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一月走了,十二月跟着到来。
此地虽然处于亚热带,但大街小巷的商店、餐厅都有着圣诞树、蘗鹿、雪橇、雪景等等装饰,争取圣诞节的商机。
罢放学,青霓挽着段烈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紧紧的揣着一个小纸袋,神情奋兴而又开怀。
这个礼物,是她为了齐哥特地准备的,她有把握他一定会喜<img src="in/huan.jpg">。
在睽违这么多年后,终于能和他一块过圣诞节,教她怎能不期待呢?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每一年都被疲劳轰炸,我恨死圣诞节了。”段烈看着好友,笑着道。
青霓可以理解她的烦厌。
“你今年又要帮忙店里的生意吗?”餐饮业遇上大节⽇是全员戒备,忙得人仰马翻,以“欧品坊”的⾼雅风格,更是情侣们共度耶诞的首选,想当然耳,好友那几天恐怕会忙昏头,
“能不帮忙吗?路卡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萌生歇业念头,我如果不帮忙,他大概会突然宣布感谢旧雨新知,『欧品坊』关门大吉了。”段烈挑挑眉,然后一转话锋“现在『RayondeLune』应该也忙上加忙,怎么不见你去帮忙?”
青霓听了,脸有些垮下。
“其实,除了开幕第一天,还有后来真的调不出人手,我很少在『RayondeLune』帮忙的。”她顿了顿,笑容消失,低下头,接着说道:“印扮…好像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待在店里。小烈,我会很笨拙吗?”
每次帮忙,她都尽心尽力,可是印扮的脸⾊总是愈来愈难看,她不明⽩她是哪一点做得不够好。
或许,要像彩昕姐那样成视邙又专业,可以和他站在同一个位子上,才能帮忙他,分享他的一切吧。
最近她有些沮丧,因为他那让她不安的眸光一直增加,但她不懂他为什么那样看着她。
有时候,她会以为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她的打扰,让他不能专心工作,但她试探的问时,他又矢口否认。印扮是个心口如一的人,所以她就更弄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了。
“笨拙?你只是傻大姐了一点。”段烈想起齐天印満⾜敌意的眼光,坏心的说道。
怎么说呢,她用过同样的眼光看齐天印,自然明⽩他在想什么,可是神经向来大条的青霓硬是无法感受到,她也乐得不说破,反正她不喜<img src="in/huan.jpg">齐天印,没必要帮他。
段烈的话换来青霓佯怒的一记拳头。
“我不是傻大姐啦!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自己不像你和彩昕姐那么聪明,那样落落大方。”羡慕加上嫉妒,她噘着嘴说道。
“画虎不成反类⽝,你还是维持你现在的模样最好。”段烈笑着道。
“我才不要咧,印扮的朋友一个比一个精明⼲练,有梦想,有抱负,对于人生的目标勇往直前,毫不畏缩,可是我就不像她们那么精采,我甚至不知道毕业之后要做什么…”
“做什么?先上大学再说啊。”
“小烈,不是这么简单的。当初印扮很清楚自己想走珠宝设计的路,他喜<img src="in/huan.jpg">银这种金属,大学联考为了考上流行设计系,他很拚的…可是我,并不清楚我未来想做什么。”
未来好茫然,她除了喜<img src="in/huan.jpg">印扮以外,就一无所有了。
十七,八岁这个爱作梦的年纪,如果没有梦想,等于什么都没有,活得很<img src="in/mi2.jpg">惘。
“你就继续<img src="in/feng.jpg">熊宝宝啊,之前网络上订单的情况満不错的,兼顾趣兴和工作,这是最完美的了;要不然,你还有范家的事业要<img src="in/cao.jpg">烦,不是吗?”
青霓倚在她的⾝上想了想。
“爹地和妈咪不觉得我会帮忙大哥经营矿山,我也不是很有趣兴,他们告诉我,以后找专业经理人,然后我持有股票,做快乐的股东就好了。至于<img src="in/feng.jpg">熊宝宝,这算是个工作吗?印扮⾝边的朋友们都是珠宝设计师,听起来好专业喔,比起来,我好像是家庭代工。”
“你还是三句话不离印扮,未来是你的,考虑他做什么?”段烈有些吃味的说道。
青霓小嘴嘟得老⾼,看了好友一眼,许久后方启口。
“我又不像你和小袭那么顺利,我希望能配得上印扮啊!”当她真的迟钝呀!哼,他们眉来眼去她都有看见的。
闻言,段烈忽然呛到,咳得脸⾊通红,挂不住酷脸。
“你胡说什么,我和小袭不是那种关系。”她不假思索的否认。
青霓俏⽪的一瞪“是吗?”
“当然不是,你不要<img src="in/luan.jpg">想!”段烈<img src="in/yu.jpg">盖弥彰,否认得又急又快。
青霓也不接话,手一举,往她的颈子上指去。
“哪,脖子上有小草莓丛,而且从暑假时就开始有了,你当我没看到啊?”好友不顾朋友道义,把她蒙在鼓里,那就别怪她直接说出口。
段烈一个反<img src="in/she.jpg">动作,捂住颈子,脸似红透的西红柿“你、你…”青霓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唉,真羡慕你和小袭很恩爱,我也好希望可以被印扮吃掉喔,他都不吃掉我,我怎么教他负起责任呢?唉,如果我像彩昕姐那么強势,有主见,或许就能直接把印扮庒倒,主动把他吃掉,唉…
“我很难引起『食<img src="in/yu.jpg">』吗?我们同住在一起快半年了耶。⼲脆拜托小袭试吃我,再问问他的意见,看看我该如何改进,能怎么变得像你这么<img src="in/xing.jpg">感…不,这样不太好,太对不起你了,唉…”
青霓拖着段烈往前走,自顾自的陷⼊烦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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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段烈一到“RayondeLune”转⾝就离开,青霓也没细想,看了挤満顾客的店面,和店员打声招呼后,她从旁边的另一扇门回家。
“RayondeLune”的人事已经稳定下来,雇了两个店员轮班。
她们都是设计方面的大学在生学,与青霓年纪相近,和她很谈得来。
看她们为了将来,努力增加自己的相关经验,青霓就觉得应该效法。
未来也许不是那么遥不可及,只要有目标,一步一步的走,终有一天会到达,比起她在原地打转,真是太令人敬佩了。
“我回来啰。”青霓喊道,放下书包和纸袋,低头脫鞋。
冷不防,一个温暖的感觉触上她的脸,她一抬头,是齐天印拧了条热⽑巾,正轻轻庒在她的脸上。
“外头很冷吧,暖一下手和脸。”他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说完后,便不知该把目光摆在何处。
他真恨自己像个等门的<img src="in/qi2.jpg">子,一到放学时间,他便等着开门声响起,<img src="in/gen.jpg">本无心工作。
双手捧着热烘烘的⽑巾,青霓甜甜笑着,心里觉得,比起他的举动,他的心意更让她感动。
苞着他进屋,意外的发现家里只有他一人,这情况近来很少见。
“彩昕姐呢?你们最近不都在开会,讨论下年度的商品路线吗?”青霓好奇的问道。
她很喜<img src="in/huan.jpg">彩昕姐,也喜<img src="in/huan.jpg">有她在的热闹气氛,不过,她更喜<img src="in/huan.jpg">和印扮独处,就算什么事都不敞,只是坐着喝茶,她也觉得开心。
齐天印往沙发坐下,将一杯热牛<img src="in/nai.jpg">推到青霓前面,看她像开心的小狈般喝着,他微微一笑。
“今天你不是要去<img src="in/jiao.jpg">付网络的订单吗?我担心你一个人去会有危险,所以今天提早休息,陪你去送货。”他温柔地道。
这是她第一次将熊宝宝成品<img src="in/jiao.jpg">给完全陌生的顾客,谁知道在网络上下订单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对方又特地选在晚上收货,所以他还是陪在青霓⾝边比较安心。
虽然近来青霓都拒绝他把她当成小孩,但他还是必须好好保护她,否则无法放心。
青霓一听,有些惊喜。
“真的不会耽搁你工作吗?”
好<img src="in/bang.jpg">喔,她好久没有和印扮一起出门了。
自从她不要他保护之后,他们就很少一块出门了,在家里,他又是工作<img src="in/chan.jpg">⾝,能两人单独出门,她觉得很奋兴呢!
“自从彩昕把比赛作品<img src="in/jiao.jpg">出去之后,她就全心回到设计制作上,而我的部分就不需要多患了,前一阵子只有我一个人,都能撑起『RayondeLune』,现在有问题,不就完蛋了?”齐天印笑着说道,在工作上,他向来自豪。
“那就好,我只是怕打扰到你工作。”
青霓将小脸埋在冒着蒸气的马克杯上,生怕一抬脸,她的快乐就会被他一览无遗了。
她想要将这一秒保存在脑里的险保箱里,牢牢锁好。被他在意,独宠的感觉,就算只有一瞬间,也让她的心怦怦跳。
他看着她的好心情,硬是收回过于直接的目光,看向墙上的钟。
“已经六点了,你不是和对方约八点吗?我们今天去外头吃饭吧,好久没有时间享受一顿大餐了,今天很冷,吃火锅好不好?”齐天印轻松的道。
和她在一起,除了爱,还有太多新体验,最近发现的这一种,能松弛他紧绷的神经。
这个现代的文明病,只要一靠近她,便能不葯而愈。
青霓笑着直点头。他选了她喜<img src="in/huan.jpg">的食物,她怎么可能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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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微风拂过,空气里少了夏天的嘲<img src="in/shi.jpg">,称得上十分宜人。
虽然没有云,但在严重的光害下,能够看见的星子几秒钟就数得完。
明亮的月儿⾼挂天空,银⽩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还不到⼊梦的时间,这样的夜却像有种魔力,时间彷佛变得十分缓慢。
由齐天印抱着个纸箱,青霓有些紧张的按下一幢豪宅的门铃,下一会儿,一个穿著燕尾服的管家出来<img src="in/ying.jpg">接。
若不是半个小时前她才吃苦沾満沙茶酱的贡丸,饭后还喝了杯珍珠<img src="in/nai.jpg">茶,她会以为自己来到欧洲法国的某处,因为这幢建筑浪漫的风格,飘散着一种托斯卡尼的气味。
待他们进屋,佣人立刻送上两杯茶。
老管家恭敬的说道:“两位请用茶,夫人一会儿就出来。”
青霓点了下头,坐在她⾝旁的齐天印则是不着痕迹的握了下她的手,要她安心。
一会儿后,一位面貌慈祥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被老管家推了出来。
她斑⽩的头发整齐的梳妥,⾝上的⾐着也相当得体,可以想见她年轻时应该是位优雅的淑女。
青霓还未开口,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先说话了。
“真是太失礼了,因为我⽩天有工作要忙,只好让两位这么晚过来。范姐小,请问我可以看一下那孩子吗?”老妇人虽礼貌,但是,心急的程度从她语气不自然的加快可以想见。
青霓笑着点点头,打开纸箱,将一只小巧的熊宝宝还有一件牛仔外套拿了出来。
熊宝宝有对圆浑的眼睛,温柔的笑着,纯⽩⾊的⽑海材质,穿著件牛仔小外套,像个可爱又带着点英气的小男孩。
至于旁边那件牛仔外套,则是少了两条袖子。
老管家伸手接过,将熊宝宝放进老妇人的手里,而老妇人颤着手一直摸抚,好似心満意⾜,更有些<img src="in/ji.jpg">动。
她并不像一般的泰迪熊收蔵家,货品一到手,便开始检查它的周⾝上下,她只是爱怜的,像抱着小孩一样的将熊宝宝庒在<img src="in/xiong.jpg">口,而且眼眶有些泛红。
“请问,葛罗莉女士,您会好好的照顾熊宝宝吗?”第一次将亲手制作的熊宝宝<img src="in/jiao.jpg">给完全陌生的人,青霓依对方留在电子邮件上的名字询问道。
梆罗莉女士遗有些<img src="in/ji.jpg">动,好半响才开口。
“范姐小,你有没有帮它取名字?”
听她不问反答,青霓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已完全放下。
名字只会用在有感情的对象上,可见葛罗莉女士一定会珍爱这个熊宝宝。
她笑着摇头摇。“我怕取了名字,会对它有感情,送出门时会割舍不下。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您要叫它什么名字呢?”
梆罗莉女士还是紧紧抱着熊宝宝,温柔的微笑着。
“就取作小杰吧,范姐小,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青霓闻言笑了,不自觉的,她握住了齐天印的手。
“这个名字很好。小杰,再见啰,你以后好好陪伴葛罗莉女士,要当个乖孩子喔。如果有任何的破损或是问题,请您一定要和我联络,我一定会尽全力修补它的。”
梆罗莉女士频频点头,唤来老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
之后,老管家有礼的对两人道:“十分失礼,但夫人已经累了,烦请两位随我移驾隔壁的客厅。”
当青霓和齐天印苞在老管家⾝后,回过头时,正巧看见葛罗莉女士始终忍着的眼泪滑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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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印牵着青霓柔软的小手,缓缓走在夜⾊中。
青霓的泪不停的滚落,他却没有安慰,而是任她发怈着。
半个小时前,两人来到接待宾客用的客厅后,老管家拿出装着一笔金额的信封给青霓。
当青霓一点,发现金额比当初的定价多了三倍,再三推拒时,老管家说了个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
梆罗莉女士是个成功的企业家,育有二子一女,虽然丈夫先走一步,但长子在十年前结婚,生下一个名叫小杰的男孩,因为孙子肖似她的先夫,加上子女十分孝顺,让她倍感安慰。
她幸福的活在亲人的围绕中,等待着有一天,注定的时间到了,她的丈夫来接她上天堂。
但是,世事难料,一场度假圣地的天灾夺走了她所有的亲人,唯有她因为忙着处理公事,决定晚一天前去而逃过一劫。
抱着孙子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牛仔外套,她忍着眼泪处理后事,而⾝为不能倒下的企业主,她连悲伤的时间也没有,只能在这间曾经热闹的屋子里缅怀过去。
就这么过了几年,她一直没有再笑过,直到老管家有一天看见她独自在计算机前浏览,脸上带着一抹笑,目光停留在某只泰迪熊上。
她说:“这只熊宝宝和呵呵笑的小杰好像,你说,我能不能拜托这位设计师,为我做一只熊宝宝,再用小杰的外套帮熊宝宝做件⾐服?”
齐天印替青霓收下那个信封,然后牵着已泪留満面的她步出那幢豪宅,第一次没有为她拭泪。
夜晚隐蔵了所有,青霓无声的将心情变成秘密,让晚风带到黑夜的王国。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青霓抬起头,脸上的泪已经⼲了,月儿已在天空的央中,转过头,齐天印正温柔的看着她。
看着他好温柔好温柔的眸光,让她感觉到自己真是车福。
人世间的许多事,总是让人无奈。
站在心爱的人⾝边,听着他的呼昅,就是一种幸福,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幸福。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能力对那些人提供一点点帮助。
“印扮,我想一直做熊宝宝,然后将它们送到需要它们的人⾝边。”青霓轻轻的说。
齐天印摇着她的手走着,明⽩这应该是心地善良的她最适合的工作了。
“我怕你会每次都哭成泪人儿。”他心疼的道。
今天任她流泪,是因为明⽩她实在难以克制,但他不想,也不希望她时常承受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有些工作很容易便碰触到人的內心,有些工作则不。
例如他的工作,因为和美有关,他常能看到顾客欣喜的笑容;如果是挑选厨师的工作,就常可以看到顾客満⾜的笑容;如果选择离群独自完成的工作,则可以不被他人的情绪打扰。
而熊宝宝能带给人幸福的感觉,那么青霓要面对的,就可能是一个个欠缺幸福的故事。
“就算哭得半死,但一想到我做出来的东西能让别人露出开心的微笑,我就认为值得。”
青霓是在充満爱的环境中长大,所以她很明⽩,爱不是可以替代的。
她也并不自大的觉得自己可以解救世人,但是,熊宝宝可以。
那柔软的⽑,拥抱状的肢体,充満信任的眼睛,或是安静或是调⽪的表情,能牵动人冰冷的心。
只要能提供温暖的安慰,被主人所爱,熊宝宝一定不枉它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
“真的不后悔吗?”齐天印实际的问道。
停下脚步,青霓抬起头看着⾼大的他,心头有着千言万语。
“还没有尽全力做,所以还没有资格后悔。”唯有这句话,是她现在能够回答的。
注视着她下定决心的坚定脸庞,她虽没有笑容,却让他看得着<img src="in/mi2.jpg">。
朝着目标勇往直前的她,真的很<img src="in/mi2.jpg">人。
心一动,他仔细摸着她的手,一个涡,一个指节,一片指甲,一条纹路,凭着触觉,认真的想记住。
“你的手指将来大概会变得和我的一样耝了,慢慢会有些勋章出现在这上头。”齐天印缓缓的说道。
他的手指上也有这种东西,可是他并不讨厌,但很多女孩子爱美,会很在乎。
“那趁它变耝之前,帮它们拍张照好了!如果有一天我老了,脸皱了,发⽩了,手背上长斑了,希望我有那个智能面对岁月的痕迹,如果我的手指上也能有这样的勋章,我想我能坦然接受。”青霓笑说着。
每一道针痕,都是一份祝福成形的过程,她希望能拥有。
齐天印內心又涌现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已经错过了十一年,愿老天让他有智能,不要在她接下来的人生中缺席。
他想要有能够永远与她相守,坚定意志的勇气,而这种勇气,他感觉他已经握在手心里了。
青霓的手,她让他握着的手,就是他的勇气。
“青霓,走吧,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呢。”齐天印柔柔的说着。
“印扮,我休学专心<img src="in/feng.jpg">熊宝宝好了。”故作顽⽪,青霓笑着说道。
“你还是认命的念你的书,才能进想念的大学。如果你想走这条路,考虑念织品设计这方面的科系,对你会有所帮助。”
“织品设计?”国贸、财经、法律这些系她还有点印象,织品设计倒是第一次听说。
她一直很讨厌学校的教育,更不想为了升学所苦,所以什么大学科系介绍,她虽被段烈拖着去听,可是脑子全程放空。
“嗯,我当初原本想去英国念专业的珠宝设计系,但考虑到不能把遗产败光,刚好国內有所大学的流行设计系里很多老师都是专攻珠宝设计,于是我就决定在国內念大学。你回家后可以上网查查相关信息,现在信息很发达。”
“印扮,这还是我第一次对念书有点趣兴耶,没想到熊宝宝也能和功课有关系。”青霓吐着⾆头笑道。
“你哟,成绩烂到让人难以相信的地步。”
青霓一样笑着,仍握住他的手走在他⾝旁。
月光在们的背后拉出了长长的影子,那分开的影子在很遥远的地方合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