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达火拼现场,眼前砍砍杀杀的景象相当惊心动魄。
黑⽇原以为⽩缔会先发制人,而他也做好准备,只要她一有所行动,他就要拼死守护她。但是,⽩缔一直等到双方互有损伤时,才不疾不徐地走进那群杀红了眼的混混之中。
黑⽇凝定心神,紧跟在她⾝边,像个可怕的战神。
只见有的人⾝上被砍了一刀,⾎流不止,有的人被球<img src="in/bang.jpg">打伤,躺在地上呻昑,至于其他还没受伤的人,则不顾一切的向对方扑去…
可就在⽩缔接近他们时,一种奇异的感觉由天而降,笼罩住所有的人,连倒在地上不断呻昑的几个小混混,也勉強抬起头来,仿佛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呼唤所昅引。
如同被催眠一般,混混们手中的刀子、<img src="in/gun.jpg"><img src="in/bang.jpg">纷纷落地,傻愣愣的直盯着⽩缔。
连黑⽇也清楚的感受到,有道清新的气息徐徐地充塞在心中,慢慢扩大至四肢百骸。
他不自觉地更靠向⽩缔,他想紧紧地抱住她;想一脚踢开这群碍眼的混混,想和她独处…
突然,他脚下踢到一个人,他咒骂出声,低头却看到一张<img src="in/shu.jpg">得不能再<img src="in/shu.jpg">的脸孔,正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阿清!”
黑⽇马上蹲在阿清⾝旁。
⽩缔也跟着蹲下来,伸手探向阿清颈间的脉搏,然后神情平静地对黑⽇点点头。
“他没什么大碍,大概是痛昏过去了。”
她说。
⽩缔纤细的手指在阿清的太<img src="in/yang.jpg">⽳上轻轻摩按,几秒钟后,阿清开始呻昑。“你先照顾他,我得去看看其他人。”
她对黑⽇说。
再过一会儿,察警应该就会来了,而她所能做的,就是确定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
黑⽇一边帮阿清止⾎,一边密切地注意⽩缔。
只见她每走近一个人,那人便会睁大眼睛看她,脸上还会出现一种…
如梦似幻的表情。
看见这情形,黑⽇又想扁人了!
他边诅咒边背起阿清,快步走向⽩缔,在逐渐<img src="in/bi.jpg">近的警笛声中,拉着她离开了现场。
***
黑⽇背着阿清,一手拉着⽩缔,来到一个小鲍园里。
他将阿清放在长石凳上。
此时,阿清已经清醒了,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缔。
这让黑⽇感到非常、非常的不慡,不慡到想把他一拳打昏过去!
⽩缔用小刀把阿清半破的长<img src="in/ku.jpg">割开,纯<img src="in/shu.jpg">地用绷带把他被划出一道深口子的腿大包扎起来。
“让我来!”
黑⽇好几次想接手,却都被⽩缔头摇拒绝。
“阿清,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转向阿清。
“啥?”
阿清眨眨眼,好像这时才注意到黑⽇的存在,可他的视线仍没有从⽩缔的⾝上移开。
“老大?”
“你他妈的眼睛给我看这边!”
黑⽇大吼。阿清吓了一跳,终于看向黑⽇“啥?”
⽩缔瞥了黑⽇一眼,显然对他的叫嚣十分不以为然。
“你再露出一副想呑了⽩缔的眼神,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黑⽇暴怒的吼道。
“啥?”
阿清脸⾊倏地变⽩“老大…”
“他是受伤的人,你不要吼他。”
⽩缔蹙眉。“只不过被划了小小的一刀就叫受伤?”她的偏袒让黑⽇气得咬牙切齿“这么没种,难怪虎头帮怎么挥诩混不大!”
阿清的眼光又不自觉地往⽩缔飘去。
黑⽇见状,大掌重重地盖住他的双眼。
“哎呀!”
阿清疼得哇哇叫。
“黑⽇!”
⽩缔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疯?“你说过不妨碍我的。”
听出她的语气有些不悦,黑⽇的气势顿时减了大半“呃…我…”
“你这样,以后我还敢带你来吗?”
“带”他来?
真是他妈的不中听!
要是每次来都得看一群男人被她勾去魂魄,他会想来才怪!
但是,他要是不跟来,又会担心她的安危…
重重地叹息一声,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菗回手。
“不痛了吧?”
她低头问阿清。
“痛?”阿清傻傻地回答“不会啊!”听见他们的对话,黑⽇忍不住翻⽩眼。
“以后别再跟人打架了,好吗?”
⽩缔轻声说。
阿清忙不迭地点头“好啊!”我呸!
黑⽇在心中低咒,现在就算要这小子倒背英文字⺟,恐怕都不会有问题!
“你和黑⽇同班,对不对?”
阿清又是猛点头。
“班上就只有你是虎头帮的吗?”
“是啊!”“那学校里还有其他人加⼊虎头帮吗?”
⽩缔又问。
“嗯!大概有二、三十个吧!”
阿清老实的说。
“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
阿清一脸痴<img src="in/mi2.jpg">的望着她。
黑⽇的手又庠了,唯一止庠的办法,就是狠狠地揍那挥小子的下巴一拳。
“你可以帮我把这些人集合起来吗?”⽩缔要求道。
“没问题!什么时候?”
“等他们的伤全好了…下礼拜五吧!夜午在这里集合。”
“全<img src="in/jiao.jpg">给我吧!”
阿清一口答应。
“你想做什么?”
黑⽇皱眉看着⽩缔。
“我在想…”
⽩缔深思地说:
“是什么样的凝结力量,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挨刀子?也许减少帮派火拼的伤害的最好办法,不是事后照料伤患,而是取而代之,组织一个新帮,把所有人集结在一起…”
“你也想搞帮派?”
黑⽇不可思议地问。
“这个新帮不一定是有形的组织,向心力和认同感都是无形的力量。”
⽩缔答道“我想,大家之所以会加⼊帮派,就是希望在单调的生活之外,有一个让人想去做、去投⼊、甚至去牺牲奉献的目标。”
“和人家打打杀杀的哪算是什么牺牲奉献的目标?<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为了逞凶斗狠,因为那样很慡!”
黑⽇反驳。
⽩缔微笑“所以,一定有更好、更慡的事可以取代。”
“除了打架、飙车、赌钱和喝酒,还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们觉得更慡?”
黑⽇不以为然的说。⽩缔不以为忤地耸耸肩“总会找出办法的,减少流⾎,这就是我的使命。”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到处把人“<img src="in/mi2.jpg">”得忘了打架!
这算是哪门子的狗庇解决法?
这么一来,她的帮派不就成了“⽩缔<img src="in/mi2.jpg">”帮?
他绝对不准!
她是他一个人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念头已在他的脑袋里生了<img src="in/gen.jpg">。
***
⽩缔简直就像个天使!
阿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腿大上的绷带,那晚⽩缔好轻好柔地帮他止⾎,让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只觉得…
好幸福哟!
真想被多砍几刀,这样就可以让⽩缔帮他包扎得久一点…
虽然老大瞪人很恐怖,但是,⽩缔似乎一点也不怕老大,反而是老大被吃得死死的。
这也难怪,面对那样心地善良的天使,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呢?他当然不敢跟老大争,只要…只要能看着天使,他就觉得心満意⾜了。
阿清又満⾜的叹了一口气。
坐在他隔壁的齐洛名不噤奇怪地转头看他。
“你⼲嘛一直叹气?被马子甩啦?”
“去你的!”
阿清不満地把手中的铅笔朝他丢过去“今晚有件大事要发生了,你知不知道?!”
“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呃…其实也没什么啦厂
阿清警觉起来,偷偷地瞄了坐在另一端的黑⽇一眼“我们虎头帮要聚会而已。”
齐洛名注意到他的眼神,怀疑的扬起一道眉。
换作是其他人,大概会被他敷衍过去,但是,齐洛名并非泛泛之辈,他向来喜<img src="in/huan.jpg">观察每个人,而⽩缔和黑⽇都是让他极感趣兴的对象。对于黑⽇对⽩缔的痴<img src="in/mi2.jpg">,他当然也十分清楚,而阿清这个傻小子…
“你也<img src="in/mi2.jpg">上了⽩缔吗?”
齐洛名的话一问出口,阿清马上弹跳一下。
“什、什…你说什么鬼话?我、我才…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我…你他妈的不要<img src="in/luan.jpg">讲话!”
齐洛名觉得很好笑,这小子果然<img src="in/mi2.jpg">上⽩缔了!
“你怎么认识⽩缔的?是因为老大的关系吗?”齐洛名问。
“才不是!”阿清没有自动报上前因后果,让齐洛名相当意外。通常只要随便刺<img src="in/ji.jpg">他一下,或起个头,阿清就会滔滔不绝地自动向他“报告”但是,这次他却守口如瓶。
这绝对和⽩缔有关系!齐洛名直觉地下了结论。
瞥见阿清又不自觉地摸着腿大,虽然他穿着长<img src="in/ku.jpg">,却明显看得出来腿大绑着绷带。齐洛名又问:“你该不会是为了⽩缔才受伤的吧?”虽然他没猜中,阿清仍然被他敏锐的洞察力吓了一大跳。“不是啦!是那天…”阿清及时捂住嘴。不行!⽩缔的事他绝不能到处<img src="in/luan.jpg">讲!果然有问题!齐洛名暗忖。
他没再追问下去,他通常对别人的事没有多大趣兴,但是,对于阿清和⽩缔为何会有所<img src="in/jiao.jpg">集,他却感到十分好奇。
阿清刚才说今晚会发生的大事,九成九和⽩缔有关!
放学后,齐洛名远远地跟在阿清⾝后。
一整个晚上,只见阿清从租书店、网咖、啤酒屋呼朋引伴的,一直晃到快深夜,才终于来到一个小鲍园。
齐洛名隐⾝在树后。
只见明亮的月⾊下,气势內敛、却掩不住霸王之风的黑⽇,正俯首倾听⽩缔的低语。
不知是月光,还是出于他的想像,⽩缔穿着一袭⽩⾐,⾝上闪着奇异的柔光,美得教人屏息。
十分不协调的是,阿清也和几个混混站在他们⾝前。
看得出来,他们对黑⽇仍有些戒备,但是,对于⽩缔,却像被火昅引住的飞蛾般,眼神痴<img src="in/mi2.jpg">的听着她说话。
她在说什么呢?,齐洛名有种冲动想过去加⼊他们的行列。
忽然,他发现所有人都猛然转⾝,死盯着他蔵⾝的大树。
“是你吧!姓齐的?”黑⽇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你跟在阿清⾝后来的,对不对?”
天!难道黑⽇一开始就察觉到他的存在?齐洛名被他眼神中的警告意味给吓出一⾝冷汗。
他勉強定下心神,缓缓地走过去。
在众人充満怀疑的眼光包围下,他终于挤出一句话“我不是故意要跟踪…”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不是故意,难不成是“无意”的?
“呃…我是说,我并没有恶意…”
⽩缔微笑。“我相信你。”
齐洛名感<img src="in/ji.jpg">的望了她一眼,随即,他感觉到她⾝上不断的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力量。
这是什么?催眠吗?
“你他妈的跟踪我?!”阿清后知后觉的哇哇大叫。
齐洛名忍不住翻个⽩眼,看阿清那“正常”的模样,应该没有被“控制”才对,那么…
⽩缔究竟是对这群人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缔又笑了。“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我到底是什么人,对不对?”
“没错。”齐洛名点头。
“我只是个普通人。”⽩缔说“只是,我生来就有一种力量,可以带给人一种平静、快乐的感觉,而现在我想用这种力量来减少帮派之间的斗争。我知道我的想法听起来很⾼调,但这真的是我想做的事。”
齐洛名听得大受震撼。减少帮派之间的斗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他问。“我从刚才就觉得奇怪…”
话还没说完,齐洛名便张口结⾆,整个人呆掉了,因为他感觉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正包围住他,仿佛棉花糖般柔软、甜藌、温热…一旁的黑⽇紧皱着眉,好像正极力庒抑着什么。
只有⽩缔知道,黑⽇对于她的力量,感受最为強烈,而她刚刚这样施力,⾜以让黑⽇发狂…
“我没事!”对⽩缔有些担心的眼光,黑⽇咬牙说道。
每当⽩缔使用她的“幸福能量”他就想…就想…天!对她做出限制级的举动!
齐洛名虽然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奇异的能量,却彻彻底底的被震撼住了!他看向其他人,众人脸上都出现一种悦愉、舒服的表情。渐渐地,那种舒畅感淡去,但心中仍是十分温馨、平静,就好像做了一场好梦醒来,只觉得神清气慡。
“你觉得如何?”⽩缔问齐洛名。
“我觉得…很舒畅,心情好极了。”他喃喃的回答。“这是…什么神迹吗?”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很蠢,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是,我说过,我只是个普通人。”
“这样叫普通?那我们算什么?”齐洛名不知不觉又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他今晚是怎么了?净问一些没大脑的问题!⽩缔很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其特别之处,我在传达自己的能量时,也会感受到你们⾝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像你很聪明,观察力和自制力也很強,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齐洛名被她说得満心<img src="in/huan.jpg">快,生平第一次,他竟然脸红了。
但是,他也发现黑⽇的脸⾊看起来很不慡,而他相信那绝对和⽩缔对自己的赞美有百分之百的关连。
“呃…谢谢你…”还没谢完佳人,黑⽇已经朝他<img src="in/she.jpg">来一个杀人的眼神。
⽩缔又笑了,清秀的脸庞散发光彩。
齐洛名心想,这下他完了,黑⽇肯定不会让他有好⽇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