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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者:乐果 字数:8760 更新:2024-10-21 17:00:39

  时间是治疗伤痕最好的方法,六个月后,朱眉瑛的死慢慢地被人遗忘了。

  每个人因这场悲剧而中断的人生,渐渐地被接续了起来。季国华因为舆论的关系,呈半退休状态,渐渐淡出商业社<img src="in/jiao.jpg">圈。季天鸿在工作上的责任越来越重,一方面还得尽力从中弥补弟弟和⽗亲的裂痕,只是,季天齐个<img src="in/xing.jpg">叛逆冲动,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利用⺟亲留给他的钱和朋友投资了一问小酒吧。

  季天鸿还是注意着弟弟在外的动向,联考的成绩出来,知道弟翟萍上了大学,也能自给自⾜,总算放了心。

  至于季国华和林⽟凤,毕竟已经有了二十五年的感情,只是顾忌和愧疚于朱眉瑛的死,林⽟凤一直低调的守在季国华⾝边,两人决定不公开彼此的关系。

  闲暇时,季天鸿和曼曼又回到了河堤骑脚踏车、打篮球。

  他们的感情持续加温中,季天鸿知道家里的悲剧并不是曼曼的⺟亲造成的,但难以开口向曼曼解释,这件事好像一个不定时炸弹,深埋在他心底。他在等待适当的机会,让曼曼明⽩真相。

  一向积极乐观的曼曼,觉得现在的生活相当充实和満⾜,唯一让她挂心的是⺟亲--

  几天前,她才和在加州的⺟亲通过电话。

  “…曼曼,这里好辛苦啊!幸好你没来。”

  “妈,辛苦的话,就回来啊!”曼曼知道妈妈吃不了苦。

  安曼曼的⽗亲在加州的小镇上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旅馆。琳达刚到那里的时候,知道自己可以成为旅馆老板娘,着实⾼兴了一阵子。因为⾝分的问题,三个月后,她就和前夫‮理办‬了结婚登记。

  哪里知道,琳达又被这个天杀的安少爷骗了一次。

  旅馆是和人合伙借钱,再用旅馆抵押买来的,不但有一堆‮款贷‬要还,每个月光旅馆的花费就大得惊人。

  有时候人手不够,连她都要亲自去打扫房间,甚至还要出面应付一些难<img src="in/chan.jpg">又搞怪的客人,离‮湾台‬养尊处优的⽇子似乎越来越遥远了…

  “没办法,回不去了。”

  “怎么会呢?”曼曼疑惑的问。

  “你要我再离一次婚吗?人家说,犯第一次错是偶然,再犯第二次错,是笨蛋!曼曼,你老妈就是那个笨蛋!好好的在‮湾台‬的⽇子不过,跑来这里,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和季国华<img src="in/jiao.jpg">往,弄得⾝败名裂,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曼曼怕惹妈妈生气,小心翼翼的说:“别这么想啦!大家都已经忘记了,更何况,我以为你还爱着爸爸,才会这么快就决定再结婚。”

  “不错!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你爸爸最爱我,可是…”

  “那不就好了。”曼曼松了一口气,如果还相爱,什么问题应该都可以克服的啊!

  琳达还是十分想念在‮湾台‬的生活。“我还是想回‮湾台‬,我在那里的生活过得多采多姿,天天有赴不完的约会和party,天天和朋友喝下午茶、逛街,生活多愉快啊!而这里呢,天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你那个死老爸又舍不得多请几个人,害我每天累得半死…”

  曼曼静静地听着妈妈把所有的抱怨说完。

  突然,琳达的话题转回曼曼⾝上。“对了!曼曼,你没有<img src="in/luan.jpg"><img src="in/jiao.jpg">男朋友吧?”

  “没有…”曼曼还是决定不说出和季天鸿<img src="in/jiao.jpg">往的事情。反正她还年轻,一切都还未定,现在爱上了,就尽情的爱上一场吧!

  “你年纪还小,看清楚,不必急。对了!你书读得怎么样了?明年上大学没有问题吧?你爸爸说,考不上就到加州来读,这小镇虽小,还有几间不错的大学…收的房租够用吗?需不需要妈妈寄点钱给你?”

  “妈,考上大学没问题啦!房租虽少,省一点还是够用的,不够我自己再去打工就好了。你不要担心我,担心你自己就好了。”

  曼曼的‮立独‬自主,琳达是明⽩的,听见女儿坚定的声音,她担忧的心才慢慢地放下来。

  ----

  周末的时候,季天鸿偶尔心⾎来嘲会带着曼曼回家,到附近的山林里骑车越野。

  位于郊区的豪宅现在只剩下季天鸿一个人,但是管家及佣人还是一个不少,因为季国华偶尔会回来住几天,看看儿子。

  曼曼已经打算明年的大学联考要全力以赴,所以平⽇都到补习班或图书馆读书。

  这一天,她第一次在季家过夜。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季天鸿提议要带曼曼回家,曼曼非常迟疑,因为她从来没有在别人家过夜的经验。但是看季天鸿疲累的想多争取两人独处的时间,她还是答应了。

  清晨,她被一群鸟叫声吵醒,张开眼睛,惊讶于自己看到的景⾊。

  一百八十度的开阔视野,落地窗<img src="in/gen.jpg">本不必拉上窗帘,也不必担心隐私会曝光。一早看见这样美丽的景致,什么睡意都会在开阔的心情中消逝无踪。

  “天鸿,你看,外面有一群鸟飞过耶,好壮观啊!快点看啊!”窗外青翠的山林,远远地飞过来一大群雁鸟,曼曼惊奇地大呼,‮奋兴‬得要摇醒⾝边的季天鸿。

  “少见多怪…”他看也不看的说。

  “大懒虫!是谁说一大早要起来的?是谁说要带我和小捣蛋到附近骑脚踏车的?”

  季天鸿抱住了枕头,低声哀求。“拜托啦!我不知道我会这么累,这个星期天天加班,周末佣人、管家都不在,让我多睡一下吧!”

  “是你说要早起去运动的…”曼曼两手抱<img src="in/xiong.jpg">,不満的嘟起嘴。

  被曼曼这一吵,季天鸿的睡意渐渐没了,他索<img src="in/xing.jpg">拿开枕头看着她,暧昧的笑说:“好啊--既然被你叫醒了,那我们就来运动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要先从室內运动开始。”

  “好啊!谁怕谁啊?”曼曼<img src="in/ting.jpg">起<img src="in/xiong.jpg">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季天鸿坐起⾝,快速的脫下⾝上的⾐服。清晨醒来的他,不同于平⽇在办公室那一板一眼的形象,散漫随兴的样子,让他看来年轻许多。

  曼曼见状也下甘示弱,三两下就全⾝⾚裸裸的,毫不害羞。

  “说好这次先投降的人,要怎样?”曼曼运动的时候喜<img src="in/huan.jpg">打赌,就连‮爱做‬也被她当成竞赛。

  季天鸿故作沈思,须臾,他说:“先认输的人,要听对方的命令做一件事。”

  “好啊!如果我赢了,我说什么你都要遵守,对不对?”曼曼‮奋兴‬地拍手。

  季天鸿自信的说:“曼曼,我不见得会输哦!”“很好!鲍平竞争--来吧!”

  曼曼不甘示弱地说完,年轻<img src="in/you.jpg">人的⾝体已经扑向了两手摊开的季天鸿。

  两个多小时后,季天鸿还是要她不够,他将曼曼庒在⾝下,握住她的手臂,⾼举在曼曼头顶上。

  曼曼全⾝动弹不得,她也累得不想再挣扎。

  “还可以吗?”季天鸿衔住了她‮圆浑‬的小耳垂。

  “不…不要了…”曼曼全⾝酸痛,心想她又被算计了。每次季天鸿都会保留实力,让她轻忽他的能耐,然后轻易的就被他‮服征‬。她应该知道的,第一次她带季天鸿骑脚踏车的时候,就是同样的模式。

  “你确定?我还可以再来的。”

  曼曼连忙‮头摇‬。“不不不,我确定,很确定,百分之百的确定,你…快放开我…”

  “好吧!既然你认输了,那就得履行承诺了--”季天鸿翻⾝离开了曼曼的⾝体。

  “放心,我不会食言的…你先让我休息一下。”

  曼曼转⾝趴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季天鸿细心的拉起被单,盖住了曼曼的裸体。

  小小的<img src="in/chuan.jpg">息后,曼曼翻⾝从<img src="in/chuang.jpg">上跳起来,快速的套上了季天鸿的大T恤,两手揷<img src="in/yao.jpg">说:“好了!我休息好了,你说,要我替你做什么?”

  “我想想看…”他沈思着,似乎要想出什么难题给曼曼。

  曼曼摩拳擦掌地等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想要你替我做早餐。”他说。

  “这么简单啊!”曼曼两手一摊,对这要求实在感到失望,她觉得自己还能做更有挑战<img src="in/xing.jpg">的任务。

  “对,就是这么简单。”他回答。

  “好吧!你真是错失良机,我其实可以接受难度更⾼的任务,例如⾼空跳伞、特技、变魔术、表演歌舞秀,満汉全席也可以试试,早餐?哼!真是小看人。”曼曼轻嗤一声,转⾝就走。

  季天鸿笑看着她走出卧室。

  他对曼曼并没有什么要求,他爱她的单纯、快乐,爱她是独一无二的安曼曼,只要有她在⾝边,他就已经感到够幸福的了。

  煮个早餐一点都难不倒曼曼。⺟亲年轻时候就尝到成名的滋味,习惯让人服侍吹捧,在家里,曼曼从小就自己打理自己,很多事情都靠自己摸索学习,以至于比寻常的小孩要及早‮立独‬。

  季家的厨房什么调味料和用具都有,冰箱打开,生鲜食物、蔬菜⽔果应有尽有。

  她炒了一盘番茄蛋炒饭,里面有火腿、青椒和洋葱,这是她最拿手的一道菜,她又快炒了一盘青菜、煮了一锅⽟米浓汤,既简单又开胃。

  “嗯,好吃,比大厨师煮得还好!”曼曼尝了一口炒饭,得意的夸奖自己。

  做好早餐,曼曼还切了许多⽔果,连哈密瓜都切出锯齿状的花样来。

  “好了!太美了,季天鸿这小子简直太幸运了!”她拍拍两手,満意的自说自话。

  准备好了以后,她回头要到楼上唤季天鸿下楼来,却赫然发现季天鸿早已经站在用餐室的门边。

  “啊!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曼曼惊吓的抚着<img src="in/xiong.jpg">口问。

  “从你自吹自擂,说比大厨师煮得还好吃那个时候开始。”季天鸿似笑非笑的说。

  “本来就是!不相信你吃吃看,不好吃的话我输你!”曼曼又是一副挑战的神情。

  季天鸿坐下来,拿起汤杓喝了一口浓汤,吃了点炒饭,挟了些青菜,混嚼在口中,那滋味鲜浓味美,简直让人以为⾝在天堂。

  曼曼怔怔地看着他问:“怎么样?”

  他牵起嘴角,真心的说:“真的好吃。”

  “我就说吧,不是盖的!”曼曼快速的坐在季天鸿⾝边,等不及要大坑阡颐一番。

  周末佣人们全都放假回家了,整个大宅里只有季天鸿和曼曼两人,能够充分享受闲适‮悦愉‬的两人时间。

  只是,当他们沈浸在这爱情的时光里,有个不速之客突然闯⼊。

  “门口好像有人来…”曼曼先听到车子驶近大门的声音。

  前院⼊口的黑⾊铁门可以用遥控器自动打开,而这遥控器只有季家的男人才有。听到了声音,季天鸿就已经猜出是⽗亲来了。

  他走到餐厅窗口探头看。“是我爸爸。”

  “什么?”曼曼像被针扎到了庇股,一骨碌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要紧张,我想,是时候该让你们两个人见见了。”

  “我…我不想见你爸爸,我还没有准备好…”曼曼两手‮擦摩‬着‮腿大‬,低头看,才发现自己这样的穿著很不妥。

  “你去换件⾐服就好了,我爸爸和你一样,很亲切,很有幽默感,你们一定会喜<img src="in/huan.jpg">彼此的。”季天鸿有自信⽗亲会喜<img src="in/huan.jpg">曼曼活泼开朗的<img src="in/xing.jpg">格。

  “可是…”

  “别可是了,曼曼,你是不是怕了?看你等一下一定吓得不敢说话。”季天鸿耍心机,故意刺<img src="in/ji.jpg">曼曼,好<img src="in/ji.jpg">发她的战斗力。

  “谁说我会不敢说话?我现在就去换⾐服!”果然,曼曼<img src="in/ting.jpg">起<img src="in/xiong.jpg">膛大声的说。

  今天,季国华心⾎来嘲,周末让随行的司机休息,一个人开车来到了郊区的大宅。六个月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出国逃避,或是躲在大楼公寓里面,平时⾝边都有林⽟凤陪伴,但偶尔他还是很想一个人,陪着唯一还留在他⾝边的家人好好的闲话家常,过一个没有庒力和烦恼的周末。

  季国华走进家里,看见季天鸿在餐厅门口向他打招呼。“爸--你来了,一起吃早点吧!”

  季国华走到餐桌前,惊讶桌上有好几道精心准备的饭菜和⽔果。

  “怎么了?今天管家没有放假吗?”季国华记得从前家中的规矩,就是周末佣人全都放假,好让家人有点隐私的时间。

  “不是佣人做的,是曼曼。”季天鸿笑着说。

  季国华先前就耳闻儿子在和关琳达的女儿安曼曼<img src="in/jiao.jpg">往,他心中觉得不妥,本来就想找时间和儿子聊聊,看来,今天似乎是个好时机。

  季国华坐了下来,拿起一片切得怪模怪样的哈密瓜观察,心想不知道要从哪个角度咬下去。

  季天鸿看到⽗亲的表情,暗自好笑的说:“那是曼曼切的,很好看,是不是?”

  “嗯…这女孩子,还満有心思的。”季国华看着哈密瓜,一语双关的说。

  季天鸿听出⽗亲话中的涵义,两人沈默了一会儿,静静地吃着曼曼切的⽔果。

  季天鸿打破沈默说:“爸爸,曼曼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见到她,一定会喜<img src="in/huan.jpg">她的。”

  “她昨晚在这里过夜吗?”季国华已经猜出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是啊!”季天鸿毫不隐瞒。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很大胆啊…”季国华别有所指的说。

  “爸,曼曼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季天鸿‮议抗‬着。

  “我和琳达之间,只是很好的朋友关系而已。可是,天鸿,她妈妈的作风我已经领教过了--”当时关琳达大胆的行径和作风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这样的女人让他看轻,也想远离,所以朱眉瑛‮杀自‬后,他就没有再和关琳达联络了。

  季天鸿声音低沈严肃的说:“爸,曼曼和她⺟亲不一样。”

  “有其⺟必有其女,天鸿,我是怕你定力不够,会陷⼊她们⺟女的<img src="in/you.jpg">惑陷阱里。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关琳达专门‮引勾‬有钱人,还希望她女儿也能嫁⼊豪门,我看…关琳达已经快成功一半了。”

  “爸,曼曼不是那种女孩,我希望你能够多了解她。”季天鸿拉下脸来,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亲还没有见到曼曼,就妄下论断。

  季国华显然兴致不大,不想浪费时间认识中下阶层毫不重要的人,除非儿子谈到婚事,否则的话--年轻男女<img src="in/jiao.jpg">往谈恋爱、再分手,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他不把曼曼当一回事,也不想正式的和曼曼见面。

  “不用了--既然你有女朋友在家,我看我还是回去吧!我出来太久,你林阿姨会担心。”季国华站起⾝准备要走。

  “爸,你和林阿姨打算怎么办?”

  “不敢想…你林阿姨一直觉得內疚,每次想到你妈,眼泪就流不停。”

  “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季天鸿轻轻的说。

  “嗯,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久了--我们在一起都二十五年了,没有人受得了我的风流,只有她始终如一,从来没有改变过…”

  “她没有结婚,就是一直在等你。”

  “没错,她不在乎等多久,我早就想给她名分了,要不是⽟凤担心会伤害到你妈妈,我很久以前就要提出离婚了。”

  “所以,你才会利用曼曼的⺟亲。”季天鸿每次想到这里,就觉得亏欠曼曼,要不是⽗亲为了一己之私,利用关琳达做挡箭牌,导致关琳达逃离‮湾台‬,曼曼也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台北。

  “这不叫利用,而是见机行事!当时是关琳达主动来找我的,我才想到这个方法,转移你妈妈的注意,让你妈妈以为我的外遇对象是关琳达,而不是她最好的朋友林⽟凤。我这样做,是想把伤害减到最低。”

  “可是却牺牲了关琳达。”季天鸿抬头直视着⽗亲。

  “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吗?天鸿,你应该是最了解爸爸的,我在这个家并不快乐,你妈妈的<img src="in/xing.jpg">格让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痛苦,是不是我也要用她的办法来解决这不幸的感情,这样你们就不会怪我了?”季国华大声的说出心中的痛苦,他对小儿子因为不谅解他而离家出走这件事,一直无法释怀。

  “爸,妈妈用她的生命来责怪你已经够了,没有人应该再受伤害,没有人应该再为过去受痛苦。”

  季国华惊讶于大儿子的成<img src="in/shu.jpg">理智,如果他疼爱的小儿子天齐,也能有哥哥的一半<img src="in/xing.jpg">格,那就太完美了。想起了离家的天齐,季国华表情难掩落寞失望,他走到餐厅门口,回头对儿子说:“天鸿--谢谢你。”

  季天鸿送走⽗亲,从大门走进玄关,不噤怀疑为什么曼曼一直没有下来?他和⽗亲谈话的时候,一直很小心的聆听曼曼下楼梯的声音。

  案亲不想和曼曼见面也好,季天鸿心想,显然⽗亲的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他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以免又节外生枝。

  “曼曼!曼曼!”季天鸿走上楼梯,大声叫唤。

  她没有回应,季天鸿走到自己的房间,环视四周,客厅和卧室都没有曼曼的踪影。

  他拉开落地玻璃门,走到<img src="in/yang.jpg">台上,看见曼曼蹲在地上抱着小捣蛋自言自语,他惊讶的发现,曼曼的表情带着少见的悲伤,彷佛在向小捣蛋道别似的--

  “曼曼,我爸爸走了,他说下次再见面吧!这一次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心理准备。”他解释着。

  “没有下一次了…”曼曼喃喃的说。

  季天鸿走到曼曼⾝边,问:“什么?你说什么?”

  曼曼放开小捣蛋,缓缓地站起⾝,季天鸿惊讶的发现曼曼的眼眶泛红,显然刚刚好像哭过。

  季天鸿靠近她又问:“曼曼,你怎么了?”

  她仰起小脸,冷漠地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和你<img src="in/jiao.jpg">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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