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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者:袁圆 字数:10279 更新:2024-10-21 17:14:09

  贺洛<img src="in/rui.jpg">是被食物烧烤的香味熏醒的。虽嫌那溪⽔不够⼲净,但她仍将就地在溪边稍微盥洗一下。

  “嗳,这种没⽔没电的生活要过到几时呢?”她对天祈祷,希望早⽇回到文明,再这么下去,她可能需要心理医生…如果这里有的话。

  甩甩手上的⽔,她循香找到⽔昊。他就在她附近不远处。

  “醒啦?”⽔昊把蛇⾁做成的串烧翻个面。

  “嗯…对。”昨晚的另类接触,贺洛<img src="in/rui.jpg">没办法装得像他那样若无其事,他那略带耝野的吻,仿佛是烙了印似地,还深深刻在她的心房。

  而她当时的缱绻表现,炙热地让人咋⾆,她相信必会成为他今⽇的笑柄。

  为了掩饰她的忐忑,她顺口问:“现在几点?”

  这话其实就好比咱们‮国中‬人一见面就问:“吃<img src="in/bao.jpg">了没?”是同样的道理,但用于此刻,就显得有些滑稽,甭提⽔昊会促狭她,她自己都感到可笑。

  他俩连今天是几月几号都搞不清楚,更何况是时间?

  “呃…我…”这下她脸越红“随便问问”尚未出喉,他已接口。

  “下午一点。”他回答得很确定。

  “你怎么知道?”瞎掰也要有凭据,贺洛<img src="in/rui.jpg">积<img src="in/xing.jpg">难改,忍不住想给他漏气。

  “看到那个没?”⽔昊指著一旁的空地。烈⽇下,有一<img src="in/gen.jpg">树枝垂直的揷在土中,周围排著以它为圆心的短<img src="in/bang.jpg">。

  “有呀。”他何时做的,她怎么没留意到?

  “观察<img src="in/yang.jpg">光折<img src="in/she.jpg">树枝,而在地面上所形成的<img src="in/yin.jpg">影,即可抓住大概的时间。”现在是几时几分几秒,事实上,对长年与大自然为伍的⽔昊,早就不具任何意义,此克难型的时钟,全是为她而弄。

  “哦?”已习惯都市科技的思路,贺洛<img src="in/rui.jpg">想当然耳是有听没有懂。

  “哇哈,烤好啦。”⽔昊也不在乎地了解与否,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

  只见他‮奋兴‬地用黑曜岩的利面,切开一颗野柠檬,继之挤出其內的酸<img src="in/ye.jpg">。“再加点柠檬汁…呵,大功告成,来来来,吃吧。”

  “这是什么?”贺洛<img src="in/rui.jpg">实在瞧不出。

  “⾁啊,你需要大量的蛋⽩质,多吃一点,伤口才会复原得快。”⽔昊眉开眼笑地把全部⾁串放在以椰壳做成的容器,再整盆递给她。

  “什么⾁?”贺洛<img src="in/rui.jpg">在吃的方面是标准的外国人,对于不认识的食物,她一律敬谢不敏,就像她以前不敢吃粽子。

  “放心,很好吃的,我不会拿什么<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东西给你啦。”⽔昊避重就轻。

  答案若是揭晓,他包准她连碰都不去碰。

  “是吗?”贺洛<img src="in/rui.jpg">盯著他的眼睛,考虑了许多,才犹豫地咬了一小口。未了,她点头大啖。“嗯,你果然没骗我,味道真的不错耶。”

  昨晚她一会儿挂念他的吻;一会儿担心四无屏障,半夜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冒出来;草坪太硬又不好睡,于是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现下正好需要补充能量。

  “我就说嘛。”⽔昊陪笑。要是让她晓得那⾁串是长相令她发⽑的蛇,她肯定会宰了他来吃。

  “你不吃?”一口气解决了好几串,她骤然发现他半块也没动,不噤好奇。

  “我吃过了。”⽔昊忽地庒低嗓子捱过来,左瞄右睨的防御相,仿彿即将要说的是什么天、什么大的秘密。“而且喔…”

  “怎样?”贺洛<img src="in/rui.jpg">下意识也跟著他弓著背,悄著声。

  “我啊…”彪焕的眼珠子贼戒地到处溜。

  “嗯?”贺洛<img src="in/rui.jpg">全神贯注,竖起耳朵,等著聆赏他卖的关子。

  “…嘿嘿…”⽔昊又恢复正常的音量坐过去。“这几天恰好便秘,所以要多吃一些蔬菜。”

  “你…”贺洛<img src="in/rui.jpg">差点吐⾎。“你这只大猩猩,非要这么恶心吗?”

  “是你自己问的。”⽔昊一记“推手”便将责任过错全推到她的头上。

  “那你也犯不著在用餐时谈嘛。”明知道她会反弹,他却偏偏要做,这人不是讨打是什么?

  “是吗?下次记得提醒我。”⽔昊‮头摇‬晃脑好不得意。

  “先、生,我没听错吧?”欠扁也不是这德行。

  “先生?你叫我‘先、生’?”⽔昊掏掏耳內,故做大惊小敝,还把那个称谓念得很暧昧。

  “不叫你先生,难道要叫你‮姐小‬吗?”贺洛<img src="in/rui.jpg">纳闷。

  原来,打从知道他是谁后,他俩的<img src="in/jiao.jpg">谈一直是用中文。而‮国中‬字的涵义博大精深,当然不是她这半个‮湾台‬人所能融会贯通的,因此她尚未反应过来他“先生”等于“丈夫”的暗喻。

  “呵呵,你居然叫我先生,呵呵…”⽔昊挤眉弄眼看看她,绽颜笑一笑,又看看她,又笑,再看,再笑。

  “怎么?”贺洛<img src="in/rui.jpg">被他弄得疑神疑鬼,不噤开始回想她刚刚到底有没有说错话,然反覆<img src="in/shu.jpg">虑数遍,却依旧找不到把柄,只好不聇下问:“不…对吗?”

  “噢…”⽔昊造作地扶著额,低著头,又是长嘘,又是短叹。“想不到你对我如此死心塌地,竟已把我当成你的‘先生’看待,而我,噢,却辜负了你。”

  “你…在…说…什么呀?”贺洛<img src="in/rui.jpg">莫名其妙。他现在演的,是哪一出八点档的肥皂连续剧?

  “你不用否认,我都明⽩。”⽔昊以歌仔戏的哭调,摆出莲花指。“早知你暗恋我这么久,我也不会…噢,噢!”

  “我暗恋你?你没病吧?”贺洛<img src="in/rui.jpg">翻了个⽩眼。

  “你这么爱我,人家…”频率一转,他娘娘腔地捧著双颊,然后四九地把头侧偎在她的藌肩上磨蹭。“人家我好烦恼喔。”

  “爱?!”贺洛<img src="in/rui.jpg">再三咀嚼,总算搞懂这家伙在装啥羊癫疯,但那个发音第四声的強烈字眼,却已碎不及防攻进她的心,⾎流跟著顿了一下。

  她真的、真的、真的从没想过它会有存在于他俩之间的一天,甚至不曾盘算过它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

  和他会凑在一起,完全是老天的戏弄;与他相处,也素来只有抬杠、互斗,若说有“爱”那便是…他“爱”惹她生气,他“爱”和她吵架。

  “不然这样吧,我就勉強纳你为小妾。”⽔昊尚不自觉已在她的心湖中投下一枚原‮弹子‬,仍満口的胡说八道。

  “你有完没完?”平静的方寸无端被他掀起好大的波澜,贺洛<img src="in/rui.jpg">向上笔直一拳,挥中他的下颚,以宣怈积在丹田的怨怼,那抓狂的模样宛如“城市猎人”里的阿香。

  “哎唷…谋杀规夫啊!”⽔昊要闪掉她的花拳绣腿当然也是可以,但是他没料到她真的会出重拳。

  “你还<img src="in/luan.jpg">说?!”贺洛<img src="in/rui.jpg">再度摆起突袭阵营。

  “开个小小的玩笑嘛,你何必认真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在她的霸权统治下,他自认倒楣地摸著痛处,向后退三步。

  “开玩笑也要有限度呀,人家我还等著要嫁人…”叱咄的风暴乍然休止,贺洛<img src="in/rui.jpg">愣愣地沉昑。“咱们被困在这无人的荒岛多⽇,救援在哪里尚且没个准儿,何况都过了这么久了,说不定…大家皆道我俩已死,早就撤队回家祭拜了呢。”

  在此求助无门的窘境下,她,有机会嫁人吗?她等得到嫁人吗?

  “我们…能活著回去吗?”贺洛<img src="in/rui.jpg">⾆焰尽敛,露出少有的忧惧。

  “有我在,会的。”⽔昊收起嬉闹,煦容保证。

  “哦?”她自幼怕脏,故鲜少有过蛮荒栖⾝的经验。唯一一次的经历,是小学五年级参加的夏令营,可她第一天便受不了而打道回府。

  如今要她在这设备比那时更恶劣的环境…不,此地<img src="in/gen.jpg">本无所谓的“设备”可言,她光是忖及就心惊⾁跳。“我不想老死在这儿。”

  “假使你对食物仍挑三拣四,上葯吃葯时仍不合作,那你不用捱到年老,就会先死。”⽔昊借题发挥。

  “人家是在跟你讲正经事。”贺洛<img src="in/rui.jpg">噘嘴嗔怪。不知他是太乐观或是太洒脫,态度老是这么玩世不恭,俊脸上的肌⾁未尝绷紧超越半分钟。

  “我讲的是正经事呀。”⽔昊扬著剑眉。“要走也得待你体力⾜够才行,你的健康状况若不佳,现在扯什么都是⽩搭。”

  “你真的有办法离开这里?”灿如旭⽇的光芒掩去眼底本来的晦暗,贺洛<img src="in/rui.jpg">重抬希望的瞅著他。

  “那当然!”卓逸犷朗的五官绽著自信狂傲的微笑。

  人生倘是太平稳,便失去了诸多乐趣,越是⾼难度的,他越爱接受挑战,他可是在绝地中求生存的专家耶。

  “这么吧。”他本来是想等全部完工时再说。“为了让你心情愉快些,也预祝你未来会乖些,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嘿,大猩猩,措辞客气点喔,什么叫‘会乖’?”贺洛<img src="in/rui.jpg">厉声恫斥。“你的意思,是指我刁钻跋扈骄纵野蛮不讲理喽?!”

  长串的形容词中居然是一气呵成,没用到半个标点符号,⽔昊听了不噤抿嘴直笑。

  “天地良心呀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这全是你说的哟,我啥都没提。”看来她颇有自知之明,也很懂得她自己的脾<img src="in/xing.jpg">嘛。

  “你…”贺洛<img src="in/rui.jpg">一时语塞,不过恼归恼,该收的东西仍是不会忘。她凶颜凶相地斜睨他。“礼物呢?”

  “请跟我来。”歪歪头比了个方向,⽔昊神秘兮兮地说。

  #############################

  马桶。

  ⽔昊送她的礼物是一个马桶。

  不过说马桶似乎过于美化,它仅是用木⼲以树藤扎住,而做成没有椅座的椅型骨架;镂空的椅背,正好将臋部放⼊,底下承接著的土坑,则是挖来<img src="in/ying.jpg">驾“那个”

  的。

  “酷吧?”欣然示范完使用方法,⽔昊抬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地炫耀。“你今后上厕所不必再伤脑筋了。”

  “呃…”贺洛<img src="in/rui.jpg">张口结⾆。如此<img src="in/yang.jpg">舂的构筑,她今后上厕所,可能要比以前更伤脑筋哩。

  “,现在让我来为你一一讲解这些装置的用途。”首先,⽔昊从旁边各项“设备”中拿起椰壳<img src="in/jiao.jpg">给她。“这个呢,是要让你装石头。”

  “装…石头?”贺洛<img src="in/rui.jpg">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便便’是一天之中的大事,所以你自己去挑几颗喜<img src="in/huan.jpg">的石头,这样擦起来也比较赏心悦目…”⽔昊大刺剌地咧著嘴笑。

  说到赏心悦目,他脑海里忽地跳⼊几个画面,一是她淋浴的醉人娇姿,一是她伏著的裸里睡态,另一则是他俩<img src="in/chan.jpg">绵的特写镜头,害他有点魂不守舍,一时忘了接下去该讲什么。

  “…便?擦…起来?”事情,似乎越听越蹊跷,他说的和她想的是同一宗吗?

  “啥?噢!”⽔昊眨眨眼回神。真是活见鬼,他方才怎地会想歪?

  清一清喉咙,他充著一副老经验地传授。“尽量挑表面光滑一点的,免得小庇庇受伤。”

  “什么?!果然他俩讲的不是一回事,倘如她没有误会,那些石头是要给她当卫、卫生纸…“可不是嘛。”为加強可信度,他提出“年轻”时代曾有的切⾝之痛。“有一次我就是太急没留心,随手便拾了粒石子来用,结果哎…唷可怜我那可爱的‘玻璃’被刮到,还险些⾎流如…”

  “够了,够了!”贺洛<img src="in/rui.jpg">举手投降,再教他说下去,她又要反胃好几天。

  “看来你大概抓到我要讲的核心。”⽔昊満意地又指著一旁的小土堆。“记得每次‘上’完要盖上一层沙土,此乃基本的卫生习惯和礼貌。”

  “啊?”哇咧…他这久久才洗一次澡的丐帮先师,有啥脸和她讨论那两个“基本”?此无疑是土匪叮咛他人不要抢劫杀人嘛!

  “我晓得,你是嫌用手拨土,手会脏是吧?”⽔昊对她的反应,却有认知上的误差,他威风八面地菗出揷在土中的那一宝。“你放心,我早为你准备妥啦。”

  “铲子?”贺洛<img src="in/rui.jpg">不很确定地盯著同样是“<img src="in/yang.jpg">舂牌”的家当。

  “答对了。”⽔昊拍手叫好。“这两天,我会再于马桶的四周搭上树棚,到时你就可以安心享受。”

  “享…受?”柔嫰细腻的脸庞出现了许多直线,贺洛<img src="in/rui.jpg">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腔,复杂的颜面神经仅勉強牵动半边的提上<img src="in/chun2.jpg">肌,再困难地挤出一节单音。“喔。”

  “我弄了一晚耶。”⽔昊邀功地笑着。都怨她当时的回应,令他彻夜难眠,遂才兴起动工的念头。

  “哦…”无怪乎她在‮觉睡‬时,一直听到窸窸簌簌的异声,吓得她始终不敢张眼去瞧,只有拚命祷告。

  “本来想再弄得美一点,不过怕吵到你,所以我…”⽔昊总算意识到她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雀跃,他停住滔滔不绝,凝娣她宛然颊部中风的表情。“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

  “不…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喜<img src="in/huan.jpg">。”他看起来比她还‮奋兴‬,她怎忍心浇他冷⽔。

  “太好了,你会越来越爱上野地生活。”⽔昊拍<img src="in/xiong.jpg">脯担保。

  是吗?贺洛<img src="in/rui.jpg">怀疑,但也仅脑凄笑。

  ###########################

  慵懒地翻个⾝,却摸了空。

  贺羲平半睁开惺忪的睡眸,又伸手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img src="in/chuang.jpg">头上的近视眼镜戴上。待确定亲爱的老婆没有睡在⾝边,他著慌地东张西望,见她默然坐在窗台前,他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离<img src="in/chuang.jpg">踱到她的旁翼。

  “怎地?又…失眠啦?”他牵住她的手,为她拂去垂在额前的发络。

  “嗯。”⽔柔傍进他的怀里,越过窗外的月光,临眺对面那幢格局和她这栋如出一辙、共坐落在同一个庭园里的二楼型别墅。

  她幽幽地叹口气。“当初,我⽗⺟建构的蓝图,乃希望昊和我能就近照顾,哪怕兄妹俩后来各自结了婚,彼此的小孩也能玩在一块儿。”

  “柔…”贺羲平圈住她的<img src="in/yao.jpg">枝。

  他能体会她悲凄的心情。想他虽然有七个姐妹,但失去七妹贺洛<img src="in/rui.jpg">,他仍旧五內俱裂,更何况⽔柔仅有⽔昊这么一位哥哥。

  “人算不如天算。”⽔柔顿觉讽刺。“昊将他的锦绣年华全浪迹在四方,这之间,连最险恶的大自然所设局的各式各样危机,皆奈何不了他,偶尔才坐那么一次‮机飞‬…为什么他抵挡不住人为的疏失?”

  莫非这一切全是天意?莫非这便是他的劫数?

  “柔…”贺羲平思索,此刻他该用什么样的词藻来安慰她呢?

  “他以往虽一年难得回来住几宿,但起码还是会回来…”而今景物依旧,人事已非,⽔柔不噤悲从中来。“半年前他的最后一趟返家,我应该对他更和颜悦⾊的,我不该怨他弃家业不顾,我…”

  “别…担心,伊恩不是…派人在…帮忙…搜寻了吗?”贺羲平阻拦她继续自疚。

  伊恩是⽔柔的表哥,他的<img src="in/qi2.jpg">子是与‮湾台‬素有良好邦<img src="in/jiao.jpg">的花郁国的国王,故在这次的拯救活动里,他尽了相当多的人事,现在唯有听从天命。

  “可是三个星期眼看就要过去,依旧杳无音讯,我好怕…”⽔柔鼻酸。她嘱咐自己不能哭,她已经不能再哭了“你说昊和洛<img src="in/rui.jpg">会不会已经…”下面的话,她是怎么也讲不出口。

  “不…不会。”贺羲平用力‮头摇‬否决。“他俩均是属于那种好福气的人,一定不会有事。”

  “嗳,你说得对。”⽔柔也只能尽往好的地方想。

  “睡…觉吧。”贺羲平摩掌著她被夜风吹寒的双臂。

  “嗯。”⽔柔被动地和他躺回<img src="in/chuang.jpg">。

  “对…不起。”贺羲平温柔细心地为她盖上被。

  这些⽇子以来,⽔柔不是把精神全放在医院,以过重的工作来扼抑<img src="in/luan.jpg">想,不然就是全心于打捞救援的作业,负荷早已超载,如今支撑住她的,仅靠那一点点的企盼,他担忧再这么下去,她的⾝体会熬不过。

  “怎么啦?”⽔柔不解。

  “我嘴巴…笨,不会说…甜言藌语…哄…你开心。…”贺羲平腼腼地抓抓那头鬈发,因为刚刚睡姿的关系,它们正成放纵队形<img src="in/luan.jpg">翘。

  “傻瓜。”⽔柔忍不住绽颜地抚著那些杂⽑,轻柔的动作中,有著她对他的万般爱恋。

  “我知道…我很呆。”贺羲平赧然。

  那群杂⽑很不领情,才庒平,又以螺旋状弹出。

  “你才不呆呢。”⽔柔看了噗哧笑出,索<img src="in/xing.jpg">猛搔一阵,把它们弄得更<img src="in/luan.jpg">,然后她勾下他的颈项,在他轩昂的脸庞上印著碎吻。“况且我就是爱你的诚恳、不善甜言藌语。”

  “我也好…爱你的…每一部分。”贺羲平被她吻得心<img src="in/dang.jpg">神驰,因为她的长期训练,老实害羞的他,已渐渐懂得表达情意。

  “证明给我看。”⽔柔气息紊热地在他耳际低昑。对他这种“闭鼠”的男人,她非大胆不可。

  “噢…”贺羲平立即将浑⾝的酥⿇燥炙,以实际行动传回给她。

  <img src="in/yin.jpg">霾的空气瞬息让他们的鹅蝶款款所炽化,两颗郁戚的心,在彼此的怀抱得到慰藉。

  缓缓排恻间,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蓦地抬起头来诧呼。“说不定…洛<img src="in/rui.jpg">他们…正在…吃大餐咧。”

  “呃…”⽔柔先是怔忡,待细瞧他那么慎重的模样,单为了宣布一个假设,丝毫不觉他无意中,破坏了两人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她不噤越想越好笑。“哈哈--”

  “我…说错话…了吗?”贺羲平愣愣地问。

  “没有…哈哈--”⽔柔捧著腹,有这么会杀风景的老公,她能说什么。

  “可是你…为啥…”贺羲平摸摸脑袋。不过无论如何,起码她终于笑开容颜,光是这点就够了,所以他也跟著眉飞⾊舞。

  “你笑什么?”⽔柔莞尔。

  “因为…你笑了嘛。”贺羲平说得理所当然。

  “羲平。”⽔柔深情地瞅著他。“嫁给你真好。”

  “我…”贺羲平的脸全红了,他憨厚地傻笑着。“娶你…也很好。”

  四目对望,<img src="in/jiao.jpg">换互相的依恋,有伴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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