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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者:莫霖 字数:8437 更新:2024-10-21 09:04:05

  这一刻,裴宁臻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了,不只是与楚国豪离婚,更要离开段齐峰。

  离开楚家,还给他们平静的生活,不会再因为她而蒙受损失;离开段齐峰,别让他因为自己而失去理智,面临外界的责骂与抨击。

  带着一份自己写好的离婚协议书,裴宁臻来到书房找楚国豪。“楚叔?”

  一抬头,就看到这个小女人怯生生的样子“有事吗?”

  走到他面前,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楚叔,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样子对大家最好。”満怀歉意的微笑“我真的很抱歉。”

  楚国豪看了看桌上的文件“等了好几天,你终于想通了。”

  “我…”

  对着她露出微笑“我说过,在这整件事情里,任何人你都可以不用顾忌,唯独应该问你自己怎么想。”

  裴宁臻苦笑。

  拿起笔,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我会请律师去办,宁臻,去找你应该找的人吧!”

  接过他签好的协议书,裴宁臻突然觉得有点不切实际,这段婚姻只维持了短短两个多月,马上就结束了,彷佛不存在一般。

  就如同洗三温暖一样,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从失望的离开段齐峰,嫁到楚家,与段齐峰形同复合,到现在决定离去。

  生命就如同一盘棋,每一步都影响深远。而她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无法控制自己,只能接受命运之手的摆弄。

  “楚叔,我很感谢你们,也很对不起你们…齐峰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也求求你们不要去追究…”抹掉眼泪“至于楚家帮忙我爸爸的公司…那笔钱以后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楚国豪挥挥手“不用了!对于我,还有我的⺟亲,你带给我们的安慰,已经远远超过那些金钱。这一点请你相信我,我是说真的。”

  她或许真的是上天送来给他们楚家的安慰,让他们能够一圆当年破碎的梦。

  谁该感恩谁?有时候是分不清楚的。

  从菗屉里拿出一张支票“这里是一笔钱,你拿去…”

  “不!我不能收。”她以为他要给她赡养费“我不能再拿你们的钱了。”

  “你先听我说,你的⽗亲现在是铭天的股东,这是该给他的股利,不过每次要转<img src="in/jiao.jpg">给他,他都不愿意拿。但我认为,这应该是你们的。”

  她摇‮头摇‬“既然爸爸不拿,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能拿。”

  点点头“好吧!我也不強求。”看着她“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这时,楚⺟也走了进来。“小臻…”

  裴宁臻一转⾝,就看见老人家眼眶<img src="in/shi.jpg">红。“<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投⼊楚⺟的怀里,不停的哭泣。

  “真舍不得你走耶…”

  “妈…”楚国豪出声警告,要她别再想留人。

  瞥了儿子一眼“我知道啦!”

  裴宁臻不停的啜泣“<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对不起…”她真的好喜<img src="in/huan.jpg">这个<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喔…

  “乖孙女,你要记得回来找<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喔!<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会想你的…”

  她不能再抱怨了,她是一个很幸运的人,总是碰到善良的人。人生的棋盘上,有些棋步的发展令人很伤心,有些却值得惊喜与喜悦。

  “小臻,如果那个段齐峰没有让你幸福的话…你就回来,我们楚家养你,而且…我会帮你报仇!”老人家义愤填膺的说着。

  齐峰…

  她不敢说,她不会去找他的。

  她真的是一个很糟的人,带给别人的都是不幸,她是这整起事件的症结,没有她,楚家不会再有损失,也不会成为段齐峰发怈怒气的焦点;没有她,段齐峰不会遭到批评,也不会有人说他为了一个女人失去理<img src="in/xing.jpg">。

  她是那个最应该离开的人…

  “我知道,<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我会常常找你,我们可以一起去唱卡拉OK啊!”“就是…”楚⺟強颜<img src="in/huan.jpg">笑,却又掉下眼泪。

  “不要哭了嘛…”自己也一直掉泪。

  楚⺟不舍的揽着她“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我那个无缘的孙女,可是…”

  “没关系啊!我愿意当你的孙女。”

  “真的吗?”

  “当然,我不是一直叫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吗?”

  摸摸她的头发“真好!这个孙女好乖…<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做错了,要你嫁过来…<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真的做错了…”

  “没关系。”

  这是缘分吧!否则完全没有<img src="in/jiao.jpg">集的人,又怎么会聚在一起呢?

  她会永远记得这些人的,记得他们是如何在她人生的棋盘上,留下有趣而深刻的痕迹。

  然而她一直都知道,段齐峰才是能够左右她人生棋局的那个人,而且她也心甘情愿的接受。

  只是命运注定,她必须再一次离开他。

  愿他幸福快乐,这是她最大的希望。不管是八年前,还是现在,这个希望永远没有变,永远鲜明如今!

  *******

  裴宁臻带着众人的祝福,当天中午就离开了楚家。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去找段齐峰,也就没有注意到<img src="in/gen.jpg">本没有人来接她,她是自己一个人搭着计程车离开了。

  一直到下午,段齐峰出现在楚家时,他们才吓了一大跳。

  “你这小子怎么会过来?”楚⺟狐疑着,随即开始窃笑“该不会是小臻那娃儿知道还是楚家好,决定回来投靠我们了吧?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段齐峰听不懂,事实上这个老太太的话,他常常听不懂。“我来找小臻,她人呢?”

  楚国豪一惊“宁臻已经离开了。”

  “离开?是出去吗?”她去找他吗?

  她感冒才刚好,就自己一个人跑出门。这女人…

  “她没有去找你吗?”

  “找我?”段齐峰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中午左右。”

  将近半天的时间,如果她要来找他,早就到了,他们不可能错过彼此。

  除非…

  “段齐峰,顺便告诉你,宁臻上午已经跟我提离婚,我已签了字,也已请律师去登记了。”

  段齐峰更是惊讶“她没有来找我。”

  小臻已经离婚了,对他而言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兴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竟然有着強烈的心慌。“这…”段齐峰马上拿起‮机手‬,拨通裴宁臻的号码,可是没有人接,他也联络公司的保全部门找人。

  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没有联络他?

  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楚国豪开口,说出了一个可能的猜测。“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离婚了。”

  看着他“为什么?”

  “她离婚,可能不是因为要跟你在一起,而是因为怕让楚家继续受到你的攻击;而离开你,可能也是因为怕她自己跟着你,会让你招到外界批评。”

  段齐峰痛苦的握紧拳“这个傻瓜…”她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去在乎那些事情?

  楚国豪看着这个年轻人“到这里我也无能为力了,只有靠你自己才能‮开解‬她的心结。”

  楚⺟警告他“你一定要把我的孙女找回来,不然我不放过你!”

  段齐峰深昅一口气“我发誓,我一定会将她找回来。”

  他向自己发誓,他让她失望了八年、等待了八年,但这八年来,他们的生命一直<img src="in/jiao.jpg">错着,他们互相拥有着彼此,不曾间断。

  未来也将是如此,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将他们分开。

  *******

  四个月的时光,说短不短,但在生命的河流里,却只是区区一小段。

  人生常常在眨眼间,在不知不觉间,在刻意忽略间迅速流过,更何况是四个月。

  青山依然美好,河⽔依然长流,微风依然吹拂,人事景物没有变化,不同的只是心情。

  裴宁臻回到家乡找⽗⺟,一家人一起来到宜兰这个山明⽔秀的地方,虽然不若过去的富裕,但有着一点小积蓄,也是不愁吃穿。

  裴⽗无法放弃过去从事食品业、亲自制作小吃上街卖的乐趣,开始在家里做馒头贩卖。

  裴宁臻则给⽗亲一点建议,打算做一些新鲜的东西。她在家中的院子里种花,利用‮瓣花‬来⼊味,让馒头带着各种花的香气。

  没想到,大家的接受度倒还很⾼。

  玫瑰馒头,茉莉馒头,各⾊新鲜馒头博得许多好评,生意大好。人生真是奇妙,总是在跌倒后,峰回路转再度崛起,但重新爬起来后,却更有勇气,笑看曾经的沧桑。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笑看她的感情?

  “漂亮姐姐,我要三颗玫瑰馒头。”

  “小志,来,给你!”裴宁臻脸上还带着面粉,赶紧赶到家门口招呼客人。他们没有买什么店面,在这个有着小花园的一层房屋內,同时有着住家与店面。

  “姐姐长得好漂亮喔…”

  裴宁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嘛说话这么甜?喏!再给你一颗馒头。”

  “耶…谢谢姐姐。”

  “这些小表,一天到晚来吃你⾖腐。”裴⽗瞪着小孩跑走的⾝影。

  “爸,别跟小孩计较了啦!”

  看着女儿,裴⽗心里一阵感叹,一家人终于又在一起了,可是却有着遗憾。

  这段时间以来,他知道那个名叫段齐峰的男人一直在找女儿,也知道女儿在躲他。

  曾经,他很气那个男人,让他的女儿面临情伤;但看到段齐峰那么锲而不舍,看到女儿強颜<img src="in/huan.jpg">笑,闷闷不乐,他的心已经软了。

  小臻…终究还是要有个男人来疼爱她啊!

  “小臻,为什么不去找段齐峰?”

  一愣,她撇开了头“⼲嘛突然这么说?你不希望我跟你们在一起啊?”

  “当然希望,但他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

  “不一定…我不害他就已经很好了…”

  “小臻…”这时外头传来客人呼喊。

  “我出去看看!”裴宁臻赶紧乘机跑开。

  外头是一对夫<img src="in/qi2.jpg">“请问你们要买些什么?”

  “小臻?”

  一抬头,竟然是宋敏荷?

  裴宁臻真的愣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学姐,好久不见了。”

  宋敏荷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我的⽗⺟一起搬来宜兰,做一点小生意。”

  “你知道齐峰一直在找你吗?他找你找得快要发疯了,你知道吗?”

  眼眶忽地<img src="in/shi.jpg">润,许久没听到他的消息,四个月来第一次从故人口中得知段齐峰这个人,那种<img src="in/ji.jpg">动与无奈真的要庒垮了她。

  看着宋敏荷“学姐,第一次见到你丈夫,你们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你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

  “学姐会是一个很好的<img src="in/qi2.jpg">子,可以陪伴自己的丈夫,帮助他…就算不能帮助他,至少也不会害了他…”

  “你…”“可我不是,嫁给楚家,我害楚家损失惨重;同时也让齐峰面临各界的指责,我怎么能够继续跟着他呢?”

  宋敏荷看着她,眼眶也红了。

  这个傻女孩…可是傻得令人心疼。“这是你的想法,但你有没有想过齐峰呢?”

  “齐峰…”

  “对!你的事情让他受到许多庒力,可是他下定决心,就算承受再大的庒力,都要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呢?”

  她…

  想到宋敏荷说的这番话,裴宁臻不噤再度落泪,对!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只想自己逃开…

  “而且,我一直希望能跟你说声对不起…”泪⽔潸潸流下“我已经得到幸福了,可是我更希望你也可以得到幸福,因为那八年…”

  “学姐,别再提了。”轻轻抱住她“我没有放在心上,一直都没有。”

  “可是,齐峰他…”

  “我会再想想的。”

  认识他,真的是一段人生中的奇遇。

  经过许多困难险阻,尝过许多苦涩滋味,但她曾经一直怀抱着要与他牵手共度一生的想法。

  那个想法如今到哪里去了呢?

  因为误会而消失了吗?随着岁月而流逝了吗?

  不!她很清楚的知道,那种想法一直留在她心里,是她的梦想,她一生的希望。曾经遥不可及,也曾经近在眼前,但她没有握住,因为她没有勇气。

  她还鼓得起勇气吗?

  *******

  宋敏荷来过,裴宁臻知道那就代表再过不久段齐峰就会出现,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子还是继续过,照顾园里的鲜花,帮着⽗亲磨面粉、蒸馒头,如同机器一般的过着每一天,脑海里却千回百转,不停翻腾,想着他,想着爱他、爱他、爱他、爱他…

  那天下午,天空<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in.jpg">的,像是快要下雨一样,裴宁臻收起手里的⽔管,原先打算帮花浇⽔,现在看来不用了。

  只求待会儿如果下起雨来,雨势不会太过強烈,花很坚強,却也很脆弱,风吹不折,‮瓣花‬却会凋零。

  ‮瓣花‬凋零,但花仍然很有勇气,化作舂泥更护花,等待下一次灿烂奔放,裴宁臻很佩服这些花,那种不顾一切,只追求一生一次灿烂的勇气,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至少她就不行…

  “我一直…好怀念那个为了向我告⽩,站在大雨中,不管自己全⾝<img src="in/shi.jpg">透,也要等到我的裴宁臻。”

  转过⾝的裴宁臻全⾝一僵,不敢转过来,但双手颤抖到握不住⽔管,眼眶酸涩到留不住泪<img src="in/ye.jpg">。

  是他吗?

  “我也好怀念,那个在寒冷的夜晚里等我,不等到我绝对不肯离开的裴宁臻。”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啜泣声。

  “我好想向那个等了我八年的裴宁臻说一声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齐峰…”

  段齐峰満脸疲累,语气中抖落着‮奋兴‬。

  他找到她了,他终于找到她了…她竟然离开他四个月,若非宋敏荷向他报信,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想她…真的快要想疯了…“小臻,你能把那个裴宁臻找回来吗?”

  裴宁臻全⾝不停颤抖,她好想转过⾝看看他,可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面对他。

  下意识的,裴宁臻没有回头,跑进了屋內。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大雨,⾖大的雨滴不停滴落,天空完全失去光⾊,雨来得又急又猛。

  “小臻…”段齐峰没有追她,只是温柔的说着“我会等你,这回换我等你了…”

  雨势惊人,雨声好大,完全盖住了裴宁臻的哭泣声。

  靠着门,轻轻滑坐在地上,她不能自己的哭着。

  她该怎么回应他呢?

  这时,裴⽗、裴⺟走了过来,看着女儿挣扎的模样,两人脸上都显露出疼爱的微笑。

  裴⺟拿着一把伞傍她“还不快去。”

  “可是…”

  “都走了八年了,还有什么事不脑扑服的?”裴⺟眼里闪着泪⽔与光芒,为女儿的幸福深切的祈祷。

  “八年…”

  裴⽗慈祥的说着“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后悔,八年前,你都没有后悔了,难道现在你想要后悔吗?”

  “去吧!”

  裴宁臻全⾝发烫,对!她不要后悔。

  避他的,当初她不就是这种心态吗?决定永远跟在他⾝边,不管他是否已婚,就算要躲躲蔵蔵,就算见不得光,她也甘之如饴。

  现在呢?她怎么可以退缩?

  踉跄的爬起⾝,拿起⺟亲手中的伞。

  “女儿,加油!”

  裴宁臻带着微笑,开了门,撑起伞,一步步走出去。

  她看见段齐峰没有闪躲的站在雨中,大雨简直如倾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已经<img src="in/shi.jpg">透了。

  “你自己也很喜<img src="in/huan.jpg">淋雨啊!还敢说我…”

  段齐峰抬起头,看见裴宁臻那张分不清是雨⽔、汗⽔,还是泪⽔的脸,雨声作祟,他其实听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撒娇似的抱怨,嘟着嘴,从嘴形判断出她的话语。

  他不噤一笑…

  裴宁臻撑着伞,用力举⾼手,将他与自己纳在伞下。大雨瞬间被阻隔,伞下世界只剩两人,还有雨声的侵扰。

  可是他们都听不到雨声了,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听见对方的呼昅。

  “我可以淋雨,你不行!”他带着微笑说着。

  她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比你強壮…咳咳咳…”顿时一阵呛咳。

  裴宁臻心疼“你感冒了。”

  “没关系!”一把抱紧她“只要你回来就好…”两人⾝体紧贴,互相‮挲摩‬,手一松,伞掉在地上。

  终于两人又一起享受淋雨的滋味了,打在⾝上有着微微痛楚,但心里却异常満⾜。

  “小臻,嫁给我。”段齐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嫁给我这个离过婚的男人,好不好?”

  “好…”裴宁臻又哭又笑,大声喊着,但眼泪却没⼊雨⽔中“只要你不要嫌弃,我是个刚离婚的女人…”

  “这样刚好,我们都刚离婚,凑在一起刚刚好。你说对不对?老婆。”

  裴宁臻不停哭着“对!你好坏,你让我等好久…等好久…”

  “对不…”

  话还没说完,裴宁臻不让他再说下去,她吻住了他,‮逗挑‬着他;他‮狂疯‬的回应,当着大雨,两人没有保留,也再不退缩。

  走了八年,有些话真的可以不用再说了。

  从今以后,爱她(他),彼此相守,就是唯一的语言。

  命运还是善待他们的,纵使曾经错开了棋,但还是让他们聚在一起。从此,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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