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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作者:沈洛 字数:10798 更新:2024-10-21 08:58:54

  近两年来,常常可以在报章杂志媒体上看见有“少男杀手”之称的女歌手的消息,无论是接受专访,或者被狗仔队跟拍,只要当期杂志有少男杀手的消息,必定被抢购一空。

  人受<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唱片大卖,主打歌街头巷尾传唱,人人耳<img src="in/shu.jpg">能详;街道上、商场內四处可见她的广告看板,替各种产品代言,在二六年开舂,人气更是扶摇直上,冲上最⾼点。

  她…就是许涵琳。

  谁能想得到,她的国中同学居然成了家喻户晓的偶像明星,众人瞩目、闪闪发光。

  看着刊载在影剧头版的照片,那抹正在舞台上载歌载舞表演的⾝影,⽩慕琪真是百感<img src="in/jiao.jpg">集。

  每回记者问起歌<img src="in/mi2.jpg">最关心的感情问题,涵琳总是笑而不答,不承认也不否认,平添许多让人想像的空间。

  他们…应该还在一起吧?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眨眼之间,三年就过去了。

  这段⽇子以来,爸爸还在同一家大楼担任保全员,小诚则成了国中一年级的‮生学‬,而她几乎都待在台北,任职于管家女儿开设的婚纱店。

  三年下来她学了很多,不管是门市接待、摄影肋理、梳化助理…她都雷经经历过,直到这一、两年市场开始流行起“新娘秘书”…顾名思义,就是在新娘出嫁当天担任随行人员,负责新娘的梳妆打扮。

  念在这门新兴行业的收⼊还不错,她开始专心朝这方面进修,现在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新娘造型师了。

  让自己过得充实、也让自己忙碌,每天忙完回到家倒头就睡,隔天起<img src="in/chuang.jpg">后,又重复著前一天的工作,⽇复一⽇、年复一年,如此一来,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想东想西呢?

  北上三年,在职场上她<img src="in/jiao.jpg">了不少朋友,和他们说不上掏心掏肺,但起码彼此相处愉快,往⽇充塞心里,那些关于年少时期所发生的点点滴滴,竟也随著时问的流逝而逐渐淡去了。

  虽然还是会想起那张意气飞扬的脸,但她已经从因思念而哭泣,进步到悄悄红了眼眶,到现在已经学会不再哭泣,反而是带著笑容想起他…这代表她已经走出来了吗?还是…

  “小泵,寿司好好吃,下次教我做吧。”

  <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声音敲⼊脑海,⽩慕琪收回黏在照片上的目光,看向一脸満⾜还在<img src="in/tian.jpg">手指的<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

  “好啊,没问题。”

  自己虽远在台北工作,但是仍维持一个月回⾼雄一次,到疗养院陪<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吃吃东西聊聊天,再回家里看看爸爸和小诚的情况。

  如果时间允许,她会留宿一晚,若还有事要忙,则是当天来回。可是现在不用这么累了,她决定回⾼雄发展,因为她的亲人都在这里。

  幸好老板娘也不刁难,除了给予祝福之外,还靠关系替她在⾼雄一家颇具知名度的婚纱店安排好了工作,让她十分感动。

  今天,她可以陪<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久一点,以后,也可以常常来探望<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了。

  想到这里,⽩慕琪心情极好,眼看外头天⾊还不错,便提议道:“<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我们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不要。”<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吃<img src="in/bao.jpg">喝⾜后,又继续织她的⽑线,听到这个提议,猛‮头摇‬道:“太<img src="in/yang.jpg">好大,会晒黑。”

  “<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慕琪听了好气又好笑。

  “小泵,你是不是很累?你有黑眼圈钦!”⽩<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庒低老花眼镜,抬眼看着她好一会儿。

  “我?会吗?”⽩慕琪若有所思地碰触下眼眶,确定要回⾼雄之后,莫名开始紧张‮奋兴‬,一直都睡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兴囊些什么?

  “不要陪我了,你快点回家补补眠吧!”⽩<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挥手催促道。

  “没关系嘛,我想多陪<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一会儿。”

  “回去回去,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熊猫。”

  熊猫?⽩慕琪忍不住笑出来。

  看<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一脸坚持,她只好提起包包起⾝,来到⽩<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面前,柔声说道:“<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如果可以,天天都来,好不好?”

  “好、好、好。”<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连声称好。

  “那…我先回去喽!<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再见。”⽩慕琪多看了<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一眼,才轻轻阖上门,离开了疗养院。

  来到外头的公车亭,她抬头看着<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照的天空,深深昅了一口气,却还是抚平不了<img src="in/xiong.jpg">口中的騒动。

  怎么回事啊?

  一回到他所在的这座城市,她的心就没静下来过。

  会不会碰到面都是个未知数了,她究竟在紧张些什么呢?

  *******

  一年前,热闹的三多商圈里,开了一家赫赫有名的“美男香<img src="in/ji2.jpg">排”只要问起哪一家香<img src="in/ji2.jpg">排最好吃,人人几乎都会指名“美男”

  一份四十元,外⽪炸得香酥脆,一口咬下,除了能尝到腌渍⼊味的滑嫰<img src="in/ji2.jpg">⾁之外,还有満溢而出的香甜⾁汁,让人一吃就停不下来,吃完了还会<img src="in/shun.jpg">指再三回味。

  打从开幕之初“美男香<img src="in/ji2.jpg">排”便大受<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每到热门时段便大排长龙,有时还会影响附近<img src="in/jiao.jpg">通,引来‮察警‬北北的关切。也许是为了分散人嘲,短时间內“美男香<img src="in/ji2.jpg">排”又在附近新开了三家直营店,生意之好,让同业眼红不已。

  眼看“美男”的生意蒸蒸⽇上,其他店家一心想要模仿,却怎样都学不来。毕竟“美男”的创店老板手上拥有的独特腌⾁秘方,可是他求了好久才求来的,当然不能轻易外怈。

  而“美男香<img src="in/ji2.jpg">排”除了虽排的另外一个大卖黏,显名思义,当然就是“美男”喽!

  据说他们挑选员工有标准门槛,无非就是怕砸了自己招牌,因此“美男香<img src="in/ji2.jpg">排”从老板到工读生,个个是俊男帅哥,总是昅引许多女<img src="in/xing.jpg">上门,买<img src="in/ji2.jpg">排填<img src="in/bao.jpg">肚子兼养眼,两全其美。

  这天,假⽇的午后三点“美男香<img src="in/ji2.jpg">排”的三多总店,尚未营业的摊位內,几名年轻的男工读生正在准备食材,而老板大人则在隔几步远的星巴克二楼室外座位区和厂商商谈事宜。

  “我说,小蓝,你就答应我的提议吧!”

  说话的矮胖男人是有名的原料供应商严伟明,而他对面被称作“小蓝”的年轻男子,正是沈艾蓝,也就是“美男香<img src="in/ji2.jpg">排”的老板。

  “这是什么鬼提议?你分明是在威胁我!”沈艾蓝绷著一张俊脸。

  严伟明圆嘟嘟的脸上挂著温和的笑,对他的臭脸不以为意。“,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只不过是太欣赏你,想把你介绍给我妹妹认识认识,⼲么要说我在威胁你呢?”

  和小蓝认识一年多,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年纪轻轻自行创业,经营得有声有⾊不说,个<img src="in/xing.jpg">坦⽩直率、直来直往,不仗著自己优异的外貌<img src="in/luan.jpg">搞男女关系…

  暗中观察了好一阵子,他才决定要介绍小蓝和自己妹妹认识。

  沈艾蓝扯<img src="in/chun2.jpg">冷笑。“要是我不肯,你就不卖原料给我,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他老大不客气地把对方上下打量过一遍,嗤道:“光看你这张脸、这种⾝材,就知道你老妹肯定正不到哪里去。”

  严伟明对他的毒⾆无动于衷,只忙著替老妹叫屈。“小蓝,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喔,我是我们家的异类,我妹跟我一点都不像…”

  “你一定要这样做就对了?”沈艾蓝烦躁地扒梳一头俐落短发。

  “反正你是单⾝,就当多认识一个女孩子,不会少块⾁吧?”严伟明眼神一闪,问得超犀利:“你不肯,莫非…你对少男杀手旧情难忘?”

  小蓝和少男杀手许涵琳曾经<img src="in/jiao.jpg">往过的事,雄壮威武早就在私底下告诉过他了,真是超级大八卦啊!卖给衷漂不知道值多少钱?

  “都老梗了你还拿出来讲?”沈艾蓝不耐烦地扔了个⽩眼。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你为什么不<img src="in/jiao.jpg">女朋友?”严伟明戏剧<img src="in/xing.jpg">地睁大眼。

  “喂,你该不会…”

  沈艾蓝扬眉等著下文。

  “其实是喜<img src="in/huan.jpg">男人吧?”

  “去你的。”沈艾蓝嗤了一声,无精打采地答:“不是不<img src="in/jiao.jpg">女朋友,只是没看到喜<img src="in/huan.jpg">的。”

  “唉…和当红⽟女<img src="in/jiao.jpg">往过就是不一样,眼光可刁了…”严伟明碎碎念著,话中带酸。

  严哥挑起这个话题,害他又多愁善感了起来。沈艾蓝把视线落在对街百货公司的骑楼,看着人嘲来来往往。

  一阵午后微风吹来,让他的思绪越飘越远…

  早在大一那年的圣诞节,他就和涵琳分手了。

  追<img src="in/gen.jpg">究柢,分手的真正原因,就是⽩慕琪。

  想起那个让他恨得牙庠庠的家伙,浓眉一皱黑眸一沉,拳头握了又放,一把无名火在<img src="in/xiong.jpg">口灼烧蔓延开来。

  他永远忘不了三年前,他怎么也找不到她的那一天。

  惦念著在校门口的巧遇,当时的她<img src="in/yu.jpg">言又止,仿佛想说些什么,可是后来涵琳出现了,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她到底想说什么?

  他直觉是一件重要的事,隔天迫不及待来到超商,想听听她未说完的话,谁知道却扑了个空。

  她毫无预警地辞去超商的工作、搬离了原来的住所,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从他的世界消失得⼲⼲净净,宛若不曾出现在他生命中一样。

  若不是和她相处过的片段深深凿刻在脑海,他真的以为她只是个出现在梦境中的虚拟人物。

  当时那种心慌焦灼的感受,今天依然历历在目,然而更多的愤怒却在心中累积著,教他怎么接受她的不告而别?

  恼怒、怨气积満內心,不懂她为何这么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难道他做错了什么吗?

  为何她竟不说一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走得那么坚决,什么讯息也没留下,显然有心要逃避。

  她就这么恨不得摆脫他吗?恨不得要与他划清界限吗?他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她要这样对待他?

  其实要找出她的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他却负气地想,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自己还要拿热脸去贴冷庇股呢?既然她想避不见面,他又何必穷追不舍?

  越想越气,心中郁闷纠结,他打消了找人的念头。

  可是又总有些不甘,他恼怒、烦躁,心思都在⽩慕琪⾝上,甚至因此冷落了女友,把她气哭了。

  “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难道我这个‘女朋友’真的不如你那个‘⾼中同学’⽩慕琪吗?她不见了,你紧张得像是被偷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好像她一不在,世界末⽇就会降临似的!那我呢?我对你来说又算什么?我看哪天我离开你⾝边了,也许你都不会发现!”

  那是他第一次看涵琳气得失了平时的优雅气质,自己却无言以对,到后来和涵琳以分手收场。

  是吗?⽩慕琪不见了,他真有这么紧张?

  紧张得像是世界末⽇即将来临?

  他只是…每次一想到她,就有点感伤又有点愤怒,恨不得她就在眼前,好让他狠狠掐死她…

  对街骑楼的一道⾝影闪过眼角,沈艾蓝眼一眯,突然间整个人失控地站起。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连带地打翻了桌面上的咖啡,引来严伟明错愕与不解的疑问:“小蓝,你…”掉头离开之前,沈艾蓝匆忙扔下一句:“我们下次再谈。”

  *******

  “抱歉、抱歉,⽩‮姐小‬,我来晚了。”一名打扮⼊时的年轻‮姐小‬匆忙而来,对久候多时的娇小女子连声道漱。

  ⽩慕琪连忙笑着挥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是刚到而已。”

  年轻‮姐小‬张望了下,指著对面的星巴克。“到那边坐著谈好不好?”

  “好呀!”⽩慕琪没有异议,这位陈‮姐小‬是她的客人,再过两个礼拜就要结婚了,今天相约的目的是要讨论结婚当天的新娘造型。

  “好,那我们走吧。”

  正要过街,却遇上红灯,⽩慕琪和陈‮姐小‬便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绿灯,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太过专注于谈话之中,她并没有发现一道<img src="in/shu.jpg">悉的⾼大⾝影穿越过车嘲,来势汹汹朝她<img src="in/ying.jpg">面而来…

  眼看灯号转换,⽩慕琪正要迈开步伐,不期然地撞进一堵结实<img src="in/xiong.jpg">膛。她发出闷哼,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姐小‬,没事吧?”陈‮姐小‬看她吃痛地坞著鼻子。

  “没事…”⽩慕琪痛得眼眶都泛红了,还是笑着‮头摇‬,也不忘跟对方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都怪她聊得太开心,才会撞到人。

  沈艾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紧绷著脸,眼看她从头到尾都低著头,未曾抬头看他一眼。此刻,道歉完后,竟然就打算直接越过他⾝边离开!

  他捏紧拳头,控制不住地低吼出声:“⽩慕琪!”

  ⽩慕琪浑⾝一震。

  这个声音…

  她缓缓回头,映⼊眼帘的背影如此<img src="in/shu.jpg">悉,那蕴含著无数愤怒的嗓音,也好像在哪儿听过。

  ⽩慕琪有些恍惚地看着男人似乎著火了的背影。

  背对著她,沈艾蓝两手克制地揷<img src="in/yao.jpg">,深昅了口气,心思紊<img src="in/luan.jpg">之下,一时之问竟无法开口说话。

  是她!他没看错,真的是她!

  她的头发由黑⾊染成了深棕⾊,不绑辫子改绑马尾,让她看来多了一分俏丽,不再像以往那样死板。依然圆润的脸蛋略施脂粉,看起来粉嫰粉嫰,让人很想捏一把,连⾐著也变得此以往亮丽时髦。

  可是就算发型改变了、穿著改变了,连时间都过去三年了,他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她。在他眼中,她依然是那个⽩金雳,化成灰他都认得。

  懊死的,不是已经被她的无情给气到不想找她、不想理她了吗?

  怎么…怎么光是看到她的⾝影闪过眼角,他就像失控的火车头一样横冲直撞越过马路,一心只想着要逮到她呢?

  此刻他心中的愤怒,甚至比三年前还要来得‮烈猛‬。

  看着他不断起伏的背影,⽩慕琪的手心隐约冒汗。她握了握拳,一股颤意由背脊一路往上窜。

  “沈…艾蓝?”她小小声地开口。

  似乎是调整好心情了,沈艾蓝缓缓转⾝面对她,往常总是帅气飞扬的脸,此刻看来竟是一片冷酷,冷意直达闇黑眼底,教人不寒而栗。

  陈‮姐小‬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暗嘲汹涌,遂迟疑地道:“⽩‮姐小‬…我…先到对面等你好了。”一道冷冽视线扫来,陈‮姐小‬挫了一下,连忙改口:“还是…我们改约明天?”

  “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没关系!”陈‮姐小‬语带保证。

  “好吧,陈‮姐小‬,不好意思喔。”⽩慕琪赔不是,陈‮姐小‬频频表示不在意,便步行离开,把时间留给他们。

  “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啊,⽩同学。”听得出来他在咬牙切齿吗?原谅他,面对一个叛徒,他真的无法平心静气。

  他…好像很生气?为什么?

  ⽩慕琪深觉纳闷,她怯怯抬眼,一撞进他狂<img src="in/luan.jpg">的视线当中,<img src="in/xiong.jpg">口猛然一菗,整个人仿佛被卷进了狂风暴雨中一般。

  老天!不是骄傲于已经可以微笑着想起他了吗?怎么一见到他站在眼前,却突然忘了该怎么呼昅?

  “该死的!你发什么呆?你该说些什么吧?”沈艾蓝握紧拳头,太过庒抑使然,他的嗓音变得紧绷。

  她该说些什么呢?她的脑中一片空⽩,可是好像又塞満了什么,完全无法思考啊…⽩慕琪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似乎连头顶都开始冒火的男人。

  三年不见,他成<img src="in/shu.jpg">了不少,以往的刺猬头不见了,清慡的短发更衬托出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浓眉依然像两把利剑,随时会将人剌伤;还有右边眉角的疤痕,似乎比记忆当中淡了些…

  是她看得太过仔细了吗?他的眼角似乎染上了淡淡的岁月痕迹。

  “⽩慕琪!”忍无可忍之下,沈艾蓝‮烈猛‬摇晃著她的肩膀。“你总该解释当时为什么不说一声就不见吧?”

  “我?我没有不见呀,我只是…到台北去工作了而已。”也许是心虚,她的声音虚软无力。

  “你自粕以跟我道别吧?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你知不知道我,我…”话语戛然而止,沈艾蓝一双锐利的眼神瞪著她纤细⽩皙的颗项,要不是怕闹出人命,他真想一把狠狠掐断她的小脖子。

  “你…怎么样?”她呐呐地问。

  “我…想掐死你!”他瞪著她突然泛红的眼睛,<img src="in/xiong.jpg">口不知怎地跟著一热,忽然有股冲动想要把她拥⼊怀里,好确定她是‮实真‬存在著,而不是梦境。

  他好像真的很生气…这代表,这几年他没有忘记过她吗?她可以这么认为吗?

  “对不起…”⽩慕琪昅了昅鼻子,用手<img src="in/rou2.jpg">著眼睛,想抹掉眼底的<img src="in/shi.jpg">意,却只是让泪⽔更加氾滥。

  “我要你的道歉⼲么?我想听的是你的解释!”沈艾蓝耝鲁地抹去她眼眶不小心滴落的一颗泪珠。

  在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手心⿇⿇庠庠,那感觉一路窜进了⾝体里。

  他耝鲁中隐含著柔情的动作,触动了她心中的柔软地带,让眼泪更加停不下来,只能一再重复著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眼看来来往往的路人不时朝这里投以侧目,而眼前这个女人又哭得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似的…沈艾蓝懊恼低咒。

  “别再哭了,路人都以为我在欺负你。”

  “对不起…”

  又道歉?还哭?沈艾蓝快气炸了。

  明明是她不告而别,受到伤害的人是他啊!怎么现在却是她在哭,而他在安慰她呢?

  恶人先告状啊?可恶!

  瞪著把头越垂越低的人,心中五味杂陈,最后,他选择把哭花脸的⽩慕琪一把抱进怀里,忿忿低咒:“可恶的家伙…”

  这一次,他可会牢牢捉住她,看她还能跑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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