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华加⼊我们行列之后大约两天,我们终于来到距圣坛所在地玛雅吉尼峰仅仅二十多公里的圣泉。
其实,在我们离开⽩扎之后不久,我们就已经进⼊了唐古拉山脉的范畴,而此时我们更是深⼊了西蔵的境內。
圣泉是一处奇特的存在,能够在⾼山雪原中碰到这么一处温泉,诚然让人<img src="in/huan.jpg">欣鼓舞。然而地热在西蔵分布很广,其实也算不得非常稀罕的所在。
这处泉⽔面积不大,大约也就十多平米,三面被悬崖峭壁所围,而温热的清泉也正是从悬崖的<img src="in/feng.jpg">隙中不断奔涌而出,形成一道极小的细流。⽔温不⾼,大约摄氏50度左右,真是天然的浴沐场所!
自然,有了圣泉,爱洁净的女孩们当然得好好泡个热⽔澡。自从离开⽩扎镇之后,由于条件的限制,女孩们有时甚至连洗脸都得仔细用⽔,更别提澡洗了!
二女第一波,贾华第二波,而我第三波。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有些不解,于是询问道:“你们两个女孩子可以一起洗,我和贾华为何分开洗啊?”
⽔芙蓉送我一个大大的⽩眼,而沈清云则耐心分解道:“我们是为你们好嘛!我和⽔姐姐一起浴沐,没有人会多想什么。可要是贾华和你一起,是不是有些闲话会产生呢?难不成你想得到同志的美名?”
我暴汗,嘟哝道:“我们这里才四个人,你们不胡说,谁知道啊?”
⽔芙蓉轻轻踢了我一脚,道:“你个大⾊狼,难道连好看的男人都不想放过?”
我闻言打了个寒噤,连忙往后就走,去搭建帐篷去了。
不过,我在搭建帐篷的时候心里颇为不平静,凭什么我就得为这三个奷夫<img src="in/yin2.jpg">妇任劳任怨啊?然而,当二女的娇腔嫰语吐出,当贾华灵黠的明眸闪现,我却中琊似的任凭他们使唤!
在将帐篷搭建好之后,⽔芙蓉和沈清云已经拿着⼲⽑巾擦着<img src="in/shi.jpg">漉漉的万千秀发走了过来。
佳人出浴,⽪肤⽩里透红,红润的肌肤完全吹弹可破,恰若舂梅绽雪,花树堆鲜,瑰姿<img src="in/yan.jpg">逸,仪静体闲,顿时令我看得目瞪口呆起来。
俩女看着我差些就垂涎三尺的模样,一个个心底其实有些骄傲的小斑兴,但却又抬起俏脸,哼了一声。⽔芙蓉甚至抬起纤纤⽟腿给了我一下,道:“⾊狼,你能不能止住你的口⽔呢?再这样下去,⻩河得发大洪⽔了吧?”
我苦笑道:“大姐小,你的地理似乎没有学好啊。这里可已经是长江流域,洪⽔怎么可能发到⻩河去了呢?”
⽔芙蓉⽟脸绯红起来,随即道:“我们港香都不学这些的啦!再说了,你的口⽔实在厉害,长江都装不下,就滥泛到⻩河去了嘛!”
我苦笑道:“那是。要是我这么厉害,我们家国还不将我当成宝给供奉着啊?首先,这南⽔北调工程就不必再修建了。其次,⻩河再也不可能断流了。其三,陕甘宁、內蒙、河北、山西治沙不缺⽔了。只要俺到处吐口⽔,俺们家国那还有缺⽔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啊?”
俩女扑哧一笑,沈清云还道:“温大哥你竟然想北方所有的人都吃你的口⽔啊?好恶心哦!”开了会玩笑之后,我取出⽑巾和澡洗用品。哪知两女孩立即拦住我道:“你现在还不能过去,贾华还没有洗完呢!”
我一怔,对她们如此关心贾华有些吃惊,随即苦笑道:“我没有准备过去。不就是收拾一下东西,你们至于这么紧张吗?”
俩女孩⽟脸绯红,⽔芙蓉却撅嘴道:“谁知道啊?你这个⾊狼或许包蔵祸心也未可知呢!到时候你们成了同志,我们怎么向贾华的师门<img src="in/jiao.jpg">待啊?”
我暴寒中,这个⽔芙蓉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清颜啦?不但呛人,而且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她还是港香人眼中那个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女王吗?
经过二女的教训,直到在看到贾华包着头出来时,我才朝温泉走去。
与贾华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竟然依旧将大大的⽑巾将自己的头脸包得紧紧的,而最令我惊奇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竟然自他⾝上传来。我不由有些发笑,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娘娘腔耶!
迅捷地脫除⾐物,将自己舒服之极地泡到温泉中。大约是经过佳人浴沐的缘故,温泉⽔不但温热,而且有着一股如兰似麝的馨香,闻起来沁人心脾。
忽然想起刚才有过绝代佳人曾在此浴沐嬉戏,登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温泉⽔滑洗凝脂的美景来,舿下小龙竟然硬邦邦地昂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起来,令我愧羞不已。
第二天,女孩们想到要离开这处令她们心醉的温泉就不依不舍起来,竟然大清早也去泡了一回。让我苦笑的是,那个娘娘腔在女孩们起来之后,也偷偷摸摸地跑到温泉去了,害得我们等了他好一阵。
在离开圣泉之后,只要翻过险峻的冰川山口,我们就可以到达圣坛所在的玛雅吉尼峰。当然,如果不出我们所料,在冰川山口会有一场大的变故等待着我们。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我们还没有到达冰川山口,却被几个人拦住了,而且这几个人还不是我们之前所想象的那个人。
“你竟然能跟踪我们到这里?”我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巴。
为首的林正笑嘻嘻地说:“是啊。怎么,温兄不<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兄弟么?想当⽇…哦,不,想当夜,温兄竟然大度地给予我帮助,让我能在你的帐篷里避寒,林正真是感<img src="in/ji.jpg">不尽啊!为了报答温兄的恩情,我今天特意来此地向温兄致谢!”
⽔芙蓉早已戴上一副几乎将面孔全部遮住的大墨镜,看都不屑看林正一眼,冷冷地对我说:“农夫和蛇的故事出续集了!”
沈清云在⽩天一直就是那副平庸的模样,她微笑道:“嗯,我看倒是东郭先生和狼故事的最新版本吧?”
我看了两女一眼,随即冷笑着对林正道:“致谢不用。不过,我在理办一些私事,还请林兄不要跟踪打扰。在下谢过了!”
林正呵呵笑道:“那怎么行呢?受人点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林正虽不才,但也略略学得些古风!温兄,你们此行⿇烦很多,似乎兄弟可以帮得上忙吧?”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贾华忽然冷冷道:“好一只无聇的癞⽪狗!”
⽔芙蓉也冷笑道:“简直就像被人无德吐在路上的口香糖渣子嘛!一旦不小心踩到鞋底,在地上怎么蹭都擦不去!”
然而,两人如此辛辣的讽刺言语竟然对林正毫无作用,他依然笑呵呵地看着我,道:“温兄,刚才你那位红粉知己说在下是口香糖,说得不错啊!我就是要做一块口香糖,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粘到温兄敌人的口鼻去,让他无法呼昅,最终报答你的恩德!”
我倒!我长得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聇的家伙!
我以前总爱与家里的女孩子打情骂俏,说她们的脸⽪比长城厚实,但那只是玩笑话而已。如今不料这样的奇人竟然被我不幸遇到了!
我一时被这家伙如此无聇之极的话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道:“且慢!请你不要将恩德这两个字挂在嘴上好不?我感到从你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简直是侮辱了它们!”
林正竟然依然脸⾊如常,微笑道:“既然恩公如此吩咐,林正听从就是!嗯,恩公,请上路,林正和几个兄弟一定就如当年孙悟空保唐僧西天取经一般达成恩公你的<img src="in/yu.jpg">求!”
我彻底被他的无聇给服征了!人能够无聇到这个地步,简直超乎我的想象!俗语云: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难不成此即为明证乎?还恩公,唐僧和孙悟空?我都要昏晕过去了,我这都碰上了什么人啊?难不成只有用拳头将他劝回去么?
沈清云忽然扑哧一笑,道:“温大哥,你⿇烦了。人家似乎为了报恩,还要拜你为师呢!”
我忽然一笑,对林正道:“既然你当我是恩公,那么我求你一件事情,行么?”
林正连忙点头凛然道:“当然!我林正说的话虽然比季布的允诺差那么一点,但也是落地生<img src="in/gen.jpg">的!恩公你但管说,只要在下是能范围之內,在下一定办到!”
我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林正兄,请你现在就回去,别跟踪我们了。这件事情,你似乎应该很容易办到吧?”
我已经说到如此地步了,以为就算他再无聇也已经没有任何藉口继续跟踪我们了。不料我依然小觑了林正的无聇程度,此人脸⽪之厚实程度其实早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只见他笑嘻嘻地说:“恩公,你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分明前路险阻甚多,却为何要将我赶走?难不成我碍着了你和这两位美女的卿卿我我?抑或恩公对我报恩的心持有疑虑?”
林正此言刚出,忽然红光一闪,只见他额头上一小撮⻩⽑缓缓从空中掉落下来。⽔芙蓉清冷的声音格外的冷酷:“啰嗦的家伙!如果你不走,这撮头发就是你的下场!”
林正竟然毫不变⾊地伸手将那撮⻩⽑接住,微笑道:“⾝体发肤,授之⽗⺟,本是不能让人肆意毁坏的。然而,既是恩公的女人所为,我林正又能奈何?呜呼痛哉,封归去!”
对于这个家伙如此装疯卖傻,我们已经完全无法忍受。⽔芙蓉更是冷笑着就准备上前直接动手,但却被贾华拉住。⽔芙蓉一怔,正想询问,贾华却上前一步道:“你是林桐的堂弟是吧?”
此言一出,林正第一次脸上⾊变,而我心底也惊起一滩涟漪。林桐的堂弟?也就是说他是林家的弟子?林桐祸害紫芸香⽔公司未果,最后被迫流亡国外,难不成林正想借机报复不成?
贾华又问道:“你此次前来,擅自调动自然门的弟子,沈老爷子大约并不知晓吧?据说你这样的做法在自然门是噤忌,不知道沈老爷子知道之后会不会因为与林家的关系而饶过你啊?”
林正闻言脸⾊更是不大好看起来,凝视着贾华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对自然门的事情这么清楚?”
贾华冷笑道:“你也别管我是什么人了。如果你继续与我们纠<img src="in/chan.jpg">下去的话,我会立即用卫星电话通知自然门,查清楚你此行的确凿目的。据说沈老爷子与黑石帮主关系很密切,似乎不能容忍你这样吃里爬外吧?”
林正怔怔地看着贾华,良久默默点头,随即举起大拇指,继而向⾝后那三个我们曾经在路途进餐时遇到过的大汉挥挥手,竟然转⾝就走。
这个牛⽪糖走得如此⼲脆,简直让我们喜出望外。沈清云笑着拉了贾华的收道:“贾华你好厉害啊!这么讨厌的家伙你都能收拾。”
贾华微笑道:“打蛇打七寸。我也不过是知道他的要害在哪里罢了。这个无聇的家伙我早有耳闻,也曾在暗中见过几次。跟他讲道理,那完全是行不通的!”
⽔芙蓉点点头道:“说到讲道理,也就某位东郭先生爱那一套。”
我苦笑一声,正准备说几句门面话遮掩一下,忽然心中一阵凛然,随即⾝后感觉到凉簌簌的。
悚然回转⾝,我发现一个我们最不愿看到的人竟然如幽灵般默然站在我⾝后数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