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只得潜踪南行

宁宗准奏，竟令自强兼掌国用司，费士寅、张岩同知国用司。这三个人，得了美差，竭力剥削，把江南原气，刘丧无余。侂胄又劝宁宗下诏，改元开禧。

　　武学生华岳上书，请毋轻用兵，且乞斩韩侂胄、苏师旦，其书中有一段道：程松以纳妾求知，倪茀以售妹入府，苏师旦以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入阁。黜陟之权，不出于陛下，而出于侂胄，是吾有二中国也。

　　命又不出于侂胄，而出于苏师旦、周筠，是吾有三中国也。此书一上，侂胄大怒！立将华岳编管建宁。

　　以皇甫斌知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府兼七路招讨副使。郭倪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州兼山东京东招抚使。宁宗又命韩侂胄平章军国事，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一朝，赴都堂议政，并将三省印信，纳于侂胄私邸。侂胄愈加自恣，黜陟将帅，绝不关白。

　　且用苏师旦为安远节度使，领合门事。金主璟，已得着消息，召集群臣会议。众人皆说宋朝新遭败衄，必不至于用兵。完颜匡道：“宋置忠义保捷军，取先世开宝天僖纪元，必定有意中原了。”金主也以为然。

　　令平章仆散揆布萨揆率兵赴汴，防御宋朝。仆散揆到了汴京，遣使责问败盟。宋朝推说增戍防盗，并无他意。仆散揆遂按兵不动。

　　恰值宋使陈景俊赴金贺正旦，金主璟当面说道：“大定年初，我世宗许宋为侄国，至今遵守不忘。你国何故屡次犯我边境？

　　朕特命大臣宣抚河南，你国又称未敢背盟，朕念和好已久，委屈涵容，恐侄宋皇帝，未曾知道备细。你归国应详告你主，谨守盟言。”景俊应命南返，先告知陈自强。

　　自强令其隐匿勿言。金使太常卿赵之杰，入贺正旦。韩侂胄令赞礼官有意犯金主父嫌名，意在挑衅。之杰大怒！

　　入朝责问。侂胄请宁宗拒绝使命。著作郎朱质，言金使无礼，应即斩首。宁宗不从，但令金使改期朝见，赵之杰恚怒而去。

　　侂胄令邱崈为江淮宣抚使。崈辞不肯受，并致书侂胄，劝其不可轻启兵端，贻误国家。侂胄令皇甫斌、郭倪就近恢复。皇甫斌进兵唐州，郭倪进兵泗州。又令程松为四川宣抚使，兴州都统制吴曦为副。

　　吴曦为吴玠之孙，节度吴珽次子，任殿前副都统制，郁郁不自得，常命工图画乘舆卤簿，裱成卷轴。有人问他何用此图？曦答道：“带回去令儿女看了，消灾降罪。”

　　因赂苏师旦，救求还蜀。师旦代他请于侂胄，令为兴州都统制。曦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启程，出了北关，便在船头焚香拜天道：“且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身归去。”

　　其背叛之意，蓄之已久。既抵兴州，即谮去副统制王大节。及程松入蜀，召曦议事，要他行廷参礼。曦于半途折回。

　　程松用东西军一千八百名作卫队。曦又尽行调去。旋又有诏，授曦为陕西河东招抚使。知安大军安丙，屡次向程松密言，吴曦有异志。松全不理会。

　　韩侂胄因他世代将门，还想倚仗他建功。不料他早就遣门客赴金，愿献关外阶、成、和、凤四州，求为蜀王了。

　　韩侂胄闻得泗州获胜，新息、褒信、颖上、虹县相继收复。遂令直学士院李璧草诏，宣布伐金道：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

　　蠢尔丑虏，犹托要盟，睃生灵之资，奉溪壑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此非出于得已，彼乃谓之当然。军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而公肆创残，使来廷而敢为桀骜，洎行李之继迁，复嫚词之见加。

　　含垢纳污，在人情而已极，声罪致讨，属胡运之将倾。兵出有名，师直为壮。言乎远，言乎近，孰无忠义之心，为人子，为人臣，当念祖宗之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则有功，时哉勿失。这道诏书即下，即令薛叔似宣抚京湖，邓友龙宣抚两淮，遣将调兵，大举北伐。

　　金主璟闻已宣战，乃遣仆散揆领汴京行省，尽征诸道兵，分守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并因战衅启于韩侂胄，恐军民发掘韩琦坟墓，特命彰德守臣派兵保护。

　　侂胄只道金兵易与饬令各路进兵，郭倪遣倬、李汝翼等进攻宿州，大败而回，退归蕲州。金兵迫来，将郭倬围住，只得将马军都统制田俊迈，执送金人，说是由他启衅。

　　金人遂放了他，狼狈逃归。建康都统制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攻寿州，又为金人所败。皇甫斌又于唐州败绩。江州都制王大节，攻蔡州。金人开城出战，大节部下，不战而溃。

　　败报接连传来，侂胄慌了手脚，没有法想，只得请出邱崈，令他宣抚两淮，代邓友龙之职。邱崈，字宗卿，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军人，素怀忠义之心。

　　本来主张恢复，只因宿将凋零，不是启衅的时候，所以前次辞职不就。现在因国事危急，不得不应命赴镇。所有王大节、皇甫斌、李汝翼、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等，皆以失机坐罪。郭倬罪状最着，斩首于镇江。侂胄此时，方悔自己轻举妄动，不应误听苏师旦之言致有此失。

　　适值李璧来见，侂胄与他共饮，谈及师旦。李璧极言苏师旦，恃势擅权，使公负谤，非驱逐不足以谢天下。

　　侂胄即罢师旦职，抄没家财，窜往韶州安置。未几，金师仆散揆，议定九道侵宋之计，令纥石烈子仁领兵三万，从涡口进发，完颜匡领兵二万五千，由唐邓迸发。纥石烈胡沙虎，率兵二万，出清河口，完颜充引兵一万，出陈仓。

　　蒲察贞带兵一万，由成纪进攻。完颜纲领兵一万，由临潭出发。石抹仲温，率兵五千，出盐川。完颜璘统兵五千，出来远。

　　仆散揆亲自统领大军三万，由颖寿出发。九路人马，分道南下，急得韩侂胄手慌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不知所措，一夜之间，须发皆白。思来想去，只有邱崈还觉可靠，只得命他签书枢密院事，督率江淮军马。金将胡沙虎，由清河口渡淮进围楚州，淮南大震。

　　有人劝邱崈弃淮守江，邱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然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道：“我辈弃淮，敌即临江，是与敌人共长江之险了，如何使得？我只有与淮南共存亡，此外别无他法。”

　　遂调兵防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夜戒严。无如金兵节节进展，完颜匡陷光化，入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江陵副都统魏友谅，突围而遁。招抚使赵淳，焚樊城乘夜而奔。

　　完颜匡又攻下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随州，进攻德安府。仆散揆领兵抵淮，渡入叠滩。守将何汝励、姚公佐，仓皇溃奔，兵士死亡不计其数。

　　仆散揆遂陷颖口，破安丰军，下霍邱县，围攻和州。纥石烈子仁破滁州，下真州。郭倪往救，部兵哗溃。郭倪即弃扬州逃去。副将军毕再遇，亟引兵至六合，截住金人。

　　纥石烈子仁，挥军大进。再遇于南门设伏，亲率弓箭手登陴，掩旗息鼓，等候金兵。待到敌人扑城，一声梆子响，弓箭齐发，势如飞蝗，金兵死亡无数，然后令伏兵出城掩击，金兵骇溃，再遇始收兵回来。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纥石烈子仁亲自攻城，城中箭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尽，未免惊慌！

　　再遇连道：“无妨，无妨，我可以借敌之箭，用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敌。”遂令步兵，张了旗盖，在城上频频来往。

　　金兵疑是统兵主将，争先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未及多时，城楼上面，矢集如蝟，乃令守兵拔矢应用，不下数万枝，用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敌，又出奇兵邀击，金人方始遁去。

　　仆散揆闻得纥石烈子仁失利，因思通好罢兵，觅得韩琦五世孙元靓，命他往见邱崈。邱崈问其来意？元靓道：“两国启衅，兵争不已。

　　北朝皆说出自韩太师主意，现在相州的宗族坟墓，都不能保全了，只得潜踪南行，来依太师。”邱崈问及金军情形？元靓便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议和修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