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宮內,皇后正在享受着嬷嬷的摩按。
四龙堡的尉迟滕进宮面圣,令妃仗着跟他们四兄弟有些<img src="in/jiao.jpg">情,让皇上这几天都往她那边走,顺便和尉迟滕一起共进晚膳。
反观她这坤宁宮,倒是冷清得很,她这皇后每天都清闲得很,但心里就是一肚子气。
“娘娘,尚孀格格求见。”门口的公公通传。
“是她呀,传。”
丙不其然,进来的尚孀在请安后,便走到皇后面前,可怜万分地叫喊:“娘娘,请替尚孀做主啊!”皇后看着她,疑惑道:“原来是有求于本宮啊!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大呼小叫的。”
“娘娘,我这格格再也没有人放在眼里,居然还得受狗奴才的气。”尚孀双眼气红了。
“哪个狗奴才?该不会是令妃上回赐给你的那名宮女?”皇后喝了一口热茶,淡淡地问。
“不是,是尉迟滕手下的狗奴才。”
“尉迟滕,他不就是你心仪已久的男人?他的奴才怎样给你气受…”皇后听见有关尉迟滕的事便专心起来。
“尚孀自小在宮中长大,虽然不是皇上亲生的公主,但好歹我也是爱新觉罗氏的格格。我刚才去找尉迟滕,想邀他今晚一同用膳,但…他竟然敬酒不喝、喝罚酒,不肯见我就算了,竟还叫他的奴才赶我走!”
“这尉迟滕竟这么大胆?”这也难怪,他跟另外的三个兄弟,都是皇上所疼爱的养子,眼光自然比谁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尚孀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去,娘娘可要替我作主。”相信皇后一定会助她一臂之力。
“这孩子的下人也未免太没规矩了,好歹你也是格格,居然连你也敢顶撞。”皇后对她的打算心里有数,便顺⽔推舟地问:“那你想如何出气?”
“娘娘,尚孀对尉迟滕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求娘娘帮我向皇上提议,将我指给他作<img src="in/qi2.jpg">子,好成全我的一片痴心。”
“他这么对你,你还想嫁她?”
“只要能成为他的<img src="in/qi2.jpg">子,假以时⽇,我相信他一定会对我心生情意,然后好好待我。尉迟滕是那么出⾊的人物,我就是想要他当自己的夫君。”
“也对,你长在宮中,就代表了皇室,不是凡夫俗子能够配得上的,虽说将你指给没有爵位的他,是便宜了他,可他也是富甲一方的四龙堡三当家,皇上也很器重他,这样也不算太委屈你。好吧,改天本宮就向皇上和太后提提看吧!”
皇后冷笑着--这提议真不错,她倒想看看站在令妃那边的尉迟滕,知道要娶站在她这边的格格后,会有怎样懊恼的神情。
尚孀也扬起志在必得的笑意。
尉迟滕,你是本格格看中的猎物,你以为还逃得了吗?好,你要摆出清⾼的架子,我就偏要将它拆下,大家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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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尉迟滕从御书房走出来,准备回暂居的景<img src="in/yang.jpg">宮时,在御花园碰上刚巧在散步的皇后。
“皇后娘娘吉祥,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尉迟滕带着⾝后的属下和太监们向皇后行礼。
“起来吧!三当家也算是自家人,不必多礼。”皇后的头⾼⾼地昂着,眼光对他一扫,口中却保持着惯常的热络。
她虽⾝为国⺟,但眼前是皇上⾝边的红人,她不能不放在眼里。
“谢皇后娘娘。”尉迟滕起⾝,挑挑眉说:“那奴才就不打搅娘娘散步的雅兴,请恕奴才先行告退。”
“等一下,三当家。”皇后开口叫住他。“难得在这里偶遇,你就陪本宮聊聊天吧!”
尉迟滕顿了一下后,薄抿的<img src="in/chun2.jpg">微微地向上勾起,等着对方开门见山。“奴才谨听娘娘教诲。”他本来就和皇后没有来往,她会有什么话要说?
“假如本宮没记错,三当家也快到而立之年,你还尚未娶<img src="in/qi2.jpg">吧?”
“是。”这时候,他已猜到皇后想说什么。
“你上次应该见过尚孀,怎么样,你觉得她如何?”皇后边说边抬眼看尉迟滕的反应。“那孩子几年前就喜<img src="in/huan.jpg">你,一心希望能跟你结成好姻缘。我看你们俩也<img src="in/ting.jpg">相配,就想跟你提一下这桩美事…”
“奴才何德何能,让娘娘为奴才的终⾝大事费心?”又是这个叫尚孀的女人。她竟然挑拨是非到皇后跟前?
“相信皇上对你的婚事也很关心,而本宮⾝为皇后,理当替皇上分忧,所以先行替你打算。”
尉迟滕目光眨也不眨的瞧着皇后,一抹<img src="in/yin.jpg">鸷的浅笑缓缓地成型,毫无惧⾊地对上她的视线。
“皇上从未对奴才有过这个训示,奴才相信以皇上对奴才的厚爱,必定会亲自向奴才提起这种大事,所以,请皇后不必替奴才打算什么。”
皇后碰上他冷笑的表情,心里寒颤一下,但脸上仍保持端庄的微笑,道:“既然三当家这样说,那本宮只好全凭皇上旨意而行。本宮是时候回去,跪安吧!”尉迟滕话中的刺,让皇后突然之间,兴起一种想要好好教训他的念头。
看见皇后已走开,尉迟滕收起那虚假的笑意,回复最实真的恼意。
这个皇后,当真以为自己能将所有的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她究竟凭什么?一国之⺟的权威吗?
好笑,她这些把戏,留在后宮玩弄便好,休想动脑筋到他尉迟滕的头上来。
真的很想瞧瞧他们之间,若要玩起心机手段来,最终会是谁胜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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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丫头,我就猜着是你。你这长得一股狐媚样子的<img src="in/jian.jpg">婢,是不是要刺死本格格,你才会开心罢休?”
俞小月跪在地上,不住地喊着:“格格您冤枉奴婢了,奴婢跟您发誓,奴婢绝对没有将针留在⾐服之內啊!”尚孀下巴一抬,一脚踹向俞小月,大喊:“喜舂,崔嬷嬷,给我好好教训这个<img src="in/jian.jpg">婢!居然还不肯招供,还说我冤枉她,简直就是造反!”
崔嬷嬷马上上前,伸手给俞小月重重的掌了一记耳光。
“真的,奴婢真的没做过。我迭好洗完的⾐服,明明就⼲⼲净净的,连一条绣线都没有跑出来…”俞小月倔強地解释,不肯放弃为自己辩护。
从她被诬赖将利针放⼊格格的⾐服里,被嬷嬷们押在地上受审前一刻,她的脑袋就有如<img src="in/luan.jpg">⿇一般,<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思考。她一点都不明⽩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坏事来。
“你还好意思哭,现在才知道要哭,当初要害我的能耐呢?”尚孀拉起俞小月的头,警告地说:“说,是不是令妃派你来害我?假如你肯从实招来,我就饶了你这条小命。”
“不是,不是…我没做过,也没人要我这么做。格格,我求你相信我,放过我。”
尚孀气得嚷起来,伸手拉着她,把她<img src="in/xiong.jpg">前的钮扣扯下一颗。“还嘴硬?好,本格格就要你自作自受,来人啊!”喜舂看见主子的示意,便抓起从⾐服之內捡出来的银针,迅速的对俞小月戳下去。
“啊!不要…”这样一戳,俞小月痛得冷汗直流,苍⽩的颜⾊迅速在她的脸上扩散。尽管膝盖撞到石子,已经渗出⾎来,还是比不上⾝上被利针重戳的椎心之痛。
老天爷,谁能来救救她?
她…好辛苦!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再也捱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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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有听到附近有人在哭喊的声音吗?”跟在尉迟滕⾝后的胡少威问。
“的确是有听见,应该是从那边传来。”尉迟滕听见哭叫声,不噤皱眉。“恐怕又是哪家的主子在拿奴才出气。”
“不会正是…尚孀格格吧?”胡少威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他们正要前往的绥寿殿。
尉迟滕神⾊一凛,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他们没让守门的太监向殿內通传,就大步跨过门槛进⼊前院,本能地朝声音的方向而去。
他们看到一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宮女,被一些宮女和嬷嬷围着凌<img src="in/nue.jpg">。
原本端着自适神情的尉迟滕,脸庞倏地冷下,恻隐之心使他的怒气,开始在他的心底酝酿堆积。
“⾝为格格,居然对宮女动用私刑?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他今天会亲自驾临绥寿殿,就是想好好警告这个喜<img src="in/huan.jpg">在别人背后玩把戏的尚孀格格,请她不要再找他⿇烦。
然而,他实在没料到自己走这一趟,竟能揭发这个女人可憎的面目。
尚孀听见男人的喝声,正想转⾝过来开骂,却看见是尉迟滕,不噤大为震惊,连退两步,张口结⾆地望着他。
“尉迟大哥?”她喊着,声音里已有怯意。
“你怎样也没想到,我会在你正『忙』的时候出现吧?”尉迟滕<img src="in/she.jpg">出冷如坚冰的目光。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俞小月,脸⾊苍⽩,痛楚和委屈的眼泪遮掩她的视线,<img src="in/gen.jpg">本就睁不开眼,更别说要抬起头,望向解救她脫离苦难的人。
“我只是刚巧在教调宮女,喜舂,还不快点去奉茶?”尚孀装出一副没事发生的模样。
“放过她--”尉迟滕努力使自己的语调显得平和一些,试图让对方在下人面前,保留⾝为主子的最后一分颜面。
他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态度,让尚孀心头的戾气越来越浓,偏偏无法纾解。
她一阵轻笑,逸出些许<img src="in/yin.jpg">沉,决定要跟他唱反调。
“为什么要放过她,尉迟大哥知道她对本格格做了什么吗?这狗奴才在我的⾐服中偷偷放了利针,存心要刺死我!”
“所以你就命人用针戳她?”尉迟滕看着趴在地上的俞小月,直觉告诉他,这羸羸弱弱的宮女不会做这等<img src="in/yin.jpg">险之事。
“难道我连管教一个小小的宮女,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尚孀伸手捏住俞小月的下颚,再一手挥开她。
“这是<img src="in/nue.jpg">待。”他瞧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丝的<img src="in/yin.jpg">冷。“宮中有宮中的规矩,不准动用私刑这一条,相信格格比我更清楚。”
思绪<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的俞小月,一直听见他们的对话。
她听得出来者早就厌恶尚孀,但无论如何,她仍打从心里感<img src="in/ji.jpg">这位好心的人。
真想好好看看这个恩人一眼,好让她⽇后能回报他,无奈她<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力气,也被其他宮女阻碍视线。
“尉迟大哥,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爱惜奴才的男子啊!”她重新装出一副惊奇的样子,嘴角得意的好笑却是蔵不住的。“你这次来,就是要为这个宮女声讨我?没有其他的?”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对你说--”尉迟滕上前一步,⾼大的⾝躯顿时增加他话中的威胁<img src="in/xing.jpg">。“别再从我⾝上打主意,就算你说动了皇后娘娘来帮你说话,事情也不会有所改变。”
“你!”尚孀气结万分。“我爱新觉罗尚孀看上你,肯下嫁给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你还不知満⾜?”
“既然我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格格又何苦死<img src="in/chan.jpg">烂打?”他的眉头忍不住蹙紧。
原本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并不想跟一个女流之辈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但这个刁蛮成<img src="in/xing.jpg">的女人实在太惹人讨厌了。
“我死<img src="in/chan.jpg">烂打?”她脸⾊一黑,然后喉咙飘出刻薄的笑声。“既然你那么在乎奴才的生死,如果说这<img src="in/jian.jpg">婢的<img src="in/xing.jpg">命在我手里,是生是死全凭你一念,恐怕这桩婚事你是非答应不可吧?”
尉迟滕一听,<img src="in/yin.jpg">郁的怒气不断地在心头累积着。很好,这个刁蛮格格是想用人命来威胁他这四龙堡三当家?门儿都没有。
“今天,我在绥寿殿碰见这种动用私刑之事,就非管不可。我不允许任何人在这儿动手。如果要动手,无论是谁,都得先把我撂倒再说。”他下令道:“少威,把人带回去。”
他气势凛然,不可犯侵,在场的人全都他震慑住,连最嚣张的尚孀亦只能脸⾊铁青,话都说不出来。
胡少威领命后,将狼狈不堪的俞小月抱起,跟在主子⾝后,在众人面前昂首阔步走出绥寿殿。
尚孀眼睁睁看着俞小月被带走,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懊死的俞小月,她究竟是施了什么巫术,让尉迟滕突然出现救出她,还使尉迟滕越来越讨厌她这个格格?
莫非全都是令妃在背后作怪?
不,她要马上去见皇后,求她马上替她指婚。
她就是要尉迟滕知道她的厉害,否则--她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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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要如何安置这位姑娘?”胡少威问。
“先带她回景<img src="in/yang.jpg">宮。”尉迟滕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等一下我差人到令妃娘娘那儿,请她对这宮女另作安排。”
“没想到尚孀格格的心肠如此恶毒,幸好爷及早发现,否则⽇后才发现的话,就后悔莫及。”
“即使今天没撞见她<img src="in/nue.jpg">待宮女,我也不会和这种<img src="in/yin.jpg">险狡诈、心<img src="in/xiong.jpg">狭隘的女人有任何牵扯。”尉迟滕冷冷地重申。
“嗯…”一阵呢喃声从俞小月口中逸出。
尉迟滕听见这微弱的声音,不噤停下脚步走近她。
他的黑眸炯炯地望向俞小月的脸,突然发现,她就是上元夜晚与他在御花园相遇的宮女。
是她?!竟然是这个骨子倔強的丫头?
她既是绥寿殿的宮女,怎么那晚会到御花园值班?
他定睛细看她清秀雅致,却苍⽩无神的容颜,不噤失笑。
她竟然长得比尚孀还漂亮秀气!
想必她不是个拍马庇的能手,难怪得不到主子的<img src="in/huan.jpg">心,反倒成了尚孀的出气包,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不舒服吗?”他以为她要醒来,但她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只是皱着柳眉,看来很不舒坦地昏睡着。“瞧你这遍体鳞伤的样子,还不如早⽇被赶出宮外算了,至少不会被主子<img src="in/nue.jpg">打。”
“爷,你认识这位姑娘?”胡少威疑惑地看着在这宮女脸上梭巡的他,尉迟滕脸部的表情渐渐少了刚才的绷紧。
“算不上认识,萍⽔相逢而已。”但不能否认,她是个容易令人留下印象的小姑娘。
此刻,他全然明⽩,她为何对当主子的人显得过于防备。
但她眼中却仍然清明--这亦可能是,他对她有所印象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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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安顿好俞小月之后,尉迟滕回到景<img src="in/yang.jpg">宮的书房办公,一直到夕<img src="in/yang.jpg">西下的时分。
当他疲累地站起来,正想出书房时,忽然门外一阵喧哗,还没来得及叫人进来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便见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的向他禀告:“爷,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
闻言,尉迟滕皱起眉头,对那名太监问:“知道他们为了什么事而来?”皇上会来并不奇怪,但连皇后也来,这就有问题!
“奴才不知道。”
他瞇起鹰眸,心里有数。
想必是那个尚孀格格跑去皇后跟前告状了吧?
真是离谱至极,他还没去跟皇上禀报她动用私刑<img src="in/nue.jpg">打宮女的荒唐事,皇后就请皇上过来了?
太监一路朗声通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皇后娘娘吉祥。”尉迟滕带着宮內的众人下跪请安,然后,就起⾝<img src="in/ying.jpg">上前去。
“皇上,不知圣上驾临来找滕儿,有何吩咐?”他恭恭敬敬地问。
“滕儿,朕只是来跟你闲话家常而已,不必紧张,对不对,皇后?”乾隆笑着喝茶,眼角看向坐在他⾝边、⽪笑⾁不笑的皇后。
“今天本宮和皇上,就是为了三当家的终⾝大事而来。”皇后得体的叙说。
“你大哥、二哥已经成家立室,接下来就是你。但听皇上说,你似乎并没有对象?本宮明⽩你⾝为四龙堡的三当家,又得皇上重用喜爱,一般寻常女子不可能配得上你,所以本宮就先代皇上替你物⾊好人选。”
尉迟滕被皇后那抹意图不明的眼光一瞧,头⽪逐渐发⿇,这种被庒迫的感觉几乎让他想马上打断她的话。
“朕要先询问你的意见,看你对这人选合不合意;合意的话,朕便马上替你们赐婚。”
尉迟滕微微的瞇起了眼,沉声重复。“赐婚?”
“对,皇后提议把绥寿殿的尚孀指给你当夫人。”乾隆似乎很満意能将皇室的格格,指给他疼爱的养子为<img src="in/qi2.jpg">。
不知怎么,屋里顿时充斥着些许冰冷。
“谢皇上对滕儿的关心,但,皇上,您不是一直都容许我们四兄弟,自由选择<img src="in/qi2.jpg">子的人选吗?”尉迟滕连一眼都不看皇后,只直视乾隆。“皇上,恕滕儿直言,滕儿并不愿意娶尚孀格格为<img src="in/qi2.jpg">。”
“你已见过尚孀,她不合你的意吗?”乾隆有点意外,但并无不悦,只是关心他的想法。
乾隆明⽩,有时候姻缘是強<img src="in/bi.jpg">不得的,滕儿不是皇室之人,更不应无奈接受不喜<img src="in/huan.jpg">的女人作<img src="in/qi2.jpg">子。
“今天滕儿才去过绥寿殿,亲眼目睹格格如何暴戾地教调她手下的宮女。”他拱手跪下。“滕儿因恻隐之心,先行把那名受伤的宮女送到令妃娘娘宮中照料,还请皇上恕罪。”
“你说尚孀她对奴才们动用私刑?”乾隆一听,气得大拍桌椅。气氛紧张,吓得在场的奴才们全趴跪在地上。
“可恶,朕早就不容许宮中发生对奴才动用私刑的事,但这个尚孀竟敢漠视朕的旨意?”
“皇上请息怒,臣妾认为当中一定有所误会…”皇后努力为尚孀说好话。
她没想到尉迟滕会为了这些小事,在皇上面前告尚孀一状。
“误会?皇后的意思是我看见的都是幻象?那名宮女就在令妃娘娘宮中,假如皇上不信,请派人去查看究竟。”
“皇后,滕儿绝不会无事生非,此事朕一定会查明清楚。”乾隆厉视皇后,非常不満她护短的行为。
“皇上,这样残暴蛮横的格格若嫁给我,滕儿肯定无一⽇安宁,为了滕儿以后能安心替皇上办事,尽心打理四龙堡,请皇上收回将尚孀格格指给小人的打算。”想起尚孀的所作所为,尉迟滕的神情益发严冷。
“不愿娶尚孀没关系,但你的婚事皇上已经让下面的人开始准备,这件事拖不得。这样吧,本宮可不想他⽇被你埋怨,不如,让你自己从宮內挑选一位适婚人选如何?”皇后贤慧似地提议。
“对,就从宮內挑选一个吧,就算你看中的是朕的公主,朕也应允。”乾隆看着跟自己同样拥有<img src="in/ting.jpg">直鼻梁和坚毅嘴角的尉迟滕,心中就多了一分偏爱,也希望他对婚事没有半点后悔和遗憾。
“谢皇上恩典。”尉迟滕已没退路。
无论如何也要选一个女子为<img src="in/qi2.jpg">吗?
老实说,他不常出⼊紫噤城,也跟住在宮內的金枝⽟叶向来没有<img src="in/jiao.jpg">往,认得的公主、格格更是寥寥可数…
忽地“她”清丽的样貌,莫名地浮现在他的脑中。
现在他才发现,宮中唯一能让他留下印象的女子,似乎只有“她”--那个跟他一起度过上元夜,还想跟他打勾勾的小爆女。
尉迟滕的脸上突然不再绷着怒气,幽深的眸中逸出一抹浅笑,思考半晌后,心中终于有了主意。
“宮里头有不少及笄且尚未婚配的贵胄女子,不知三当家会中意谁呢?”皇后笑容诡异地追问。
尉迟滕既然想跟她这个皇后过不去,那么就走着瞧吧!
无论尉迟滕挑选的格格、公主是从哪宮哪院而来,全都在她这个后宮之主的掌控中,他⽇后必定神气不了。
“皇上,真是随便滕儿选择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的姑娘吗?”尉迟滕转向乾隆,希望能再次得到皇上肯定的支持。
“对,朕金口一出,绝无食言。”
“我要那个宮女,从绥寿殿救出来的宮女。”尉迟滕<img src="in/chun2.jpg">瓣洋溢淡淡笑意,声调中<img src="in/rou2.jpg">合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