.jpg">聊天,结果光<img src="in/yang.jpg">想要去泡茶,但他才站起来就不小心踢到茶几的桌脚,结果他重心不稳的就往前跌,幸好我即时站了起来,让他跌在我⾝上,他才顺手抱住我的<img src="in/yao.jpg">,不然他一定会跌得很惨。”被她误会成这个样子,即使他<img src="in/xing.jpg">情温和,也接近发火边缘。“还有,我哪有一脸陶醉?我明明被光<img src="in/yang.jpg">的大头一撞,都痛到快得內伤了。”
“啊!”她叫了一声,想象当时的画面。“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原来他是痛到闭上眼睛,而不是享受陶醉的闭上眼睛。
“为什么不找我问清楚?”
“这要怎么问?你和光<img src="in/yang.jpg">也许不想让别人知道。”
“崔、幼、晴!”他几乎咬牙切齿。
“有!”从没看过他发飙,也许她是唯一有幸能看见他生气模样的幸运儿吧。
“我这个样子,哪一点会让你误会成同<img src="in/xing.jpg">恋?”这真的有损他男<img src="in/xing.jpg">的自尊。
也难怪他会生气,她吓得倒退三步。
“光<img src="in/yang.jpg">动不动就脸红,他很像嘛!”
“那是光<img src="in/yang.jpg">,不是我。”
“认识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img src="in/jiao.jpg">女朋友,所以…”
“原来这年头不<img src="in/jiao.jpg">女朋友,是会被怀疑<img src="in/xing.jpg">向的?”他气极了,却反而想笑。
“不是啦,诸多巧合,你也不能怪我,就这么刚好。”她⼲笑了几声,想掩饰自己的要⽩痴。
“真的太刚好,如果你继续往下看,你就会看到我把光<img src="in/yang.jpg">一把推开,拚命<img src="in/rou2.jpg">自己的<img src="in/xiong.jpg">口。”
“我吓傻了嘛,几乎是马上缩进墙角,等到客厅都没动静时,才敢回房。”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又变得莫测⾼深。
“你那晚哭得死去活来,是因为我喜<img src="in/huan.jpg">的是光<img src="in/yang.jpg">?”
她嘴上倔強的否认:“才不是呢,只是刚好,真的刚好。”
不过她的否认一点力道都没有,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心虚,只是他不想点破;点破了,又能证明什么?只是把她的心情⾚裸裸的再挖出来一遍,然后呢?
他不知道然后要怎么办?这证明了她对他的感情仍然不变,才会哭得这么凄惨。
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也想回应,只是,该用什么方式回应?他没把握,只能用顺其自然来当说服自己的理由。
“找你一起来基隆也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顺便帮光<img src="in/yang.jpg">壮壮胆,要他跟我姐单独约会,我怕他会退缩,要我一个人陪他们出游,又觉得怪怪的,喏…”他指着下方的⾖腐岩上,王光<img src="in/yang.jpg">正和孟萱并肩走在一起。“看来光<img src="in/yang.jpg">和我姐有希望了。”他成功的转移话题。
“谁让你跟光<img src="in/yang.jpg">故作神秘,也不告诉我是来相亲的,不然我一定在孟姐姐面前说尽扁<img src="in/yang.jpg">的好话。”她有些气恼。
“光<img src="in/yang.jpg">脸⽪薄,可能害羞吧。”原来今天在饭桌上她为光<img src="in/yang.jpg">说话,全是为了他。想想真的很好笑,不过由此可见她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听着海涛声,她又气又开心,心情像阵阵扬起的海风,有时慢有时快。他不是同<img src="in/xing.jpg">恋,原来是误会一场。
她很想对着大海放声大叫,好抒发闷庒在<img src="in/xiong.jpg">口多⽇的痛;那晚的眼泪算是⽩流了,害她哭了那么久。
至少,她不是输给光<img src="in/yang.jpg">。只是,她的自卑又铺天盖地的袭来。他连绿⽔这样的青梅竹马都看不上眼了,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哎,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