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旅馆门口的时候,正赶上班长刚结束例行点名,有的人正要回房间,有的人在门口杂草附近捉萤火虫。
再晚一点回来的话,估计班长就要给我们三人打机手了。
看见小芹好像哭过,而维尼浑⾝<img src="in/shi.jpg">透(<img src="in/xiong.jpg">前还凸点),班长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我。
“那个,”我解释道“小芹是突然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外婆,所以才伤心的!”
这个理由,总觉得我以前好像用过一次。
“那你是怎么回事?”班长把目光转向维尼“你怎么弄得这么<img src="in/shi.jpg">?”
维尼挠挠后脑勺“没啥,就是吃坏了东西。”
班长皱着眉头表示不解。
“诶?班长你说的是…我的⾐服为什么<img src="in/shi.jpg">了啊!”维尼恍然大悟,仍然没有多少愧羞地说道:“我走路不小心掉⽔沟里了!幸亏老子会游泳!”
班长催促维尼赶快去换一⾝⼲燥的⾐服,还说如果备用的⾐服不⾜,可以穿自己带来的,反正维尼只比班长稍矮,⾐服总体上可以换着穿。
维尼満口答应着先跑进旅馆里去了。
一只大号的蚊子越过小芹的肩头,落到班长因为穿短<img src="in/ku.jpg">而露出的⽩腿上面了。
肌肤非常敏感的班长,看都不看,就在对方昅⾎之前,一掌将它拍死,让它掉落尘埃。
幸亏我没有手<img src="in/jian.jpg">,帮班长去打蚊子,不然就又耍流氓了。
站在班长⾝后不远处的宮彩彩,望着天空上的月牙,不知为何脸上出现凄楚之⾊。
诶?难道也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外婆?
<img src="in/gen.jpg">据曹公公所著的《二十八中美眉x档案》,宮彩彩家似乎有长寿基因,她的外婆说不定活得好好的吧!
“彩彩,你怎么了?”班长替我问出了想问的话。
宮彩彩擦了擦眼角轻易冒出来的泪滴:“班长,我没事,我只是每次看到月牙都很伤心…”
诶?难道宮彩彩是文艺少女,深知“人有悲<img src="in/huan.jpg">离合,月有<img src="in/yin.jpg">晴圆缺”所以每每见到月牙,感到人世无常,所以望月兴叹吗?
“那个,因为看到月牙,会让我想起至今为止打破的碗…”宮彩彩说着愧羞地低下了头。
尼玛!理由一点也不文艺啊!不但不文艺还很费钱呢!如果你去月宮里当宮女,是不是连月亮也得被你给打碎啊!你想让嫦娥无家可归啊!
“送给你。”小芹用两<img src="in/gen.jpg">指头夹着什么递给宮彩彩。
“谢、谢谢!”宮彩彩下意识地道谢,礼貌已经成为她基因的一部分深⼊骨髓了。
结果小芹送给她的是一只大蚊子。
“啊!啊!救命啊!”宮彩彩吓得差点跌坐到地上,幸亏班长把她扶住了。
我赶紧拍死了小芹放出来那只蚊子,并且有点不⾼兴地问她:“还有吗?”
“没了。”小芹两手摊开“我只是想让彩牛同学…”
“叫人家的名字!”
“我只是想让宮彩彩同学,知道蚊子并不可怕而已,我没恶意的!”
“胡扯!要不我也抓一只黑甲虫给你,让你知道黑甲虫也不可怕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作势在杂草附近寻找。
“叶麟同学欺负人!”小芹委屈地叫了一声,蹬蹬蹬地跑进旅馆走廊里去了。
和维尼回一个房间了吗?真不知道小芹要和维尼这个室友,冷战到何时啊!
不过天⾊虽暗,我被维尼撕破的t恤也用小芹的别针做了简单处理,但终归是没能逃过班长的法眼。
为了躲避越来越多的蚊子,宮彩彩向班长微鞠一躬表示自己想要离开,然后迈开不大的步子,慢慢走回了房间。
“⾐服怎么弄的?”确认周围没有人听我们的谈话以后,班长问我。
“啊,我不小心掉进了⽔沟…”
“那不是维尼的理由吗?”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外婆…”
“你外婆是被你气死的吧!”
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我的外婆、外公,也就是艾淑乔的⽗⺟。
艾淑乔本来就不是冬山市的本地人,⽗⺟家也在<img src="in/ting.jpg">远的地方,当初她嫁给我老爸的时候,听说⽗⺟还<img src="in/ting.jpg">瞧不起冬山市这种三线城市,威胁要跟女儿断绝关系来着。
然后艾淑乔⼲⼲脆脆地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据说她在国美混成大资本家以后,也没有跟⾝在国中的⽗⺟取得什么联系。
当初老爸还以为艾淑乔跟⽗⺟断绝关系,是很爱自己,现在我才想明⽩,艾淑乔<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不在乎亲情。
爱情也不在乎,说甩了老爸就能甩了老爸。
对她来说,世界上唯一重要的就是“有趣”失去了趣味的东西,不管是⽗⺟、丈夫,还是子女,都会弃之如敝履。
我现在很不幸地成为了她的趣兴之一,不知道她要耍什么手段来玩弄我。
“你的⾐服,到底是怎么弄破的?”见我魂不守舍,班长又问了一次。
我不回答班长的问题,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反问道:“班长,你⽗⺟感情很好吗?”
班长一愣“很好啊!虽然他们在海上也不是在同一家公司,爸爸在金融企业,妈妈在疫苗研究所,每天工作都很忙,但是所有的纪念⽇,爸爸都不会忘掉,会跟妈妈一起庆祝呢!”
短时间內,班长仿佛变成了⽗⺟口中的“莎莎”双手十指<img src="in/jiao.jpg">叉,回忆起和⽗⺟在一块度过的分分秒秒。
“两个人只要能一块安排好假期,就会回来看我们,虽然我希望他们能一直在⾝边陪着我和小哲,但是工作也是很重要的。”
“最近妈妈的研究所好像取得了重大突破,听说如果课题成功的话,会给团队每个人发一大笔奖金。钱多多少少倒无所谓,我只希望妈妈能得到长一点的假期…”
明明是很值得期待的事,班长却突然忧虑起来“⽗⺟一直在攒在海上买房子的钱,如果攒够了的话…”
“算了,妈妈的课题也不一定成功。”班长自我安慰道,反倒是有点希望妈妈课题失败的样子。
自顾自地说了一些自己的事以后,班长注意到我没搭茬,有点后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叶麟,我…是不是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
班长觉得对于单亲家庭的我来说,对于从来没感受到⺟爱的我来说,她在我面前“晒幸福”是很忍残的事。
“我的背包里有针线盒,”班长语调里含着歉意,以及无以伦比的温柔,轻声说道“你把上⾐脫下来,我给你<img src="in/feng.jpg">补一下吧。”
10分钟后,我就拿到了班长一针一线<img src="in/feng.jpg">好的,针脚细密,不仔细看跟没<img src="in/feng.jpg">补过一样的班服t恤。
好巧的一双手啊!班长你真的确定,以后要拿这双穿针引线的手,去扣下狙击<img src="in/qiang.jpg">的扳机吗?
不过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并不是说班长家事万能,就该嫁人当全职主妇,班长是既拿得了绣花针,又使得动狙击<img src="in/qiang.jpg">的女人。
我从班长手里接过⾐服,立即在⾝上穿好,以使班长能马上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
班长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并没有向我这边投⼊过多的注意力,仿佛其他同学⾐服破了,她一样也会负责<img src="in/feng.jpg">好。
我们俩站在走廊里,站在各自的门外,相距不过三步,却谁也找不到话说,真的很奇怪。
这时在班长的邻屋,换好了⼲燥⾐服的维尼,一边浑不在意地微调短<img src="in/ku.jpg">在<img src="in/yao.jpg">上的位置,一边拽着小芹出来了。
小芹在维尼⾝后把脸一扭,做出“哼”的表情。
“嘿!你们俩对望什么呢?郞情妾意似的?”维尼拍着我的肩膀跟我们开玩笑。
你真好意思啊!刚刚发生了那种事,居然见了我一点也不尴尬,还敢开这种玩笑!
小芹眯起眼睛,试图对班长发<img src="in/she.jpg"><img src="in/ji.jpg">光。
不知是维尼的玩笑还是小芹的目光,让班长赶紧把头扭开,不再对着我脸部的方向。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看见了我手腕上的,被维尼的指甲刮出的⾎痕。
“你的手怎么了?”班长下意识地要抓过我的手去看,但是当着维尼和小芹,没好意思那么做。
“我突然想起了去世的外婆…”
反正瞎编的理由也不花钱,多用几次也不会少块⾁。
“什么啊!不是被我抓的嘛!”维尼没心没肺地说道,并且用手肘捅了捅我的<img src="in/yao.jpg">眼。
班长警惕地对维尼皱起了眉,而小芹也把发<img src="in/she.jpg"><img src="in/ji.jpg">光的目标换成了维尼。
维尼这才想起来,这件事不能当着小芹和我以外的人说,她急忙改口道:
“我、我和叶麟打了一架,他才被我弄伤的!”
“你们俩为什么要打架?”班长追问。
“因为我、我想…”维尼抓耳挠腮地编不出好理由,小芹在旁边替她说道:“因为维尼想強`暴叶麟同学,才把他抓伤的!”
班长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反过来还差不多!”
“哼,那班长你问她自己啊!”小芹咄咄<img src="in/bi.jpg">人地扫了维尼一眼。
维尼只好继续跟在小芹庇股后面,向她道歉,小芹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班长不太理解我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敏锐的目光,发现了一个小细节。
出于习惯,我的左手腕上,总是带着老爸买给我的一只手表,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维尼在逆推我的时候,指甲碰到了这只手表,使得自己右手食指的指甲,缺了米粒大小的一块。
结合小芹和维尼的对话,还有我被撕破的上⾐,班长的逻辑推理能力开始运作,并且很可能推理出一个比较离谱的结果。
那就是:我虽然直言过和维尼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是维尼可能单方面喜<img src="in/huan.jpg">我!她今晚做了比较出格的举动,所以作为我义妹的小芹才会对她百般嘲讽,不冷不热!
“哼!”
咬着嘴<img src="in/chun2.jpg">苦恼了几秒钟之后,班长突然闪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很用力地摔门给我看。
那傲娇的背影仿佛在说:“你得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