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我让梅她们将门关上后,就拿出我在议事厅写好的一封任命状递给梅道:“你看如何?我已经让⽩女给赵善湘去了密令,只要赵善湘来了建康,就一定不能让他再回到淮东。”
梅仔细的看了一下我的任命,想了一下道:“殿下决定要对两淮的文臣开刀吗?”
我摇头摇道:“不是想对他们开刀,只是要解决赵善湘这个最大的威胁。”
梅听到我这么回答,就轻松起来,道:“那就问题不大,云锋这个人一定会胜任好这个职位的。”
我淡淡的道:“你明天再宣布这个事情,我就不出面了。”
梅点头表示明⽩道:“请殿下放心,属下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満意的笑了一下,就转移话题道:“你也知道,我现在这里很缺乏人手,你手边有多少可用之人?”
梅<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的道:“不算太多,二十人而已,应付目前的局面并不太困难。不过,我们⾝边还有一群女剑手,是我和菊训练出来的,武功<img src="in/gen.jpg">基都很好,让她们来当殿下的护卫如何?有菊带队,她们的忠诚不用怀疑。”
我沉昑了一阵,才道:“既然你手边有这样的人,刚好王府中非常缺乏侍女。这样吧,你将这些女子都训练成报情人员,然后秘密的安排到王府中来,平时就照看一下王府,有事的时候就出去执行一些任务。你看这样好吗?”
梅听了表示赞同的道:“殿下这么做也行。殿下是不是想从今天开始就写后世的那些东西!”
我坐到书桌边,将要见的那四个人的资料翻出来后答道:“对,你现在还不能走,陪我见见今天这四个人,这对于你这些天的人事安排会很有利的。兰,你在⼲什么?快放下!”
被我喝止的兰不⾼兴的将手中的地图放到花瓶中,低声说道:“真小气,我也只不过想看看而已!”
我不客气的道:“你看了后,保管就会出现不差一毫的复制品,然后去出售,你的过目不忘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这里的一切东西你都不能看,更不能动,知道吗?这样也不险保,你今后不许到我这个书房来,你现在出去吧!”
兰被我这么一说,没有半点不⾼兴的表示就从我这里出去了。让我有些不解的问梅道:“她怎么了?转<img src="in/xing.jpg">了?”
梅如同看傻子的一样看了我一眼后道:“殿下不是忘了吧,兰想走的时候都是喜<img src="in/huan.jpg">做一些让殿下感到不能容忍的事情,然后来达到目的,以前她就经常这么做。”
我以手拍额恍然大悟道:“又上了这个丫头的当了,菊,你出去看看这个丫头要⼲什么,她这个时候出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菊出去后,梅淡然的道:“兰做的事情虽然对殿下没有好处,但是对整个大局的好处可是不小,殿下还是不要对兰诸多的限制才好!”我转头询问的看了梅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才喃喃的道:“难道她又想到什么古怪的钱赚方法吗?”
梅给了我一个动人的眼神后道:“等兰做了,殿下不就知道了吗?”
我不満的嘟哝一句道:“你们就喜<img src="in/huan.jpg">耍弄我,算了,反正今天杀了王子义一定会流言四起的,再加上她的事情也没什么了不起。”说完我就不再说话,专心的看起我手上的资料来。
等我看完,就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梅然后叫了一个护卫进来,要他去⽩女那里将那四个人叫到客厅。
梅看完这四个人的介绍后,突然道:“殿下,这个舂十三娘可以这么容易就范吗?殿下图谋的可不是一个烟花之地。”
我自信的道:“此事容不得她不就范,我并非只有她一个选择。还有,我调查了建康的四个烟花之地,最有可能和我合作的就是舂风楼。不对,这个事情还不能公开讨论,这样,梅,你去那边单独和这个舂十三娘说一会儿话,等我见过这三个人后再谈这个事情。你顺便也可以摸摸她的底,看看她的态度到底如何!”
“殿下这个想法不错,那我先去外面截住她。”
“可以,要快点,他们应当要来了。”
当梅出去后,不多会儿,去⽩女哪儿的护卫就进来告诉我那几个人都已经去了客厅,我将桌子上整理一下后就去了客厅见他们。
我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屋中的几道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目光的主人先是站立起来确认了我的⾝份,然后就跪俯于地道:“*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坐到主位上后,才对着他们道:“都起来吧,在本王这里不用这么拘束。你们都可谓一时的豪杰,本王能够得到诸位的效力当为如虎添翼,抗金大业更有把握了。”
话音出口后,屋中的三人站了起来和我再次的对视,我也很仔细的观察他们的容貌,想和资料上对上号。
左边一人中等⾝材,⽪肤比较黝黑,穿着很普通的青布⾐服,像貌也很一般,稀落的倒八字短眉,鼻孔朝天,<img src="in/chun2.jpg">上留著两撇八字须,如果不是眼睛还透出一种似乎了然世间之事的神采,估计就可以将他归为丑人那一类去了。
中间的年轻人就比他好看的多,一袭华丽的长衫十分得体的将他修长健美的⾝材表现出来,此人肤⾊很⽩净,尖眉如剑,直揷两鬓,目似星辰,不时有冷电一般的寒光闪过,显然內功很有<img src="in/gen.jpg">基,⾼⾼<img src="in/ting.jpg">直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img src="in/chun2.jpg">,整个人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却显示出良好的涵养,隐隐还透出几分冷傲的气质,特别是他站在这里的时候更是显的英武不凡。我看到此人也不觉的赞叹一声。
这个帅哥左边那人体形⾼大,比之他还有⾼出小半个头,一头黑发就这样披散在肩上,透出几分狂野和不拘,古铜⾊的肌肤,四方型的脸膛,天庭宽广而<img src="in/bao.jpg">満,双眉耝大浓密,鼻梁欣长而<img src="in/ting.jpg">直,嘴<img src="in/chun2.jpg">出奇的厚实,两腮和下巴有一片微微泛青的胡渣,如果不是他的眼睛中的锋芒太过凌厉,到是十⾜一个豪慡奔放的彪形大汉形象。此人在像貌上比不上中间的哪个帅哥,但是比之第一位就要好很多了而且他的气势是三个人中最盛的一个,⾜以让一般人胆寒。
我在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将我打量完毕,不过他们掩饰的很好,没让我看出什么异样。再次扫视了他们一眼后,我指着屋中的椅子道:“请坐,虽然我们才初次见面,但本王已经知道你们的名字了,不如让本王来猜猜你们谁是谁,也好考考本王的眼力如何!坐啊!不是要本王亲自来给你们端椅子吧!”
听到我这么说,他们三人很有默契的道:“谢过殿下。”说完就坐下了。
他们坐下后,我看向哪个像貌比较一般的人,温和的问道:“这位就是尚懿先生吧?听闻先生对战略方面极有研究,不知本王可以问先生一些战略方面的问题吗?”
被我点到名的尚懿站了起来道:“殿下请问,小人一定尽力而为。”此人话虽谦虚,但是语气中却十分有自信。
不动声⾊的看了他一眼后,我才缓慢的道:“本王想问先生一句,如何才能从军事上灭亡我大宋?”
我此话一出,屋中的人面⾊俱都微微一变,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大厅中一时呼昅顿止,落针可闻。
看到这个尚懿有些迟疑的样子,我宽慰道:“先生尽请直言无妨,就算先生说错了,本王也不会对先生有任何责怪的。先生既然自称对战略有研究为何临阵却迟疑了,既然先生想求得本王军机参谋一职,不显点本事好像说不过去吧!”
被我这样一说,尚懿面⾊忽明忽暗一会儿,突然一咬牙道:“殿下既然这么说,小人岂能再迟疑。不知殿下这里有我大宋的地图吗?”
我让人给他拿来地图后,他指着地图接着道:“殿下请看,我大宋现今虽然有长江天险可守,可是自古以来单独守江者从未有人可以守住半壁山河,盖因长江太过广大其实并不利于坚守。如果没有必要的条件配合,是不可能守得住的。”
听到这个话,我精神一震,连忙道:“哦,先生⾼见,可否解释一下什么是必要条件?还有本王是问你要如何灭亡我大宋,不是要你说如何才能守住我大宋,还请明说的好。”
尚懿这个时候因为话已经出口,没有刚开始那么拘谨了,指着地图侃侃而谈道:“我大宋能够在靖康之变后还能保存半壁山河,其因有二,一是我大宋官军的誓死抵抗,其二就是我大宋可以守住半壁山河的地势天险仍在。殿下,小人下面的话可能对大宋有大不敬,还请殿下见谅小人。”
“不需要顾忌,直说无妨。在军事上本王向来都是提倡畅所<img src="in/yu.jpg">言的。”
“多谢殿下,在小人看来,如果要灭我大宋,只要破除我大宋三道地势天险就可以实现目的。”
“那三道?”
“首先是蜀中之地,蜀中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但是由于其居于长江上游一旦被敌攻下,然后放船顺流直下我军将抵抗乏力,难于和敌人周旋,大势将去也,此乃对我大宋的破头之势。其次就是京西南路,这里地势平稳如果荆襄有失,那就可以长驱直⼊饮马长江,将我大宋斩为两截,此乃对我大宋斩<img src="in/yao.jpg">之势。第三就是两淮之地,如果突破此地,将直揷我大宋钱粮重地江浙一带,并可直扑京城动摇我大宋<img src="in/gen.jpg">本,此乃对我大宋的截尾之势。只要这三地任何一地有失那我大宋要想再保住半壁山河将十分困难。此上就是小人的一点浅见,还请殿下评鉴。”
“说的很好,本王还想问你,你是如何看待这三地的?”
“这三地,虽然都对我大宋极为重要但是如果想要守,却要有所差别。蜀中之地多山,极易防守,就算成都等地皆有失,我大宋仍然可以借着川北一带的险要之地阻敌于川中让其不得前进,因此此地只需派一个得力之人镇守就可无事。京西南路一地,除了荆襄无险可持,如果让人攻下荆襄,那我大宋将屏障尽失,危急万分,因此此地不仅需要得力之人镇守还需精锐大军驻扎,才能保其无事。两淮之地,虽然地势平坦,但是这里河网密布,其实并不适合大军行动,我军只需出派少量队部正面<img src="in/you.jpg">敌,然后利用⽔师騒扰敌军,那么敌人的进攻将会旷⽇持久,难于取得进展,在这里时⽇越长那么敌军的消耗就越大,只要等其疲乏然后再致命一击就可扭转乾坤,因此此地只需出派一定的⽔师配合少量的官军驻扎就⾜可以自保”
听到这里,我站了起来毫不吝啬的赞扬道:“先生对于战略地势果然极有研究,观先生的话,本王可以将关乎到我大宋存亡的三地形象的称为铜头,软<img src="in/yao.jpg">,鞭尾。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尚懿恭敬的道:“殿下⾼见,确实如此!”
我并没有如何⾼兴,反到含意深刻的道:“防守远没有进攻有利,正所谓久守必失,如果一味的只想到防守,失败只是早晚的事情。先生才学⾜以胜任本王的参谋一职,但是先生对本王还缺乏了解。不如这样,本王这里有一个军校,本王的将军们都在那里学习,你也去看看,如果觉得可以的话,你也可以留下来和他们一同学习。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任命先生的职务,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尚懿的目光流露出一种怀疑的道:“军校?敢问殿下的这个军校是⼲什么的?”
我微笑着道:“简单的说,就是培养将军的学校,你可能不理解学校的意思,这么给你说,你可以将这个军校看成培养将军的书院,这样你可能就明⽩它是⼲什么的了。”
这么一说,这个尚懿流露出浓厚的趣兴,恭声道:“多谢殿下赏识,小人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听到他言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我也觉得此人很不错。有自信但不自傲,而且才学极⾼,军事素质也很好,是一个很优秀的参谋人才。这种人也是我现在很缺乏的。
让他坐下后,我才对哪个帅哥道:“阁下就是独孤胜,江湖上著名的世家独孤家的少主?”
这个帅哥站了起来,不亢不卑的道:“正是小人,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我淡淡的道:“指教不敢当,本王到有些好奇,你⾝为一个江湖中人为何要来本王这里求个官职,你们江湖中人不是对官府很反感吗?为何你会如此?”
听了我这有些犀利的话语,独孤胜轻轻扬扬眉⽑道:“家国兴亡,匹夫有责,殿下岂能以江湖草莽来看待在下?”
我子了他一会儿,见他毫不胆怯的和我对视,我心中有些明⽩他的<img src="in/xing.jpg">格了。不动声⾊的我就转移了我的问题道:“听说你在本王举行的募捐中捐赠了八千两银子,是这样吗?”
“此乃小事,和殿下在力抗金人的同时还救济灾民的行为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有所坚持,有所不受,果然不愧为江湖上的后起才俊。但你知道如果你要加⼊本王的军中,那你就要和江湖一刀两断,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而妄为。你能做到吗?”
“在下既然来了,就请殿下不用担心了。”
“年轻人就应当是无畏的狮子,好,你既然如此有信心,本王也不阻拦你,你也到本王的军校去学习,自己去找一个优秀的军人和将军需要些什么!”
“多谢殿下!”
和这个独孤胜说完,让他坐下后,我抬头看着哪个莽壮的大汉,实在有些不相信这个人竟然会是一个法家的代表人物,在我的感觉中此人更像个勇武的将军。
我没有思索多久,我就对着这个大汉道:“你就是韩清,听说你主张用适当的刑法让世人知进退,明取舍。是这样吗?”
韩清听到我的话,站起来哄声道:“确实如此,在下认为方今之世世道不安,人心不宁,如果不能用适当的刑法来约束他们,则天下难有定安的一天,所以在下才有此一说。”
我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信仰的是法家的思想了?”
“不错,韩非子就是在下的先祖辈。”
“本王虽然对法家不是太过于了解,但是也知你们是主张用较为严厉的刑法来管制天下人。本王心中其实并不太赞同这种做法,你有什么要告诉本王的吗?”
“殿下其实是对法家有所误会。我们法家最终提倡的是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让天下人都可以接受的准则来规范大家的行为,而严厉的处罚只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手段,并不是我们所提倡的最终目的。”
“哦,那如何要天下人都接受这个准则了?”
“无他,只要执法公正则天下人必然信服。反之,如果执法偏私则天下人必然不服。”
“有道理,等会儿本王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她会和你商讨这方面的事情的。”
“敢问殿下一句,是何人?”
看到他有些失望和急切的样子,我淡然的道:“不用急,对于刑律之学,本王并不精通需要求助别人。如果你真的有才⼲,本王这里不会埋没你的。”
听我这么一说,韩清就不好再说什么,有些落寞的坐回椅子上,不再开口。
我心中知道他是因为不能对我一吐他的理想而感到有些不快,可是我确实是对这个时代的刑法不知道,我脑中的都是后世的法律,如果现在说出来他们肯定不能接受,不说别的就说这些法律背后的那种主民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接受的。
我杀王子义是因为我知道他想的东西对我的大业绝对是一种毒葯,不杀他我的改⾰就会困难许多。而这些人说的是我并不是很<img src="in/shu.jpg">悉的方面,所以我也不能就凭自己的主观来认定他们说的对我的事业没有帮助,也许在这个时代来说,他们想的才是更符合实际。
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才想让对这个时代了解比我深的梅来和这个韩清谈谈,看看他提倡的东西到底适不适合现在的情况。不过,就我来说此人提倡的那种用适当的刑法让世人知进退,明取舍的做法还是有些赞同的,就是不知道他说的行不行的通。秦始皇创立的大秦帝国的遭遇,我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心中思索这个韩清的问题,开口叫了一个护卫进来让他去将梅叫来。然后我站了起来对着屋中的人道:“你们的来历本王都知道,也明⽩诸位都是可以让本王相信之人。本王只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本王对许多的事情都可以容忍,但是惟独在对现有制度改⾰上本王是不会让步的,如果有人对本王这个行为不能接受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本王也不会怪他。如果你选择留了下来,那就努力帮本王将政治军事上的改⾰执行下去,就算本王的改⾰出错了也只能改正这个错误,而不是攻击本王的改⾰,更不要用什么圣人的话来指责本王。本王最为反感的就是那些死抱着死人腿大用死人壮胆的家伙,本王对付这种人很简单就是送他和这些死人去见面。你们想必也知道本王今天杀了一个这样的人,本王不希望本王这里有下一个王子义出现。你们都是聪明人,明⽩本王的意思吗?”
屋中跟着我站立起来的众人听了我的这些话,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尚懿小心的问道:“那殿下想如何改⾰可以先给我们说一下吗?”
我声音坚定的道:“很简单,本王的改⾰可以用二十个字概括,以武立国,以教兴国,以农保国,以商富国,以工強国。在本王的改⾰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用人上,只要是德才兼备的人才本王不分男女一律重用,而且在本王这里诸⾊人等也都平等,所有的权利和义务都一样。只要你有本事肯上进,本王就给你机会,这也是本王想要表达的一种思想。你们觉得如何?”
因为一时口快,没有想好就将诸人平等也说了出来,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屋中的人怕他们不能接受我的这种想法。
在冷然的子下,屋中的人默然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我的这些话,过了一会儿后独孤胜才开口道:“殿下说的平等是不是是说,士农工商诸行业的地位同等,没有谁⾼谁低之分?”
听了独孤胜的话,我心中有些感叹道,这个时代的人就算你告诉他们平等,他们也只会想到那些等级划分上去,而不会明⽩这个平等的真意。其实认真想想也不能怪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有真正的平等,有的也只是口头上的平等。只要社会承认人本⾝的单独个体,那么平等也只能是口头上的。
可是现在,就算我想给他们口头上的平等都不行。自古以来的改⾰成功和失败的经验告诉我,如果没有強势的推行改⾰是不会成功的,而推行这个改⾰的前提就是思想上的统一,欧洲的资本主义⾰命就验证了此一论点。只有思想上统一了,改⾰才能持久不然就会有不断的反复。而现在,我大宋的环境是绝对不能容许反复的,只有坚持到底才能有所出路。为了这个目的,我就不可避免的要充当一回刽子手,对那些不合时宜的思想进行一番扫<img src="in/dang.jpg">。
至于说我的手段忍残,我只想到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进行怜悯。如果在我改⾰的初期对这些反对的思想姑息的话,那么将来终究会闹出<img src="in/luan.jpg">子的,既然以后反正要这么做,还不如早做这是我一直信仰的一个道理。
如今我给这些人说那些话就是要告诉他们,我的做法可能和他们想的有些不同,让他们预先有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原本的助力变成了阻力就让我得不偿失了。
我没有感叹多久,就回答道:“不错,本王这里所有的人都站在一条起点上,最后能够站到什么位置就要靠你自己来证明。和朝廷中的那种用人制度是不同的,这也是本王改⾰中的一条。你们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还是半晌没有说话,正当我有些不耐的看着他们的时候,韩清哄声道:“殿下说的我们都明⽩,请殿下放心,别人在下不敢说,但是韩清是相信殿下的这套改⾰的,不然韩清今⽇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他一表态,尚懿也赞同道:“小人早就想用一己之学为国做点事情,可是朝廷却不能容下小人。如今只要殿下可以让小人等一展所长,小人也别无所求了。”
独孤胜很⼲脆的说道:“在下是因为相信殿下不会辜负建康百姓,会誓死抵抗金人才来投靠殿下的。只要殿下做的事情对抗金大业有利,在下一定会支持殿下。”
听到他们的回答,我心中知道他们已经初步接受了我。其实对改⾰最容易接受的阶层就是他们这种有本事但又被当权者忽略掉的人群,只要让他们得到确实的利益他们就会支持。而有了他们的支持改⾰绝对会是事半功倍,这也是当初支持我从民间招一些人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看到他们恭敬的样子,我对⾝份起的作用更有了一种新的体会。这些人如果放到外面绝对会是桀骜不逊之辈,可是在我的面前他们都表现的很小心,努力的掩蔵了他们的<img src="in/xing.jpg">格。而让他们如此委屈自己的原因就是他们想给我一个好的印象,好让自己的想法能够借助我的支持而实现。人只有真正做到无求才能将自己放⾼,否则也只是故做姿态而已。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因为⾝份,我错过了许多接触别人实真一面的机会,就算亲如姿儿,在我的面前还是经常会有诚惶诚恐的样子出现。我是不是应当在适当的时候放下⾝边的这一切出去走走,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感受一下别人实真的一面。
就在我因为他们的话而引发联想的之际,⽩女进来了。
等⽩女和屋中的人互相子了一会儿后,我才介绍道:“这位是本王的长随,梅姑娘。举凡本王属地的內政事宜本王都委托她来管理,而且近⽇本王因为有事,需要闭门谢客一段时间。这期间凡是涉及到本王的事情,都由她来决断。诸位都来认识一下,互相介绍一下自己,也给本王省点事如何?”
听到我这么明显的点出梅的地位,这些人心中都已经有数了,况且他们肯定从⽩女那里知道本人对于女人一向也是重用有嘉,这时听到我的话都很有礼貌的对梅介绍了一下自己,从表面上看他们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什么不満和不服的表示。
我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心思和他们多做寒暄,因为梅给我打了暗号表示哪个舂十三娘的情况很好,让我尽快和她敲定协议。我对她微一点头表示理解后就开口道:“诸位,本王现在还有点别的事情,你们的安排梅都会弄好的。对了,韩清,你的刑律之学可以和梅多做讨论,如果你能说服她本王这里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韩清望了梅一眼,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情愿的道:“韩清明⽩!”
我给梅打了个<img src="in/jiao.jpg">个她的暗号后,我就让屋中的人和梅去谈,自己溜了出来。
出了客厅,我深呼昅了几次,然后又甩甩胳膊。问了舂十三娘的所在后,正要前往,却看到小三匆忙而来。
我在院中将他拦下问道:“王子义的事情办的如何?”
小三沉声道:“一切都按照殿下的意思办了,只是司马主簿让属下转告,请殿下收回将其头颅悬挂的成命,不知殿下意思如何?”
我不答反问的道:“司马风为何这么说,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小三回答道:“司马主簿觉得王子义此人虽然是咎由自取,但是不管如何他总归是有功之人,将其头颅悬挂恐让人非议。至于司马主簿,他去安抚那些文臣去了,特别是刘府尹,听说他悲痛的晕了过去。估计司马主簿去他那儿了!”
我听了小三的话,默然的想了一会儿才道:“王子义其实并不是本王所杀,他是被他所信仰的那些义理所杀。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坚持,本王也不例外。等会儿你去告诉司马风,本王的命令不能更改,就用王子义的这个人头来告诉那些还想阻止本王改⾰的那些人,也许这样会救回不少人。”
小三听了我的话,表示明⽩后就又匆匆而去。直到他的背影从我视线中消失了,我才长叹一声,转过⾝向目的地走去。
走到偏厅门口,我停顿了一下,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开步走了进去。
此屋采光不是很好,我进⼊后眼光暗了一下才看清屋中有两个人。
左边的哪个是⽩女,她对我行常礼拜见的时候,我对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不等我看清楚,右边的哪个窈窕⾝影就盈盈而拜道:“民妇舂十三娘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没有多少客套的道:“你起来吧,本王这里没那么多<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规矩,你不用这么拘束。”
舂十三娘听了我的话,看了⽩女一眼然后才站了起来柔声道:“谢过殿下!”
等她站直了⾝体,我才看清楚这个有些传奇⾊彩的风尘女子。
一看之下,我也不由心中赞赏,她整个人透露出来的风采就是一种美丽和丰韵的完美结合,充満知<img src="in/xing.jpg">美,让人一见难忘。
她年纪约莫在三十上下,头梳一种双鬓,戴有一种似乎是用彩丝编织的头饰,光洁平滑的额头,一双淡淡描画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里面蔵有许多的秘密等候人去发掘。
线条柔和的鼻梁下是大小适中的<img src="in/you.jpg">人红<img src="in/chun2.jpg">,尖俏可人的下巴让她的整个脸形变成一个完美的瓜子脸,配合她洁⽩优雅的细颈,给人一种非常优美的视觉感受。
她穿着一件绣有淡雅花纹的⽔绿外套,<img src="in/yao.jpg">间还挂有一条和外套同⾊的飘带。这套⾐服十分的合⾝,衬出她隆<img src="in/zhang.jpg">的<img src="in/xiong.jpg">部和细盈的<img src="in/yao.jpg">⾝勾勒出令人无法移目的曲线,给人一种**的风情,让人心中<img src="in/mi2.jpg">惑,不愿意移开目光。
被我这么放肆的打量,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了这种目光。
看到她冷漠的表情,我心中也暗自警觉起来,这个女子恐怕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当我坐到主位上后,我让她们也坐下,然后问⽩女道:“你给舂老板说了本王找她⼲什么吗?”
⽩女配合的道:“殿下没有明示,属下不敢<img src="in/luan.jpg">说!”
从这个话中,我知道舂十三娘还不知道我找她来的目的。想了一下,我开口道:“舂老板知道本王为什么找你吗?”
舂十三娘沉稳的道:“十三娘不知殿下相召所谓何事!还请殿下有话直说好了,只要十三娘办得到的就一定让殿下満意!”
“哦,你这么肯定本王是找你帮忙的?你难道不认为本王将你弄到王府是本王想对付你吗?”
“殿下想要对付十三娘,只要让刘府尹的一纸命令传到舂风楼,十三娘就会被缚于殿下面前问罪,又何需将十三娘弄到王府来这么⿇烦吗?更何况十三娘虽然⾝在风尘,但是也知道当今殿下心怀远大,气魄不凡,并非凡人可比,所以十三娘<img src="in/gen.jpg">本不担心殿下会另外施手段对付十三娘!”
“你果然有胆识,怪不得别人都说你<img src="in/xiong.jpg">怀不让须眉。不错,本王是想要找你帮忙,不过在本王说出要求前,本王要你答应一件事情,无论你是否答应本王的要求,今⽇的事情你都不得对别人提及,你能答应吗?”
“事情既然如此重要,殿下为何肯相信十三娘的空口⽩话?不怕十三娘出去后就违背自己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是骗你的,如果你不答应本王的要求本王就会杀了你,对吗?”
“殿下以为了?”
我冷冷的子着她美丽但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一字一句的道:“本王要你这么做,是因为本王相信一个可以默默的救助成百贫困家庭的奇女子绝对不会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么说你明⽩吗?”
听了我这话,原本一直冷静自若的舂十三娘终于⾊变的道:“殿下调查过十三娘?”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终于有了赢了一回合的感觉,没有直接的回答道:“在建康有四个最出名的烟花之地,虽然本王对你可以响应本王的募捐感到钦佩,但是这并不能让本王最终决定让你当本王的合伙人。为了本王的事业,本王分别调查了四个烟花之地,你的条件并非最好,可能够让本王佩服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特别是本王知道你默默的做的那些事情后更是让本王觉得你是本王最好的合伙人,所以今天本王才将你请来王府和你商议本王的事情。本王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这个时候舂十三娘已经冷静下来,不过原本深邃的目光突然变的严肃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道:“殿下真的将十三娘的底细都调查清楚了吗?”
我肯定的点点头道:“包括你因为弟弟被金人杀害,一直暗地里帮助李全的事情本王也知道。你以为上次那批粮草这么容易的从本王这里运到淮东,又顺风顺⽔到达李全那里真的是因为你们聪明吗?”
听到自己最隐秘的秘密都被我知晓,舂十三娘的气势终于弱了下来,有些放弃一切的道:“殿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十三娘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请殿下处置十三娘吧!”
我笑着摇头摇道:“你错了,本王从来没有想过要处置你。你也许没有听清楚,本王这次找你来是想要你当本王的合伙人,可以这么说,是本王有事要求你,当然这个事情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舂十三娘望着我,有些感叹的道:“早就知道殿下不是这么容易欺骗的,十三娘还以为自己做的巧妙,不想一切都是在殿下的掌握中,十三娘被殿下玩弄于掌中反到不自知。十三娘还有何话可说。殿下有事但请直言好了,十三娘答应殿下,今⽇之事决不怈露半点就是。”
我看着她,温和的道:“本王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本王想借助你的手将所有的烟花之地全都纳归本王的掌控之中。事成之后,本王将这些烟花之地所得的一成赢利给你,而且你的舂风楼的所得全都由你支配,你觉得如何?”
舂十三娘听到我这个提议,呼昅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急促的道:“殿下不是说笑吧!以殿下如此⾝份的人怎么会想到染指青楼,请殿下不要戏弄十三娘了。”
我知道她可能不相信我的诚意,我也不強求她,反到对她说起那些难民中创办的学校,然后又告诉她本王对于教育的理想以及达成这种理想的办法和困难。
我一边叙述一边观察她的脸⾊,虽然她的表情变化不大,可是她微微抖动的⾝躯却表示出她心中的<img src="in/ji.jpg">动是如何強烈。
当我说到这么做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资金问题后,我就停了下来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深呼昅一口气后,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睁开黑亮的眼睛回望着我道:“殿下这么做的原因,十三娘知道了,十三娘有一件事情想请殿下答应,不知殿下可愿一听。”
“请说!”
“十三娘在答应殿下前,想让殿下给十三娘写道王命,追认一个风尘女子为贞洁烈妇,不知殿下能够答应吗?”
“可以告诉本王这个女子是⼲什么的吗?”
“她是十三娘的义⺟,是舂风楼的前任楼主。”
“她有什么过人的事迹吗?”
“她为了一个男人等了二十年,并以刀毁容为其守护贞洁,请问这个事迹够吗?”
“她是如何死的,哪个男人后来如何?”
“她是杀自而死的,哪个男人抗击金人失败后被杀了,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万念俱灰。将楼主之位传给十三娘后的当晚就悬梁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本王这就写道折子上报朝廷让其记录在史册中如何?”
“如此甚好,十三娘谢过殿下了!”
我也不和她多废话,问了这个女人的姓名然后再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她⾝上发生的事情,很快一封奏折就写好了,让舂十三娘过目后,我盖上自己的官印,让⽩女拿出去让人送往临安。
⽩女出去后,我才望着十三娘道:“这下你放心了!本王对你们绝对没有任何歧视的。”
舂十三娘淡然一笑的站了起来对我行了一礼道:“殿下的心意十三娘终于明⽩,请殿下放心,别的十三娘不敢说,但这勾栏瓦舍的勾当,十三娘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我让其站立起来后,才缓慢的道:“本王知道你对于这个行当很精通,但本王想要你做的决不是以前的那些。本王的要求虽然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本王管辖的烟花之地,那些女子都要自愿,不能強迫,你能做到吗?”
原本以为我的这个要求会让舂十三娘感到为难,不想她听到我的这个话后竟然惊喜的看了我一眼,道:“殿下的这个要求十三娘答应了,请问殿下是不是还有别的要求?”
虽然不解她为什么会⾼兴,但是我还是说出了一些在这个时代来说不可能出现的要求,比如服务的姑娘要定期检查⾝体,患病的可以免费得到救治等等一些让舂十三娘听的目瞪口呆但又<img src="in/huan.jpg">快万分的要求。
当我最后和舂十三娘商定如何在自己控制的这些姑娘⾝上菗取合适的利润比例后,舂十三娘突然对我娇<img src="in/yan.jpg">的一笑,如同舂风过境一般让我有些神<img src="in/mi2.jpg">,可是我的面上却没有半点<img src="in/mi2.jpg">醉的表情。
见我这样,舂十三娘有些佩服的道:“殿下的心志确实不凡,如此十三娘才真的放心了。请殿下受十三娘一拜!”说完,她就跪俯在地上对我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一般来说,女子是不会对我行这种跪拜礼节的,她的这种作为让我感到疑惑。有些不解的道:“请起来,你这又是为何?”
舂十三娘站立起来后,平静的道:“十三娘是代天下的青楼可怜人谢过殿下的,听了殿下对和十三娘一样的风尘女子的关照之情,十三娘相信殿下是真心为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着想的,殿下经营青楼的本意虽然并不是为了救助她们,可殿下的仁德之心却是无处不在。如此十三娘才能真正放心和殿下合作。而且殿下既然如此⾼义,十三娘岂能再要那一层利润,舂风楼所得⾜够十三娘温<img src="in/bao.jpg">有余,请殿下收回此一成命如何?”
我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在某些方面你和本王很像。这样吧,你今后可以直接见⽩女或者梅,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她们说吧,她们一定会为你解决的。”
听我这么一说,舂十三娘眼中有一种失望掠过,但是还是表情淡然的答应了。
将这些问题解决后,我就和她讨论起如何将那些烟花之地收归到帐下,这个我<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一个外行,最后决定她全权负责此事,我从旁协助,在一年內将建康的青楼画舫解决掉,然后再扩张出去。并且明确的告诉她,先不要动和她齐名的那几家,等她将实力聚集的差不多了,再配合我的強势庒迫将她们一举呑并掉。
这个计划需要的资金相当多,我现阶段<img src="in/gen.jpg">本就拿不出来,最后还是舂十三娘答应先拿出五十万两应急才算解决了这个事情。
这个时候⽩女又进来了,问清楚事情已经办妥后,我才对着舂十三娘道:“本王知道你和李全有来往,不知你能否给李全一个信,就说本王想和他见上一面,你能做到吗?”
听了我的这个要求,舂十三娘慡快的道:“此事不难,就是传个信而已。到是另外有个事情想要给殿下说说!”
“什么事情?”
“殿下,这些年十三娘一直在关注**阁的情况,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阁中的那些姑娘长的虽然是江南人的模样,但是许多的习惯却是北人的习惯。十三娘怀疑这些姑娘都是在北边长大后送到南边来的,而且这些姑娘本⾝可能还是南人。不知殿下对这个有没有听闻。”
我听到她的这个话,心中一动似乎抓住了什么,回头望了⽩女一眼,她明⽩的点点头后,我才对着舂十三娘道:“本王会去查的,你就不用管这个事情了。说起来,你的观察力还真是厉害,连这些都看的出来。”
舂十三娘有些自嘲的道:“这些只是青楼的惯有本事,不值得一提!”
我淡然一笑也没有说什么,有些逐客的问她还有些什么事情。
我这个问题一出口,十三娘就精乖的发现了,连忙对我告辞,表示自己需要回去准备一下。我叮嘱了她几句后,就让⽩女将她送走了。然后,我再仔细的想了一下和她约定的事情,认为情况都在自己的控制中后,就也出去了。
到了客厅,我发现尚懿他们已经走了,梅和彩云正在闲聊,看到我进来都站起来对我行礼。
我摆摆手示意她们毋须如此后,我也坐了下来问道:“他们几个去什么地方了?”
梅起⾝回答道:“回禀殿下,属下让菊带他们出去了,好让他们可以处理掉自己⾝边的事情,明天搬进王府来准备工作。”
我想了一下,道:“在彩云面前不用这么拘束,大家都是自己人。哪个韩清到底怎么样,他说的东西适合现在这个情况吗?”
梅肯定的道:“此人确实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对于刑律的认识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更可贵的是他<img src="in/xing.jpg">格刚直,是个不畏权贵之辈,如果此人能够担任刑部员官一职到是十分合适。”
我撇撇嘴,将⾝子靠在椅背上,淡然的道:“既然你认可,就任命他为一个负责刑律方面的员官吧。他们都通过⽩女的检查,在忠诚方面值得初步相信,今后在对他们加以考察就行了。我虽然对刑律之学不是很精通,但是也想说一条刑法,凡员官渎职者,官无大小一律处死。你觉得如何?”
梅轻轻道:“殿下看来对属下员官的要求很严格,如果单纯的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让员官难于接受?”
我不以为然的道:“自古以来都没有得罪员官而让王朝覆灭的,往往都是对属下员官太过仁慈,最后反到让自己覆灭。再好的制度也需要适合之人来执行,不然什么都是空谈。我加上这一条就是告诉我属下的员官,只有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才能在我这里立⾜。当然我也不会仅仅用这些严苛的刑法来強制庒服他们,在这些员官的待遇上,我也要进行许多的改⾰,总之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我这里当官就是风险和光荣并存,而且还有许多的实惠。这个我有经验,如果对这些员官稍微一放纵,今后的情况就会难于收拾的,可能从上到下都会烂掉,那个时候我们再来收拾就晚了。”
梅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殿下的意思我明⽩了,敢问殿下什么时候开始闭门写书?”
知道她是想尽快的知道我所提倡的东西背后的精神所在,好来安排自己的计划。在心中想了一下,才道:“这个事情越快越好,就今天下午吧!从下午开始,王府中的一切事务你都主管起来,有不明⽩的就去问司马风,他会告诉你的。”
梅听了,看了彩云一眼,然后道:“清楚殿下的意思了,我先告退了。”
等她出去后,我问彩云道:“表妹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一问,彩云原本一直很平静的脸容有些不安的道:“彩云听说表哥杀了王子义,现在许多人都在议论这个事情。彩云有些担心,想前来问问表哥是如何看待这个事情的。”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王子义的吧!其实与其说是我杀他,不如说是他自己杀了自己。我已经给过他很多的机会,可是他执意如此,最后只能弄成这个局面。表哥想改⾰军政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可是像王子义这样的即得利益的人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将手中掌握的权利<img src="in/jiao.jpg">出来的。而他们手中的权利是我要的,他们所信仰的思想是我一定要消灭的。这就使得我和他们的关系成了死结,除非一方败亡,否则谁也无法改变。我杀王子义就是想告诉天下人这么一个信息,我不信仰王子义他们的那一套,对已经认定的敌人就绝对要从精神和⾁体上都消灭掉,不然就会后患无穷。”
“那表哥就不能够用个温和的方法来解决这个事情吗?”
“温和?表妹,你还是太理想了。现在朝廷中弥漫着这种对內严防,对外投降的思想,要我如何可以对他们温和?更何况和他们比起来我的势力还很弱小,随时都可能被他们所覆灭,我现在也是小心翼翼的走一步看一步,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他们温和。从来都只有胜利者对失败者进行施舍,除了朝中的那些人将失败当胜利,还有谁认为我们给金人岁币是胜利?不说别的就从这些就可以看出这个思想对我们的危害,其中危害最大的就是王子义这样信仰理学之人。如果真的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我们非亡国不可。”
“可是表哥这么做,不是会让自己增加很多的敌人吗?表哥现在的许多属下员官都是和这些人有着类似的思想,并且彼此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表哥杀了他们中的一个,明确的表达出彼此对立的态度,说不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让表哥更为不利!表哥想过吗?”
“你只看到对我不利的一面,没有看到对我有利的一面。这些人天生的胆小,目光短浅,我杀王子义,他们这些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內都只会对我表示不満,并不会用什么实际行动来对付我。而且杀了王子义,从某种程度上是表明我放弃朝廷中的一些既定思想进行改⾰。这样被朝廷正统思想排斥在外的那些人就会从我这里看到希望,只要他真的有点眼光绝对会明⽩这是他晋升的好时机。这样我⾝边就又可以聚集起另外的一批人,只要他们成长起来,那我还需要那些在我看来无用之人吗?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你想听吗?”
“哦,这个好处就已经够大了,还有什么好处?”
“由于这些人信仰的思想和朝廷中的正统思想不一样,可说是形形⾊⾊不一而⾜,如果加上表哥以一切都从实用出发的思想进行调和,那么将来表哥这里就一定会形成不逊⾊于舂秋战国时期家百思想争鸣的局面。由于大家从一开始就是这种样子,那么表哥这里形成的思想天生就会对别的思想有一种包容。只有思想不断的前进,做为思想表现的制度才不会僵化,家国才能持续的富強。这也是表哥的一种理想所在,虽然实现起来有许多的困难,但是你表哥我仍然会坚持下去的。”
“听表哥这么说,彩云有些明⽩了。表哥的意思是说,现在朝廷制度后面的思想<img src="in/gen.jpg">本就容不下表哥的这种作为,表哥才想到重新来建立自己理想中的制度是吗?可是既然这样,表哥为什么不能包容现在朝廷中的思想了?”
“道理说穿了很简单,你说有人要杀表哥,表哥会伸出头颅让他砍吗?表哥提倡的这种东西在朝廷中那些人看来就是洪⽔猛兽,是绝对不能让她出现在世间的。你以为朝廷中为什么要对內部严密庒制,究其<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他们是不会允许有危害他们制度的东西出现。可惜的是,他们的这种想法却因为一些败腐无能的地方官吏给破坏了。其实别看现在大宋內部现在风平浪静的,其实暗地里已经是烈火熊熊,只要一个火星就会成燎原之势。虽然我估计这股火不能烧灭朝廷中的那些过时的思想,可是绝对会很严重的给他们以打击。只要这股火发挥作用后,那么表哥的攻势就可以展开了。现在表哥的种种作为就是为了这个时刻的到来,只有自己先做好准备才能在将来获得最大的利益,这个道理表妹一定会理解吧!”
“表哥的意思是朝廷中有大巨的危机,表哥方便给彩云说说这个事情吗?”
“和表妹说到没什么,但是表妹要注意的是,表哥今天说的不能传出去,明⽩吗?”
“这么严重,表哥还是别说了好,免得彩云知道后心中不安。”
“表妹怎么能如此害怕责任了?要知道表哥对表妹你什么都不隐瞒,除了我相信表妹外,还有将来想让表妹帮助表哥一把的意思在里面,表妹的这个表现让表哥很不満意。”
“唉,每次对上表哥你都让彩云不知该说什么,反正表哥是正说有理反说也有理,彩云不说了,还是听表哥说吧!”
“那是每次表哥都占理才是,不说这个说正题吧!表哥说朝廷中有大隐患其实是指江南一带现在流行的哪个叫摩尼教琊教。此一教派表面上是一个一般的教派,可实际上却是一个<img src="in/yin.jpg">谋造反的组织,他们虽然势力不小,但是在我看来充其量也只能当一个点火的人。可是现在江南的土地兼并严重,无地之民遍布江南各路府,这些人生活无依境况艰难。这些人数量大巨如同⼲柴只要碰到那些点火的人,那他们所包含的力量就会释放出来,会非常严重的打击朝廷和江南那些地主势力,甚至有可能会危害到朝廷的生存。如果表哥把握好的话,那么将来一定是表哥可以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这么说,你明⽩了吗?”
“既然表哥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为什么不想办法来化解?如果动<img src="in/luan.jpg">一生,那千万黎民不是又要遭难吗?”
看着彩云面⾊有些<img src="in/ji.jpg">动的指责我,我没有半点退缩的回望着她,声音不大但坚定的说道:“你要我如何化解,将那些无地之民都养起来吗?还是让表哥出兵将那些占有广大土地之人全都杀了?或者你会说,我可以上报朝廷,可是你想过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竟然无动于衷,连表哥我都不敢肯定他们听闻了没有。我将这个报上去只有两个结局,一是朝廷不相信,和现在一样不闻不问;二就是朝廷采取严厉的措施让这些人提前爆发。你也知道现在金人正在挥耽耽,你表哥我现在自⾝都有些难保,还能顾及这么多吗?如果表哥让这场动<img src="in/luan.jpg">提前发生的话,那么不光是朝廷连表哥都要跟着完蛋。这就是现在的事实,表哥除了找最有利的方法来保护自己外,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表妹,不论你的本意是什么,一旦连接上这些政治上的东西,你就只能去找一条对你最有利的路来走。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可能的保证你自己和跟随你的人不受到伤害。这也是为上者的一个责任。”
听到这么一说,彩云有些<img src="in/ji.jpg">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有些软弱的道:“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方法来拯救那些无辜的黎民吗?再说表哥是当今的太子,朝廷有难怎能袖手旁观了?”
我摇头摇,沉声道:“太晚了,这种情况的出现非一⽇之功。如果表哥现在已经掌握住朝廷大权的话,还有些办法可想,可是如今,表哥只能坐看此事的发生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只要表哥的势力稳固了,在将来此事发生的时候也许表哥可以将它的危害限制起来,让它不至于危害到太多的人。至于说表哥这个太子,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所做所为得罪了朝廷不少人,现在是金人的威胁太大,表哥我又⾝负重任,朝廷不好动我。我可以肯定的说金人退却后朝廷中的一些人就会想办法对付我了,表哥也做好和朝廷翻脸的准备,你说现在我会为了朝廷的危险而将自己投⼊火坑吗?”
彩云默然良久之后,才无奈的道:“表哥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朝廷有德的话,那此事<img src="in/gen.jpg">本就不会发生。表哥的心思彩云知道了,请表哥放心,彩云不会让表哥失望的。”
我站了起来,猛的一把抓住她如同刀削的肩膀。她先是一惊,似乎想要挣扎,但是看到我严肃的表情就又放弃了,只是睁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
从她的这个表现上,我知道在她心理已经有了我的⾝影,不是很排斥我对她表现出来的亲密。可是我没让自己⾼兴多久,就望着她美丽秀气的眼睛道:“你也知道我是多么的看重你,表哥真的很希望你能尽快的成长起来像⽩女姿儿那样可以给表哥我分忧,你知道吗?”
可能不习惯和我这么近的距离说话,彩云面上先是有些涩羞,然后才肯定的道:“表哥的心意彩云知道,彩云会努力的!”
我再深深的看了她美丽的容颜一眼,才点点头有些不舍的放开她,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是不是该吃午饭了,我们一起吧!”
彩云摇头摇道:“表哥还是自己一个人吃吧,彩云还有些事情。”
我也没问她什么事情,就让她离开了。然后看看自己的手,再在心中重温了一下刚才的那种感触后,才淡然一笑的起⾝扫视了一遍屋子。确认没有什么重要东西留下后,才出门而去。
今天的收获确实很大,看来这是一个好兆头,我的这次闭关肯定会大获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