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景象,苏景⽟惊讶着说:“天呐,好多⾎,这个人死了吗?”
天玄从苏景⽟背后看到山洞里的情景,拉起她转⾝就要跑。
“景⽟咱们快跑,死人了,我们得赶紧去通知师⽗报案,死人了啊…”苏景⽟一把将天玄拉回来说:“不对不对,他还活着。”
果然,苏景⽟刚靠近一些,⾎泊中的中年男人就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睛是微微睁开的,但他的确还活着!
“葯…葯…”
那个人颤抖着手,指向火堆上的破罐子。
救人最要紧,苏景⽟和天玄赶紧从火堆上端下破葯罐,将里面的葯吹冷一点,慢慢喂给地上的人喝。
喂完葯,那个人又晕过去了,天玄急的不得了,赶紧问:“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现在…”景⽟一时也慌了手脚。她第一次遇见这样地事。“我们现在不能离开。万一我们一走。他就死了。怎么办啊?”
天玄不同意说:“但是他⾝上到处都是伤。搞不好是被人追杀到这里。如果一会追杀他地人来了。连我们一起杀了。那该怎么办呀?而且我们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随便救他。好人也就算了。如果是坏人。那可怎么办呀?”
苏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救人。不想眼睁睁地看人死去。
两人正不知所措。躺在地上地中年人又醒了过来。也许是葯起了作用。他地面⾊稍稍红润了一点。他侧头看着苏景⽟和天玄。对他们说:“多谢两位小兄弟出手相救。文某原以为自己今⽇会命丧于此。”
苏景⽟问他:“你是什么人。怎么⾝上这么多伤?”
躺在地上地人说:“在下姓文名清。原是南苏国地一名小郞中。因为逃避战<img src="in/luan.jpg">逃到这里来。可是路上还是被士兵追赶打杀。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命…”
一听说他是南苏国的人,苏景⽟哪里会不管她,多月来渐渐淡漠下来的亡国之恨再次燃烧起来!
“大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我们这就下山喊人来救你!”
“等等,小兄弟且慢!”一听苏景⽟说要下山喊人,中年人出言阻止道:“我反抗士兵追打的时候,失误杀了一个士兵,现在山下肯定到处都是缉拿我的人,你们若现在下山求救,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我肯定就难逃一死了!”
苏景⽟和天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没能力为这个人医伤,着急的问:“那…那我们该怎么帮你?”
这名自称文清的郞中说:“我就是郞中,需要什么葯,我知道,不过要劳烦小兄弟明天帮我在山上找些草葯,顺便给我带点吃的…我⾝上还有点碎银,你们拿去,权当做我的谢礼,可以吗?”
苏景⽟自然不肯收他的钱,只向他问清楚需要草葯的形状特征,仔细记下。今晚已经喝过一次葯,文清说暂时无恙,只等明天他们采来新的草葯再熬葯养伤。
时间已经很晚了,天玄偷偷拉苏景⽟的⾐角,示意她该下山了,苏景⽟再次向文清确认了一下伤况,这才和天玄一起下山。
两人下山时,天玄对苏景⽟说:“这个郞中打死了士兵,当官的和当兵的都不好惹,咱们还是离的远一些,不要找⿇烦了。”
苏景⽟倔強的头摇说:“他是南苏国的百姓,我不能不管他。”
天玄抱歉的说:“呀,我忘了你也是南苏国的人了,你们遭遇了一样的苦难,原是该多帮他…这个事情跟你爹说一说吧,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苏景⽟说:“你不安的是你大师兄打你的事吧?咱们还是先下山找符远道长给你主持公道,不然你明天肯定还要挨打!”
一提这个事,天玄得瑟了一下,低头说:“我今天还没跟你说谢谢,多亏你救我。”
“咱们是好朋友嘛!”
天玄⾼兴的点头,勾起苏景⽟的肩膀说:“嗯,咱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苏景⽟赶紧推开他的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趁着夜⾊的阻挡,天玄没看清楚,只听她说:“若是做兄弟,一定我是兄,你是弟!”
天玄不依说:“我比你大,我都快十岁了,你还不到八岁!”
苏景⽟争论着说:“八岁又怎样,今天还不是我救你!”
两人正争论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吼声:“是他们,他们在那边!”
“天呐,你的师兄们怎么还在山下守着,快跑!”
苏景⽟和天玄撒腿就跑,绕着后山跑了小半圈,绕回小院向谢长廷求助。后面跟的一些道士没有胆量闯进去,只等在外面守株待兔。
见到苏景⽟回来,谢长廷板着脸说:“说好出去一会,怎么这么玩才回来?”
苏景⽟来不及回答,直接说:“外面有好多道士要捉我和天玄,他们欺负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怎么回事?”
苏景⽟把今晚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说,求谢长廷说:“救救天玄吧,不然他的师兄们不会放过他的!”
谢长廷觉得那些道士做的太过分,点头说:“你留在家里,我带天玄去找符远道长。”
天玄瑟瑟的跟着谢长廷出去,苏景⽟坐下来歇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就睡下了。
在小院外,一路跟踪他们下山的文清见油灯熄灭,心中才安下心。他担心这两个小孩会守不住嘴,向大人或者官府说出他的行踪,所以才冒着危险跟踪过来。现在,他基本上相信了苏景⽟。他转⾝回到山上的洞里,行动的脚步轻快有力,全然不像刚刚洞中那个垂死的中年人!
第二天一早,苏景⽟没有晨跑,而是満山去找文清需要的几种草葯,找齐之后带着几个馒头去看文清。
文清先是感谢了一番,突然问:“昨天和你一起的另外一个小兄弟呢?”
苏景⽟说:“你说天玄呀,他昨天晚上挨打了,⾝上受了好多伤,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苏景⽟好心的帮文清取来清⽔,问:“需要我帮你熬葯吗?”
文清感谢的说:“多谢小兄弟了,这葯草还要研磨,我在山洞里自己慢慢弄吧,反正我⾝上的伤一时死不了。听小兄弟说话的口音,带着南音,你莫非也是从南边来的?”
“我和大叔一样,是南苏国的人,几个月前逃难到此,和爹一起借住在山下的道观里。”
聊了一阵,苏景⽟见时间不早,下山去了,说好晚上再来给文清送饭吃,文清又是一阵感谢。
回到小院的时候,苏景⽟吓了一跳,満园里都是士兵。谢长坤赶紧将苏景⽟拉到⾝边,任由那些北君国的士兵在屋里搜来搜去。
这些士兵是照例搜查,不一会就走了,苏景⽟赶紧问:“这是怎么了?”
谢长廷对苏景⽟说:“这些官兵在捉拿罪犯,听说是个江湖神医,重金请去给赵王医治伤病,他却要下毒谋害赵王。有踪迹说他在这一代出现过,所以官兵搜查到这里来了。”
“江湖神医?”苏景⽟想起山上的文清,多问了几句:“他为什么要谋害赵王?”
谢长廷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恨意,他说:“这赵王正是带兵攻我南苏国的罪魁祸首!不管这个江湖神医为什么要害他,他的行为真是大快人心,他千万不要被官兵捉到才好!”“长湾叔…”苏景⽟不太确定的说:“我好像知道这个神医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