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尚堤耶关在房间里后倩妮就没有安静过。她不断地用手拍打着门、拿起房间里的椅子击撞门,叫尚堤耶放她出去。
最后吵得尚堤耶不得不开门。
一看见门被打开,倩妮忙冲出去,却在门口被另一个男人拦<img src="in/yao.jpg">抱起,倩妮才知道屋里还有别人。
“小可爱,你别<img src="in/bi.jpg">我把你绑起来,如果你乖乖的不吵闹,等我们拿到钱就会放了你。”
倩妮怀疑地看着尚堤耶背后的男人。
他又是谁?尚堤耶的共犯?
只有尚堤耶一个人倩妮还不怎么害怕,因为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但,那个陌生人却教她紧张。
看见倩妮紧张的眼神,尚堤耶笑着说:“对了,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指着自己⾝后的男子。
他就是尚堤耶的男朋友?
倩妮略微诧异地再看了那男子一眼。
他的个子不⾼,甚至可以说矮了,大概只比倩妮⾼一些吧。而且长相也很普通还有些凸头,和⾼⾼帅帅的尚堤耶差别是如此大。
倩妮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是尚堤耶的男朋友。
不过,此时不是研究尚堤耶选对象的眼光的时候,她被绑架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尚堤耶笑瞇瞇的样子让倩妮心中生起了一线希望,或许他在自己的苦苦哀求不会放了自己。
“尚堤耶,你不要开玩笑了,快点放我走吧。”倩妮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听到她的话,尚堤耶立刻收起笑容。
倩妮不放弃地继续说:“我们是朋友吧?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尚堤耶摇头摇。“你帮不了我的。对不起,我也是<img src="in/bi.jpg">不得已,请你原谅我。等到Jacky付了赎金之后,我就会让你回去,你放心。”
发现自己的哀求不管用,倩妮马上变了个表情。
“Jacky不会付赎金的!我和他<img src="in/gen.jpg">本不认识!你是不是搞错了?”她声嘶力竭地提⾼嗓门叫着。
也许这样可以引起邻居的注意。
“Jacky会付的,他已经答应了。”尚堤耶露出笑容。
望着他一脸的自信,倩妮傻住了。
“Jacky真的答应帮她付赎金?
他为什么会答应帮自己付赎金?
“你向他要了多少钱?”倩妮怀疑地问。
一定是不多吧,所以Jacky才会同意帮一个刚认识不久又没什么特别关系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希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她反问自己。
但,尚堤耶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
“一百万美金。”想到这笔庞大的金额,尚堤耶和他的男朋友相视而笑。
倩妮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拿到钱后我们就可以飞到国美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了。”尚堤耶开心地笑着说。
一百万美金?一百万美金!那相当于三千多万台币呢!倩妮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Jacky愿意为她付一百万美金?!
这怎么可能?
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愿意帮自己付出如此大巨的金额?
“你确定Jacky真的愿意给你一百万美金?”倩妮再问一次。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件事。
“百分之百确定!我亲自和Jacky确认过了。”
“Jacky回来了吗?你和Jacky通过电话?”倩妮忽然急了起来。
但尚堤耶没再回答她的问题,只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回房间里,还威胁她说如果她再吵闹不休,便要把她的手脚绑起来、把嘴巴封起来。
又被关回了暗无天⽇的房里,但是害怕自己真被绑起来,倩妮只好安份地待在房里。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不断想着为什么Jacky会愿意帮她付赎金。
一百万美金不是小数目,他如何拿出这笔钱?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对他一无所知--而她竟会喜<img src="in/huan.jpg">上一个谜一样的人。
再想到自己这趟巴黎之行简直是灾难之旅,先是被破杯子割伤<img src="in/feng.jpg">子好几针,接着又被抢劫,现在更落得被绑架,上天是在开她的玩笑不成?
她只不过是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罢了,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的罪受?
案⺟如果知道她被绑架,一定会急死吧!
这一切都怪她自己,要不是她任<img src="in/xing.jpg">妄为,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擦去眼角的泪⽔,倩妮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伤心落泪的时候,她一定要保持冷静和清醒。
虽然尚堤耶说拿到钱后会放自己走,但他真的会放自己走吗?自己和Jacky都认识他,难道他以为他逃得掉?
这么一想,倩妮便想到“杀人灭口”四个字,心中也生起了一股寒意。
倩妮站起⾝。她绝不能乖乖地坐着等死,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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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凡终于见到了倩妮的⽗⺟,也就是他的亲生⽗⺟。仔细一看,他和莫家二老还真有几分相似。
“对不起,是我让倩妮⾝陷险境。”一见到他们,⽩毅凡便上前自首。
虽然挂念着倩妮的安危,但毕竟⽩毅凡也是自己的孩子,况且也是倩妮离家在先,两老也不好把错都归在他⾝上。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么平安地把倩妮救回来。”倩妮的⽗亲平心静气地说着,从他红红的眼睛看来他是哭过了。
“我已经和那个法国人谈好<img src="in/jiao.jpg">钱的方法和时间,今天晚上就要飞到巴黎,应该明天就可以见到倩妮。”
“我们真的不必警报吗?他们真的会放了倩妮吗?”倩妮的⺟亲还是満脸的不放心。
“我担心报了警反而对倩妮不利。那个法国人为了拿到钱,应该不会伤害倩妮。
虽然这么说,⽩毅凡还是没有十⾜的把握。当初他也觉得尚堤耶看起来不像个坏人,谁知道他竟绑走了倩妮。
如果倩妮真有什么不测或受到什么伤害,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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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往巴黎的机飞上,⽩毅凡始终清醒着。正确地说,从知道倩妮被绑架后,他便一直没有合过眼。
想到倩妮和自己从出生后便<img src="in/yin.jpg">错<img src="in/yang.jpg">差地生长在彼此的家庭里,他便觉得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闹剧。
他也一直在想,如果⽗⺟一开始便把实情告诉他,今天会不会有另一种状况?
不管他会不会答应和倩妮结婚,至少他不会痹篇那次所谓的“相亲”
虽然知道时光无法倒流,事情不可能重头再来一次,但⽩毅凡还是希望自己没有愚蠢到随便找一个流浪汉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算今天他和倩妮没有这么奇妙又复杂的关系,他也没有权利对她做这样的事。
想到倩妮的安危未明,⽩毅凡痛苦难过得紧扯着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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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难熬的,虽然倩妮也不是十分清楚自己在等待什么。但是,尽管她累得全⾝虚脫、手脚发软,她还是睁大着眼睛不敢睡着。
为了保存体力,她吃光了尚堤耶给她的面包。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她才站起⾝来走到门边。
外面是一片寂静无声,倩妮无从得知那两个人到底在⼲什么。但是,她想到了一个方法。
她谨慎地敲了敲门。
等了约莫一、二分钟,她听到开锁的声音。
站在眼前的是尚堤耶的“男朋友”他静静地看着倩妮,眼神似乎在问“你想做什么”
“我要上厕所。”倩妮用英文告诉他。
只见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慢慢地退后一步。
倩妮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旁走出房间。
在此同时,倩妮大大的眼睛也没闲着,她仔细地看了看外面,没看到尚堤耶,他到哪里去了?
现在屋里只剩她和尚堤耶的男朋友吗?倩妮没敢多问,只顺着他的指引找到洗手间。
一锁好洗手问的门,倩妮便惊喜地发现里面的窗户并不像房里一样被木条钉死。
虽然那扇窗户不大,但是够她一探屋外的情况了。
而且,巴黎的房子不像台北家家户户都装上铁窗,所以倩妮顺利地把头探出去。
还想着自己可以跳窗逃跑,但是当她看见自己离地面的⾼度时,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另外想办法吧!
外面的天空是一片诡异的深蓝⾊,空气中弥漫着刺人肌肤的冷冽,远远的路上有一部车开过来。
现在应该快接近凌晨了吧?倩妮猜测着。
发现自己和地面的距离有几层楼⾼,倩妮当然不会狗急跳墙,她只想弄清楚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倩妮赶紧轻轻关上窗户跳下来,并按了一下冲⽔扭。
就要开门走出去时,倩妮忽然瞥见洗手间里有一个大大的花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上前拿起花瓶、试了试重量,然后蹑手蹑脚地把它蔵在背后。
不管成不成她都要冒险一试。
没等到倩妮的响应,尚堤耶的男友自行打开了门,倩妮忙往门后站了一步。
看不见倩妮,他连忙走了进来,接着,就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倩妮手上的花瓶重重地敲在头上。
他举起手摸头又一脸错愕地看着倩妮,倩妮见他不如预期中昏倒也吓了一跳,于是闭着眼睛拿起花瓶一阵猛挥。
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倩妮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等到她停下来时,尚堤耶的男友已倒在地上了。
确定他没有反应后,倩妮丢下花瓶便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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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一下机飞⽩毅凡便从台北得知倩妮人在警局里的消息,他急忙搭上出租车。
像是永远到不了终点似的,⽩毅凡恨不得自己开车。
好不容易到了警局外,⽩毅凡丢了一张百元欧元给司机,便头也不回地冲进警局里。
向值班警员说明来意之后,他被带到一个房间里。
一看见⽩毅凡出现,倩妮顾不得还在做着笔录,便飞也似的上前紧紧抱住他大哭。
直到这一刻,⽩毅凡才相信她已脫离危险。
他用力地把倩妮拥进怀里,嘴上直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在经过无数的焦虑和紧张之后,⽩毅凡已搞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语无伦次地不断说着“对不起”
“你是莫姐小的亲人?”一个察警走上前来打断了他们。
“我是她的朋友。”⽩毅凡努力控制着自己<img src="in/ji.jpg">动的心情,冷静地点着头。
倩妮仍把头紧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手又加了一些力量。
清楚地<img src="in/jiao.jpg">代过和尚堤耶的认识过程后,又等倩妮的笔录做完,⽩毅凡终于带着倩妮走出了察警局。
“我先找个饭店让你休息一下。”看见倩妮<img src="in/bao.jpg">受惊吓之后整个人神⾊黯然又瑟缩着,⽩毅凡満心的不忍和愧疚。
倩妮虚弱地看了他一眼。“我想回家,求求你带我回家。”说着,倩妮又流下了眼泪。
眉头深锁的⽩毅凡看了看手表,随即拿起机手拨了通电话。
币上电话后看见泪流満面的倩妮,⽩毅凡转⾝面对倩妮并伸手温柔擦掉她的眼泪。
“最快要到晚上才有飞台北的班机,我先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下,好不好?”他轻声地哄着倩妮。
倩妮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虽然是很简单的问题,但⽩毅凡心里明⽩用三言两语是很难把自己闯下的祸说清楚,而且以倩妮现在的状况,说出来可能会情绪崩溃。
然而,望着倩妮望渴答案的眼睛,⽩毅凡自己也有着万千复杂的心情。
轻抚着倩妮柔细的脸庞,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自己的冲动,将倩妮揽在怀中又吻着她的头发。
“给我一点时间,等回到台北,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感觉到他的温柔,倩妮这几天所受到的煎熬和委屈又都化成了⽔,从她大大的眼睛里流出来。
她一直猜测着他为什么要找尚堤耶来接近自己,她也害怕会从他口中听到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你不是真的想伤害我吧?”倩妮哽咽着问。
听到她的话,⽩毅凡紧抓着她的双臂,让她面对自己。
“倩妮!”他诚恳的双眼里有着说不出的痛。“不管我做过什么,但请相信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
⽩毅凡停了下来。他的确伤害了倩妮,他怎能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怎能奢求倩妮会原谅他?
但,倩妮只要他这句话就够了。
看着他深锁眉头的痛苦,倩妮忽然纵⾝向他。
感觉到她柔软的双<img src="in/chun2.jpg">时,⽩毅凡也同时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电流穿过全⾝。
从倩妮主动的吻中发现到她对自己的感情,⽩毅凡再也没有犹豫地深深回吻着她。
他要把自己对她的歉疚和喜爱统统传达给她。
好像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个人才缓缓地分开。
想到自己竟主动地吻他,倩妮原本苍⽩的脸上显现出浅浅的晕红。<img src="in/ying.jpg">着⽩毅凡的凝视,她害羞又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毅凡和她有着相同的心情,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先休息一下,嗯?”
倩妮乖乖地点头,将头紧紧靠在他的肩膀上。
⽩毅凡紧搂着她纤瘦的肩膀,努力乎息着自己心里的<img src="in/ji.jpg">动。
“尚堤耶没伤害你吧?”
倩妮摇了头摇。想到尚堤耶曾对自己的好,她觉得很难过。
下了出租车,倩妮仍旧紧紧握着⽩毅凡的手,好像深怕一放开就再也见不到他一般。
直到进了饭店房间,⽩毅凡才试着松开她的手。
“你先去梳洗一下,我帮你叫点东西给你吃。”
倩妮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不会又突然消失吧?”
⽩毅凡心疼地摇头摇。“我会一直在这里。”
有了他的保证,倩妮才安心地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几天没有好好觉睡,倩妮的眼睛充満了细细的⾎丝,眼眶也黑了。
Jacky没被自己的模样吓到吧?
想到他现在就在外面,再想到自己在出租车里主动的一吻,倩妮又红了脸。
虽然心中存着无数的疑问,但一见到他她便克制不住对他的想念,她真的是爱上他了。
“如果他真的做了让自己无法原谅的事该怎么办?”倩妮问着镜子里的自己。
等到她梳洗完毕出来,服务生已把食物放在房间里。
“过来吃点东西吧。”⽩毅凡柔声地叫她。
倩妮望着餐车上丰盛的食物,他一定以为自己饿了很久。
“我不想吃。”虽然那些食物看起来満可口的,但倩妮却没有一点胃口。
“吃一点好不好?才有体力回家。”⽩毅凡哄着她,并拿了一些面条和烤牛⾁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倩妮这才勉強地塞了一些东西进嘴巴里。
因为两个人都各怀着心事,所以安静了片刻。
吃过饭后倩妮简单梳洗了一下便上了<img src="in/chuang.jpg">。虽然很累,但她仍睁大眼睛。
“怎么了?”⽩毅凡柔声地问。
“我不是在作梦吧?”倩妮害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等她醒来,便会发现自己还是被尚堤耶关在那个不见天⽇的小房间里。
听到她的话,⽩毅凡心疼地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倩妮用充満期待的眼神问。
⽩毅凡点点头。不管倩妮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
“我会一直在这里,不会走开。”
“不可以骗我。”
⽩毅凡微微向她一笑,说:“我发誓会一直在这里,不,会一直陪着你回到湾台。”
得到他的承诺后,倩妮终于放了心。
躺在柔软舒适的<img src="in/chuang.jpg">上,又握着Jacky的手,闭上眼不到三秒她马上就睡着了。
等她完全睡<img src="in/shu.jpg">后,⽩毅凡轻轻菗回被她紧握着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进洁⽩的羽绒被里。
拨开她覆盖在额头的刘海,露出了整张脸。除了眼圈明显些外,她看起来就和自己离开巴黎时一模一样。
但,⽩毅凡知道尚堤耶这件事一定会在她心里留下<img src="in/yin.jpg">影。望着她长长睫⽑下的<img src="in/yin.jpg">影,⽩毅凡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
想到自己愚蠢的主意害她陷⼊险境,⽩毅凡的心便紧紧地揪了起来。
幸好她平安无事,否则他这一辈子永远都无法心安。
只是,一想到回台北之后要面对的事,他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走到落地窗边,⽩毅凡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的景⾊。
他该怎么面对醒来后的倩妮?
想到要把自己卑劣下流的手段告诉她,⽩毅凡突然好想从地球上消失。
但是,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不管倩妮将给他如何的惩罚,他都得勇于面对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