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矽之星的工作很繁忙，人一旦忙碌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好几天了，徐苡萦不常在公司遇见单若星，偶尔照面，也是匆匆谈几句公事，仓促的不容她再有机会提起关于大火的事。

　　于是，她在忙碌的工作中，似乎也淡忘了这件事，没人提起的话，她也不会想到了。

　　这天难得准时下班，徐苡萦约了好朋友一起逛街、吃晚餐，以放松工作上紧张庒力，如同很多粉领上班族，工作上的牢騒抱怨，全靠姐妹淘众会才能宣怈。

　　“哇，今年你很走运喔！『矽之星』帅哥总裁的秘书？…哇！徐苡萦你真是好运得太没天理吧？”

　　财星周报的资深记者，徐苡萦的大学好友马恬恬正瞪大双眼，以夸张的口吻赞叹说：“这个所有女人作梦都梦不到的『好康』，居然…居然被你捡到？”

　　“喂！喂！马恬恬女士…拜托，⿇烦你把口⽔擦一下好吗？喏，这包面纸给你，擦⼲净点！”徐苡萦受不了地瞪她一眼。

　　“拜托，瞧你那一脸毫不掩饰的‮渴饥‬，仿佛一匹荒野饿狼。怪吓人的呢！”

　　“怎样？像单若星这种极品男人不值得女人流口⽔吗？”

　　马恬恬新闻界混的够久，说起话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眨着湛蓝长睫⽑，煞是认真的口吻。

　　“好嘛，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每天跟单若星这种顶级好男人在一起，难道不会幻想好好尝他一口？你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吗？不会想找个机会好好享受他、彻底占有他…”

　　“喂！你嘛拜托，哪有女人家荷尔蒙‮滥泛‬成这样？节制一下好不好？”马恬恬展露“城市<img src="in/yu.jpg">女”的大胆狂放，徐苡萦实在看不下去。

　　“怎样嘛？我说实话而已。大家都成年人了，这也没什么…”马恬恬无辜地扁扁嘴，不解徐苡萦也不是小女孩了，怎么思想还那么单纯？

　　“你当记者那么久了，认识的大公司老板一大堆，没道理一个单若星让你痴狂若此…他，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就是个男人罢了。”徐苡萦语气中微微嗅得出一点点怅惘。

　　表面上她的态度很淡然，但心底深深埋蔵的情苗却燃烧‮烈猛‬，徐苡萦绝非对单若星毫无感觉，只是，两人天差地别的⾝分差距是事实，她再喜<img src="in/huan.jpg">他也不敢多妄想啊，就怕残酷的现实考验会重重伤了自己脆弱的心…

　　狠下心，她只得告诉自己，就算单若星再怎么多金出众又<img src="in/mi2.jpg">人，都不可能属于她…

　　从小长辈就教导她要脚踏实地，她很明⽩自己的斤两，为了避免未来的伤害，⼲得不摒除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哼，打出生以来，真正的男人你认得几个？有我的十分之一吗？”马恬晤一副“老江湖”口吻，评论道：“单若星啊，年轻又有能力，光是他创造营收百亿的矽之星，还有他锻炼结实健壮，俨如‮际国‬名模的⾐架子⾝材，你说有哪个女人会不爱？你敢说你不爱吗？哼！我可是『哈』他哈死了！”

　　“那又怎样？我只是个小角⾊，而且还是临时聘雇的，<img src="in/gen.jpg">本不必浪费力气！再说，你都不知道他上班多严肃，要求多严格？每天都被超重的工作追着跑，哪有啥闲工夫<img src="in/luan.jpg">想。”

　　徐苡萦私心里也‮望渴‬能看到他，跟他说几句话也好。偏偏单若星忙到几乎行程全満，唯一碰到他的机会只有<img src="in/jiao.jpg">付工作的时候，而凡事要求完美的他总是对她不假辞⾊，一急起来口气更是凶巴巴，徐苡萦几乎是“头⽪发⿇”地等他来<img src="in/jiao.jpg">代工作。

　　哎，纵使如此，她还是很想见他一面…她暗自思忖，并不想对马恬恬说。本来嘛，她早打算好了把这份情愫埋进心里的。

　　“嗯，也对啦！天底下‮钱赚‬的老板，通常没有不认真拼命的。”马恬恬用力地点点头，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看，我们衷漂正在筹备一个专题，探讨企业富豪的创业起家经过…单若星也是主题人物之一喔！”

　　“嗯。”徐苡萦低头喝汤，话还没说，先拼命摇手。“…你要追什么內幕自己去，我可不当卧底喔！你休想打我的主意。丑话说在前面哦，我只管我自己的饭碗，你们新闻界玩的那套，我可不会。”

　　“什么嘛？你才进『矽之星』几天就这么护主心切？厚，很不够朋友耶！”马陆恬不悦地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只是请你打听一两件事，找人问一下而已，又不是要你脫光了去se<img src="in/you.jpg">老板，需要这么惊吓吗？”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徐苡萦敷衍地虚应她。“讲来听听看，我能问就帮你问啰。”

　　“听说…单若星最近在查一桩二十年前的无名火灾。真奇怪，他跟那个『单家』是什么关系啊？”马恬恬的话题始终绕在单若星⾝上。

　　“嗯，听说是远房亲戚吧。”徐苡萦简单带过，随即低头专心吃饭，她不想讨论他…就怕再说下去，一不小心就会在精明的马恬恬面前露了馅。

　　“嗯，搞不好不是哦！你知道吗？单若星从小无⽗无⺟，是某个退隐江湖，大黑道头头的养子，他们总共有九个义兄弟，每个人都成就非凡耶！哇，光是这段故事，就充満了多少神秘传奇⾊彩啊？写出来一定卖的啦！”

　　“哦？真的吗？他的私事，我就不是那么清楚了。”徐苡萦耸耸肩。

　　对于单若星的一切，她不是不好奇，但她不想八卦那些无聊的隐私。事实上，她比谁都关心他！必心他有没有吃好、睡好、心情开不开心？

　　无奈，两人阶级相差遥远，除非单若星主动接近，否则她永远只能仰望，像仰望天边的星星般。

　　“我猜，他最近积极在查的无名火，其中必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而且，<img src="in/gen.jpg">据他亲近的朋友说，当年那件事的相关资料都找不到了，连‮察警‬局做的笔录都不见了，很显然有人刻意湮灭了证据…啧啧，真是离奇又‮动耸‬，⾜可拍成『‮湾台‬变⾊龙』了！精彩！真精彩！”马恬恬愈说愈‮奋兴‬。

　　“哎，你们搞新闻的，永远都是那副『嗜⾎』的烂德<img src="in/xing.jpg">。”

　　徐苡萦慢条斯理的反驳马恬恬的<img src="in/ji.jpg">动。

　　“你想，事情都过二十年了，证据不见了很正常好不好？‮湾台‬多少重大刑案的资料都不见了，在才稀奇呢！”

　　“这样说也对啦。不过…那场无名火真的很诡异，明明附近有人家，哪有可能烧到精光了，才被发现报案？我怎么想都觉得怪！”

　　明明附近有人家…这家，不就是徐家吗？为什么他们丝毫没有察觉？

　　天！被马恬恬这么一讲，徐苡萦心底的疑惑不安再度被勾了上来，她想到那天歇斯底里的⺟亲，又想到林妈妈看见单若星照片时的惊惶…

　　又来了！那股不祥预感再度袭上，她感觉整个<img src="in/xiong.jpg">口好闷，太<img src="in/yang.jpg">⽳莫名隐隐作痛了起来…

　　“够了吧？恬恬，你们是财经杂志，又不是专搞八卦的，不必去追那些旁枝末节！怎么说，人家好歹也是成功的企业领袖，你应该往他的成就去着墨才是啊！”“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光写硬梆梆的报导谁看啊？”马恬恬眼睛亮了起来。

　　“苡萦，帮帮忙好吗？如果单若星有提起这方面的话题，你帮忙探一探…”

　　“探？你以为我是哪<img src="in/gen.jpg">葱？我才不敢…”徐苡萦没有正面答应她。

　　“哎，真被你气死！”马恬恬忿忿瞟了她一眼。“你很没朋友道义耶！受不了你啦！我啊，还是自己想办法算了，就不相信我混了几年，以我的功力会追不出个所以然。”

　　“关于这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徐苡萦耸耸肩，直截了当据实以告。“⾝为好友，我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加油！祝你成功！”

　　“好！你等着吧，精彩的很快就会『端』上来啰。”马恬恬自信十⾜地拍<img src="in/xiong.jpg">晡保证。“万一这个专题被我做出来，嘿嘿…我马恬恬⾝价就不同啦。”

　　“好了啦，没事作什么⽩⽇梦。”徐苡萦想到独自在家的⺟亲，没心情再闲扯下去。

　　“我得先走了，老妈一个人在家…她最近情绪下太稳定，我还是早点回家安心些。”

　　“也好。”马恬恬跟着起⾝，顺便将一份杂志<img src="in/jiao.jpg">给她。“你要发的新闻稿，我帮你处理好了，拿回去<img src="in/jiao.jpg">差吧！”

　　“谢啰！还好有你罩着，不然这饭碗我可能还端不稳呢！”徐苡萦感<img src="in/ji.jpg">地抱抱她。“有恩报恩！哪天我有机会『探』到什么蛛丝马迹，一定会通知你的。”

　　“对嘛！这样才是好朋友嘛！”马恬恬开心地拉起她的手。“走走走，我今天特别为你服务，那台老爷车旧归旧，载你回家还不成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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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矽之星总裁办公室

　　“单总裁，请参考这里…所有发表在平面媒体的讯息，以及电子媒体的相关影带，全都齐了。”

　　总裁办公室里，徐苡萦以下属该有的恭敬态度，将手头上<img src="in/jiao.jpg">办的工作向老板报

　　“这些都是记者提的疑问，有些业务上必须保密的，还有一些专有名词解释，我都列在这页，您斟酌回答批示后，我再回给媒体。”

　　“嗯，做得很好。我听到外面科技线的记者们对你提供的资料都很満意。这次由你单独跟媒体接触，第一次就处理得很妥贴。苡萦，辛苦你了！”

　　“呵，总裁您这么说太见外了…我一向尽力做我该做的，这是本分。”徐苡萦眉开眼笑，能让英俊有为的大老板称赞，说没有半点虚荣是骗人的。

　　包何况，她始终欣赏他、崇拜他，甚至有点<img src="in/mi2.jpg">恋他，那种傲然引领整个大企业的领袖气度无人能及，在徐苡萦的心中，他不仅是她的老板，而是她偷蔵在心里的爱恋对象。那是谁也不能倾吐的小秘密，她紧紧埋在心里，永远不打算说出来…

　　现实里她不敢妄想，但梦想自粕以吧？徐苡萦愿意在梦里爱恋他，只要不涉及‮实真‬世界，没有人可以阻碍这份美梦。

　　听到“梦中情人”对自己的表现赞赏有加，此刻，她如花绽放般笑得甜美，心里更像是淋了藌编E似拘绀兹兹…

　　“苡萦，通常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随便夸奖员工，所以你也不必太谦虚。”他认真专注的眼神直直看着她。“说实话，我难得遇上一个默契好的帮手，你来上班之后，分派给你的工作都做得不错，非常合乎我的要求。”

　　“哦？真的吗？谢谢总裁的夸奖。”她被他看红了双颊，又喜又怯的瞳眸漾着‮媚柔‬娇羞。

　　“来，趁现在不太忙，为了犒赏你，请你喝一杯我亲手煮的咖啡。”他微微牵动嘴角，难得在严肃的上班时间露出微笑。

　　“啊？你煮咖啡？这…不好意思吧…应该由我来的…你是总裁耶！”她震撼得瞠大眼睛。

　　“先坐下吧。”

　　单若星请她在会客的小沙发坐下，他的亲和自然让徐苡萦受宠若惊！

　　他，堂堂矽之星的总裁，竟然愿意纡尊降贵地为她服务，怎不叫人惊骇？！

　　“你别紧张，不过是一杯咖啡而已。”他亲切地拍拍她的肩，笑道。

　　“可是，你是老板，我…我不习惯。”她一向严守职场上的“阶级有别”

　　“放轻松啦，神经一直绷着会绷坏的。”他潇洒自若地开始煮开⽔，技术纯<img src="in/shu.jpg">地磨起⾖子，一边与她话家常。

　　“久了你就了解，我喜<img src="in/huan.jpg">跟工作伙伴打成一片，这样更能培养良好默契。”

　　“喔，当你的员工満幸福的嘛。”徐苡萦没遇过像他这种上司，只能依照他的意思，坐下来等着喝咖啡。

　　“哈哈！你完全说对了！我的办公室从来就没有常设的秘书职位，第一呢，她们煮咖啡的功力绝对不及我。第二呢，要找到工作能力能让我満意，个<img src="in/xing.jpg">、外型又能顺我的眼的女孩子太少太难了，为了避免人事费用浪费，我习惯采用聘任制的派遣人力…这次碰上你，真的让我很意外。以前，我也聘过数不清的秘书，通常没几天就阵亡，你算存活得久的。”

　　“哦，谢谢你不嫌弃…老实说，我还以为你『<img src="in/qi2.jpg">管严』，是你女朋友严格把关，不准聘请年轻貌美的秘书呢！”接受他的“特别礼遇”她自然松懈了上班时间的紧绷，很自在地轻松打趣道。

　　咖啡的香气散逸在空气中，光是闻着便叫人心旷神怡，徐苡萦很快地融⼊这自在的气氛里。

　　“你错了！我一向不把儿女私情放进生活里。慢慢你就知道了，我的事业范畴不让女人介⼊的。说句老实话，我最讨厌管东管西的女人。”

　　提到女友，他的反应是嗤之以鼻。

　　这个反应让徐苡萦感觉奇怪…平常工作时，她也常遇到陈贵漪，她显然就是个喜<img src="in/huan.jpg">掌控男人的千金娇娇女，老喜<img src="in/huan.jpg">在员工面前以老板娘自居，那股蛮横的锐气，徐苡萦还不只一次领教过呢。

　　“嘿，你在发呆想什么？喝咖啡啰！”单若星打断她的沉思。“很香吧？我独门进口的咖啡⾖，在外面绝对喝不到的。”

　　“不加糖，我习惯加一点点牛<img src="in/nai.jpg">。谢谢。”浓浓香味下，她终于可以完全放松了，直老板亲自为她的咖啡调<img src="in/nai.jpg">加糖，也不觉得别扭了。

　　“真巧！我也习惯加牛<img src="in/nai.jpg">，不加糖。没想到我们不只是工作上默契好，连喝咖啡也是一国的…不错啊！以后喝咖啡有伴了。”单若星讶异她喝咖啡的口味与自己相同，不觉脫口而出。

　　我们是一国的？一国的？！天啊天啊！这会儿，她又给大大地吓到了！

　　真的有跟他默契相合到归在同一国吗？她低敛眉眼，蓦地感觉全⾝热烘烘，这几个宇在他嘴里说出来轻描淡写，听在她耳里，竟像巨石投⼊心海，怦怦然掀起滔天巨浪！

　　坐在离他不到五十公分的软⽪沙发上，双手忍不住颤抖着，她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紧张失态，愈想勉力维持正常，⾝子却愈抖得厉害。

　　“来，趁热快喝，这杯喝下去，以后就再没有任何咖啡能让你感动难忘了。”单若星连煮咖啡也像拼事业那样的霸气与自信，徐苡萦深深被他傲气的神采撼动着，強烈的悸动让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说真的，我对自己的手艺信心十⾜。好东西经得起考验…你试试看。”他体贴地将咖啡端到她面前，温煦的言语笑容融开上司与下属间的隔阂。

　　“嗯，真的好香…好醇厚的咖啡香味。”⾆尖的味蕾直接将咖啡的“惊<img src="in/yan.jpg">”表现在她惊喜又満⾜的脸上。“太好了！单总裁，我以后工作上要更加努力，这样才能跟您邀功讨赏；讨这杯『单家』独门咖啡。”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那杯太可口的咖啡平抚了內心的悸动！徐苡萦绽开由衷自然的微笑，俏⽪地跟他小小地撒起娇来。

　　“没问题…我一向赏罚分明。只要你肯好好表现，喝咖啡是小事！就怕你不够忠心尽力。”

　　他轻笑着，接着拿起氤氲香热的咖啡壶，再次地往她杯里缓缓注⼊了醇郁的汁<img src="in/ye.jpg">。“再喝点！希望你喝过我的咖啡之后，能多用心对工作奉献，这样我的咖啡就值得了。”末了，他还是把话题绕回工作，带着上司的“官方”期许。

　　饶是如此，徐苡萦没有更多奢求，握着温热的咖啡杯，心里已经十分十分満⾜了…

　　“哇…我懂了！原来你管理员工的『必杀技』，是这杯『魔幻咖啡』啊？”

　　“呵，你很聪明，竟发现了我收服人心的小技俩。”他笑容朗朗，难得有点调⽪地眨眨眼。“发现了也一样，以后你一定会为了咖啡而更加努力，我相信…”

　　“嗯！应该会吧，这么<img src="in/mi2.jpg">人的咖啡味道还真让人<img src="in/yu.jpg">罢不能呢！”

　　细细品尝手中的醇美滋味，她陶醉着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潜在心底许久的疑问一一浮起！必于他调查“单家大火”的那件事，关于他与单家之间真正的关系…

　　这件事，她已遗忘多⽇，偶尔想到要对他提问，只是苦无适当时机。眼前咖啡香、气氛好，或许正是时候…

　　“嗯。”她沉昑考虑，思索最适当的字眼。“单总裁…有件事…我一直想问。”

　　“哦？什么事你直接说啊！”单若星端着咖啡杯，悠闲地品味着自己的杰作。

　　“就是…就是上次你到我们村子，查访单家大火的那件事！”

　　“唔…怎么了？你听到什么消息吗？”静默了几秒，他敛起笑颜，神⾊转为肃穆。

　　“没…没有啦！”她喝到嘴里的咖啡，陡然被他一吓，差点呛到“咳…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之前好像很积极在查，我只是关心一下，想问问你追查的结果，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

　　“你有什么线索吗？”单若星盯着她飘浮疑问的眼眸，反问道。

　　“没！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会有？”她被他看得很不安，赶忙低头闪避他凌厉的目光。

　　“老实说！大火发生后都过了这么久，追起来満困难的。”他抬起头幽幽叹了口气。“倒是你，家就住在那附近，也一直在那个村子长大，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才对吧？”

　　“这…我、我、我…”没料到他竟把话锋转向自己，徐苡萦开始紧张不知所措。“我那时候太小了，三四岁吧？才三岁的小孩，哪会有印象？”

　　“是吗？你都知道事发时自己才三岁，表示你并不是完全没印象，对吧？”他的笑似有冷意。那种深沉的，带点软刺的问话令人庒力重重，一股低气庒欺过来，叫人呼昅都觉得困难。

　　“呃，单…单总裁，我想…我该回去工作了。谢谢你的咖啡！”坐立难安的她赶忙起⾝告退。“对不起…刚刚那件事，当我没问吧。”

　　“怎么了？只是随意聊聊而已，你不用那么拘谨。”见她脸上的不自在，单若星知道是自己太严肃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往别处想！我没有要探你的话，只是顺着我脑里推想的讲出来罢了。”

　　“我懂…”徐苡萦点点头，也感觉自己好像太小心眼。

　　“我还是先回去，不打扰您。”

　　她正打开门，却<img src="in/ying.jpg">面撞上一张泛青铁绿的脸，结结实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陈…陈‮姐小‬？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没你的事！”陈贵漪垮着一张难看至极的臭脸，甚至不管单若星还在里面，拉开嗓子便大声叱责：“你是哪一位啊？会不会太不象话了？上班时间关在总裁办公室里，⼲什么好事啊？哼！甭男寡女！你要不要脸啊？”

　　“请别误会。”莫名被臭骂一顿的徐苡萦勉強庒下心中怒火，冷冷回道：“我是来向单总裁报告工作进度的，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对不起，我先告退。”

　　“报告？哈！笑死人了！自己犯<img src="in/jian.jpg">想‮引勾‬老板，还说得那么好听…这种女人啊，我看多了，还不就一个字…”徐苡萦已走得老远老远，陈贵漪还连珠炮似的骂个不停。

　　“你骂够了没？马上给我闭嘴！”单若星看也不看她，动手收拾着小茶几上冷掉的咖啡。

　　“若星？你？你刚刚煮了咖啡给那女人？！你…你⼲嘛对她那么好？”陈贵漪看到桌上的两个英国瓷杯，酸得心都碎了。

　　打从认识以来，单若星只请她喝过一次，多少次她明示暗示，他要不说没空，要不说没心情，再不然就说他的咖啡只用来奖励员工！

　　可是，那个女人居然轻而易举获得了这“至⾼的荣耀”？她凭什么？

　　“不关你的事！你管太多了吧？”单若星愈来愈没耐心应付眼前这肤浅聒噪又幼稚的女人。

　　“若星…我是关心你、担心你啊！”她娇纵的细着嗓子说。“外面想钓有钱男人的烂女人到处都是，我是替你把关嘛，怕你被某些装纯洁的烂货骗了。”

　　“不必了。我没那么笨…”单若星一把将她推得老远。今天不知为什么，听到这种⾁⿇声音，觉得全⾝都不对劲儿。

　　“你管好自己就好！至于我的事，⿇烦你别<img src="in/ji2.jpg">婆。”

　　“我是说真的啦！”陈贵漪最怕的就是他的淡漠，他愈是想躲，她愈想紧紧抓住他！结果总是愈弄愈槽…

　　“拜托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要工作，不想被打扰！你可以走了。”单若星清理好咖啡杯壶，挽起袖子好整以暇望住她，以严厉的语气下了逐客令。

　　“你…你…就是想办法要赶我走？好过分！你太过分了啦！”

　　“过分的是你吧？”他仍是不假辞⾊。“老是在我上班的时间跑来胡闹，我讲了几百次也不听，落得要我来动口赶人…是你该检讨才对！”

　　“人家！我、我今天…不是来闹你的，我是有正经事要告诉你。”陈贵漪哭丧着脸想再多说几句，无奈单若星<img src="in/gen.jpg">本不想听。

　　“算了！算了！你会有什么正经事？出去！”单若星用最后一丝耐心把她推出门去。

　　砰！一扇大门把所有杂音隔离在外，单若星吐了一口大气，在完全属于他的空间里，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