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最讨厌人家叫她阿満了!
好像青蚵嫂、金⽔婶那个时代的人。
名字比她好听的大姐还敢落井下石对她说:“没跟你取做什么罔市或招弟就要偷笑了!”
笑?!她哪里笑得出来,一个e世代的漂亮美眉叫阿満?!
那在家里叫也就算了,跟她读同一个小学的姐姐,在学校还是阿満阿満的叫,生怕没有人知道她像欧巴桑的小名似的,每每害她从班花降为阿満姨!
善良的二姐安慰她“<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跟你取这个名字很吉祥啊,希望你有満満的福气跟満坑満⾕的钱。”
当她国小三年级在路上捡了一张统一票发,而且非常幸运的中了四百块,四百块对当时的幼小心灵而言比四百万更有用,于是唐心満便渐渐的相信自己真的就像二姐所说的,比常人更加蒙受上帝的垂爱,她与生俱来有着异于常人的好运!从这时候她开始觉得其实这个名字也不坏。
那代表着她好运的四百块,她把其中两百块送给两个姐姐,剩下的两张纸钞分别折成两个爱心,放在<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替她求来的香火袋里,一方面维持她的好运,一方面是…
唐心満相信她的好运会替她找来完美的理想情人,她要把其中一个爱心给她的⽩马王子。
而取这个名字的始作俑者<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安抚她“是心満意⾜的心満、信心満満的心満。”<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希望心満是这样的女孩。
然后她就在半推半就不甘愿的情况下被叫了二十年的阿満,慢慢的被催眠,对自己拥有着奇特的幸福深信不疑,偏偏…
“什么?!又跌了!你怎么没帮我。卖?”唐心満抓着机手大叫。
上班上课的尖峰时刻,她大姐小就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踏在公车门口的小阶梯上,这通晴天霹雳的机手打来,让她完全忽略了⾝后一大群人怨恨的目光。
“唐姐小,生死难料,谁也没想到盛翔行银的董事长会突然心脏病发死掉,我一大早打电话给你建议你要卖掉,是你信心満満的说你与生俱来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好运,你一定能止跌回升…”证券行的营业员一边打呵欠一边抓庠道。
好运?从他认识她到现在,她是逢买便输,唐心満已经被他们证券行里所有的男<img src="in/xing.jpg">业务员封为“最美丽的扫把星”意思就是可近观但不可亵玩焉。
“怎么会这样,他死是他家的事,我明明已经做了一番彻底的分析,再加上我的运气,怎么可能会跌呢…”
“姐小,你到底要不要上车啊?”
“不上车的话就快滚啦!”
跋着上班上课的人在她⾝后咆哮,更有一个提着菜篮的欧巴桑一把挥开她,害得她的右手一滑,机手在半空中展现美妙的舞姿转了几转,然后就像失败的冰上舞者跌倒在地,她小泰迪熊的机手吊饰被踩扁,最惨的是她的V3688在争先恐后上车的人的践踏下,活生生的裂成两半!
“噢…”唐心満’尖叫,这是什么世界,她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倒霉?!鄙票赔,连机手也赔了!
倒霉?不,这个形容词怎么能用到她⾝上呢!她不信,她小学三年级统一票发的四百块不是平⽩无故得来的!唐心満拉着脖子上的红绳,拉出塞在⾐服內的香火袋。
好运啊好运,她相信,不管是观世音菩萨还是圣⺟玛利亚都不会遗弃她的!要不是月底没钱坐计乘车,她才不用眼一大堆穷人挤公车呢!
不行,她要赶紧去工作,老板凌晨四点多打电话来扰人清梦,说今天是她公司有始以来接到最大的Case,一定有不少意外的红利好拿,对月底穷光蛋的她是一大利多,她要努力去捞钱才行。
台北第二殡仪馆
<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对她的工作一直颇有微词,一个二十岁的女孩跑殡仪馆比跑台北市众多百货公司还勤,姐姐们也叫她赶紧辞了这种吓人的工作,但是她们到底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啊…死人钱是最好赚的!
景气再怎么不好,还是会有死人,某某军方⾼层就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哪个地方不死人,这就证明殡仪馆的工作是当今最不怕受坏景气影响、最不怕被裁员的好工作。
大姐把她年轻漂亮却没有男朋友的原因归罪于她的工作;二姐则常常拉着她的手臂问她有没有遇到鬼;哎!没有男朋友是因为还没看到喜<img src="in/huan.jpg">的,至于遇鬼嘛!傻二姐,鬼哪有那么好遇的啊!
哪里有危险她就往哪里去,而且她自认为一向是鸿运当头,见神还比较容易,想见鬼则太难了!
今年二专毕业后,<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叫她再考二技,她认为赚大钱是不需要学历的,需要的是一颗聪明的头脑、洞烛先机的目光跟羡煞旁人的好运。
魏文杰十八岁就赚了一亿,王永庆小学毕业还不是创立了台塑集团,所以唐心満不顾姐姐的劝说跟发标的<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毅然决然的决定出来工作。
那时福伯的一个得力助手跑出去另立门户,葬仪社里面弥漫着令人丧气的气氛,老板福伯为了提振社內的民心士气,贴出了一个诚征年轻辣妹的广告,就刚好碰上了投机女王唐心満,福伯看到她马上笑呵呵的雇用她,希望借她一改公司新气象。
虽然业绩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在众多竞争強敌的环伺下,能有这样的成绩算是不错了,没大赚但能维持温<img src="in/bao.jpg">,福伯已经很満意。
“阿満,过来,快过来!”老板娘看到唐心満踏⼊殡仪馆,急着朝她招招手。
“福婶。”唐心満匆匆走向客户停灵的位置,老板娘正坐在一旁折莲花。
“还少十几朵莲花,快来帮忙折。”
“好。”唐心満坐在老板娘⾝旁,扎起马尾,露出洁⽩的颈项,低垂着头,纤细的手指<img src="in/shu.jpg">稔的折纸。“福婶,今天这个大客户到底是谁啊?”
“他是你福伯的国小同学,而且他还是有钱的大老板哦!”“福伯还有当大老板的朋友?”她还一直以为福伯最有体面的朋友是这间殡仪馆的馆长。
“你不要小看阿福,我也是昨天才听阿福讲的,那个大老板是盛翔行银的董事长…”
“盛翔行银?!”唐心満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img src="in/ji.jpg">动不小心把手里的莲花撕破。
“哎唷!阿満啊,你在⼲什么啦!”都已经来不及在赶工了,她还把快折好的莲花撕破,等一下家属来不够数目怎么办,这可是得罪不起的有钱客户耶!
原来就是盛翔行银的董事长过世了,难怪她的股票会跌,原本想这间信用跟名声一直很好的行银绝对会一枝独秀的往上涨,所以她把上个月一半多的薪⽔全买了盛翔行银的股票,没想到大老板什么时候不死,偏挑她急需要一笔钱的时候死!
真是气死人了!唐心満气呼呼的重重坐在椅子上,害她赔了那么多,她还要帮他折莲花?
没关系,害她赔了那么多,她就在他家人⾝上好好敲一笔,把她买股票赔的钱一次要回来。
范御臣一早从他妇情<img src="in/chuang.jpg">上看到晨间新闻,才知道他老头死亡的消息。
“心脏病发?”范御臣丢下遥控器,裸⾝走下<img src="in/chuang.jpg">。“是这样的吗?”
欧凤馨坐起⾝,被单滑下⽩皙的肩,直至纤细的<img src="in/yao.jpg">肢,露出⾼耸丰満的<img src="in/xiong.jpg">部。
“这么早就要走?”欧凤馨燃起一<img src="in/gen.jpg">烟,透过袅袅上升的烟雾,放纵眼里的热情直盯着他。
“不一起去上班?”
秘书跟董事长,就像立法委员跟助理,很难会没有关系。⽩天她是范御臣的秘书,晚上她则摇⾝一变变成他的妇情,牵扯了几年,但是她无法占据他心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她始终觉得他爱钱更胜于女人。
范御臣⾼劲修长的⾝形在她眼前晃动,完美且充満力量,清寒的晨风从半掩的窗户阵阵吹来,黑亮的发丝随之柔顺起舞,也吹扬了他的嘴角。
“今天可能没办法去公司,老头子死了!”范御臣打开⾐柜,挑了一袭纯⽩⾊的西装。
“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呢!”范正钦跟范御臣⽗子的心结,全盛翔集团的人都知道。
“我去那是为了公事。”范御臣穿上衬衫,扣着袖扣,偏头笑看着她。
“公事?”欧凤馨从<img src="in/chuang.jpg">上爬起来,像个娴静柔雅的女子,替他打领带。
“你是个失职的秘书。”范御臣低头笑斥了一句,漂亮的黑⾊瞳眸紧盯着她。“你忘了前几天的会议说要开发之前买下的那块山地,投资灵骨塔跟葬仪公司,我要去参观参观别人是怎么经营死之大事。”
“谁像你这么爱钱,下了班还盘算着投资钱赚。”欧凤馨软软的偎着他,她简直要溶化在他墨⾊的眸子里。
“钱是这个世界上最<img src="in/mi2.jpg">人的东西。”他扬起头,俊脸散发着奔放的光彩。有钱才有幸福的人生,其余的东西都只是凭添几许趣情的附属品,可有可无。
“你哦,活人的钱也赚,死人的钱也要赚。”
欧凤馨听到他的话,带着抹慎怪的嘟起嘴。哎,她早该明⽩的,在他心中,钱永远比女人可爱。
范御臣推开她,人两脚钱四脚,他可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下班谈情说爱的乐娱上。
“晚上再联络。”范御臣拍拍她⽟嫰的脸颊,穿上西装外套,离开了她房间。
奇怪了!像范正钦这种政商名流的葬礼,不是应该会有很多达官显要的大人物来鞠躬敬礼吗?怎么会只见花圈不见人呢?
而且,来的家属好像都不特别悲伤的样子,个个面无表情,对突来的噩耗漠不在乎似的。
唐心満一边整理会场,一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注意家属的对话。
“你知不知道范老头是在哪里暴毙?”
“哪里?”
“听说是在一间五星级大饭店,报案的是女人,而且跟他在同一个房间有两个女人哦!”“哇噢!那他就不是心脏病发作,是马上风!这老家伙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纪,玩三P?!他老婆都应付不来了…”
马上风?!三P?!有钱人的把戏还真多,嗯!难怪来参礼的人这么少,原来是死因太不光彩了!唐心満想着。
“阿満,时间快来不及了,过来帮忙上妆,我还要去弄礼车。”福伯抓着她的手臂,拖着她走进化妆间。
唐心満低头一看“哗!埃伯,他的脸这么难看。”
“就是难看才要化妆啊!”“可是他的脸纠成一团,肌⾁都拉不回来,再怎么化都差不多。”
“心脏病发的死相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反正能补几分就补几分吧!”福伯把手套拿给她就匆匆走了出去,留她一个和死人相对。
不过唐心満倒一点也不害怕,尸体她是司空见惯,而且她一向是好运当头,是不可能碰到什么灵异事件。
唐心満戴上手套,拿出背包里的CD随⾝听,其他的化妆师会放佛经来听,但是轮到她唐心満披挂上阵,阿弥陀佛的圣号会换成热门音乐。
捏着躺在停尸台上的老人,唐心満连掐带转。“你这个老不修,这么老了还不安分,上五星级大饭站召<img src="in/ji3.jpg">,还玩三人行,死了活该!”
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慢慢接近,布兰妮的新歌<爱的奴隶)盖住他的脚步声。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挑我买了你行银股票的时候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缺钱啁!我还跟福伯预支下个月的薪⽔全买了盛翔的股票,你叫我下个月怎么活?”
范御臣双手环<img src="in/xiong.jpg">,他眯起犀利的眸子,看着她的双手在他老头子的脸上又掐又捏。
“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我做人也不会放过你!”唐心満用力的拧着他的鼻子。
“死人了不起啊?我才不会怕你呢,坑了我的钱还敢死,你知不知道上个月圣诞节的时候,有推出一款全世界限量一百只的音乐泰迪熊,会唱歌的耶!我收蔵了整个房间的泰迪熊还没有会唱歌的泰迪熊,你这个死人头知道我有多想买吗?”
被她这样又掐又转的算不算鞭尸?范御臣没有制止她的打算,他只是一直静静的站在她⾝后,默默的看着她对他死掉的老爸所做的一切。
“可是这只贵得要死,一只要五千美金,折合台币差不多要十六七万,我哪来这么多钱啊。”
唐心満內心郁卒的想吐⾎,她难以自制的掐住他的脖子,怒气掩盖住一切,完全没有注意到⾝后紧盯着她一举一动的男人。
“人家从以前就有收集泰迪熊的习惯,原想靠你盛翔的股票大赚一笔,这样我买音乐泰迪熊的钱就有着落,结果你这么不中用,两个女人就把你搞得一命呜呼哀哉,没本事学人家玩什么三人行嘛!老⾊狼!”
她到底捏够了没有?
正常的女孩应该都是怕尸体怕得要死,怎么她非但不怕不尊敬,还敢动手修理死人,就因为她赔掉股票,买不起一只才五千美金的布偶?范御臣不得不对她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你为了玩三人行赔了老命,连带赔了我下个月的生活费,还害我没钱买那只泰迪熊,你死了倒好,留着我活受罪!”唐心満紧紧拉着他两边的脸颊不放。
耙情她是在演戏?这最后两句台词也太芭乐了吧!
范御臣捏捏鼻梁,这段脫轨的揷曲应该结束了,到时老头子其他家人要进来瞻仰遗容,撞见她不敬的模样,她就吃不完兜着走,于是他伸长手,越过她⾝后
她的耳机突然被人扯了下来,唐心満整个人愣住了!
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两手还抓着死人的脸颊不放,不敢转头到处<img src="in/luan.jpg">看。
天…天啊!为什么她的耳机像是有人突然扯了下来?唐心満全⾝起了<img src="in/ji2.jpg">⽪疙瘩,慢慢的低下头,看着正遭她两手躏蹂的死人脸。
“不…不会是…是你吧!”唐心満咽了一口口⽔,清秀无瑕的脸蛋全失了⾎⾊,双手轻轻的放开死人的老脸。老天,她有鬼故事可以跟二姐说了!
范御臣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忍不住低沉的笑了一声。
唐心満哇的一声哭出来,当场软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不!你大鬼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对不起啦!”
不需要惩罚她,她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范御臣伸出手放在她的肩,想扶她起⾝。
“哇!求你放过我,千万不要来找我,呜…”这突来的碰触更让唐心満吓得肝胆俱裂,她天崩地裂的尖叫。
“我是人!”范御臣弯下<img src="in/yao.jpg">,在她耳边笑道。
怎么会有女人这么好玩,死人敢玩却不敢回头看活人一眼?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是鬼!你是鬼!”
唐心満猛头摇,她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范御臣被这个只敢对死尸作威作福的女孩逗笑了。“起来!”他施力一拉拉起她的⾝子,站在她眼前。
唐心満肝胆俱裂的闭上眼,完了,没想到这只死老鬼这么有力气,这下她会不会被他拖下去做伴?
“睁开眼,看清楚我是人是鬼!”范御臣扬⾼俊朗的眉宇,双手捧着她的脸庞。“鬼会有体温吗?”
是哦!热力自他的手心直透进她粉嫰的双颊,唐心満挣扎的扇扇眉睫,缓缓的睁开眼。
他终于看清楚对老头子逞凶的家伙,没想到她有一张这么清灵精致的脸孔,晶莹的泪⽔在她脸上挥洒出一片光,让她看起来多么纯清、多么无瑕,像早晨初升的太<img src="in/yang.jpg">,像堕落凡间的天使,范御臣在她脸上看到了希望…
希望?怎么会有如此错愕的感觉,对他而言,除了长生不老,希望是可以用钱买来的不是吗?女人能带给他的只有乐娱,能带给他什么希望。
哗!眼前这个男人又年轻又好看得要命,跟躺在这里的死老头狰狞的面孔<img src="in/gen.jpg">本就天差地别,她看着他那双剽悍的黑眸深不可测,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精明的算计,唐心満不安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掉人他设下的陷阱。
“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进来的时候不会先打声招呼吗?”唐心満心虚的拍开他的双手,被他碰过的脸颊不可思议的⾼温燃烧。
“我看你如此<img src="in/yu.jpg">罢不能的修理这个老头子,不忍心打断你抒发怨气。”范御臣试图笑得温和,但是他脑子已开始计算着。
这年轻女孩绝对是个⾼档货,他名下的瘦⾝美容机构要是请她当代言人,肯定又能骗到不少想变成像她这种美女的胖子捧钱上门。
他管这个死人头叫老头子,那他的⾝份是…“你是?!”
“我是这个没本事的老不修的儿子。”范御臣指了指躺着一动也不能动的老爸。
“啊?”这下真的完蛋了!
她对他老爸所有的恶形恶状全被他看在眼里,他一定会告她…不!不行!千万要镇静,她是这么好运的一个人,一定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哦,是这样的,先生,由于您⽗亲死于突来的心脏病发,所以死的时候一定是痛苦难当、翻来覆去,你看看他的五官都紧紧的皱成一团,我刚刚是为了让他的死相好看点,才会又掐又捏的来松解他僵硬的筋⾁,软软的比较好上妆。”
唐心満大汗加小汗的冷汗直冒,像个傻瓜似的⼲笑。这样说他会不会信?要是她肯定不信。
“你方才一连串对我⽗亲中肯的评语是?”
“那是我们化妆师的习惯,帮死者上妆一定要凶巴巴的,太温柔的话怕死者以后会常常找上门要我们帮他化妆。”唐心満一味做作的笑道。
“原来如此。”范御臣很配合的点点头。
其实她不用太担心,不管谁对老头子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太在意,他现在关心的是该如何请动她当他美容机构的广告代言人。
感谢老天,她就知道它不会遗弃她的!
唐心満在心里窃笑连连,不过这男人也真够笨的了,这种鬼话他也信,这个地球上有草包美女就有草包帅哥,哎,难为他长得这么秀⾊可餐,连从来没有对男人心动过的她也想流口⽔,只可惜…他太笨了,配不上她。
“现在的年轻女孩怎么会想在这种地方上班?”范御臣看着她为老头上妆,低着的侧脸,几许发丝在雪⽩的双颊挲摩,他的指尖敏感的菗动,他想轻轻撩起她垂下的发丝,一吻甜美芳泽。
“想钱赚。”为什么每个人知道她在葬仪社上班后都会问这句话,她已经无奈的不想再解释了。
“在这里能赚多少钱?”他喜<img src="in/huan.jpg">她,回答得真⼲脆。
他对她的答案十分満意,为了钱一个年轻女孩可以来这种地方上班,钱赚果然有驱使人挑战各种困难的动力,范御臣看到她忽然有一种同道中人的感觉。
赚得可多了,就算现在府政有规定,但是一大堆明来暗去的红包就让她拿到手软,只是她赚得多…赔得也多,到目前为止,惟一的存款就是香火袋里的两百块。
“跟盛翔这种大企业相比,我赚的当然只是九牛一⽑。”
“想不想再多赚些钱?”他在意到别在她<img src="in/xiong.jpg">前的名牌,原来她叫唐心満。
唐心満偏头看他,这个草包帅哥在打什么歪主意?
看多了贰衷漂、毒家报道等等的八卦杂志,很多有钱人都喜<img src="in/huan.jpg">召⾼级应召女在五星级大饭店房开间,草包帅哥的老头不就是这样死的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老不修的老爸就有个⾊狼儿子,一家子都是态变,连在殡仪馆、在他死掉的老爸面前还在想夜一情,恬不知聇,咒他早⽇精尽人亡。
“⾊情狂!”唐心満脫下手套,然后一把丢到他⾝上,气呼呼的走出化妆间。
范御臣有些错愕,他只是想给她一个钱赚的机会,这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