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了吗?
这句话说过了多少次,连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好像是从幼稚园开始,我就在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到了现在,我还是没能改掉这个习惯。小时候的我,随时都在那无尽地等待,我等着能够放学,等着妈妈来接我回家,等着我从未见面的爸爸来看我…很多时候,这种等待都以失望而告终。于是,这句话就被我反反复复地拿来问老师,直到,他们也变得不耐烦。
没有爸爸的孩子有错吗?有,因为我是私生女、因为我缺乏教养。我清楚地记得上小学时那些老师看我的表情,在我背后窃窃私语。我经常被老师训话,虽然很多次的过错并不在我。我不认错,我的妈妈就会被请到学校,忍受那些自命清⾼的老师的责难。几次之后,我终于明⽩,只要我认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结果,我就有了一次又一次的训导和罚站的历史。我习惯了,我不在乎,只是在这样的责罚结束之后,我总是会习惯<img src="in/xing.jpg">地问一句:“我可以走了吗?”
我不是娇弱的女孩,没有双亲的呵护,所以没有撒娇的权利。我要生存,就要坚強,我不能哭!但是今天,我哭了,因为一个名叫卞朝<img src="in/yang.jpg">的十分恶劣的男生…
“夕<img src="in/yang.jpg">…”
匆匆地合上⽇记本,孟夕<img src="in/yang.jpg">应了一声,跑出房间,推开大门,利索地接过门外人手中的东西“妈,你回来了。”
“是呀,今天店里的生意比较好,所以晚点关门。”拉上门,孟如脫下外套,慈祥地摸摸孟夕<img src="in/yang.jpg">的脸庞“夕<img src="in/yang.jpg">,今天在学校过得好吗?”
“好啊。”掩饰住自己烦躁的情绪,孟夕<img src="in/yang.jpg">用轻快的语调回应孟如的话,并且及时岔开话题“妈,你带了这么多的菜回来,弄什么吃才好?”
“你说喜<img src="in/huan.jpg">吃什么,妈都弄给你吃。”注视女儿的容颜,孟如在心中暗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十六年的岁月就这样匆匆流逝了,夕<img src="in/yang.jpg">,也长成了亭亭⽟立的少女,那个人,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妈、妈…”眼尖地注意到孟如逐渐黯淡的眼神,对她在想什么,孟夕<img src="in/yang.jpg">心中是再也清楚不过了。但她不喜<img src="in/huan.jpg">⺟亲现在的样子,于是提⾼声音想要拉回孟如的心神。
“瞧我,在⼲什么?”回过神的孟如掩饰地用手抹了抹眼睛“今天有点累,眼睛都红了。”
“妈,您也累了,今天让我下厨好了,尝尝女儿的手艺如何?”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轻松地调笑,孟夕<img src="in/yang.jpg">拿着东西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餐。
“夕<img src="in/yang.jpg">…”跟着孟夕<img src="in/yang.jpg">走进厨房,孟如<img src="in/yu.jpg">言又止。
“怎么了?”背对着孟如的孟夕<img src="in/yang.jpg">径直忙碌着。
“你老实告诉妈,这么多年来,想过你爸爸吗?”夕<img src="in/yang.jpg">的心思她是越来越不明⽩了,特别是这几年,她变了好多。小时候会<img src="in/chan.jpg">着她,哭闹着要找爸爸,可是现在,她<img src="in/gen.jpg">本就是提也不提,仿佛庒<img src="in/gen.jpg">儿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似的。
正在切⾁的孟夕<img src="in/yang.jpg">停下手上的动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夕<img src="in/yang.jpg">,你十六岁了,你有权利知道你的亲生⽗亲是谁。”孟如的呼昅突然急促起来“他…”
“妈…”打断孟如的话,孟夕<img src="in/yang.jpg">忽然转⾝抱住她“不要提他好吗?”
“夕<img src="in/yang.jpg">…”
“妈,听我说,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亲,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紧紧地搂住⺟亲,孟夕<img src="in/yang.jpg">闭上眼睛“在我们最痛苦、最艰难的⽇子里他没有出现,就代表着他已经失去了拥有我们的权利。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他就更没有资格当我的⽗亲。妈妈,我爱你,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亲并不可悲,重要的是,我有你…”
“嗨!朝<img src="in/yang.jpg">…”眼尖地看见卞朝<img src="in/yang.jpg">走进校门,房少庭老远就跟他打招呼。瞧他还没有消失的淤痕,卞朝<img src="in/yang.jpg">坏心地又捏捏他的脸颊“看来恢复得不错嘛。”
“哎哟,痛!”拍开卞朝<img src="in/yang.jpg">的毒手,房少庭<img src="in/rou2.jpg">着自己二度受创的脸颊“朝<img src="in/yang.jpg">你也太狠了,昨天险些削掉我的耳朵不说,今天还要毁我的容不成?”
“行了,有什么事快些说,我忙着呢。”清晨的调剂心情的小游戏结束,也该正正经经做事了。
“哎呀,等等嘛…”见卞朝<img src="in/yang.jpg">要走,房少庭连忙拉住他,四下看看,才凑近他小声说“你知道吗?那个孟夕<img src="in/yang.jpg">,又惹事了。”
“惹事了?”这倒像是孟夕<img src="in/yang.jpg">的作风,她那个<img src="in/xing.jpg">格,要是一天不出状况才叫奇怪呢。
“这回好像有点⿇烦,刚才怀乐跟我说她惹上的是北路⾼中的小混混,棘手哦。”这个女孩也太厉害了,惹事都挑最极端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听房少庭这样说,卞朝<img src="in/yang.jpg">皱起眉头,心底寻思着某种可能<img src="in/xing.jpg">。
“刚上学就被北路⾼中的人挡在大门口,叫到公园谈判去了。”想想孟夕<img src="in/yang.jpg">的胆子还真大,就这样直接跟着去了。
“其他的人呢,都在⼲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北路⾼中的人将她带走?”他是不是放羊吃草太久了,所以现在大家才会像一盘散沙,毫不团结?
“我说朝<img src="in/yang.jpg">,这回真的不能怪大家,怀乐已经是不计前嫌要帮她赶走那帮家伙的,可是偏偏孟夕<img src="in/yang.jpg">不领情,说句话没把怀乐给气死。”房少庭想起康怀乐气得面红脖子耝的模样就觉得好笑,英雄救美没有成功反而被奚落了一番。
“她说了什么?”卞朝<img src="in/yang.jpg">微微笑着,大概已经猜测出孟夕<img src="in/yang.jpg">对康怀乐说的是什么。
“她说,‘不关你的事,请让开!’你看看,当事人都这样说,大家还能怎么样?”耸耸肩,房少庭显得无可奈何“而且新学期刚开始,大家彼此之间并不<img src="in/shu.jpg">悉,再加上孟夕<img src="in/yang.jpg">那人本⾝就有点离群索居,北路⾼中又以校风不好出了名,所以就更没有人愿意惹上这样的闲事了…我说,你去哪里?”话还没有说完,看见卞朝<img src="in/yang.jpg">转⾝就走。
“帮我请假,顺便也帮孟夕<img src="in/yang.jpg">请假。”卞朝<img src="in/yang.jpg">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酷酷地丢下一句话,<img src="in/jiao.jpg">代苦命的房少庭去帮他执行。
“喂…帮你请请假是可以了,但是关孟夕<img src="in/yang.jpg">什么事情啊?”房少庭冲着卞朝<img src="in/yang.jpg">的背影大喊,可惜没有人回应。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双<img src="in/yang.jpg">中学有卞朝<img src="in/yang.jpg">一个已经够让他们一帮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孟夕<img src="in/yang.jpg">,唉,⽇子看来是越来越难过了!
女孩子他见过不少,但是像孟夕<img src="in/yang.jpg">这样的是头一个。说她冷漠无情吧,不太恰当;说她愤世嫉俗吧,也不太准确。事实上,在他看来,连孟夕<img src="in/yang.jpg">自己也没有发现,其实她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断挣扎着:她极度珍惜自己的名字,不允许人亵渎,几乎到了态变的地步;同时,可能是由于家庭的因素,她好像又对自己充満了厌恶。终⽇活在痛苦煎熬中的滋味想必是不好受,是赎罪还是自我惩罚?天堂与地狱也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
孟夕<img src="in/yang.jpg">啊孟夕<img src="in/yang.jpg">,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离开学校后,卞朝<img src="in/yang.jpg">赶到公园。按照孟夕<img src="in/yang.jpg">的<img src="in/xing.jpg">格推断,解决这种问题,她一般会去什么地方呢?面对偌大的广场,他稍微沉思了一下,就向西边的林<img src="in/yin.jpg">道走去。一边沿着狭长的小路缓缓地走着,一边注意探听周围的动静。果不其然,在走到一处隐蔽的树丛时,他听到里面时有时无的谈话声。慢慢地走到树丛后,轻轻拨开树枝,如愿地发现了他想要找的人,只是情况稍微脫离了他的预料。
凌<img src="in/luan.jpg">的草地上躺着两个男子,而孟夕<img src="in/yang.jpg">头发散<img src="in/luan.jpg">,⾐裳不整,脸上还有几道⾎痕。明显地,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斗。她<img src="in/chuan.jpg">着气,双手支撑在微微屈起的腿双上,不服输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尽管旁人可以明显看出她已经体力不济,再打下去丝毫没有胜算。
“孟夕<img src="in/yang.jpg">,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我现在是越来越喜<img src="in/huan.jpg">你了。”站在她面前的男子<img src="in/gen.jpg">本不理会躺在地上的两人的痛苦呻昑,欣赏的目光只是一味地锁定孟夕<img src="in/yang.jpg">。
“雷鸣时,我们约定好了的,只要是我打败了你,今后就不会再<img src="in/chan.jpg">着我。”孟夕<img src="in/yang.jpg"><img src="in/tian.jpg"><img src="in/tian.jpg"><img src="in/chun2.jpg">,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觉得有些口渴,头也昏昏沉沉的。
“是、我是说过。而且我保证,只要你胜过我,我今后就不再<img src="in/chan.jpg">着你。”雷鸣时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诚意“很公平,不是吗?”
“那么,就不要再等了,你动手吧。”好痛,感觉头要炸爆了。
“你确定吗?要不要休息一下?依你现在的状况和我打,恐怕是做定我的女朋友了。”嘴上是这样说,脚却开始移动,慢慢地向孟夕<img src="in/yang.jpg">靠近。
“废话少说!”真想快点结束,省得⿇烦。劲使甩甩昏眩的脑袋,孟夕<img src="in/yang.jpg">要自己竭力保持清醒。
“夕<img src="in/yang.jpg">,那就抱歉了,我是很想疼惜你,但那要是你成为我的女朋友以后。”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个<img src="in/xing.jpg">和⾝手都是一等一。雷鸣时捏捏拳头,冲孟夕<img src="in/yang.jpg">勾勾手指“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孟夕<img src="in/yang.jpg">抬腿,朝雷鸣时的下⾝攻去,却被他机警地闪开,顺势拽住了腿。
“啧啧,夕<img src="in/yang.jpg">,你也太狠了,一来就想让我断子绝孙吗?”微用力,扯过孟夕<img src="in/yang.jpg">,一个过肩摔把她抛向后面。
“唔…”重重跌落在地的疼痛,让孟夕<img src="in/yang.jpg">忍不住闷哼出声,想要自己爬起来却发现浑⾝无力。努力几次之后仍然毫无效果,正在懊恼之际,自己却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提了起来。
“是你?”看清了来人之后,孟夕<img src="in/yang.jpg">有些错愕。
“是我。”如果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她是在询问自己吧?那么礼貌的回答也不⾜为过才对。
“我知道是你,但是你在这里⼲什么?”回答的简直就是废话嘛,孟夕<img src="in/yang.jpg">气恼地问他。
“你看到了,我在散步,然后不小心就有不明物体飞到我的面前。惯<img src="in/xing.jpg">思维,我自然接住了。”一本正经地回答,卞朝<img src="in/yang.jpg">的表情好像是他真的很无辜。
“你…”孟夕<img src="in/yang.jpg">气结,一时找不到反驳他的话。
“夕<img src="in/yang.jpg">,快出来吧,⼲脆也不要再动手了,你就直接认输好了,省得你受伤了,我也心疼。”这时候,雷鸣时的声音又在树丛那边响起。
“喂,你快走…”讨厌归讨厌,并不代表她想把卞朝<img src="in/yang.jpg">牵扯进她的是非中。
“我叫卞朝<img src="in/yang.jpg">,以后请称呼我的名字好吗?”伸手点她的肩膀,卞朝<img src="in/yang.jpg">再次声明。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有理都和他说不清楚,从树丛的<img src="in/feng.jpg">隙中看着雷鸣时越走越近,孟夕<img src="in/yang.jpg">手心的汗也越冒越多。
“夕<img src="in/yang.jpg">,我过来了,你就出来吧,现在我只要一个手指就可以把你撂倒。”站定在树丛前,雷鸣时对树后的孟夕<img src="in/yang.jpg">放话。
“快走!”庒低声音,孟夕<img src="in/yang.jpg">拽着卞朝<img src="in/yang.jpg">的胳膊,硬是将他转了个⾝。
“为什么要我走?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的,要不我们警报?”也庒低自己的声音,卞朝<img src="in/yang.jpg">好心地建议她。
“不、不要!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解决。”推他的后背,要他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现在看来你解决不了嘛。”卞朝<img src="in/yang.jpg">脸上挂満了忍俊不噤的笑意,双脚依然纹丝不动。
“夕<img src="in/yang.jpg">…”在那边等得不耐烦的雷鸣时提⾼了声音“你还是要我出手吗?”
“不要再推了,再推,我的⾐服就要被你扯坏了。”那边,卞朝<img src="in/yang.jpg">仍然赖在原地不动。
“你…”孟夕<img src="in/yang.jpg">已经被他磨掉了耐<img src="in/xing.jpg">,本来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地厚的家伙,不料还没来得及出手,一阵昏眩,随即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接住软绵绵朝他靠来的孟夕<img src="in/yang.jpg">,卞朝<img src="in/yang.jpg">将她的头在自己肩上安置了个好位置,轻声说:“早就和你说了,你自己是解决不了的。”
“夕<img src="in/yang.jpg">…既然你执意不出来,那就抱歉了!”见树丛后有闪动的人影,雷鸣时出拳,又快又狠。
探⼊树丛后的拳头被人牢牢拽住,半分动弹不得。雷鸣时皱眉,想要将手撤回,用⾜了十分的力气却撼动不了对方分毫。他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孟夕<img src="in/yang.jpg">。
“你是谁?有种就出来!”话音刚落,他的手被骤然放开,令他不由得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
卞朝<img src="in/yang.jpg">抱着孟夕<img src="in/yang.jpg">,慢慢从树丛后走出。
“你也是双<img src="in/yang.jpg">⾼中的?”瞟了一眼卞朝<img src="in/yang.jpg"><img src="in/xiong.jpg">前的校徽,雷鸣时问他,暗自<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自己的手。手指还在隐隐作痛,看来对方是不可小看的人物。
“北路⾼中?”卞朝<img src="in/yang.jpg">挑眉,反问他。
“你的女朋友?”看看被卞朝<img src="in/yang.jpg">安置在<img src="in/xiong.jpg">前的孟夕<img src="in/yang.jpg">,他不免猜测起两人的关系。
“不是。”卞朝<img src="in/yang.jpg">回答他。
“那就是你也看上她了是不是?”雷鸣时赞许地竖起大拇指“兄弟,你还真有眼光,不过,这妞是我先看上的。”
“那也要她看上你才行。”卞朝<img src="in/yang.jpg">厌恶地皱眉,踢踢躺在地上的人“何况,你用这样的方法来威<img src="in/bi.jpg">她就范,太卑鄙了吧?”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而且也是她同意了的方法,跟你没有关系吧?”雷鸣时审视着卞朝<img src="in/yang.jpg">“你既然不是她的男朋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资格?”面对他的质问,卞朝<img src="in/yang.jpg">忽然笑了“论资格,我是最深的。”
“什么?”对于他突如其来的笑意,雷鸣时警惕地看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低头看了看怀中沉睡不醒的孟夕<img src="in/yang.jpg">“加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太<img src="in/yang.jpg">。”
头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渴地在冒火。意识模糊之间,只感觉有人不断地在喂她喝⽔,她也贪婪地<img src="in/shun.jpg">昅着。很久之后,终于感觉⾝子好受了,孟夕<img src="in/yang.jpg">才缓缓睁开眼睛。触目所及的是一片⽩⾊的天花板,侧头,看见一旁拿着⽔杯的卞朝<img src="in/yang.jpg">。
“你醒了?”看见她苏醒,卞朝<img src="in/yang.jpg">放下⽔杯,扶她坐起。
“这是哪里?”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孟夕<img src="in/yang.jpg">问他。
“是医院。”伸手再拿了一杯⽔“你还要喝吗?”
推开卞朝<img src="in/yang.jpg">递过来的⽔杯,孟夕<img src="in/yang.jpg">翻开被子就要下<img src="in/chuang.jpg">,不料却扯动了扎在她手背上打着点滴的针头,一时间,疼痛令她倒昅了一口气。
“看吧,叫你不要逞強。”按住孟夕<img src="in/yang.jpg">,強迫她重新躺回<img src="in/chuang.jpg">上,卞朝<img src="in/yang.jpg">为她盖上被子“医生说你低⾎糖,而且在发烧,一定要好好修养。”
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几处伤势已经被处理好,摸摸额头,也触摸到OK绷的痕迹,如果她没有料错,现在她全⾝上下的伤口应该被全部被包扎了一遍才对。
“我们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记得当时雷鸣时<img src="in/bi.jpg">近到跟前,而她又好死不死地晕了过去。剩下的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我说是我打败了雷鸣时,你信不信?”探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把温度计塞进她的嘴里,卞朝<img src="in/yang.jpg">冲他眨眨眼。
含着温度计,孟夕<img src="in/yang.jpg">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注视他,仿佛是在思考他话语的实真<img src="in/xing.jpg">。
“说句实话,突然被你这样看,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孟夕<img src="in/yang.jpg">的眼睛很大,黑⽩分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可以从这样一双秋瞳中看见自己的影子。
“孟夕<img src="in/yang.jpg">…拿葯!”护士姐小在门口喊着,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
“这里、这里!”见孟夕<img src="in/yang.jpg">闭上了眼睛,他松了一口气,回头答应。
起⾝走到门口,不料却被人一把拽住⾐领,拖到一边的走道。
“嘿,大姐,有点形象好不好?”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卞朝<img src="in/yang.jpg">冲面前对自己摆三七步的漂亮女医生开口。
“你还知道形象啊?”戳戳卞朝<img src="in/yang.jpg">的额头,卞朝霞叉<img src="in/yao.jpg">质问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被你伤痕累累地带过来?”
之前看见卞朝<img src="in/yang.jpg">抱着一个昏<img src="in/mi2.jpg">的女孩进医院已经够惊奇了,当时也是救人优先,没有时间问具体的情况,现在好了,有时间好好和朝<img src="in/yang.jpg">盘算这笔账。
“大姐,有时间我一定向你汇报好不好?现在我还要去领葯,你就先饶了我吧。”就知道他大姐没那么好混过关,卞朝<img src="in/yang.jpg">亲热地搂住卞朝霞的肩膀,用力地摇晃。
“少来这一套,孟夕<img src="in/yang.jpg">究竟是谁?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穿着校服直奔急诊室有多引人注目?”扬扬手中的诊疗单,责怪地看着卞朝<img src="in/yang.jpg">。
“是是是,我知道了,这样的错误我以后一定会改正的好不好?”卞朝<img src="in/yang.jpg">不住地弯<img src="in/yao.jpg">鞠躬。
“啊,还有下次?”卞朝霞恶狠狠地瞪他。
“是以后都不会了还不行吗?”稍微退后了一步,从观察口看看病房中的孟夕<img src="in/yang.jpg">,见她还在沉睡,松了口气,回头却看见卞朝霞探询的目光。卞朝<img src="in/yang.jpg">苦笑了一下“好了,她就是孟夕<img src="in/yang.jpg">,讨厌我的那个女孩子。”
“哦?真的?那我要仔细看看。”听他这样说,卞朝霞也来了兴致。她一把推开卞朝<img src="in/yang.jpg">,顶替了他之前的位置,仔细看了一会才开口:“是个清秀佳人,可惜不太会爱惜自己。”
“大姐,她的伤要紧吗?”好笑地看着卞朝霞的举动,卞朝<img src="in/yang.jpg">问她。
“⽪外伤,不碍事,待会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去,休息几天就好。可是要注意的是她低⾎糖,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哦,对了,待会去拿葯的时候记得那个外用葯是要一天三次的,记得跟她说,别忘记了啊。”絮絮叨叨<img src="in/jiao.jpg">代了一大串,卞朝霞才放过卞朝<img src="in/yang.jpg">,回诊疗室继续上班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