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知不觉中，乔琪在雷园工作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她觉得工作愈来愈得心应手，也渐渐适应整个雷园的制度，还听到一些原本不知道的八卦內幕。

　　原来雷<img src="in/gen.jpg">的夫人生下雷观心之后就失踪了，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跟众多女人<img src="in/jiao.jpg">往。

　　另外她一直觉得很奇怪，怎么来到雷园之后，就没有再见到雷观心，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被雷<img src="in/gen.jpg">送到英国的贵族学校去读书了。

　　避他的！反正她只要好好做工作就对了。

　　这半个月下来，她对雷<img src="in/gen.jpg">的畏惧、厌恶渐渐转换成另一种情绪。

　　她已经不怕他了，因为他虽然会威胁她，但实际上只是吓唬一下而已，<img src="in/gen.jpg">本就不会对她不利。

　　而且她开始对他感到好奇，因为和他朝夕朝处，让她常常捕捉到他不自觉露出的困惑神情，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或许连雷<img src="in/gen.jpg">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吧！

　　却也因此让她进一步想探究他这个谜样的男人。

　　“乔琪。”远处传来雷<img src="in/gen.jpg">的叫唤，打断乔琪的思绪。

　　她连忙从<img src="in/chuang.jpg">上爬起⾝，往隔壁房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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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门都没敲，乔琪迅速出现在雷<img src="in/gen.jpg">面前。

　　坐在<img src="in/chuang.jpg">沿的雷<img src="in/gen.jpg">似乎也懒得开口骂她，只是用吓人的眼神瞪著她。

　　可是乔琪已经不怕他这样的眼神了。

　　她嘻嘻笑“不好意思，我又忘了敲门。”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她忘记敲门的次数非常⾼，几乎是天天都忘记。

　　雷<img src="in/gen.jpg">还是瞪著乔琪，仿佛在说：知道就好。

　　“雷先生，要更⾐吗？”

　　雷<img src="in/gen.jpg">点点头。

　　乔琪连忙从⾐柜里拿出一套昨夜就准备好的⾐物，走到雷<img src="in/gen.jpg">的⾝旁。

　　雷<img src="in/gen.jpg">站起⾝，乔琪便上前替他把⾝上的睡袍脫下。

　　其实她一直觉得这种工作不该由她来做，因为这很像是老婆在对老公做的，而不是女佣该对主人做的事。

　　替他脫⾐、穿⾐时，难免都会不小心碰触到他的肌肤，虽然半个月下来她不晓得看过他的⾝体多少次，但至今她还是会脸红心跳，连手都会微微发抖。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雷<img src="in/gen.jpg">是不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整她，明知道她会害羞，就愈是故意要她这样做，让她出糗。

　　扣完最后一个扣子后，乔琪终于松了一口气。

　　“雷先生，好了！”她把自己的手放到背后，想掩饰那不争气而微颤的双手。

　　“嗯。”雷<img src="in/gen.jpg">走到镜子前面审视，然后面无表情地点头。

　　“雷先生，请您慢走。”照惯例，在照完镜子之后，雷<img src="in/gen.jpg">就会出门。

　　雷<img src="in/gen.jpg">回⾝瞪她一眼，不置一词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咦？”雷<img src="in/gen.jpg">和往常不一样的行为让乔琪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不是该出门上班吗？

　　乔琪走到雷<img src="in/gen.jpg">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雷先生，您今天不出门吗？”

　　雷<img src="in/gen.jpg">瞥她一眼，好一会儿才出声：“你倒是大胆，开始管起我的事来了。”他的语气<img src="in/bao.jpg">含強烈的怒意。

　　天大的误会啊！

　　“我没有、我不敢！”乔琪连忙‮头摇‬再‮头摇‬。

　　要命！她只是关心地问一下，竟然被误会成管起主子的事？

　　雷<img src="in/gen.jpg">没有再说什么，兀自点起一<img src="in/gen.jpg">烟。

　　“雷先…”乔琪原先不自觉想叫雷<img src="in/gen.jpg">不要菗烟的劝告，在他不悦的瞪视下瞬间消音。

　　她乖乖地站在一旁，观察雷<img src="in/gen.jpg">的神情。

　　在呑云吐雾中，雷<img src="in/gen.jpg">开门了：“你似乎<img src="in/ting.jpg">适应这份工作的。”

　　“是呀！”没有多想，乔琪立即点点头。

　　“但是你不能一直做这一份工作。”雷<img src="in/gen.jpg">吐了口烟。

　　“什么？”乔琪愣住。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开除她吗？

　　乔琪慌<img src="in/luan.jpg">地追问：“雷先生，我有哪里做不好吗？”

　　雷<img src="in/gen.jpg">摇‮头摇‬。

　　她没有什么地方做不好；相反的，他认为她做得很好，尤其是‮摩按‬的技巧。

　　但就是她做得太好了，好到快要超过一个员工的工作范围，所以他不能再将她留在⾝边。

　　“那是为什么呢？”乔琪不懂，既然她没有做不奷之处，为什么他要说她不能做这一份工作。

　　这样<img src="in/gen.jpg">本不合理！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雷<img src="in/gen.jpg">将烟捻熄。

　　乔琪没有回话，她想到员工手册里的一条规定…对于主人的话，只能遵守，不能有任何异议。

　　“明天你跟我出门，我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工作。”最后雷<img src="in/gen.jpg">说出他的决定。

　　乔琪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他真的要开除她？

　　乔琪的心中忽然没来由的涌起一种像是被人抛弃的感觉，苦苦涩涩的，让她觉得好难受。

　　她生气地对雷<img src="in/gen.jpg">大喊：“我讨厌你…”说完，便转⾝推门跑出去。

　　雷<img src="in/gen.jpg">望着乔琪消失的方向，眼底复杂的神⾊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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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暗了下来。

　　雷<img src="in/gen.jpg">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只是待在他的书房里处理事情。

　　这是他头一次没办法专注心神于工作上，因为他的女佣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照理来说，女佣有没有回来对他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但他现在却该死的心神不宁。

　　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他只是说要替她换份工作，又不是要辞退她。

　　不过他可不是因为担心她才想着她，而是她离去前的那一句话…

　　她竟敢说讨厌他！

　　她真是他遇到过最大胆的下人，也是最大胆的女人。

　　第一，她没大没小，老是在工作时哼歌，扰<img src="in/luan.jpg">他的思绪；她可能以为他不介意，殊不知他其实已经忍耐很久了。

　　第二，她口无遮拦，老是说菗烟不好；从来没有人敢管他这个，而且他也不需要人家来跟他说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他不是⽩痴，会自己分辨是非。

　　第三，她手脚太慢，每次帮他更⾐时，手总是抖个半天，连钮扣也扣不好。

　　第四，她该死的漠视他的魅力，无疑是瞧不起他。

　　讨厌他是不是？

　　好，那就看着办！

　　他就等著她回来，然后让她心甘情愿地收回这句话。

　　雷<img src="in/gen.jpg">按一下內线“华姨，叫全部的人去找，看看乔琪到底躲到雷园的哪个角落，找到人之后，叫她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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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之后，乔琪狼狈地被人扛到雷<img src="in/gen.jpg">面前。

　　她一路挣扎，死也不想面对他，一副标准的鸵鸟心态。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她才不要回来，这样她就要离开雷园、失去这份工作，她才不要！

　　一被人放下来，乔琪连忙又想开溜，岂料⾝后的威胁一字一句清楚地传过来。

　　“如果你不乖乖待在原地，我现在就立即开除你。”

　　整个下午不晓得哭了几次的乔琪，闻言又哇哇大哭起来。

　　雷<img src="in/gen.jpg">的威胁果然奏效，她站在原地不敢再移动半步。

　　乔琪的⾝子不停发抖，不只是因为哭泣以及担心失去这份工作所引起，主要还是冈为害怕…她没忘记门己早上离开前所说的话。

　　以她对雷<img src="in/gen.jpg">的认识，他很有可能会惩罚她。

　　想起之前他说过的报复方式，实在千奇百怪到令人头⽪发⿇，所以她连想都不敢想，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突然，一张面纸递到她的眼前，乔琪的视线讶然地从面纸慢慢往上移…

　　天要下红雨了吗？

　　雷<img src="in/gen.jpg">竟然亲自递面纸给她！

　　不，她不能收，谁知道收下这张面纸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看着乔琪愈张愈大的双瞳，雷<img src="in/gen.jpg">直接用面纸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

　　怎、怎么回事啊？

　　乔琪完全忘了要哭泣，只剩下不信、惊愕，以及心底不断发⽑的诡异感。

　　她想闪躲，但雷<img src="in/gen.jpg">却不让她有退避的余地，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阻止她移动。

　　“不、不要这样！”他的举动让乔琪害怕不已。

　　“看你哭成这样，眼睛肿得像核桃，好丑。”雷<img src="in/gen.jpg">细细地检视她的脸。

　　“雷先生…”乔琪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吃错葯了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考我‬虑过了，既然你这么喜<img src="in/huan.jpg">这份工作，那就继续留下来吧！”雷<img src="in/gen.jpg">的语调很温柔，眼神也很柔和。

　　若乔琪够聪明，应该会看出他眼神中的不真诚，可惜她连想都没有想，就⾼兴地<img src="in/huan.jpg">呼一声：“我可以继续留下来了，真的吗？”

　　雷<img src="in/gen.jpg">点点头，眼中的‮忍残‬一闪而过，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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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琪窝在棉被里，用力地捣住耳朵。

　　她不想听到隔壁房的声音，奈何声音还是清楚地传到她的耳里。

　　最近天天都有女人来找雷<img src="in/gen.jpg">，她都快被烦死了，连半夜都睡不好觉。

　　女人放浪的昑叫声清楚地传来。

　　“雷…你好強，再来…啊…”“我快不行了，喔！雷…”

　　乔琪搞不懂这些女人为什么这么大胆，讲这些话难道不会感到丢脸吗？

　　而且那些女人老喊著<img src="in/bang.jpg">啊、舒服啊…让她不噤觉得好奇，做那件事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她记得自己唯一的一次经验，感觉只有一个“痛”字可以形容。

　　雷<img src="in/gen.jpg">的声音在这时候也清楚地传到乔琪耳里“莲娃，你真是令我‮狂疯‬。”

　　乔琪的脸⾊一变，总觉得胃酸一直涌上来，有股想吐的感觉。

　　说实在的，这几天下来，雷<img src="in/gen.jpg">跟那些女人做那档子事不累，她这个旁听者却已经听得累了。

　　不晓得又过了多久，隔壁终于恢复安静。

　　虽然扰人的声音已经停止，可是乔琪却迟迟睡不著觉，‮夜一‬无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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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乔琪一脸疲惫地替雷<img src="in/gen.jpg">更⾐。

　　自从开除事件过后，雷<img src="in/gen.jpg">对乔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例如现在，雷<img src="in/gen.jpg">就用一副关心的口吻对乔琪说：“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黑眼圈好明显。”

　　“还好，多谢关心。”要比客套、比虚伪是不是？很好，她也会。

　　还在那边假好心？她就不信他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睡不好的。

　　“你在不⾼兴，为什么？”雷<img src="in/gen.jpg">温柔地问。

　　乔琪闭紧嘴巴，不愿意回答。

　　因为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逾越界线，虽说这几天雷<img src="in/gen.jpg">对她的态度好得不像话，但她可没忘记彼此的⾝分。

　　“告诉我原因。”雷<img src="in/gen.jpg">温和的语气添⼊一丝命令的口吻。

　　“不要<img src="in/bi.jpg">我。”乔琪‮头摇‬。

　　“告诉我。”雷<img src="in/gen.jpg">不放过她。

　　“雷先生，您该出门了！”乔琪提醒他，试图转移话题。

　　雷<img src="in/gen.jpg">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是该出门了。”

　　就在乔琪松了一口气时，雷<img src="in/gen.jpg">又接著说：“你今天跟我一道出门。”

　　乔琪抗拒“为什么？”

　　他又不満意她了吗？又想要替她找别的工作吗？

　　伤心难过的情绪一下子又涌上她的心头。

　　她有点搞不懂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常常觉得<img src="in/xiong.jpg">口的地方痛痛的，尤其跟雷<img src="in/gen.jpg">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明显。

　　她算是个健康宝宝，怎么来到雷园工作后⾝体状况就定样了？看来改天休假时得去找医生检查一下。

　　“我希望你跟在我⾝边。”雷<img src="in/gen.jpg">给了乔琪这样的回答。

　　乔琪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讲的话好奇怪，这该是主子对女佣说的话吗？

　　包奇怪的是，她刚刚泛疼的<img src="in/xiong.jpg">口，突然间又不痛了。

　　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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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雷园之后，雷<img src="in/gen.jpg">的行程几乎是马不停蹄的。

　　乔琪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大忙人，十点钟陪他到三峡的电子工厂去做例行视察，他和⾼阶主乖篇了半个小时的会议，她则坐在会议室的门外当木头人，因为端茶、整理文件还轮不到她，她只是个小女佣。

　　十二点他们前往新竹科学园区，那边有一个研发案正在进行，雷<img src="in/gen.jpg">要去察看最新进度，这时乔琪总算派上用场，她买了一个便当，让雷<img src="in/gen.jpg">在到下一个目的地的空档中能够享用午餐。

　　下午两点半，他们到达基隆佰口，那边有重要的货物海运进来，雷<img src="in/gen.jpg">必须亲自过去确认是否有误。

　　一直到下午四点，雷<img src="in/gen.jpg">才带著乔琪回到台北的雷氏商业大楼，也就是雷氏企业的总公司。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好之后，他便带著她搭著专属的电梯直达十八楼，接著他又丢下她，和⾼阶主管进会议室开会。

　　乔琪呆呆地坐在会议室的门外，无法形容现在心里的感受。

　　雷<img src="in/gen.jpg">到底带她出来⼲什么？

　　她一点用途也没有，倒不如留在雷园打扫房间。

　　头一次，她觉得雷<img src="in/gen.jpg">是那么遥不可及；头一次，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

　　如果她离开雷园，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想当初连便利商店都不想用她…

　　“嗨！美女，什么事情让你伤心啊？”突然间，一道好听的男声在乔琪的耳边响起。

　　美女？这是在叫她吗？乔琪困惑地抬起头。

　　眼前不知何时已站著一个好看的男人，正朝著她微笑。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乔琪不确定地问。

　　男人点点头“是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在为什么事情伤心？”

　　乔琪‮头摇‬“我没有伤心。”

　　“不对，你的表情明明就透露出不开心的讯息。”男人的语气很笃定。

　　“是这样吗？”

　　男人眨眨眼“我叫作云安，愿不愿意告诉我你不开心的原因，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喔！”

　　话才刚说完，会议室的门正巧在这时候打开，里头的人鱼贯走出。

　　乔琪立即忘了跟云安的对谈，提起精神站起⾝，等待雷<img src="in/gen.jpg">的出现。

　　一个穿著‮辣火‬的美女突然从她的眼前经过。

　　云安吹了一下口哨“艾丽儿…西班牙混⾎儿，曾经荣获三种选美‮姐小‬冠军。”

　　雷<img src="in/gen.jpg">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乔琪一瞧见他便眼睛一亮，正想<img src="in/ying.jpg">上去，却被接下来的画面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艾丽儿朝雷<img src="in/gen.jpg">的⾝上靠过去，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拥吻起来。

　　云安惋惜地摇‮头摇‬“可惜，虽然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却已经名花有主了，她现在是雷<img src="in/gen.jpg">的‮妇情‬。”

　　说完，他转头看一下乔琪。“哇！你怎么了？”

　　乔琪摇‮头摇‬，默然无语。

　　“走吧！看你心情不太好，我请你喝一杯饮料。”云安拉著乔琪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乔琪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多作思考，就任凭云安拉著她往外走。

　　反正现在雷<img src="in/gen.jpg">应该也没空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