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下舆登堂

泰定后率着二妃，笑脸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桃花无恙，人面依然。燕帖木儿定睛细瞧，竟说不出什么话来。泰定后却启口道：“相别一年，王爷的丰采略略清减，莫非为着国事，劳损精神么？”燕帖木儿道：“正是这般。”

　　二妃也从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嘴道：“今夕遇着什么风儿，吹送王爷到此？”燕帖木儿道：“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惦念后妃，只因前有外变，后有内忧，所以无从分身，直至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方得拨冗趋候。”

　　泰定后妃齐称不敢，一面邀燕帖木儿入室，与泰定后相对坐下，二妃亦列坐一旁。泰定后方问及外变内忧情状，燕帖木儿略述一遍。泰定后道：“有这般情事，怪不得王爷面上清瘦了许多。”

　　燕帖木儿道：“还有一桩可悲的家事，我的妃子竟去世了。”泰定后道：“可惜！可惜！”燕帖木儿道：“这也是无可如何。”二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言道：“王爷的后房，想总多得很哩。

　　但教皇爷拣得一人，叫做工妃，便好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离恨了。”燕帖木儿道：“后房虽有数人，但多是皇上所赐，未合我意，须要另行择配，方可补恨。”二妃复道：“不知何处淑嫒，夙饶厚福，得配王爷？”燕帖木儿听了此言，却睁着一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眼，觑那泰定后，复回瞧二妃道：“我意中却有一人，未知她肯俯就否？”

　　二妃听到俯就二字，已经瞧科三分，看那泰定后神色亦似觉着，却故意旁瞧侍女道：“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王爷到此，理应杯酒接风，你去吩咐厨役要紧。”

　　侍女领命去讫。燕帖木儿道：“我前时已函饬州官，叫他小心伺候，所有供奉事宜，不得违慢，他可遵着我命么？”泰定后道：“州官供奉周到，我等在此尚不觉苦。唯王爷悉心照拂，实所深感！”

　　燕帖木儿道：“也没有什么费心，州官所司何事，区区供奉，亦所应该的。”正说着，见侍女来报，州官禀见。燕帖木儿道：“要他来见我做甚？”言下复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一番，乃嘱侍女道：“他既到来，我就去会他一会。”侍女去后，燕帖木儿方缓踱出来。

　　原来燕帖木儿到东安州乃是微服出游，并没有什么仪仗，且急急去会泰定后妃，本是瞒头瞒脚，所以州官前未闻知。

　　嗣探得燕帖木儿来到，慌忙穿好衣冠，前来拜谒。经燕帖木儿出见后，自有一番酬应。州官见了王爷，曲意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不劳细说。待州官别后，燕帖木儿入内，酒肴已安排妥当。当由燕帖木儿吩咐移入内厅，以便细叙。

　　入席后，泰定后斟了一杯，算是敬客的礼仪，自己因避着嫌疑，退至别座，不与同席。燕帖木儿立着道：“举酒独酌，有何趣味？既承后妃优待，何妨一同畅饮，彼此并非外人，同席何妨。”

　　泰定后还是怕羞，踌躇多时，又经燕帖木儿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乃命二妃入席陪饮。燕帖木儿道：“妃子同席，皇后向隅，这事如何使得？”说着，竟行至泰定后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亲手来挈后衣。

　　泰定后料知难却，乃让过燕帖木儿，绕行入席，拣了一个主席，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坐下。燕帖木儿还是不肯，请后上坐。

　　泰定后道：“王爷不必再谦了。”于是燕帖木儿坐在客位，泰定后坐在主位，两旁站立二妃。燕帖木儿道：“二妃如何不坐？二妃方道了歉，就左右坐下。于是浅斟低酌，逸兴遄飞。

　　起初尚是若离若合，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不粘，后来各有酒意，未免放纵起来，燕帖木儿既瞧那泰定后，复瞧着二妃，一个是淡妆如菊，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可餐。二个是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似桃，芳姿相亚，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眉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舞，目逗神挑，那二妃却亦解意，殷勤劝酌，脉脉含情。

　　泰定后到此，亦觉情不自持，勉强镇定心猿，装出正经模样。燕帖木儿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酌一觥，捧递泰定后道：“主人情重，理应回敬一樽。”泰定后不好直接，只待燕帖木儿置在席上。偏燕帖木儿双手捧着，定要泰定后就饮。

　　惹得泰定后两颊微红，没奈何喝了一喝。燕帖木儿方放下酒杯，顾着泰定后道：“区区有一言相告，未知肯容纳否？”泰定后道：“但说何妨。”

　　燕帖木儿道：“皇后寄居此地，寂寂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原是可悯。二妃正值青春，也随着同住，好好韶光，怎忍辜负？泰定后听到此语，暗暗伤心。

　　二妃更忍耐不住，几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下泪来。燕帖木儿又道：“人生如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何必拘拘小节？但教目前快意，便是乐境。敢问皇后二妃，何故自寻烦恼？”泰定后道：“我将老了，还想什么乐趣？

　　只两位妃子随我受苦，煞是可怜呢！”燕帖木儿笑道：“皇后虽近中年，丰韵却似二十许人，若肯稍稍屈尊，我却要…”说到要字，将下半语衔住。泰定后不便再诘。

　　那二却已拭干了泪，齐声问道：“王爷要什么？”燕帖木儿竟涎着脸道：“要皇后作王妃哩。”

　　泰定后却嫣然一笑道：“王爷的说话欠尊重了，无论我不便嫁与王爷，就便嫁了，要我这老妪何用？”燕帖木儿道：“何尝老哩，如蒙俯允，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就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娶哩。”

　　泰定后道：“这请王爷不必费心，倒不如与二妃商量罢。”燕帖木儿道：“有祸同当，有福同享。皇后若肯降尊，二妃自当同去。”说着，见二妃起身离席，竟避了出去。

　　那时侍女人等，亦早已出外，只剩泰定皇后兀自坐着，他竟立将起来，走近泰定后身旁，悄悄地牵动衣袖。泰定后慌忙让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走，冉冉地向卧室而去。

　　燕帖木儿竟蹑迹追上，随入卧室，大着胆抱住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移近榻前。泰定后回首作嗔道：“王爷太属讨厌，不怕先皇帝动恼么？”燕帖木儿道：“先皇有灵。

　　也不忍皇后孤栖，今夕总要皇后开恩哩！”看官，你想泰定后是个久旷妇人，遇着这情魔，哪得不令她心醉。

　　当下半推半就，一任燕帖木儿所为，罗襦代解，芗泽犹存。檀口微开，丁香半吐。脂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人面田田，谐成意外姻缘，了却生前宿孽，正在云行雨施的时候，那两妃亦突然进来，泰定后几无地自容。燕帖木儿却余勇可贾，完了正本，另行开场。二妃本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自然次第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绸缪永夕。

　　自此以后，四人同心，又盘桓了好几天，燕帖木儿方才回京。临行时，与泰定后及二妃道：“我一入京师，便当饬着妥役，奉舆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你三人须一同启身，休得有误。”

　　三人同声答应，颇有恋恋不舍之意。燕帖木儿道：“相别不过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此后便可同住一家，永不分离，安享后半生的福气了。”

　　三人连连点头，送至门前，又再三叮咛，沿途小心谨慎，不可感冒风寒，致伤玉体。燕帖木儿唯唯答应，辞别而行。

　　到了京中，不遑问旁的事情，便亟亟地派了卫兵与干役，赴东安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娶泰定后及二妃。一面在那新赐的大厦里面陈设布置，作为藏娇的金屋。不上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新人早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到京师，送入新第。京内的官员和诸王大臣，还没有知道内中的情由。

　　但知太平王续娶王妃，大家都陆续送礼致贺，一传十，十传百，宫廷内外，都闻得太平王续娶王妃，传入文宗耳内，还不知所娶何人。及至问到太保伯颜，方才明白。

　　好在蒙古风俗，本来不讲什么名节，一个已经退位的故后，再醮不再醮，完全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文宗问明底细，特命太常礼仪使，赉了许多珍宝，赐给燕帖木儿作为贺礼。

　　到了择定的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燕帖木儿先至新第，备了一乘凤舆，两乘绣幰，前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娶。八不罕、必罕、速哥答里三人，早已装饰得如同天仙一般。

　　一同上舆，沿路之上，笙箫迭奏，鼓乐齐鸣，到了新第，下舆登堂，与燕帖木儿行过夫妇之礼。大家知得新人便是八不罕皇后，和必罕、速哥答里两个妃子，都要看她们的相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