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了浑蛋男人靳汉笙，她又失眠了一整夜。

　　潘<img src="in/rui.jpg">霓在清晨五点离开她躺了整夜却从未合眼的<img src="in/chuang.jpg">铺，认命的起⾝梳洗。

　　看着镜中的自己，黑眼圈明显、脸⾊苍⽩，而且头还微微泛疼，可能是昨晚喝了酒宿醉的关系。

　　梳洗过后，她化了点淡妆，特别加重粉底修饰黑了一圈的眼睛四周，再换上套装、拿起⽪包，打开门准备出门。

　　离上班时间还早，但她打算先绕去公司附近的早餐店坐坐，也许藉由热闹人群的说说笑笑，可以清除一些她<img src="in/ji.jpg">动愤怒的情绪，顺便也可以点杯咖啡提提神，并吃份三明治喂<img src="in/bao.jpg">自己从昨晚饿到现在的肚子。

　　没想到她一出门，却意外看见靳汉笙双手抱紧外套，躺在她的门外睡着了。

　　潘<img src="in/rui.jpg">霓受了点惊吓，猛地往后退进屋內，但退后的动作又忽地停住。

　　他没醒，连她开门的声音都没惊动他，更何况是她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內屏气想了想，她决定冒险走出去，也许他并不会发现…

　　刻意放慢动作，不制造出声响，潘<img src="in/rui.jpg">霓关上了门，然后从他⾝边走过，直直往电梯方向走去。

　　到了电梯口，她忍不住回头看着他。

　　侧面曲⾝睡<img src="in/shu.jpg">的他，<img src="in/yang.jpg">刚成<img src="in/shu.jpg">的脸庞上有些瘀⾎未褪的痕迹，她还注意到他的右手掌包扎着纱布。

　　他受伤了？被打了？

　　愣愣地看着他，她都忘了电梯早已到达这个楼层，门开了，又关上。

　　忽地，睡在地板上的靳汉笙发出了咕哝声，换了下睡姿，潘<img src="in/rui.jpg">霓才从怔然中回神，迅速回头颤抖着手指按下电梯钮，电梯门再度往两边滑开，她紧张地跑进去，关上门，搭乘电梯下楼。

　　他受伤关她什么事？像他这种混帐男人，被打也是活该！

　　但他受了伤却又窝在冰凉的地板上…潘<img src="in/rui.jpg">霓瞪着电梯的楼层键，內心低吼着。

　　她极力的要自己别在意他，但心口却还是矛盾地想着他…该死的！她是头壳坏了不成？

　　一定是的，连⽇来摆脫不了的失眠，让她的脑袋昏了、<img src="in/luan.jpg">了。

　　----

　　靳汉笙是被隔壁住户踢醒的。当他醒来时，还当着那个提着菜篮要出门买菜的老妇人的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噴嚏。

　　老妇人摀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被他的噴嚏扫到。

　　“先生，你和潘‮姐小‬吵架喔？不然她怎么不让你进门呢？”住<img src="in/bang.jpg">壁的妇人在上回靳汉笙留在这边过夜，隔天一早要离开时，曾在走廊照过面，所以老妇人记得他。

　　“早安…”靳汉笙甩甩沉重的脑袋，伸展了一下睡僵的四肢，稍微回神后看了看腕表。

　　他竟然睡到九点？！这下子她不会已经去上班了吧？

　　“你有看见她出门了吗？”侧⾝比比门內，老妇人既然认得他，也应该晓得他指的“她”是谁吧？

　　“潘‮姐小‬早就出门了，我早上六点多运动回来时，在楼下有遇到她啦！”老妇人五点钟出门时就看见靳汉笙睡在走廊了，出门和回来两趟，都因为时间还太早，因此没有叫醒他。

　　“先生，你是不是让潘‮姐小‬伤心了？我看她这几天脸⾊都不太好欸！你们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吵架啦，这样很伤感情的，像潘‮姐小‬这么漂亮又洁⾝自爱的女孩子，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啦！”

　　“谢谢关心。”面对老妇人的劝说，靳汉笙没听进多少，⾼大的⾝驱转而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他知道自己等了整夜想道歉表⽩的机会又错失掉了。

　　“我当然得关心潘‮姐小‬，我们是好邻居呀。潘‮姐小‬虽然以前在那个复杂的社<img src="in/jiao.jpg">圈出⼊，但这两、三年来，从没看她有带哪个男人回来过哦，我就只有见过你而已，可见你对她有多重要…不过哦，她现在是改行了啦，这样也好，不用跟人家<img src="in/jiao.jpg">际，被记者<img src="in/luan.jpg">讲她的坏话，现在这种生活单纯多了…”老妇人又叨叨念念，没打算打退堂鼓。

　　倦眸直瞪着铁门的靳汉笙回了回神，稍稍将妇人的话听进去了。

　　潘<img src="in/rui.jpg">霓从未带男人回来过，她是多么洁⾝自爱，而他却一再给她极低的评价，还误解她，一再将她摒弃在心门之外。

　　“哈啾…”又打了个噴嚏。

　　老妇人抓着菜篮又往后退一步。“欸，先生…我去买菜了，你要等潘‮姐小‬的话，晚上再来好了。”

　　匆匆离去，老妇人年纪大了，可不想被传染感冒。

　　晚上再来，她就会愿意见他了吗？

　　她昨晚那一长串的咆哮怒斥还言犹在耳，让他领悟到自己的恶劣和极度的乏力与自责。

　　噴嚏又来一个。

　　他擤擤鼻子，带着又昏又重的头，转⾝离开。

　　在他找机会求得她原谅之前，他得先回公司将累积了好几天的公事处理妥当，然后再上江家解除婚约。

　　等这一切办妥后，或许她也稍微消消气了吧？到时候再来找她，情况该会好转才是。

　　但愿事情能如他所想的一样顺利进行。

　　----

　　“阿威，你上回跟我提的那件案子，我一直都联络不上负责的人，你能帮我问问对方的意思吗？”潘<img src="in/rui.jpg">霓手拿着温泉饭店的名片，拨电话给弟弟潘廷威。

　　“哦，真不巧，我早上才听说这事换别人负责了，至于新的负责人是谁我也不太清楚，我再帮你打听看看好了。”自己的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潘廷威，很够意思的答应下来。

　　“如果你能直接跟对方约好时间的话更好，我就不用一天到晚打电话追人了。”这个案子应该不小，潘<img src="in/rui.jpg">霓即使这阵子精神不佳、情绪混<img src="in/luan.jpg">，还是极力振作起来接案子做。

　　“好，我看着办。最慢应该后天可以给你消息。”说妥后，他挂了电话，回头又忙碌去了。

　　潘<img src="in/rui.jpg">霓这边也挂了电话，丢下名片，单手支颊，对着电话发呆起来。

　　靳汉笙离开了吗？他不会打算把她住处外的走廊当<img src="in/chuang.jpg">，睡上整天整夜吧？他不冷吗？还有他的伤…

　　潘<img src="in/rui.jpg">霓，你是笨猪头哦！人家这样伤害你，你还想着人家、担心着人家？！手掌拍拍自己的脑袋，潘<img src="in/rui.jpg">霓露出一脸懊恼的神情来。

　　“霓霓，你在⼲么？”⼲么打自己的头？坐在一旁办公桌的左菁菁，怪异的目光瞥了过来。

　　“我没事。”

　　回答得真快，真的有点怪喔！

　　“没事就好。”肩一耸，左菁菁看潘<img src="in/rui.jpg">霓不想多谈，她也没多问。“对了，洗手间那束玫瑰花怎么办？”

　　今天她来上班时，正巧在楼下遇见送花给潘<img src="in/rui.jpg">霓的外务员，她顺手签收将花拿了上来，没想到潘<img src="in/rui.jpg">霓看了眼卡片就叫她把花束丢进洗手间里。

　　“你收的花，你自己看着办。”对于范力捷三不五时送花的举动，潘<img src="in/rui.jpg">霓无心响应。

　　范力捷这个人对她而言，早已不具任何重要<img src="in/xing.jpg">，现在他又动作频频的示好，简直幼稚到让人厌恶。

　　“嘿～～这关我什么事？”左菁菁‮议抗‬地叫着。

　　就关你的事，谁叫你要收花…潘<img src="in/rui.jpg">霓用眼神谴责她，捧起自己桌上空掉的茶杯，进茶⽔间去了。

　　左菁菁看着精神萎靡的潘<img src="in/rui.jpg">霓，认命地进洗手间把花束拿出来，她打算拿到楼下的警卫室去摆着，让那些男警卫们赏赏花也不赖。

　　左菁菁下楼去，潘<img src="in/rui.jpg">霓端着茶杯又回到桌前。

　　她坐下来，看了眼计算机屏幕上的新信件讯息，连忙甩开心头的烦<img src="in/luan.jpg">，按下鼠标接收信件。

　　打开第一封信…

　　霓，很抱歉我伤害了你。

　　靳汉笙

　　潘<img src="in/rui.jpg">霓看着那句由靳汉笙留言的歉意，整个人傻住。

　　愣了许久，她颤动的手指再按下第二封信…

　　霓，你肯原谅我吗？

　　靳汉笙

　　这回，不只傻了，还震惊莫名。

　　他这是在做什么？伤害她之后再来求她原谅？！

　　不…轻摇着头，她没发觉自己除了手指发抖外，连心口都震颤不已。

　　当她鼓起勇气再打开第三封信时，惊讶和<img src="in/ji.jpg">动一起冲击着她…第三封信上只写了短短的三个字和他的署名。

　　我爱你。

　　靳汉笙

　　他爱她？！他竟然说他爱她？！这句话他怎能轻易说出口？

　　不，这<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

　　她按下鼠标关掉信件，猛地从椅子上起⾝，就这么站在桌前，惊诧的泪⽔不试曝制地啪啦啪啦掉下脸颊，两串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不住。

　　她回想着信件上头的三个字，摀着<img src="in/chun2.jpg">哭泣起来。

　　“呜…”发出像孩子似的哭声，惹人心疼。

　　左菁菁回到公司，一进门就看见潘<img src="in/rui.jpg">霓哭得凄惨无比，当场吓得花容失⾊。

　　“霓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么哭呀？”慌了手脚，左菁菁跑上前，抱住哭得菗菗噎噎，薄肩不停抖动的潘<img src="in/rui.jpg">霓。

　　“呜…他伤得我好深…现在又、说…这<img src="in/gen.jpg">本…呜…欺负…呜…我嘛…”潘<img src="in/rui.jpg">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着回应左菁菁的追问，她心头更加慌<img src="in/luan.jpg">无主了，显然是被靳汉笙突如其来的告⽩给吓坏了。

　　“谁？哪个家伙敢伤害你？你说清楚呀，我去叫阿威出面替你出气。”

　　“就…他…啦…”

　　他是谁？她会知道才怪！“霓霓，你别哭了…你这样一直哭，连我也想哭了…”

　　潘<img src="in/rui.jpg">霓不说明原因，她也无从得知。左菁菁只能认命地将肩膀借给潘<img src="in/rui.jpg">霓靠，就先让她哭够了再来问吧。

　　----

　　好不容易潘<img src="in/rui.jpg">霓哭够了，连⽇来紧绷的情绪也得到了宣怈，突然间浓浓睡意袭来，她软绵绵地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用外套盖着自己，不出两分钟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潘廷威打了电话过来，左菁菁接了，只替潘<img src="in/rui.jpg">霓留言，但没告诉潘廷威这件事。

　　因为潘<img src="in/rui.jpg">霓在睡着前，特别警告过她，要她千万别再跟廷威多嘴。

　　不说就不说咩！左菁菁乖乖的什么都没说，坐在办公桌后，专心处理她手头的工作。

　　这阵子不只潘<img src="in/rui.jpg">霓，连她案子都接不完，所以她可没空像潘<img src="in/rui.jpg">霓那样倒头就睡，她得赶案子。

　　时间滴滴答答地匆匆流逝，很快的到了中午，左菁菁叫了外卖当午餐，但是潘<img src="in/rui.jpg">霓还没醒，她只好自己解决她的那份午餐，接着又回头工作。

　　接着，下班时间也到了，她都准备好要下班了，结果潘<img src="in/rui.jpg">霓还在睡。

　　哇！她是多久没睡了？竟然能从早上睡到太<img src="in/yang.jpg">下山？！

　　“霓霓，你醒醒…我们该下班了啦！”走到沙发前，左菁菁推推潘<img src="in/rui.jpg">霓。

　　叫了好一会儿，潘<img src="in/rui.jpg">霓才幽幽转醒，张开<img src="in/mi2.jpg">蒙的眼看着她，浑噩的脑袋花了一些时间才真正清醒过来。

　　她坐了起来，将外套抱在<img src="in/xiong.jpg">前。“现在几点了？”刚睡<img src="in/bao.jpg">的她，粉颊的气⾊好了些，精神似乎也变好许多。

　　“快六点了。你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一定饿扁了吧？明天周末，我们今天再放纵一次，一起去吃‮海上‬汤包，然后再去唱歌怎样？”

　　“你昨天还唱不够啊？”潘<img src="in/rui.jpg">霓失笑地看着左菁菁。

　　显然早上她被靳汉笙吓坏的情绪，已经由充⾜的睡眠得到‮慰抚‬了。

　　“是唱不够没错。好不好啦，我请你去『沪园』吃汤包，你请我唱歌？”这样的<img src="in/jiao.jpg">换条件不错吧？

　　“嗯…好吧。”偏头想了想，看在左菁菁刻意陪她一整天的分上，她如果拒绝这个提议的话，就太不够朋友了。

　　所以，就点头喽！

　　“我就知道你会喜<img src="in/huan.jpg">我的提议。那我们快走吧，我们边吃汤包边聊聊那位惹你伤心哭泣，又能让你呼呼大睡的『仁兄』吧！”快快从沙发将潘<img src="in/rui.jpg">霓拉起，推进洗手间整理⾐着，关上门前，左菁菁笑咪咪地这样说道。

　　“我…”她没打算将这件事跟任何人说呀？门扇被左菁菁从外面拉上，站在洗手间里头的潘<img src="in/rui.jpg">霓，开始懊恼自己太快答应左菁菁的提议了。

　　她可不可以不说啊？

　　潘<img src="in/rui.jpg">霓知道自己今天如果没将事情原委全都告诉左菁菁的话，左菁菁是不会放过她的。

　　欸，她怎么有种被好友设计的感觉呢？

　　----

　　温泉SPA饭店的案子，潘<img src="in/rui.jpg">霓终于透过弟弟的联系，得到响应了。

　　这是她在星期一进公司时，在桌上看见的留言。

　　但…这张留言在上个星期五就被摆在她桌上了，而显然留言的人忘了亲自提醒她，以致当她看见这张留言时，已经错过了对方约好要跟她会面的时间。

　　“真是糟糕！”一个平静无人打搅的周末让她前阵子陷⼊低嘲的受伤心情得到平复，今天她终于又回到往常的‮悦愉‬冲劲，抛开了靳汉笙那些伤害的话，也同时罔顾靳汉笙的告⽩，决定不再和靳汉笙有任何瓜葛，把生活重心全摆在工作上。

　　但…才下决心以工作为重，一早就遇到这棘手的事，着实让她的好心情又稍稍产生了点挫败感。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打电话跟对方道歉，并说明她没赴约的原因了。

　　拿起电话，拨了写在纸条上的电话号码。不一会儿，电话通了，对方是个甜美的女声。

　　“你好，我是『梦想设计公司』…是，我是昨天跟贵总裁有约的潘<img src="in/rui.jpg">霓，很抱歉，我得为我昨⽇失约一事先跟你说清楚…”客气而充満歉意的，潘<img src="in/rui.jpg">霓真心诚意地和对方谈了起来，说明自己失约的原因并诚心致歉。

　　拿着电话，另一手的手指<img src="in/chan.jpg">卷着电话线，雪净美丽的脸庞时而露出轻松、时而微蹙着眉心、时而出现紧张表情，专注而认真地讲着电话。

　　左菁菁在进公司时，看见潘<img src="in/rui.jpg">霓正在讲电话也没打搅她，不过却写了张纸条递给她看。

　　潘<img src="in/rui.jpg">霓分了些神接过左菁菁递来的纸条。

　　“真的太好了，我们可以约今天…”同时低头看着纸条以及响应对方，但她的声音突然中止…

　　有你的花束，靳汉笙送的，还附了张小卡片。纸条上的內容让她愣住，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左菁菁。

　　“花还放在楼下，我得确定你愿意收才肯代签收花。”左菁菁凑过来，附耳说道。

　　原来靳汉笙差花店送了束花来，刚巧在楼下跟左菁菁遇个正着；而已经知道靳汉笙和潘<img src="in/rui.jpg">霓之间恩怨纠葛的左菁菁，当然义不容辞的帮潘<img src="in/rui.jpg">霓先将花束挡下喽！

　　“我不会收的。”潘<img src="in/rui.jpg">霓绷着雪颜遮住话筒，庒低声音坚决说道，接着重回在线，态度十分坚决強硬。

　　左菁菁得到指令，马上旋⾝下楼去打发花店的外务员。

　　看着左菁菁下楼去赶人，潘<img src="in/rui.jpg">霓的心又扬起一阵莫名难受感…不，她不想和靳汉笙再有任何瓜葛了，潘<img src="in/rui.jpg">霓硬着心肠，困难地将心思摆在工作上，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这个大客户。

　　“后天晚上七点钟，请潘‮姐小‬准时到，这次如果再出状况的话，本饭店是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经过长时间的沟通，对方态度终于软化。

　　“谢谢，我一定会准时…不，我会提前到的。谢谢你的帮忙，我们后天见。”大大松了一口气地挂上电话，她就像怈了气的⽪球一样，软软坐进办公椅，整个人趴在桌面，心情是‮奋兴‬却也有很重的失落。

　　不过，她选择忽视靳汉笙所带给她的那股落寞难受情绪，她只让工作的快乐进驻她的生命。

　　左菁菁很快的去而复返，手中没拿花束，看来她成功地将花束给退回去了。

　　她一进到公司，却看见潘<img src="in/rui.jpg">霓趴在桌上，那样子好像…

　　“霓霓、霓霓…你怎么了？又是谁惹你伤心了？”紧张地跑过去，左菁菁很显然被上回的潘<img src="in/rui.jpg">霓吓坏了，现在一看到不对劲就紧张兮兮。“你别哭了！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嘛，要不我再陪你去喝酒…”

　　左菁菁都快哭了，双手猛摇着趴在桌上的潘<img src="in/rui.jpg">霓。

　　“你在碎碎念什么？你哪一眼看到我在掉眼泪了？”真是穷紧张欸！潘<img src="in/rui.jpg">霓抬起头来，笑睨着她。

　　“啊？！你不是在哭哦？”看着潘<img src="in/rui.jpg">霓的笑靥，虽然看得出来有点強颜<img src="in/huan.jpg">笑的成分，但还是<img src="in/ting.jpg">开心的。“害我紧张得要命，真是的。”

　　夸张地拍拍丰満的<img src="in/xiong.jpg">部，左菁菁嘟着粉<img src="in/yan.jpg">嫰<img src="in/chun2.jpg">。

　　“我笑都来不及了，还哭咧！”她知道好朋友是在关心她，才会出现紧张状况，潘<img src="in/rui.jpg">霓感到很窝心。“我跟你说哦，我拿到一个大案子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这个月的业绩将会‮级三‬跳哦！”“什么？真、真的吗？”大案子耶，谁听了都会很‮奋兴‬的。

　　“我没必要骗你。嘿，亲爱的伙伴，我们这个月就等着加薪吧！”说得再笃定不过了。

　　“太<img src="in/bang.jpg">了，YA！我又有钱买LV、买GUCCI了…”

　　“我也要去买一个名牌包来犒赏自己…”

　　靶染了左菁菁单纯的‮奋兴‬情绪，潘<img src="in/rui.jpg">霓回抱左菁菁，两个女人像疯了一样在办公室笑着跳着。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月底领钱我们一起去败家！”

　　“好呀，我要理直气壮地当个买名牌包不手软的败家女！”

　　心中再多的难受，也被这一刻的‮奋兴‬情绪给冲淡了，潘<img src="in/rui.jpg">霓很⾼兴自己有左菁菁这个知心朋友。

　　她真的很⾼兴，⾼兴得想掉眼泪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