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真的菗不出时间接送信伦,所以俞正新付了一学期的娃娃车车费给学校,只为了请学校负责这两个星期的接送工作。
洪乔臻知道后,很想打电话去骂这个对孩子不负责任的家伙,又想用钱打发人!每见到信伦一次,她的心就揪紧一次,有着百般的不舍。
昨天,她在车上问信伦回家后都做些什么事?
他说--看电视、看书、澡洗、觉睡。
涸漆的回答,她却觉得心酸。
现在,娃娃车上除了坐在前头的司机外,就剩下她和信伦,她却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很怕开口后会不小心伤害到他,所以她选择沈默。
“我爸喜<img src="in/huan.jpg">你。”信伦望着窗外酷酷地说。
因为司机刚好转弯,所以洪乔臻从椅子上跌落。“什么?”
“别装了,你也喜<img src="in/huan.jpg">我爸爸对不对?”他早看出他们彼此有意思。
这死小孩,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这么欠扁,乔臻实在很想扁他。
“先提醒你,想追我爸爸可别拿我当挡箭牌,也不要为了要追他而特别对我好,那是没有用的啦!以前有几个阿姨试过这招,两次以后就没出现了。”信伦的语气彷佛是个小大人般。
遇到俞信伦这样人小表大的小表,洪乔臻简直哭笑不得,原本对他的同情早已全部<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
“你别胡说,我和你爸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而且像你这样讨厌的小表,我⼲么讨好你啊?你有几个阿姨要对你好是你家的事,不要把我和她们扯在一起。还有,我和你爸会认识是因为你爸帮别人庒榨我,让我一⽑钱都拿不到,害我现在要靠自己努力工作才行,我⼲么要喜<img src="in/huan.jpg">你爸?”她一时气急说着反话,还跟个小孩一样向信伦呛声。
“明明就喜<img src="in/huan.jpg">还不承认!”信伦还是看着窗外。
其实比起以前那些刻意要讨好他而对他虚情假意的阿姨们,他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她,至少她是真的关心他,只是他别扭的不愿承认而已。
“你…”这臭小子,她非打扁他不可!这么老实⼲么?
“洪姐小,你到底要不要带他下车啊?”前头的司机回头问她。
他已经停在俞宅前好一会儿了,是她忙着和小朋友斗嘴所以没注意到,他很想赶快下班回家,所以才会开口打断她。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回来。”丢脸死啦!吧么跟个小孩争得脸红脖子耝的,还让司机先生看笑话。
拉开娃娃车门,将信伦牵下车,按下门柱上的对讲机。
俞正新请了一个临时管家,由她负责这几天信伦下课后的饮食起居,直到俞正新回家后才可以离开。
因为是很匆促找来的欧巴桑,所以俞正新要求不多,只要她待在屋里陪信伦就好,其他的等保⺟复职再说。
对讲机传来管家的应答声,洪乔臻请她开门让信伦进去。
门被打开,信伦要进去时,俞正新正好开车回来,信伦和洪乔臻皆停下动作盯着车子瞧,他们心中都有着相同的疑惑--这个时间俞正新怎么可能回家?!
俞正新摇下车窗,将头探出窗外。“我正打算要去找你。”
“我?”洪乔臻指着自己的鼻子。
“嗯,是有关洪家的事。”他本来是要直接到幼稚园找她的,后来想说先回家看看,果真遇到她刚好送信伦回家。
“喔。”洪家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俞正新建议道。
“可是我还要回幼稚园。”司机还在等她。
俞正新用食指轻敲着门边。“可以请他先回去吗?如果等你回去后再出来,又会花不少时间。”其实他是想多些时间可以跟她相处。
洪乔臻考虑一会儿后回答。“好吧!等我一下。”
她回到娃娃车前眼司机解释,反正通常他们只要将全部的小朋友送回家后就可以下班,所以司机应该不会有太多意见。
司机将车子开走后,她走回俞家门前。“那现在呢?”
“先上车再说。”俞正新还没想到要去哪?
“喔,那走吧!”她主动邀俞信伦一起走,而俞正新看起来也很乐意见到洪乔臻和信伦处得好。
但是俞信伦却不领情,他才不想象上次那样只能坐在一旁玩百兽王,然后他们也因为他在场而扭扭捏捏的不敢尽情聊天。“我要看百兽王。”
“嗄?!哪家店有可以看百兽王的频道?”洪乔臻傻傻地问。
俞信伦翻翻⽩眼。“我不要去啦!我要回家看百兽王。”
“一直看电视对眼睛下好,还是一起去比较好啦。”洪乔臻拉一下他的⾐服。
“不要,看电视顶多是近视,看你们谈情说爱却会眼睛脫窗。”
这、这、这像是一个五岁的小孩该说的话吗?!
“哇咧~~”洪乔臻差点脫口开骂,这小子以后可以继承⽗业,当个“名嘴”律师。
“掰掰。”俞信伦转⾝进屋,还毫不客气地将大门关上。
洪乔臻瞪着大门生气,俞正新则忍不住发噱,没想到信伦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又有幽默感,不愧是他的儿子。
洪乔臻转头看到俞正新在笑。“笑?!笑什么笑?你儿子耶!饼分。”
“先上车吧!”
洪乔臻上车,然后很用力地将车门关上,车內随即传来俞正新一连串慡朗的笑声。
----
“…最后他们决定订在这个星期六举行告别式。”俞正新将手中的刀叉放到盘內,摆出一个“X”形状,示意服务生可以过来收走。
洪乔臻则继续和盘內的牛⾁奋战,切⾁的同时,嘴巴也没闲着。“好,我会过去。”
终于啊!洪昆尧终于要出殡了,这样她和洪家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她非常不愿意再和洪家扯上关系,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嗯…他们希望那天…你能低调一点。”俞正新不自在地挪挪⾝子。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说得斩钉截铁还不带一丝情感,但对象是她,他就无法理直气壮,也舍不得说重话,就怕伤了她。
“低调?!怎样个低调法?”要她绑条头巾在鼻子上打个结,好掩人耳目吗?
“就是…尽量回避、不接受任何采访,仪式一结束就离开。”洪家的人可没说得这么客气,只要一开口,可是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狠毒。
“哈,⼲脆就明讲不要我出现不就得了?何必搞那复杂!”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不知道洪家排斥她排斥得要命。
俞正新只是微微牵动嘴角。“他们只是担心你会反悔。”洪家是他的当事人,所以他不能多说什么,不过也幸好她看得开,否则她不是被争遗产的问题给烦死,就是被洪家的刻薄傍斗挂掉。
“要反悔早反悔了好不好?不吃了!”洪乔臻将刀叉丢到盘內,发出不小的声响,也引来服务生将她的盘子先收走,以免她一<img src="in/ji.jpg">动迁怒到昂贵的盘子。
“你就告诉他们,那天我一定会参加,但是不会出现在家属席,这样总行了吧?”要不是怕自己良心不安的话,她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去参加告别式不可,尤其洪家又对她这么刻薄。
“唔。”他其实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所以不再多说什么。
服务生这时送上餐后饮料,俞正新则另外向他点了一道甜点给洪乔臻。
甜点很快就送到洪乔臻面前。
“他们的『蒙布朗』很有名,你试试看。”俞正新瞥瞥她眼前的甜点。
“蒙布朗?!”在南部时她很少吃这种精致甜点,所以不知道什么是蒙布朗。
“嗯,用法国的栗子酱融合两层酒渍樱桃,搭配香草蛋糕而成,口感不错。”他详细介绍。
洪乔臻吐吐⾆头。“第一次遇到男生这么懂甜点。”除了蛋糕师傅外,一般男人听到甜点都是皱起眉头,非得夹死数只蚊子才行。
“不是我懂,这是我前<img src="in/qi2.jpg">告诉我的,她很喜<img src="in/huan.jpg">这家的甜点,所以常常会来这边吃饭,顺便品尝甜点。”他的生活忙碌,知道的餐厅有限,绝大部分都是前<img src="in/qi2.jpg">带他去过的餐厅。
“喔。”洪乔臻表情黯然下来,心中有着小小的不慡,觉得他不该带她到这里来缅怀前<img src="in/qi2.jpg">,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你不试试?”
“我吃不下。”虽然这样很幼稚,但潜意识里她就是不想和他前<img src="in/qi2.jpg">有所<img src="in/jiao.jpg">集。
俞正新耸耸肩,他希望她不是因为跟他客气才不吃。
“我以为饭后你会想吃点甜的。”女人不是都有两个胃,一个用来装正餐,一个则负责消化所有的甜品吗?据说,装甜品的胃比装正餐的大上好几倍呢!
洪乔臻低头拿着小汤匙动搅着咖啡,她觉得很奇怪,不明⽩自己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以她的食量,刚刚的牛排及眼前的蛋糕,她绝对都可以一扫而空,但她现在却提不起趣兴,只能对着蛋糕发呆。
“要不要谈谈你的前<img src="in/qi2.jpg">?”这是上次被打断的话题,因为当时信伦在场,所以不方便聊这个话题,这次应该可以了吧?
俞正新有一刻的停顿。“没想到你还记着这件事。”
“我没有记着,是你刚刚又不经意提起她,我才猜想你一定很爱她,否则怎么会在离婚这么多年后还会不经意的提到她?”她的语气透着酸意,即使离婚了都能被对方惦记着的感觉,是何等的幸福啊!
“你很细心,不过却猜错了。”他从上⾐口袋中掏出烟和打火机,以眼神询问她可不可以。
她头摇。“没关系,你菗吧!”
他点燃烟,狠狠昅了一口后才开口。“听过『最爱的人伤我最深』这首歌吗?热恋时觉得这是一首很美的歌,离婚后再听到这首歌,心竟然抖得厉害,认为再没有任何歌可以比这首凄凉。”
她听过这首歌,是张雨生和张惠妹合唱的,她不敢告诉他,她也好喜<img src="in/huan.jpg">这首歌。
“读书时,我认为我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结婚时,我深信我是全宇宙最幸福的人;而离婚后,我认清唯有权和利才是幸福的泉源--我和她是在让大学时认识的…”他开始据娓道来和前<img src="in/qi2.jpg">的爱恨纠葛。
洪乔臻很认真的听他说,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是张着诚恳的大眼瞅着他,听他诉说他也曾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所以我并不是因为还爱着她才会提到她。”他对前<img src="in/qi2.jpg">早已没有爱了,就连想要恨她都觉得懒。
洪乔臻故作俏⽪地说:“难怪你可以变成法律界的东方不败!你应该要感谢她才对。”听完他的故事,有股酸楚凝聚在她的鼻尖上,刺<img src="in/ji.jpg">着她的泪腺,让她直想掉泪。
“谢谢你的安慰,我觉得好多了。”其实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早已经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应该要让她知道。
为何应该要让她知道?
因为他想追求她!
真正对她印象深刻,是从她蹲在路边骂他的那一刻才开始的,到后来几次和她接触,每碰面一次就越欣赏她一次。
“我哪有给你安慰?我只是说实话。要不是她的话,你可能不会这么快就有这么<img src="in/bang.jpg">的成就,幸好你只花了三年的时间就认清她的真面目,要是等你老了,什么都不行时才发现,那才是亏大了!”
“不行?!嗯…这真的很严重。”他慎重地抚着下巴点头同意。
他慎重的态度引来洪乔臻清脆的笑声。“没想到你听懂了,不错喔,还没被死板的六法全书给完全洗脑。”
“你満适合当律师的。”这么能言善道不当律师实在可惜。
原本有些沈闷感伤的气氛,一下子又活泼热络起来。
----
俞正新带洪乔臻到猫空续摊。
洪乔臻已经懒得再问他这里是不是也有他和前<img src="in/qi2.jpg">的⾜迹?反正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再提起不过是增加感伤而已。
“这家店的茶叶満实在的,你喝喝看。”俞正新将泡好的⾼山茶递给她。
洪乔臻拿起杯子小心地轻啜一口。“果然不错。”
她以前就听老家的邻居聊天时说过,这种喝气氛的茶店都是用次级茶叶,有良心一点的就用少许的好茶混较差的茶,现在她可改观了。
“你对茶也有研究?”他有些意外,很少有年轻的女生会喜<img src="in/huan.jpg">喝这种老人茶的。
洪乔臻放下杯子。“以前在老家时会出去外面和邻居坐在树下乘凉聊天,他们都会边泡茶边聊天,喝久了,也学着品尝茶叶的好坏,不过我只懂一点点⽪⽑,只要⼊喉顺口,对我来说就是好茶。”
“你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哪一种茶?”他的兴致也来了,难得遇到一个可以聊茶的同好。
“都喜<img src="in/huan.jpg">,青茶或<img src="in/shu.jpg">茶各有各的特⾊,若真要认真选择的话,我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金萱,因为它具有特殊的香气,不论是桂花香或是牛<img src="in/nai.jpg">香,我都<img src="in/ting.jpg">喜<img src="in/huan.jpg">的。”
“嗯,女生通常都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金萱,因为不会苦涩,味道也比较清雅,不似乌龙浓郁。我个人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鸟龙,不过,最近<img src="in/mi2.jpg">上普洱茶。”
“嗯,普洱很恶耶!喝起来像是在喝发霉的⽔沟⽔一样,光想就会吐!”她在老家时喝过一次,觉得很恶,从此不再碰。
“那是因为你喝到劣质的茶砖,真正的普洱老茶会有甘醇的味道,以『可以兴砖』为最,不过一般人很难喝到。二○○○年时,有一位化工博士以新台币二十万元买到四片一九三○年的茶砖,现在已经剩不到二十片。这茶⼊口后会有种幸福的感觉…”说到茶,他的话匣子全打开了。
洪乔臻皱着眉头摇,之前喝普洱的经验实在很糟糕,让她完全无法体会他说的幸福感。
“改天到家里来,我泡真正的好茶给你喝,保证让你对普洱茶完全改观。”他<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地说。
他珍蔵了三片“可以兴砖”在家里,平时连自己都舍不得喝,却愿意与她分享。
“再说吧!你那忙,还有空泡茶啊?”要是真有空的话,他应该多关心儿子才对。
“也对,我已经好久没坐在客厅的沙发超过三十分钟了。”离婚后,他可是卯⾜劲的打拚事业,为了今天的成就,他牺牲了大部分的人私时间。
洪乔臻一点也不羡慕他现在的成就,反而感到同情。“好可怜喔!为了钱,什么生活品质都没有。”
其实她比他更没资格说这种话,因为她在老家时比他更惨,赚没多少钱,还要担起所有家计,成天担心讨债公司会上门来抓她去卖,又没能力多赚些钱,不是到工厂当女工,就是到自助餐店帮忙,所得有限,却填不了养⽗所欠下的债务黑洞,幸好她现在算是脫离苦海了。
不管洪家或养⽗,她哪边都不想依靠,还是自立自強最可靠,钱只要是花在自己⾝上,工作再辛苦她都甘愿。
“不能这样说,我并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他不同意她的说法,也不喜<img src="in/huan.jpg">她这种同情的表情。
“问题是…她知道吗?何况如果她家是南部有名望的望族,那就算再努力,再丰厚的收⼊也不可能拚过她家的金矿银矿吧?恐怕人家随便一笔祖产的利息收⼊就是你十年的薪⽔,你确定你比得过人家的老祖宗吗?”她知道南部有很多土财主,靠着祖先留下的大批财产或土地,就可以吃香喝辣好几代。
“我并没有要和她家比,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已,至少我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都是靠我自己的双手得到的,我承认这让我有莫大的成就感。”
“不是靠双手吧?是靠那犀利的一张嘴才对。”所有的律师都是靠嘴吃饭,他当然不会例外。
“你真很,总是说得这么坦⽩。”俞正新将新沏好的茶缓缓注⼊她的杯子。
“因为我不习惯说谎,也不喜<img src="in/huan.jpg">逢<img src="in/ying.jpg">别人,所以常常得罪人。”不管是在南部时,还是现在的乔治亚,她的憨直总会得罪一些人。
俞正新放下茶壶,勾起浅浅的笑纹。“嘿,别跟律师抢饭碗,得罪人可是律师的专利权。”
“说得也对。”洪乔臻拿起杯子,轻啜一口他刚注満的茶。
“接下来该继续我们上次另一个未完的话题了。”他抓紧现在不错的气氛道。
“什么未完的话题?”她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你喜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应该可以得到答案了吧?
洪乔臻不太自在地搔搔后脑勺,脸颊则染上整片美丽的红霞。“你说的是这个喔!”她以为他上次是在开玩笑。
他微偏头。“嗯。”“那你呢?”她反问。
“这是我先问的问题,你应该要先回答,然后才能反问我。”
“嗯…”这样她很难启齿耶!
“我在等。”今晚一定要听到她的答案。
“…有点。”表情语气都含蓄到不行。
“有点?!只有这样?!我可是非常喜<img src="in/huan.jpg">你耶!”他惊呼。幸好非假⽇店里只有他们这桌客人。
“什么?!”这下换她惊喜<img src="in/jiao.jpg">加。
“我是认真的,虽然很担心把你吓跑,可是又怕说迟了会被别人捷⾜先登,所以就不顾自己已经算是老头子的⾝分,大胆的开口啦!”他不但年纪大她一截,还有个儿子,条件不是很好,不,是很差。
“年龄又不是问题。”洪乔臻小声的嘀咕。
俞正新将她的嘀咕尽收耳內,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一直紧揪的心总算可以松下。
“谢什么谢?我又没说什么。”到现在还不愿完全松口。
“至少我还没出局啊!”今晚的猫空真美丽。
“神经。”笑着睐他一眼,満脸的笑意,让俞正新知道她也“喜<img src="in/huan.jpg">”他的意思。
洪乔臻不经意瞥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不得了,已经十二点半喽!
“哗~~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耶!走了走了,我的天,六点就要起<img src="in/chuang.jpg">,这下死定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她拿起包包直接拉着俞正新就要起⾝离开,完全没考虑到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俞正新当然心甘情愿让她这样牵着走,还觉得茶馆的走道太短,一下子就走到门口的结帐柜台。
他付完帐,<img src="in/ying.jpg">向已经等在门外的洪乔臻。
“我送你回去。”这次换他拉着她的手,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她试着要挣脫却被他牢牢抓着,<img src="in/bi.jpg">得她不得不开口。“我…自己会走。”幸好很暗,不然让他看到她火烫到快要窒息的红脸会很丢脸。
“这里没有路灯,又都是阶梯,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倒:我对这里很<img src="in/shu.jpg">,还是我牵着你比较全安。”连他都很瞧不起自己,竟然用这种年轻小伙子才会用的<img src="in/jian.jpg">招,真是够了!
“可是…”这样好像太快了。
“不是要赶着回去吗?就别计较这么多了。”他笑得很贼,还好深沈的夜⾊掩饰了一切。
洪乔臻不再说话,只好任由他牵着走,然后自我安慰,这里的路况确实不是很好,而且为了避免光害没设置什么路灯,加上这家茶店又位在山⾕的位置,要爬一堆的阶梯才能到停车处,因此真的潜蔵着危险。
俞正新悄悄在心底发誓,以后他一定会常常造访这里--带着洪乔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