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遵守先生规矩

你道他究竟姓甚名谁？原来香孩儿便是大宋朝开基创业的第一代太祖皇帝，姓赵，名匡胤，本贯河南涿州人氏，世代为官，不同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之家。高祖讳朓，曾经做过唐朝的永清文安幽都三县县令。曾祖单讳珽在唐官居节度，并御史中丞。

　　祖讳敬，曾为营蓟涿三州刺史。父亲双名弘殷，少骁勇，善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神力过人，相貌嵚崎。后唐庄宗，因其勇猛，有胆略，命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军，官拜都指挥使。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杜氏，乃定州安喜人，杜三翁之女，幼读诗书，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严正，治家极有礼法，与弘殷夫妇同庚。

　　自结缡以来，夫妇相敬如宾，真有孟光举案齐眉的情形。弘殷因其知书达礼，持家有法，也十分敬爱于她。

　　那杜氏嫁了弘殷，第一胎便生一子，弘殷青年得儿，自然欢喜异常。遂取匡时济世之义，题名叫做匡济。不幸未及周岁，遽而夭折，弘殷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心下十分悲伤。

　　幸得第二胎复生一男，取名匡胤，便是远近皆知，传为异事的香孩儿了，那香孩儿初生时，体有红光，异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室，经宿不散。及至长大起来，生得蛾眉凤目，隆准龙颜，面泛红光，相貌异于常人。

　　而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情豪迈，胆略过人。更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喜武艺，最好的是骑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箭，舞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又复膂力甚大，质地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凡是各种武技，十八般军器，莫不一学便会，一会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寻常懂武术的人，哪里近得来他！

　　其父弘殷，本是武官，历事后唐后晋两朝，未尝失职。因此每逢校阅军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练行阵的时候，匡胤必定前往观看，且喜出入营中，开硬弓骑烈马，习以为常。弘殷爱子心切，也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止他。唯有杜氏见儿子专好武艺，不肯读书，心下甚为不悦。

　　又见弘殷任他如此，不加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止，更觉不快，便对弘殷说道：“香孩儿年纪渐长，应该使他入塾读书，将来学成之后，可以效力王家，光宗耀祖，方不负你我生他一场。

　　倘若听凭他在外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间跑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箭，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n.jpg">，学那匹夫之勇，将来一宇不识，如何能够出仕，岂不堕落赵氏的家声么？你应该劝他认真读书方好。”

　　弘殷听了杜氏一番言语，心下深以为然，命人把匡胤叫来，向他说道：“你年纪已长，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里舞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剑不务正业，将来如何得了？从此以后，须要把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弓箭，一齐抛去，认真读书，以图上进，方不愧我们的世家子弟。”

　　匡胤听了，愤然说道：“‘治世用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世用武。’现在时局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兵争不已，儿很愿练习武事，将来乘机崛起，始能安邦定国，扬名后世，方不虚此一生呢！”

　　杜氏从旁笑道：“但愿儿能够继承祖业，不堕家声，那就好了。还想什么大功名大事业么？”匡胤笑道：“唐太宗李世民，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也不过是将门之子，后来居然化家为国创成帝业。

　　儿也是世代将门，所以注重武事，深愿和唐太宗一般，轰轰烈烈做一番极大的事业，岂不很好么？”

　　弘殷不待匡胤说毕，早已大声喝道：“你不要信口胡说，世上讲大话的人，往往没有用处，我不能任你如此胡闹。”说毕，又回顾杜氏道：“匡胤在家读书，无人训诲，仍是没用，我要亲自教他，又因身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军，没有空闲。

　　只有你父杜三翁，他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学之士，现在隐居家中，一无所事。我想把匡胤送往外公家内，请其教授诗书，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杜氏应道：“这有什么不好呢？我父亲通达古今，下笔万言，真是宿学大儒。匡胤得他训诲，将来是不患不成的。待我将行李略略收拾，明天清晨，就可以到外公那里去了。”

　　弘殷点头称是。杜氏见主张已定，便回到后中堂，将行李一件一件，替匡胤收拾好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与弘殷。

　　当晚不便送匡胤去，到得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清晨，起身之后，弘殷又向匡胤叮嘱道：“你此去原为的是读书，须要小心谨慎，听外公的教训，如果稍有不对之处，为我知道，定然加以责罚，绝不宽容。

　　你可牢牢记着，休得遗忘。到得外公那里，尤其要上进用功，莫辜负我期望你的心意。此处到安喜县，路途虽不很远，我却无暇送你前往，可由自己带着应用之物，独自前去，在外公那里读书，不可怠惰，有事方可归来，无事不必归家，致碍读书。”

　　匡胤一一应诺，便带着行节，辞别父母，向安喜县杜三翁家行来。其时正值春天，杏花开放，细雨蒙蒙，匡胤策着青骢，昌雨前进，不上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早已到了。

　　便令家人通报进去，说是涿州赵指挥之子赵匡胤前来拜访，那家人忙忙答应道：“相公请暂候一刻，待我去通报了，再请你进去。”匡胤听了，便在门房内坐下。

　　那家人进去通报，不多一刻，就出来请匡胤进去。匡胤整齐衣冠，来到里面，拜见了外公杜三翁。

　　三翁见外孙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出众，心下甚是欢喜。命他一旁坐下，问他独自前来之意。匡胤道：“父亲因外孙在家不习文事，专攻武艺，将来难以出人头地，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亲自教导，又因身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军，没有空闲。所以命我出外从师，就外公处寄食读书，以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后立业之本。”

　　三翁大喜道：“我正因汝外祖母去世多年，只生汝母一人，又远嫁在外，只剩我一人在家居住，觉得十分孤零。今得贤孙到此读书。

　　正可慰我寂寥，不至孤孤凄凄度那冷淡岁月了，只是汝父之意，要我亲自教你读书，若在十年以前，还可担任此事，现在白发盈颠，眼目昏花，哪里还能教读？

　　幸得这里有一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学文人，姓辛，名文悦，住在本县五马坊前，离此并不很远，他开着学塾，专赖教读为生。你若得拜在他的门下，受领训诲，进步很是容易，好在我与他也十分要好，明天和他去说，谅无不成之理。”匡胤听了，诺诺连声。

　　三翁又命家人收拾出一间静室，与匡胤居住。到了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早晨，匡胤起身，见过外公，三翁命他陪着自己用了早饭，吩咐：“好好在家，不要出外。我到五马坊去见辛先生，和他商量你读书之事。”匡胤答应了一声。

　　那杜三翁扶了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龙头拐杖，颤巍巍的一步一步，度了出去。匡胤因为外公吩咐，不要出外，只得在家守候。停了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

　　那杜三翁方从外面拄了拐杖，慢慢的走了进来。匡胤见了，慌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上前去，扶住三翁，口内连连说道：“为了外孙的事情，倒劳动外公了。

　　不知那辛先生可肯收我在门下，加以教诲么？”三翁一面走着，一面笑嘻嘻地说道：“我到得辛先生书塾里，把来意向他说了，辛先生初时因学生过多了，恐怕教授不能周到，反要误人子弟，很觉踌躇。经我再三说明。

　　那辛先生又知是我的外孙，不便推却，只得答应了。明天乃是黄道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你可前去上学读书。”匡胤听了，连忙道谢。

　　杜三翁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清晨命匡胤换了一身洁净衣服，携着香烛，和自己一同至五马坊，拜了先生。辛文悦见匡胤生得凤目蛾眉，很是欢喜。匡胤早上到塾中去，晚上宿在外公杜三翁那里。

　　转瞬之间，已经半月有余，并没什么事情。杜三翁见匡胤肯认真诵读，心中不胜欢喜！早已写了书信，通知弘殷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使他二人可以放心。哪里知道，匡胤是天生的英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情是好动不好静的。

　　在辛文悦处读书，初时和塾中这些学生并不认识，只得安安稳稳，遵守先生的规矩，不敢胡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做。到得半月之后，一切事情都已熟悉，如何还肯安安静静的读书？便和同学的一班人联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