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两宮在殡

直到安禄山攻入长安，这珍珍不及出奔，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兵掳至东京，后来代宗亲自统兵攻入东京，在民间寻觅得珍珍，二人始得见面。代宗把她接进宫来住下，二人相守着，不多几天。

　　那东京又被史思明攻破了。代宗皇帝仓皇出走，不及救得珍珍，这珍珍竟无下落。代宗皇帝也曾派人四处找寻过，终于不得踪迹。代宗为想念珍珍，几至废寝忘食，后来幸得遇到这李夫人，总算把他一段痴情，有了一个着落。

　　如今代宗即了皇帝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朝文武大臣，齐上奏章，劝皇上早立正宫。无奈这代宗心中藏着一段私情，不好对众人说，他私意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把李夫人升位正宫，只因有李辅国在朝，不好意思强占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当时推说因长皇子适的母亲遭安史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查无下落。

　　把这后位虚留着，当时只册立韩王回的母亲独孤氏为贵妃。朝廷一切大事，听之于李辅国一人。所有前朝旧臣，和李辅国不相投的，到此时李辅国都要借着事故，把他们一齐排挤出去。

　　不到一年时候，如知内省事朱光辉，内常侍啖庭瑶，及山人李唐一班三十多人，均被他借着圣旨，远远地发配到黔中去。

　　李辅国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最恨的是礼部尚书萧华，便也借事贬萧华为峡州司马，那程元振因拥立有功，威权也一天一天地大起来，元振最忌的是左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裴冕，便在代宗皇帝跟前弹劾了一本，贬裴冕为施州刺史。

　　那时全朝廷的文武官员，只知有李、程二大臣，却不知有代宗。从来说的，两虎不并立，这朝中既有李辅国，又有程元振，他两人都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雄小人，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争权夺利，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程元振入宫密奏代宗，说李辅国有谋反之意。代宗惊慌起来，说：“兵权俱在辅国手中，当以何法除之？”程元振奏说：“不妨。李辅国手下有一大将，名彭体盈，久已怨恨辅国专横。只须陛下假以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不愁彭体盈不为陛下用也。”

　　代宗连夜传彭将军进宫，用好话安慰他说：“汝能联络李辅国手下兵士，便当拜汝为大将军。”

　　彭体盈奉诏大喜，便暗暗地去结合一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军将领，又许他们权利，令他们背叛李辅国。诸事停妥，代宗便下旨，解李辅国行军司马，及兵部尚书兼职。

　　又下旨以左武卫大将军彭体盈代为闲厩群牧苑内营田五坊等使，以右武卫大将军药子昂代判元帅行军司马。李辅国得旨大怒，急亲自进宫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面见代宗皇帝。

　　那朝门口已由彭体盈派兵守卫着，见李辅国进宫来，便上前去拦住，说道：“尚父已罢官，不当再入宫。”李辅国见手下的人都背叛自己，不觉一时气壅，双目紧闭，晕倒在地。

　　左右上前扶起，李辅国气急败坏地说道：“老奴死罪！事郎君不了，请赴地下事先帝矣！”停了一会，里面传出谕旨来，赐李辅国大第在京城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朝文武，闻知李辅国失势解官，便故意赶到城门口拜贺。

　　把个李辅国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回府中，写表求解官职。第二天，圣旨下来，进封博陆郡王，仍拜为司空尚父，许朔望入朝。李辅国当堂谢过恩，便收拾家具，迁至城外赐第中去住。

　　他原是一朝权贵，如今削职回家，只落得门庭冷落，车马稀少。从来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李辅国迁居城外，不多几天，便来了一个刺客。

　　在半夜时候，跳进屋子里来，李辅国正左拥右抱，搂住两个侍女安睡着，一柄钢刀下去，人头落地，那两个侍女，从梦中惊醒过来。

　　只见一片血迹，李郡王脖子上不见了一个人头，再看时，那右臂也砍去了。这两个侍女，被李辅国临睡的时候剥去上下衣服，一时穿衣也来不及，只得缩在被窝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口喊着：“皇天爷爷！”

　　府中人役听得了赶进来看，知道郡王爷被刺，合府中上下点起灯笼火把来，四处照寻人头。直照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厕中，得到了李辅国的头，却已被快刀割去了面皮，一片模糊，认不出眉目来。府中人无法，只得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巧匠人，另雕一个人头埋葬。圣旨下来，还赠他做太傅官，一面行文各处，捉捕凶手。

　　这凶手原是代宗皇帝指使出来的，叫地方官向何处去捉捕。外面搜捕凶手的文书，雪片也似飞着。这真正的凶手，却安居在程元振府中。原是这凶手姓杜名济，原系程元振府中一名武士。

　　今因刺死李辅国有功，便升做了梓州刺史官。元振自谋死了李辅国以后，又升任了骠骑大将军，独揽政权。

　　只因郭子仪是一个忠正大臣，且手握重兵，诸事颇觉不便，他便矫皇帝召，召子仪入京，郭子仪正和史朝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战，连获胜仗。一闻朝命，急急赶回京师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朝见天子，那程元振便百方拦阻，宫门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布着元振的兵士，总不放郭子仪进去，那郭子仪回京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还不得朝见天子，心下郁郁不乐。

　　后来方明白是程元振的诡计。郭子仪十分愤怒，立刻拜表，请自撤副元帅及节度使职衔。有旨准奏。

　　便徙封鲁王适为雍王，特授天下兵马大元帅，令统兵征讨史朝义。程元振怕雍王大兵在握，不易驾驭，便奏请以中使刘清潭为监军。刘清潭是程元振的心腹，他便另带一支兵马向回纥去征兵，令回纥国出兵助战。

　　那雍王适却是天生的一员战将，他行军至东京，与史朝义相遇，一连厮杀了几阵。史朝义伤折了许多人马，看看抵敌不住，便退进东京城去，闭关死守。又打听得刘清潭到回纥去请兵，史朝义便想得了一条反间之计，也遣发人到回纥可汗跟前去谎报。说唐室两遇大丧，中原无主，请回纥可汗遣派人马入关，收取府库，可得金帛子女无数。

　　此时回纥国葛勒可汗已死，传位与牟羽可汗。这牟羽可汗，原是肃宗幼女宁国公主下嫁时所出。回纥国风俗，父亲死后，儿子可娶母亲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

　　宁国公主在回纥国中，有美人之目，如今文君新寡，徐娘半老，她的亲生儿子牟羽可汗登位以后，忽恋亲母风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娶母亲为后。这以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母，在回纥国原是平常事情。

　　但叫这宁国公主如何好意思抱子为夫，只得辞回大唐。牟羽可汗实因爱中国女子，见母亲不肯嫁他，便也打发大臣到唐朝来求婚。代宗因情面上推却不过，便指仆固怀恩之女，嫁与牟羽可汗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那仆固怀恩之女，虽也是年少貌美。

　　但在牟羽可汗眼中看去，总不及宁国公主的风韵动人。因此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二人，过不上一年光景，便时反目。

　　在牟羽可汗的意思，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到中国来，把他母亲接去，配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屡次派使臣到唐朝来，假问公主起居为名，请公主回国去。这宁国公主是一个贞静自爱的妇人，如何肯做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伦的事情？

　　便坚辞不去，那时恼动了这位牟羽可汗，他便想亲自带兵，打进唐室京师来，抢劫他母亲回国去，硬做成亲。

　　恰巧有史朝义谎报说，中原无主，牟羽可汗便带领回纥大兵长驱入关，见沿途州县空虚，人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亡，他便乘机劫夺田地，掳掠人畜，一连失陷了十几座城池。急报到了深宫，代宗也觉惊慌。

　　急遣仆固怀恩前往抚慰，又命长子雍王适，统兵到陕州去，仰劳牟羽可汗的驾，那时回纥国的兵，列营在河北。

　　雍王与御史中丞药子昂，兵马使魏琚，元帅府判官韦少华，行军司马李进，一行人共赴回纥营中，与牟羽可汗相见，那牟羽可汗，高坐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令雍王跪拜。药子昂在一旁看了大愤，趋前高声说道：“雍王是大唐天子长子，两宫在殡，礼不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