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知道了一切真相。
她换好⾐服后,临时起意从另一个通道下楼,直接穿越大厅走到厨房外,沿着墙边缓缓停下步来,想在一个适当时机走进餐厅,无意问却正好听见他们谈到了⺟亲的话题…
原来,事实的真相如此不堪,⺟亲从头到尾只是季国华利用的一枚棋子,作为掩盖真相的障眼法,现在,季国华和他真正的情人相守在一起,可是⺟亲却得背负一切的责难远走他乡--
她掩着口,忍住不发出声音来,却已心痛得泪流満面。
回到了楼上,她深思<img src="in/shu.jpg">虑后,心里做出了决定。
季天鸿原本还无法理解为什么曼曼会提出分手,但猛然忆起他和⽗亲在餐厅时的对话,难道曼曼都听见了?
他凝视她坚定的小脸,低沈的问:“你刚刚都听见了?”
曼曼诚实的说:“一部分而已,可是已经听到重点了。”
季天鸿前进一步,曼曼随即后退一步,季天鸿不再勉強,凝视曼曼说:“曼曼,我们的⽗⺟有他们的苦衷和理由,我们下应该承担他们的错误,尤其是感情,无论对错,也无权批评过问--我知道我爸爸不应该利用你妈妈,但是…当时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曼曼看他小心斟酌字句,又想要发挥他导领管理的长才来说服自己,这一次,她不想再听了!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再听你的理由--”
“曼曼,不管我⽗亲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情。我只要你,我们可以不必理会周遭的人事…”季天鸿感到心焦,他是真心的对待这份感情,他是真的想好好呵护她、疼惜她,只是曼曼已经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墙,他努力挣扎地想要越过。
“不必理会?我妈妈因为你⺟亲的杀自,被所有舆论攻击得体无完肤,自己一个人抱头逃到国美投靠我爸爸,吃了好多苦头还是不敢回来,我留在这里还要被亲戚朋友指指点点,妈妈到现在还愧疚不已…我现在才知道,该愧疚的是你们!懊受舆论攻击的人,是你爸爸和另一个女人!你想…我和我妈能呑下这口气吗?我妈是爱慕虚荣,我妈是喜<img src="in/huan.jpg">有钱人,但她就活该让人利用吗?”
“对不起,曼曼,我替我⽗亲道歉,我会补偿你的。”
“拿什么补偿?又是钱吗?太好了!谁不喜<img src="in/huan.jpg">啊?”曼曼仰起脸苦笑一声,眼眶里満満的泪⽔开始打转。
季天鸿沈默了,知道这次不论自己说什么,曼曼的意志还是一样坚决。
曼曼用袖子擦掉了眼泪,抬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的说:“季天鸿,你们有钱人就是这样,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歧视人,看轻人!做错了事情,就用权力、金钱来解决。你以为你有钱,我就会巴着你下放吗?我告诉你--你们看错人了,我安曼曼就是歧视你们这种有钱人。告诉你爸爸,我不会引勾人,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曼曼,我⽗亲不是那个意思。”季天鸿想起⽗亲说过琳达⺟女专门引勾有钱人,这句话的确重重的伤害了曼曼的自尊。
曼曼挥手大声的说:“我不在乎他说什么,反正我跟你们季家已经毫不相关了!”
季天鸿的心好痛,看着曼曼原本充満<img src="in/yang.jpg">光笑容的脸庞,笼罩上了抑郁的愁容,瞬间变得好成<img src="in/shu.jpg">,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另一面。
她真的受伤了!如果所有的理由都不够弥补,是不是唯有爱情能够治疗她的伤口?
他噤不住地说:“曼曼,我爱你…”曼曼听了只觉得悲哀,她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我不爱你!事实上,我好后悔爱上你!我好后悔让你走进我的生命里面,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谈感情,我早就该知道,我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我早就应该看清楚才对!是我傻,是我太笨,是我太过于奢望这世界上有单纯而没有伤害的感情。季天鸿,我不想谈下去了--我好累,谈情说爱好累人,我不玩了,我要走了。”
曼曼全⾝颤抖不停,她拿起背包,快速地和季天鸿擦肩而过,往门口走去,季天鸿拉住了她的手,感到她的手心好冷,而且在微微的颤抖。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想挽留的说:“曼曼--”
“季天鸿,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们完了。”曼曼用力的挣脫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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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真的走出他的生命了。
缘分真是捉弄人,季家⽗子同时看上了安曼曼⺟女,一个充満心机的利用爱慕虚荣的⺟亲,一个却掏心掏肺的爱上美丽活泼的女儿。不管季天鸿如何挽救,伤害既已造成,到最后只有分手才能让时间慢慢抚平伤痕。
曼曼隔天就回到南部专心读书准备联考,季天鸿去曼曼的家里,没人应门;又去店里找大蚊子店长,才知道曼曼已经离开,他问不出她在南部外婆家的地址,只有作罢。
两个星期后,曼曼还是音讯全无,连她的机手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没多久也断了线。
季天鸿想找人探听曼曼的下落,但是手拿起电话,又沉重的放下。他深思<img src="in/shu.jpg">虑后,明⽩就算找到曼曼,她不回头,他又能如何?
几个月后,季天鸿在联考放榜名单上看到了安曼曼的名字。她考上了台中一所有名的大学,他特地上网查了学校的资讯。
接下来的⽇子,季天鸿虽然忙得不可开<img src="in/jiao.jpg">,但总是会固定上网去探询曼曼的近况。
大一时,曼曼在学校成立了越野单车队,车队在网站上设有聊天室,季天鸿常常看到曼曼上网提醒队友下一次活动的准备项目。
他知道她的生学生活过得很充实、很快乐,他也跟着觉得満⾜、快乐。
大四时,曼曼消失在越野车队的网站上,听其他聊天室的队友<img src="in/jiao.jpg">谈说,曼曼似乎又在忙别的事情。
是忙着毕业吗?还是忙着谈恋爱?季天鸿总是忍不住会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她是不是找到一个没有权力、金钱庒力的男孩子,单单纯纯、快快乐乐的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不知不觉中分手四年了,过去的一切彷佛是一场梦,他后悔当初让她离开,而现在,他已经不得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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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两年,季家喜事连连。
朱眉瑛去世将近五年以后,季天鸿的⽗亲终于和相守近三十年的林⽟凤结婚,在不愿张扬的情况下,季天鸿筹备了一场温馨的小型婚礼。
一年后,季天鸿又开始一手筹划弟弟季天齐的婚礼。
季天齐大学毕业前后,因为惹上了一些⿇烦,不得不回头寻求帮助,都是靠季天鸿出面处理才摆平问题。
季天齐为了回报⽗亲和大哥的鼎力相助,又得知⽗亲的健康状况每下愈况,终于浪子回头,投⼊了季家的事业中,替大哥季天鸿分担了不少繁重的业务。
没多久,季天齐和大学时相恋的女友重逢,两人重拾旧爱,陷⼊热恋。他们之间经过了许多挫折,最后爱情总算修成正果,奉子成婚,赶在最短的时间內举行了一场隆重完美的婚礼。
“天鸿,弟弟结完婚了,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你?年轻人把事业看得太重是不错,但女朋友还是要找啊!”“天鸿,年纪不小了,是该赶快娶老婆了。”
“天鸿,弟弟都结婚了,怎么哥哥还是单⾝呢?”
“怎么样啊?天鸿,找个时间出来见面,伯⽗替你担保,绝对是个门当户对的名媛淑女…”
喜宴中,季天鸿逃不过亲朋好友的关照,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想尽办法要锁住这稀有的⻩金单⾝汉。
季天鸿沈着稳重的应付众人的关心,最后,听到一个叔伯说起“名媛淑女”他马上就联想到了一个和淑女绝对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孩--安曼曼。
有多久了?曼曼离开那一天的情景,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记忆如此清晰,从来没有消退过。
他很久没有到户外运动了,最多只是带着长大的小捣蛋,到附近的小径漫步。没有曼曼陪伴在⾝边,做这些事情已变得没有乐趣可言。
喜宴结束后,季天鸿独自回到大宅里。弟弟天齐婚前就买了房子,婚后搬出大宅自组家庭。季国华将这栋<img src="in/yang.jpg">明山上的豪宅过户给大儿子,就是寄望他赶紧结婚,让未来的女主人把这冷清的大宅填満更多人气。
季天鸿脫下西装,快速的淋浴饼后,围着浴巾,光着臂膀走到<img src="in/yang.jpg">台上看着银灰⾊的夜空。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他的心却涨満了莫名的空虚。
这几年,季天鸿像是一个工作机器,⽇夜不停的为公司提出新的企划,还时常马不停蹄的出国考察业务,他忙得停不下脚步<img src="in/jiao.jpg">新朋友,留不出时间给别的女人机会。表面上,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曼曼,但是心底深处,他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放开过她。
他叫不出思念,只能低声的询问静夜:“曼曼,现在的你,在做什么呢?”
同一时间,曼曼在一间还没有开幕的单车专卖店里整理进货。
两年前她大学毕业后,到国美和⽗⺟相聚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到湾台,她计划要完成自己多年的心愿,那就是--开一家有个<img src="in/xing.jpg">、有理想、有格调的单车专卖店。
大蚊子在单车的领域里颇有经验,两人志趣相投,又是多年的好友,他们相信,两人截长补短,一定可以成功的开一家结合精品和人文的商店。
于是,经过一年多的奔走筹措,琳达卖了出租的房屋赞助女儿的理想。曼曼和大蚊子终于在台北市热闹的商圈中,开了一家让人眼睛一亮的单车专卖店,就叫做“单车品客”
店里打破了一般单车店的刻板印象,用自然的原木装潢,吧台后的大墙上,有一长串用霓虹灯管写着“Cyclingwithstyle!”的蓝⾊光线闪烁,另外还有提供客人休憩的桌椅和吧台,墙边的书架放満了运动杂志和活动文宣广告。
单车品客卖的不只有单车,还有许多周边的运动精品和装备,从头到脚应有尽有。另外还计划招募会员,定期举办活动或竞赛,昅引更多不同阶层和年龄的消费者。
开业的前一晚,他们两人忙到半夜,一早又开始忙碌,准备在良辰吉时开张。
店里请了两个⾼中刚毕业的小帅哥当工读生,大蚊子好不容易出头当了二老板,喜孜孜的成天找职员说话培养感情。
突然一声惨叫,打断了大蚊子对职员的精神训话。
“大蚊子!救命啊--”
曼曼在排放单车专用的全安帽,由于太过贪心,一手抱了七、八个,颠颠倒倒的走到了摆设架前,却劈哩啪啦的撞到了后面架子上的一排⽔壶。她一时心急大吼了出来,不知道该先救哪一个?
大蚊子闻声快速的冲来,先抱住曼曼手上的全安帽,稳住了以后再回头放好倒落的⽔壶,他边做边念着:“小辣妹!我拜托你一次少拿一点好下好?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啊?”
“地下室还有好多货没有拿出来,店都快营业了,我都还没有排完。”
“别急啦!又不是开餐厅,新开张免费试吃。我们这是单车专卖店耶!要慢慢昅引顾客上门,你这么急⼲什么啊?你这叫做--吃快摔破碗…”大蚊子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
“大蚊子你有完没完啊!还不去地下室帮我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我们请的小弟,只顾忙着跟人家问东问西的聊天,拜托,人家才⾼中毕业耶!不要随便肖想!”曼曼大剌剌的反驳大蚊子,实在不甘心一有机会就被他教训。
大蚊子被说中了心事,别扭的推了曼曼一把。“好啦!知道了也不要说出来嘛!你没听说过吗?暧昧不清时的感情是最美丽的…”
“是吗--”曼曼语调拉得好长。
“小辣妹,你知道吗?还有一种感情很美丽,就是--明明想念得要命,又要耍酷假装没事,明明还爱着对方,还任<img src="in/xing.jpg">的提分手,这样的感情,虽然可怜又可悲--但是你不觉得还満美丽的?”大蚊子挤眉弄眼,故意在影<img src="in/she.jpg">曼曼对季天鸿的感情。
半年前,他们在市区到处找店面的时候,大蚊子无意中发现,曼曼常会骑车晃到国华大楼,一个人站在街灯下仰头望,似乎想要看到在大楼里面工作的某一个人影。
他直接质问曼曼的意图和想法,曼曼坦承自己矛盾的心情,就是明明还爱着对方,却任<img src="in/xing.jpg">的提出分手,真的分开了,又思思念念忘不了。那时候大蚊子才知道,曼曼最爱的还是最初的恋人季天鸿。
“你扯到哪里去了?”曼曼假装不知道大蚊子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曼曼体会出大蚊子的心意,有气无力的说:“唉!没办法,都分手这么多年了,还是好想他…”
大蚊子看曼曼难过,心里也不好受。“想他就去找他啊!”“可是…是我提出分手的。”
“那又怎么样?后悔就后悔了,勇敢承认后悔并不可聇。”
“我才不是后悔,分手的理由我想到都还很生气。只是那时候年纪轻,不会冷静处理,一心以为分手最好。可是…想想,如果不是这样,我妈妈说不定永远也不会改变。”季国华和⺟亲的过往,大家都已经淡忘了,⺟亲也不再提及,曼曼气愤的心情其实也已经释怀了,而且无可否认,因为这样的打击,⺟亲才会彻底改变,现在适应了另一种充实的生活,她又有什么理由将过错迁怒到季天鸿的⾝上呢?
“那你不就要感谢那个大老板季国华…”
“我感谢什么,不生气就不错了!唉!季天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这么多年不见,搞不好已经结婚了。”
“没有!前阵子我看报纸才知道季天鸿的弟弟刚结婚,他自己好像还是单⾝。”
“单⾝有女朋友不想结婚的,多得是!”大蚊子气曼曼的清极,大声说:“有女朋友又怎样?你还爱季天鸿,就去告诉他,把他抢回来!”
“如果他不想要我了呢?那不是很难堪…”平⽇自信満満的曼曼,想到这里,什么信心都消失殆尽。
“是我才不管那么多,起码试过了,总比遗憾没有试的好。”大蚊子说完,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论调。
“如果是你,我想季天鸿是不会要你的。”曼曼故意打击体积愈来愈大的大蚊子。
“那可不一定,你看--季天鸿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结婚,说不定是因为<img src="in/xing.jpg">向改变,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机会可就此你大多了。”
曼曼一副作呕的表情,他嘟起嘴,斜了曼曼一眼,转⾝往地下室走去,嘴里还是碎碎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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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鸿和弟弟季天齐坐在车子的后座讨论公司业务,司机专心行驶在台北市区的商圈中。
两人刚从工厂回来,他们一大早就到工厂考察公司的生产线。弟弟天齐定力不够,在工厂里和厂长发生了小小的擦摩,由于无法获得共识,他们悻悻然地提前回来,想先看清楚报告书以后再做更深⼊的研究。
“我知道,他是认为我经验不够,我说的话他<img src="in/gen.jpg">本连考虑都不考虑,一点都不尊重我。”
季天鸿语重心长的说:“天齐,你的感觉我能够体会,想当年我刚从国外回来,也遭遇过同样的问题,不过…不是现在不会再发生,而是我的自信比以前多,不会放在心上而已。”
“我不管!下次开会,我会叫徐秘书拟好议题,大家公开讨论,我不会让人倚老卖老,闭门造车。这样公司怎么会进步?”天齐说。
“其实有冲突是好事,把心里的不満和想法说出来,让⾼层主管都有机会表达,进而达到共识,这样不是也很好?所以,冲突也是有存在的价值…”季天鸿慢慢的开导想法冲动的弟弟,说话的时候,眼神望向窗外。
因为某段道路在整修,今天司机绕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这个地方发展得很快…”季天鸿发现这条路多了许多新店,进而昅引许多行人。
“是啊!这边地点不错,我想建议开发部来这里看看,应该可以投资的。”季天齐转头匆匆的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着手上几份统计报告书。
“等等!停一下。”季天鸿突然对着司机大叫一声。
正专心看报告的季天齐抬头问:“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家新开的店…”
“什么店?”季天齐好奇的望着窗外问。
司机已经找到了一处路肩停下来。
季天鸿有股想要确定的冲动,他打开车门,回头平静的对弟弟说:“天齐,你先回去好了,我突然想到有事情要处理,很快就好。”
季天齐深深地看了大哥一眼,没有多问,只是对司机说:“好,不要忘了十一点要开会。我们走吧!”
季天鸿一个人下车了。
他缓缓的走近店门口,仰头怔怔地瞧着商店名称。
“单车品客,新开幕,礼品赠送,加⼊会员享受优惠…”他看着招牌下面的几行字,喃喃的念着。
他就是被那店名昅引而来。他隐隐的想起许久许久以前,曼曼和他坐在河堤上谈着她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单车品客”…他记得曼曼说过这四个字,意思就是有品味的单车族。
他细心的打量店面的感觉,门口是一大片透明玻璃,让行人走过都能够一览无遗的看到里面的产品,很明亮,很有现代感,但又不失自然原始的亲和,门边还有吧台、桌椅,让人感到似乎可以随兴自在地走走看看。
他握紧拳头,心中有股莫名的振奋和期待,像一道強力的电流,上下流窜全⾝。
“<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光临!”开张时间还没有到就有客人上门,年轻男孩⾼兴地大声<img src="in/huan.jpg">呼。“先生,我们十点十分才开幕,能不能再等十分钟,我们还有小礼物要赠送哦!”季天鸿举起手,挡下了对方的话。“不用了,我只想请问,这家店的老板是谁?”
“是…”是小辣妹和大蚊子,糟糕!还不知道老板真正的名字呢!男孩摸着头有点为难。
此时突然响起一大堆东西掉落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女孩慌<img src="in/luan.jpg">地蹲在地上捡拾満地的钥匙圈。
这是开幕时要送客人的小礼物,曼曼正从地下室上来,一看见季天鸿,她两手一软,整个箱子都倒了--
“就是他们!”年轻的男职员指着曼曼和她⾝后的大蚊子。
“你…你不是…”大蚊子手里也抱着一箱钥匙圈,他震惊的看着季天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好,我是季天鸿。”他怕他们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了。
“哎哟!我们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季天鸿!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一样好看,而且更有味道了,刚好是我喜<img src="in/huan.jpg">的那一型…对了!我们刚刚才谈起你呢!怎么会这么巧,幸好我没有说你的坏话…”大蚊子放下箱子,嘴里滔滔不绝。
曼曼听见大蚊子的话,忍不住站起⾝,用手肘用力撞了大蚊子的肚子一下。
“唉哟!好痛哦!小辣妹,你⼲么撞我啊?”
“你怎么这么多话!”曼曼从齿<img src="in/feng.jpg">里说,用力瞪了大蚊子一眼。
“曼曼,你好吗?”季天鸿怔怔的看着曼曼。
她的头发留长了,印象中俏丽的短发,现在已经可以绑起马尾,这样的她更美丽,精致的五官更加突显。她的⾝材还是一样苗条有致,带点小小<img src="in/xing.jpg">感的细肩上⾐和合⾝的七分<img src="in/ku.jpg">,紧紧包裹着秾纤合度的好⾝材,古铜⾊肌肤看起来好健康、好亮丽的感觉。
曼曼低头抱起箱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蚊子一把抢过箱子,推了推她说:“这些让我来负责,你们慢慢聊啊!我不会打扰的--”
大蚊子抱着箱子远远走开,随即又蹑手蹑脚的回来,掩不住奋兴的心情,躲在产品架后面偷听谈话。
“大蚊子老板,你在⼲什么啊?”两个年轻男孩也偷偷的靠近大蚊子,好奇的问。
大蚊子举起食指放在<img src="in/chun2.jpg">上,紧张的回头说:“嘘--不要出声,那是小辣妹的前男友。”
“哦…”两个男孩恍然大悟,三个人都沈默起来,竖起耳朵听。
“曼曼,恭喜你,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开一家这样的单车专卖店。”
“是啊!我和大蚊子两个人筹备了整整两年,今天才正式开幕,想不到…你是我第一个客人。”
季天鸿沈默的看着她,沈湎在过去和她相处的快乐时光里,那是他最美丽、最值得回忆的一段⽇子。
曼曼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开店?你是不是要来买单车?”
“我无意间发现的…是…”季天鸿随口回答。
“你还有在骑脚踏车吗?”
“没有了。”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买?”
“我…”他现在才察觉到自己的矛盾,心念一转,很快的说:“我可以买你们的单车,做年底尾牙或员工生⽇的赠品。”
“是吗?太好了--我以前说过,如果是我的朋友要买,我都会特别优待给员工价的。”
朋友?季天鸿的心冷了半截,突然抑郁起来,但也只能无奈又认同的笑着说:“是啊!我也记得。”
曼曼接到了生平第一笔生意,奋兴的说:“谢谢你啊--”
季天鸿也客套回去:“不客气。”
须臾,季天鸿看了看表,抬头说:“我还有事情要赶快回去,曼曼,你们几点打烊?”
“九点。”
“好,我九点以前会来看看,大约八点四十五分可以吗?”
“可以!可以!”曼曼点点头说。
“到时候我再和你详谈细节。”
季天鸿离开了,曼曼站在架子旁,愣愣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安曼曼!”大蚊子第一次这样严厉的叫曼曼的名字,这一吼,马上把出了神的曼曼吼回来。
“⼲什么啦?”
“你有⽑病啊?⼲么跟季天鸿说--如果是我的朋友要买,我都会特别优待给员工价的?”大蚊子模仿曼曼稚嫰的声音,学不好,听起来有点⽑骨悚然。
“怎么?员工价有什么不好?我们还是可以把员工价定⾼一点啊,不会吃亏的,你放心好了!”
大蚊子急得猛跺脚。“你说他只是你的朋友,还这么客气的说谢谢,听起来好生疏。”
“怎么可能不生疏呢?都六年了--”
“可是你们当时那么相爱,你还把你最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他,他<img src="in/gen.jpg">本不想和你分手,你也还在想念他。你怎么这么笨,不会试探他啊?”大蚊子大声问。
“大蚊子,你很烦耶,你管我第一次给谁!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这么多。你不想想看,店还没有开幕,我已经招到了一笔大生意,你不好好感谢我,还敢大声骂我笨!”
“笨!笨!笨!笨蛋辣妹!”大蚊子不理会生意,大声又骂了三次。
“胖!胖!胖!死胖蚊子!”曼曼恼羞成怒,不甘示弱的回骂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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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曼曼做事情总是心不在焉,不是不小心掉了东西,就是没有专心听客人的问题,好几次还说错了价钱,整个人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快九点了--曼曼坐在柜台后面结算当⽇营业额,每三分钟她就抬起头一次,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大门。
“小辣妹!小辣妹!”大蚊子站在货物架旁大声叫着曼曼。
曼曼起⾝走到大蚊子的⾝边。“怎么了?”
“喂!我知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可是这价钱很重要,你贴错价钱,我们不但做⽩工,还要倒贴耶!”大蚊子指着单车零件,标签上的价钱有误,把较为昂贵的品牌贴成便宜的价钱。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对过了进货单,难道自己看错了?
“幸好我对这东西的价钱很有概念,你看!这里全部都贴错了!”
曼曼想起了地下室还有几箱存货,掩着嘴说:“糟糕,我早上已经贴了一整箱了!”
“那还不赶快下去看!”
“⼲么这么急啊?都快下班了,我的帐还没有做完呢!”曼曼犹豫着。
“作帐是內务的事,可以等,可是价钱标错了,明天再贴就太慢了!”大蚊子一直想说服曼曼赶快到地下室。
曼曼不疑有他,也没有注意到两个工读生诡异的眼神,撇了撇嘴说:“好啦!我现在就去看啦!”
大蚊子两手不断地挥着。“快去!快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曼曼无心的问。
大蚊子赶紧说:“没什么,快去啦!”
看着曼曼清失在地下室⼊口,大蚊子和两个男孩发出了成功的<img src="in/huan.jpg">呼声。
“耶!”
大蚊子回头看着时钟,还有十五分钟就九点了,季天鸿很快就要出现了。他摩拳擦掌,准备实行今天最重要的任务。
八点五十分,季天鸿迟了五分钟出现在店门口。他一进门就抱歉的说:“对不起,在你们快打烊的时候来。”
大蚊子<img src="in/ying.jpg">上前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今天延长时间都没有关系!”
“曼曼呢?”季天鸿环顾四周,看不到他最想看的人。
“哦--小辣妹啊!她到地下室去查货了。”
“如果她忙,那我改天再来好了,其实没有那么急,我只是想先作个参考,拿几个样品目录而已。”季天鸿知道自己的借口太过薄弱,连自己都听得出来是为了曼曼而来的。
“不用改天了,小辣妹在地下室,你也下去嘛!反正老朋友了,来这里没看到人就走,那多没有意思啊!”大蚊子指着店里后方的一道铁门。
“这…方便吗?”季天鸿有点犹豫。
“方便!方便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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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还在地下室找寻早上才清点过的货箱。奇怪,明明她有按照次序排列,怎么现在全都<img src="in/luan.jpg">了,找都找不到?
“这是什么?”她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纸箱,但还没来得及打开来看,就听到地下室的楼梯响起一阵脚步声。
曼曼猛回头,竟然是季天鸿站在眼前。
“你…你怎么来这里?”她惊讶的问。
“是大蚊子叫我下来找你的。”
“他怎么会叫你下来这里呢--”
曼曼和季天鸿两人才刚刚开始产生怀疑,突然听见楼上厚重的铁门上锁的声音。
曼曼飞快的冲上楼梯,听见了门外大蚊子和两个工读生叽叽喳喳的谈话声。
“大蚊子,我还在下面呢!你⼲么把门锁起来啊?”曼曼握住门把,大声叫唤。
大蚊子随即大声回复:“我是故意的!”
“你有神经病啊?快点打开啦!”
“对不起,小辣妹,今天晚上要你委屈睡地下室一晚,帮我们看货。”大蚊子说完,三个男人都发出了窃笑声。
“你开什么玩笑啊!这里哪可以睡人啊?快开门啦!”
“小辣妹,你死心吧!我精心计划了一整天,就是看不惯你对感情这么逃避,明明个<img src="in/xing.jpg">就不是这样…”
“死蚊子!你在说什么啊?”
“好,我不说了!笨蛋妹,我告诉你,在货架右边后面有一个纸箱,你打开来会看到一个睡袋,里面还有红酒和矿泉⽔,我连酒杯都准备好了,还有点心和一些卤味,我特别<img src="in/jiao.jpg">代小弟买你最爱吃的那家--对了!想上厕所可能要忍耐一下,我在里面有放几个塑胶袋,应该可以应急。”
“死胖蚊子!这一点都不好玩,我不要睡地下室!”曼曼生气的大吼。“不要怕啦,你有季天鸿陪你啊!你们好好的谈谈,我明天一大早就会来开门。我们要下班了,你们尽情的在下面做什么都可以。放心,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掰掰了--”大蚊子的声音很快的消失在门后。
曼曼气冲冲的走下楼梯,劈头就问季天鸿:“你有没有机手?”她想找人来店里开锁。
她还记得季天鸿工作繁忙,机手从不离⾝,好随时<img src="in/jiao.jpg">代事务。
“没有。”季天鸿耸耸肩,很自然的回答。刚刚曼曼和大蚊子在楼梯间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很奇怪,他一点都不担心也不着急,心里好像有座沈寂多年的火山,正缓缓地在酝酿爆发。
他不动声⾊地拿出机手,关起电源,悄悄地摆放在货架上面一处看不到的地方。
果然,曼曼下楼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有没有带机手。他说谎的技术⾼超,面不改⾊。
两人一同走到角落边,把纸箱拉了出来。
曼曼打开检视,內容果真和大蚊子说的一模一样。
“这个死胖蚊子,明天放我出去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她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地上。
季天鸿也上前帮忙,将睡袋摊开在地上,他脫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低⾝坐了下来。
“不错啊!就当成在野餐好了。”
“哪有在这种地方野餐的!”曼曼嘟起嘴,颇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她拿起便利商店的塑胶袋,里面装満了拉拉杂杂的零食,突然,袋子里掉出一包很奇怪的东西,曼曼低头一看--天啊!是险保套!
她飞快的伸手盖住小盒子,但季天鸿已经瞄到了盒面上的字。
“死胖蚊子,看我明天要怎么整你,你死定了…”曼曼嘀嘀咕咕的念着,胡<img src="in/luan.jpg">的拿起旁边的袋子堆在小盒子上面。
唉!看来--他们真的要在地下室里过夜了。
罢开始,两人故作正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曼曼告诉季天鸿她是如何寻找到这个店面,如何和大蚊子上山下海的探查了许多工厂。季天鸿以內行人的口气询问他们“单车品客”的营业净利。
“脚踏车的利润大约是三成左右,可是周边的配件、服饰,还有零件,可以达到五成,再加上我们有售后服务、会员活动等等,我相信我和大蚊子一定可以把生意做起来的!你知道吗?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了…”不谈情说爱有个很大的好处,可以专心往自己的理想前进,这是曼曼和季天鸿分手后得到的心得。
季天鸿痴<img src="in/mi2.jpg">的看着曼曼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事业,不噤替她感到骄傲。
“很不错。”他听得很专心,真挚的说。
“当然不能和你们那种大企业比,我知道你们资产上亿,一笔生意就动辄几百万几千万。”
“不,曼曼,那些都不值得骄傲。其实你比我还要成功,因为你是靠自己开创事业的。”
曼曼笑了开来,她真喜<img src="in/huan.jpg">听季天鸿说话,她不噤<img src="in/ting.jpg">起<img src="in/xiong.jpg">膛,骄傲的说:“当然,我没有有钱的老爸,所以才要更努力,我要让我的家人…嗯,我是说如果将来结婚、有小孩,我一定也会想办法供给他们最好的。”
“你一定会是个最辣的辣妈。”季天鸿笑着说。
突然,曼曼心里感到好温暖,季天鸿还是她印象中的季天鸿,温文儒雅、有礼谦虚,不像其他的有钱人,自视甚⾼、目空一切,他总是专注着聆听对方说话,遇见争执,也不会和人争论得面河邡⾚。他一定会是一个好情人、好丈夫、好⽗亲。唉--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会就这么放开了?
季天鸿替曼曼倒了一杯红酒,两人吃了一些点心,边吃边聊之下,两人酒⾜饭<img src="in/bao.jpg">,精神开始放松--
“曼曼,你妈妈还好吗?”道义上他有责任关心一下曼曼的⺟亲。
“很好啊!她已经很适应了,我爸爸在国美的旅馆生意还不错,最近又投资了另一家,我妈妈似乎尝到了用自己能力钱赚的滋味了。”
“过去,我很抱歉…”他轻声的说,为过去季家做过的错事道歉。
曼曼很快的说:“不要说抱歉!不是你的错,而且我已经不怪你爸爸了。如果不是这样,我妈妈永远也不会改变。她现在过得很好,不再只注重物质生活,和我爸爸两人专心投⼊工作,这样真的不错。”
季天鸿低头看着手里的酒,在地下室⽇光灯下看到的红酒,颜⾊似乎有点陌生。
“那…你好吗?”曼曼反问他。
“还好,自从我弟弟加⼊公司,的确帮我分担了许多责任,近来我爸爸的⾝体不好,心脏病突发过几次,我们都尽量不让他<img src="in/cao.jpg">心。”他简单的回答。
曼曼尽量避免提及当年季家的悲剧,转移话题问:“你还常运动吗?”
“没有Partner,所以很少到户外运动了。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会带小捣蛋到附近走走。”他希望曼曼听出他的一语双关。
曼曼一听到小捣蛋,奋兴的问:“小捣蛋!天啊--牠一定很大了吧?”
他笑了笑。“小捣蛋有四十多磅,很⾼很壮,有一阵子时常咬坏大家的鞋子,我送他去受训后,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好想念牠啊--”曼曼有感而发,当时因为仓卒分手,<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想到要把小捣蛋带走。但回家冷静后,又觉得小捣蛋还是跟着季天鸿比较幸福。
“那么你想念过牠的主人吗?”
曼曼垂着头没有回答,褐⾊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
季天鸿不放弃地又说:“小捣蛋还在等牠的女主人骑脚踏车带牠到河边玩⽔,我记得--牠的女主人曾经说过这些话,牠一定时常怀疑,为什么从来没有实现过?”
“是吗?是小捣蛋告诉你的?”
“是啊!牠天天告诉我,有人把牠忘了。”
“这怎么可能…”曼曼停下了话,她听见了季天鸿传达的思念。
季天鸿长叹了一口气。“唉!如果人的想法,能和小狈一样单纯就好了。小捣蛋只要有<img src="in/gen.jpg">骨头咬在嘴里,就会⾼兴得好像拥有全世界。人就是这么不懂得珍惜,因而错过了心里最爱的人,错过了可以共同经营的回忆,错过了<img src="in/huan.jpg">笑、错过了情感、错过了幸福,错过了…就很难再回来。”
曼曼静静地聆听,许久,她幽幽的说:“不见得,如果有心,还是可以找得到的。”
“是吗?”季天鸿听到了希望,心底雀跃的奏起了一阵<img src="in/huan.jpg">腾的音乐。
“嗯--有人只是对谈感情心怀恐惧,害怕受伤。可是,时间可以沈淀、疗伤。”
“六年⾜够了吗?”
“太久了。”曼曼皱起眉头,长长鬈鬈的睫⽑闪着莹光。
两人沈默了一会儿,季天鸿才缓缓地、低沈的说:“曼曼…我很后悔放你走。”
“我没有走,你不是找到我了吗?”
六年的生疏感好像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记忆回到了他们分手的那一天早晨,他们是如何的亲密,如何的在感情上全心全意的付出,如何的尽情燃烧情<img src="in/yu.jpg">,他们的⾝体和心灵是如何的相契合。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同样的人、同样的感受了!
季天鸿伸出手,用很缓慢的速度穿过她的脸庞,经过她的耳际,抚触她颈后柔细的嫰发。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靠近,熊熊燃烧的思念,在彼此的凝视中冲击,<img src="in/ji.jpg">出火花。
曼曼<img src="in/gen.jpg">本无法再集中思考,此时,她只想接近他。
季天鸿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小嘴,他的手从她的背脊撩拨而下,曼曼已经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两人倒在睡袋上的时候,曼曼不小心撞翻了酒杯,里面红⾊的<img src="in/ye.jpg">体洒在冰冷的⽔泥地上,却没有人在意。
“我看…我们…好像…用得到…那、那盒东西…”<img src="in/chuan.jpg">息中,两人腿大<img src="in/jiao.jpg"><img src="in/chan.jpg">,曼曼体会到他的<img src="in/yu.jpg">望,她微微地颤抖,努力集中一点意识说出心里的望渴。
他停顿了几秒说:“可能要省着点用。”
趁他停止进攻她⾝体的当头,曼曼抬头凝视着他说:“是啊--如果大蚊子…要把我们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的话…”
“关得好,我一辈子都不想出去…”他的呼昅越来越急促。
“我也是…”
“我爱你,曼曼,我好爱你…”“不要谈情说爱了,用行动证明吧!”曼曼勾住他的颈子,甜甜的咧嘴一笑。
隔天早上,大蚊子和两个男生站在地下室⼊口,用力地打开铁门上的大锁。
“门开了哦!”大蚊子对着地下室大吼。三个人不安的瞪着铁门看,没有人敢走下去,他们已经想好了一套理直气壮的说辞,准备全力<img src="in/ying.jpg">击怒气冲冲的小辣妹。
三个男人沈默的等了五分钟,面面相觑。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怎么没有声音?大蚊子老板,你下去看看好不好?”
“我才不要,有什么好看的!”大蚊子大声回答,其实是有点害怕下去。
“我怕他们在下面一言不合,结果把对方杀了。”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担忧的说。
另一个涉世未深的纯情男孩说:“搞不好一起殉情了。”
“不是不是!说不定是食物中毒,一起死在下面了。”十八岁的大男孩又说。
“不可能!那东西是我买的,我吃了一些,又没有怎样!”
“好了好了!胡扯什么?不上来就不上来,不要理他们了,你们两个赶快开门敝生意了!”这个时候,只有大蚊子一个人心知肚明,他们两人没有杀了对方,也不可能殉情,更不会是食物中毒。
他们是--不但旧情复燃,还燃得不知道是时候熄火了!事情的进展已经超出他所预想的计划,真是太夸张了,放险保套不过是个建议而已,他们不会全用光了吧?
突然间,大蚊子感到有点寂寞。
唉!这个不爱谈情说爱的小辣妹,终于还是臣服在爱情的魔力下。那他呢?他的爱情在哪里?大蚊子大叹了一口气,两手无力的垂下,幸悻然的走到店门口,准备开门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