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不时瞥向楼下

凝心这时又动了脑筋，苦着张脸看他，可怜兮兮道：“我又看不到如何上药？镜顽你帮我擦药嘛。”镜顽顿了顿正要拒绝，又见她脖颈处的伤，还是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替她上药。

　　凝心抬起下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纤细的脖颈，那殷红的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在那雪白的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上分外显眼。镜顽先拿帕子轻轻替她拭去血迹。

　　那细瘦的手指在她脖颈处犹豫片刻，又再摸出张帕子蘸了药替她轻轻上药。凝心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都这样了他都不愿意挨着她一丁点，隔着帕子给她擦药，她故意嘶地一声。

　　就见镜顽立刻僵硬地停住动作，她没有错过他眼中一晃而过的紧张与关切，心忽然又跳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打动那和尚。镜顽手下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替她擦完药就递给她，叮嘱道：“施主回去好好上药，伤口不深，不会留疤的。”她拿药的时候想碰碰他的手，镜顽仍旧快速避开了。

　　凝心见这不行，又瞧他眼尾的血迹，心念一转便开了药盒，用食指蘸了药要往他眼尾抹。镜顽别过脸退开，抬手随意地擦了擦，淡声道：“多谢施主，贫僧无碍。”他转身就去拉起那地上的灾民，要带着他走。“要去报官吗？”凝心赶紧跟上。

　　“嗯。”待将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予衙门，天已黑了。凝心同镜顽并排走着，她一路看着镜顽的侧脸，忽然道：“镜顽你喜欢我罢，你方才都愿意为我剜眼。”镜顽顿了顿，仍是古井无波的语气：“无论是谁，贫僧都会救的。”

　　“可是你没说你不喜欢我。”凝心却轻轻地笑了起来，有些得意：“你就是喜欢我。”镜顽不争辩，转而道：“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贫僧不会再下山了。”凝心的笑容消失了。失落道：“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就不来了啊。”静了静她又雀跃起来：“那我便来山上寻你好了。”

　　“佛门清净之地，还望施主慎行。”镜顽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望着她，语气虽不严厉但仍旧是冷凝的。凝心垂下头，用脚踢起路边的小石子，低声道：“不让我去那总能给你写信罢，我天天给你写信好不好？”镜顽不语，凝心仰头看他，撒娇道：“好不好？只是写个信你也不愿意看吗？”镜顽垂眼，不言不语地转身走掉。

　　凝心追不上他，只在身后大声告知他：“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镜顽要看我的信啊！”凝心今夜并不失落。

　　甚至颇为轻快地回到了暖花阁，她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莫名有了几分信心，她总觉得那和尚对她有几分喜欢的。镜顽回寺之时已是深夜。

　　他沐浴完静静躺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闭眼之时却想起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她惊慌地扑到他身前，想要夺下他手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落的刀，他分明知道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接近他另有所图，但她那惶恐惊惧的神情在他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

　　她曾说喜欢他，也许是真心的罢，他在黑暗中无声叹气，那莫名的慌乱以及隐约的喜悦都叫他不安。

　　此后整整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凝心都给镜顽写信，信上无非是写些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吃了什么，见了什么，很想他之类的话。来来回回地写，镜顽从未回过信。初冬已至，天气越发冷了。

　　离她与承嘉王约定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还有八天。凝心渐渐有些着急，那些石沉大海的书信，都像在预示着赌约的失败。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午后承嘉王却忽然来了。凝心有些惊慌，盛装打扮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他。

　　“如何？还有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你我之间的赌约便要揭晓输赢了。”承嘉王挑挑眉，接过凝心奉来的茶抿了一口。“凝心自是不会令王爷失望的。”凝心挂着招牌笑容，似乎胜券在握。

　　“哦？那就是一切尽在你掌握之中了？济法寺的僧人可是举国皆知的一心向佛，凝心当真有把握？”承嘉王似是不信。“当真。”

　　“既如此，已过半月。

　　那和尚对你已有情意，那不妨我们试他一试。”凝心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王爷想要如何试？”

　　“济法寺在山上，不如连着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叫他夜里下山在秋漓湖畔等你？他若如约而至，自是对你有情。”

　　承嘉王颇为随意地放下茶盏，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地提议道，那搁下的青瓷茶盏一声轻响，像她的心一般也轻颤了一下。凝心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应了。“那今夜便在望月楼见罢。”承嘉王撂下话便走了。

　　凝心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还未寄信与镜顽，此刻便只得思索着如何骗他下山了，她提笔写道：“镜顽，今夜务必下山相见，有要事相告，我在秋漓湖畔等你，不见不散。”

　　她将信予了小厮，让他上山以后等至傍晚时分再将信给镜顽。做戏自然是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真。凝心看向小厮离开的身影，盼着镜顽今夜一定要来。

　　镜顽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迟迟未收到信，诵经之时总是忍不住往寺门外瞥，云心注意到了他的不安，问他他也只是摇头，直到暮色沉沉，众人散去，镜顽才收到信。

　　他三两下便拆了信，一见信上所书，毫不迟疑地往寺门外去，她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来信这样迟，果真有事。

　　镜顽离寺之时未曾打招呼，云心遥遥见他着急离去的身影，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这个向来沉闷寡言的师弟似乎在奔向一条不归路。

　　下山最恼人的便是那千层石阶，镜顽一刻不曾停歇地匆匆奔下山，也花了将近半个时辰。天还未彻底暗下来，他已走到了秋漓湖畔。

　　冬日的湖畔并无多少游人，他四下望了望并未见到那个窈窕身影，便安静地等待。天色一点点地暗下来，隔岸的灯火逐渐亮起来，镜顽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待。

　　望月楼中，承嘉王打着呵欠品着下人奉来的茶，看着台子上的戏班登台，时不时看看楼下那站着的身影。凝心陪在一旁。

　　她的心像一颗丢进深湖的石子，初时因镜顽如约而至的欣喜一闪而逝后，便因他不断枯等而无尽下坠，心里闷得慌。这望月楼内暖风熏人，外头可是寒风凛冽。

　　她在阁内听戏品茶，镜顽在湖畔傻等，她听着这戏怎么也不是滋味，不由开口笑道：“王爷如何？凝心说得果然不假罢？这赌局凝心赢定了。”

　　承嘉王不以为意，目光仍旧落在那戏台上：“才一个时辰，让他再等两个时辰罢。”两个时辰！

　　凝心笑容不改，心里却狠狠唾骂承嘉王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但她也没有反驳，焦心地等着。戏台上换了好几出戏了。才将将过了一个时辰。凝心心里着急，不时瞥向楼下，生怕镜顽一气之下离去，但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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