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城心情不好,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秦寂言没有当场问出来,而是拉着顾千城回了书房,给她倒了一杯热⽔,让她暖暖手,静静心,待到神⾊缓和下来才问她怎么了?
顾千城放下茶杯,轻叹了口气:“我查到直凶了,刚验完尸,可以确定安公子是被人打死的,按我们之前查到了消息,他应该是被王成的妹妹打死的。”
所以,杀人凶手真是大秦人,按秦寂言和北齐的约定,他们要把凶手<img src="in/jiao.jpg">出来,可是…
顾千城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烦闷。
她一向坚信无论为了什么理由,杀人就要负法律责任,她以前也没少看到,因为被害迫而反抗杀人的,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难受,因为…
杀人凶手是个傻子,她<img src="in/gen.jpg">本不懂自己做了什么。按律法傻子杀人是不用偿命的,可涉及到北齐的贵族,大秦要把凶手<img src="in/jiao.jpg">出来,北齐人一定不会放过王成的妹妹。
到时候,王成的妹妹不知要面临什么…
“我们当时不就猜到了吗?”秦寂言不明⽩这有什么好难受的,他们早就猜到这个结果,执意要检验安公子的尸首,不过是给北齐一个教训,让北齐心服口服。
“猜到归猜到,现在证据确凿,案子定了,我们也得去拿真凶。”顾千城轻叹了口气。
世道不好,<img src="in/bi.jpg">的人犯法,也不知谁对谁错。
“真凶?<img src="in/jiao.jpg">给谁?”秦寂言知道顾千城为什么不⾼兴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傻瓜,北齐人将尸首<img src="in/jiao.jpg">给我们,就是由我们来定案,而真凶是谁不是由捕快去查,而是由本王说了算。”
“你的意思是?”
秦寂言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记住,安公子是自己从马上摔下来死的,而不是被人打死的。”这就是真相!
“我不做假的验尸报告。”顾千城立刻说道。
不管案子怎么破,她坚守自己的职业道德不篡改验尸报告,将死者死前经历的一切,如实记录在册,哪怕死者是穷凶极恶之人。
“这种事,哪里需要你做。”秦寂言在顾千城额头弹了一记“你呀,为这种小事烦躁,该罚。”
“嘣”的一声,在眉心留下一个红印子,疼得顾千城抚额“你这是蓄意伤害,我要我。”
“造成了伤害吗?来,让我看看…”说完就往顾千城⾝上探,顾千城心伸手阻拦,却一再被秦寂言拉开“别闹,让本王看看哪里有伤,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得认真对待。”
“到底是谁在闹?”顾千城哭笑不得,心中那一点小惆怅,被秦寂言给打散了。
“当然是你在胡闹,本王自己很认真的给你检查。”上下其手的检查。
“你这是检查?”你明明是占便宜,⾐服都快扯开了,幸亏是冬天穿的多,不然就丢脸了。
“当然了,要是你愿意,本王也<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你来检查。”占便宜和被占便宜,他无所谓,主要是顾千城⾼兴。
一个闪神间,顾千城的双手被握住,腿双亦被秦寂言单膝庒住,肢体接触、靠得极近,两人同时噤声,静静的看着对方…
秦寂言倾⾝上前,眼见着就要吻到顾千城,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由远极近。
“快,松手。”这样子,要让人看到多难为情。
“嘘!”秦寂言伸手放在顾千城的<img src="in/chun2.jpg">边“别动。”
手指在顾千城<img src="in/chun2.jpg">边挲摩,气得顾千城张嘴咬住,用力…在指腹间留下一排牙印,秦寂言无事人一般,任顾千城咬着,只大半个⾝子前倾,靠在顾千城⾝上。
此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殿下,杨家六公子醒了,要求见你。”
来的真不是时候!
偷香窃⽟未成的某殿下愤愤的松手,犹自不甘的在顾千城脸上咬了一口“回来再收拾你。”说罢,不忘将印着牙印的手指比给顾千城看。
“我要说…殿下,我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等你吗?”顾千城在秦寂言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秦寂言差点踩到门槛,好显武功⾼、平衡好,这才没有丢脸。
“哈哈哈…”
秦寂言颇为狼狈的离开,⾝后则是顾千城嚣张的大笑声。
杨六郞一醒来就知道自己处境不妙,作为杨家培养出来的人才,杨六郞不可能坐以待毙,从侍卫口中旁敲侧击,打听到掳他的人是大秦秦王,便立刻要求见秦王。
在北齐的地盘,秦王敢掳他必然是不怕北齐的,他不奢望北齐来救,而是要尽快想办法自救。不然,在大秦人手中呆久了,北齐该怀疑他的忠诚,毕竟他体內有一半是大秦的⾎。
杨六郞是个聪明人,只是这个聪明的孩子没有想到,掳他来的人并非秦寂言,而是他效忠的北齐人。
秦寂言过来时,杨六郞已想好对策,朝秦寂言双手作揖,潇洒的开口:“久闻殿下大名,今⽇终于得已相见。”
哪怕是在大牢里,依旧举止优雅,一派风流,可惜没有人看。
秦寂言一进来,⾝后的侍卫就搬来一把椅子,秦寂言⾐袍一撩便坐了下去,摸了摸手指上被顾千城咬出来的印子,并不理会杨六郞。
这是什么意思?
杨六郞不解,隔着牢房也看不清秦寂言脸上的表情,犹豫再三,杨六郞又开口道:“殿下?”
“不必叫本王,有话快说。”秦寂言开口,却没有正眼看杨六郞。
这让他怎么说?
杨六郞傻眼了,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时也只余疑惑:秦王要他说什么?重要的是秦王想知道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一句不问要他如何说?万一说多了,把不该说的说出去了,那他岂不是惨了?
“本王的耐心有限。”秦寂言开口催促,容不得杨六郞再多想。
杨六郞心里暗暗叫苦,只能先试探的道:“殿下,我是杨家第六子,⺟亲是大秦,我也是半个大秦人。我打小仰慕大秦的文化,在北齐一直不受人待见,很小就在大秦求学,与程家姐儿是两情相悦,这才做了出格之事。听到程家姐儿出事,我一时害怕才跑回北齐,本想回北齐后求家人上门提亲,不想…不想程家姐儿去是去了,我,我对不起程姐小,对不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说到最后,杨六郞痛哭流涕,伤心<img src="in/yu.jpg">绝,噗通一声跪在秦寂言面前,一脸鼻涕一脸泪⽔的道:“我万没有想到程家姐儿会因我而去,我自知有罪不敢狡辩,还请秦王处罚。”
“处罚?”秦寂言冷笑,抬眼看向杨六郞,一脸轻蔑:“杨六郞,本王能从你大伯的嘴里,<img src="in/bi.jpg">供出想要的消息,你觉得你比得过你那大伯?”
“什么?我大伯?”杨六郞猛地抬头,傻眼了…
他大伯逃出了西胡天牢,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落到了秦寂言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