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苏景⽟取出自己珍蔵的锦囊,在锦囊之中,装着治疗君子殊心疾的葯方。离宮之时,杜墨之尚未得到全套的葯方,若君子殊真的犯病,他该怎么办?他是一国之主,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北君国又会怎样?
苏景⽟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担心这些问题,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会去想。叹了口气,苏景⽟头摇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冒失,太不爱惜自己了…”
晚间,一个小孩童找到正在楼下吃晚饭的苏景⽟,拉着她的⾐袖说:“大哥哥,有人让我把这个信给你。”
苏景⽟错愕的看着小孩,见小孩一手拿着糖糕,一手举着一封信,満脸的⾼兴,显然是有人拿糖糕收买小孩,让他送信。
苏景⽟没有多问那个小孩,接过信之后就放他走了。她展开信来看,写信之人告诉她君子殊目前正在洪州,让她自己小心慎行。
前后将信看了一遍,苏景⽟并没有发现任何落款或者线索。谁?是谁在暗处小心翼翼的提醒她?这个消息究竟是好意还是陷阱?
从小孩送信到苏景⽟看完信,慕南风一直静默的坐在旁边,他并未主动询问什么,只是仔细的看着苏景⽟的每个神情变化。
苏景⽟收起信,继续吃饭,简单用了一些饭菜之后,她转⾝上楼回了房间,整个过程中未言一语。
回到房间后,她重新取出书信仔细看起来。再次仔细观察信上的笔迹,她有了个细小而惊讶的发现。虽然笔迹刻意伪装过,但是写信人多年的书写习惯一直未变,从那一点点细小的笔画书写习惯上,苏景⽟猜到了书信的书写人极有可能是秦谦。
如果是秦谦,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他会知道君子殊的下落并不奇怪,他会给苏景⽟写信也不奇怪,只是他写信的意图,苏景⽟一时不敢妄下论断。
必于君子殊的行踪。苏景⽟下意识里不想告诉复苏盟的众人,于是在夜午之后,她悄悄换上夜行⾐,独自往秦花瓷记去了。
秦花瓷记地作坊占地极大。在洪州里很显眼。稍微寻找就可找到。而秦记地别馆正修在里秦花瓷记不远处。是以苏景⽟能够很快地找到秦谦所住地宅子。
在园林模样地别馆中。有一处阁楼还亮着灯。苏景⽟摸索着靠近。从窗户中探进去。正是秦谦俯首在案前。处理着生意上地账簿。
见到他。苏景⽟轻手轻脚地从窗户溜进去。刚走近秦谦。秦谦便警觉地发现了。
“谁?”
苏景⽟脸上迅速地扯出一个笑容。对吃惊不已地秦谦说:“秦二哥。近来安好?”秦谦定了下神。方说:“苏妹妹。怎么是你?”
苏景⽟笑道:“我听说四姐姐喜得公主。又荣升惠妃。特来祝贺秦二哥;再者嘛。是专程来感谢秦二哥给我通风报信。不然我还不知道那个人也在洪州。一不小心碰到就⿇烦了。”
秦谦脸⾊稍变,紧张的说:“我…并不曾给你通什么风、报什么信。”
苏景⽟见他这样,抿嘴一笑,说:“秦二哥既然是为我好,我自然知道分寸。不会害的二哥里外不是人,二哥连这点也不相信我吗?”
秦谦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苏妹妹,你我二人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你好歹在我秦家待了六年。你知道的,我们一家人将你当做自家人看待,⽗亲更是疼你如己出。这次你出事,我才知道你原来是南苏国的公主,⽗亲见你⾝陷险境。急的夜不能寐,琴儿更是多次在皇上面前冒死为你求情。无奈秦家乃商贾之家,力量微薄,不能救你,但扪心自问,秦家已是尽力。你对秦家知<img src="in/gen.jpg">知底,我们为皇上办事,想必你早就知道,而你是南苏国地公主。你我立场相对。今后对你,怕是不比从前…”
“既然如此。那二哥为什么要特意写信提醒我?”
秦谦疲惫的撑着头说:“六年的情分在那里,不管是我,还是秦家地任何人,都不想看到你死去。你我要走的路不同,我不能也不会背叛皇上,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望妹妹谅解。”
苏景⽟听完,感<img src="in/ji.jpg">的说:“秦二哥此时还能为我着想,景⽟感<img src="in/ji.jpg">不尽。诚然,你我要走的道路不同,但景⽟保证,不管什么时候,绝不会忘记秦家对我的好。”
秦谦原本还想劝苏景⽟不要想什么报仇复国,但转念想想,事已至此,再劝已无意义,唯有说:“苏妹妹今后多自珍重!”
苏景⽟告别秦谦,心中放心很多。从书信中,她不能判断秦谦写信的意图,但是当面和秦谦谈过之后,那言语神情都证明着,秦谦的确是为她好,才写的那封信。
穿梭在别馆地园林中,苏景⽟打算回醉归楼。她一面赶路一面回想着最开始到秦家的情形。她被带去秦家是非常意外的事情,当时秦家老爷秦康见到何谢莲卿酷似的苏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将她带回家收养,连谢长坤也拗不过他。
从秦康当时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一早就知道苏景⽟就是谢莲卿的女儿,但他一直收留她,珍爱她,⾜以说明秦康和谢莲卿当年的情分不浅。这样的秦家,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
兴许是脑海中想着事情走了神,苏景⽟竟然在别馆中走错了方向,不知怎地,她走到了一片假山石林当中。
假山石林中的小路错综复杂,加之天黑难辨,苏景⽟走了几圈越走越<img src="in/mi2.jpg">糊,心中一横,⼲脆跳跃到山石之上,打算直接横飞出石林。可是她这一跃,却暴露了⾝形。
因君子殊也住在秦家的别馆之中,为了保障他的全安,别馆中增加了很多护院守卫。他居住的地方,正是假山石林附近的一个楼阁。
苏景⽟腾空飞起时,正巧被巡逻的护院看到。护院看到之后,吆喝声起,立即涌来几支队伍钻进石林抓“刺客。”苏景⽟心中暗呼不好,她不<img src="in/shu.jpg">悉周围的地形,对方又人多势众,如今虽可暂时痹篇众人的搜索,可她还是找不到出路,就如瓮中捉鳖一般,她迟早会被搜到!
就在她焦急之际,一个⾼飞地矫健人影从天而降,拦住了苏景⽟地去路。苏景⽟看清楚来人之后,心中更是慌<img src="in/luan.jpg">。
来人正是武祈轩。
武祈轩听闻有刺客,立即从<img src="in/chuang.jpg">上翻⾝而其,跃出房后,凭借着轻功,转瞬间就来到了石林附近。他飞上最⾼的假山,放眼四望,借助护院手中火把映<img src="in/she.jpg">地光,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逃窜的黑影。
他飞⾝前往,从天而降拦住苏景⽟的去路,二人未言一字,立即<img src="in/jiao.jpg">上手。苏景⽟穿着夜行⾐,他并未认出她来,但是二人刚一<img src="in/jiao.jpg">上手,武祈轩便敏锐的发现,这个人就是几个月前在皇宮与他<img src="in/jiao.jpg">过手的那个刺客!
武祈轩下意识里认为这个“刺客”是从京城一直追杀君子殊至此,于是气愤的吼道:“大胆逆贼,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
苏景⽟依然一言不发,一心只为脫⾝。
武祈轩见对方想逃,更是下了重手,决心要把刺客拿下。苏景⽟武功不敌他,渐渐落于下风。心知再这样纠<img src="in/chan.jpg">下去必然会出大事,苏景⽟准备再次利用袖中蔵的袖箭脫⾝,但是武祈轩之前已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这次怎会再上当?
就在苏景⽟转⾝准备<img src="in/she.jpg">出袖箭时,武祈轩看穿他的意图,直接一手上前抓住她准备放暗箭的手,另外一掌直拍苏景⽟的前<img src="in/xiong.jpg">。中掌的瞬间,苏景⽟只觉得四肢百骸被震的酸⿇,立即没了力气,<img src="in/xiong.jpg">口更是如火焰烧焚般疼痛。挣扎了两下,一股气⾎自<img src="in/xiong.jpg">腔上涌,苏景⽟嗓子眼一甜,噴出一大口鲜⾎,昏了过去。
武祈轩捉住昏<img src="in/mi2.jpg">的苏景⽟,一把扯下她的蒙面布,瞬间,错愕的表情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秦馆的护院纷纷赶来,看到是少东家的朋友亲自捉住刺客,他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武祈轩哪还顾得上他们,抱起苏景⽟,直奔君子殊的阁楼。
护院总教头看见少东家的客人直接将刺客带走,觉得不妥,立即派人去知会秦谦一声。秦谦听了十分惊讶,觉得那“刺客”十之**就是苏景⽟,一时着急不已,立即起⾝千万君子殊那里。
待秦谦赶到君子殊的房间时,房中只有君子殊和武祈轩二人。
秦谦告罪道:“赵爷,属下办事不利,竟然让刺客进了别馆…听说刺客已经被抓住了,不知道刺客在哪?要如何处置?”
武祈轩皱着眉头杵在桌子边上不说话,君子殊语气淡淡的说:“刺客狡猾,刚刚假装晕倒,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让他跑了。”
秦谦惊讶的问道:“跑了?”
君子殊“嗯”了一声,说:“这样的刺客很多,见怪不怪,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腾折了半夜,都去睡吧。”
秦谦忐忑不安的离开,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天亮,他马上派人去醉归楼里打探,横竖不见苏景⽟的踪迹,心中直呼不好,苏景⽟怕是还在君子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