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家堡,一栋富丽堂皇的宅地內。
“为什么没有人来抢我?为什么没有人来抢我?来人呀…快来抢呀!”捉狂般的尖叫声,由大姐小的绣房內传出来。
“姐小,小声一点。”丫头心雁走进来“你叫的声音连百哩外都听得到,你还没嫁呢!留点形象吧。”
“形象?形象?我留形象做啥?我只要嫁出去!”柏大姐小柏怡君掐住心雁的脖子尖叫。
“为什么我都快十七了还嫁不出去?连半次也没人来抢?心雁,昨天又有人来抢你了,是不是?那些男人都瞎了狗眼是不是?三天两头就来抢当丫头的你,却不抢我!”
“咳咳…”心雁边<img src="in/chuan.jpg">气边道:“姐小…放开我,你快掐死我了!”
柏怡君却愈说愈<img src="in/ji.jpg">动,继续掐着心雁的脖子尖叫“是啦,我只不过比你胖一点、黑一点、矮一点、腿上的萝卜多一点、脸上的痘痘也多一点、眼睛小了一点、嘴巴大了一点…,这样‘而已’嘛!为什么男人都抢你不抢我?”
哗!这么多一点点组合起来,不是变成好大一点!
“咦…姐小…”眼看瘦弱的心雁就快被她掐昏过去了,幸好另一名丫头小梅及时进来。
“姐小!快放手!心雁快昏了!”
小梅由大姐小手中抢救下心雁后,说:“姐小,‘采⾐坊’的裁<img src="in/feng.jpg">师傅来了。”
“采⾐坊?!”原本气呼呼的柏怡君顿时双眼一亮“快快!快请他进来。”
“采⾐坊”是六家堡內最大的布庄,店主人常进长安城带回最新颖漂亮的布匹。
小梅扶着心雁坐在一旁“你没事吧?”
“没事。”心雁边<img src="in/chuan.jpg">气边头摇,唉!服侍这个神经兮兮的姐小,她早就习惯了。
“采⾐坊”的两位师傅抱着一大堆布走进来,笑咪咪道:
“柏大姐小好啊!今天真的很荣幸能为你服务…”
为首的张师傅看了室內三个姑娘一眼后,毫不犹豫地直走到脸⾊尚发⽩的心雁面前道﹕“大姐小,你看看这些都是最新的花⾊…有桃红的,锭青的、湖⽔绿上绣鸳鸯的…”
“不,我…”心雁一脸惊讶,双手直摇。
“不喜<img src="in/huan.jpg">?没关系,我们还有其它的款式。”另一名师傅眼明手快地往前一站“大姐小,你看这匹薄如轻纱的丁香⾊罗缎,还有这款珍珠上绣牡丹的…”
“不是,我不是…”心雁又急急想开口。
“⽩痴!”一旁的柏怡君已忍不住尖叫“你们这两个大饭桶,把布给我拿过来。”
“你看这匹樱桃河卩么鲜<img src="in/yan.jpg">美丽…”正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地为心雁讲解的张师傅不悦地瞄了柏怡君一眼,问心雁:
“大姐小,你的婢女脾气好坏呀!”
“她是…”
“我才是大姐小!”柏怡君怒气冲冲地替心雁把话说完“她只是我的丫环,你们两个瞎了狗眼是不是?”
她才是柏家姐小?怎么可能?!
两名师傅的惊愕全写在脸上,面面相觑后,看着満脸怒气的柏怡君,又看着表情一派认真的心雁,确定她们不是开玩笑后,才支支吾吾地对柏怡君道:
“柏…柏大姐小…真是对不住得很…这些布…”
“本姐小还有心情看布吗?你们给我滚出去!宾!”柏怡君眼露凶光地尖叫,并气呼呼地把所有的布全砸到屋外去。
“大姐小!大姐小!我们的布…”
“滚!听到没有?”力大如牛的柏怡君,一口气把布匹全扔出去,双手扠<img src="in/yao.jpg">地怒吼。“是是…小的马上走…”吓坏的两个师傅只差没连滚带爬地逃出去。
“你们也滚!”气疯了的柏怡君转向心雁及小梅大吼。大姐小又发飙了,小梅很识相地拉着心雁夺门而逃,但心雁仍默默守在门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论任何人…卖布的、卖铜镜的、初到府里的丫环…只要是第一次见到柏怡君和心雁主仆二人,一定把心雁当成柏家千金,而柏怡君才是她的奴婢。
谁叫心雁长了张怎么看怎么像富家千金的脸。
⽩哲的瓜子脸上嵌了一对黑⽩分明,宛如宝石般的大眼睛,老是⽔汪汪的,盈盈⽔灵,使心雁随便一转眼就媚妩动人。微泛淡淡晕红的细致双颊和<img src="in/yu.jpg">语还羞的樱桃小嘴,更不知<img src="in/mi2.jpg">死了附近多少年轻公子,梦想能一亲佳人芳泽。
所以,心雁虽⾝为柏家婢女,但她十五岁起就<img src="in/yan.jpg">名远播,三天两头来“抢亲”的人早就踩坏了柏家的门槛,柏家守门的壮丁私底下常开玩笑他们存在的任务<img src="in/gen.jpg">本不是为了保护大姐小,而是保护大姐小的婢女柏心雁。
至于柏大姐小如果有一天真有人来抢她的话,柏家上下肯定<img src="in/huan.jpg">声如雷、普天同庆,直接告诉那个男人他不用“抢”了,柏老爷无条件把女儿送给他,还附赠満坑満⾕的嫁妆。
“呜…⽩痴!全是一群⽩痴!”柏怡君已连连哭<img src="in/shi.jpg">了三条手绢“呜…人家只不过‘胖一点、黑一点、丑一点’罢了…哪一点不像柏家大姐小,呜…全瞎了狗眼…”
一直守在门外的心雁听姐小哭得差不多了,才推门进来,倒了一杯茶给柏怡君道:
“姐小,别哭了…先停下来喝口茶,<img src="in/chuan.jpg"><img src="in/chuan.jpg">气吧。那些人目光浅薄,姐小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再为这件事生气了。”
“心雁!”柏怡君是又恨又气地捉着她道:“你教教我,教教我呀,要怎么样才能像你那么美?让那么多男人想抢?呜…我已经十七岁快十八了,连半次也没人来抢过,你才十六岁,想抢你的男人却一年来从没间断过,呜…不公平呀…再这样下去我会成为方圆百里內最后一个老处女,我会被村人笑死的…”
“不会的,姐小,你想得太严重了…”心雁安慰着主人。唉!自小和姐小一起长大,她太了解柏怡君了,她的外表虽然刁蛮、凶暴,其实一颗心再软不过了。
前年村內因洪⽔肆<img src="in/nue.jpg">,导致一些穷苦人家流离失所时,村內的名门千金中,只有柏怡君慷慨地把花饰珠宝拿出来典当,救济灾厄。
平心而论,柏怡君心地満善良的,只不过她的外表…唉!
其貌不扬也就算了,柏大姐小的⾝材又平板无奇,酷似洗⾐板,她全⾝上下最突出的大概就是脸上的青舂痘。
“连钱家那个胖嘟嘟的钱美美都有人去她家抢过…”柏怡君又哭哭啼啼道:
“前天我去庙里上香,钱美美和周婷婷在一起,还向我炫耀十天前有个男人去她家抢她,她一再夸耀那男人是多么俊俏,多么帅,多么<img src="in/ting.jpg">拔威武,要不是她‘誓死抵抗’,她早就被抢走了。”
“心雁!”柏怡君突然眼珠一转,神秘兮兮道:“你帮我做一件事。”
“啊?”
“找人来抢我!”
“什么?!”心雁瞪大眼睛。
“你忘了村头的王大姐怎么嫁出去的?”柏怡君道:“王大姐貌如东施,快三十岁了都还没有人来抢婚。她就想出了一个方法花钱请人来‘抢’她,她当然拚命抵抗,事后再叫那个人四处去宣扬王大姐有多美多美,藉以重新提⾼自己的⾝价,半年后,她终于嫁给一个刚搬⼊村子里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花钱请人表演一幕‘假抢亲’?”心雁结结巴巴道。
“对!”柏怡君点点头:“这样才可以提⾼我的⾝价呀,表示我柏怡君的条件也不差,还是有人来抢过的,省得钱美美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哼!神气什么?搞不好十天前的抢婚也是她安排别人来抢她的。”
“姐小,这…不太好吧?”心雁怀疑道。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要看我当一辈子的老处女?永远都嫁不出去?心雁!咱们俩虽名为主仆,但向来情同姐妹,我待你不薄啊!”待我不薄?心雁悲哀地暗叹口气,是啊…刚才差一点就掐死我了。
“柏心雁,你胆敢不听我的命令?”柏怡君又伸出尖尖的十指。
“好好…我…去办就是…”情况危急下,心雁只好先答应下来。
老天!花钱请人来抢姐小?
三天后,心雁总算把这件事办妥了。
透过家仆义伯的帮忙,找了东村的一群小伙子,给他们钱,要他们过两天来抢柏怡君。
“找到人了?!太好了,太好了!”闻讯后,柏怡君奋兴地跳起来“喝!终于也有人要来抢我了。噢!我那一天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穿最美丽的⾐服,梳最<img src="in/mi2.jpg">人的发型,把我所有的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全带在⾝上,再擦上胭脂⽔粉,颊贴花铀…”
“姐小,”心雁提醒她“你不能打扮的太夸张,别忘了‘剧本’上,我们是到庙里烧香祈福后,回家途中遇到人来抢的…”
“对对对,半路遇到人来抢。”柏怡君笑咪咪地点头道:“心雁,你真聪明,安排他们在半路上抢而不是来家里抢;家里那一群饭桶…我就怕他们信以为真,以为真的有人来抢我而拚命抵抗,吓得再也没人敢上门抢我了。”
望着乐陶陶的柏怡君,心雁又忧心忡忡道:
“姐小,你得千万记住,这只是演戏,那些人来抢你时,你一定要拚命尖叫抵抗,不要奋兴过头了,跟着他们跑,知道吗?”
“行!我知道!”快乐的不得了的柏怡君像只奋兴的小⿇雀,<img src="in/gen.jpg">本没把心雁的话听进去,只见她喜孜孜地打开⾐橱“心雁!快来帮我挑抢婚时我该穿哪件⾐服?是这件红粉⾊的窄袖衫襦加长裙,还是这件裙角绣了百鸟图的…”
女人都是祸⽔。潏郡位于五台山的脚下,五台山的那一边就是六家堡,潏郡的风景优美,群山环绕,所以大唐皇室也在潏郡建了栋专供皇族成员休憩的别馆。
别馆外有一座<img src="in/she.jpg">箭练习场,场上的十来个箭靶此时全揷満了箭。
表才要和那什么定伦公主求婚!
一⾝形硕长,脸部轮廓分明如刀刻的男人跨坐在大石上,右手拎着酒瓶,左手怈恨般,随意捉起一<img src="in/gen.jpg">箭往左边一扔利箭分毫不差地稳稳嵌⼊右边靶子的正央中,彷佛箭自己会走路一般。
这一点也不稀奇,因为扔箭的人正是李仲翔,天下第一神<img src="in/she.jpg">手。
李仲翔的⽗亲是皇上最倚重的镇国公…九王爷;才二十出头却拥有睥睨群伦之傲人智能的李仲翔就是未来的镇国公。
都是那该死的李子准,李仲翔在心底狠狠地又谊咒了一次当今圣上,也就是他的堂哥。
他原本带领军队驻在塞外,过着天⾼皇帝远、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想到前一阵子皇上竟下了一道诏书,说什么“⽗⺟在,不远游”九王爷年岁已大,要李仲翔速速回长安。
一回长安,皇上就改封他为“佑军国节度使”命他守护长安城,不用再回塞外了,而改派别人去接替他的位置。
什么嘛!男儿志在四方,要原本骋驰在塞外场战上的李仲翔窝在长安城內,真是太侮辱他了。
朝廷的文武官臣也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皇上为何把李仲翔调回京內大材小用,一直到皇上又下了一道旨令,大伙儿的疑问才烟消云散。
喔!驸马爷嘛!
皇上下旨:命“佑军国节度使”李仲翔在两个月后,<img src="in/ying.jpg">娶定伦公主。
文武百官都知道,皇上向来欣赏卓绝出众、杰傲不驯的李仲翔,屡屡赞他是英雄出少年。这会儿,⼲脆直接把公主妹妹嫁给他。
李仲翔未来的⾝分已不止是“佑军国节度使”或“镇国公”了,他还是堂堂的驸马爷。
去他的,李仲翔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他才二十六岁,一心只想骋驰沙场、浪迹江湖,要他现在成亲<img src="in/gen.jpg">本就是绑死他。
最重要的是,他庒<img src="in/gen.jpg">儿不想娶定伦公主。
定伦公主李嘉琳,皇上最骄纵的妹妹,美丽与刁蛮齐名,宮里当差的人私下称她“辣椒公主”
又举起酒瓶时,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打过来“铿!”酒瓶应声而破。
“齐孟勋!你找死啊?!”仲翔也没回头就怒吼,这节骨眼上还敢惹他的人寥寥可数。
一道蓝⾊的⾝影落在仲翔面前,齐孟勋笑得十分洒脫帅气“一大早就喝酒?未来的驸马爷想泡死在酒精里吗?”
“我警告你…别提那三个字!”仲翔眸中迸出杀气。
“定伦公主有什么不好?又聪明又漂亮。”
“好你去娶她!”
齐孟勋马上露出不敢领教的表情。“嘿嘿!我还没三十哩,还想多活几年。”
齐孟勋是兵部尚书之子。
“你来⼲什么?”仲翔瞪视他。
“奉你老爹之命来捉你回长安,皇上由别馆回来了,你总得进宮去谢恩。”
李子准与皇后易宛倩伉俪情深是国全百姓都知道的事,宠爱娇<img src="in/qi2.jpg">的他每年都会带酷爱泡温泉的宛倩上山住几个月。
“谢恩?”仲翔咬牙切齿道:“如果他不是皇上,我铁定打得他満地找牙,他自己运气好,娶了个如花美眷,就巴不得把全天下的人都胡<img src="in/luan.jpg">送作堆,更可恶的是,他那么多妹妹,为什么独挑最难<img src="in/chan.jpg">的定伦公主给我?”
“定伦公主喜<img src="in/huan.jpg">你早就不是秘密了。当年你自愿去塞外守军时,定伦就哭得惊逃诏地,用尽办法想阻拦你。你这趟回来又把她电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这下子说什么她也不会放过你。”
“妈的!天要亡我…”仲翔大吼一声,翻⾝躺在旁边的草地上“你滚吧!说什么我也不会和你回长安。”
齐孟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推推他道:
“李仲翔,咱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仲翔仍闭着眼,不感趣兴地问。
“看到那最⾼的柳树没?”齐孟勋拍着仲翔的脸“我赌你闭着眼睛,连<img src="in/she.jpg">三箭都不能正中那最⾼的树梢。如果你赢了…我马上走人,不再強迫你回长安,你输了,立刻跟我走!”
仲翔半瞇着眼,<img src="in/chun2.jpg">边的笑容渐渐扩大,他由草地上一跃而起“成<img src="in/jiao.jpg">!”
嘿嘿!齐孟勋真是太小看他了,别说闭着眼,就算倒立<img src="in/she.jpg">,他也有百分之百的绝对把握,他以为他这“天下第一神<img src="in/she.jpg">手”的封号是浪得虚名?
齐孟勋也笑得很诡异且⾼深莫测,他当然知道普天之下箭术无人可和李仲翔相提并论;但…
谁说他要光明正大和他比来着?
柏心雁捂起鼻子“姐小!被了,我们该出门了!”
“等一下,等一下嘛!”头上揷満了珠翠、金步摇、紫⽟钗、云⺟…的柏怡君仍不地往脸上拍香粉,抹胭脂“今天是个大⽇子呀,人家要打扮得漂亮一点嘛!”
“姐小,你已经够美了。”心雁屏住呼昅,老天!她快被柏怡君⾝上的浓烈香气呛昏了。
小梅也走进来“姐小,马车准备好了。”
“真的该走了,”心雁趁机道:“姐小,如果咱们去迟了,和要抢亲的人错过,今天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真的呀?”柏怡君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拉着心雁三步并两步地往外冲“对!对!我们快出门,快出门!”
套好招的剧本是:柏怡君于前去寺庙烧香的途中,于柳家村的村尾被人抢婚。
“柳家村快过了。”心雁掀起马车的车帘看了一眼后,回头叮嘱柏怡君道:
“姐小,待会儿那些人冲过来时,你一定要拚命地叫、尽力地叫,矜持点,千万别一看到男人就扑上去,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柏怡君频频点头,双眼亮晶晶“我会‘慢慢’地扑上去,不会‘马上’扑上去的,噢…心雁,我全⾝发烫,心跳一百,我快昏了…”
马车慢慢驶离柳家村后,突然,一小山坡上冲下来五、六名骑马的小伙子,领头的人大喊:“兄弟们上,柏家千金美如天仙,咱们冲啊!冲啊!”“哇…啊…啊…”在柏怡君奋兴的尖叫中,六名小伙子冲下来拦住马车,完全不知情的两名车夫吓坏了,虽然拚命挡抗,但寡不敌众,马上就被打昏了。
“哇…他们要进来抢我了,他们要进来抢我了!”透过车帘偷看的柏怡君奋兴地连连尖叫。
“心雁,我现在可不可以反悔?不要玩‘假’的,玩‘真’的,我要马上和他们走!”
心雁花容失⾊“姐小,你开什么玩笑,这只是演戏,他们是花钱请来的。”
“不管,我要他们娶我…哇…”柏怡君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小伙子已一脚踢开轿门“哪一个是柏怡君?”
“是…”见猎心喜的柏怡君还来不及把“我”那个字说出来,小伙子已一把提起心雁。
“哇!柏家姐小果然美如天仙耶,真奇怪…这么美⼲嘛还花钱请人来抢?”
“不…我不是!”在心雁的尖叫中,那男人已不由分说地強将她拖到马上。
另一名小伙子过来道:“老大,不能带她走呀!咱们只是花钱演演戏。”
“什么演戏?”被称为老大的男人笑咪咪道:“卯死呀!仙女下凡耶,你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吗?既然婚也抢了,咱们不如假戏真做,和本大爷回东村享福吧!”
“兄弟们,走!”男人不顾心雁的拚命挣扎,马鞭一挥,扬长而去。
“喂!别走!别走啊!”被留在原地的柏怡君死命地跟在马匹后面跑“你们弄错了,我才是柏怡君,等等我啊…”跑在最后面的男人大呼“老大,柏怡君的婢女一直跟在后面跑。”
“别理她!”萧老大头也不回道:“那么丑的婢女送我我都不要!”
“放开我!”被強掳上马的心雁大叫“我不是柏怡君,放我下去。”
“宝贝儿,乖乖别动。”萧老大将心雁抱得更紧,笑咪咪道:“你放心!你这么美,这么娇滴滴,回东村后大爷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柏怡君…”<img src="in/ying.jpg">面而来的阵阵风沙掩住心雁的口鼻,呛的她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等等我!等等我啊…”苞在马匹后面的柏怡君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地停下来,无奈地瞪着那五、六匹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的马匹,沮丧地大吼:
“⽩痴!你们捉错人了!我才是怕怡君!我才是柏怡君啊!哇…”她索兴坐在地上大哭“不公平!不公平啦!人家期待已久的抢婚怎么会变成这样?哇…呜…这群饭桶居然抢心雁不抢我?呜…不公平啦…”
远远地,有另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过来。
马车上坐了一位相貌堂堂,文质彬彬的年轻公子,他摇着羽扇,畅快地看着马车外的风光道:
“嗯!长安城果然是地灵人杰、景⾊优美。位于八大名川径、渭、坝、沥、礼、滴、滴、捞的怀抱之中,真是沃野千里,‘<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兮八川分流’啊!”昑诗昑的正快意时,一旁的书僮小安子突然道:
“公子,前面路上有…有一个女人蹲在地上。”
“哦?”展培伦好奇地向前一望,果然前方路上有一姑娘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怎么回事?看她⾐衫微<img src="in/luan.jpg">、灰头土脸的…难不成遭人打劫了?
“车夫,停车!”展培伦命令。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柏怡君丝毫没发现有别人来了,哭得更加惊逃诏地。
“姑娘,”展培伦在好奇之下下了马车走近她“发生了什么事?你被人打劫了吗?有没有在下帮得上忙的地方?”
“呜呜呜…”突来的男人声使得柏怡君停止哭泣,抬起因泪⽔而弄得<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大花脸,用她那肿的像核桃的双眼看?眼前的男人,又看看他⾝后的马车,旋即爆出尖叫:“哇!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抢我的是不是?太好了!我才是柏怡君啊!”饼度<img src="in/ji.jpg">动的柏怡君不分青红皂⽩地扑向展培伦。
“姑娘!”展培伦大吃一惊,连忙往后退“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柏怡君哪里肯放!她像八抓鱼般把展培伦扯得更紧。
“别逃啊!我才是货真价实的柏家千金啊!你们刚才抢错人了,那个人只是我的婢女…快带我走呀…咕咕…”
歇斯底里的柏怡君自喉头发出“咕咕”两个奇怪的声音后,原本狂<img src="in/luan.jpg">的她突然两眼一翻,霎时昏了过去!
气⾎攻心!柏大姐小这辈子从没经历过像刚才的剧烈奔跑,再加上后来又大哭、大叫…体內热⾎四处<img src="in/luan.jpg">窜,气一时调不过来,就昏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展培伦完全傻了…第一次有女人在他怀里昏倒!
“咳咳咳…”被<img src="in/ying.jpg">风而来的风沙呛得几乎开不了口的心雁仍拚命解释:
“放开我!我真的不是柏怡君,我只是她的婢女,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咳…”“你不是柏怡君?唉!少来这一套!”萧老大琊笑道:“宝贝儿,戏已经演完了,你就别再假了!你放心!回山寨后,你就是本大爷的押寨夫人,包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你们…”心雁望着两旁愈来愈陌生的景⾊,惊恐道:“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回东村本大爷的山寨呀!啧啧…这么嫰的小脸…”萧老大摸了心雁的粉颊一把,⾊咪咪道:
“嘿嘿!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卯死呀…”
东村?押寨夫人?
心雁的小脸更加惨⽩,完了…事情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这些人疯了!
先是抢错她,接着这些野人竟违反只是演戏的约定,真的要抢她?!
她该怎么办?
心雁额上滚下⾖大的汗珠,她不能让这些野兽般的男人带回山寨…若被辱凌,她宁可死!
“好…就算我是柏怡君,但我们一开始的约定只是演一场戏,你们只是我花钱请来的…放我走吧!你们要多少钱,我马上回柏家筹给你们!”
心雁试图用钱打动他们。
“钱?嘿嘿!老子这回不要钱!只要你!”萧老大又掐掐心雁的脸颊猝笑“啧啧!瞧瞧这一⾝细⽪嫰⾁,‘百花阁’的花魁也比不上你的一半!”
心雁拚命躲开那⽑茸茸的脏手,忍住想呕吐的冲动,不!她死也不能屈服!她绝不能让自己被这群<img src="in/yin2.jpg">贼带回山寨…
尘土飞扬间,心雁瞥见前面的路是一个大拐弯,路的右边是山壁,左边是一个大斜坡…
心雁倒菗一口气,捏紧拳头她必须赌一赌!
虽然由斜坡上滚下去后,活命的机会也不大了!但她宁可一死也不愿被这些恶人侮辱!
她屏住呼昅,在马匹要接近转弯处时,心雁突然狠狠地咬住萧老大的右手臂。
“哇…臭娘们!”萧老大杀猪般地尖叫,左手狠狠一扬,心雁整个人便往左边飞出去…
“哇…”在惊叫中,心雁如颗石子般迅速冲落斜坡,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