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面⾊嘲红,缓缓的道“二郞⾼才,我深服之。今⽇相见,难得如此投缘,我<img src="in/yu.jpg">与二郞结为金兰至<img src="in/jiao.jpg">,兄弟相称,不知二郞可能应我?”
他此言一出,饶是肖遥百般设计,挖空心思的<img src="in/yu.jpg">要攀上这棵⾼枝,也是不由的目瞪口呆。金兰至<img src="in/jiao.jpg">!兄弟相称!痹乖,这位可是⽇后的一国之君啊!跟自己结拜?那自己成了什么?皇帝的大哥?到时候怎么称呼?
他一时间脑子中各种念头,纷至杳来,竟是说不出话来。他却不知赵佶作为皇室弟子,其心思自是比一般人转的更多。
眼下虽说哲宗尚算康健,然其无后这个事实,却是摆在那儿的。一旦哪天哲宗去了,必将会同当⽇他自己登位时的情况一样,自他的兄弟中选出其一。
赵佶上面除了那位染有目疾的九哥外,其余兄长尽数殁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的机遇那是极大的。像肖遥这等绝才,要是不趁着这会儿招揽到⾝边,不定哪天被别人抢去,赵佶定会后悔死的。就算自己没那一天,也要防备别人对自己不利。听肖遥言谈之间,任事极是灵活通变,于今时其他人大有不同。想来对自己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更兼二人极是投缘。故而,这位十一郞这才大胆出手。扔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来。
此时眼见肖遥不语,心中不由暗暗着急。以目去看旁边王冼,向着肖遥那儿努了努嘴。王冼也是惊诧,万想不到他以皇室之尊,竟愿意与肖遥一个布⾐结成兄弟。只是这会儿由不得他质疑。眼见赵佶直打眼⾊,只得轻咳一声。
肖遥耳中听的王冼咳嗽,方才猛省。抬头玩味的看着赵佶,微微一笑道“殿下,你贵为皇胄,肖遥只是一介布⾐。若只是平常这般相<img src="in/jiao.jpg">。也就罢了。可是一旦行了殿下所提之事,我怕给殿下带来大不便啊。何况”说到这儿。肖遥嘴角忽的勾起。
大有深意的看着赵佶,缓缓的一字一字的道“若是⽇后殿下再有什么发展,让逍遥何以自处呢?还望殿下三思。”
赵佶心思何等灵巧,听到这最后两句,不由的心中狂震。这个肖遥果然非一般人,其心思之快。看事之准,绝对是无双国士!倘若今⽇失之<img src="in/jiao.jpg">臂,自己定会后悔终生的!他所问之意。不外乎⽇后一旦自己有那一天,二人之间地关系相处问题罢了。自己既是认定此人,便给他个定心丸也就是了。
想及此,赵佶忽的平静下来。正⾊道“二郞多虑了。兄弟相<img src="in/jiao.jpg">乃是一生一世地!不论何时何地,不论什么情况之下。只要二郞不负我,赵佶对天纺,绝不有负二郞半分!若违此誓,祖宗不容!天地厌之!如此,二郞可能放心了?”
旁边王冼听的心中大骇,怎么也想不到赵佶竟是发了这么个决绝的誓言。他生<img src="in/xing.jpg">淡泊。决计想不到眼前这二人的诡异心理。只觉得赵佶真是走火⼊魔了。就为了和肖遥结拜,竟是什么都不顾了。委实让他想不通。
眼见肖遥仍自沉昑。不由急忙打圆场道“二郞。既是十一郞如此诚心相待。你怎可辜负其一片心意。今⽇便由我为证。也算是一大事。”他急急劝着。却是唯恐赵佶再说出什么出格地话来。
肖遥此时已是有些知晓了赵佶地心思。不由地暗叹。这些皇家弟子。果然都是心生玲珑窍。未雨绸缪。计算之精实在是让人有些胆寒。他本来觉得自己⾝为后世之人。颇多优越之感。此时却突然感到。若论起<img src="in/yin.jpg">谋诡计。人心鬼蜮。后世人却是拍马也难及这些个古人地。
眼见得赵佶満面期望地看着自己。王冼又在一旁帮腔。终是点了点头。他暗思既是对双方都有利。赵佶又肯发出这种誓言。想及后世记载赵佶。也并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这才大胆应了。
赵佶眼见肖遥点头。不由地一阵狂喜。一把拉住肖遥。就于亭中。面南而跪。两人互叙年龄。却是肖遥年长了四岁。自是做了大哥。
二人拜了八拜。赵佶这才伸手扶起肖遥。坐于凳上。自己转到⾝前。整理了下⾐袍。这才庄肃地拜倒。口呼“大哥。”
肖遥定定心神。伸手将他扶起。唤声“二弟。”算是结拜礼成。自这一刻起。肖遥知道。自己无形中。既是得了一飞冲天地不世机遇。却也将和这位道君皇帝地命运连在了一起。
一边感叹命运之无常,一边暗暗烦恼⽇后的⽇子,怕是有的烦了。虽说那张椅子,历史记载就是眼前这位主儿的,但历史究竟会不会改变,他心中实在是没什么把握。若是记载不错的话,那么今年年底,现在的皇帝哲宗,就会撒手而去。
而自己这个二弟,便会摇⾝一变,而成为这一国之主。且不说这其中蕴含着多少凶险,但只后面应付那周边的外族,自己就再也难以置⾝事外了。本来想利用⾼层地关系,报了岳⽗之仇后,就伯然淡出,这会儿,却也不知究竟能否如愿了。一切,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力而为了。
旁边王冼见二人成礼,不由心下暗吁口气,也替二人<img src="in/huan.jpg">快。哈哈大笑道“你们兄弟二人今⽇在我这儿结拜,总要给点好处我吧?否则我这做主人地,又是提供酒食,又是提供场地的,还要为你们做见证,岂不亏死?”
肖遥听地王冼说笑,只得按下心中烦<img src="in/luan.jpg">的念头。与赵佶相对一笑,这才转头问道“晋卿兄何时如此市侩?今⽇我已送了你一套玻璃盏,你却还要来庒榨我,焉有是理。”
赵佶心愿得偿,心中<img src="in/huan.jpg">畅,亦是符合大笑道“正是正是,你这王晋卿,当真好不知聇,我兄弟二人自来结拜,又关你甚么事了?”
王冼故作愁容,叹息道“唉,我算是遇人不淑了。现在你们倒是兄弟齐心,我非对手,且自认倒霉吧。”
肖遥赵佶听他说得有趣,齐齐大笑。三人重整杯盘,一通<img src="in/huan.jpg">饮,直到掌灯时分,这才尽皆大醉,分手惜别。
爱门外,赵佶拉住肖遥,诚恳地道“大哥,做兄弟的还是那句话,不论⽇后怎样,你始终是赵佶地大哥!不论富贵,不分地位!望大哥勿要猜疑!”
肖遥见他说这话时,眼圈微红,显是酒醉之下,心情<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的真心之语。不由暗叹,罢罢罢,只要这位道君皇帝真个视自己为兄,那么自己便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他一帮吧。
当下,亦是拉住他手,叹道“二弟,你的心意,为兄明⽩。只是为兄本是个不愿受牵绊之人,只要⽇后能让我自由自在,不受羁绊,为兄定会为你尽一份力的,这个,你只管放心就是。”
赵佶大喜,兄弟二人又说了几句,约定过几⽇,赵佶过府相访,拜见二位嫂嫂,这才依依惜别,分手而去。
肖遥目送着他的车架远去,轻轻一叹,这才径往自己府中去了。待得回到竹园,即刻令燕青将吴用寻来。来至书房,让燕青守在门外,与吴用二人坐于房中,细细将今⽇之事说了。
最后又道“加亮,我只恐此事终会带来些莫测的后果。自古以来,皇室中事,便多诡异残酷。若果天命真有那么一天,你觉得咱们该当如何?”
吴用听了肖遥说完,心中已是震骇莫名。哪料到这位东家不过出去了一天,就整出这么一个大局面来。
心中暗暗盘算良久,这才抬头道“二哥,俗语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有话说,伴君如伴虎。所以,不管今⽇之事多么相恰,小生以为,咱们还当按照之前计划来走。非但如此,咱们还当早寻退路,先期布置才是。若是一切都好,自是万事大吉,若是一朝有变,我等也可有个转圜退却的去处。二哥以为呢?”
肖遥点点头,略微沉昑一会儿,才道“现在我们万事开头,还不⾜以支撑。况且方才所说的事情,就算要来也不是这一两⽇的事儿。我知道南方大海之中,多有无人岛屿,气候宜人,产出极丰,最宜居住。你可选可靠之人,早早去打探清楚,将图细细画了送回来给我。另外甄选一批忠心之人,往琼州密建船坊,以备⽇后所需。至于银钱之物,我等可再设一支商队,一来可运通有无,二来还可搜集消息。这两件事,你要尽快去办。”
吴用点头,想了想,又迟疑的道“二哥,还有一事,我们也要准备。”肖遥抬头看他。
吴用低声道“我们若真有一⽇往海外去,却不可没有护持,就算商队行走,也要有力量保护。如今咱们广有人口、钱粮。不如…
肖遥心中一动,皱眉思索半响,这才低低对吴用嘱咐一番。吴用初时听的糊涂,只是最后越听眼睛月亮,待到肖遥说完,吴用不由附掌大喜道“二哥真妙策也。若能如此,我等再无后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