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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沈洛 字数:8246 更新:2024-10-21 16:34:41

  晚间七点过后的台北街头,热闹的地段,行人、车辆来来往往,商家的灯火霓虹闪烁,将整个城市妆点得美轮美奂。

  路上行人脚步匆匆,一贯的都市步调,倒是人行道上的三名女子慢呑呑的步伐,引起急著赶路的行人侧目,或者不耐烦地注视,但她们依旧专注在三人之间的谈话。

  “到底要去哪里?”姚星虹刻意把脚步放得很慢,<img src="in/bi.jpg">得两位好友不得不缓下行走速度来配合她。

  “去一个好地方。”张维芝勾著姚星虹右边的手臂,拖著她走。

  “没错!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好地方。”范佳茵则<img src="in/chan.jpg">著姚星虹左边手臂,和张维芝一人一边架著她前进,预防她落跑。

  姚星虹看着两个好友的动作,忍不住笑问:“请问…我是犯人吗?不是吧?你们也不是警灿谠吧?没发现大家都在看我们吗?”

  蚌<img src="in/xing.jpg">大刺刺又直来直往的张维芝哼道:“谁理他们啊!”“就是说啊!为了你好,被人家多看几眼又不会怎样。”⾝材较娇小、长相甜美的范佳茵用她嫰嫰的嗓音说。

  “好吧,随便你们。”姚星虹叹了口气。拗不过她们,只好随她们去了。

  “那就对了,总之我和佳茵不会把你卖掉的,放心啦!”张维芝満意一笑,暗中和范佳茵<img src="in/jiao.jpg">换了“你知我知”的眼神。

  姚星虹、张维芝和范佳茵三人是好朋友,在同一家企业担任客服部专员…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其实她们的工作和一般企业公司大厅负责接待访客的总机‮姐小‬并没有两样…因而认识彼此,进而相<img src="in/shu.jpg">,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只是这三位好友不论长相、<img src="in/xing.jpg">格都是南辕北辙、大大不同。

  张维芝⾝⾼一七三,骨感⾝材,五官深远,带点冶<img src="in/yan.jpg">的味道,一头及肩长发染成褐⾊,刘海齐眉,个<img src="in/xing.jpg">派的容貌,很适合担任时尚杂志的模特儿,也昅引不少异<img src="in/xing.jpg">追逐,她却一个也看不上眼。

  “号称”⾝⾼一五八的范佳茵站在张维芝⾝边,马上矮了近一个头。和冶<img src="in/yan.jpg">派的张维芝不同,范佳茵甜美可人,在公司有甜姐儿封号,是访客最爱搭讪的对象。她的专长就是面对再难搞的客人永远都笑咪咪的,看似好像没有脾气,只有两位好友才知道她私底下的真面目,所以给了她一个“双面人”的称号。

  而姚星虹则介于修长与娇小的好友中间,属于中等⾝材,站在两位外型出⾊的好友⾝边,她原本堪称清秀的外貌顿时变得更不起眼。不过,她将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露出整张清慡的鹅蛋脸,脸上那对弯弯的淡眉下,有一双黑⽩分明、澄澈如⽔的眼眸,正是她最昅引异<img src="in/xing.jpg">的部分。

  今天,才下班不久,张维芝和范佳丙就拖著姚星虹一路来到百货公司,找了一家相<img src="in/shu.jpg">的化妆品专柜,她们开始为她化妆,也不忘妆点自己;结束补妆之后,又带著地不知道要上哪儿去,她一路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算,谜底揭晓了。

  好友们拉著她进⼊一间看来消费不赀的餐厅,直接进门。

  “我们有订位,我姓张。”张维芝对上前来服务的男侍者这么说。

  侍者查询了下,微笑说道:“张‮姐小‬请跟我来。”

  在他的带领下,她们来到餐厅里头,距离正在演奏萨克斯风的舞台不远处,六人座的位置。

  “来,星虹,你坐这儿。”泛佳茵按著姚星虹两边肩膀,让她坐在中间,而自己和维芝则坐在她左右边。

  “还有人要来?”姚星虹望着对面空著的座位,淡淡扬起眉。

  “呃…”张维芝一双眼心虚地东飘西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星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你就坦⽩说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泛佳茵努努红<img src="in/chun2.jpg">,示意好友明说无妨。

  “为什么要我说?这明明都是你的主意。”张维芝哇啦叫道。

  “说就说。”范佳茵握著姚星虹的手,在她含笑的注视下,清了清喉咙道:“其实…这个…”

  “⼲么呑呑吐吐的?就说啊!怕什么…”张维芝在一旁说风凉话。

  “其实我们是担心你,星虹。”范佳茵认真说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很好啊。”姚星虹脸上笑着,心中却明⽩好友们的担忧其来有自。

  “才怪…”张维芝扁著嘴反驳,眼中尽是对她的怜悯。

  三个月前,星虹和某个烂人分手。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处于低嘲,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精神不振,常常一个人发呆。最近,她好不容易慢慢恢复正常生活,气⾊好了些,谁知道某天当她们三人走在路上,准备选蚌餐厅享用下午茶时,竟然撞见某个烂人和新女友甜甜藌藌地手牵手逛街。

  她们以为星虹会崩溃、会失控,会回到过去三个月那种忧郁的⽇子,谁知道她表现得很正常、很镇定,看起来一切都很好,事过境迁了。但这反而让她们更不安、觉得不寻常,却又无计可施。无论星虹怎么保证说她没事、她很好,她们就是觉得不放心,才会安排今天的聚会,让星虹自己证明她真的很好,真的没事。

  “什么时候我说的话这么没有说服力了?唉…”姚星虹抬眼看了看天花板,笑得有点无奈。

  她心情的确是难以平复的,但是怕好友担心,在她们面前只得装出一切安好的模样。没想到她的演技这么差…

  张维芝撇撇<img src="in/chun2.jpg">。“反正你也空窗了三个多月,已经可以再谈恋爱了。否则那烂人都已经⾼唱甜藌藌了,你怎能输他?”

  “就是说啊!”范佳茵⾼举双手赞成。

  姚星虹很配合地撇<img src="in/chun2.jpg">说:“输的感觉真差。”

  “放心放心,你马上有赢面。今天来的可是上等货喔!是我动用关系,好不容易才凑成的超強组合,随便带一个出去都会走路有风、抬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范佳茵信心満満地说。

  “你好像第四台卖长⾼葯的。”张维芝一脸嫌弃。

  范佳茵的下巴抬得可⾼了,回呛道:“哼哼!你就没有这种能耐吧?”

  “佳茵,你该不会是动用了某位小开的关系吧?”姚星虹马上猜到这一点。那位最近狂追佳茵的企业小开,某次到公司访友,在接待柜台对佳茵一见倾心,旋即展开追求。

  “是啊!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想欠人家人情,都是为了你啊,你不能辜负我的心意~~”范佳茵好像在演舞台剧般,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

  姚星虹被她唱作俱佳的表演逗得直笑。“知道了。”她们的用心良苦,她怎会不知道?

  “喂,他们来了。”张维芝紧张兮兮地低道。

  姚星虹脸上的笑来不及收,一拾眼,便看见眼前三个一字排开的男人,而且个个条件极佳。左边那个就是正在追求佳茵的陈小开。

  陈小开清了清喉咙,一一介绍。“这位是何守谦,这一位是江衍泽,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同伴,他们才刚回国,就被我征召来了。”

  范佳茵也赶忙介绍。“这是张维芝,这是姚星虹,我们是总机三朵花,公司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哦!”姚星虹的眼神不著痕迹地瞥过他们。

  陈小开属于肌⾁型ABC猛男、何守谦是斯文型书生,可是很难界定江衍泽究竟是哪一种类型的男人。

  餐厅晕⻩的灯光下,他俊稚的脸庞看似温雅无害,但那双因笑意而闪闪发亮的黑瞳、眼角还会微微上扬,分明是一双不折不拙的桃花眼;因笑意而微弯的嘴角,却又矛盾地掺杂著温柔与魅惑。

  一⾝看来质料极佳的蓝黑⾊细条纹西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笔<img src="in/ting.jpg">。他的衬衫领口松开了几颗扣子,似乎有意消去西装的拘谨味道,只保留几分潇洒。他没有那种讨人厌的流里流气,也不装模作样。

  姚星虹的视线不噤定在他⾝上,仿佛想找出什么,

  江衍泽当然不会忽略她的打量。仿佛想更加模糊她的想法似的,他笑得益发灿烂且无害,闪亮黑瞳对上她的,有礼地道:“你好。”

  姚星虹连忙回神,保持著上班时面对访客的客套笑容。“你好。”他是个让人猜不透的男人,那种朦胧的感觉让她不舒服。这个男人无疑是个情场上的玩家,浑⾝带著內敛又令人难以抗拒的危险气质。

  少惹为妙,姚星虹下结论。

  她把视线收回,专注在侍者送来的菜单上,与其他人并无互动,仿佛眼前的菜单有多昅引她似的。

  两方人马大致认识了一下,便各自就座,点餐后开始闲聊…男人们聊起当小留‮生学‬的趣事、糗事,把范佳茵和张维芝逗得哈哈大笑。

  姚星虹也笑了。

  江衍泽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脸上那抹几乎毫无笑意的职业笑容。

  她人在这里,心思却不在这里,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勉強自己来呢?

  从一见面开始,她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太虚,只顾著吃东西,不主动与人<img src="in/jiao.jpg">谈,除非有人间起她什么,才勉強搭上一、两句。是气氛太热闹了,所以没人注意到她的异状,又或者她本来就是內向安静的人,所以她的好友们对她的寡言都习以为常?

  一顿饭下来,江衍泽无法控制自己地观察她,暗地揣测,但他⾼明地不让其他人察觉,依旧与他们维持不失热络的对谈。

  “我们要不要续摊?”舍不得太快结束难得和范佳茵相处的时间,陈小开便这么提议。

  何守谦微微一笑。“我没意见。”

  江衍泽耸了耸肩。

  张维芝和范佳茵<img src="in/jiao.jpg">换一眼,然后看着始终保持微笑的姚星虹。“呃…那好吧,奷吧?星虹?”一人一边顶了顶姚星虹<img src="in/yao.jpg">际。

  “好啊。”她点了点头。

  既然全数通过,于是他们来到安和路一家会员制的Club,由陈小开负责领他们进⼊。

  这间Club没有震耳<img src="in/yu.jpg">聋的摇宾乐,也没有舞池,音箱中播放著‮人黑‬女歌手所演唱的节奏蓝调,是个纯粹喝酒谈心的地方。

  一行六人一坐下来,陈小开马上差人拿了他寄放在店家的各种好酒。在范佳茵面前,他可不吝于将好酒一起分享。

  也许是晕⻩的灯光、佣懒的音乐使然,趁著其他人开心闲聊的时候,很少碰酒的姚星虹选了其中一瓶陈年威士忌,倒⼊杯里,尝试喝了一口。温润的<img src="in/ye.jpg">体顺著喉咙滑⼊胃里,带著一股醇香,完全没有灼热感,果然是小开喝的好酒,她于是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一旁,张维芝和范佳茵与陈小开和何守谦打成一片,没注意到向来不嗜酒的姚星虹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看着其他的酒瓶,她挑了其中一瓶,再试试味道…几乎是⼊口的一瞬间,姚星虹就皱紧了一张脸,不断吐⾆。天哪,好辣!

  手里的杯子没拿稳,眼看就要滑出她的手…

  一只男人的手没有预警地打横伸来,稳稳地接住杯子。她一愣,耳边旋即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

  “酒混著喝,很快就会醉了。”

  姚星虹转过头,是江衍泽。

  他就坐在她⾝边,手里拿著她刚刚使用过的杯子,举至<img src="in/chun2.jpg">边喝了一口,然后,皱眉。

  “嗯…第一次有机会尝试这么多种酒类。”姚星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里的酒瓶放回去,两手拍了拍脸颊,觉得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喝了两种酒,现在她已经感到有点轻飘飘的了。

  “你开的第一瓶酒,就<img src="in/ting.jpg">适合你喝的。”他斜觑著她隐约泛红的脸颊,不在乎地透露自己一直在观察她。

  他从没有遇过这样的女人。明明是未婚男女联谊的场台,只有她自始至终独坐角落,不搔首弄姿,鲜少与人<img src="in/jiao.jpg">谈,刚刚甚至还独自喝起酒来。

  这半暗半明的空间里,店家为制造气氛而点上的蜡烛光芒摇曳,在镶嵌于天花板上方的⽔晶吊灯闪烁照<img src="in/she.jpg">下,她看起来有一种<img src="in/mi2.jpg">离的气质。老实说,她不是个令人目光一亮的美人,但是偶尔流露在眉心的淡淡忧郁,和因酒精而蒙胧的眼神,让她与此处显得格格不⼊,却又特别昅引他。

  他本来只是远远地观望,可是行动逐渐不试曝制,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她⾝边了。

  姚星虹当然听出来了,但平凡的她应该不可能成为他待猎的目标吧。替自己再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姚星虹有点摇晃地站起⾝。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张维芝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她⾝上,大惊小敝地叫道:“星虹你要走了?才刚来耶!”

  “再待一下嘛!”陈小开深怕范佳茵会跟著走,心急地开口慰留。

  “你们继续,别在意我,我可以自己搭车回去。”她不想扫了好友的兴致。笑着挥了挥手,姚星虹拿起手提包,拎在手上胡<img src="in/luan.jpg">甩著,踩著飘浮的脚步离开。

  “都是你啦,没招呼好她。”张维芝低声斥责范佳茵。

  范佳茵<img src="in/zhang.jpg">红了脸。“我怎么知道嘛!忍不住就聊开了啊…”维芝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人最擅长<img src="in/jiao.jpg">际了,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了啊!

  “我们要不要也走了?”张维芝担忧地望着姚星虹离开的方向。

  “可是…”范佳茵低道:“是我找他们出来的,现在闪人,会不会不太好?”

  “我送她回去好了。”江衍泽突然起⾝,拿了桌上的车钥匙。

  “你…”陈小开和何守谦都有点傻眼。陈小开率先回神开口:“该不会…”一指比著刚才姚星虹离去的方向。

  “该不会怎样?”泛佳茵心急追问。

  江衍泽瞥了好友们一眼,转⾝走了。

  陈小开笑咪咪地说:“那小子八成看上你朋友了。”

  范佳茵和张维芝同时低叫:“真的假的?!”

  “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送女人回家喔。对吧,守谦?”陈小开看着一旁的好友,嘴边的笑意更瞹昧了。

  “嗯。”何守谦话不多。

  虽然替星虹感到开心,范佳茵还是有点不放心“你朋友是正人君子吗?他会不会对我朋友<img src="in/luan.jpg">来?”

  “不会,你放心,那家伙懂分寸的。”陈小开给了保证。

  〓〓&〓〓

  喝了酒的感觉真好,好像什么烦恼部消失了一样,虽然这只是自己骗自己,就像作了一场梦,明天醒来,世界还是照著轨道运转,

  姚星虹走在人行道上,十分享受此刻晕陶陶的感觉,也不急著拦车,想走一段路,吹吹风也好,起码让酒意退了些再搭车返家。

  追上她的江衍泽无声无息地来到她⾝后。“哈罗,我送你。”

  姚星虹转过⾝,一见到他,先是怔了下,接著笑笑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谢谢你的好意,拜拜。”事实上她现在有点头重脚轻,但不想让他察觉,她必须用尽力气才能把话说得完整。

  “你酒量不好。”他挡住她的去路。

  “我可以…”才起了个头,她就差点站不稳脚步,⾝子微微晃了一下。

  “小心。”江衍泽眼明手快地扶住她。下一秒,他坚定地扶著她的手臂,往停车的方向走去。“还是让我送你吧。”

  也许是他⾝上的淡淡古龙⽔味⼲扰了她的思绪,姚星虹不再拒绝,顺著他的搀扶上了车。细心的他,还不忘替她系上‮全安‬带,这才回到驾驶座上,开车上路。

  “你住哪里?”

  他的车乘坐起来非常舒适,不用看厂牌也知道是一辆名车,加上他⾝上的穿著、无意间流露出的不凡气质,都说明了这人非富即贵。老天爷对他的眷顾不仅仅如此,更恩赐一张⾜以<img src="in/mi2.jpg">倒众多女子的俊脸…

  “哈罗,你还没回答我,你住哪?”江衍泽专注在路况上面。虽然过了十一点,车嘲却不减。

  姚星虹眯起眼,想把他看得清楚一些,可是酒精作祟,她的视线模模糊糊的,只能隐约描绘出他的轮廓。

  一直得不到她的回答,江衍泽趁著空档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见她<img src="in/mi2.jpg">蒙地直瞅著自己瞧,他忍不住笑问:“你到底住哪里?你不说话,我只能漫无目的地开,会开到哪里去,我可不敢保证喔。”池话里带著某种暗示,嘴角的笑看起来有种玩世不恭的味道。

  姚星虹笑着闭上眼,口气带点満不在乎。“去宾馆好了。”

  车內的气氛突然降至冰点。江衍泽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我很清楚我说了什么,你应该不会不懂。”她睁开眼,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只是一个晚上,隔天醒来就说拜拜,我不相信你没有过。”

  这是个‮狂疯‬的主意,她知道,但有何不可呢?

  好友为了想让她摆脫感情低嘲,刻意安排这场饭局,可是看着男男女女开心谈笑,看着陈小开他们对好友大献殷勤的模样,那埋在心底的伤、男友劈腿的‮忍残‬事实匆地涌上来,变得更清楚。她⾝边有人,却觉得无比的寂寞,孤零零的,因此多喝了几杯…

  或许是酒精让人的戒心降低,她才会做出平常不敢做的事,提出这荒谬的提议。

  今晚,她只想填満心中的空虚,希望能够有人陪在⾝边,不想独自一个人度过夜晚。

  而他刚好出现了,刚好不讨人厌、刚好<img src="in/ting.jpg">顺眼的,所以,就是他了。

  她把他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江衍泽紧紧握著方向盘,嘴角一勾,嘲弄地道:“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

  他不再说话,方向盘一转,朝某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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