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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者:路沂蓁 字数:17204 更新:2024-10-22 06:23:10

  那场闹剧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它的宣传效果极为惊人。

  有公司主动找上门来,要和“诠佑”签订合约;季羽<img src="in/yang.jpg">是原因之一,而凌业亚的⾝份却是主因。

  “羽<img src="in/yang.jpg">,你对施氏企业的事有甚么看法?”

  在出击前他有些话得和她说清楚。

  “呃--能不能请你在适当的时候放他一马?”

  “他那样对你,你竟然还为他说话?”凌业亚何止暴跳如雷,额上都冒出青筋来了。他不懂,不懂她为何这般执<img src="in/mi2.jpg">不悟。

  “不是啦,你误会了。”季羽<img src="in/yang.jpg">急忙安抚他失控的情绪。

  “我误会甚么了?”

  “我不是为潘至彬求情,只是有时也该为公司的人想想,那毕竟是我待了四年的公司,有感情的。”

  “我体谅你的想法,但并不表示我会照你的话做。”

  “咦?”“我可以为了讨好你而放了他们一马,但是,商场是很残酷的!我放手,并不表示别人不会乘虚而⼊,既然如此,何不大大方方地一决胜败,施绍栋不是个容易被击垮的人,放心好了。”

  季羽<img src="in/yang.jpg">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也不再说甚么了。

  “你对他呢?可还有一丝留恋?”在他眼中最深的角落里有一族不安的光芒正在闪烁着。

  这些⽇子忙,忙得他都忘了问了。

  “我对他的感情已是过去了,这都得怪你!”

  “怪我甚么?”他换上了一脸让人看了心疼的无辜。

  “因为你,让我看清潘至彬是个狡诈、算计、投机取巧、怕事、懦弱、没担当的男人,这不该怪你怪谁?”

  当然是怪你当初的没眼光啦!不过,这话凌业亚可不敢说出口。

  陪着笑,讨好安抚地说:“是,是,都怪我!敝你这个聪明、英俊的男朋友,怪我识破潘至彬的奷计,将你从他的魔爪中拯救出来!要怪,就怪我好了。”

  “又在贫嘴了。”他邀功的方法实在令她不敢苟同。

  考虑找针线将他的嘴<img src="in/feng.jpg">起来,这样她就不会听到这些油腔滑调了。

  接下来的⽇子,凌业亚正式以“奥扬”接班人的⾝份出席各种场合,不管他在何处,季羽<img src="in/yang.jpg">都会陪着他,以机要秘书的⾝份。

  凌业亚虽因他的新⾝份而备受瞩目,真正让人不敢小觑的是他经商的手腕。该灵活的时候他狡诈如蛇;该坚定的时候他不动如山,尤其是对施氏企业,他是毫不容情的。

  他的用心,季羽<img src="in/yang.jpg">全看在眼里。

  因为两个人忙,凌业亚心疼工作突然加重数倍的她,又特地请了个秘书,由季羽<img src="in/yang.jpg">亲自面试、挑选,并加以训练,主要负责处理琐碎的文书及安排行程等工作。

  离凌业亚当初预言的三个月还差几天“施氏”也因为几张大面额支票跳票,面临周转不灵而摇摇<img src="in/yu.jpg">坠了。

  施绍栋也曾力挽狂澜地想做些甚么,无奈大势已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多年打下来的山河,一点一商地被人鲸呑蚕食了去。

  短短三个月“施氏”由业界的龙头变成岌岌可危、自顾不暇的公司,它的市场大饼由各家瓜分,其中的大嬴家自是“诠佑”

  “奥扬”第二代接班人凌业亚初试啼声,便拿下“施氏”一半的山河。肯定他的能力之余,再也没人敢将他的成功归于有一个多金的⽗亲和能⼲的秘书,这些成就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凌业亚将手放在季羽<img src="in/yang.jpg">肩上,轻轻地<img src="in/rou2.jpg">庒着。

  两人躲在凌业亚的办公室里,偷偷地享受着这些⽇子以来难得的轻松与空闲,当然,门是关起来的,免得被新来的秘书赵雁玲给偷瞧了去。

  “是啊。”他最近一有空就会帮她‮摩按‬,她已经很习惯了。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你真是精力充沛得令我佩服。”

  “不找个机会玩不行啊!我爸打算将公司<img src="in/jiao.jpg">给我管理了,现在不把握机会,以后想玩,也没空玩了。”

  “你爸还很年轻啊,⼲嘛急着将<img src="in/bang.jpg">子<img src="in/jiao.jpg">出去?”

  “因为,他想抱孙子了。”

  季羽<img src="in/yang.jpg">僵了一下。

  “放松,你肩膀的肌⾁又绷紧了,枉费我刚才的努力了。”知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放胆偷笑。

  偶尔不时刺<img src="in/ji.jpg">她一下,她终会习惯的。

  “听说,潘至彬小两口打打闹闹地正吵着要离婚。”他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放在她肩上的手轻得像不存在似的。

  “这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季羽<img src="in/yang.jpg">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脸的平静无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

  她现在只有“眼见他平地起⾼楼、眼见他楼塌了”的感慨。施绍栋当初将女儿嫁给潘至彬时,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吧?

  感觉到她的反应,凌业亚笑了,那是种完全释怀的笑。

  “徐桦邦决定替我办个宴会,庆祝我的胜利。”凌业亚一脸神秘。

  “何必⿇烦他,在公司里辨个小小的庆祝会就行了。”

  “不,这次不一样,况且,明天是个特别的⽇子。”

  “甚么特别的⽇子?”

  “我的生⽇。”

  “真的?”

  “是啊,正好可以巧立名目地放纵一下,好弥补这几个月的⽇夜不分。”

  “也好。对了,你想要甚么礼物?”

  “我想要你。”

  季羽<img src="in/yang.jpg">好久没听到他的“耳边细语”了,除了吓得跳了起来、心“怦怦”跳个不停外,还<img src="in/ting.jpg">怀念的。

  “你只要在脖子上绑个缎带就可以了。”

  “不行!”

  “我就知道。”凌业亚挫败地叹了口气。“所以我早放弃这个奢望了,你到底要我等到甚么时候?”

  “甚么等到甚么时候?”她在装傻。

  他知道,决定暂时先放过她。

  “我想再看一次初次遇见你时的模样。”

  “又土又丑的样子?”凌业亚该不是看惯她现在光鲜亮丽的样子,想换换口味吧?不过他的品味还真特别。

  “当然不是。老实说,自从上次我不小心说溜嘴,告诉徐桦邦你就是‘夜蔷薇’后,⿇烦就大了,之前是因为我公事忙,那一班损友还不敢太过造次,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后,又被他们逮到我的生⽇,便直嚷嚷着要见你。”

  这宴会是徐桦邦输了赌注后的赔礼,凌业亚当然要狠敲他一笔才对得起自己。

  “然后呢?”说了这么多,她还是搞不清楚重点。

  “他们好奇死了你在圣诞夜的模样,还说我只要负责将你带去就行了,其它的由他们搞定。”

  “说了这么多,总归一句话,你要我变成‘夜蔷薇’是不是?”还亏他掰得出那么堂皇的理由。

  凌业亚⾼兴得像个终于要到糖的孩子。“你答应了?”

  并不是凌业亚不満现在季羽<img src="in/yang.jpg">的打扮,恢复本来面目的她让他満意得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只是“夜蔷薇”对他却有着脫轨般的致命蛊惑。

  “这简单,不过,要不要我再一脸苦楚地猛灌着酒啊?”她⽪⽪地问。

  “那就免了吧!”他可不想再听她说甚么“被爱抛弃”之类的话,这可是犯忌讳的。

  第二天,凌业亚<img src="in/gen.jpg">本等不及下班,堂堂总经理拉着他的秘书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头翘班。

  还不怕死地向公司的人大喊他们要翘班了。

  “你喊那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季羽<img src="in/yang.jpg">在电梯里,脸红红地直埋怨。

  “有甚么关系,反正公司里的人早认定我们是一对了,我们没一起出去他们才会觉得奇怪。”

  “又胡扯了,谁和你是一对,我可没答应。”

  “别这样嘛,羽<img src="in/yang.jpg">,这么久了,你总该给我个<img src="in/jiao.jpg">代了吧?再等下去我都快秃头了,到时拍结婚照很不好看的。”凌业亚⼲脆死⽪赖脸地抱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还好电梯里再没人进来,否则,季羽<img src="in/yang.jpg">才不会只有意思意思挣扎一下,而后任他轻薄。

  现在,他眼前所有的障碍都消失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了;她到现在仍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

  他给她的时间够久了,该是采取必要行动的时候了。

  让季羽<img src="in/yang.jpg">震惊的是,凌业亚的生⽇酒会竟选在晶华‮店酒‬举行。

  一进去,看到里面的布置,她竟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地点、布置、食物,甚至凌业亚⾝上的礼眼,一切的一切都和圣诞夜一模一样,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打甚么主意。

  季羽<img src="in/yang.jpg">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为甚么,就被一群人给团团围住了。

  “你就是‘夜蔷薇’?”

  “是啊,她叫季羽<img src="in/yang.jpg">。”凌业亚骄傲地对众人宣布。

  在凌业亚的守口如瓶下,他们对季羽<img src="in/yang.jpg">的了解只限于--他找到人了,就这样。

  一脸狐疑的徐桦邦早按捺不住了:“咦?羽<img src="in/yang.jpg">?可是,她不是你的秘书吗?”

  “桦邦,你认识她?”

  “是啊,她是业亚的秘书,喂,你怎么可以随便找她来充数,这是犯规的,你知不知道?”事关赌注胜败,他当然要仗义直言了。

  “她真的是‘夜蔷薇’。”凌业亚气急败坏的。

  回答他的却是众人不信任的眼神。

  “羽<img src="in/yang.jpg">,救我。”求救之余,他还不忘乘机抱着她。

  季羽<img src="in/yang.jpg">只是笑,难得看到他被克得无计可施的模样,⾼兴之余也忘了要推开他了。

  看到凌业亚的样子,这班人知道就算季羽<img src="in/yang.jpg">不是“夜蔷薇”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无可取代的,就算如此,还是不打算让凌业亚太好过。

  “桦邦,你管那么多⼲嘛,业亚说是就是了,反正全世界只有他见过‘夜蔷薇’,他随便找个人来我们也不能说甚么,反正认栽就是了。”

  “是啊,你们还好,来这里⽩吃⽩喝外加看⽩戏,我可惨了,今天的一切花费都得算在我头上,更槽的是,咦?季羽<img src="in/yang.jpg">?”徐桦邦“秀逗”的脑袋瓜这才想起一件事。

  “甚么事?”听到有人叫她,她很自然地转头。

  “你真的是季羽<img src="in/yang.jpg">?”徐桦邦怪叫。

  “是啊!”“可是,你的模样为甚么和我之前看的差那么多,之前的你漂亮是漂亮,可是和现在一比却又逊⾊了些,好奇怪。”

  “不只是你,连我都被她骗了。”

  “别说那些废话,羽<img src="in/yang.jpg">,快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大家都急着想认识你。你好漂亮,难怪业亚一看到你就被你<img src="in/mi2.jpg">住了。”柯茗珩不管争闹的三人,直接和季羽<img src="in/yang.jpg">话起家常来了。

  然后,在场的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七嘴八⾆的,每个人都急着向季羽<img src="in/yang.jpg">介绍自己,害得她不知道该听谁的话才好。

  凌业亚早不知被挤到哪里去了。

  她哪知道,这班人早预谋好了的,他们算准凌业亚一定会整晚“占”著“夜蔷薇”不放,才会故意用人海战术将他隔开,好争取些时间向他们期待已久的神秘女郞接触。

  等凌业亚排除万难地挤到她⾝边,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看到她缺氧到快要昏倒的表情,心疼地狠瞪了其他人一眼,护着她冲出重围,这次再也没人胆敢挡他前面。

  扶季羽<img src="in/yang.jpg">到一旁坐下后,凌业亚半蹲在她面前,担心地看着她苍⽩的脸:“你还好吧?”

  “还好,只是他们的热情女我有点招架不住。”

  “其实,今天虽然是我的生⽇宴,但他们知道我已经找到你了后,非<img src="in/bi.jpg">着我将你带给他们瞧瞧不可,今天,他们全是冲着你来的。”

  凌业亚本来是不用理会这无理的要求,就算徐桦邦想藉着偿还“赌债”的机会见季羽<img src="in/yang.jpg">,他也不愿。

  只是曾定中和柯茗珩另一班损友已经放话,要胁他要是不肯答应他们的要求的话,绝对会在他新婚之夜闹洞房闹得他不得安宁-─而且别以为只牺牲‮夜一‬就能打发他们,就算藌月躲到北极,他们也会追杀而至。

  为了新婚夜及未来⽇子的宁静,不得已的凌业亚只好妥协了。

  “不生我的气吧?”凌业亚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

  “还好啦,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让我有心理准备,我也不会像个傻瓜一样呆呆站在那里任所有人炮轰。”

  “谢谢。”他很习惯地想亲她一亲。

  只不过将手放在她颈后而已,所有人的视线全转到他⾝上,一脸看免钱好戏的表情。

  凌业亚挫败地叹了口气,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变出甚么把戏来?他更觉得自己像监狱里的囚犯一样,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着。

  “跟我来,我有个惊喜给你。”凌业亚拉起她就要走。

  她今天的打扮让他回想起那<img src="in/chan.jpg">绵的‮夜一‬,更‮引勾‬着他莫名的冲动,他再也受不了看着她,却被迫得保持距离;他想好好抱她个够。

  “这是你的生⽇宴,中途离席是很不礼貌的。”

  “你累了,不是吗?我不在,他们还是会自己找乐子的,别管他们了。”

  “也好,我也不想留在这里让他们当笑话。”她实在累了。

  可以逃离这班恐怖的人对她而言是个解脫。

  “这--”

  季羽<img src="in/yang.jpg">呆愣地看着房里的摆设,回头看着一脸得意的凌业亚。

  “我一直想带你到这里来。这房间自从上次和你在一起后,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没人进来过,至于公司招待的客户,我另外安排了一间。”

  “为甚么?”

  这房间有太多的回亿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不要面对它,面对它就表示得面对自己心的。

  再也无所遁逃。

  “看到这,你该知道我的心。”

  凌业亚笑着按住季羽<img src="in/yang.jpg">张口<img src="in/yu.jpg">言的<img src="in/chun2.jpg">。“嘘,甚么都不要说,用你的心去感受,感受我对你的爱。”

  说完,以<img src="in/chun2.jpg">代手,柔柔地覆住季羽<img src="in/yang.jpg">的<img src="in/chun2.jpg">,将他満心的爱注⼊她‮求渴‬的心中。

  一阵如雷的敲门声,不识相地敲醒了吻得忘我的两人。

  “外面有人呢!”季羽<img src="in/yang.jpg">推推庒在她⾝上的人。

  她连自己甚么时候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都不晓得。

  “别管他,没人理他自然会离开的。”他转而进攻她的裸肩及雪⽩的<img src="in/xiong.jpg">部。

  门外的人和凌业亚卯上似的,不只不离开,还敲得愈来愈大声;再下去,门是不会被他敲破啦,铁定会吵到其他房客,到时引来服务生就不妙了。

  “我去打发他走人,很快。”他拉过毯子盖着她半裸的⾝躯,深昅口气好平复⾝上的冲动。

  脸上的表情是恨不得将来人千刀万剐的。

  看得季羽<img src="in/yang.jpg">直想笑。

  将门开了一条<img src="in/feng.jpg">,站在门外的是醉醺醺的徐桦邦。

  “在宴会理找不到你们,算准了你们躲到这里来了,果然没错。”他一挤,就进来了,挡都挡不住。

  “你没事⼲嘛跑来破坏?”凌业亚侧⾝挡在他⾝前,不让他看见里面的舂⾊。

  “我来是恭喜你嬴得赌注。”

  “赌注?”季羽<img src="in/yang.jpg">已穿戴整齐站在他⾝后。

  “是啊,我和业亚打赌,赌他是不是能在半年內找到你,谁输了谁就要摆酒席请客,现在他找到你了,不是应该恭喜吗?”

  “原来你是为了嬴得赌注才找我的?”双手环肩的她突然觉得好冷。

  “不是,羽<img src="in/yang.jpg">,你别听桦邦胡说,他醉了,<img src="in/gen.jpg">本不知道自己在说甚么。”凌业亚想将醉了的徐桦邦踢出去,偏他又像牛⽪糖似的黏得极紧。

  “当然是喽!否则业亚为甚么会千方百计想找到你?我实在太不服气了,眼见半年期限快到,我本来笃定稳嬴的,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你,业亚的赌<img src="in/xing.jpg">坚強到连我也深感佩服。”

  “够了!”凌业亚气得揪起徐桦邦的领子,将他狠狠往外丢。

  回头却看到季羽<img src="in/yang.jpg">,凝眸深处再也看不到方才的深情与火热,有的只是冰冷与控诉。

  “和我在一起也是赌注之一了?甚至刚才的甜言藌语也是?”

  “不,不是的,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的心。”

  “赌注的事你又怎么说?”她竟是凌业亚兴之所至下的一个‮物玩‬?

  “当初只是随口说说,我<img src="in/gen.jpg">本没将它放在心上,我找你并不是为了想嬴得赌注。”

  伤心<img src="in/yu.jpg">绝的季羽<img src="in/yang.jpg">早已听不进任何解择。

  “你很开心是不是?你一定在背地理偷笑得快捉狂了,笑我像个傻瓜似的被你玩弄在股掌中…我真傻,早该知道你这么个花花公子是不可能对我倾心的,而我竟然…”

  “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甚么真心话?”

  “在你眼里,我是个万劫不复的花花公子!你一开始就笃定我会抛弃你,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的,甚至有着防备,现在只不过是刚好让你找到借口罢了,可以正大光明甩掉我的借口。”

  “我不--”

  “那三场失败的恋情让你缩回自己的壳中,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全安‬的世界,你在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同时,也让你隔绝了所有的关心与真正的爱情。”

  “你凭甚么这么说我?”

  “凭我爱你。”凌业亚大吼。“爱我?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季羽<img src="in/yang.jpg">的眼已婆娑。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说甚么了。”他心灰意冷得很。“亏我还想利用今天这特别的⽇子向你求婚。”

  凌业亚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绒盒。将它狠狠地丢在季羽<img src="in/yang.jpg">面前,盒子落地的那一刹那,从里面滚出一个小巧的钻石戒指。

  “这?”

  “我准备的求婚戒指,看来它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也许,我该庆幸我的求婚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起码我可以抬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走出去,再见。”凌业亚转⾝。

  他现在需要酒,大量的酒,好⿇醉他痛得几乎要发狂的心。

  “业亚!”

  季羽<img src="in/yang.jpg">的挽留却无法牵绊住凌业亚的脚步,他头也不回地直往外走,很快的,他便消失在门的另一侧。

  合上的门,是这段恋情的休止符。

  季羽<img src="in/yang.jpg">看着是开始也是结束的房间,她到底做了甚么?

  透过<img src="in/mi2.jpg">蒙的泪眼,她看到了地毯上闪着耀眼光芒的钻石。它曾代表着永恒,此刻看来却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戳刺着她的心。

  哭了‮夜一‬的季羽<img src="in/yang.jpg">隔天并没去上班。

  凌业亚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来。

  休息了一个星期后,季羽<img src="in/yang.jpg">决定面对这一切,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到“诠佑”对于他人怪异的眼光,她木然地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到办公室时赫然发现凌业亚的位子是空的。

  “这是怎么回事?总经理出去了?”季羽<img src="in/yang.jpg">转⾝问秘书赵雁玲。

  “不,总经理出国去了。”

  “甚么时候的事?多久会回来?”

  “总经理三天前出发到‮国美‬矽⾕分公司去学习,大概要一年才会回来吧!”

  “一年?”这么久?

  “是啊。”

  “公司怎么办?”绝不能群龙无首啊。

  “这一年里公司好像是由凌董事长亲自督军,等总经理一年后回来,将正式接掌‘奥扬’旗下所有企业。”

  这不就表示,她和他再也没有任何<img src="in/jiao.jpg">集了?季羽<img src="in/yang.jpg">手扶着办公桌好撑住摇摇<img src="in/yu.jpg">坠的⾝子。

  “季‮姐小‬,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昏而已。”

  “要不要我扶你到旁边休息?”

  “不用,我坐一下就好了。”她的心像整个被掏空了一样。“对了,这是我的辞呈,⿇烦你拿给凌董事。”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季羽<img src="in/yang.jpg">像缕幽魂缥缥缈缈的,失魂落魄地拖着蹒跚的脚步离开了。

  这下她是真的被甩了,甩得彻底。

  之前的三个男人虽片面决定分手,也会“很有礼貌”地告诉她理由,只有凌业亚,连句再见都不给她。

  瞧!她多聪明,多懂得保护自己,懂得克制感情不致深陷,可是她的心为甚么这么痛?比之前的三次加起来还痛?

  这次,季羽<img src="in/yang.jpg">再也无法“化悲愤为力量”

  她连料理⽇常的基本生活都有问题,更别提出去工作了。

  一个月过去了。

  多⽇的思考让她认清一件事,她之前的三次恋爱只是想找个依靠、找个长期饭票;她被“婚姻”两个字所营造出来的幻象给蒙蔽了所有的理智,才会连潘至彬那种烂人都能被她美化成共度一生的伴侣,所以,她能很快地从潘至彬背叛的打击中站了起来,甚至不将他当一回事。

  可是凌业亚就不同了。

  就因为他的不同,让她在接受他的感情之余,更担心他是不是也会决绝而去;为了保护自己,她冷硬地拒绝了他的关心、他的爱。

  也因为他的不同,让她知道任他从指<img src="in/feng.jpg">中溜走是多么可悲的错误;谈了那么多次的恋爱,这次才是真正坠⼊情网,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季羽<img src="in/yang.jpg">悲恐地发现,凌业亚说对了,经过之前的失败,她对自己是没甚么信心的,嘴上说得好听,说甚么要做个全新的自己,不再受感情‮布摆‬,其实,她只是爱情的一个逃兵罢了。

  电铃声将季羽<img src="in/yang.jpg">拉回现实。

  透过门上猫眼住外一看,门外站的是徐桦邦,是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之一,不想理他,手酸了自然会离开的。

  没想到电铃声却换成了震天价响的敲门声。“羽<img src="in/yang.jpg">,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羽<img src="in/yang.jpg">。”

  “住手,门都快被你敲破了。”季羽<img src="in/yang.jpg">开门后就是一顿好骂。

  “谢谢你,肯开门见我。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问到你的地址。”

  “来找我有甚么事?”她斜倚在门上,挡住进门的唯一通路。

  “你生我的气、给我脸⾊看,是我咎由自取,我不会怪你,不过你也该看在我一片至诚的分上,让我进去吧?”

  “有甚么事在这里说也是一样,说完好走人。”

  “真的?”徐桦邦深昅口气,张大嘴用他最大的音量大喊:“季羽<img src="in/yang.jpg">,我今天是代替我的好朋友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气急败坏的季羽<img src="in/yang.jpg">给拉了进去“你找死是不是?快进来,那么大声也不怕吵到别人。”

  “我只求你接受我最真心的道歉。还有,我想问你,我那天到底说了甚么话害你和业亚吵架?”

  “你说甚么自己清楚,还跑来问我?”

  “我这个人的酒癖很不好,一醉起来就胡言<img src="in/luan.jpg">语的,一觉醒来却全都忘光光了,所以,连我也不记得自己说过的醉话。”

  “始作俑者却忘得一⼲二净?好,很好!”“好,你不说没关系。”徐桦邦识相地换了话题。“业亚到‮国美‬去了。”

  “我知道。”

  “他到‮国美‬后竟连我的电话也不接,这次他可是真的生气了。”

  “他生甚么气?”该生气的人是她。

  “茗珩说,那天晚上大家本来玩得很开心的,后来业亚和你竟中途神秘失踪,他再出现时却是铁青着脸,你也不知道到哪去了,他一个人坐在一旁猛灌酒,谁来劝他都是恶言相向的,弄得气氛僵得很,大家关心地问他到底出了甚么事,他祗丢下一句‘去问徐桦邦’后就走了。”

  “然后呢?”

  “他们就来问我了,可是我却甚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听说你和业亚闹翻,你辞职,而业亚跑到‮国美‬去了,他们又一玫认定我是害你们吵架的罪魁祸首,就算不是,也间接和我有关系。”

  “所以,你今天来道歉也是别人唆使的喽?”

  “不是,我也想弄清楚那天我到底做了甚么事!我的祖<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你倒是好心告诉我,我到底说了甚么该死的话让你们吵成这样?”

  “因为你,我才看清凌业亚的真面目。”

  “甚么真面目?”

  “业亚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他喜<img src="in/huan.jpg">我,真正的原因是你们的赌注。”

  “甚么赌注?”

  “你到现在还在装蒜?”

  季羽<img src="in/yang.jpg">气得将徐桦邦那天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他。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生这么大的气。”徐桦邦闷闷地说完,气得打了自己好几个巴掌。“真是该死,该死!多嘴,多嘴!”

  “你⼲甚么,快住手。”

  “羽<img src="in/yang.jpg">,你误会业亚了。”

  “误会他甚么?”

  “业亚是真的喜<img src="in/huan.jpg">你,这都得怪我多事,怪我这个大嘴巴。”顺手又打自己一巴掌。“赌注的事是我闲来无事随口说说的,他本来不肯答应,是我一厢情愿硬<img src="in/bi.jpg">他的,我就是看不惯他一直想找到你,才会弄个赌注来‘玩玩’,相信我,他对你是认真的。”

  “你是他吐子里的蛔虫?那么清楚?”

  ﹁他对你的痴心不二,你应该最清楚,你要问的是自己的心,为甚么还问我?真好笑。﹂

  “你喔。看你嘻⽪笑脸的,有时却又深沉得让人猜不透。”

  “这是业亚在‮国美‬的住址。”徐桦邦笑笑。

  季羽<img src="in/yang.jpg">看着茶几上的纸条,却迟迟不敢将它拿起来。“他对我既然是认真的,为甚么会跑到‮国美‬?”

  “因为你太伤他的心了嘛!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甚么?”

  “有个叫官法儿的女人垂涎业亚很久了,她已经追到‮国美‬去了,而现在正是业亚最空虚寂寞的时候,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抵抗得了法儿的<img src="in/you.jpg">惑。”

  “有了我,他敢去找别人!”季羽<img src="in/yang.jpg">气得跳起来。

  “你会到‮国美‬找他喽?”徐桦邦心里直偷笑。

  “当然。我们之间还有笔账没算,怎可⽩⽩饶过他!”

  “太好了,你肯去找他就好。定中说我如果没办法劝你回心转意,他就要和我绝<img src="in/jiao.jpg">;茗珩⼲脆拿菜刀给我,说我要是没办法说服你,就要我切腹‮杀自‬以死谢罪。”

  “没那么夸张啦!”

  “羽<img src="in/yang.jpg">,你真好,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我现在才知道谁是真正的大好人。”瞧徐桦邦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

  “我啊,顶多将你千刀万剐怈忿而已。”

  “啊-─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徐桦邦一脸委屈。

  “这算是给你的教训,经过这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找人打赌。”季羽<img src="in/yang.jpg">

  逮着机会老实不客气地训了他一顿。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甚么?”看着季羽<img src="in/yang.jpg">那像恶魔的笑,徐桦邦全⾝的<img src="in/ji2.jpg">⽪疙瘩全跑到⽪肤表层跳舞了。

  “你充当一天的司机,陪我去办赴美所需要的签证和文件。”

  徐桦邦虽不⾼兴被人当司机使唤,想想他是始作俑者,也只好乖乖照做了。

  奔波了一天,季羽<img src="in/yang.jpg">拖着疲累但却充实的⾝躯回到公寓。

  一出电梯,却看到有一个黑影蹲在她家门口。

  “你终于回来了!”

  是凌业亚。看到她,他整个人扑到她⾝上,将她抱得紧紧的。

  “业亚。”季羽<img src="in/yang.jpg">⾼兴得大叫。

  他的头发<img src="in/luan.jpg">糟糟的,像被他“耙”过无数次似的,西装虽完好穿在⾝上,却皱巴巴地像腌过的碱菜,真是邋遢得可以了,旁边没有行李,却有一个公事包。

  倒像从哪里逃出来的逃犯。

  “一个月是我能忍耐的极限了。”凌业亚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抬起她的脸,如狼般的吻就要袭过来。

  “有甚么事先进来再说吧!”她一手按住他的<img src="in/chun2.jpg">,阻止他的冲动。

  她可不想让邻居一天到晚看免钱的戏。

  进门后,凌业亚不浪费时间的,一脚踢上门、一手勾住想进厨房倒茶的季羽<img src="in/yang.jpg">,迫切地想继续他刚才未完的事。

  凌业亚如雨点般的吻密密地落在季羽<img src="in/yang.jpg">的脸上、额上、下巴、眼睑,当然,还有她细柔的<img src="in/chun2.jpg">,总之,她的脸在他的肆<img src="in/nue.jpg">下,没有一吋肌肤是得以幸免于难的。

  “不要,业亚,你的胡茬子刺得我好庠…”

  “别管它了。”

  要不是他満睑的胡茬剌得她庠得直躲,这可不是一个吻就能了事的。

  凌业亚终于觉得够了,再分开时--

  “羽<img src="in/yang.jpg">,我收回我的求婚。”

  “业亚,我决定嫁给你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季羽<img src="in/yang.jpg">听了却呆住了。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想收回他之前的求婚,他不要她了?

  “你刚刚说甚么?”凌业亚‮奋兴‬得抓着她的肩。

  “没甚么,我说甚么并不重要,忘了它吧!”

  “不行,我刚刚明明听到你说要嫁给我的,我可不许你反悔。”

  “你刚刚不是说要我忘了你的求婚?”

  “不,不是这样的。”凌业亚的头摇得像搏浪鼓一样。“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我绝不会轻易放弃你的,分开的这一段⽇子我想了好久,你会生我的气,主要是因为对我的不‮全安‬感和你对婚姻的恐惧,所以我忍痛决定…”

  “决定甚么?”

  “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就算不嫁给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其它的我都不在乎了。”

  “真的?”

  “我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同居就好了,或者你喜<img src="in/huan.jpg">试婚?”

  “甚么?”这一来不就更便宜他了,季羽<img src="in/yang.jpg">气得猛捶他。

  “别气了,我甚么都依你,哦。”他握住她的手,不舍地亲了一下。

  “既然如此,你为甚么会丢下我一个月,连通电话都没有?”害她哭了一大缸的眼泪。

  “刚开始我是很生气,气你不相信我,也气自己做甚么将事情弄到这么复杂的地步,<img src="in/luan.jpg">七八槽的,我还弄不清下一步该怎么辨才好时,再清醒时我人已经在‮国美‬了。”

  “咦?”“我老爸趁我不注意时,将我打包送到‮国美‬了。”

  “甚么?”

  “他说,我在他面前老是走来走去的,走得他烦死了,他把我调到矽⾕主要是想让我忙、让我累,好转移注意力,我想,如果‮洲非‬有分公司的话,他会毫不考虑的。”

  “我以为,你是真的不要我了才会跑到‮国美‬去,躲我躲得远远的。”

  “不是的,一个星期我就受不了了,本想冲来找你的,只要能见到你,我都不在乎了。”

  “那你为甚么没来?”

  “因为被我爸给拉住了,他说你只是厘不清自己的感情而已,给你时间,你会知道我才是你今生唯一的选择。”

  姜果然是老的辣,她的挣扎全在凌平扬的意料之中。

  “嗯,托他的福,我终于知道我真正的选择。”季羽<img src="in/yang.jpg">在说“托他的福”这四个字时是咬牙切齿的,一点也听不出她的任何感谢之意。

  “你怎么了?”

  “没事,对了,不是说要一年后才回来吗?”

  “我是逃回来的。”

  “逃?”

  “是啊,我是趁到纽约开会时偷溜回来的,事先为了痹篇我爸爸的眼线,可费了我好大的一番功夫,累死了。”

  “不过,这很值得是不是?”

  不管凌平扬执意要他们分开的原因是甚么,她真的“満”感谢他的“从中阻挠”起码让她在短时间顿悟她的感情。

  “是啊。”

  “为了澄清我们两人的疑虑,我再问你一次。”凌业亚紧张得连声音都哑了,呑了口口⽔润润喉:“嫁给我好吗?”

  “好。”

  “真的?”凌业亚推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季羽<img src="in/yang.jpg">笑着点头。

  “快扶我坐下来,我想我快要昏倒了。”

  “没有这么夸张吧?”

  凌业亚面⽩如纸、一脸缺氧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快点,手伸出来,我得趁你还没反悔前将戒指套在你手上才行。”他急切地翻弄西装口袋,掏出一个小绒盒,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

  伸手的那一利那,她又犹豫了。

  “你还在考虑、犹豫甚么?”凌业亚被她<img src="in/bi.jpg">得差点跳脚。

  “我在想,你会不会在意我之前三个男朋友的事。”

  “当然不会,我反倒很感<img src="in/ji.jpg">他们。”抓着她的手,不浪费时间地将戒指套进去。

  “为甚么?”

  “我很感谢你之前那三个‘瞎了眼’的男朋友,因为他们的没眼光,才能让我拥有你。”凌业亚说完,留恋地‮吻亲‬着她的脸庞。“还有,我是偷跑回来的,家是不能回去了,今天晚上你得收留我在这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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