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一听李柔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张德哪里能不明⽩其中的战略意义,昌豨采用减少运输次数,增加运粮数量,并且派大兵护送的战略正是为了防止粮道被騒扰,这样虽然能够保证粮食运输的全安,但是却有个不小的隐患,那就是一旦有一批粮食出现了问题,那么前线的昌豨大军可能会面临断粮的危险。
于是张德立刻虚心求教道:“还请先生指点!”
李柔一看张德的态度,心说今天命算是保住了,暗自松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
严政此时觉得非常奇怪,前三天一直有人在騒扰,可是今天到现在却连敌人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敌人没来,严政反而觉得有些不安起来,严政感觉到敌人可能有更大的后招等着自己。
“将军,前面发现大批人马驻扎过的痕迹!”一名手下来报。
严政一愣,急忙问道:“可知道有多少人?”
“从敌人炉灶的情况看,大约有两万人马!”小校答道。古代行军打仗,往往能通过敌人起多少个炉灶来判定敌人有多少人马。
“两万人马!”严政心中一惊。这已经⾜够能吃下自己的队部了。严政紧皱眉头,在青州地界,能有这么多人的只可能是张德和昌豨,若是张德,那说明张德已经从彭城撤回了援军,那么这样昌豨距离失败已经不远,而如若这两万人是昌豨的,那说明昌豨很可能是进攻北海势力,已经撤军了,这两种可能无论那一种对严政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再探,一定要想方设法弄清楚敌人的来历!”严政吼道。
到了傍晚时分,探马终于来报,发现敌人的营帐,严政立刻亲自上前查看,只见远处一座大营,⾜够驻扎两万人马,此时营中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岗哨密布,遍揷锦旗,不时还传来马儿的叫声,而大营门前一张金字绣成的大旗,上面“北海太守张”五个大字分外抢眼。
“是张德!”严政倒昅了一口冷气,张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张德现在不会来的这么快啊!无数的疑问<img src="in/chan.jpg">绕在严政心头。
想起前些⽇子的骑兵不断騒扰自己,严政突然好像明⽩过来,想必前些⽇子那些也是张德手下的士兵,他们騒扰自己目的就是为了拖延自己速度,好给张德的大军提供时间来堵截自己。看着目前的局势,张德这里有两万人,而这说明其他的人马很可能直接去了北海。那么这样恐怕昌豨危矣!
此时严政已经萌生退意,严政觉得跟着昌豨很可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过严政回头想想,人家昌豨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自己,而且委以重任,自己现在跑了太不地道了,要是传出去以后绿林道上也没法混!而且昌豨现在还在猛攻北海,说不定已经拿下北海了,自己还是等等,在等些⽇子北海那边消息传来再做打算不迟。想到这里,严政立刻下令道:“传我军令,大军退后三十里下寨!”
张德大营。
“主公,刚刚探得消息,敌人已经退后三十里下寨了!”一名小校来报。
张德点了点头,冲旁边李柔说道:“先生的填灶之计果然有效果啊!此战,当记先生首功!”
李柔笑了笑,谦虚的说道:“主公谬赞了!”
如今李柔已经投靠了张德,一来是为了保命,二来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毕竟李柔不是傻子,自从前些⽇子⾝遭大难,被人把右手砍了,而且深受重伤,侥幸逃得<img src="in/xing.jpg">命,但是却像个丧家之⽝。李柔想想当年的自己显赫,在看看现在的自己,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本想找个地方度过余生,可是自己一个残废人,在这个兵荒马<img src="in/luan.jpg">的时代连个自保的力量都没有。
前些⽇子李柔流落到青州,恰逢昌豨造反,李柔本想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运气不好,被张德抓住了,当时李柔认为这些人是昌豨的游卒,于是说自己是来投靠昌豨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自己从张德的马上立刻辨明眼前的是张德,而且又被张德误会,无奈只好投靠张德保住<img src="in/xing.jpg">命。不过李柔暗自庆幸,对亏自己脸上又是烧伤又是刀伤,已经是面目全非,张德没有认出自己!
想到这里,李柔定了定神,确定自己⾝上没露出什么破绽来,才说道:“主公,明⽇您还需一早带人前去叫阵,主公可命人将树枝绑于马尾,命其在远处奔跑,然后主公只需带少量人马前去。严政必然以为主公后方有大军驻留,不敢出战!”
第二⽇一大早,张德就带人前去叫阵。张德命人将树枝绑在马尾之上,于背后三里处奔驰,而自己则只带了少许人马来到严政大营前。
严政听闻张德前来叫阵,立刻亲自到营门处查看,只见张德也就是带着不⾜千人站在那里。
“将军,敌人不⾜千人,咱们不如立刻出击歼灭敌军如何?”手下将官问道。
严政刚要点头,突然看见远处尘土飞扬,严政诡异的一笑,说道:“好个张德,你们看,前方远处尘土飞扬,必然是有大军等在那里,想必张德是带着少数人马故意引<img src="in/you.jpg">咱们出战,然后后方大军一起杀到,打咱们个措手不及!哼,雕虫小技!传我将领,大家坚守营寨,不得出战!”
张德叫了一天的阵,结果严政果然没有出战,⾼兴的同时,张德也对这个李柔佩服起来。这个李柔绝对不是个一般人,此人的智谋非比寻常,而且谈吐不凡,不可能是个无名之辈,可是自己想想,三国里好像没有哪个牛人叫做李柔啊!
再想想李柔浑⾝是伤,应该是从场战上下来的。若是个闲云野鹤的牛人,张德没听说过也就罢了,可是李柔很明显是上过场战,那张德没听说过就有些奇怪了,凭着李柔的本事,不可能不出名的,看来这个李柔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此时,北海的战况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