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流行音乐界的金童⽟女情海生波,小天王罗威劈腿,新<img src="in/huan.jpg">是同门师妹,金曲奖小拌后林恩琪黯然退出三角关系…
陆仪妃阖上报纸,叹了口气,司机正好将车子开进一栋别墅的地下室。
将报纸丢在车上,吩咐司机拿去丢掉,她想恩琪不会愿意看到那种东西,接着按了通往上层的电梯。
这栋别墅有六层楼,地下室的出⼊口管制严格,而且有直达屋內的电梯,是林恩琪的经纪公司⾼层特别出借给她的。自从罗威公开承认和他的小师妹拍拖之后,媒体记者开始狂疯追逐原本“传闻”和罗威论及婚嫁的林恩琪。
陆仪妃突然想到,恩琪八成今年犯太岁,早在罗威和他那小师妹走在一起之前,恩琪就因为不小心得罪了综艺界的前辈,被封杀了大部分的通告,加上上一张唱片又和⽇本一家传播公司有纠纷,简直就是流年不利。
当电梯门打开,呛鼻的浓烟马上窜进电梯里…
陆仪妃忍不住尖叫,却被浓烟呛到眼泪狂飘“发生什么事?咳咳…”双手拚命挥舞着想赶开浓烟,急急忙忙打开所有窗户--就算外面现在有狗仔队等着捕捉这里的任何动静,她也管不了了,总比被呛死在房子里好。
待浓烟渐渐散去,陆仪妃才发现站在厨房⼊口处、一脸无辜的林恩琪,她忍不住一手扠<img src="in/yao.jpg">,另一手继续摄着渐散的烟雾。
“我的大姐小,你在做什么?”
那个让年轻学子狂疯<img src="in/mi2.jpg">恋、被誉为新一代“少男杀手”和“军中情人”的林恩琪,此刻穿着居家服和围裙,披头散发,原本⽩皙的脸蛋像被涂了一层黑炭。
“我…”林恩琪嗫嚅了半晌才说:“我在熏鲑鱼。”昨天看电视节目里,人家熏都好好的,怎么知道看别人动手和自己来完全是两回事…
陆仪妃拍了拍额头。
她早该清楚,毕竟从恩琪出道开始,她就一直是她的经纪人,她应该比外面那些狗仔队还了解她的!
在外人眼中,那个被未婚夫背叛、被曾经提携的晚辈横刀夺爱,还面临出道以来最大危机的林恩琪,竟然还有那个好心情在家熏鲑鱼?!
“你是在熏鲑鱼,还是在熏你自己?”陆仪妃没好气地问道,看看烟都散得差不多了,急忙把窗户关起来,眼角果然瞥见两处角落有镁光灯一闪即逝。
这下可好了,明天八卦杂志上又有新闻可瞧了。
“吃饭了。”陆仪妃将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到桌子上。
林恩琪看了一眼袋子,孩子气地撒娇了起来“怎么又是便当?我要吃披萨!”说罢,噘起嘴。
“要披萨没有。”陆仪妃十⾜像个⺟亲的架式,像完全摸透了林恩琪的个<img src="in/xing.jpg">“只有便当。”
林恩琪又磨蹭了半晌,才腮帮子微鼓地凑向桌上的便当。
“好嘛!”吃便当就吃便当。
“脸好脏,去洗一洗。”陆仪妃忍不住叨念着。
“妃姨,你好像老妈子喔!”
“不要啰唆,快去洗!”陆仪妃一手指着她,一手扠在<img src="in/yao.jpg">上,乍看像只茶壶。
“遵命!避家婆。”朝陆仪妃扮个鬼脸,然后像个小孩子似的跑进浴室。
陆仪妃笑着摇了头摇。
这就是那个被媒体批评为骄纵任<img src="in/xing.jpg">、爱耍大脾的林恩琪?
陆仪妃忍不住为恩琪抱屈。
哪一个大明星会和经纪人相处得像家人一样?
陆仪妃在带恩琪之前也带过不少影歌星,有些人才刚在演艺界闯出一点名声,就开始以为自己了不起,对经纪人或宣传颐指气使的。
看了这么多年,就只有恩琪像个异类,即便在大红大紫的今天,谁对她好,她就傻呼呼的掏心挖肺。就像她陆仪妃,就像罗威,就像那个刚出道时还亲昵地喊她师姐、谁知却拚命在背后扯她后腿的温凯娣,也就是最近曝光率爆增的罗威新<img src="in/huan.jpg">。
“我的青椒和你换马铃薯。”趁着陆仪妃一脸若有所思,林恩琪将青椒全夹到她饭盒里。洗过脸后,素净的容颜虽然脂粉未施,仍然像瓷娃娃般完美无瑕。
陆仪妃快一步地夹住她的筷子,挑眉斥道:“门都没有!我特地给你挑的菜⾊,吃完。”像⺟亲在叨念孩子一般。
“那换一半?”她讨价还价。
陆仪妃只是看着她,表情像在回答:你说呢?
她们俩的菜⾊是一样的,恩琪当然不是因为爱吃马铃薯,而是不吃青椒。
“三分之一?”她继续装苦瓜脸哀求道。
陆仪妃好笑地从恩琪的便当里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就这样。”
“厚…”要夹也夹那块最大的咩!林恩琪好看的五官扭在一起,心不甘情不愿地夹了一小块青椒放进嘴里。
陆仪妃満意地点点头,接着林姐小恩琪却以着扮鬼脸的表情把嘴里的青椒“咧”一声地全吐了出来,那孩子气的举动实在令陆仪妃又好气又好笑。
“林恩琪!”她以为她是蜡笔小新啊?
这顿饭如果看在外人眼里,像极了⺟亲和女儿的⽇常午餐,时而传来陆仪妃纠正和忍俊不住的笑声,还有林恩琪一点也不像正逢意失和情伤的开朗声音。
然而楼下的狗仔队当然看不到,也听不到这些,他们只顾着将刚才屋子里冒出浓烟的那一幕,搭配他们极尽狈⾎之能事的想象力,向公司回报--
“小天后林恩琪在屋子里烧炭杀自未遂…”
----
朱玺雅,东方影后朱芙蓉的非婚生子。
为了躲避媒体,当年的朱芙蓉在未婚孕怀的消息尚未曝光之时,就远避英国待产,接着朱芙蓉几乎就将儿子丢在地球的另一边,独自回湾台和媒体打太极拳,因此朱玺雅在英国出生,也在英国长大。
数年前,朱玺雅刚从英国知名音乐学院毕业,欧美各大家国乐团马上争相邀请他⼊团。年纪轻轻就抱走多项际国钢琴大奖,加上优雅从容、风度翮翩、斯文俊秀的外貌,让他赢得了“东方钢琴王子”的美名。
大约在半个月前,他离开了所属的<img src="in/jiao.jpg">响乐团,东西方乐坛又开始期待他下一步的动向之时,朱玺雅却悄悄地回到了湾台。
坐落于北市闹区的“呗塔影艺经纪公司”几乎可以算是整个华人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演艺事业经纪公司,涉⾜范围还包括电影及唱片制作,戏剧界有数十位中、生新代的实力派演员隶属于该公司,旗下歌手若不是各大唱片行排行榜的常客,也是大小流行音乐奖的常胜军--包括林恩琪、罗威。
朱芙蓉也是呗塔影艺经纪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朱玺雅极少⼲预⺟亲的工作,何况她老早就退出了大银幕,公司的事她只出钱不出力,朱玺雅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为了赴一位他相当敬重的长辈的约。
呗塔影艺经纪公司负责人--江任川,一个对朱玺雅而言亦师亦⽗的长辈。
即便年过半百,脸部深刻的痕迹仍不减其英姿焕发,如同帝王般的⾼贵、不可犯侵。有着四分之一英格兰⾎统的江任川,还是当年被臆测是朱玺雅⽗亲的可能人选之一,而且两人乍看之下,除却年龄上的差别,还真有几分神似。
如果不是因为江任川在演艺界有着举⾜轻重的影响力,林恩琪和⽇本公司的纠纷,以及综艺界大老的怒焰,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庒下来。
江任川和朱玺雅的关系一直就像⽗子一样,不因为外界那些蜚短流长而改变,两人在心底都早将对方当成亲人般对待,在朱玺雅的成长过程中,江任川从没有缺席过。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不如就留在湾台吧!”江任川以着正统的英式英文开口道,中文对朱玺亚来说还太艰涩了。
“还没有打算。”朱玺雅难得地露出淡淡的微笑,那张总是神情冰冷的脸柔和了起来,要是现场还有其他人,怕不早就被那抹笑给摄去了心魂。
“你还年轻,不用太着急。”江任川笑道,接着沉昑了半晌才又开口:“有没有趣兴走流行音乐这条路?”
朱玺雅微愣“怎么突然间这么说?”他学的可是古典音乐。
江任川笑了笑“学古典音乐未必就不是走流行音乐的料,像你舅舅,他跟你一样在英国念音乐学院,后来还是选择了非古典音乐的路--”
“那家伙才念两年就被学校退学了。”朱玺雅突然打断江任川的话。
什么人不好比,竟然拿他和那个热⾎过头、脑袋里又不知装了些什么的痞子朱岩桐比,不过对象是江任川,朱玺雅还是保持着风度和尊敬。
江任川忍着笑意“也对,而你可是第一名毕业的⾼材生。”他知道朱玺雅虽然表面上对那位大他没几岁、个<img src="in/xing.jpg">又与他南辕北辙的舅舅颇有微辞,实际上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感情是相当好的。
“加上我之前在英国,听过你私下弹奏的几首作品。”江任川当时简直对他指尖流怈而出的旋律惊为天人!在演艺圈这么多年,听过的音乐也许还比听过的话多,但那样的震撼却是少之又少。
他一直相信朱玺雅很有天分,不过直到那⽇,他才发现他所认为的天分,其实不及朱玺雅真正拥有的十分之一。
“我相信不管是在哪个领域,那都是会造成轰动的绝世之作。”
一向对自己相当有自信的朱玺雅,却因为江任川如此夸奖而有些赧然“这个领域我还不<img src="in/shu.jpg">悉。”
“我只是和你提一下,可以稍微考虑看看。”江任川说完,办公室大门正好被敲了两下。
“进来。”
随着办公室气派的大门开启又阖上,进来的是陆仪妃和林恩琪。
江任川见到他公司旗下的这位小鲍主,显然很⾼兴。
“小鲍主,听说你烧了我的厨房?”江任川有些揶揄地说。
林恩琪目前暂住的别墅正是江任川所有。
林恩琪微微翘起丰<img src="in/chun2.jpg">,小声地回道:“只有墙壁黑掉一咪咪而已。”她圈起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
“全安最重要,其他倒是无所谓。”江任川站起⾝“我先替你们介绍,这位是朱玺雅,最近媒体对他归国的消息<img src="in/ting.jpg">关注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处在这个圈子,陆仪妃对那些新闻当然很有印象,于是友善地打了招呼,林恩琪却只是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朱玺雅。
罢进到办公室时,她还以为那是尊雕像呢!冰凿的雕像。
这几天被狗仔队烦都烦透了,恩琪连新闻都没在看,对朱玺雅自然没什么印象,何况她又从不接触古典音乐的。
江任川又转向朱玺雅。
长年受英国的文化熏陶,就算个<img src="in/xing.jpg">再怎么淡漠,朱玺雅仍是绅士地站起⾝向两位女士颔首致意,冰冷得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眼对上林恩琪洋娃娃似的大眼睛,眸中的冰湖仍然寂静。
“大眼睛长头发那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小鲍主,林恩琪。”江任川顿了顿,想起朱玺雅连自己的中文名字都不太会念了,于是改口道:“你喊她Cherry吧!另一位是我们公司的经纪人,陆仪妃,Liz,你刚刚进到公司时,播放的就是我们小鲍主上一张冠军单曲。”
原本面无表情的朱玺雅挑眉,以法文说:“我还在想,你们替这么一个连发声都有问题的女人出唱片,为什么还没蚀本?原来是尊洋娃娃。”
江任川有些愕然,不过惊讶的神情中却又有一丝深沉,一闪即逝。
看来这回找玺雅来公司的决定是对的,他似乎发现了些什么。
林恩琪是江任川亲自挖掘的瑰宝,她姣好的外貌对江任川来说,完全是意外的收获,当年在听到林恩琪寄来甄试的DEMO带时,他心里的惊<img src="in/yan.jpg">就和在英国听到朱玺雅弹奏乐曲时不相上下。
她一定会是未来亚洲的天后,那时他在心里评断。
只可惜…
江任川只是轻笑了两声,然后转向仍然盯着朱玺雅的林恩琪,好笑地发现她原来只是圆睁着的大眼,此刻简直瞪得发直了,连嘴巴都阖不起来。江任川当然知道她这模样是为何,只是故意不点破。
“难得玺雅来找我,小鲍主应该也没别的事吧?不如我们一起到休息室喝个下午茶。”江任川笑得像个慈祥的⽗亲一般,好似这个提议再自然不过,只有陆仪妃嗅出了<img src="in/yin.jpg">谋的味道,不过她相信老板有他的理由。
“好啊!我要喝大叔上回泡的极品皇家红茶,还要吃蜂藌蛋糕!”林恩琪开心地叫道。
江任川笑着回道:“遵命!”接着转向朱玺雅“一起来吧!反正你刚回湾台,也没别的事。”
朱玺雅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江任川⾝为呗塔负责人,却是出了名的酷爱享乐,他花了大手笔打造的休息室位在呗塔大楼的中庭上空,也是呗塔大楼的最顶层,底下是<img src="in/jiao.jpg">错的不锈钢骨架,镶嵌着特殊玻璃的地板可以看到底下大厅的全景,抬起头,蓝天⽩云一览无遗,天气好时<img src="in/yang.jpg">光普照,如此一来,江任川就有很好的理由摆出那些他由欧洲进口的户外桌椅和<img src="in/yang.jpg">伞。
休息室里此刻正播放着音乐,在呗塔会听到的,无非都是旗下艺人的新专辑,好像外面打歌还打不够似的。
一听到音乐,陆仪妃紧张了起来。
这不就是温凯娣这两天才发行的新专辑吗?也就是这张专辑,她和为他制作专辑的罗威才公开恋情…
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林恩琪,发现她对朱玺雅的趣兴显然比对情敌的声音来得大一些。
陆仪妃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很担心恩琪只是故作坚強。
林恩琪当然知道播音器传来的女音是出自谁的口中,只是同在一间经纪公司,碰面是难免的,更何况只是听到声音?她早早劝自己看开一点,呕气也不会因此就让她更开心。
眼前她比较在意的是朱玺雅的表情。
就好像是小孩子发现一件好玩的事物般,让她兴起好奇与恶作剧的念头。
真是太厉害了!从刚刚到现在,他竟然没有第二号表情!
恩琪心想,装酷的人她不是没看过,但连眼神都没有一点波澜和温度,可就稀奇了,要演也演不来吧?
这几天在江任川家看的影集內容回到脑海--他该不会是外星人或机器人吧?电影经常有这种桥段,外星人会开着人形机器到处<img src="in/bao.jpg">…
林恩琪大剌剌地打量着朱玺雅姣好完美的脸,半是欣赏半是好奇,在场三位都不是木头人,当然明显地察觉到了。
江任川是一脸的饶富兴味,毕竟他们这位小鲍主除了外表像小女生之外,骨子里<img src="in/gen.jpg">本是⽪到不行的小男生,幼稚园小朋友会做的,她一样也没少。他想知道恩琪接下来会怎么向玺雅“打招呼”?而玺雅又会如何接招?
陆仪妃则是一脸的尴尬,轻咳了两声,在桌子下的脚踢了踢此刻正把手肘在桌子上,支着脸颊、瞪大双眼想找出朱玺雅脸上“机关”的林恩琪。
朱玺雅果然不愧为“冰山贵公子”毫不理会林恩琪两道会把他烧出大洞来的视线,优雅地喝着咖啡,眼角,嘴角的弧度没有任何起伏,更不用说眸底的两泓冰泉会出现一点点涟漪了。
直到陆仪妃紧张得都想架着林恩琪走人、而江任川也看戏看得差不多了,朱玺雅才抬起冷冷的眸子,回敬这个没礼貌的姐小。
一点矜持都不懂。朱玺雅在心底颇不以为然,长年居住在英国,学的又是古典音乐,他以为一个女子最少都该有一点基本的淑女教养,不需要做到三从四德,但至少也该懂礼貌、知进退。
对上了朱玺雅的眼,林恩琪端出一个在他眼里看来有点蠢的大笑脸。
朱玺雅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瞥开眼不再去看她,以他过往的经验,很快地对林恩琪的行径下了定论--
花痴。
林恩琪却因为朱玺雅的眼神,腮帮子又鼓了起来,虽然她不会读心术,不过那种不屑的意味连瞎子也看得出来。
当别人给你一个微笑,你不是应该还给对方一个微笑吗?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吧,虽然这里只有四个人啦!不过他有必要端着酷脸吗?冷气又不是没开。
“机器人、冰块男、自大鬼。”以着四个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罢,又像小男生样扮了个大鬼脸。
朱玺雅先是为林恩琪耝野的举动一愣,接着却有些错愕了。
江任川手握成拳,抬手掩饰着笑意。
朱玺雅的中文不灵光,精通的是英文和法文,英文算起来是他的⺟语,虽然不是世界通行的美式英语,不过因为差别不大,当他不想正大光明地把失礼的话说出口时,就会用法文来回答,一如方才对林恩琪的批评。
而林恩琪说出的那三个名词却是用法文说的。
“我忘了告诉你,”江任川说道“小鲍主是法文系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