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冲从暂住的客栈中刚一起⾝,即接到受命,去殿帅府报道。
路上很多不认识的纷纷向林冲问好,林冲知道昨天太过于出风头,有些个后悔,不过年轻人爱好虚名,转眼间也就忘了。
“林教头早。”
“林教头去点卯?”
除了问好,还有人指指点点。
“恩,不错,是条好汉。”
“除了是条汉子,还是个俊俏的小郞君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前些⽇里,这林教头整天介在有凤来仪楼听当红的花魁金熙姗唱⾼丽小曲,听说都当了金娘子的⼊幕之宾了。”
“放庇,金娘子有当朝右仆<img src="in/she.jpg">老爷蔡攸大人做后台,蔡大人虽然<img src="in/qi2.jpg">妾成群,只把金娘子引为知己,想来也容不得别人染指吧,那林冲是救了金娘子的傻大个黑奴。”
“我也只是听说,无论如何,这林教头俊俏男子是错不了的。”
“什么俊俏的男子,这叫儒雅风度。”
“呸,我听人说这叫儒将风度。”
“他妈的,什么啂浆<img src="in/nai.jpg">浆?老子只知道<img src="in/nai.jpg">⽔好喝。”
…
林冲,王保,张瑞,陆谦,一共四人立于阶前,殿帅府的大殿上,三缕络腮胡的太尉⾼俅装模做样训话不止,那原本趾⾼气扬的⾼衙內站到一边小心伺候,陪着小意儿,比孙子还孙子。
“各位好汉能到我殿帅府来当差听用,本太尉深表欣慰。我这殿帅府里,从今往后又多了几条好汉啊,哈哈哈哈…”其他三位都没吭声,就只那陆谦往前一步跪倒:“多谢太尉大人对我等四人信任,我四人必定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若能为太尉老爷分忧万一,便是我等四人前世修来的福气,太尉老爷气势雄伟,气度不凡,人中凤龙,英姿飒慡,雄赳赳,气昂昂…”
林冲,王保,张瑞,三个人听了陆谦的一番马庇无不心中暗骂。
王保:“你妈了个巴子的陆谦狗⼊的,老子昨⽇里被林冲胡<img src="in/luan.jpg">打了一顿,都没生气,却被你这厮给气住了。老子们凭本事进了殿帅府,跟这个⻳孙子太尉有啥关系?等老子哪一天看不顺眼了,就他娘的不⼲了…”
张瑞:“问候汝之亲娘矣,复问候汝十八代祖宗矣。吾等能⼊殿帅府,各凭本事,却由宵小如汝之人溜须拍马,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汝必不得好死乎,被龙<img src="in/yang.jpg">之癖男子辱凌乎…”
林冲:“他妈的,你小子自己拍马庇也倒罢了,带上老子们作甚。<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这陆谦马庇功夫一流,非奷即盗,以后要小心提防。印象中,最后跟⾼衙內算计我的,就是这个八王蛋吧。”
太尉⾼俅听了一阵奉承话,不由得汗⽑孔张开,汗⽑<img src="in/gen.jpg"><img src="in/gen.jpg">树立,暗自决定,这陆谦马庇功夫一套一套的层出不穷,好像比我还厉害点,千万不能让他见着当今圣上,要不然,哪有我的活路啊,怎生想个办法,把这陆谦除掉为妙。
陆谦一人说了半柱香的功夫,⾼俅终于不耐烦:“以后你们都是我殿帅府的人,只有你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你们,现在城中各军教头配额已満,你们几个先为闲差,王保为兵法教头,林冲为<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bang.jpg">教头,张瑞为拳脚教头,陆谦为虞侯,暂与我儿左右,统归我殿帅府统辖,无事不用点卯,散了吧…”
林冲四人转⾝出殿,由低级军士带领,到库房领了青巾、战袍<img src="in/yao.jpg">、鞋袜、皂靴、<img src="in/yao.jpg">牌,才各自散去。
那陆谦紧跟林冲⾝后,待得出了殿帅府门,陆谦赶上林冲道:“林教头安好。”
林冲见这人獐头鼠目,面目可憎,停下⾝子问道:“可是叫我?陆谦陆教头?”
陆谦微微附低⾝子:“不敢。”
林冲心里提防陆谦,面上却不动声⾊,简单说道:“找我作甚?”
陆谦嘿嘿讪笑:“不瞒林教头,陆谦昨天并未上台比试,却得了个教头的虚名,究其原因,实则陆谦识得蔡攸蔡大人。陆谦见林教头昨⽇里擂台上威风凛凛,暗自惭愧,想⾼攀林教头,未知林教头意下如何?”
林冲心想⾁戏来了,这个混蛋果然过来套<img src="in/jiao.jpg">情,<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老子就不给你机会,不<img src="in/jiao.jpg">你这个朋友,你能奈我何?当即心下没来由的一阵厌恶,只是说道:“我们已是同僚,自然是朋友,陆兄请了。”说罢匆匆而去。
陆谦脸⽪极厚,虽巴结⾼手不成,也不以为意,径直投向蔡府训练歌姬去了。
林冲回到客栈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两口茶,想了想,自己也是有执照的流氓了,也不希望能凭借着这个⻩铜<img src="in/yao.jpg">牌鱼⾁百姓,只要能多引勾几个漂亮女子,也就是了,大宋朝好啊,可以一<img src="in/qi2.jpg">多妾无数婢子呢。
换上军中装束,铜镜里照了,之前的儒雅风度仍在,却又多了三分英气,林冲扶了扶头上的青巾,満意的执着一把折叠纸西川扇子,満大街溜达。
照样在瑞合楼听了一段书,又转到留香院准备听那小女子唱曲儿。
自从林冲一个月前听到那小女子唱曲以来,每⽇里早间必来听上一段。其时东京汴梁繁华⽇盛,各种青楼<img src="in/ji3.jpg">院数不胜数,竞争⽇益加剧,这家留香院门面不大,只每⽇里晚间客人不少,多为外地商贾或本地耝俗汉子,常常闹到三更,一到早间,客嫖大多<img src="in/cao.jpg">劳过度赖<img src="in/chuang.jpg">不起,而昑诗作对行酒令的诗人才子们,⽩⽇里都聚集到有凤来仪楼上附庸风雅了,这种小门面,当真门可罗雀。
林冲是这些⽇子惟一的一个常客。
哪知到了留香院却不见那小女子,换上了另外一个极其妖娆媚妩的女子,看到林冲过来,一⾝军官打扮,帘大抛媚眼不止,可惜,唱的小曲儿却难听之极。
林冲问过老鸨才知道,原来那小女子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