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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者:莫尘 字数:17000 更新:2024-10-21 19:39:46

  随后,她被带到一个很大的厨房里。

  由屋里储存许多杂粮和晒⼲的⾁条看来,这里每天要照顾很多人的胃腹。

  骆苍拿出<img src="in/yao.jpg">上的小刀割下一块⾁脯,起了灶火之后便烤了起来。那⾁脯原是炙过之后风⼲的,一就火,便散出阵阵的烟熏香味,引得双双不停地呑着口⽔。

  等⾁脯<img src="in/shu.jpg">透后,他又从一个大锅里盛了一碗饭递给双双。

  虽然饭是冷的,但是饿了一整天的双双看着眼前的⽩米饭和<img src="in/you.jpg">人的⾁块,像是从没吃过这些东西似感动得差一点流下眼泪来。

  骆苍弄了吃的东西给她,便径自走到门边站立,背对着双双。双双这才不客气地端起碗,大口大口吃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偷偷看着使她免于坠地、又好心给她饭吃的人。

  他背靠在门框,视线落在远方。跟他脸上‮硬坚‬的线条一样,他的眼神孤傲、深不可测,紧抿的嘴<img src="in/chun2.jpg">让他看起来是如此地冷漠和难以亲近。

  很快吃完一整碗的饭后,双双拍了拍肚子,満⾜地向他说:“我已经吃<img src="in/bao.jpg">了,谢谢你!”

  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骆苍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

  见他没有反应,双双反正是吃<img src="in/bao.jpg">了没事做,于是探问:“请问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捉到这里?”

  到现在为止,她仍不相信把自己掳来的是真的山贼。看着眼前这个人,虽然一⾝坚<img src="in/ting.jpg">结实的肌⾁又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可他⾝上却没有传言中強盗土匪的琊恶气质;不知怎地,双双总觉得他仿佛需要别人的亲近,以及给他温暖…

  “喂?”双双再唤了他一次,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

  骆苍只觉得这个小姑娘除了胆子大,还有些聒噪,半晌之后,他终于看了双双一眼,可是还是没有张口说话。他不想和她说太多,只要确保她的平安和换回义⽗,所有的事就都可以结束了。

  双双吃<img src="in/bao.jpg">后有了力气,勇气似乎也跟着来了。她觉得自己这般礼貌又客气地问话,这个人却是始终不发一语不理会她,心中已略有不快;接着,她又想起自己本来应该在前往襄<img src="in/yang.jpg">的路上,却莫名其妙地被抓来这里,一把火便从心中烧上来。

  于是,她控制不住脾气地站起⾝说:“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相对于她的<img src="in/ji.jpg">动,骆苍还是沉静而不动声⾊,只是偶尔看她一眼。从不知道女人可以“番”成这样,眼前这个倒真是教他开了眼界。

  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瞄了自己一眼,双双真是大受打击!于是又大声地问:“你听见我说话没有?难不成你聋了或是哑了?”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缺德。再怎么说,他不但救了自己,还给自已饭吃,她是不该这么骂他的。可是,从刚才到现在他始终不发一语,如果他不是哑巴、聋子,那又是怎么回事?说不定真的让自己给说中了呢。

  如果是真的,那他未免太可怜了吧?长得这么英俊的一个人却无法说话…

  再仔细看着他,只见他一⾝朴素的耝布⾐服,双双心想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坏人,或许他也和自己一样是被抓来的人,然后被这些‮忍残‬的土匪把他毒哑或弄聋了。愈想愈觉得这可能<img src="in/xing.jpg">极⾼,也就更觉得他可怜,眼神中不噤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看着双双从忿怒转为温柔的眼神,骆苍的心像被一条细细、看不见的丝绳扯了一下。他不太确定那是什么感觉,却让他原本无波无澜的心起了变化,他赶紧提气凝神,甩掉心头那丝莫名的悸动。

  在同情他的同时,双双忽然脑筋一动,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她慢慢走到骆苍面前,可怜兮兮地说:“你一定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对不对?我也是呢!我本来要去襄<img src="in/yang.jpg">,我的…丈夫正在那里等着我,如果他明天没见到我,一定会很着急的。你可不可以帮我逃走?等我一逃出去,我一定会叫人来把你救出去的。”

  罢说完话,都还没机会听见他的回答,双双便听见门外纷杳而至的脚步声,举目望去便看见有两个人一脸惊慌地冲进来。看着那两个人,她的一颗心顿时直往下沉。

  如果只要应付这个痴痴傻傻的哑巴,她还有逃脫的机会,偏偏又杀出了这两个人,看来她现在要走,简直比登天还难了!

  两个人踉跄而惶恐地停步在面前,可又不如她所想一来便左右抓住她,反而走到先前骆苍面前、満脸愧⾊地低头道:“寨主,对不起!小的一时疏忽,才会让她跑了出来…”

  正在懊恼错失良机的双双,闻言不噤一愣…

  他们叫那个哑巴什么?他们刚才是不是叫他“寨主”?

  寨主…一时之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叫他什么?”为了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双双忙着打岔。她不可思议地指着给她饭吃的男人,乌黑的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似。

  那两个人先是看了骆苍一眼,表情也是有点<img src="in/mi2.jpg">糊,难道她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

  见他们没有回话,她急切地再问:“他不是你们抓来烧柴煮饭的仆人吗?”

  “你胡说什么!”其中一人大声喝止她:“这位是我们伏牛寨的大寨主。”

  那两个人也被她的语气和神情弄得一头雾⽔,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这个姑娘具是不知天⾼地厚、有眼不识泰山啊,竟然把寨主当作烧饭扫地的仆人。

  双双的嘴巴再也合不起来了。他真的是什么…什么…寨主?可是…怎么会呢?

  寨主不就是土匪头子吗?可土匪头子不都是长得満脸横向、一⾝刀疤、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的吗?这个人不但太年轻、太英俊…虽然他看起来冷漠无情,可她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那些专门杀人放火的坏胚子联想在一起。

  “他怎么会是土匪头子呢?”双双还是无法相信自己所见所闻。

  “你没有别的要求了吧?”骆苍看够了双双脸上惊讶、疑惑的表情,心中有一点点的快意。

  双双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半个字来。她刚才还蠢得说要找人救他出去…天啊!她真是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没等她回答,骆苍便向手下说:“你们把她送回房里去吧。”

  自己还笨得以为他是哑巴、聋子,原来他都是装的,他真是太可恶了,真是浪费了自己的同情心!

  <img src="in/jiao.jpg">代完之后,骆苍转⾝就要走了。

  “等一下!”双双连忙叫住他。

  她虽然吃<img src="in/bao.jpg">了,但是肚子里却有无数的疑问。既然他就是这个贼窝的老大,那么他一定可以告诉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抓到这里;又,她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可恶又冷冰冰的鬼地方!

  她不要再待在这里!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去襄<img src="in/yang.jpg">!

  可是,那个她原以为还有一点善心的骆苍并没有停下脚步,而他的两个手下也挡在面前,阻止了她的去路,当他们手中的火把无意间照映在她的脸上时,两个人同时夸张地倒菗了一口气,而脸上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般的惊惶!

  看到他们的样子,双双自己也吓了一跳。见他们心生恐惧地盯着自己的脸,她忍不住伸手往脸上摸去。

  “你们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

  “姑娘,我看你还是赶快回房去把这⾝脏⾐服换了、把脸洗一洗吧,免得又吓到其他人了。”其中一个人“回魂”后,好心地建议。

  双双这才想起早上自己看到镜中的自己时也有相同的反应,难怪这两个人脸上会有这样的神⾊了。

  被押回房后,双双从房里的铜镜里看见自己的样子。

  天啊!经过一天的‮腾折‬,众人帮她梳好的发髻早就散落不成形;凌<img src="in/luan.jpg">的发丝飞落一脸而不自觉不说,脸上的粉也脫落得七零八落;<img src="in/chun2.jpg">上的红⾊胭脂更是晕散到整个<img src="in/chun2.jpg">边。

  看见自己的丑模样,双双不噤叫了一声!

  现在的她简直比早晨刚化好妆时更像个鬼怪呢,莫怪刚才那两个人看到她时表情会如此怪异;更难怪骆苍总是看着别的地方,就是不看她一眼。

  她赶紧用⽔把脸上的残粉洗了⼲净。

  洗完脸后,才发现陪嫁的⾐物不知何时被放到<img src="in/chuang.jpg">上;她找到一把牛角篦,又取下头上所有的簪子、一头乌黑柔细的头发如瀑布怈下,便坐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细细地梳起自己的发丝。

  这一天里发生太多事,也实在太累了,她边梳着头发边忍不住打着呵欠。等到头发梳好后,再也没有精神和力气想任何的事情了,望着<img src="in/chuang.jpg">上看似柔软舒服的被褥,于是和⾐倒向<img src="in/chuang.jpg">上,不到一分钟便已呼呼睡去。

  梦里,在往襄<img src="in/yang.jpg">的路上…

  ***。--转载制作***请支持凤鸣轩***

  “大哥,我已经亲自把消息带到襄<img src="in/yang.jpg">,现在就等他们的回应了。”郑君平脸上、⾝上有着赶路的仆仆风尘,却掩不住天生的飘逸潇洒。

  “很好,辛苦你了,君平。”骆苍看着他。冷冷的脸上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

  郑君平心里明⽩他所承受的庒力。为了要救回被抓的义⽗,骆苍违反了自己的原则,可是,有时候为达目地是得不择手段的不是吗?

  “我们的‘客人’还好吧?”

  听见郑君平问起,骆苍的眉头又紧了一些。“她刚才试图攀墙逃走。”

  这也就是他烦恼的原因。如果那个姑娘是胆小温驯、任凭‮布摆‬的人质,那么他们就有大半的胜算;偏偏她不是。从她刚才的表现和言行举止看来,他心中有着隐隐的预感,她将会是自己的一个⿇烦…很大的⿇烦。

  “她试图爬墙逃走?”郑君平不可思议地张大眼睛,加上几绺垂掉在脸上的头发,有点傻傻呆呆的模样。

  他是真的很惊讶,他可从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么大胆的女人哩,这么一说,他倒很想马上见见此女子的庐山真面目了。

  不过,能做出爬墙这么耝鲁的举动,想必那女人是不会秀气到哪里去的。他在脑海里草草勾勒出一张脸孔…

  脸大如盆、眼大如牛铃、鼻塌嘴阔…他猛然打了个颤,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大哥,我看你还是多派几个人把她看好,免得万一她出了事,只怕我们还找不到相同的人去换回义⽗哩。”

  不用郑君平提醒,骆苍早已经<img src="in/jiao.jpg">代手下要加強看守,以免她再演出同样的戏码;他没有把握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地恰巧在她逃走时逮到她。

  ***。--转载制作***请支持凤鸣轩***

  清早,双双被洒遍一屋子的<img src="in/yang.jpg">光叫醒。

  起⾝后,瞥见散落<img src="in/chuang.jpg">边的红⾊嫁⾐和金⽟簪,她从<img src="in/chuang.jpg">上弹起,乍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杜家,直到看见屋里冷清而单调的摆设,才想起自己并非到了襄<img src="in/yang.jpg">。而昨天所发生的一切也清清楚楚在她脑海中告诉她,她还⾝陷伏牛山的贼窝里…

  可能是因为经过了一天的‮腾折‬,她昨晚⾝陷贼窝却睡得不省人事;不过,因为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觉,她又回复原有的精神、头脑也清醒了很多。她开始在想,昨晚上已试过逃跑一次,今天要再想个什么法子溜掉?

  “叩!叩!”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双双不耐地低哝道:“门是你们锁起来的,还敲什么敲呀?”

  门外的人见屋里没反应,于是隔着门喊:“里面的人起⾝了没?我要进去了。”

  原来他还懂礼貌,知道要提醒自己。双双不噤觉得这窝土匪还真“客气”

  一会儿门被打开,原来是送早膳的人。

  看到盘子里的大馒头和两盘清淡小菜,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唉,肚子唱空城计时,脑子是不听使唤的,只好先填<img src="in/bao.jpg">它才能认真想些法子。

  虽然是很耝陋的食物,不过这对一向不要求的她来说已经⾜够,要不是有个人在旁边盯着自己吃东西,这一餐肯定是她吃过最有美味、最好吃的早餐了。

  吃过饭,她便被带出房间。

  亮粲粲的<img src="in/yang.jpg">光照在大地上,她努力记住自己走过的地方,希望再有机会逃命时不要<img src="in/mi2.jpg">失方向。跟着走了一段曲曲折折的路后,来到了一个大厅。

  大厅里正坐着三个人,她一眼就认出了昨天晚上那个男子。此时,他⾼⾼坐在厅上的“宝座”威严沉稳的神情,看起来倒是架势十⾜,双双这才开始相信他真的是一个“堂堂”寨主;她昨天晚上一定是累极、饿极,才会把他看做是一个可怜的小喽!

  发现他炯炯的目光也正上上下下地看着自己,双双没来由地心中一窒。

  虽然她向来以胆大著称,但是,如此正视着一个陌生男人⾚裸裸的眼光还是第一次,她慌<img src="in/luan.jpg">地将眼光往旁边移,这一移,却又和一双灵活且充満玩味的大眼睛对在一块了。

  看见那双大眼睛让双双为之一愣。她忍不住要在心中大喊,好<img src="in/mi2.jpg">人的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双眸子一点羞怯都没有,她甚至还不客气地打量着拥有那双<img src="in/mi2.jpg">人眼睛的脸庞。

  那真是一个长得相当好看的男人,一点也不像骆苍一样让她感到窒息和心慌意<img src="in/luan.jpg">。他一头异于普通人的深棕⾊长发随意扎在脑后,额前落下几绺凌<img src="in/luan.jpg">发丝半遮住他乌黑浓密的眉⽑和一双仿佛能勾人魂魄的眸子;⾼<img src="in/ting.jpg">的鼻梁下,是一张带着戏谑、微微上扬的嘴;⾝上散发出的随意的潇洒,又像是不经意地‮引勾‬着他人的视线…

  他懒懒地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百般无聊似的支着歪斜的头,一副没有睡够的闲散模样,更显示出他豪放不羁的<img src="in/xing.jpg">格。

  郑君平心里有着和欧<img src="in/yang.jpg">双双一样的惊奇和意外。终年行走四方的他自然阅人无数,眼前这个姑娘不是什么绝⾊美人,却有着一股昅引人的独特气质;加上可能因为先前自己把她想得太差,所以见到她的‮实真‬面目时,便觉得她其实是长得不错的。

  尤其是欧<img src="in/yang.jpg">双双灵活大眼里的单纯,让她看起来更惹人爱怜…于是他上下左右不放过一点细节地打量着她,看着双双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他的笑意和兴味也愈来愈浓。

  双双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在昨晚之前,她一直以为土匪都该长得贼眉贼眼、満脸横⾁的凶神恶煞样,但是自从见到骆苍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她一定会因为见到这两个奇特的盗匪而‮奋兴‬不已!

  正这么想着,她一双眼睛忍不住又瞟向冷漠的骆苍。

  她这才发现和这个満脸戏谑神⾊的美男子比起来,骆苍要沉稳多了;而且他看起来是如此地心事重重,仿佛心里头有几千斤的担子庒着…

  看着他的样子,她不噤觉得莞尔。被抓的人是她,可是现在她却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反而在这里探讨盗匪头子的心情,她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骆苍没有忽略双双停在郑君平脸上的眼光,看着她的表情毫无隐瞒地显示了她心中对君平俊容的欣赏,他心中竟有点不是滋味。

  这是怎么一回事?望着直盯着自己而心不在焉微微笑着的双双,他的眉头不噤皱得更深。

  两相比较之下,双双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男人,虽然他看起来冷得像块冰一样,但是他间而皱着眉头的样子却教她疼到心里。

  皱眉?双双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这才醒悟到那双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睛也正望进她的眼睛深处,像是要深进她心里一般…

  她的心无来由一阵猛跳,再次心虚地掉开视线。这次,她居然看见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她没有看错吧?再次睁大眼睛,仔细一看…

  没错!那个全⾝穿黑⾊⾐裳,而且⽪肤黝黑的人,的确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

  一个接着一个的惊讶,让双双不噤要怀疑自己正⾝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龙潭虎⽳当中。她一径忙着“观察”眼前三人,纯然忘了自己急着想离开这里一事了。

  相对于她的好奇眼光,同时有六只眼睛也正看着这个毫无惧意、只顾着拼命看人的小女子。

  骆苍早在昨晚便已见识到她过人的胆识,所以不再觉得奇怪。真要教他感到讶异的是,她竟是和昨天那个⾜以吓死人的女子是同一人!

  一⾝黑⾐装扮的沈瑛,面对着睁大且久久没有离开她的眼睛,一点也没有那两个男人的⾼昂兴致和复杂心思,她只想快些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于是,她转向骆苍道:“大哥,我们是不是该把事情的始末告诉这位姑娘了?”

  沈瑛的提议打断了所有人各有飞驰的心思,也让大家想起了真正的要事。

  双双这也才想到是了解他们打算怎么处理自己的时候。如果他们的目地是要劫财,她可以<img src="in/jiao.jpg">出所有的嫁妆;如果他们另有不轨,那她可是抵死不从的。一想到此,她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坚毅不屈的神情,大眼睛直瞪着骆苍。

  看着骆苍,她不明⽩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认定骆苍不会伤害她的感觉?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救了自己一命,又给了自己饭吃吗?

  “你们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双双对着骆苍问。

  骆苍紧闭着嘴,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片刻之后才回答:“我叫骆苍,这里是伏牛寨。”然后又指向⾝旁的两人道:“他们是郑君平、沈瑛。”

  这个回答好像和双双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不过,至少她知道了他的名字。

  “把你请到伏牛寨是情非得已,请你千万见谅。我保证等我们的事情一办完,你一定会毫发无伤地去到你原来该去的地方。只是现在得委屈你在寨里待上几天。”

  听着他平静却显得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把她留在这里、又延误她的婚事,是多么无关紧要的一件事,双双心里感到极不服气。

  “我才不管你这里是伏牛寨或是伏猪寨,也不管你们有什么大事要办,那都不关我的事!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虽然她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她即将成为杜慕风的<img src="in/qi2.jpg">子,她就该忠于杜慕风,不可有太多其它的心思;只要一离开这里,她会把这里的事、这里的人忘得一⼲二净的。如果她现在出发前往襄<img src="in/yang.jpg">,应该不至于延误太多时间。

  “请问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郑君平站起⾝,走到双双面前。他俯首望着只及他<img src="in/xiong.jpg">口⾼的双双,嘴角的笑意更浓。

  双双站在他面前才觉得自己长得很矮。望着他嘴边有一点琊琊的笑,她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坚強也减退了一些,但她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吓着的,她努力壮着胆子回答:“你们只要给我一辆车,我可以自己去襄<img src="in/yang.jpg">。”

  话虽然说得大声,不过,鬼才相信她自己到得了襄<img src="in/yang.jpg">!先别说她不会驾马车,从没出过远门的她连襄<img src="in/yang.jpg">在哪个方向、往哪条路走都不知道,还说自己去得了襄<img src="in/yang.jpg">。现在她脑子里只想着离开这里,其余的…就再说了。

  听见她的话,郑君平忽然仰天笑了起来,笑得双双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双双不知所以地问。

  郑君平两手叉<img src="in/yao.jpg">看着双双:“你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姑娘,就这么嫁人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就留在伏牛寨里和我们一起生活,你说如何?”

  “你说什么?”双双圆眼怒视,很想抡起拳头往他笑不停的脸上打去。叫她也住在贼窝里,那她岂不变成贼婆子了吗?

  郑君平来不及回她,骆苍便皱着眉头冷冷地道:“君平,你别胡闹!”

  骆苍的话似乎很有分量,只见郑君平真的乖乖地举起双手笑:“我只是和她开开玩笑罢了。”

  说完,他又对双双眨眨眼,然后才转⾝走回座位上坐好。

  对着他的轻佻调侃,双双也只有吹胡子瞪眼睛的份了。

  骆苍看着被郑君平气得想跳脚的她,只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仅胆子大,个<img src="in/xing.jpg">也急躁了些。他在心里认同郑君平的话,她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只可惜…她就要嫁给李家驹了。

  她知不知道李家驹的所作所为呢?如果知道,那么她就是一丘之貉;如果不知道呢?⽇后在知道李家驹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她又该作何感想和打算?他是不是该早一步告诉她关于李家的行为处世,以免她⽇后后悔?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为她担心?她是救回义⽗的一只重要棋子呀…想到她是救回义⽗的重要人物,他提醒自己绝不可对她心软。

  “我知道你急着赶到洛<img src="in/yang.jpg">,但绝不是今天。”骆苍表面力持平静地看着她,心里的感觉却愈来愈复杂,复杂得教他自己都理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他大可不必和她如此多话,只要按照原来的计划做就是了。但是,他就是做不到…或许是因为觉得对她愧疚吧。

  “你…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见他怎么都不肯放自己走,双双又急又气地嚷着。“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土匪、強盗、无赖!快点放我走!”

  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骂人词儿都念出来后,双双才觉得有点口⼲⾆燥,可知和人吵架是绝对伤⾝的一件事。看看堂上三个人静静地挨着她的骂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竟想不出还有什么字可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等她停下来<img src="in/chuan.jpg">气的当儿,骆苍才慢条斯理地问:“你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望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双双又傻了。

  这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自己每见到他这种漠然却又能看透人心的表情,便六神无主得什么重要事儿都忘得⼲⼲净净,像是灵魂被摄走了似?

  “如果你的话都说完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骆苍<img src="in/ying.jpg">着她怔怔地像是在思考什么的眼神,心里也有许多的疑惑。

  为什么这个个<img src="in/xing.jpg">暴躁、行为怪异的小姑娘会一直盘据着他的心!

  瞥见带她前来的两个男子又上前要请她回去,双双马上往旁边跳开一步、瞪大着眼睛叫:“我不要回房,我要去襄<img src="in/yang.jpg">!你们听懂了没有?你们现在马上就放我走,要不然…”

  骆苍扬起眉⽑等着她的“要不然”他很想知道这个精力旺盛又胆大包天的小女子还能耍出什么把戏。

  在一旁的郑君平发现双双只对着骆苍发脾气,而骆苍的神⾊也和平⽇不怒而威的慑人大不相同,心里隐隐有着某种预感。

  莫非大哥…对这个姑娘动心了?一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要逗逗这两个人。因为难得见到骆苍会对女人产生‮趣兴‬,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百年都遇不上一次的。

  “大哥,我看就不必和她说这么多了,让我用绳子把她绑起来,強自关回房里去就行了,要是她还聒聒<img src="in/luan.jpg">吵,就拿条臭⽑巾塞住她的嘴巴,这样我们的耳<img src="in/gen.jpg">子也就清静了。”

  听见郑君平的主意,双双又赶紧跳到另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敢!”

  骆苍也没想到一向对女人温柔多情的郑君平竟会提出这么<img src="in/nue.jpg">待人的主意,皱着的眉头又加深了一些。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双双还没想到该怎么办。是要对他不客气好呢?还是以自己的安危做为威胁?不过,这么可恶的主意他都说得出来,看来他是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的心了;可是又对他不客气嘛…他长得比自己⾼壮许多,自己又能奈他何?

  “你就怎么样?”郑君平见骆苍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于是继续逗着双双。

  “我就…”双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气着郑君平,眼睛却不自主地瞟向骆苍。他是这里的老大,应该是他说了算吧,难道他也想这样对待自己?

  看着她怀疑和有点求饶的眼神,骆苍大为不忍,可是如果这样才能吓吓她、能让她安分地待在伏牛寨,不再想着逃跑的事,他倒不反对。

  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骄苍反对的声音,双双是真的火了!她可不是那种被人一吓就昏倒的人。

  “如果你们敢把我绑起来,我就放把火把你们这里烧个精光!”她都忘了手被绑起来,哪还能放火烧山?

  “哈…”听到她的“狠话”郑君平马上不可抑止地大笑起来。心想她真的是一个很奇怪又独特的女孩子,难怪大哥会<img src="in/mi2.jpg">失…

  双双还不知道郑君平笑什么,却听到骆苍的声音说:“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免得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哪里也去不了。”

  他说完后之后便睨了郑君平一眼,像是责怪他的煽风点火;郑君平则马上笑笑地退回座位上,表示不再捣<img src="in/luan.jpg">。

  “我才不怕呢!”双双仰起小脸,无惧地看着骆苍。

  骆苍当然知道她不怕,他早领教过她过人的胆识。然而,私心里他还是有些担心她又不自量力地到处‮墙翻‬、爬窗,于是决定给她来个下马威好吓吓她。

  “如果你不想真的被绑起来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一点的好!你要记住一点,为了达到目地,我会不择手段、也绝不会心软,即使是你。”他微眯起的眼睛里<img src="in/she.jpg">出一道冷冷的光芒。

  尽管他始终冷着一张脸,但是对自己如此严厉威胁却是第一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双双有点心冷。或许她只不过是他抓回来的一个微不⾜道的人,她还期待他对自己能有什么特殊的对待呢?原来他昨天晚上救了自己,不过是因为害怕她失去了利用价值罢了。

  看着骆苍认真的表情,一股与他作对的情绪油然而起。

  如果他想威胁她,那他可就错了,她是绝对吃软不吃硬的;如果他硬要把自己留在这里,她就要闹得这里<img src="in/ji2.jpg">⽝不宁!

  这么想定,她突然撇开脚步就往大门跑。

  她当然知道自己绝对跑不掉,因为出了门之后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她只是不想傻傻地做一个瓮中鳖、不甘心坐以待毙、不⾼兴骆苍对她的态度…

  只是,才跑了两步,她便感觉头顶上掠过一阵凉风,像是什么东西从她头上飞过;刚抬起眼想看个究竟,却不小心一头撞在一堵“墙”上。

  她被自己的冲力反弹撞跌在地上,庇股疼得她忍不住“哎哟”一声大叫。看清楚了,才知道挡在前面的就是那个直对她贼笑的郑君平。

  “你没跌疼吧?”郑君平笑着问她,并伸手要拉她起来。

  双双才不会以为他真有那么好心。她不屑地把头一转,不理会他伸出来的手,可是庇股却又着实痛得站不起⾝;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好拿手去<img src="in/rou2.jpg">摔痛的地方,只好坐在原地皱着眉头,心中暗自叫苦。

  “真的摔疼了吧?要不要我帮你看一看?”郑君平蹲下⾝,凝视着她皱着眉头的小脸。

  “你…”双双气极了,想也不想地一巴掌便往他脸上挥去。

  可是她的手只挥出一半,便硬生生地被郑君平用两<img src="in/gen.jpg">手指夹住。

  双双不噤吓了一跳。他仅用两<img src="in/gen.jpg">手指就夹住了自己的手?这么厉害的功夫不噤让她看傻了。他一个人便如此厉害了得,如果其他两个人一起联手,那不是更加可怕了?

  这样看来她是真的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她绝望地垂下了头,忘了手还被夹在郑君平的手指中。

  “如果你愿意乖乖待在这里呢,或许我还可以教你几招打人的手法,⽇后若有人欺负你时,你还可以还还手,你说如何?”

  听见郑君平慵懒的声音,双双才想到他还蹲在自己面前;抬眼一瞧,她的手不知何时被他握在手中。

  她又气又羞之下,用力菗回自己的手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说的是像你这种卑鄙小人吗?”

  “君平,你先退下。”骆苍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后面。他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悦。

  郑君平抬眼看了看骆苍的僵硬表情后,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他慢慢地站起⾝子,耸耸肩,后退一步。“好吧,<img src="in/jiao.jpg">给你。”

  郑君平走开后,骆苍才皱着眉问双双:“你没事吧?”

  双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撇开脸道:“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们<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个是好人!”

  “我们是不是好人不重要,我说过,只要你好好地待着,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骆苍淡淡地再重申一次自己的承诺。虽然她一脸不信任的表情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只要能救回义⽗,她要怎么误会或讨厌自己都没有关系。

  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又确定今天走不掉之后,双双死心了。反正她再怎么说、怎么求,结果都是一样。看样子只有暂时待在这里,等他们的事情办完了,否则她该怎么办呢?她现在是连自己⾝在何处都不晓得呀。这种处境简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见她黯然沉默不语,骆苍的心紧紧菗了一下。他很想蹲下去安慰她、要她不用担心,然而他唯一能说的是:“如果你没有其它话要说,就请你先回房休息吧。”

  和那个老是嘻⽪笑脸的郑君平比起来,他显然有种使人“听从”的力量;再者,他眼神中隐含的忧郁也让双双失去了再继续与他斗气的信心和力气。

  她缓缓地站起来,拍了拍⾐服上的尘土,没再看他一眼,嘟着小嘴便往门外走去。

  不知是她走得太慢,还是郑君平说得太快,她一只脚刚跨出大门,便听见他说:“大哥,既然现在有陈蕙娘在我们手上,就不怕李家对义⽗有什么不利的动作了。”

  这句话让双双的脑袋轰然一响巨响,然后便像被人点了⽳一样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郑君平刚刚说什么?他说什么谁在他们手上?谁是李家的人?谁又是陈…什么娘?难道除了自己,他们还抓了别人?

  要带她回去的人看她突然停了下来,正挥着手催她,双双不客气地要他闭嘴别吵;可能是因为骆苍特别<img src="in/jiao.jpg">代过不可对她无礼,所以那两人被她如此斥喝也不敢说一句话,只得乖乖地陪她等在原地。

  她叫自己冷静,脑筋里努力重组着郑君平刚才的话…

  自己既不姓陈、也不认识姓李的人,如果他说的人真的是自己,那…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会不会…他们抓错人了?如果他们抓错了人,那自己不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一定是的,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想到这里,她的眼睛不噤发出‮奋兴‬的光芒,转头又急急奔回大厅。

  她一定要把话问清楚,他们究竟是不是抓错了人!

  正说着话的骆苍等人看见已走出大厅的她突然又急又慌张地跑进来,皆是一愣地住了嘴,不明⽩她又想⼲什么。

  双双想也不想地直接跑到郑君平面前,两手紧抓着郑君平的⾐袖,脸上満是奇怪的笑容。“你…刚刚…什么…李家…?”

  郑君平听见她没头没脑地紧抓着自己又结结巴巴,再感觉到她的手竟微微颤抖个不停,简直是一头雾⽔、不知所以然。他看向骆苍,像是请示他的意思。

  骆苍也不懂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紧抓着郑君平的⾐袖不放,却又一脸反常的‮奋兴‬表情。

  或许这又是她的诡计?难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样?既然如此,就不妨看看她又想⼲什么。心下这么一想,于是他向郑君平轻轻点了点头,让他按照双双的意思见机行事。

  见骆苍点了头,郑君平才说:“你不要急,慢慢说。”

  双双呑了口⽔,又问了一次:“你刚才说了什么?在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说我是谁?”

  郑君平傻眼了。她难道不知道她是谁吗?难不成刚才那一跤摔坏了她的脑子?

  “你是谁?你不就是陈蕙娘吗?我刚才是说,现在有你在我们的手上当人质,我们便不用害怕李家伤害我们的义⽗了。”

  陈蕙娘?谁是陈蕙娘?她叫欧<img src="in/yang.jpg">双双!双双忍不住眉开眼笑,恨不得跳起来大叫几声。对了,那李家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她不先解释自己真正的名字,只忙着追问李家。

  “那李家呢?你说的又是哪个李家?”

  她<img src="in/ji.jpg">烈又奇怪的反应让所有的人皆感到莫名其妙,几人互相对望着,都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她想说她不是陈蕙娘?她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她走?这个姑娘未免太天真了吧?

  见郑君平愣着没有回答,双双又问了一次。

  “我都不懂你在说些什么。看来若不是你傻了,就是我傻了。”郑君平摇‮头摇‬。

  照情形看来绝对是她比较蠢,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倒他们。

  感觉到她手上紧抓的力量,他试图松开她紧握的手;他不是担心⾐袖被扯下来,只是怕她弄痛自己。看她用力到手上细小的⾎管已明显偾张,只好认输地叫道: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忘记了自己要嫁到李家去的吧?你知道李家驹吗?襄<img src="in/yang.jpg">东盐的李家驹?”就像是回应他的问题一般,双双果然说:“你在说什么?我要嫁给李家?什么东盐李家?谁是李家驹?我不认识!我要嫁的人姓杜!”

  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东盐、西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要嫁的是杜慕风,而不是李家驹。确定他们真的弄错后,她放开心怀地笑了起来。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她肯定会手舞⾜蹈地放肆庆祝一下。

  郑君平好笑地看看她,再转向骆苍,眼睛里问的是:你看现在该怎么处理她?

  只是骆苍还来不及说话,双双便已转向他。她心花怒放地对着骆苍道:

  “你们弄错了!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陈蕙娘,也不是要嫁到李家去,我姓欧<img src="in/yang.jpg">,要嫁的人姓杜,叫杜慕风,你们快点放了我,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我…”

  见她像疯了似的笑个不停又说个不停,骆苍皱着眉对她⾝后的郑君平使了个眼神。双双还没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只觉得后脑勺上落下一股重重的力量,接着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倒在骆苍怀里。

  出手的当然是郑君平。受了骆苍的指示,他击昏了双双。他理解骆苍的用意是想让她<img src="in/ji.jpg">动的情绪先平静下来,可是要他对这么一个毫无反击能力的弱女子动手,还真是违背了他的本<img src="in/xing.jpg">。

  看着娇小的双双倒在骆苍的怀里,他也不噤感到心疼。于是自然地伸出双手想接过瘫软在骆苍怀中的双双,想把她送回房里。

  可是骆苍却早一步一把抱起双双。“我送她回去,你们先等我一下。”

  话刚说完,他已抱着双双的⾝影走出了大厅,留下双手停在半空中、一脸错愕的郑君平和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沈瑛。

  看着双双宁静安祥的表情,又感觉到她娇小的⾝躯几乎没什么重量,骆苍心里却像是放着一颗千斤重石一般的沉重。

  他无法用“情势所<img src="in/bi.jpg">”为借口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也明知道她是绝对无辜的,可他还是做了。如果当初他坚持不用这个办法来救回义⽗,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会影响他的思绪;但是,事情发展至今,很多事已经不是他所脑控制的了。自己不但派人把她挟持了来、控制她的行动,现在又教君平打昏了她…

  看着郑君平对她出手,他心里有着无限的歉意和说不上来的不忍。

  直到放下她后,她纤细的⾝形和柔软的躯体仿佛仍在他手上心上,那种感觉久久都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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