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中的历史上,有两段神话,一段起源于昆仑,一段起源于巴蜀。昆仑神话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西王⺟的瑶池,三界大门的开启,那时候的人们从大自然里掌握了神奇的巫术。
我们并没有按照历史的轨迹去走,而是先去了四川,那口井里最终我见到的一口⽟石的棺材。就是花⽩胡子和老王想打开的那口棺材,最后你们都上去了留我一人,你们知道,我在棺材里看到了什么嘛?
我看到的是我自己。”
查文斌低着头看着那摇曳的烛火,他的思绪被重新拉回了三千年前。
“扶桑神树造就了蜀山神话,⻩金面具的前⾝是这个神话的缔造者,他是个万年不出的奇才,合三道巅峰大成,参破天、鬼、人三道,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扶桑神树之所以能成全巴蜀的传说,那是因为他有着独一无二的复制能力,而冷姑娘还记得被人一剑穿心嘛?”
冷怡然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img src="in/xiong.jpg">口,查文斌笑着说道:“不用看,你连疤都找不到,你那条命是我给的。”
“蕲封山的主人,三魂的天魂,原本他该走向我的⾝体。从出生的时候就无魂无魄,是注定会死的,死后倒有了个地魂轮回,只可惜每一世都是天煞孤星,我⾝边的亲人没有一个能够善终。我以为这是因为我是道士,怈露了天机罢了,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其实不然。
没有魂魄的我如同女娲捏的泥人,只是捏我的不是女娲而是个魔鬼。
魔鬼造人,天地自然不容,但上天又有好生之德,于是每一世的我都得不到上天的眷顾,只有不停的被惩罚。
巴蜀,本该是我的重生地,只是,他选择了在最后关头救你。
神树的重生给了你,而他再也没有办法重回三千年后我的⾝上,天煞孤星终究还是孤老一生,冷姑娘,这就是为何你心中会钟情与我的原因。
你手中的那串佛珠,是红珊瑚,佛门八宝之一。这位⾼僧算出你⽇后会遇到的种种,想以佛法化解几千年的恩怨纠葛,只可惜,天道弄人,在巴蜀,遇到的大山才是那座宮殿真正的主人。
卓雄,你的祖⽗就是花⽩胡子,我不知他的姓名,但是请你原谅他,他是一个合格的族人,他一生都在忠于他的部落,而你将继承他的使命。”
“我?”卓雄揷话道。
“你们俩都脫去上⾐,卓雄你有的那条龙,大山也有,你的祖⽗为了保护大山不惜让自己的孙子当做盾牌,他宁可你牺牲在大山的前面。”
大山指着自己<img src="in/xiong.jpg">口那一块伤疤不解的问道:“我这里啥都没用,不明⽩你说的啥意思。”
“我们后来去过一个地方是昆仑,你们只记得前后的大概,但是却忘记了中间的片段。这回事,大家一直都没有找到原因,今天我就告诉你们。”
查文斌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油布包好的东西,摊开来,那是歪歪扭扭写着好多虫鸟文的一幅字。他指着那副字说道:“这就是《如意册》,这是你们的先祖领悟出的巫术,其中记载的法门阵型变幻莫测,至今我也还没参透。这本书是一个叫云大祭司的老人给我的,他在临走之前给我们下了蛊术,抹去了各位那一段记忆。
老王还有老刀一同命丧在昆仑绝顶,是老刀用自己的⾎醒唤了瑶池的应龙,他也就是大山的先祖打败了那个制造我的魔鬼。
冷姑娘,你的前世可能是女魃,至少也跟她会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在蕲封山没有被救活,或者又庒<img src="in/gen.jpg">没有去过那里,那么这一切或许不会发生又或者没有那么快发生。
几天前,你跟我进山掉了进去,这座山有说不出的魔力,这里的一切都会有两面:一个<img src="in/yin.jpg">一个<img src="in/yang.jpg">,就和镜子里头能照出你一般。
你们简单点来理解,原本我们活着的时候都是在<img src="in/yang.jpg">间,见到的人,做的事都是在同一个平面上。其实这世界是有<img src="in/yin.jpg">的,那里的人我们称它为‘鬼’或者‘魂’。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世界,只是互相生活在各自的平行空间,人和人相遇了自然觉得正常,鬼和鬼遇到了也是自然。
突然有一天,这人和鬼在某一个地方<img src="in/jiao.jpg">叉了,人见到了鬼,鬼也见到了人,这就是撞琊。
我们见到的总是别人的鬼魂,那是因为自己的鬼魂一旦看见本体就会附⾝,所以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看到自己的魂魄。若是魂魄看见本体却不能上⾝,那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神奇,它能把原本属于<img src="in/yang.jpg">间和<img src="in/yin.jpg">间的地方混合在了一起,<img src="in/yin.jpg">和<img src="in/yang.jpg">不在是那么的陌生和遥远,或许就在一堵墙的后面,又或许是只隔了一条河,一片湖。湖底可能是<img src="in/yang.jpg">,湖面就有可能是<img src="in/yin.jpg">,完全没有可寻的秩序。
冷姑娘,我们是从一片湖上来,从湖底穿到了这儿来,在那片湖上的确有一个你,而且是完全陌生的你,但她却又不是你。”
冷怡然瞪大了眼睛问道:“是我又不是我?”
查文斌笑笑道:“这只是我的推测,这个地方是一座墓,一座传说中的墓地之一,它埋的不是人,是另外一件东西,如果有机会我能出去见到那个叫素素的小姑娘,一切都会明⽩。”
“就这样?”卓雄问道。
大山也跟了一句:“还有别的嘛?”
“没了,暂时我只能说这么多,关于你们俩…”查文斌还想多说点什么。
大山大手一挥道:“什么龙啊神啊我没趣兴,也搞不懂,你说是什么我听过就算了,反正那些事我也记不起了,就当没发生过,这要是能出去,该是啥还是啥,我依旧管您叫哥。”
卓雄看了一眼大山,又看了看查文斌说道:“是的,文斌哥,我想那些先辈们留下的事到我们这一代也该了结了。我与大山本就情同兄弟,照顾他是分內的事儿。”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想办法出去,冷姑娘能进来就有出去的路,我们别把这事复杂了,其实简单的很。”
“简单?”
“很简单,我们在⽔里被昅到这儿来的时候那<img src="in/gen.jpg">柱子原本是祭台,只是常年累月的被⽔覆盖谁都看不清,祭台是中空的,那说明这里就是投掷祭品的地方。刚才⽔下那些⽩骨,说明这里八成还是⾎迹,把人就近杀了放⾎到中间那个孔里。
冷姑娘显然不是从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方来的,这里另有其路,大家一块儿找找,我估摸着不会离太远,就在这附近。”
点着蜡烛就在离他们不到十米远的⾝后,有一堵石门,长年累月的石门上到处都是苔藓,要不是卓雄用<img src="in/qiang.jpg">托敲发现声音不对还真不出。剥去那些厚厚的苔藓,门上分辨雕着两只羊模样的东西和那湖中的雕像很是相似。
大山用力推了一把,门很沉,打不开。
查文斌用力拍了拍那厚重的岩石,仔细打量了一番道:“断头岩,不是这样开的,这门是从上面往下闸的,一旦落下就打不开了,古代的防盗术。”
冷怡然一听,自己进的是条死路,哭道:“那不是出不去了,我才见到你,没想到就是最后一面。”
查文斌安慰道:“对古人那是死路,这些防盗术对付那个时代的人可行,我们总还是有办法的。”
卓雄从包里掏出两坨黑乎乎的东西在手里来回颠着笑道:“对于炸药来说,除了钢板之外的都是渣,文斌哥你说是吧。”
查文斌指着那门的上方,那个地方就是大石门被卡主的臼,只要那地方松脫,石门也就自行倒了:“真亏了柳爷,不然还真是条死路。”
安放好两处炸药,只要这门不是混泥土,卓雄相信光靠爆震也会震断这块大石,拉了导火索后几个人相继重新跳进了⽔里用手捂着耳朵拼命下潜。
不多久,只听见耳边传来“嗡”得一声,接着漫天的碎石开始坠⼊⽔中,几个人<img src="in/chuan.jpg">着大气重新上了岸。那道石门果然已经被炸塌,前面一条黑漆漆的路通了。
进了这道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左一右,左边走进去十米又是一道门,而右边则是一条较宽的路。
柳爷那群人在外面等了⾜⾜有半天,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超子这会儿也醒了,死活要进去找人,正在跟柳爷吵闹。
只听“轰”得一声,<img src="in/luan.jpg">石飞溅,他们⾝后的山体突然爆出了一个大洞,震的那些人头痛<img src="in/yu.jpg">裂,耳朵嗡嗡直响。
查文斌带着几个人拍打着⾝上的灰尘从洞里走了出来,面对目瞪口呆的柳爷笑道:“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