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御臣一把抱起她,往热腾腾的浴室走去。
“我还是第一次帮女人放澡洗⽔。”他把她放在摩按浴⽩內,动作显得非常小心翼翼。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哗!他家的浴⽩好大,在里面泡热⽔澡好舒服。唐心満尽情伸展着疲惫的四肢。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才是妇情分內的工作。”范御臣在她面前脫下睡袍,露出精练強健的昂蔵⾝躯。
“你⼲什么?我要澡洗,你快出去啊!”唐心満转过⾝去,背对着他叫嚷。
虽然刚才在<img src="in/chuang.jpg">上裸裎相见,但是她到现在还在怀疑,刚刚忘情地与他<img src="in/jiao.jpg"><img src="in/chan.jpg">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
她一直攀着他,而且叫得好大声,跟片A里的女主角没什么两样,哇!越想越丢脸,唐心満整个人都浸到⽔里,不敢看他。
范御臣坐进浴⽩,把她的肩膀提起来“你还在害羞什么?你全⾝上下还有什么地方我没亲过?”
“哎唷!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要讲出来好不好?”她的脸烫得快烧焦啦!
“好、好,不讲就不讲。”范御臣从她⾝后搂住她。
“真不公平,这是我的第一次,但是你已经‘⾝经百战’了!”她感觉得出来他的技巧相当纯<img src="in/shu.jpg">,好像比她更了解女人的⾝体呢!
“我要是男处的话,刚才你会痛更久。”这小妮子居然计较起他的经验。
“是哦!你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啊?”
范御臣刷着她的后背,沉默不语。
唐心満转头看他,看到他安静的微笑,她不甘心的摇晃着他“说嘛!”
“十七岁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说,看不出来是⾼兴还是不⾼兴。
“跟你们学校的女生?”
“跟我死去老头的妇情。”范御臣淡淡的说。
“哇!你真大胆。”
“那个女人才大我三岁,当时还是我的英文家教,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老头子勾搭上。”他的思绪飘到好远好远的地方。
“她是你的初恋对不对?”唐心満凝视着他的眼睛。
范御臣没说话。
“好,不问了。”唐心満转过⾝,继续背对着他。
任何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他不想说就算了。
“她说她很痛苦,她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是我,但是我什么都不能给她,然后她选择能満⾜她一切需要的范正钦。”他在她⾝后慢慢的开口。
“真正痛苦的人是你才对。”唐心満转⾝面对他,捧着他的脸。“我在你的眼里看到悲伤,我知道你爱过她。”
“她不值得我爱。”范御臣眸光深沉,阒黯得让人看不进他的灵魂深处。
“当然,她真忍残,她利用了你纯真的爱情。”唐心満吻亲他的<img src="in/chun2.jpg">瓣。
她的吻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她跟了老头一年多,很快就被另一个年轻的模特儿取代,然后她回头来找我。”
“这么快就尝到教训,你一定狠狠的拒绝她了吧!”
“不!我让她当我第一个妇情,然后有第二个、第三个。”
那个时候他已经満十八岁,开始有些股份在他手上运作,他供得起她挥霍,也养得起妇情。
“到第几个妇情你才不再爱她?”
忘了。“不过最后她回乡下跟⽗⺟安排的相亲对象结婚,先生是一个⾼中老师,生了两个女儿,过着简单的生活。”
“这就是人生,充満矛盾跟无奈,如果她一开始选择简单的生活,也许你们现在还在一起。”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怎么能了解得那么深?范御臣静静的摩抚她<img src="in/shi.jpg">漉漉的发丝。
“但这是人生,没有办法重头再来,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当人们用“早知道”这三个字开头时,事情往往都已是令人后悔的结果。
千金难买早知道…范御臣细细的品味她的话。
深夜,新月如钩,空气里有恋爱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像草莓。
唐心満在他怀里醒来,看着被范御臣丢到地上的泰迪熊。
还记得他那张锁着浓眉的恼怒俊脸“又不是小孩子还抱着泰迪熊觉睡,以后不准!”
一思及他不屑加嫉妒的威胁,丝丝暖意又轻敲她的心扉。
唐心満止不住微笑的颤动,吵醒了<img src="in/shu.jpg">睡的男人。
“我把你吵醒喽?”
不然还有谁?“嗯…”范御臣微微睁开还有浓浓睡意的眼睛,看着怀中幸福的小脸。“睡不着?”
“起来。”唐心満摇摇他,然后坐起⾝。
范御臣看了看<img src="in/chuang.jpg">头柜上的闹钟,凌晨三点:半,哎…“我明天还要上班。”
“起来嘛!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唐心満见他又要阉上眼⽪,她伸手猛摇他,就是不让他睡。
被她打败了!不知何故,他就是狠不下心拒绝她。范御臣坐起⾝“什么东西不能明天给,非得现在吵醒我?”
唐心満拉着颈子上的红带子,一个香火袋从睡⾐里被拉出来,然后她从香火袋里掏出两个用一百元的纸钞折成的爱心。
“手伸出来。”
老实说,他对千元纸钞比较有趣兴。
范御臣乖乖的伸出手,他知道,要是不照她的话做,今晚别想睡。
“一个给你。”唐心満把其中一个爱心放在他掌中。“这是我国小三年级中统一票发得到的奖金,从那时候开始就变成我的幸运符。”
幸运符?
他不需要这种东西,他靠的是一颗精打细算的头脑,与其靠上天的保佑,倒不如自己多努力一些。
“我一直放在香火袋里维持好运,果然,幸运女神让我遇见你!”唐心満明媚温馨的浅笑。
“小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遇到我真心喜<img src="in/huan.jpg">的男人,我要把其中一个爱心送给他,当做订情信物。”
范御臣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带笑的脸庞。
“你要好好收蔵哦!”这可是她的真心呢!
范御臣盯着掌心里的爱心…她显然太投⼊了!忘了他们仅维持一个月的约定了吗?
小女孩,这充其量只是个<img src="in/jiao.jpg">易,别太认真,说爱可以,但是别真的放下感情,否则结束的时候,你会伤得很重。
面对她漾満幸福的小脸,这些心里话范御臣说不出口,他不想在她眼里看到失望。
他把爱心放在<img src="in/chuang.jpg">头柜上,将她纳⼊自己的臂弯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范御臣闭上眼睛,但是此刻已经了无睡意。
盛翔集团的开发部经理协同律师登门拜访唐家大宅。
安秀平叹了一口气。“不要再说了啦,我是真的不想卖。”
那块山坡地是死掉丈夫留下的祖产之一,她原先也是想卖掉,远在淡⽔她也很少去看,但是那天去医院检查,知道自己的胃里长了坏东西,剩没多少时间,就想把地捐出来做做好事,多积些<img src="in/yin.jpg">德也好。
“老太太,你原本也口头上答应我们,只是刚好那天律师没来所以没签合约,但我也是相信你不会食言,就向公司报告土地的问题一切OK,你现在临时说不卖,是要害我没工作是不是?”
开发部经理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是啊!老太太,其他的地主都已经卖了,你就行行好帮个忙,我们现在就缺你那块半山<img src="in/yao.jpg">的山坡地就可以开工了!”盛翔专属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同样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不是存心要刁难你们,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的老人很可怜,没什么地方好去,台北的老人更可怜,什么PUB啦、撞球场、网咖…都是年轻人去的地方,要是盖一个老人的育乐中心,这样住在台北的老人三不五时就可以来淡⽔爬爬山,呼昅新鲜空气。”安秀平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有看过你们的设计图,你要在我那块地盖停车场,你们就少盖一栋灵骨塔拿来盖停车场,不然就另外再买附近的地来盖嘛!”
“老太太,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容易,这样子就要推翻原先所有的企划,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跟财力。”开发部经理快哭出来了。
“不好意思啦!我已经跟淡⽔镇的镇长讲好了,过几天就要签约。”安秀平也很过意不去,但是为了老人的福利着想,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老太太,就算我们重新设计好了,但你想想,要是育乐中心跟孝恩园做邻居,老人去玩不是触霉头吗?”
“啊!你做到律师话还随便<img src="in/luan.jpg">讲哦!现在你到全湾台走透透,哪一个地方没有坟墓?”安秀平很固执。“你们孝恩园不是说要盖一个不一样的墓园,像⾼级公园一样,育乐中心的老人还可以顺便去那里散步,而且山下那么多商家跟住宅区,有什么好怕的?”
“老太太,不然我给你跪啦…”开发部经理像许多政件发表会的候选人一般,想使出下跪这一招。
“你给我跪我就给你磕头。”他番?她比他更番!
“老太太…”两个男人同时哀嚎。
又杠⻳了!
签了几百期的六喝彩,没有一期中过!
今天是星期二,范御臣下班后陪她一直饿着肚子守在电视机前面,到七点半所有的明牌开完后,唐心満一支也没中。
“好啦!别臭着一张脸,输的钱我来付,而且我都已经陪你来逛街了。”范御臣换上休闲服,牵着她的手,走在台北热闹的东区。
“本来就是你要付,都是你,昨天晚上累得人家没时间算明牌。”唐心満⾼⾼的嘟着嘴。
“不知道昨晚是谁说想试的哦?”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也学她噘起嘴。
“是你引勾我的耶!”她红着脸低低的嚷。
“放片A的人可是你。”
“看又不是一定要做。”
“不做的话⼲吗看?”
“范、御、臣!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吗?”唐心満突然站住脚,甩开他的手。怎么可以用对生意人的那一套用来对妇情?
他这个妇情真拗。“好,让你、让你!”范御臣笑着搂住她的肩,继续迈开步伐。
唐心満这才稍稍消气,然后她看到一旁人头钻动的大卖场。“新开幕大减价耶!”
她该不会想进去跟人挤吧?很有可能。“我们还没吃饭。”范御臣握着她的手,想快速走过。
“満五百元可以参加菗奖,奖品有机车、电视、录影机、洗⾐机…喂,我要进去买东西。”
她的手好庠,遇到这种要靠运气的活动,她就没有办法控制体內跃跃<img src="in/yu.jpg">试的<img src="in/yu.jpg">望。
“我家不缺这些东西。”
“可以送给亲朋好友啊!”“我的亲朋好友也不会缺。”
“那我的亲朋好友缺可不可以?”对!对!她知道他家大业大,不需要买这种便宜货。
唐心満用力菗出被他紧紧包里在掌心的手,勇往直前的向前冲。
她更是超爱贪小便宜,明明就不缺,为了便宜的那几块钱还有赠品,被老板当凯子耍还乐得笑哈哈,这就是商人昅引顾客上门的花招,像他的瘦⾝美容机构多得是特价课程,但是哪个女人上门不是东被敲一点、西被榨一些的,可是人,尤其是女人爱贪小便宜的心态,就是商人致富的关键,所以当初他坚决投资瘦⾝美容机构,因为女人的钱稳赚不赔。
范御臣坚决在店门外等她,看着唐心満来来去去结账了十多次,每次都是气急败坏的走出来跟他说:“又没菗中,气死我了,我再试一次,这次一定会中奖!”话说完,她就把手上大包小包的提袋<img src="in/jiao.jpg">到他手上,要他保管,然后又元气百倍的冲进去奋斗。
范御臣看着地下一包又一包的提袋,不耐烦的头摇叹气,五脏庙里现在是大肠告小肠,他如果想要早点吃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范御臣撇下那一袋袋买来的东西不管,他自顾自的走进店里。
“恭喜!有一位唐姐小菗出二十九寸的平面电视机。”经理拿着麦克风在卖场里播送。
“耶!太<img src="in/bang.jpg">了!太<img src="in/bang.jpg">了!我就知道我的运气比别人好!”唐心満当场喜不自胜,抱着范御臣猛亲。
“对!你是个幸运儿。”然后,范御臣看到她⾝后胖胖的经理正向他咧着嘴笑,他抱着唐心満向经理有默契的眨眨眼。
“肚子好饿哦!我想去大吃一顿。”唐心満搂着他的颈项笑道。
总算。“我带你去吃川菜料理。”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她看了満地的提袋,她好像买太多了。
“让店家明天跟电视机一块送吧!”
“好啊!”唐心満甜滋滋的笑道,他真的好疼她哦,她买了那么多东西都没骂她,换成是<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话,她的耳朵铁定不得安宁。
范御臣临走之前还向经理点了一下头。
他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为了早点结束这个噩梦,因为他看准唐心満就算菗到天亮连最小奖的筷子也菗不到,所以范御臣走进店里和经理打个商量,拿出现金直接把那台电视买下来,只要经理在菗奖的时候喊她的名字。
“御臣?!”欧凤馨没有想到会在川菜餐厅和范御臣巧遇。
“哦,是你。”范御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他跟欧凤馨只是点头之<img src="in/jiao.jpg">。
欧凤馨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唐心満,果然不出她所料,唐心満哪里会只有拍“梦公主”的广告这么简单,像唐心満这样的美女范御臣怎么可能会放过,而且像他这么潇洒多金的企业大亨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你好。”唐心満先向她点头示好。
欧凤馨眼里有着嫉妒,但是很快就被她微笑的眼眸掩盖过去。
不要认真、不要在乎,无论范御臣怎么玩,最后他还是会回到她⾝边,她的理智就是范御臣愿意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原因。
“还记得我吗?我是总裁的秘书。”欧凤馨浅浅笑道。
“记得啊!我第一次去公司的时候就是你接待我的。”唐心満看着眼前扮相典雅的女子,发现她在跟她讲话的时候,眼睛总是无法自制的飘向范御臣。
“你帮我们公司拍的广告很<img src="in/bang.jpg">哦!”“播出了吗?我在电视上还没看到。”唐心満望向对面低笑不语的范御臣。
“我是先看预告带的,真的很漂亮,一定能替‘梦公主’带来一笔可观的利润,这下你开心了吧!”欧风馨笑看着他。
“能钱赚的话大家都开心。”范御臣笑弯了眼睛对上她。
“那我今年有希望加薪喽?”
“顶多年终的时候发给你一个大红包。”
他们看起来好像很有默契。唐心満咬着下<img src="in/chun2.jpg">,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只是来打个招呼,我还有朋友在等我,先失陪了。”欧凤馨向她眨眼轻笑“有空再聊,拜!”然后款摆着纤细的<img src="in/yao.jpg">肢走开。
“你们两个很<img src="in/shu.jpg">哦?”唐心満咬着筷子,有点不是滋味的问。
“当然,她是我的秘书,没有一定的默契怎么合作。”范御臣以很稀松平常的口吻道。
“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吗?”唐心満皱着秀气的眉⽑问。
“你想说什么?”范御臣好笑的问。
他不能否认,有时女人的直觉很敏锐,年轻如唐心満也是很敏感。
“秘书跟老板,这是产生办公室恋情的最⾼比例。”就像立法委员跟助理。
“别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快吃吧!菜都凉了!”范御臣拿起筷子,把菜夹到她碗里。
“范御臣,答应我,一次只爱一个好吗?”唐心満现在完全没了食<img src="in/yu.jpg">,她垂下浓浓的睫⽑,轻柔的语气像在叹息。
范御臣沉静的看着她,黑⾊的眸子幽黯得让人什么也摸不清。
“我并不是想束缚你,也不是求你要爱我一辈子,我也知道我们的情况特殊,但是我希望这段时间你只有我一个,因为我也一样。”唐心満闪烁着翦⽔秋瞳,恬静而且坚定。
他一直担心她会陷得很深,没想到她<img src="in/gen.jpg">本就毫不在意这个问题,她只在乎纯粹的问题,不在乎长久。
刹那间,范御臣觉得她比他成视卩了,他们的年龄好像当场对换。
唐心満是个有原则的三十岁女<img src="in/xing.jpg">,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能要什么,而他是个幼稚的二十岁男孩,自私的只想到自己,明明自己不愿拥有却偏偏还要去招惹。
她总会忽然给人这样的惊奇,或者该说是警醒,也许这就是二十岁女人独有的特质,有着十多岁少女的青涩、<img src="in/huan.jpg">笑跟忧郁,也有二字头女人的纤细、智慧与脆弱,这就是心満的理<img src="in/xing.jpg">与感<img src="in/xing.jpg">。
“在一起就在一起,想说爱的时候就说爱,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不用害怕我菗不开脚,女人是感情的动物,但女人也有坚韧的生命力,就算分开,我也会微笑的祝福你,所以请你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让我有更大的力量疗伤。”唐心満牵动嘴角,眸中进发出亮丽的光彩。
她看起来更漂亮,整个人神采飞扬,那魅力让人无法抵挡。
“我们一次只爱一个。”范御臣的心魂全被她昅了去,着了魔般的开口。
“我爱你。”唐心満伸出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范御臣看着他最新的妇情,一个特别与众不同的女人,在他一向世故尘劳的心里,渐渐清出一个空间来容纳她,仿佛回到十七岁遇到那个家教的时候,光是听到她的名字就能让他心脏颤抖。
“心満…”此刻他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img src="in/xiong.jpg">腔內的一颗心跳的是十七岁时为爱情悸动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