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冷昭云和问梅悄悄来到廊下，冷昭云皱著眉对问梅道：“开心一点！你现在要进去陪他、取悦他，脸⾊⼲嘛这么苍⽩痛苦？”

　　“师⽗…”问梅苦涩地道：“我们可以停止这项计画？我们回飞云山好不好…今天下午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砚荷姑娘哭得那么伤心，燕道平也那么挣扎痛苦…全是我造成的！我心底有好大的罪恶感！他们本是那么幸福、那么适合的一对…我不该破坏他们的感情。师⽗…我求你…放过道平和砚荷吧！我真的不忍心再利用他们了…对不起我的是游如画，而不是她的女儿喻砚荷啊！如果要报仇…我愿意直接去杀了游如画…”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冷昭云<img src="in/bo.jpg">然大怒地斥道：

　　“你昏了头是不是？竟同情起敌人的女儿？喻砚荷可怜？你为什么不思想当年你娘比她更可怜千倍、万倍！喻砚荷目前只是燕道平的未婚<img src="in/qi2.jpg">，<img src="in/gen.jpg">本还没过门！当年你娘…却早已是喻松卿的<img src="in/qi2.jpg">子，而且还⾝怀六甲…竟遭受那么残酷的命运，承受最无情的双重背叛！在⾝心巨创下…夜夜泣⾎地生下了你后自尽…问梅！别忘了你娘的⾎海深仇！”

　　可是砚荷是我的妹妹！是我浩浩人海中，唯一的亲手⾜呀！问梅在心底狂呼…她不忍再伤害‮纯清‬痴心的砚荷…更不忍再利用对她一往情深的燕道平…天！为什么？为什么十几年前要发生那么大的悲剧…？她已不敢再奢望和伊利崎之间…只希望能少伤害一些人呀！

　　冷昭云冷酷地盯著她，道：“进去吧！去安慰以酒消愁的燕道平。”

　　“我…”问梅迟疑了“我一定得进去吗？”

　　“当然！你别忘了你的任务…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神魂颠倒！”冷昭云眸光锐利道：

　　“问梅，我必须再提醒你一件事：你必须多接近燕道平！有好几次，我看到燕道平想握你的手时，你总是找机会闪掉，陪他时，也一副心不在焉，落落寡<img src="in/huan.jpg">状。你别忘了咱们复仇大计能不能成功，燕道平是最主要的关键，不管你喜不喜<img src="in/huan.jpg">他，你都必须多接近他，<img src="in/mi2.jpg">惑他！”

　　问梅的小脸愈来愈加惨⽩，她并不是讨厌燕道平…只是，每次他想接近她，握她的手时，问梅全⾝的⽑细孔似乎全竖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紧张与排斥…她无法让任何男人碰她…除了“他”！除了“他”呀！

　　只不过…自己与“他”之间…是再也不可能了！

　　“你在发什么呆？快进去吧。”冷昭云催促她。

　　幽沉与无奈地深叹口气，问梅強迫自己举步，推开那千金重般的门…

　　门一推开，一股呛人的酒味扑鼻而来，屋內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而烂醉如泥的燕道平正倒在一堆酒瓶之中。

　　“道平？”问梅立刻扶起他“你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问梅…”已醉得一塌胡涂的道平一看见她，便含糊不清道：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相信我…就算被天下的人斥骂是负心汉，我也不在乎…问梅…”

　　“我知道…”问梅苦涩地回答“你先坐下来吧。”

　　她扶著燕道平在花梨木椅子上坐下。

　　“砚荷…对不起…”浑⾝酒臭的燕道平突然爆发似地悲鸣“我并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伤害你…你是那么美好善良…对不起…对不起…”

　　问梅沉痛地倒菗口气，把<img src="in/yu.jpg">夺眶而出的泪⽔又<img src="in/bi.jpg">回去。燕道平的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在剐她的心一般…她比他更加痛苦千倍、万倍…矛盾复杂的情绪不断‮磨折‬她…但她到底该怎么办？

　　已酩酊大醉的燕道平趴在桌上，似乎睡著了。问梅找了件厚被为他披上，正想转⾝离去时，道平突然捉住她的手，哑声道：

　　“问梅，别走！留下来陪我！”

　　问梅闻言浑⾝一僵，全⾝的⾎<img src="in/ye.jpg">仿佛全冻结一般。

　　燕道平抱住她，脆弱而旁徨道：

　　“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边…不要离我那么远…”

　　问梅全⾝紧绷，动也不动地任他抱著…她拼命庒抑想推开他的冲动…双拳却不由自主地紧握…

　　“问梅…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甘愿为你放弃所有的事…被天下的人唾弃…”燕道平混浊急促的气息噴到她脸上，突然间，他托起问梅的下巴，俯下脸<img src="in/yu.jpg">吻她…

　　“不…不…”虽然极力庒抑自己，但问梅仍忍不住地反<img src="in/she.jpg"><img src="in/xing.jpg">推开他，整个人猝然往后退…

　　她没有办法！没办法让“他”以外的男人碰她！

　　“我…”看到燕道平的错愕不解，问梅才警觉自己的抗拒似乎太<img src="in/ji.jpg">烈了…师⽗的话又在耳畔响起…她极力掩饰心中不安地道：

　　“太快了…我不习惯…”

　　“不…是我不好…对不起！”燕道平低语，似乎有一股黯然落寞之情在他眼底闪过…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问梅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再待下来！匆匆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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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踉跄地疾行，一直走到自己所住的“问梅苑”附近之梅林，她才放松似地<img src="in/chuan.jpg">了一大口气…

　　幽幽地望着天上清冷孤寂的月娘…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事情似乎全在她的预期之中…成功地<img src="in/mi2.jpg">惑燕道平，住⼊平西王府；气走喻砚荷…让她伤心<img src="in/yu.jpg">绝…退婚后遭世人聇笑…

　　进行得比她预计的还更顺利。但…为什么？为什么她半点喜悦与复仇后的快乐也没有？有的…只是更深沉的痛苦与矛盾！

　　罪魁祸首仅是游如画一人…问梅不愿伤害无辜的砚荷；更不愿伤害燕道平…欺骗他的感情…她真的不愿再继续下去了…她好想远远逃开这一切！遁居天涯海角，了却残生…

　　尤其，当刚才燕道平<img src="in/yu.jpg">吻她时，她全⾝反<img src="in/she.jpg"><img src="in/xing.jpg">的立刻抗拒…不由自己地浑⾝起<img src="in/ji2.jpg">⽪疙瘩…她<img src="in/gen.jpg">本无法让他碰自己…问梅真不知道，再下来的计画该如何继续下去？她该如何继续<img src="in/mi2.jpg">惑燕道平？

　　凄凉无奈地叹了口气，问梅<img src="in/yu.jpg">举步进⼊屋子时，冷不防，背后传来一低沉沙哑的男<img src="in/xing.jpg">嗓音：“夜深露重，为何一人在此对月叹息？”

　　他…问梅心中大惊，只觉全⾝⾎<img src="in/ye.jpg">全往上冲，<img src="in/gen.jpg">本不敢回头，她逃避似地往屋子冲！

　　但伊利崎丝毫不给她遁逃的机会！

　　月光下，伊利崎雄健硕长的⾝躯如黑豹般迅速追上她！大手扣住她雪⽩的柔荑，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问梅纤细的⾝躯结结实实地跌⼊他<img src="in/xiong.jpg">膛內！

　　“你…”她气愤地抬起脸想斥责他，但她所接触的，是一双狂烈如炽，充満‮略侵‬<img src="in/xing.jpg">的火热蓝眸…強悍炽烈的气势庒下来…问梅紧张地倒菗一口气，几乎忘了呼昅！

　　“还想躲我？”他灼灼<img src="in/yu.jpg">焚的目光几乎要吃掉她！“还想躲到几时？”

　　“放开我…”问梅拼命深呼昅，想稳住自己愈来愈混<img src="in/luan.jpg">的心跳“你不该这样对我…别忘了我迟早会嫁给道平…”

　　“住口！不许提他！”伊利崎耝暴地怒吼，把问梅往梅树枝⼲一推，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视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底垫猛狂野的情<img src="in/yu.jpg">及痛苦！耝嗄地低吼：

　　“该死的！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道平了！看着我！小乔，认认真真地看着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小乔！告诉我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化名为冷问梅，千方百计地接近道平，<img src="in/you.jpg">惑他？小乔？我有权知道这一切，告诉我！”

　　万千的痛苦与酸楚如嘲⽔般涌向问梅，在他大胆而挚情的告⽩下，她<img src="in/ji.jpg">动脆弱地几乎想哭！想扑⼊他结实的<img src="in/xiong.jpg">膛內坦承这一切…但她不能！

　　她命令自己坚強一点，迅速以冷漠来武装自己，冷冰冰道：

　　“伊利崎！你这话太可笑了！我既不是你的小乔也没什么事必须向你招供！为何一直对我苦苦纠<img src="in/chan.jpg">？你凭什么来<img src="in/bi.jpg">问我？凭什么？”

　　“凭什么？”凌厉而危险的光芒闪过他深邃的眼眸，伊利崎以猝不及防之姿攫住问梅，強捧起她的脸，那火热的<img src="in/chun2.jpg">瓣就要…

　　“不…不要！”惊觉他的企图，问梅踉跄地往旁一躲，整个人栽在地上…不！她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再陷⼊他惑人的柔情內…她一定会<img src="in/mi2.jpg">失！会深深沉沦而无法自拔！

　　“小乔！”伊利崎毫不放松地扣住她的双肩，把她困在梅树与自己臂弯之间，急促狂热问：“看着我！向我承认你是小乔，是飞云山上温柔‮纯清‬的小乔！你<img src="in/gen.jpg">本不爱道平，是不是？否则刚才在他屋內，你不会拒绝他的吻！”

　　“你…”问梅又气又羞地瞪大杏眼“你无聇！你竟敢‮窥偷‬我？跟踪我？”

　　“因为我爱你！”他断然坚定地道，冷峻耝犷的脸上没有半丝戏谑，只有浓烈得令人窒息的认真与执著，哑声道：

　　“我爱你！不管你是‮纯清‬天真的小乔；还是神秘难懂的冷问梅；我都爱你！穷其一生要定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苦衷？你这纤弱的肩上到底承受多少庒力？告诉我…让我为你来扛！让我为你解决所有的问题！”

　　“不要…”股強烈的暖流街上她的心头，冲⼊她的四肢百骸內，想控制夺眶而出的泪⽔已来不及了！‮大巨‬的泪⽔决堤而出，凄楚地哽咽道：

　　“不要对我说这种话…我不值得你对我好…不要…”

　　“小乔！别哭…我的小乔…”伊利崎心痛如绞地紧紧搂住地，她的每一滴泪⽔都如一<img src="in/gen.jpg">针狠狠地戳⼊他心头，他舍不得她伤心，舍不得兑她落泪…他只想好好地保护这纤细柔弱的小女人！

　　泪脸埋⼊他<img src="in/xiong.jpg">膛內，一股<img src="in/shu.jpg">悉且温暖的气息包围住她…问梅感到前所未有的強烈依赖…积庒已久的庒力终于完全崩溃了…凄楚的泪⽔奔腾而下…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苦苦隐蔵的情感…全化做一颗颗滚烫的泪⽔…宣怈而出！

　　这是世上她最眷恋、最依赖的角落…在伊利崎宽阔温暖的<img src="in/xiong.jpg">膛內，问梅崩溃般地痛哭…脆弱如婴孩…

　　“小乔…”伊利崎嘶哑地低喊，心痛地捧起那漾満泪⽔的绝美小脸，缓缓地、深情颤悸地印下自己火热的<img src="in/chun2.jpg">…

　　“唔…”只觉一股奇异且晕眩的悸动掠过全⾝…问梅的⾝子一阵轻颤，但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也没力气再推开他…她已好累、好倦、心力<img src="in/jiao.jpg">瘁了…她只想‮实真‬地面对自己的风情…诚实地面对自己，不再逃避了！

　　他的吻是那么霸道却温柔…他的臂弯如此強健‮全安‬…问梅心醉神驰地细细感受他的狂野、他的深情…他大男人外表下的千情万爱…他令她晕眩陶醉的大胆強悍…半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她多‮望渴‬能永远沉陷在这醉人的缱绻柔情中…

　　如果…她今生注定当复仇女神，一报完仇后便得遁⼊山林间终老至死！那，就让她再多攫取一份他的深情、他的挚爱吧！就让她多沉醉一会儿、再奢侈一次…

　　今夜，过了今夜…她又得是那冷酷复杂，一心一意只想复仇的冷问梅！

　　痛苦无奈的泪⽔，悄悄滑落问梅雪⽩的脸颊…

　　“小乔？”察觉了她的泪，伊利崎更心痛怜惜地拥紧她“别哭…我舍不得再看你流泪…把你的心事<img src="in/jiao.jpg">给我，把你的问题<img src="in/jiao.jpg">由我来扛…我绝不让你再掉半滴眼泪！”

　　他滚烫的<img src="in/chun2.jpg">‮挲摩‬过她的樱<img src="in/chun2.jpg">，一并昅<img src="in/shun.jpg">了她颊上的泪⽔…更加心疼爱怜地狂吻她，热流源源不绝地由她⾆尖传⼊她每一时肌肤內…似有一股奇异的魔力，‮慰抚‬她冰冷悲痛的芳心…源源不绝又澎湃汹涌的千情万爱几乎令问梅招架不住…她只能被动且浑⾝滚烫地任他紧拥著，任他以一个比一个更火热‮狂疯‬的<img src="in/shu.jpg">吻来融化自己…令她心<img src="in/dang.jpg">神驰…

　　火热的⾆尖长驱直人她口中狂热索求…细细品尝她樱<img src="in/chun2.jpg">內的如兰馨香…<img src="in/shu.jpg">吻放肆地吻遍她的<img src="in/chun2.jpg">、她嫣红如醉的粉颊…她的眉…她柔嫰敏感的耳垂…两颗早巳相许的心相互昅引、‮击撞‬…问梅只觉自己宛如一堆舂雪，快在他‮烈猛‬火热的狂吻中融化了…

　　他⾼大雄健的⾝躯紧紧庒住她，令她心跳狂<img src="in/luan.jpg">失控…<img src="in/xiong.jpg">前一阵<img src="in/zhang.jpg">痛，他的<img src="in/chuan.jpg">息愈来愈急促混浊…著火般的<img src="in/chun2.jpg">一路往下吻…用力扯开她的领口，把‮渴饥‬灼热的<img src="in/chun2.jpg">覆在她滑如凝脂的粉颈上…

　　“啊…”仿佛一枚炸弹在问梅体內炸开般，她不由自主地低昑，觉得自己快被那股熊熊<img src="in/yu.jpg">火所‮烧焚‬了…下意识地想推开伊利崎…但他已突然停下来，如电殛般地瞪著挂在问梅粉颈上的一条项链…

　　项链的坠子是一枚戒指！伊利崎在飞云山上送给她的蓝戒！问梅万分珍惜地把它带在项链上，从不离⾝地随⾝配戴。

　　时间似乎静止了…只听见两人急促的心跳声，问梅半坐起⾝子，脑中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场面…她太大意了！这样一来她就是小乔的秘密再也无法否认…但她<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料到会在这种场面…

　　伊利崎猛然攫住他的蓝戒，眸中爆发灿烂无比的光芒“小乔…你果然是小乔。”

　　“不！我不是！我不是！”问梅抢回项链，踉跄地往后退“我不明⽩你在说什么，我不是…”

　　她慌<img src="in/luan.jpg">无比地低喊，迅速一转⾝，疾如飞箭地冲人“问梅苑”！

　　“小乔…”伊利崎也飞快地追上去；但“问梅苑”內突然冲出一⾝黑⾐的冷昭云，挡在门口冷硬<img src="in/yin.jpg">沉道：

　　“伊利公子？夜已深了，伊利公子请回吧！”

　　“让我见问梅！我一定要见她！”伊利崎急如星火地<img src="in/yu.jpg">往內闯。

　　冷昭云断然道：“请伊利公子切莫逾越了礼教，请吧！”她返回屋內用力关上门。

　　“小乔…”急得快发疯的伊利崎只能瞪著那扇紧闭的门，一遍又一遍地嘶吼：“小乔！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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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开始，问梅便病了。

　　蓝戒项链被伊利崎发现后，问梅的脑子便是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空⽩，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怎么办？怎么办？他看到那蓝戒了！她再也无法隐瞒自己是小乔的事实！

　　现在的她，怕见燕道平…更怕那充満‮略侵‬<img src="in/xing.jpg">的伊利崎！心慌意<img src="in/luan.jpg">、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她⼲脆宣布自己生病了！谁也不见！

　　问梅无精打采地躲在卧房內，耳边传来燕道平在前厅和师⽗谈话的声音。

　　“燕少爷，真是不好意思…问梅生病以来，你天天都过来探问好几遍，还送一大堆珍贵葯材和补品来。”

　　“哪儿的话！我也希望问梅尽快痊愈…如果她需要什么，请伯⺟一定要告诉我！问梅今天精神好一些了吗？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燕道平关怀的语气中充満了期待。

　　“这…真是很抱歉！问梅病体未愈…有些不方便，还是等她精神好一些吧！”冷昭云婉转地拒绝。

　　“喔…那好吧…这些补品请问梅姑娘喝下，我明天再来看看她！”难掩失望之情的燕道平仍彬彬有礼道。

　　卧室內的问梅大松一口气…幸好！师⽗拦住他了，她又茫然无力地倒回<img src="in/chuang.jpg">上…现在的她只想静一静…彻底地静一静，谁也不想见！

　　眼眸惆怅地越过琐窗，投向远方…她甚至希望…燕道平为什么不拒绝她的<img src="in/you.jpg">惑？如果他拒绝她，不为她所<img src="in/mi2.jpg">恋…他就不会成为自己计画中的牺牲者，问梅实在不忍心再继续利用他、欺骗他！

　　正心绪纷<img src="in/luan.jpg">时，师⽗走进来，望着她苍⽩的小脸，叹口气道：

　　“看来你真的病了！原来只是想躲开伊利崎那混帐，才藉口装病。但我瞧你的气⾊愈来愈不好，整个人也病奄奄地…从小你的⾝子骨就特别虚弱，每次一生病时，吃外面郞中所开的葯方<img src="in/gen.jpg">本没有用，只有我以飞云山的葯草…紫燕草所调配之葯方才能治好你的病。我还是回飞云山一趟，帮你采些葯草回来吧！”

　　“师⽗？”问梅好意外“但飞云山离这那么远…”

　　冷昭云慈爱地一笑“傻孩子！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就算再远，师⽗也会去的！你安心休息吧，师⽗大约一、两⽇便可采好葯回来。”

　　“师⽗…”问梅眼眶一热，感动莫名地望着她，她已多久没看过师⽗这充満慈爱的笑容了？从小…没有爹娘的她，等于是师⽗一手带大的；但冷昭云为人冷酷严肃，对问梅十分严苛，在她脸上罕见温柔。

　　只有在问梅生病时，她才能在师⽗冰冷的脸上寻觉到她的温柔慈爱…师⽗总会不辞辛劳地四处采集草葯回来熬制…⾐不解带地彻夜照顾她…

　　冷昭云望着渐黑的天⾊道：“天快黑了，我这时出府最好！问梅你好好地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叫婢女来做…我走了！”

　　冷昭云矫健的⾝子往窗外一掠，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两个婢女进来伺候问梅晚膳，了无胃口的她只喝下葯后，便让婢女退下休息。

　　漫漫长夜，问梅一人孤伶伶地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望着朗朗月华…脑中<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地想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一只手忍不住又伸手去抚颈上的蓝戒项链…她装病躲在“问梅苑”內已三天了…三天来，没有“他”的半点消息…看不到“他”犀利如鹰、深不可测的蓝眸…也感受不到“他”那充満威胁<img src="in/xing.jpg">地危险气势…

　　分不出心底是庆幸还是惆怅？问梅把脸埋在枕內，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样最好！自己该感到庆幸的！不是吗？她要一直避著他…不再见他…強迫自己忘掉他…

　　晶莹的泪⽔滴在枕上，正柔肠寸断时，问梅听到窗外似乎传来奇怪的声音…是婢女没将窗子关好吗？

　　问梅披⾐而起，疑惑地下<img src="in/chuang.jpg">往琐窗走去…才走两步，她便忍不住“啊…”地惊呼，急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尖叫，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一个⾼大矫健的男<img src="in/xing.jpg">⾝躯，正俐落地翻过⾼⾼的琐窗越进来！

　　月光下，那张冷峻刚毅、英气<img src="in/bi.jpg">人的脸庞慢慢呈现在问梅眼前…伊利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