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真是寒酸到极点的小店真搞不懂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答应和你来到这个又破又旧又烂东西又难吃的地方一点都不符合我富家千金的地位阿…’
坐在我九点钟方向的技安妹…呃…黎燕柳姐小,一边猛吃著海鲜拉面,一边作著和实际情况一点也不吻合的抱怨。
我真的相当佩服她的勇气。她竟然敢在老板的面前嫌店面破旧又嫌东西难吃…
你也给我帮帮忙…哪有人嫌难吃还一口接一口的啊…‘你不吃了吗你不吃了吗你不吃了吗?’技安妹用相当快的速度连续问了我三次。
我还来不及开口说话…
那女人竟然把我才吃一半的豚骨拉面移到她自个儿的面前,像只快饿死的犀牛,哗啦哗啦地开始吃了起来。
我真是个⽩痴!为什么要答应和她一起共进晚餐呢?看到她吃东西的样子,搞不好我会<img src="in/bao.jpg">到下次哈雷彗星经过的时候也说不定。
不过,她也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是最没杀伤力的…
毕竟黎燕柳她和我不一样…
咱们黎大姐小才不会像我一样,一吃东西就快噴出来…
(与其噴出来,我想,她搞不好宁愿呛死。哈哈哈…)
‘你不吃了吗你不吃了吗你不吃了吗?’眼看着我的拉面被吃光光,黎燕柳又转头去问⾝边的老阿伯。
别呀…
你连老人家都不放过吗?
如果是认识的也就算了,还是个陌生的啊…看他的穿著打扮,应该是个有钱的老人家…
技安妹!快住手!你如果敢抢他的面吃的话,搞不好下一秒钟他的保镖就会出现把你的猪脑轰爆了!
‘呵呵呵呵…’没想到老人家竟然开怀大笑地说道:‘拿去吧拿去吧…’
黎燕柳一听到老人家大方地答应了,奋兴得差点昏过去。
技安妹…别啊…小心其中有诈!般不好那老人得了什么病,一个人死没意思,想要找个伴一起下地狱啊…哇哇…
我的忠告还来不及说出口,技安妹就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著老人家那碗看起来相当昂贵的牛⾁拉面了。
当我们平安地走出拉面店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半了。天啊…我们走进拉面店的当儿,天都还没黑呢…
技安妹捧著圆滚滚的肚子,満⾜地吁了一口气。‘好<img src="in/bao.jpg">,也该是觉睡时间了吧…’技安妹喃喃自语。
喂喂喂,女人,你也给我有斩节一点…你把我当成陪你吃饭的奴隶吗?真是气死人了!
‘喂,技安妹你不要欺人太甚!还说什么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我看你是闲在家里没事作吧…’我不加思索地指著刚好把一个路边的情人座椅填満的技安妹,破口大骂。
‘你…’技安妹相当用力地站了起来。(也许她并没有很用力,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终于要发威了吗?技安妹。
‘你真的好帅喔…我愈来愈欣赏你了哟,活蹦<img src="in/luan.jpg">跳的小伙子!’她捏了捏我的脸颊,甜腻腻地说道。
喔…谁来砍我一刀…我吃的那半碗豚骨拉面就快要从胃里冲出来了!
‘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输给你…’技安妹突然正⾊说道。
‘我爱了他十年,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把他抢走!’黎姓技安妹拦了一辆计程车,临上车之前对我吼出了这句话。
车门‘碰!’用力地被吃得<img src="in/bao.jpg"><img src="in/bao.jpg">的技安妹关上。
原本应该要‘呼’地一声以相当快的速度在我眼前消失的计程车,不知怎的,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它竟然是像小乌⻳一样缓缓地开走…
我猜…司机一定吓坏了吧…
…我的后座载的是人还是…啊?
司机一定会因为思索这个问题而吓出一⾝冷汗的。
哈哈哈哈…
‘啪!’我的右脸结结实实地被赏了一巴掌。
‘左脸呢?左脸要不要?’我捂著热得像是被涂了三罐辣椒的右脸,仍然笑嘻嘻地问。
忍住…
<img src="in/ting.jpg">住…
如果在这个时候哭出来…就输了。
‘哼,不要脸的女人…’成冶扬著手,似乎在目测用什么样的角度打过来我的左脸才会像⾖沙包一样肿。
‘你打吧…打到你气消为止…’我闭上眼睛,把脸扬得⾼⾼的。
‘就在这个时候呢…男主角要吻女主角,两人就开始翻云覆雨…’方敏手里拿著剧本,相当纯<img src="in/shu.jpg">地说道。
方敏…去你的…写这什么烂剧本!(哇,骂出耝话来了…)
‘阿敏,你有完没完…这里又不是成人锁码频道的,还翻什么云覆什么雨啊!’成冶原本⾼⾼扬起的手,气得开始发抖。
说得好!成冶!
‘你要记得,你是要到幼稚园表演啊…方先生!你演这个给五岁大的小孩子看有什么意义吗?’成冶只差没扑上去揍方敏一顿了。
充満著暴力和⾊情的短剧…搞不好演到一半方敏就会被察警带走了,我想。哈哈哈…‘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耶…要不是那个幼稚园园长是我的伯⽗的邻居的姑姑的女儿,我才懒得理她!’方敏顺手把手中厚厚的那叠剧本拿来扇风。
必系还牵得真远…
不过如果你真的打算在那群家国幼苗的面前演这种东西…你伯⽗的邻居的姑姑的女儿绝对绝对不会念在你们一丁点儿的情份上,让你平安走出她的地盘的。
‘我一时还找不到人演,就你们两个上啦…OK?’不知死活的方敏还笑笑地拍了拍我和成冶的肩膀。
喂…方大姐小…你的⾝上是缺了良心这种东西吗?
我为了那一巴掌,脸已经真的肿起来了…
再来个几次…
我就别叫凡儿了…
澳名叫⾖沙包好了…
而且还只有肿右脸…
叫我怎么出门见人?
我可是正值青舂年华的二十岁少女耶…
二话不说…本人决定逃命去。
趁方敏还没反应过来,我一把抓住随⾝的小包包,冲出了方敏的家门。幸好今天穿的是慢跑鞋…不是什么有跟的⽪鞋…全安逃脫!
不过话说回来了…
我隐隐约约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昨天踏⼊生产部大门的时候,竟然发现成深原本堆満了书⽪是密密⿇⿇原文、內里是不知名的VA女优写真集的办公桌,竟然清得⼲⼲净净…
而且…
已经蒙上了灰尘了…
还有一只不知死活的蜘蛛正在桌面上缓缓地爬行著…
看来,此处已经荒废已久了。
那家伙在搞些什么啊?为什么公司的其他人全然没向我提起这件事呢?成深好歹也是王经理手下的第一大将,难道他闷不吭声地走了,都没人发现吗?
不可能!
一只河马在走路的时候,发出的震动虽然比不上洲非象,但也不致于让人浑然不觉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那群从来不会错过任何八卦的同事们竟然个个守口如瓶。
老实说,失去了这个死对头的上班生活,真的是相当无聊呢…
我冲出了方敏住的公寓,在马路上一边咒骂著,一边奔跑。
这些天因为国美总公司主管来访,所以已经过了将近一星期以公司为家的⽇子了。制作那怎么也作不完的简报,写那像是花言巧语的报告,画那画也画不完的表格。现在如果有谁胆敢叫我用MicrosoftOffice系列的任何软体制作任何东西…我一定会狠狠地咬他一顿的…
没错!
已经连续加了一星期的班,今天我一定要准时走出公司大门,回家大睡!再三十秒就打下班钟了…
我迅速地把桌上所有的文件全扫进菗屉里,悄悄地作好起跑的动作…
在下班钟响起的那一瞬间,相当遗憾的,我桌上的分机正好也‘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喂,我不管你是谁,娘老要走人了,有事明天再说!’我顺畅地说完了这一句对话筒那端的人而言相当忍残的话,然后用力地挂上了电话。
真是痛快…哈哈哈…我手拿著随⾝的小包包,轻手轻脚地企图在不惊动小昌经理的情况下溜出业务部大门。
还剩五公尺…
四公尺…
三公尺…
二公尺…
再两步就成功了…
正当我在心里这么想的当儿,小昌经理的声音从我的背后扬起…
‘大胆刁民!你知道你刚才作了什么好事吗?’小昌经理一手拉住了我的⾐领,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要被扔掉的电冰箱还是洗⾐机之类的。
‘主子,小的对你忠心耿耿,你千万不要误信小人馋言啊…’我回过头,用力地试图挤出两泡忠臣的眼泪。
小昌经理的脸从红⾊变成青⾊再变成⽩⾊…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地菗动著。
主子,你上辈子是变⾊龙吗?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內把肤⾊作出三种差异不小的变化,让小的由衷地佩服呀!
‘你刚才是不是用力地挂了一通电话?’小昌经理瞪著我的笑脸,正经八百地问道。
‘是啊…我用了可以杀死一只蟑螂的手劲儿挂了一通电话…’
不会吧?那个被我忍残对待的无辜人士,会是小昌经理吗?
呜呼…
‘如果你挂的是我的电话,大不了你请吃宵夜就解决了…但是…今天你竟然…’小昌经理像是读出我的疑惑,叹了一口气,哗啦哗啦地数落起我来。
耶?不是你打来的吗?那会是谁?
‘但是…今天你竟然挂了董事长的电话…我真是救不了你了…’小昌经理摇了头摇,转⾝走回自己的座位。
哇咧…
这次事情真的是大条了!
我和董事长的<img src="in/jiao.jpg">情也只是建立在我们都喜<img src="in/huan.jpg">吃斜对面早餐店的鲔鱼三明治这一个<img src="in/jiao.jpg">集上。
我和董事长大人每天早上固定会站在长得神似金城武的早餐店老板面前,等著自己的那一份<img src="in/nai.jpg">茶加鲔鱼三明治。
嗯嗯…纯粹的点头之<img src="in/jiao.jpg">。
懊怎么办?我会被炒鱿鱼吗?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我慢慢地转动董事长室的门把,无声地来到董事长的面前。
‘这个给你…’我递了一支已经报废的扫把作成的打狗<img src="in/bang.jpg">给董事长。
正在埋头批公文的董事长疑惑地抬起头来。
‘我负荆请罪啊…请你老人家用力地打我一顿吧…’我继续用力地挤著我的忠臣泪…
只见董事长大人的脸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嫌打狗<img src="in/bang.jpg">的杀伤力不够吗?
好…我去向生产部的人借大铁锤…马上回来,不要走开喔…只要您老人家能够原谅我…打到我吐⾎我都不会还手的…
‘你真的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啊,呵呵呵…’董事长非但没打我,还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来。
我往后退了三步,用著闪亮亮的眼睛看着头上几乎要出现一圈光环的圣人董事长。
‘今天挂电话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董事长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感觉上好像要说出什么和公事无关的东西来…
‘你知道成深不告而别的这件事吗?’董事长小声地问。
我配合著董事长特意制造出的悬疑气氛,沉重地点了点头。
突然,董事长呼了一口气…双手合十,用力朝著我深深地一拜…
别啊…快别这样…
我会折寿的啊…‘求求你,替我把成深找回来吧…’董事长的声音颤抖地说著。
突然发现,董事长的眼睛里似乎有两泡和我一样的忠臣泪在成形…
‘一切⿇烦你了…’
在⽇本留学过的董事长大人,用著纯正的东京腔对我说道。
我呆住了…
在恍忽中,我好像见到了董事长大人的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