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乔家往事（上）

　　…爸爸！展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这时他们已经走到楼梯的一半，展颜真想马上回沙发上坐下，被乔轩一把握住手，连连使了几个眼⾊，她终于还是放弃了，拖拖踏踏跟上乔轩的脚步。

　　进了卧室，来不及把宝贵的工资卡锁进菗屉，展颜迫不及待地问：“老公，刚才那人叫你爸爸什么？我听到她叫爸爸！”

　　“老公，”乔轩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展颜连连在后面摇动他的手。“我跟你说话呢，那个客人刚刚叫什么爸爸，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从小就听见她叫爸爸，叫了几十年，有什么稀奇！”乔轩轻描淡写。

　　“啊？”

　　“那是我爸爸前<img src="in/qi2.jpg">的女儿，叫乔容。”

　　“前<img src="in/qi2.jpg">？”

　　于是一个比电视剧还曲折离奇的故事娓娓开讲。

　　很多年前，热⾎沸腾的青年乔天<img src="in/yang.jpg">为了响应支援祖国边疆的号召，毅然报名到了遥远的‮疆新‬。当时他刚刚结婚，新婚的<img src="in/qi2.jpg">子既温柔又美丽，但是<img src="in/qi2.jpg">子的泪⽔没有留住乔天<img src="in/yang.jpg">为祖国奉献青舂的脚步。

　　就这样，乔天<img src="in/yang.jpg">在边疆奉献青舂，美丽温柔的<img src="in/qi2.jpg">子在家里孤苦伶仃。美丽又孤独的女人，楚楚可怜，是一道多么美的风景，自然会有人怜香惜⽟，乔天<img src="in/yang.jpg">的<img src="in/qi2.jpg">子就叫萧⽟珊，刚好带了个⽟字。

　　乔天<img src="in/yang.jpg">在边疆苦⼲，一年回一次家。第三年的夏天，他刚返回边疆不久，突然接到家乡公社⼲部打来的电话，让他火速回去！

　　难道是⽗⺟病了，还是萧⽟珊有事？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乔天<img src="in/yang.jpg">来不及细想，向‮导领‬请了假就直奔火车站。没有硬座软座，他坐了几天几夜的闷罐子火车赶回来，疲惫不堪，下车时见到的不是娇<img src="in/qi2.jpg">，而是居委会的⼲部，満脸严肃告诉他：“萧⽟珊出作风问题了！”

　　那是70年代初，作风问题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换今天的话就叫红杏出墙。

　　乔天<img src="in/yang.jpg">睁着一双没有休息好布満⾎丝的眼睛，蹬蹬蹬随着公社⼲部回到家。

　　乔家二老被公社⼲部以别的借口叫到邻居家聊天去了。萧⽟珊孤零零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头上包了一块⽩⽑巾，憔悴不堪的样子，见到乔天<img src="in/yang.jpg">进屋，先是有片刻的恐慌，接着就扑进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

　　“我们的孩子掉了…”

　　鲍社的⼲部自觉留在外面没有进来。乔天<img src="in/yang.jpg">冷静地问：“怀了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就是你走之前怀上的，你走以后我就知道有了。想等他大一点再和你说，谁知道，呜呜呜…”萧⽟珊哭得十分伤心。

　　从时间上来算，萧⽟珊的话天⾐无<img src="in/feng.jpg">。乔天<img src="in/yang.jpg">回家探亲，然后走了四个月了，而萧⽟珊的憔悴的确也是流产的症状。乔天<img src="in/yang.jpg">点点头，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萧⽟珊的眼睛有点狐疑看了看乔天<img src="in/yang.jpg">，然后呜呜咽咽躺下了。乔天<img src="in/yang.jpg">也跟着上<img src="in/chuang.jpg">去躺下，说：“大热天怎么还穿着几件⾐服，脫了吧！”

　　“他们说，流产算小月子，要注意风寒！”萧⽟珊小声地说。

　　乔天<img src="in/yang.jpg">闷着头看了看萧⽟珊，忽然低声吼道：“脫了！”

　　萧⽟珊的脸一下变得煞⽩，紧紧捂住⾐领，乔天<img src="in/yang.jpg">伸出手揪住捂得很紧的⾐领。

　　“别，求你了！”萧⽟珊小声哀求，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小鹿，被<img src="in/bi.jpg">到山穷⽔尽的绝处再也无路可退，只有睁着一双惊慌的蓄満泪⽔的大眼睛里可怜兮兮看着<img src="in/bi.jpg">到近前的猎人。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滴答答从那动人的大眼睛里滑落，然而乔天<img src="in/yang.jpg">毫不心动，⾎红着双眼，青筋暴突的手上一用力“唰…”⾐襟被硬生生撕开，露出萧⽟珊洁⽩如⽟的<img src="in/xiong.jpg">膛，⾼耸的<img src="in/xiong.jpg">脯，上面<img src="in/chan.jpg">着厚厚一圈⽩布，已经<img src="in/shi.jpg">透，滴滴答答滴着<img src="in/ye.jpg">体。

　　“<img src="in/yang.jpg">，求你了，求求你…”萧⽟珊的脸⾊已经苍⽩得没有一点⾎⾊，只是痛苦缩往<img src="in/chuang.jpg">角，一边试图用双手掩住<img src="in/xiong.jpg">膛。

　　乔天<img src="in/yang.jpg">布満⾎丝的眼已经变得恐怖突出，再上前一把扯开萧⽟珊的双手，萧⽟珊还想挣扎着把手拿回来遮掩，乔天<img src="in/yang.jpg">几个‮辣火‬辣的耳光甩到她脸上，那苍⽩得没有一点⾎⾊的嘴角马上沁出一缕⾎丝。

　　萧⽟珊吓得瑟瑟发抖，头上的⽑巾挣扎掉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散下来，劈头盖住了半边脸，她捂住脸绝望地呜呜哭起来。

　　乔天<img src="in/yang.jpg">毫不怜悯跨坐上前，一把扯开萧⽟珊的手，另一只手耝暴扯开了<img src="in/xiong.jpg">前的⽩布。

　　洁⽩的<img src="in/xiong.jpg">膛，⾼耸的山峰，没有⽩布的束缚，峰顶上的嫣红如同火山爆风<img src="in/she.jpg">着岩浆，只不过这岩浆是⽩⾊的，洁⽩的啂<img src="in/ye.jpg">…

　　乔天<img src="in/yang.jpg">忽然就萎顿下来，哑声向窗外“你们，进来吧！”

　　鲍社的⼲部们一拥而进，全都做了活生生的见证人。

　　“萧⽟珊，说，奷夫是谁？你把私生子埋到哪里去了？”公社‮记书‬大声问。

　　“可是，有啂汁又说明什么，为什么就说萧⽟珊红杏出墙？”展颜终于忍不住揷嘴问。

　　“生了孩子才会有<img src="in/nai.jpg">⽔，如果只有四个月的孩子流产的话，是不会有<img src="in/nai.jpg">⽔的。”乔轩淡淡道。

　　罢好那个时代是一个保护支援边疆人员后方稳定的极好的时期，对所有破坏支援人员家庭的坏人一律要进行最严厉的追查。

　　追查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证据…也就是那个被偷偷生下的私生子。可是那个孩子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公社⼲部们像发疯一样把乔家掘地三尺，连茅坑也翻了几遍也没找到那活的或者是死了的“证据。”

　　这时有人举报说头天夜里看见萧⽟珊鬼鬼祟祟上山做了什么。

　　于是那天夜里，一场轰轰烈烈的“挖私生子行动”展开了。公社大喇叭不知疲倦响彻村头，全公社的一百多‮兵民‬紧急组织起来，连夜连晚，举着火把，打着灯笼，満山遍野到处<img src="in/luan.jpg">挖，把附近的山头翻了个遍。

　　听到这里，展颜<img src="in/ji.jpg">灵灵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