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您先别着急,等我慢慢说。“
面对这冷冽的追问,田路苦笑道:“其他的我也有一些想法,不过暂时只写出来了这么一种。而且,您要知道,这暂时只是一种想法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田路特意把“只是”和“想法”两个词语加注了重音,让冷冽的热情很快便冷却了下来。
是啊,暂时只是想法而已!
冷冽怔了一下之后,慢慢的坐了下来。
田路这份资料具有极強的严谨xìng和系统xìng,尤其是对冷冽这样的资深神外医师而言,说服力实在是太強了!心情<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之下,一时间甚至忘却了,这份资料更多体现的是田路个人的理念和想法,而不是建立在庞大的数据库基础之上!
当然,也有那么近百例病历资料作为依据,但是对于一个标准化的诊治,尤其是那些具体的数据,各个步骤的评分和组合,以及最后对结果的判定,仅仅靠这么点儿是肯定不够的!
得到系统已经十几年了,田路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掌握了那些未来的知识,学会了使用系统的各种功能,同时也通过系统的方方面面,对未来的医疗理念进行了深⼊的分析。尤其是在开通了所有的分系统,没有繁重的学习任务之后,这种思考就更加的深⼊了。
就好比冷冽看完的术前检查和诊断,田路就是分析了临<img src="in/chuang.jpg">诊断支持系统之后,自己琢磨写出来的。
未来极为先进的临<img src="in/chuang.jpg">诊断支持系统,它的本质是什么?
按照田路的理解,就像资料中所说的那样,由浅⼊深,由简到繁,把患者的症状,各级检查的结果给出一个评分,然后这些症状和结果进行组合,再考虑各个部分的具体分数,最后计算出最后诊断的结果。这就像一道复杂的数学应用题,要想得到最后的结果,就必须分步计算答案。而每一个步骤又是一个复杂的多元方程,填⼊每个变量的值,就能得出一个结果,不同的结果,决定着下一个步骤采用哪一个多元方程去求解下一个结果。
只不过相对于田路这极其简陋的方案而言,系统的方案更加的细致,更加的准确,也更加的系统化而已。而系统建立的基础,就是大量的临<img src="in/chuang.jpg">数据汇总,然后用科学的统计方法进行统计之后,得出了每一步的计算公式…
即便是如此,系统往往也不会给出一个结果,而是提示此种疾病的可能xìng为百分之多少,另一种疾病的可能xìng为百分之多少,然后提示你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检查确诊。
…
见冷冽冷静了下来,田路接着解释道:“我提<img src="in/jiao.jpg">这份材料的目的,一是想让您看一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另外一个,也是想让大家讨论一下,看有哪些东西可以现在就用的上的,在科里可以尝试一下!”
头脑冷静下来之后,冷冽瞬间便明⽩了田路的意思。
提出理论,然后小规模的试验,再然后昅引别人加⼊进来,扩大规模,最后汇聚起大量的数据之后,用一个相对严谨的结果去获得世人的认可,这基本上就是临<img src="in/chuang.jpg">研究的常规套路了。
“困难不小啊!”
抛开了心头的浮躁,深思<img src="in/shu.jpg">虑了一番之后,冷冽低声的叹道。看过了这份资料,冷冽本能的知道田路这个想法的可行xìng很⾼,但是回过神来以后他也明⽩了,以科里的实力和影响力而言,别说向外推广了,就算是自己实施起来都是困难重重的!
别的不说,脑囊虫病这种疾病,神经外科一年能遇到几例?
“至少,我们可以现在就开始着手了,不是吗?”
田路耸了耸肩,微笑着说道。他提出这些方案,本来就不指望能够马上被人接受,但是,至少他已经打算开始了。这也是田路选择附二院的原因之一,如果是在一个強势的神经外科,想要实施自己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可行与否,至少想让那些大佬们抛弃自己的东西,转而支持一个⽑头小子,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在这里,以冷冽的年纪和科室的情况来说,田路实现自己想法的可能xìng就要大上许多!
眼前的事实,也正好证明了田路的想法,至少目前来看,冷冽应该是非常支持的。
有了一个开始,在附二院的神经外科慢慢的积累着病历资料,然后等到将来自己在专业领域內的影响力上去之后,一方面会昅引来更多的病人,另外一方面,别的医院也就更加容易接受。
到那时,至少他是可以拿出一个已经试验了许久的,相对成<img src="in/shu.jpg">的方案,而不是纯粹靠个人的影响力去推广一个理念了。
“我再认真看看吧!”
冷冽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面sè郑重的说道。
对科里而言,虽然实施的难度很大,但是出于他对田路和这份资料本能的信任,确实值得一试!哪怕这项工作需要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才能有一个结果出来,但是一旦成功的话,那成绩可就太耀眼了!
就算是将来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也一样值得!
田路也点了点头道:“好的,因为时间上比较仓促,这次写的比较简单,回头我会弄出一个更加完整,也更加系统的方案出来,而且,也不仅仅是针对脑囊虫病的,基本上会适用于很多神经外科的手术,到时候一块儿拿给您审查一下!”
这还是比较简单的?
冷冽愕然看了看一副自信満満模样的田路,又看了看手边数十页的资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
夜一无大事,但是却时时有小事,觉睡质量当然好不到哪里去。等到第二天早上<img src="in/jiao.jpg">过班之后,田路的眼⽪子还是黏黏糊糊的,有些睁不开。直到叶兰把他今天需要的个人证明都送来的时候,他的jīng神才略略的振奋了一些。
“要不你就先回家,下午再去吧。”
看着田路哈欠连天的样子,叶兰有些担心的说道:“这jīng神状态也太差了点儿,先回去睡一觉,也可以顺便换⾝⾐服不是。”
昨天可没预料到会接到童向<img src="in/yang.jpg">的电话,田路一⾝休闲打扮,去见“导领”的话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算了,已经约好了十点半,大家都很忙,临时改时间很不礼貌。”
田路摇了头摇道:“而且我以前提前说明了情况,想必对方不会太在意的。”
无奈之下,叶兰也只好坐上地铁走了。她现在是第二天上班,迟到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又在值班室<img src="in/chuang.jpg">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田路这才起<img src="in/chuang.jpg">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来到了京师大学基础医学院。
“田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基础医学院的郑明尘院长见到田路之后显得很是热情,不但没有一副导领的派头,甚至还亲自动手给他和童向<img src="in/yang.jpg">泡了一杯茶,这让田路对他的印象顿时大好!
看来长期担任导领职务,并没有让他失去学者的本心,对于同行也保持着一贯的尊重。
寒暄了一番之后,郑明尘话题一转,笑着问道:“田先生,您的材料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
田路连忙从⽪包中拿出自己的学位证、硕士证书、《nature》的刊用证明以及斯克利普斯研究所的各种证明材料,给郑明尘递了过去,然后笑着说道:“郑院长,您还是和童老师一样,叫我小田好了,先生先生的,实在是听着别扭得很!”
接过田路的材料,郑明尘哈哈一笑道:“那行,小田叫起来确实亲切一些。”
简单的问了几句之后,郑明尘就翻起了厚厚的材料。明知道对方几乎不可能在这上面作假,但是他看得还是异常的仔细认真,某些关键点甚至会看上好几遍!
心里有底,自然不慌,田路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只不过因为jīng神状态实在不好的缘故,过了一会儿之后,脑袋有些木木的,眼⽪子也又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哈哈!”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声朗笑,把田路的jīng神从昏沉中给拉了出来,抬眼一看,郑明尘已经把材料给收拾整齐了,貌似极为<img src="in/huan.jpg">悦的说道:“小田,材料很详实,也很充分,不过我们向学校申报办手续需要复印几份,你看…”
“这个没问题!”
田路振奋了一下jīng神笑着说道:“回头我复印几份给您寄过来。”
“那倒不用,我现在让他们复印就是了。”
郑明尘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进来,把材料拿走复印去了。
材料很多,复印起来也很花功夫,给田路续上一杯茶之后,郑明尘的眉角突然动了动,笑着问道:“小田,我看你这jīng神头似乎有些不太⾜,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呃…是的。”
田路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昨天夜里值班,几个病人的情况都有些不太好,所以要经常起来去巡视,非常抱歉。”
“哪里的话!”
郑明尘摆手道:“临<img src="in/chuang.jpg">的工作是很辛苦,尤其是外科医生,更是每天忙得四脚朝天,这个大家都知道,呵呵。”
“不过…”
话题一转,郑明尘接着笑道:“我们这些基搞础研究的,很多时候也是非常累的,尤其是实验到了关键的时候,经常要几天,甚至十几天的连轴转!没有⽩天黑夜,也没有假期,据我所知,单单是刚刚过去的这个长假,很多研究所的灯到了晚上都没熄灭,很是辛苦啊!”
微微一怔,有些不明⽩郑明尘话里的意思,田路只好随着笑了笑,没有接口说话。
顿了一顿之后,郑明尘接着笑道:“虽然你还年轻,不过如果一方面⼲临<img src="in/chuang.jpg">,一方面又要来做研究,jīng力上能保证吗?时间上呢?”
虽然郑明尘的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但是田路心里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出题了。
“没问题!”
没有任何的迟疑,田路淡淡的说道:“我每周至少会菗出一个完整的⽩天,甚至两天来研究所,时间上是没有问题的!至于jīng力上,当年我在斯克利普斯研究所的时候,曾经连续一个月连轴转,所以自信现在还是可以做到的。”
“斯克利普斯啊…”
没有对田路的话表示怀疑,郑明尘转而感叹道:“今年一年,斯克利普斯的费舍尔教授带领他的团队,接连在《nature》和《science》上发表了十几篇关于⼲细胞的研究报告,着实让人敬佩的紧啊!”
说到这里,童向<img src="in/yang.jpg">的脸上也是流露出了一丝向往之sè。
“费舍尔教授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研究,现在终于到了收获期,自然是硕果累累了。”
田路微微一笑,不动声sè的说道:“不过国內这些年发展的也很快,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也能有这样出sè的科研团队出现了!”
“希望如此吧。”
颇有深意的看了田路一眼,郑明尘笑着说道。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谈及这些杂事,而是说起了田路的研究设想,以及初步的打算。说到这些,田路的jīng神陡然一振,顿时谈兴大开,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其实主要的內容还是集中在田路已经取得不小成绩的⾎脑屏障上面,从自己提出的后续研究方案,到世界各国研究者们最近一年间发表的相关研究报告,乃至自己接下来准备研究的切⼊点,田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看似思绪飞扬,偏偏又不失一定的条理xìng,这种奇怪的感觉让郑明尘和童向<img src="in/yang.jpg">大开眼界,惊异不已。
郑明尘是学者出⾝,虽然不是神经生物学专业,但是基础医学有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因此他自然可以听出田路话中的价值所在。听得越多,心中就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越发的感趣兴了。尤其听到后面非常具体的研究计划和实施方案之后,眼神更是一亮,忍不住和童向<img src="in/yang.jpg">加⼊其中,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思想的共鸣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复印好的资料给送过来的时候,郑明尘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检查了一遍数量,笑着说道:“小田,东西基本上已经齐了,等下你再填几张表格,我们就可以送到人事处去审批了。不过因为你的职称原因,到时候还要经过学术委员会的投票,恐怕还要让你多等一下了。”
“这个当然没问题,学校慎重一些是应该的。”
田路点了点头笑道。
郑明尘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时间应该是在两周之后,不过委员会七名成员,五个是咱们基础医学院的教授,还有两个是生命科学院的,大家都是內行,<img src="in/gen.jpg">据你的这些材料,我估计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说完,郑明尘补充道:“当然,你和老童的协议无论如何不受影响,该进行的工作只管进行好了。”
“好!”
痛快的点了点头之后,田路想了一下,开口问道:“郑院长,那关于我想带一两个基础医学八年制生学的事情,不知道学院考虑的如何?”
“嗯…”
听到田路的问题,郑明尘稍稍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一点上,学院确实没有先例啊。而且你知道,生学们毕业要有sci的论文,甚至连杂志的影响因子⾼低都有要求,所以只是兼职教授的话,培养生学的时间上…”
郑明尘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言下之意田路却已经听明⽩了:你本来用在研究所的时间就少,还要培养生学的话,恐怕就更加吃力了。
没有急着反驳郑明尘的想法,田路稍稍沉昑了片刻,突然问道:“郑院长,咱们八年制的生学,最后进⼊二级学科,或者说开始自己课题的时间不短吧?”
“哦,是不短,一般来说,大五上学期完成基本实验技能的培训,然后就要开题了。”
虽然有些不太明⽩田路的意思,不过郑明尘还是点头答道。
“那么可不可以这样?”
田路微微一笑道:“如果学术委员会通过了我的兼职申请,能不能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里面,我会给学校一份大家満意的成绩!而且,如果生学不満意,或者学院不満意,也可以随时撤掉我这个导师,如何?”
说完,生怕自己没说清楚的田路补充道:“当然,不是让学校強行分配一个生学给我,而是让他们自己选择是否愿意接受我为导师!”
“一年?”
郑明尘惊讶的问道。
田路点了点头道:“是的,一年!”
见田路的表情不似在开玩笑,惊讶之余,郑明尘的脑筋也飞速的转动了起来。
一年的时间,对于一个生学而言虽然宝贵,但是也并不是不能弥补的,但是如果真的能在一年中就做出成绩,那可就赚大了!而且一年之后,两年呢?三年呢?甚至四年呢?
更何况,人家也明说了,如果不満意的话可以随时撤出的!
现在的关键是,这个田路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让一个刚刚学完基础医学理论和基本实验技能的生学在一年內出成果?
见郑明尘还是有些犹豫,田路皱了皱眉头,突然接着说道:“而且,我可以和学院签一个补充协议,如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我将放弃所有的兼职薪⽔,并且会加倍补偿那个生学的损失!”
这话说完,郑明尘和童向<img src="in/yang.jpg">的眼睛几乎同时瞪得滚圆!
“此话当真?!”
…。。
整篇长长的对话啊。
另外,发下牢sāo,早上机手摔坏了,急需换一个新的,同事推荐小米,说中午开放购买,抱着支持国货的想法想买一个,结果…
这机手就真的那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