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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作者:罗南 字数:8381 更新:2024-10-22 06:24:07

  “他真的很神耶!”安霓‮奋兴‬地<img src="in/chan.jpg">着德叔,一次又一次毫不厌烦地说:“所有的人都还在紧张,为什么防爆小组还不来,时间就只剩下三分钟,结果他就这样站起来…”

  “好啦、好啦,我很清楚后面怎么了,安霓,你可不可以先把蛋饼煎好,然后再…”

  “哎呀,先听我说嘛!当时的情况很紧急,就跟拍电影一样…”

  她手舞⾜蹈、情绪<img src="in/ji.jpg">动,锅子上的饼已露出焦黑的颜⾊,烧焦的味道很快就在厨房中散开来。

  德叔赶紧捏着鼻子,指着锅子。

  反应慢了半拍的安霓,这才真正感觉到,原本应该是金⻩⾊的蛋饼,现在成了“黑饼”

  “啊!完了完了!”

  向来无法忍受失败品的安霓,心一急,竟然忘了锅铲的存在,她火速伸出手想把这失败的蛋饼丢掉。

  “啊!”热锅上的蛋饼却如炙热的木炭,安霓几乎可以听见手指的烧焦滋滋声,当她的大脑感应到疼痛,蛋饼早被她的反<img src="in/she.jpg">动作扔到远远的地方,就连锅子也被牵连,摔得老远。

  她的双手被烫得发红。德叔见状马上拉着安霓的手放至⽔龙头下,让冰冷的⽔减轻她的疼痛。

  “下次少耍嘴⽪子,小心自己手下的东西吧。”

  “是、是、是…哎哟,还可真痛。”安霓咬着牙:“这要是被我们乡下传开来,我的天才厨师美名就毁于一旦了。德叔,你可要替我保密,不可以说出去,就连宝珠姑妈都不可以。”

  “我才不管你呢!真是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又不是老人,要我怎样听老人言,『德叔哥哥』。”

  德叔被她的话逗笑了。“真是的!拿你没有办法。”

  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言来一言去的,完全忘了时间,<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注意到厨房门口的脚步声。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安霓一转头,看见皱着眉头的丁卫钢站在厨房门口,⾝上已经披上黑⾊风⾐,手提计算机在他的右手,右腋还夹了份报纸,只差穿上鞋子就准备外出。

  原本想替他准备一份丰富的早餐,没想到现在却泡了汤,安霓失望地看着他:“早餐…没了…因为…”

  丁卫钢表情冷淡,彷佛原本并无任何期待。“无所谓,我到外面去吃,我要走了,等会儿记得把厨房收拾⼲净。”

  他好像在躲避着什么,安霓没有注意到,但德叔发现到了。

  “安霓的手指被烫伤了,⿇烦你送她到医院包扎。”说完,德叔几乎是以“丢”的方式,把安霓甩向丁卫钢的怀里。“可是我要上班…”

  “啊,我还有事!”

  德叔很快地溜走,厨房里只剩下他和手指红得像虾子的安霓。

  丁卫钢摆出一副遇上烫手山芋的表情:“唉,你还真是个⿇烦!走到哪里都是,这些锅碗可都泡汤了。”

  “还不都是为了想煎饼给你…”见他満脸不领情的模样,安霓甩甩头把话又呑回去。“算了、算了,不想带我去就说嘛,反正手指头烫伤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拿条牙膏敷一敷,反正就命一条,随便长随便大…”

  “真是的…”

  安霓好像听见丁卫钢嘟嚷了一声,又好像是咒骂的声音,然后一声不响地拎起她的⾐领。

  “喂喂,要⼲嘛?”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管拉着她走,直到坐上了车,才对⾝旁的安霓丢了句话:“喂,小表,把‮全安‬带系上吧。”?虽然丁卫刚一副嫌她⿇烦的表情,但是动作一直都很温柔。所以一踏出诊所,安霓仍忍不住向他撒娇抱怨。

  “哎哟,好痛喔!不知道护士给我上的是什么葯,这十只手指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又痛又辣,都⿇掉了。”

  她紧蹙着眉,甩着头,摇晃着包扎着薄薄纱布的十指。唉,⽪也没破,⾎也没流,不过就是肿了起来,⼲⿇这样大费周章?她要的只是一罐可以止疼的葯膏。

  一直跟随在她⾝后的丁卫钢,丢了个大袋子过来。“拿去。”

  大袋子里面装的是医生开的葯,安霓一看就‮头摇‬:“不过只是烫伤,葯丸还给一大袋,真是浪费资源,为什么不研发只要一颗葯丸就万事OK。喂,你拿回去还给医生吧,我真的不需要。”

  她将葯袋又推回给丁卫钢,但⾝旁的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从刚刚她踏进医生的诊疗室前,就是这个样子,好讨厌。

  “喂,拿着啊,你脑袋瓜在想什么呀,从刚才就…”

  安霓还没把话说完,手臂被丁卫钢如鹰爪的手指紧紧掐住,一把拉进走廊旁的一间房间里。深怕安霓过于紧张而大呼小叫,他另一只手摀住了她的嘴,在她的耳旁低声说:“嘘!”

  她不敢呼气。经历过那场办公室炸弹乌龙案,安霓知道丁卫钢的四周充満了危险,相对的,对于任何可能发生的事也不⾜为奇。

  安霓注意到他把手放在<img src="in/yao.jpg">间的手<img src="in/qiang.jpg">上。她轻声地问:“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两人躲在医院放清洁用品的工具间,丁卫钢透过大门上的小小玻璃窗,小心翼翼地盯着来往的人嘲。

  他神秘兮兮地行动,并不打算把被跟踪的事告诉安霓。

  安霓好奇地扯着他的⾐袖:“到底是怎么了?”

  丁卫钢把她的问话当成空气,只是当走廊外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后又消失,他才抓起她的手腕,猛然推开门,以百米竞赛的速度向医院大门外跑去,直奔停车场。

  她<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机会说话。丁卫钢才将车子急速地从停车场倒车开出,安霓还没来得及坐稳,透过窗户看见突然冒出了一辆黑⾊轿车,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啊!”他⾼明的驾驶技巧闪过这辆黑⾊的轿车,安霓听见后面一阵急促的煞车声,但很快地,黑⾊轿车掉转头后随即又追了上来。

  “完了!他们又追上来了!”她既‮奋兴‬又紧张。

  临危不<img src="in/luan.jpg">的丁卫钢,丝毫没有害怕的神⾊,反而冷静地一面瞄着后视镜,一面将油门踩到底加快马力。

  他对安霓说:“‮全安‬带快系上,等会脑袋撞伤我可不负责!”

  现在并不是<img src="in/jiao.jpg">通颠峰时间,虽然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但仍然有穿梭的空间,只见车子的方向盘在丁卫钢的手上灵活的转动,他们越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子。

  但对方似乎也不是简单的角⾊。几经甩开,黑⾊轿车很快又追上来,紧咬着他们的车子不放。当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对方竟然朝他们开<img src="in/qiang.jpg">。

  “哇!”

  “把头低下!”他大喊。

  ‮弹子‬飞快的扫<img src="in/she.jpg">,好险,都只擦过车⾝。

  “喂,你⼲脆把<img src="in/qiang.jpg">给我…”

  “不行!”

  “我们不反击怎么可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里人多,很容易伤到无辜!”

  丁卫钢始终没有反击,只顾专心一意地开车。两辆追逐的车子很快地越过都会区,在⾼架桥上快速横越,不一会儿的时间,他们来到人烟较稀少的郊区。

  安霓反而开始紧张起来。“喂,这里人比较少耶,万一…他们人很多,我们会寡不敌众的,你怎么不叫你的弟兄来支持呢?”

  “哼,不需要!”

  “真是的,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要骄傲地顾面子,命都快没了,哪还管面子啊!”“安静一点!”丁卫钢嫌她唆,一手按着她的头,硬是将她从椅子上庒下去,強迫她⾝子伏低。

  “可是我…”安霓的话还没说完,<img src="in/qiang.jpg">声便响起。后方追赶上来的车子又开<img src="in/qiang.jpg">了,这一回丁卫钢不再忍让,或许是到了人少之地,顾忌也少,他‮子套‬<img src="in/yao.jpg">间的手<img src="in/qiang.jpg">,展开反击,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仍灵活地转动方向盘。

  哇,好个神勇的男人!安霓简直对他崇拜到了极点。

  丁卫钢一面开着车,一面回头朝后方的车辆开<img src="in/qiang.jpg">。只听见“咻、咻”几声,安霓听见后方车辆轮胎急促‮擦摩‬地面的声音,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击撞‬声,她缓缓地坐起⾝,透过后座破碎的玻璃<img src="in/feng.jpg">中,看见后方的来车已被远远拋在脑后,只见扬起的尘埃。

  “哇塞,你好神!”

  轻松地把对手甩开,但丁卫钢的脸上并没有得意的神情,安霓的称赞对他<img src="in/gen.jpg">本起不了半点作用,他仍然眉头深锁,一张扑克脸。

  “刚刚那一幕简直就像在拍电影,好过瘾唷!”

  丁卫钢马上泼她冷⽔:“你是纯还是蠢啊?我可不希望自己是电影中的主角,像刚刚那样的情况,一个不留神就会毙命。”

  “呀,让人家崇拜你一下也不行啊。”安霓⾼昂的兴致马上锐减。“我是乡下土包子,没见过这档事,早知道当‮察警‬可以遇到这样惊险万分的事情,我应该放弃学习厨艺,报考‮察警‬学校才对!”

  “噢,老天,我得先向‮察警‬学校报备,如果有个叫安霓的想报考女警,得无条件拒绝⼊学,以免被她破坏设备器材。”

  “嘿!别看不起我。今天只是个意外。”她嘟起嘴。

  “我哪敢看不起你!好吧,就说是意外,不过意外未免也太多了一点。”丁卫钢无奈地‮头摇‬叹气:“今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遇上你这个祸星,老让人诸事不顺。”

  “我是祸星?”

  “当然,不然还有谁?从你出现我就没遇上好事,一下子是炸弹,一下子又被追杀,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怎么会跟我有关,又不是我找人杀你,炸弹也不是我放的,你自己没安太岁就说嘛,还扯到我⾝上。”

  “当然和你有关,这些事都从你出现才开始,唉,真是倒八辈子的霉才会遇见你。”

  丁卫钢这么一说,让安霓觉得満腹委屈。

  “那些事又不是我惹出来的,只不过刚好被我遇见,若因为这样就把所有的祸事都算在我头上,太不公平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一定是我们相克,所以啊,喂,以后你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实在不喜<img src="in/huan.jpg">女人家的婆婆妈妈,唆又吵杂,丁卫钢原本并不准备说这些一话,只是自从那天她说了那些喜<img src="in/huan.jpg">他的话,害得他有些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所以⼲脆直截了当要她离他远一点。

  安霓觉得很难过,原以为经过炸弹事件,丁卫钢会对她另眼看待,她可是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却没想到他反而想推开她、摆脫她。

  一想到这,她不争气的眼泪又挤満了眼眶。強忍住泪滴不要落下,但就是偏偏不听使唤,安霓赶紧将脸别开,她不想让丁卫钢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还好丁卫钢的‮机手‬这个时候突然响了。安霓趁机偷偷拭去眼角落下的泪⽔,却发现一面听着‮机手‬的丁卫钢,眼睛虽然目视前方,但却递了包面纸过来。

  他还是注意到了。

  安霓惊讶地转过头,注视着正专注着接电话的丁卫钢,尽管他刚刚还说她是祸星、扫把星,老实说她现在却一点也不介意了,刚刚和他的拌嘴,就像是老夫老<img src="in/qi2.jpg">吵架一样。

  安霓喜<img src="in/huan.jpg">这种感觉。她越来越确定,丁卫钢就是她想爱的那种男人,充満自信与骄傲,浑⾝散发着危险的味道。表面上<img src="in/yin.jpg">沉冷酷,但內心却隐蔵着一颗温柔细致的心。不像一般的男人,不是汲汲追求名利,就是満脑子的浆糊,口袋里不是计算器!就是‮险保‬套。

  上天待她不薄,给了她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安霓记得宝珠姑妈曾对她说过,女人啊,是不该等待幸福追上来,而是该自己去创造。

  一边想着,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上扬的<img src="in/chun2.jpg">型正好和圆滚滚的脸蛋相称,満心都是甜藌的感觉。安霓知道自己不单单是眼睛,就连心里都只能容下丁卫钢一个人。

  她恋爱了!

  来到丁家之前,她已经喜<img src="in/huan.jpg">上他,来到丁家之后,安霓发现自己更是以最快的速度爱上他。就像病毒‮裂分‬似的,从一开始的一个、两个,不断地繁衍,只要过一秒钟,就更爱他一点。

  啊,爱情真是神奇!安霓两眼露出奇异的光芒,全都是针对他而来。

  但是挂下电话的丁卫钢完全不明了安霓的心事,他的心已被另一件刚从电话中得知的谋杀案牵绊。

  丁卫钢急速地将车子掉头。

  “怎么了?”她问。

  依然是那句老话:“喂,小表,把‮全安‬带系好!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但这一次安霓回了他一句:“我才不是小表呢!”?尚未到达前,丁卫钢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img src="in/gen.jpg">据上级长官在电话中的指示,这可能是他从未遇过的案件。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件谋杀案,需要他到现场勘验。

  这是头一回。

  一心急于赶到命案现场的丁卫钢,没有多余的时间送安霓回家,只好载着她一同前往。

  “喂,在车子里面等我。”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怎么这么唆!如果你不答应在车上乖乖等,我会找其它警员送你回去。”他严厉威胁说。

  “好、好、好,依你的,不过,探头出来看自粕以吧。”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她穷‮菇蘑‬,匆忙下车的丁卫钢随即钻进人群,进⼊已被封锁的现场。

  命案的现场是茂密竹林,平⽇人烟稀少,除了竹林地的主人清晨会到此整地、挖竹笋之外,不会有其它人经过。发现尸体的也正是这片竹林地的主人,他一早准备例行的工作,还未上工,便发现异样。

  尸体被扔在竹林的一角,没有布袋、枯叶掩盖,所以在整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中,很容易被察觉。

  然而这件谋杀案却和其它案件有着一个很大不同之处,那就是虽然尸体完整,没有缺少任何一个部位,但是惟独⽪肤不见了。也就是说,尸体是以⾎⾁模糊的‮忍残‬方式,被丢弃在竹林里。

  包诡异的是,凶手似乎没有刻意隐瞒的打算。按正常的情况判断,凶手既然有充裕的时间剥去死者的⽪肤,当然就更应该有时间分解尸体,或是挖洞掩埋。

  在现场搜查的每个‮察警‬,脸⾊不但凝重,脸⾊也相当难看,不是铁青就是苍⽩。

  丁卫钢第一眼见到,体內的五脏六腑几乎全翻搅起来,他必须用非常大的克制力,強忍住呕吐的冲动。好‮忍残‬的手法,凶手<img src="in/gen.jpg">本就是‮态变‬!

  “有没有什么发现?”

  比丁卫钢早到的吴两立,马上向他简单报告:“死者⾝⾼160,约50公斤,应该是名女<img src="in/xing.jpg">,按尸体‮败腐‬的情形看来,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正确的时间仍由法医鉴定后得知…全⾝上下的⽪肤均遭剥除,但除了头⽪…尸体旁边找到一块应该是死者的头⽪,上面有红⾊的⾎迹,写着…”

  说到这里,吴两立显得有些犹豫。

  丁卫钢马上追问:“写什么?”

  吴两立抬起头凝视着他,轻轻、慢慢地说:“…是…一个丁字。”

  丁卫钢的全⾝打着哆嗦,不寒而栗的冰凉,自脊椎慢慢地延伸到头顶。

  “长官…”

  他阻止吴两立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了。等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马上给我一份。”

  丁卫钢隐约可以感觉到某些事即将发生。那是出自动物的本能,当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难题与危险,他的直觉感到异样的变化。他彷佛被突如其来闪电击中,久久无法言语。

  安霓从大老远就瞧见丁卫钢,他的反常神情让人觉得不对劲。

  “还好吧?”

  丁卫钢没有吭声,他径自坐上驾驶座,双手搁在方向盘上,眼神却仍然停留在命案现场。

  她继续问:“听说很可怕是吗?刚刚抓了一个经过的‮察警‬问的,啧啧,光是听就觉得<img src="in/ting.jpg">吓人的,你该不会是被骇人的情景吓住了?”

  他仍然沉默不语。

  安霓注意到他的额头正冒着汗,脸⾊也变得苍⽩,眼神有些游移和犹豫,呼昅也不太正常,变得有点急促。

  “怎么了?”安霓凑近他:“你的表情好像…难道你认识死者不成?”

  丁卫钢发动车子,将油门踩到底,很快就驶离竹林地。

  一路上他始终一语不发,坐在他⾝旁的安霓对他来说就像个没有实体的东西,像隐形人似的。无论她想尽办法想逗他说话,但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最后她感到发火。“喂喂,好歹也说句话呀?我还以为自己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我待在车上,我就坐着不离开,也没有妨碍你办事,⼲⿇摆一张臭脸…喂喂,说句话吧,你这样子看起来怪可怕的…”

  満脑子都是尸体,直觉他可能认识死者,还有那个“丁”字,丁卫钢哪听得进去安霓的话,他反复地在脑海中搜索着任何可供利用的线索,但都只是片段、零落的,从来没有一个案件令他如此感到棘手。

  他知道,这绝对不会只是一宗谋杀案,而是第一起,接下来一定还会有类似的谋杀案,一宗又一宗接着发生,而且有八成以上的机率,自己和这件剥⽪谋杀案脫离不了⼲系。

  凶手绝不是普通的犯罪者,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一想到此,丁卫钢浑⾝的寒⽑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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