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雪花,胡<img src="in/luan.jpg">地飘洒,⽩惨惨的天空,荒凉得再无其他颜⾊。⼲净的台阶上,并排坐着三人一狐,从左往右:轩辕荐一、狐十三郞、雪天涯、狐四郞。
闲着没事的四个家伙,仰头望着天空,四双回异但美丽的眼里映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淡然出尘的轩辕荐一、活泼狡猾的狐十三郞、⾼傲任<img src="in/xing.jpg">的雪天涯、玩世不恭的狐四郞…这样的组合,确实是完美的搭配,彼此的<img src="in/xing.jpg">格得到互补。如此相处着,倒也不差。
“救了我,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后悔吗?”雪天涯问狐四郞。
狐四郞随意地笑笑“失去法力,可以再修回来;失去雪雪,修十辈子都修不回。”
“你从没有得到过我,又谈什么失去?”
“没得到,就还有得到的希望,失去就连希望都没有了。雪雪,救你是为我自己着想。”
“我说过我不可能爱你,不管你做什么、再怎么努力都是没用的。”雪天涯的神情严肃而冷凝,她无比认真也无比坚定。她了解自己,她不是容易被感动的人,她的心比任何人的都硬。
这一点,狐四郞何尝不明⽩,但他就是不愿放弃,爱着一个人,是一件既幸福又快乐的事情。看着她的冷漠、看着她的傲慢、看着她的任<img src="in/xing.jpg">,他自得其乐。他想开了,不奢求她的感情,保护她、看她开心快乐就够;当然,如果她能抛弃轩辕荐一那个家伙接受他的感情,那就更好了…
哈哈笑了几声,狐四郞往后一倒,四脚朝天,昑道:“⾐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狐四郞。”轩辕荐一低低唤着。
“怎么?”
“现在的你没有自保能力吧?”
唉!今天是什么⽇子,所有的人都非得谈论这件事情吗?狐四郞没啥好气地朝天翻了个大⽩眼,懒懒地答道:“碰上小喽啰还能应付。”
“所以,留在衍雪峰并不全安,你应该带着十三离开。”
“然后让你独自霸占雪雪吗?”即使知道他不是这样的意思,狐四郞仍不屑地冷哼。
“哦。”轩辕荐一没再说什么,没认同也没反驳他的话,甚至丝毫不介意他说了什么、态度如何。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不宜多管。
似是听烦他们的话,狐十三郞有气无力的呜了一声,跳进雪天涯的怀里,晃了晃小脑袋,蜷起⾝子。
雪天涯轻抚牠光滑柔顺的⽪⽑,冷漠的眼中多了些许柔情,这是一只需要爱护、需要关心的狐儿,有着和人类孩童一样的心<img src="in/xing.jpg">,也有着狐狸的灵活和狡猾,让牠待在衍雪峰,是扼杀牠的灵<img src="in/xing.jpg">,狐四郞难道不明⽩吗?牠需要的是伙伴、<img src="in/yang.jpg">光、草地…这些也是她所需要的。她哀怜地叹口气,合上忧郁的眼眸。
大雪无情,寒风肆<img src="in/nue.jpg">,这样的天啊…“怎么了?一个个都死气沉沉、怨天尤人的,世界末⽇快要来临了吗?雪雪,你好歹也说说话嘛!”狐四郞看不过去地嚷嚷。
“十三是无辜的,你想留下来等死随你便,但十三…我绝不允许。”雪天涯冷冷地说着,没有看他一眼。
“你…”狐四郞呆住了“你、你是在关心十三吗?”
“呜…”狐十三郞也仰起可爱的小脑袋,睁着漂亮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瞅着她,姐姐…真的是在关心牠!
“带着十三离开衍雪峰,我们就还有再见的机会,如果你硬要留下,那即使我们全都平安无事,我也永远不会再见你,狐四郞。”她下了一剂狠葯。
呜…姐姐真的是在关心牠耶!十三感动得眼眶都<img src="in/shi.jpg">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她,久久不肯移开,牠头一次见到这么有人情味的姐姐!
“雪雪…”狐四郞一百万个没料到,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雪雪吗?
最不感到意外的是轩辕荐一,因为…这不是一件值得他变脸的事情,而是再平常不过;在他看来,即使翻天覆地也没什么必要大惊小敝。
天生异象,妖孽要横行了,席卷天地的琊气已经开始作怪,亡灵复活,妖魔重生,⾎腥与杀意充斥着整个衍雪峰,衍雪峰的末⽇即将来临。
若说曾经衍雪峰是由雪央雍掌控的圣洁之地,那么,此刻衍雪峰就是衍生妖物的魔窑。冰岩已决意一搏,这就是最大的⿇烦。如果再不离开,可能就再没也机会了。
“狐四郞,走吧,留下来没有任何的意义。”轩辕荐一站起,念动咒语,打开结界之门,从这个门,他们可以离开衍雪峰,回到人间。
雪天涯把狐十三郞放进他怀里,冷冷瞪他,彷佛他不走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他头⽪发⿇地抱着狐十三郞站起来,看看雪天涯,看看狐十三郞,看看轩辕荐一,又看看飘洒不停的雪花,讷讷地问:“真的要走?”没有人理他。
“你们两个…会没事吧?”
他做垂死挣扎“留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过了好久,见没有挽回的余地,狐四郞才死心,放弃地道:“雪雪,我一定要再看到你,对你,我是绝对不会死心的。”豪气万千地宣告完毕以后,他眼一闭、心一横,抱着狐十三郞,一个飞⾝穿过结界之门,消失不见。
茫茫衍雪峰,再没有他们的气息,轩辕荐一打开的结界之门也在瞬间消失。
雪天涯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走了。
“放心了?”
雪天涯点头。她是冷漠,却不冷⾎,要她无视十三的安危,她做不到;当然,如果仅仅是狐四郞,那就另当别论了。
“怕吗?”
她皱眉,瞟他一眼“为什么要怕?”
“我可能保护不了你。”
“我不怕死,只怕活得孤独。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死?”那样的话,⻩泉路上至少有他陪她。
“我现在想的是一起活下去。”并不是怕死,但想想,活着或许更好。活着的前提是保护好雪天涯,他没有忘记雪央雍说过的话--保护不了天涯,你也会死。
不知不觉地,一开始的目的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什么征兆,就好像心上的<img src="in/yin.jpg">影,时刻想着,便无法消退,不去想,则随着时间流逝,它也便淡去直至消失。他的心现在是平静的,或者就如雪央雍说的,能救赎他的只有雪天涯,她影响他,让他的整颗心、全部心神部落到她的⾝上。
“我爱你。”
啊?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轩辕荐一怔住,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句话,教他不惊讶也难。
雪天涯转过⾝去,淡淡地道:“我怕以后没有机会说,就现在说了。”可他的表情真让人感到挫败,被她爱上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她微感羞窘,举步<img src="in/yu.jpg">走,却被他拉住手。她回头,看到他一脸疑惑。
“你…真的爱我?”他不确定地问。
“我没有开玩笑的天分。”见他怀疑她的话,雪天涯有些生气。
“为什么?”
“爱就是爱,没有为什么,如果你觉得我的话让你烦恼,你当作没听见就好了。”她没好气地扭过头去。
轩辕荐一沉默一会儿,放开了她的手。
雪天涯心一凉,咬紧<img src="in/chun2.jpg">,失望的想回房,一眨眼她落⼊他的怀中;她错愕地抬头,看到他微微含笑的眼。
“你、你在⼲什么?”她的脸一下子烧红起来。
“第一次有人对我说爱我,我怎么可以当作没听见?我想,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还是会记得你刚刚对我说的那句话。”
雪天涯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好刺眼,此刻的她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雪央雍回来,我就会离开衍雪峰。”
“什、什么?”她僵住了。
“我不会一辈子留在衍雪峰,等他回来,我也算尽到我的责任,到那个时候,我就必须离开了。”他告诉她。
“你…要走?”她黯然地低下头,脸⾊刷⽩。
“这里不是我的归所,我当然要走。你呢?你是选择雪央雍还是选择我?”轩辕荐一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视他的眼。
“你、你在说什么?我<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离开衍雪峰的,离开了,我、我会死。”雪天涯何尝不想离开,只是,如果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是不会那么做的。
“如果你可以离开,你会怎么选择?”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选择你也是没用的。”之前她不是已经问过他了吗?那时,他的表情很为难,她不会不懂他的意思。
他笑了,低头吻住她的<img src="in/chun2.jpg">,那是一个很深情的吻,融⼊了他对她的感情;毋需言语,他已经给了她承诺。
雪天涯完完全全呆住,她已经无法去思考他在做什么,而自己又在做什么,她臣服在他的柔情之下,丧失自我的情感。原来,他是要她的,他并不是一切都无所谓,他有心有情,虽是淡漠、单纯了些,但他不会掩饰自己,他就是他,透明得如同初生婴儿般。
一吻结束,她已泪流満面。
“哭泣的你更美。”轩辕荐一拥住她,轻轻拍着她颤动的肩,温柔而带着怜惜“现在的你可以离开衍雪峰了,狐四郞将你救回的同时,也给了你新的生命,你可以去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真的吗?”
“不骗你。”
“我一直想去一个温暖的、有着泥土芳香的地方,不像衍雪峰这么冷,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寂寞得就好像无处着地的幽魂。我不希望我的耳边只有吹不尽的无情寒风,我好想听到流⽔、鸟儿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吵闹声。这里的一切都是冰冻的,好像地狱,没有任何的生命,包括我…”她已泣不成声。
轩辕荐一更紧地抱住她,像要把她<img src="in/rou2.jpg">进心里。“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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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洞
“你好可怕。”屈膝坐在洞口的红⾐女子面向洞外,不冷不热地说。
洞中盘膝而坐的男子琊气一笑“你怕了?”
“你们还是有相同点,全都处心积虑得教人害怕,而你看起来似乎更胜一筹,为达到目的不惜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言语之中,多是嘲讽、不屑、厌恶。
“她欠我的可不只这些,既然她不可能爱上我,我就要她恨我,我要看她痛苦、伤心<img src="in/yu.jpg">绝的样子。”
有病!凤凰回头⽩了他一眼,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又转过头去。
“恭喜你,你已经成功加⼊因爱生恨型男人一族。”她口气凉凉的。
“看出来了?”冰岩俊眉一挑,俊容优闲,语气揶揄“看来你还不是笨得无可救葯,配雪央雍那个笨蛋绰绰有余了。等我得到雪天涯,我会好心地送你去和他团聚。”
“算了,谁是真正的笨蛋现在还不知道呢,至于雪天涯…哼!如果你能得到她,你得到的肯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话刚落,一道速度骇人的红光闪过,她⽩皙的脸庞马上出现一道⾎痕,渗出了⾎珠。
冰岩眼中闪过慑人的寒意,更教人可怕的是他依然笑着,笑得琊魅而<img src="in/mi2.jpg">人“雪央雍原来欣赏牙尖嘴利的女人…可惜,这种女人往往不长命。”
凤凰瞇起了眼,没去管脸上的伤痕,嚣张地冷笑。“怪不得雪天涯视你的感情如粪土,像你这样的妖怪,实在让人不敢亲近,还不如成天围着雪天涯、对她一往情深的狐四郞。真搞不明⽩,一样⾜妖,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你让我很为难耶,凤凰,我本来还想多留你两⽇的,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旁的天魔剑躁动不安,他低头看了一眼,幽幽叹息“天魔剑啊天魔剑,我知道你也急了,像这种不知轻重的女人,确实不该留下。”他斜瞄她一眼,又笑“不过留着她,还有好戏看哦。你说,如果我在雪天涯的面前用雪央雍的这双手杀了她,他们兄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哈哈,太有趣了!哈哈…”
“疯子!”凤凰嘀咕着,不再理他,纵使这男人有着雪央雍的⾝体又如何?不一样的<img src="in/xing.jpg">子、不一样的感情,他哪比得上他?不会太久,她始终相信那个男人,他怎么可能让她失望?她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他曾经答应过她什么?她没忘,他也不会忘的。
目光放到远处,凤凰看到雪中的一抹娇小⾝影,那是矜。矜憔悴了,整天不说一句话,随便找地方就能发呆,现在的她已经完完全全变成孤魂野鬼,飘飘游游,不知哪里是去处。矜太软弱,所以才会受到伤害,她不想留在衍雪峰,却不敢离开;她深爱着轩辕荐一,却又不敢去爱;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又不得不听从冰岩的命令。矜很可悲,她似乎永远也没有希望,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她就遇错了人;如果她遇到的是另一个“他”结果就会不同。
凤凰叹息,同情却没办法。她能如何呢?除了等待,她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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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涯突然想到,便问:“你知道天魔剑的克星是什么吗?”
“天魔剑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神剑,是一把嗜⾎之剑,传说中,能制伏它的,只有与它一同出世的双生剑,即天御剑。这两把神剑,数百年前随着雪央雍的出生一同现世;如今天魔剑在冰岩手中,至于天御剑,几年前雪央雍把它给了丛觉。”
想起往事,轩辕荐一不噤感慨,是雪央雍的天御剑阻止他犯下滔天大错,却也是它让他失去最心爱的人。
从一开始,雪央雍就计算好一切,一切…只为了雪天涯。
“丛觉。每次你说起这个名字,你的眼神就变得好落寞,好忧伤,你的世界彷佛只剩下他。我好想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会让你这样的放不下?”能不介意吗?在轩辕荐一的心中,恐怕她雪天涯将始终无法与那个丛觉比吧。
“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去见他,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喜<img src="in/huan.jpg">上他的,他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他纯真地笑着。
看着他的笑容,雪天涯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孩子!他依然把那个人类当作孩子!难道他不知道,人是会长大、会变老的,数十年以后,他眼中的孩子早已成为⽩发苍苍的老人了。到那个时候,他们相遇会是怎样的心情?
失望…对了,他一定会失望。因为在他的心中,他心爱的、在乎的永远是个孩子。算了,她不想了,毕竟她现在需要关心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荐一。”她唤他“那你应该去拿天御剑,这样你才会有胜算。”
“天御剑?”轩辕荐一不解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并不适合用剑,并且,我也是不能杀人的。”
雪天涯被他的话<img src="in/mi2.jpg">惑了,不适合用剑她还可以理解“不能杀人?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或者是妖怪。”
“这就是你『不能』杀人的理由?”雪天涯好想笑,他不是不能杀人,而是不敢杀人;无力地闭了下眼睛,她苦笑着摇了头摇“拿回天御剑,不是为了杀掉冰岩,而是为了对付天魔剑。天御剑是有灵<img src="in/xing.jpg">的,在主人危难的时候,它会保护主人。况且,我们也不可能杀冰岩,杀了他也就是杀了哥哥。”雪天涯没有忘记,那个卑鄙的妖怪強行地占据哥哥的躯体。
“天御剑…”轩辕荐一顿了顿“已经不可能拿回来了。”
“为什么?”
“我们现在离不开衍雪峰,冰岩在衍雪峰布下強大的结界,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有一点让他觉得奇怪,冰岩的功力似乎在一夕之间增強不少,強大到他都觉得不可思议。正常的话,冰岩不可能有那么強的功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涯,冰魂能让功力提升到怎样的程度?”
“相当于一百年的修行成果。”
“哦。”轩辕荐一陷⼊沉思。
“你在想什么?”
“即使是多一百年的修行成果,也不可能让冰岩拥有现在这样的功力。”
雪天涯抱住他,决心暂时抛弃所有的烦恼。“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会有办法解决的。我们说些别的吧,说些开心的事,好不好?”
“开心的事情?你有吗?”他无心的一问,便把雪天涯给问住。
她呆呆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开心的事情,为什么她都想不起来?从小到大,她有开心过吗?她黯然神伤,没了言语。
“你…怎么了?”他似乎问了不该问的话。
她默默地放开他,出了门,走到雪地里;他静静地跟随在她的⾝后。
两个人定了很长的一段路,直到她停下,他也跟着停下。望着茫茫雪海,雪天涯突然想起,在她很小的时候,曾有一次哥哥抱着她到雪地里玩耍,哥哥说要给她堆个小雪人,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小雪人。她记得,当年的那个小雪人,哥哥堆得很漂亮。
她忍不住笑了“荐一,我们来堆雪人吧!”
轩辕荐一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突然⾼兴了,但⾼兴总是件好事。于是,在这样的风雪天里,他们开始…堆雪人。堆什么呢?雪天涯说堆我们吧。为什么?雪天涯说没有,只因为我喜<img src="in/huan.jpg">。是啊,喜<img src="in/huan.jpg">就好,随<img src="in/xing.jpg">地去做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做的事情,那就是开心。
雪地里,他们就像两个孩子,笑着、叫着、闹着…这辈子他们谁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放肆过。好久、好久以后,他们终于成功地用冰雪复制出自己:不像雪天涯的傻傻的雪天涯,不像轩辕荐一的傻傻的轩辕荐一。
“这是你!”
“这是你!”
不约而同的,两人指着象征着对方的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他们相视而笑。原来,这就是开心。
“把你的手给我。”她向他伸出手。
轩辕荐一依言伸出了右手。
“换一只。”
他照做。
雪天涯拉住他的手,拉⾼他⾐服的袖子,満意地看到他手腕上清晰的一圈齿印,那是她的杰作。
“你真的还留着它。”她轻轻地抚过。
“你说要它一辈子留在我⾝上的。”
“没想到,我没想到…”她的声音哽咽,当然不是因为伤心。
轩辕荐一反手抓住她的手,拉她⼊怀,手掌抚过她乌黑柔软的长发。
他们…是那么的匹配;突然间,周遭的气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