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谦进宮之后,君子殊临幸秦琴的次数渐渐多了,宮里渐渐起了淑妃失宠的流言,谢景⽟静静看着,心中却⾼兴起来,因为她确定了一件事,君子殊果然等不及要借助秦家商队的势力,逐渐渗⼊沧浪国內部了。
不过几⽇,谢府送来密信,告诉谢景⽟,秦家向“流通货栈”示好,有意同他们一起经营在沧浪国境內的生意,谢景⽟淡笑,回信说依计划行事。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谢家在朝廷中的势力逐渐扩大,苏门和复苏盟连手在江湖中越发壮大,现在连最为关键的“流通货栈”也逐渐和朝廷信息通道联系起来,谢景⽟安然的躺卧在软榻上看着诗集,心中⾼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捕捉君子殊的网慢慢编织着,谢景⽟不噤想到,若⽇后让君子殊知道这张捕捉自己的网是他自己一手助成的,那该是多有意思的事?
年关已至,在东宮太后的主持下,后宮的各项祭祀和宴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借着过年的喜气,卧榻多天的皇后似乎病情好转了一些,于是強打起精神,陪同皇上参加了天坛和地坛的祭祀活动,可是不过几天,她就在一个宴会上晕倒了。
君子殊怜惜皇后,下旨命令皇后不得<img src="in/cao.jpg">劳外事,需安心在宮中养病,可是刘敏贞却理解错他的意思,以为自己离废后已不远,如此想着,病情就更重了。渐渐的,御医院里传出一些皇后气数将尽的传闻,后宮之中渐渐开始议论起谁是下任皇后人选的话题。
京和十年的舂天悄然降临。舂节刚过,武祈轩便任征西大将军,谢长坤任副将一起出征瓦兹。
而后宮之中,东宮太后独揽后宮大权,本担心谢景⽟会同她争抢,尚有几分提防的心思,但几月下来,见她什么动作也没有,便渐渐安心,时不时的还将一些后宮事物<img src="in/jiao.jpg">给她去做。
清明将至,祭祖一事提上⽇程,礼部已派员官同东太后联系,安排祭祖当⽇后宮诸妃的行程等事。这⽇见过礼部员官之后,东太后将谢景⽟叫到自己宮中,同她说:“刚才哀家和礼部顾大人商议祭祖之事,皇后的⾝子一⽇不如一⽇,现在连下<img src="in/chuang.jpg">也不能,祭祖那⽇定然是出不了宮,那么诸事就只好要淑妃你来代劳了。”
谢景⽟推辞道:“祭祖之事兹事体大,臣妾不敢随意代劳,还是请御医院的众位大人多费些心,好好调理皇后的⾝子才是正经。”
东宮太后说:“淑妃就不要推辞了,顾大人是请示过皇帝的意思的,皇帝和哀家都说让你代替皇后祭祖,你还怕什么呢?莫不是你真忍心把皇后那病痨⾝子从<img src="in/chuang.jpg">上拖起来试凄?”
谢景⽟叹气说:“太后娘娘。臣妾地一点小心思必然瞒不过您地火眼金睛。我担心地什么。您还不知道吗?”
东宮太后笑着喝了几口茶。让⾝边地宮女去添些茶⽔。待⾝边没有其他人之后才说:“皇后眼见是支撑不了多少⽇子。不瞒你说。朝中大臣已经暗地里开始定皇后人选了。皇上和哀家地心思你心里知道。自不必我多说。我知道你在担心武家地人。若论起资格。武贵嫔地确是皇后地最佳人选。可谁让皇上和哀家偏偏喜<img src="in/huan.jpg">你呢?皇上想借此次祭祖之事表明他地态度给众臣看。所以淑妃你就好好准备。不要再推辞了。”
谢景⽟答应下祭祖之事。消息不一会便传遍了后宮。自然有见风使舵之人上门巴结。谢景⽟前脚刚回瑶芳殿。柳婕妤后脚便来拜访。谢景⽟无所谓地笑了笑。命人传见。
柳婕妤打心底里嫉妒谢景⽟地美貌和地位。但是形势迫人。皇后已是大江东去之势。她不算太笨。旋即收起自己地嫉妒和嚣张。颠颠地跑来巴结淑妃了。
谢景⽟听着柳婕妤口不对心地奉承话。一句也没记到心里去。柳婕妤见这情形。知道自己若不拿出些真心实意。淑妃必然不会同她亲近。她想了想。于是说:“淑妃娘娘。臣妾近⽇听说了一件关于西太后地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突然听到“西太后。”谢景⽟些许愣了下。自从去年秋天西太后被囚进后佛堂。再也没听到她地消息。谢景⽟也不认为她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柳婕妤自然知道什么当说〔么不当说,所以你先想好了,再慢慢说。”
柳婕妤斜瞟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雪锦和紫菱,谢景⽟只得让她们两人先退下。待只有她们二人时,柳婕妤才说:“家⽗早年曾经受过西太后的恩典,近年虽然有意要与西太后疏远些,但是同在却不忍心做那过河拆桥的不义之事,只是近期家⽗又接到西太后的密信,信中所说之事让家⽗惶恐,才不得不让小女求助于淑妃娘娘啊!”“哦?西太后信中所写何事?”谢景⽟顺势问道。
柳婕妤不安的左右看了看,说:“西太后虽被囚在后佛殿,但是宮中所发生的事,她都知道,可见耳目众多。她听闻皇后重病将不久于人世,已料到淑妃娘娘是下任皇后的人选,她为了阻拦娘娘的前程,竟然让家⽗编造假证,污蔑娘娘您是南苏国的叛逆啊!”谢景⽟略有些心惊,佯装无事的问道:“南苏国叛逆?她倒会想,她要如何污蔑本宮?”
柳婕妤说:“西太后在信中说,娘娘您是谢大人家的养女,实真⾝份一直不明,便让我⽗亲从你的家世上⼊手,她甚至让我⽗亲假造您是南苏国七公主的证据,打算以此打击您。”
谢景⽟握着椅柄的手渐渐紧握,面上却笑着说:“也难怪西太后能想出这个法子,众所周知,我的三姑姑就是南苏国的贵妃,七公主乃她的女儿,她这样说来,连我自己也不噤要联想几分呢。”
柳婕妤赶紧说:“家⽗自然不会相信西太后蛊惑人心的话,西太后让家⽗假造人证物证,家⽗都没有答应。此番臣妾将此事告诉娘娘,还请娘娘体谅我们⽗女的心意啊!”谢景⽟伸手去握柳婕妤的手,安慰说:“景⽟虽不聪明,但也不蠢,柳妹妹和柳大人的心意我自然清楚,你们尽且放心,我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好意。”
一声“柳妹妹”已暗示她接受了柳婕妤的投诚,柳婕妤心中<img src="in/huan.jpg">快,谢景⽟叮嘱她不可将西太后的事随意告诉别人,她斩钉截铁的答应了,而后才离去。
她离去之后,谢景⽟心中却有些慌<img src="in/luan.jpg">,她被西太后直指⾝世,虽无凭证,但也让人担心。她回想起选秀那⽇,东、西太后第一眼看到自己时的那种吃惊和恐慌,不噤用手摩抚上自己的脸,心中怀疑道:难不成她们认识⺟妃,所以才会对我的长相产生怀疑?若是如此,西太后的怀疑便可以解释,但是东太后呢?她隐而不发,城府之深让人胆颤。
一时间,谢景⽟的心中产生了很多疑问,左右思索没有结果,她决定改⽇找机会亲自问一问谢长廷,他陪伴⺟亲多年,许多事情他应该知晓。
“轰”的一阵闷响从天际传来,吓了谢景⽟一跳,抬头一望,铺天盖地的皆是乌云,不一会,雷声、风雨大作,京和十年舂的第一场大雨,不期而至,来的这样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