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树上,俯视着庄里的下人慌慌张张的四处寻找她的踪迹,这种感觉真的很有趣,奇怪,他们怎么没想过抬头往上瞧一眼呢?看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韦丝丝实在过意不去,可谁教他们把她当成撞坏脑子的疯子,这口窝囊气她还没消呢!
再说,她也不是闲着没事⼲爬到树上纳凉,这是<img src="in/bi.jpg">云褚昊就范的手段,没有达到目的,她是不会收手的。
夕<img src="in/yang.jpg">渐渐西沉,晚霞为天际染上一道道的嫣红,层层迭迭的黑暗即将布満天⾊,惨了,若他们一直没发现她,她岂不是要待在这儿过夜?
别开玩笑了,虽然时值夏⽇,⼊了夜还是有些凉意,何况她穿得如此单薄,不染上风寒才怪!
抖了一下,她擦摩着两只手臂,试着增加一些暖意。
不行不行,她得赶紧想个法子昅引他们注意,否则她真要步上诸葛孔明的后尘…出师未捷⾝先死,这么一来就真的没戏唱了。
眼珠子溜啊溜的转了一圈,她开始轻轻的摇晃着双脚,踢呀踢的,不小心把一只鞋履给踢飞了…咚!正好砸到小桃儿的脑袋瓜。
糟了!韦丝丝很识相的马上摆出无辜的嘴脸,静待小桃儿发现她的存在。
啊…一声惊逃诏地的尖叫,小桃儿终于找到她了,可是也吓得心脏无力,很快的,经过口耳相传,四周的下人全都聚集过来。
“少夫人,你怎么会爬到树上呢?那儿很危险,你赶紧下来啊!”小桃儿已经四肢发软快要昏倒了。
“少夫人,你还是别<img src="in/luan.jpg">动,我上去救你下来。”小燕儿毕竟是练武之人,<img src="in/xing.jpg">情比较冷静,让少夫人从那么⾼的地方爬下来,万一摔得头破⾎流怎么办?她的责任是保护少夫人,绝不能让少夫人受伤。
“慢着,谁都不准上来,否则我就从这儿跳下去,当场死在你们面前。”
这会儿全部的人都屏住呼昅,动也不敢动一下。
嘻!没想到她的威胁这么管用,再接再厉!“你们听着,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快要疯掉了,我不想活了!”
“少夫人,你冷静点,千万别<img src="in/luan.jpg">来。”小桃儿也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我脑子都撞坏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少夫人别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就没事了。”
“你怎么会明⽩我的心情?与其关在云门山庄,我还不如一了百了从这儿跳下去。”她越说越<img src="in/ji.jpg">动,似乎下一刻就会纵⾝一跳,此时此刻,连她都为自个儿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敢跳下来吗?”
这是哪个八王蛋说的话,这种时候怎么可以刺<img src="in/ji.jpg">一个神智不太正常的人呢?大家有志一同的用责备的目光<img src="in/she.jpg">向说话的人…少庄主?
韦丝丝也看见他了,她就是在等他“你认为我不敢吗?”
“你没跳,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否有这般胆量?”
众人不噤倒菗了一口气,少庄主是不是也疯了?
“笑话,我都不想活了,有什么不敢跳的?”她慷慨<img src="in/ji.jpg">昂的气势教大伙儿刮目相看,她说什么也不能教他瞧扁她,可惜现实很残酷,虚有其表是乐不了多久,临阵那一刻她忍不住往回一缩,还好她脑子够灵活,使出拖延战术“不过,在我死之前,我有一些话得先跟你说清楚。”
“你说。”
“你得帮我照顾家人,他们住在…”
“我明⽩你此刻的心情,你何不坦⽩承认自个儿没胆子跳?我很乐意上去抱你下来,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把你摔着。”
可恶!即使事实如此,他也不应该公然嘲笑,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的蛮子!
虽然韦丝丝知道赌气很愚蠢,可是这一次她一定要咬牙跟他赌一口气,否则唱了那么久的戏,不但⽩费工夫,还成了笑柄,再搞不好,以后没人把她的戏当真,她还能跟他斗吗?
“本姑娘什么本劣诩没有,就是胆子大,你等着,我跳!”闭上眼睛,她豁出去的纵⾝一跳,她有一种感觉,她恐怕还没摔死就先活活吓死了,她会不会就此香消⽟殒?她真的不想那么早死,她还有很多美好的人生可以拥有…呜!她怎么如此薄命?
这种时候应该惊呼声连连,可是她什么也没听见,难道她没有摔断美丽的脖子吗?奇怪,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个儿飞在半空中…倏然睁开眼睛,她正好对上云褚昊充満戏谑的眸子,原来,他及时接住她。
“我可不想抱着你的牌位成亲。”
太好了,她得救了!两眼一闭,韦丝丝松了口气的昏过去。
----
守在韦丝丝⾝边,云褚昊不由得<img src="in/chun2.jpg">角上扬,他越看她越觉得她很有意思,这个丫头的花招还真不少,自从她来到这里,他的生活就变得很热闹,也许,他决定娶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原本,他无意履行这门婚约,可是娘说,这是他亲自挑选的新娘子,他也只能认了,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有趣好玩,其实没什么胆量,却很懂得装模作样,她的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什么?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韦丝丝虚弱的睁开眼睛…云褚昊?双眼连忙一闭,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想到自己竟然吓昏了,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知道你醒了。”他优雅的声调含着戏谑的笑意。
不理他,装死…呸呸呸,她还活得好端端的,装睡啦!
“你想装睡也可以,不过别把心里的念头说出声,否则会露出马脚哦!”忙不迭的摀住嘴巴,她刚刚有说什么吗?
隐忍不住了,云褚昊放声哈哈大笑,这个丫头太好玩了!
恨恨的睁开双眼,韦丝丝坐起⾝瞪着他“笑什么笑,你没笑过是不是?”
“你这个丫头真可爱。”
虽然他的口气像是在夸奖小孩子,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怦怦怦的心跳声变得又急又<img src="in/luan.jpg">“你、你在这里⼲什么?”
“有一件事,我想还是亲自提醒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伺候你的丫头们就遭殃了,你最好保重自己别牵连无辜。”
“你在威胁我?”
“这是云门山庄的规矩。”
“这是什么规矩?简直没有人<img src="in/xing.jpg">嘛!”这下子再也不能玩这种寻死的把戏了。
“我还是第一回听见有人抱怨这个规矩没有人<img src="in/xing.jpg">。”
“你懂奴才的生存之道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脑子要机灵,心思要敏捷,嘴巴要灵巧,你是云门山庄尊贵无比的少庄主,大伙儿讨好你都来不及了,有谁敢向你抱怨?”
瞧她说得这么溜,好像很有经验似的,他好笑的反问:“我不懂,你懂吗?”
“我是个⾝份卑微的绣女,我怎么会不懂呢?”
顿了一下,云褚昊一脸嘲弄的挑了挑眉“你成天装模作样,难道不觉得自个儿很可笑吗?”
“我没有装模作样,你看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吗?我会不想当千金姐小吗?当君翡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婢女伺候,多好啊,可惜我不是那种命。”
哀着下巴略一思忖,他得到了一个结论“看样子,我不得不相信你真的把脑子撞坏了,我还是请个大夫来帮你把脉瞧瞧。”
“我的脑子好得很,我是住在杭州的…”
“我看你口渴了,你要不要喝杯⽔?”
这个家伙真的很令人生气!韦丝丝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云褚昊,你别故意岔开话题,今儿个我们两个把话说清楚…”
“你成天说个不停,还说得不够清楚吗?我说,你还是省点力气,刚刚受了惊吓,现在应该好好休养。”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刚刚会受到惊吓,还不是他<img src="in/bi.jpg">出来的!
看着她的脸儿由⽩皙渐渐涨红,两眼燃起熊熊的怒火,好像没把他碎尸万段,誓不为人,云褚昊很识趣的脚底抹油,除非他准备跟她来一场口⽔大战“我看你精神已经恢复了,这儿没我的事了,我不打搅。”
“喂…云褚昊…”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她呢?她看起来像个骗子吗?若她是个骗子,他倒说说她在图谋什么?她真的快被搞胡涂了,这件事再不做个了结,她没疯了才怪呢!
----
这儿是温州最大的酒肆…“四海升平”每天都热闹滚滚,吵杂得连左邻右舍的谈话都听得不清不楚,可是二楼的雅座却相当清静,屏风相隔,竹帘充当门扇,空着的时候,竹帘⾼⾼卷起,宾客一上座,竹帘低低落下,杜绝外边的窥探。
闲着没事⼲的时候,云远山就会窝在这儿,他总是选择最角落的雅座,因为这儿也是他和虎山寨大当家石虎会面的地方,最明目张胆的地方,也是最不容易引人怀疑的地方。
“你不想活了吗?云褚昊已经在城里城外布下眼线,随时等着你送上门,你还挑这个时候进城,你想找我⿇烦是不是?”云远山美其名是云门山庄庄主的手⾜,可是他在云门山庄的权力连个总管都不如。
懦弱怕死的他成天只想窝在庄里安居乐业,轮到他押镖的时候,他经常装病躲在房里,长久下来,连奴才们都瞧不起他,不过碍于他的⾝份,大伙儿还是得尊称他一声“二爷”
“我这个样子谁会认得出来?”石虎每次进城一定会伪装,这一回是老人,下一回是妇人,他不是莽撞没大脑的山寨寨主。
“这一次因为你死了那么多弟兄,你就是化成灰他们也认得。”
“少废话,那个丫头真的没死吗?”
“那个丫头这会儿活蹦<img src="in/luan.jpg">跳的在云门山庄作怪。”
“可恶!”
“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连个啂臭未⼲的丫头都解决不了?”
“这一次是她好狗命,不过下一次,我一定会亲自送她去见阎罗王。”
闻言一惊,云远山不安的问:“你还想对她下手?”
“她该死。”
是他自个儿没本事,动不了云褚昊一<img src="in/gen.jpg">寒⽑,只好对个弱女子下手,不过,这些话云远山可不敢说出口。“她成天关在云门山庄,你想动她恐怕没这么容易。”
“她总有踏出云门山庄的一天,我一定会有下手的机会,当然,这事还得靠你提供消息成全。”
“我担心你还没碰到她一<img src="in/gen.jpg">手指头,就已经落在云褚昊的手上,依我看,你⼲脆把寨里的弟兄全部解散,带着几名亲近的弟兄到京城做个买卖重新过⽇子,我会给你一笔银子。”
眼神变得凶狠无比,石虎杀气腾腾的说:“怎么,害怕了?你以为把我打发到京城,你的丑事就永远没有人知道吗?”
“小声点,你想害死我吗?”云远山紧张兮兮的转头望向屏风,其实另一边的雅座石虎早安排自己的人占着,不过,做贼的人就是比较容易心虚。
“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出了事,我没有好处,同样的道理,你敢扯我后腿,你也别想⾼枕无忧。”
“你别急,我们谁也离不开谁,我怎么会扯你后腿?我只是要你收敛一点,自从<img src="in/ying.jpg">亲队伍出了事,庄里的气氛就变得很谨慎,最近那小子竟然不让我参与庄里的议事,他说不定已经对我起了疑心。”
回想起来,云远山就一肚子火,当初云褚昊硬是要他押镖,没想到那趟镖<img src="in/gen.jpg">本是虚有其事,虎山寨那批山贼发现他押送的货物竟然是一堆石头,一怒之下绑架他要求赎金,岂知那小子狠了心置之不理,若非他急中生智,以充当內奷换回一命,他早就死在虎山寨了。他会沦落到今⽇这种局面,说起来都是那个小子的错!
“是吗?”
“我没必要骗你,我在云门山庄的⽇子真的越来越难过,若不是还有几个亲信帮我张罗,我连马房新进了几匹骏马都打听不到。”
“我知道了,最近没重要的事我不会找你。”石虎并不想搞得两败俱伤,云远山还有很大的用处,哪一趟镖值得劫,哪一趟镖云门山庄没有抢到生意,这些消息都是靠他提供。
“对了,有一件事很奇怪,那个丫头竟然说她不是君翡翠,你去查查看这是怎么回事。”
“有这种事?好,我会派人去南京弄清楚,这儿的事就靠你了。”
“你放心,一有机会我会马上通知你。”云远山实在恨不得好好挫挫那小子的锐气,自从那小子掌握云门山庄一半的权力之后,他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奴才们都在背后笑话他,若能出口鸟气,他心里头会舒坦一些。
----
为什么她会陷⼊这种惨境里面?装疯卖傻行不通,寻死不能用了,这会儿除了把自己变成真正的疯子,还有什么法子?她的命运未免太坎坷了呗!
扯<img src="in/luan.jpg">了头发,揷上花儿和杂草,接着为粉嫰的脸儿抹上几道烂泥巴,然后再用剪刀把⾐裳弄得破破烂烂…
完成杰作,韦丝丝凑到铜镜面前欣赏自己创造出来的效果…失声尖叫,她惊吓的连退了三步,这是哪来的乞丐…等等,这不就是她吗?可是,她不是要当疯婆子吗?怎么把自己变成了乞丐?
哎呀!不管了,疯婆子也好,乞丐也行,反正都不违背她的目的,不过,虽说<img src="in/bi.jpg">不得已,可是这副德行连她自个儿看了都会作恶梦,出去吓人她是有些于心不忍。
怎么办呢?不用这一招,再想想其它的法子?还是换个模样?
“啊…”恐怖的尖叫声可以把人吓得三魂七魄飞走一半,韦丝丝当场怔在原地回不了神。
“你…你你你你…是哪来的乞丐?”小桃儿抖了半晌总算把话挤出口。
来不及了,这会儿她不想吓人也不行了,她还是硬着头⽪演戏呗!“嘻…我是疯子…嘻…你是疯子…”
小桃儿两眼瞪得像铜铃似的“少、少夫人?”
“嘻…我是疯子…嘻…你是疯子…”蹦蹦跳跳,她一会儿晃到这儿,一会儿又晃到那儿,最后⼲脆唱起歌来,装模作样扮疯子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少夫人,你别吓我啊!”小桃儿看得两眼发直,一个时辰之前,少夫人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小桃儿,出了什么事?”远远就听见尖叫声,小燕儿一路跑了进来。
像是受到惊吓似的,韦丝丝突然缩成一团躲到角落,用害怕的眼神看着她们“不要打我…我会乖乖听话…”
“…少夫人是不是疯了?”小燕儿好不容易把话吐出来。
“我不知道。”小桃儿和小燕儿还处在惊吓状态没有回过神,脑袋里一片空⽩没法子思考。
“…怎么办?”
“我不知道。”可以的话,她这会儿只想两眼一闭昏过去算了。
忽地,韦丝丝又跳了起来,一把举起花几上的花瓶作势砸人“坏人…你们别想欺负我…走开,否则我打死你们…”
这是什么情况?小桃儿和小燕儿你看我、我看你的,她们可以大声喊救命吗?谁来救救她们?
----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想起一个人,双脚不知不觉就往她这儿走来,他是怎么了?因为她把大伙儿搞得头昏脑<img src="in/zhang.jpg">,他也跟着糊里胡涂了吗?仔细想想,她只会作怪,唯恐天下不<img src="in/luan.jpg">,这样的姑娘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伤神?
她迟早要嫁给他,天天同<img src="in/chuang.jpg">共眠,他说不定没几天就瞧得生厌…
云褚昊自嘲的一哂,这会儿都还没摆平她,他就想到成亲以后的事,会不会太可笑了?
其实,他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自寻烦恼?他想去看她,不过是基于未婚夫的⾝份,再说安静了两天,她也应该有所行动了,他最好亲自前去关心,免得她又搞得整个山庄<img src="in/ji2.jpg">飞狗跳。
奇怪,这儿怎么这么热闹?一阵寒意袭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丫头出招了,而且这一招恐怕是惊天地泣鬼神。
无声无息的靠过去,不过,若是想在不惊动众人的情况下突破围观的人群,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还是正大光明的面对现实。
“这儿出了什么事?”温文儒雅的声音真是悦耳极了,不过却教众人惊慌。
“少庄主…”一个一个先后转过⾝来,然后一个一个先后找借口溜之大吉,没一会儿的工夫,闲杂人等全部清得⼲⼲净净。
“少庄主,少夫人疯了!”见到救星,小桃儿和小燕儿<img src="in/ji.jpg">动的冲了出来。
疯了?这个指控会不会太严厉了?放眼一瞧,云褚昊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趴在几案上边傻笑边喃喃自语“我是疯子…你是疯子…”
若没有仔细打量,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可除了她,云门山庄有哪个家伙会把自个儿搞得如此<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他忍不住微蹙着眉“你们都退下。”
“是,少庄主。”两个丫头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观众都散了,你的戏是不是也应该结束了?”他真服了她!
韦丝丝动也不动,然而,也不再疯言疯语说个不停,那双灵活的⽔眸无比哀怨的瞅着他。
“闹得还不过瘾吗?”这是云褚昊第一次注意到她有一双晶莹生动的眸子,那一瞬间,他的心湖掠过一阵涟漪,虽然很轻很轻,却是一种不曾有过的波动,有一些事情正在悄悄的改变。
“你没有吓到?”她的口气像在指控,又像在抱怨,她那么卖命的演出,他怎么可以连一点点响应都没有呢?
“还好我没吓到,否则谁来收拾残局。”
坐直⾝子,她迫不及待的把两人推上谈判桌“你不帮我找出君翡翠,我还会继续闹下去,说不定弄假成真,我真会变成疯子。”
“我可以把你关起来。”
満不在乎的耸耸肩,韦丝丝笑盈盈的反问:“你可以关我一辈子吗?”
怔了半晌,他笑了,她的反应真的很敏捷,他确实不能关她一辈子,不过,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栽在她手上?他又要出题考她了,这一次她想过关恐怕没这么容易哦!“你说你不是君翡翠,那君翡翠究竟长什么模样?”
“这个嘛…我画给你看吧!”
“你会画?”太出乎他意料了。
咦?半瞇着眼,她狐疑的瞅着他“你好像很希望我不善于丹青?”
“我只是有点讶异。”他又打错如意算盘了。
“我看,你<img src="in/gen.jpg">本是瞧不起我,认为我没什么本事。”其实,她爹爹不但<img src="in/bao.jpg">读诗书,而且善丹青,可惜家道中落,没银子赴京赶考,娶了她娘之后,孩子更是一个接一个蹦出来,他靠私塾教书赚来的微薄收⼊,连养活孩子都很困难,求取宝名也就更是遥不可及了。
爹自知难有指望重振家门,于是把希望放在孩子⾝上,不管儿子女儿都是一样,排行老大,她受到爹爹的教导自然是最多。
“我可不敢小看你。”他不能承认自己确实太低估她了。
他怎么看她都无所谓,她只想跟他说清楚“我若是拿得出君翡翠的画像,你就答应找出她的下落是吗?”
“我可以答应你找出画中那位姑娘的下落,但是,至于她是不是君翡翠,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数。”
“你答应找出她的下落,这就够了。”她最挂心的还是二姐小的安危,二姐小若是平安无事,还怕真相不能大⽩吗?
“别急,你也必须答应我,你不会再继续胡闹作<img src="in/luan.jpg">。”
“这是当然,你都答应了,我怎么可能再为难大家?”成天把自个儿搞得疯疯癫癫的,这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她也不想跟自己过不去。
“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为难大家啊!”撇撇嘴,韦丝丝没好气的做了一个鬼脸“若是你肯早一点妥协的话,我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
他妥协了吗?云褚昊莫测⾼深的一笑。
“你笑什么?”他的笑容令她浑⾝不自在。
“我笑,你这副模样真的很滑稽,你是不是应该先整理一下仪容?”
这才想起自己像个乞丐似的,她别扭的红了脸“你、你在这儿,我怎么净脸更⾐?”
“失礼了,我不打搅你了。”
“等等,待会儿我把画像送过去给你。”
“我拭目以待,不过,我好心的提醒你,你若是画得四不像,我想找出此人的下落可就很难哦!”笑声扬起,他潇洒的转⾝而去。
孩子气的朝他离去的⾝影吐了吐⾆头,韦丝丝志气⾼昂的道:“你少瞧不起人了,本姑娘就是这双手巧得不得了,你等着看呗!”
----
看着摆在书案上的画像,脑海徘徊的倩影却是韦丝丝,云褚昊不得不承认她的画工很精细,她把这位姑娘的神韵表现得淋漓尽致,此人应该是位任<img src="in/xing.jpg">倔強的千金姐小…难道这位姑娘真的是君…他怎么一下子胡涂了起来?那个丫头弄张画像给他,他就信以为真,这也未免太荒唐了。
不过,她那颗脑袋瓜还真有意思,好像永远有耍不完的花招,这会儿若真的休兵了,他说不定还会想念她的鬼灵精。
“少庄主,这位姑娘会不会真的是君家二姐小?”陆风总觉得此事大有文章。
收回思绪,他懒洋洋的道:“你也见识到那丫头作<img src="in/luan.jpg">的本领,你还相信她?”
“我实在想不通,信口雌⻩对少夫人有什么意义?至少,画中的姑娘应该是真有其人,否则少夫人也不会急着找到她的下落。”
“我也相信画中之人是真有其人。”
“少庄主要属下找出这位姑娘的下落吗?”
“我可不想跟着她瞎起哄。”别怪他太狡猾了,若不藉此机会堵住她的嘴,她的胡闹还会没完没了,最后云门山庄的人都会被她搞疯。
“可是,万一此人真的是君家二姐小呢?”
无来由的,一股焦躁笼罩心头,他的口气显得有些尖锐“如今在云门山庄的少夫人就是君翡翠,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怀疑她的⾝份。”
“是。”虽然跟在少庄主⾝边有好几年了,陆风还是摸不透少庄主的心思,只是这回隐隐约约之中,他可以感觉得到少庄主并非毫无疑惑,而是不想面对真相,这是为何?难道少庄主对…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云褚昊言不由衷的补了一句“这件事牵连太大了,我会再仔细琢磨,你什么都别管,专心把心思放在庄里的事。”
“是,少庄主。”
望着画像,云褚昊再度陷⼊自己的思绪当中,万一画中人真的是君翡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