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刘冕的心态仍是平和。不用去见太平公主了,未尝不是件好事。他觉得,至从自己从代州征战回来后,和太平公主纠<img src="in/chan.jpg">得太深了,乃至玩得越来越狂疯。
有**是好事。但**过后,往往是乏味或是无法弥补的空虚。建立在现实与客观基础上的感情才能长久。火热过后适时的冷静一下,给双方自己的空间和思考的余地,是有好处的。
刘冕庆幸自己有着两世人的智慧,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淡定和从容。太平公主就像是一朵娇<img src="in/yan.jpg">又带刺的玫瑰,任何男人也无法抗拒她的<img src="in/you.jpg">惑。可她毕竟不是寻常的女子,如何处理好与她的关系,事关重大而且并不容易。总的来说,距离是处理好彼此关系的关键所在。现在未免纠<img src="in/chan.jpg">过深离得实在太近,这不见得就是好事。刘冕自认不是那种会沉湎于男<img src="in/huan.jpg">女爱的初哥儿,现在该是把持一定距离的时候了。这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至少有一件事情那是不必担心的。太平公主绝对不会找别的男人。对于这一点,刘冕非常的自信。
刘冕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儿,心里也舒坦上了。一天接近尾声,仆人丫环们该忙的也都忙完了,祝腾等人也闲散的在四周散心,院子里一派悠闲景象。
唯独不见了韦团儿。
刘冕心细,回到了卧房这里来找人。卧房的门是虚掩的,透过门<img src="in/feng.jpg">可以看到,韦团儿低耷着头坐在<img src="in/chuang.jpg">边,正一个人闷声的忙着什么。刘冕凑上去看一眼,原来她正拿着一套自己平常洗浴后穿的睡⾐,在折好了又摊开。摊开了又折好。
刘冕不噤哑然失笑,这傻丫头。
轻轻的推门走进去,韦团儿居然油然不觉,仍然在重复着那个傻傻的动作。
刘冕走到她⾝边看了半晌。韦团儿低眉沉思面带忧⾊,眼神也有点呆滞好似出了神。
“你傻了?”刘冕轻声问。
“啊?啊、啊!”韦团儿被吓得一弹坐<img src="in/chuang.jpg">..上跳了起来,手里地⾐服也扔到了地上。
这反倒把刘冕也吓了一跳:“你⼲什么?怎么这么大反应!”
“呀…吓坏我了!”韦团儿瞪大了眼睛惊乍乍的捂着嘴,片刻后又露出喜⾊:“将军,你…没有出去呀?”
“没有呀。我去哪里?”刘冕故作惊愕“你这傻瓜,年纪轻轻就老人痴呆了么?所有人都在外面饭后散步聊天,你一个人闷在房里折⾐服。还折了又拆,拆了又折。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呀!”韦团儿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捡起地上的⾐服飞快地折好,勾着刘冕的胳膊肘儿<img src="in/huan.jpg">快道:“将军,婢子陪你到院子里走走呀!”
“行。”刘冕微然一笑。拧了一下她的脸蛋儿道:“团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
“没、没有啊…”韦团儿脸一红低下头来,笑意却是愈浓。“婢子当然希望将军能多有点时间在家里休息了。不过,将军有自己的事情,婢子一概不会多问的。”
“别岔开话题,还学着在我面前耍花<img src="in/qiang.jpg">装傻了吗?”刘冕故作威严地瞪她一眼“实话实说,我去太平公主府上,你是不是很不乐意?”
“没有、没有!”韦团儿急切的摆手“将军是男儿。男儿的事情女人不该管得太多的。将军回来团儿就小心伺候;将军外出。团儿就祈盼你平安无事早点回家。就是这样啦!团儿出⾝卑<img src="in/jian.jpg">,将军能收留到⾝边已是大幸。才不会那么多心呢!”
“傻丫头!”刘冕呵呵的笑“什么卑<img src="in/jian.jpg">⾼贵?是我的女人,我就会尊重。团儿,以后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知道吗?不过,我还是很感<img src="in/ji.jpg">你懂得体谅我的,这也是我最喜<img src="in/huan.jpg">你的地方。我认识地这么多女子当中,就属你最安静、最无<img src="in/yu.jpg">无求让我心里舒坦。和你在一起,我是最安逸地。这个家有你,也才像个家。”
一席话听得韦团儿心花怒放脸儿红扑扑的。她咬着嘴<img src="in/chun2.jpg">连连点头:“能得将军夸奖,团儿太开心了!团儿这辈子就跟在将军⾝边伺候,哪里也不去了。团儿会非常努力的把这个家打理得舒舒服服,让将军一回来就心情舒畅!”
“好。”刘冕废话不说,在韦团儿脸上轻吻了一口,拉着她地小手到院子里散步了。
在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二人很自然的拉着手散着步,祝腾等人和厨子丫环们也见怪不怪,反正都看习惯了。
夕<img src="in/yang.jpg">西下,清风习习。纷飞的落叶昭示着秋天的降临,院子里一派宁静详和的景象。刘冕与韦团儿携手走在小院的回廊里,寂静无语的欣赏着院中地秋景。品味着难得地静谧与安详。
韦团儿的脸上,始终泛着浓浓地幸福颜⾊。能和刘冕得享这样的温馨时光,便是她最大的満⾜。
“团儿,你是否觉得我很心花?”刘冕突然问了一个他自己心里想了许久的问题。他自认为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这几年来,似乎已经⼊乡随俗,改变了。
“没有呀!”韦团儿回答得很⼲脆,而且有点疑惑的说道:“马敬臣那样的人才心花呢!每天都要换不同的女人。”
刘冕微然一笑:“其实马敬臣比我专情多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只爱着一个女人。顶多还有另外半个。”
“哦…”韦团儿有点不理解,于是愕然的眨巴着眼睛。
刘冕自嘲的笑了一笑:“我喜<img src="in/huan.jpg">上官婉儿,喜<img src="in/huan.jpg">太平公主,也喜<img src="in/huan.jpg">你。这算是心花吗?”
“不算吧…”韦团儿脸上又红了,笑笑的说道“像将军这样的男儿,就有资格喜<img src="in/huan.jpg">多个女子。”
“为什么呢?”
“因为你能善待你⾝边的女子呀!”韦团儿说得很肯定而且透出一点自豪。“能跟着将军这样的好男儿,便是女子前世修来地福气。现在哪个有点权势和钱财的男人,不娶个三<img src="in/qi2.jpg">四妾呢?这种事情也太稀松平常了。俗夫俗子尚且可以,将军这样的伟岸男子为何不许?将军最是懂得心疼人。也从来都是打从心眼里尊重人。就拿团儿来说吧…团儿只是户婢,跟牲畜一样的低<img src="in/jian.jpg">甚至可以拿出去换一壶酒喝。可是将军从来没有把团儿当作下<img src="in/jian.jpg">之人,反而把团儿当作是亲人一样地对待。若非如此,团儿又怎会死心榻地的跟着将军呢?所以团儿是想,不管是哪个女子跟了将军。都算不得是受了委屈。因为将军就是这样的好男子!”
“想到你这呆丫头,还<img src="in/ting.jpg">能说。”刘冕不噤婉尔一笑,拍了拍她的额头“跟谁学得这么嘴尖⾆利了?”
“没、没有呀!”韦团儿焦急的争辩“团儿因为说地是心底的真心话,才会这么顺溜!因为每天都在想呀想呀想这些呢!”
刘冕呵呵的笑:“那我要是娶了七八个<img src="in/qi2.jpg">妾不宠爱你了,你怎么办?”
韦团儿的脸⾊一时黯然,但马上又坦然的笑了起来:“那也只怨团儿做得不好了…不管怎么样。将军就好。团儿说过了。能陪在将军⾝边伺候,就无怨无悔再无所求了。”
刘冕微然笑了一笑,伸手轻轻揽到韦团儿的肩膀上。
“我不会的。”
第二天。狄仁杰派了马车特意前来请刘冕去鸿胪寺赴宴,还真是<img src="in/ting.jpg">细心周到。
既然是以大将军的⾝份受邀出行,刘冕就要好生装扮一下。⻩金甲,朱雀袍,卷云靴,<img src="in/yao.jpg">佩宝刀。韦团儿细心地替他更⾐,脸上一直泛着晕红,一副典型地幸福小女人的姿态。
刘冕噤不住笑言:“花痴!”
韦团儿也嘿嘿的笑:“将军。你穿上盔甲战袍真是太英武了!敝不得这世上最出⾊地大美人儿都能看上你。”
“哟。什么时候这么不害臊了?还自封是这世上最出⾊的大美人儿。”刘冕笑道。
韦团儿尴尬的一笑:“将军故意取笑团儿嘛!团儿说的可是婉儿与太平公主殿下!”
不说还好,一说刘冕自己也回过神来。说来也是啊。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这两个当今最有名的大美人儿、芳名久传后世的名女,怎么就都跟我耗上了呢?
有趣。
骑上大马,带上三五随从,离家前往鸿胪寺了。
大唐从太宗时代时代起,一直秉承着开放、包容的国策,广纳天下来客。鸿胪寺,就是当今的国宾馆。这里留住着数以千计地外国使臣、异邦学子。有些使臣与学子来了大唐后就都不愿意离开了,死心塌地想在长定安居下来,娶<img src="in/qi2.jpg">生子繁衍后代,从此以人唐自居。
长安地外来人口很多。走在大街上,随时可以看到⾝着异邦服饰、不同肤⾊不同发型的胡人。也有少数胡人,穿着人唐地⾐服、说着汉话、留着汉式的发型。这类胡人,就是取得了大唐居民权的一批。否则,一般的胡人都是不许随便穿唐装的。虽然没有明文的规定,可是在潜规则中,汉人的地位就是⾼于胡人一等。这并不是表现在狭隘的庒迫与剥削之上,而是一种自然流露的自信心与公认的权威。
能在现在的大唐取得居民权,是一件值得异邦人炫耀的事情。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跟现在有许多人期望取得国美绿卡一样。现在的长安,也有了许多的混⾎儿,便是胡人与汉人通婚以后的后代。他们也许不会失去对自己故国的思念,但一定会在大唐安居乐业生活得很好并以此为荣。
这样的事情,在闭关锁国的明清时代是不可想象的。可正是因为开放与包容,造就了辉煌的大唐世。纵向对比的话,数百近千年后明清自然要比大唐要发达、先进。就好比拿21世纪跟18世纪相提并论一样。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横向比对,大唐引领这个时代地风騒,是強国的代名词;而明清则在逐渐与时代脫轨走上没落。这就是为什么大唐倍受尊崇的原因。
刘冕一直认为,⾝为人唐是一件<img src="in/ting.jpg">自豪的事情。他心中地理想…复唐。也不是简单的推翻武则天恢复李氏天下。他要回复和捍卫的是大唐的荣光与华夏的尊严。九天阖闾开宮殿万国⾐冠拜冕旒地世景象,是值得每一个华夏子孙骄傲与自豪的。哪怕是穿越到了清朝,他也要复唐
鸿胪寺到了。狄仁杰派了员官特意在外面等候刘冕。听那员官说,所有人都到齐了。一起在等刘冕到了开宴。
刘冕也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抬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大步飞云的走进了鸿胪寺正殿。
狄仁杰站在堂中对刘冕施一礼:“有请刘大将军上座!”
“不!本将今⽇陪宴,请狄公上座!”刘冕扬了一下手,说得很坚决。放眼四了一下两旁的坐席,左手坐榻边立着一⼲儿长安的官吏。右手边,则是十余名吐蕃人,全都看着自己。
狄仁杰也不矫情,谢过了刘冕走上到座坐了下来。刘冕居于左手上座坐下。
酒⽔早已备好,狄仁杰先行举杯:“今⽇幸甚,有缘与吐蕃贵使与右卫大将军同席,在下先名诸位一杯…请!”
“狄公请!”众人先一起⼲了一杯,酒宴算是正式开始了。
狄仁杰先来做介绍:“贵使诸位。这一位。便是你们想要见到的大唐右卫大将军…刘天官!”
刘冕礼节的起了个⾝施了一礼:“幸会。”
对面地十几个吐蕃人,却是齐崭崭地站了起来,整齐划一的对着刘冕一弯<img src="in/yao.jpg">一抱拳。用了个大唐军人的礼节:“见过刘将
发音很杂<img src="in/luan.jpg">说得参差不齐,可见是一起练过这句汉话有些人没学利索。这样劳师动众地一闹腾,反倒把刘冕和大唐的员官们弄了个始料不及,都有点瞢了。
刘冕也只好站起⾝来拱手回礼:“贵使诸位不必如此多礼,请安坐。”
对面一个五十余岁的吐蕃人,大概是这群贵使的首领。一双鹰似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刘冕一阵,拧起眉头叹道:“想不到,大唐的刘天官居然如此年轻!”
说的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话。
狄仁杰不失时机地上前来介绍:“这位。就是吐蕃使团地首领论寒调傍。赞普器的近臣。”
“幸会、幸会。”刘冕也记住了这个人。
吐蕃地使者们都坐了下来。可他们的眼神一直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刘冕⾝上,让刘冕感觉<img src="in/ting.jpg">不舒服。其中有一道眼神。异常的凌厉,简直就如同<img src="in/bi.jpg">视一般。刘冕顺势看过去,是一个相貌<img src="in/ting.jpg">年轻的青壮汉子,就坐在论寒调傍的⾝边。刚刚站起来时刘冕就曾留意到他了,特意的雄壮。⾝裁⾼大肌⾁结实,眼神中精光毕露芒锋在外。整个人就如同一头隐伏在草丛中的雄狮,虽未怒吼咆哮,威势却是显然而见。
既然是酒宴,气氛自然就显得活跃。按照习惯,开宴之后有歌舞呈上。众人推杯换盏,也开始谈笑了。
刘冕一直觉得,对面那个年轻的吐蕃人就没把眼睛转开过,勾直勾的盯着自己在看。
狄仁杰擅长这种场合的<img src="in/jiao.jpg">际,这时带着几名手下的官吏拿着酒杯到吐蕃使者那边敬酒去了。刘冕只是个不管政事前来搭席的大将军,这时候轮不到他来出面。自己也乐得自在自斟自饮。
片刻后,吐蕃人也过来敬酒了。先在狄仁杰那里走了个过场,就到了刘冕这边。
率先向刘冕敬酒的,却是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吐蕃年轻人。
“刘将军,噶尔*弓仁敬你一杯!”年轻人的汉话说得一般,但是铿锵有力。
刘冕起⾝:“请!”
⾝为吐蕃使者首领的论寒调傍反而在站在那年噶尔*弓仁的⾝边,替他引荐到:“刘将军,这位便是我吐蕃大论噶尔*钦陵的长子。”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吐蕃第一勇士!”
“幸会,噶尔*弓仁将军。”刘冕淡然一笑,举杯还敬他。
论,是吐蕃的官名,相当于大唐的宰相。于是噶尔钦陵也称论钦陵。后来,论就成了吐蕃的一个大家族,执掌吐蕃实权。
这个论弓仁是吐蕃第一权臣论钦陵的长子,那便就是吐蕃第一大家族中的大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