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我跟张立国分头行动,他去继续调查这事的相关消息,而我则负责送周雨嘉上车,然后回花圈店。
八点出头的样儿,出租车在花圈店外的小巷停了下来,付了车费,我打着哈欠下了车,満脸都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咚咚咚!”
“谁?”胖叔在里面回了我一句,哈欠连天好像是没睡醒,说话都<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的。
我眼珠子一转,心说这可得抓住机会逗逗他,于是便坏笑着说:“查⽔表咧!”
“饿家⽔表在外面!自己气(去)!”胖叔声音有点清醒了,查⽔表这三个字成功的惊住了他,估计比小时候家人喊起<img src="in/chuang.jpg">的“要迟到了!”还管用。
“撒(啥)?饿不查⽔表咧!社区送温暖!”我哈哈大笑着。
咚的一声门就开了,胖叔没好气的笑着,一把将我拽了进去,照着我后脑勺就敲了两下,骂骂咧咧的:“你个瓜⽪!真四(是)作死啊?连叔都敢逗咧!”
“嘿,这不是帮您醒醒神么!”我大笑着跟胖叔进了走廊,<img src="in/shu.jpg">悉的拉关了电灯,转⾝进了大厅。
果不其然,海东青这吃货还在宵夜,就现在形势来看,他已经完成了“击杀一百二十串烤⾁”的任务,脑袋上似乎都浮现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称号,食物的天敌之鸟人。
“味儿不错,哪儿买的?”我自顾自的坐在了胖叔的位置上,拿起一串烤⾁就塞进了嘴里,口齿不清的说:“出息了,终于会去买吃的了。”
“⻩金路,那烧烤很多。”海东青没看我,自言自语似的看着电视:“找出租车司机问的,他说那里好吃的最多。”
我点点头,心说鸟人也是为了吃的不要命了,就他这脑子跟应变力,要是在外面被人把钱包摸了,机手也摸了,联系不上我们了,那可就丢人了。
“呵呵,谁敢摸我的包?”海东青好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地,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随即,不动声⾊的将一把崭新的匕首拿了出来,削起苹果⽪。(吗的我才知道他现在随⾝都带着凶器!)
我咽了口唾沫,害怕的看了看海东青手里的匕首,不敢再跟他多说,转头给笑呵呵的胖叔说起了今天的事。
听完我的讲述,胖叔也纳闷了。
“真四(是)精神病?”胖叔一脸百思不得其解,见我没发表意见,他顿时就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海东青一直都没说话,很安静的吃着烤⾁,看着电视,听见我跟胖叔的谈论,他忽然发表了意见:“人之所以会吃人,那就是因为精神上有了返祖的现象,或是人自己态变,再或者,就是病毒。”
“有点⾼深啊,你继续说。”我跟胖叔一时面面相觑。
“病毒进⼊人体,肯定会受到免疫系统的阻挠,在被免疫系统杀死一部分后,会进⼊人体,而被杀死的病毒则会引起组织坏死,为了修复组织跟免疫系统的功能,人,就会有旺盛的食<img src="in/yu.jpg">”海东青说道。
胖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也是如此,感情海东青还是中科院毕业出来的?!
可是这些话怎么这么耳<img src="in/shu.jpg">呢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正琢磨着呢,只见海东青此时的眼神异常悠远,仿佛是在看
顺着他的目光我转头一看,顿时语塞。
我草,被调成静音的电视正在放生化危机。
对了!
如果问问那人会不会得到点线索应该会吧?
起码我现在要搞清楚那人是被术法弄成这样的,还是真的有精神病。
在胖叔疑惑的目光中,我把机手拿了出来,翻找了一下接听记录,照着师爷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喂?”
“师爷啊,我是易林。”
“易先生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啥,就是打听个消息。”我挠了挠头,这种问题有点像是组织里的机密了,问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什么消息?”师爷的笑声很轻,异常温和:“你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那就回答。”
“前几天你们当铺是不是在贵<img src="in/yang.jpg">来人了?”我问道,问出这话的同时我心里就开始打鼓了,要不然就把电话挂了吧免得一会尴尬
“是啊,听说还差点被局子里的人抓了。”师爷笑了笑:“就问这个?”
我咧了咧嘴,反正都问出来了,还不如接着问,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套出点消息。
“来的人里,是不是有能人?”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应该不是在思索,因为我听见他喊了一句“往锅里放点羊⾁卷,那味儿正。”
“有能人啊,每个掌柜手底下都会有能人,这是必须的。”师爷轻笑着说:“你到底想问什么,直说吧。”
“那啥,我有个朋友是察警,然后吧,去抓你们当铺的人,结果发疯了”
师爷打断了我,说了句我正要问出口的话:“吃人了,对吧?”
我嗯了一声。
“这事在当铺里传的沸沸扬扬,我也是知道点,这不,前几天还接了佛爷的电话,说是让我们最近注意点,别让⽩道盯上。”师爷笑着说:“疯了的是个察警,下手的是财神爷的手下。”
“谢谢。”我说,又问道:“下手的人具体是谁,你知道吗?”
话音一落,霎时间,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阵骂街的声音,小佛爷的怒吼如雷贯耳,吓得我一愣一愣的:“吗的真不要脸了是不是!?问你妈啊问?!”
声音之大,犹如我开了山寨机的免提,震得我耳朵一阵生疼。
海东青走了过来,很平静的接过电话,火上浇油的问:“再骂一句试试?”
“吗的你谁?!”
“海东青。”
“老子明儿就去办你,孙子别跑。”
“你来试试?”
有时候海东青就跟小孩儿一样,真的,完全看不出二十多岁的人该有的样子,跟个小庇孩似的拿着机手和小佛爷对骂,虽然没说脏话,但眼里的杀气那是越来越重,到了最后我都不得不把机手抢了回来,以免他一会骂<img src="in/ji.jpg">动了直接把我机手给摔了
“财神爷跟我们关系不太好。”小佛爷似乎也被师爷拉走了,现在说话的是师爷:“送个消息给你,下手的那人就是财神爷手下得力⼲将,好像是叫刘成明。”
“道士还是?”我试探着问。
“下蛊的吧,贵州人,我对他那贵普话特有印象。”师爷哈哈大笑:“去年还见过他呢,这段时间他可是火得不行,都说他给当铺争脸了,胆子够⾜心够细,敢动条子还没留下蛛丝马迹,算是个人才。”
“谢谢你了,你给我说这些,不会有⿇烦吧?”我还是处于人道主义的观点问了问,师爷笑着说没事,反正看他也不顺眼,送你个消息我也不吃亏。
本以为师爷这人还行,起码我问个消息啥的不会为难我,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孙子太<img src="in/yin.jpg">了。
在挂电话的时候,我再见都已经说出口了,那头师爷忽然说:“明天小佛去贵<img src="in/yang.jpg">,事有点急,早点办完我们也早点安心,⿇烦您去接他一下,那地方他不<img src="in/shu.jpg">。”
话落的同时,师爷就很直接的挂断了电话,我傻乎乎的拿着机手愣了一会,随即就不由自主的骂起了街。
这孙子有点<img src="in/yin.jpg">啊,透露个消息就顺道把小佛爷塞我这儿来了!
“叔,好像是下蛊人弄的。”我递了支烟给胖叔,自己点上了一支菗着,缓缓吐了口烟雾:“我记得蛊毒里面好像没这种让人吃人的东西吧?”
胖叔笑呵呵的摇了头摇:“你个瓜⽪,井底蛤蟆知道多大个天?蛊毒又不四(是)饿们滴专长,得找行里人问问才知道。”
听见这话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一个人,昨天才跟他见过一面,没想到今儿又得去找他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张立国也是爱给人找⿇烦,回来还没两天呢,⿇烦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往我这儿塞,真是觉得我闲了所以给我找事?
“陈叔?”我听电话那头人接通,问道。
“细伢子啊,怎么了?”陈叔似乎是在吃饭,碗筷声很明显。
“我这儿接了个活儿,被害的那个人好像是中蛊了,莫名其妙的就发疯把他三个同事都咬死了,还把他们的脸给吃了,这种蛊您知道吗?”
陈三听见我的话顿时倒菗了一口冷气,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我:“那中蛊人的眼珠子是不是有点红?还能见着瞳孔吗?”
我回忆了一下,下意识的摇头摇并说看不见瞳孔。
“恐怕那人中的是豺虫蛊。”陈三低声说。
“豺虫蛊?啥玩意儿?”
闻言,陈三在那头点了支烟,缓缓给我解释了起来所谓的豺虫蛊。
豺虫便是一种寄生在豺狗体內的虫子,附着于胃的外层,样貌很像是蛔虫,但却是⾎红⾊的,很容易分辨。
下蛊人若是捉到了豺狼,便会将它肚子剖开,把豺虫取出炼制活蛊,被下了豺虫蛊的人,多会变得癫狂,食<img src="in/yu.jpg">旺盛,见到活物就想吃。
别以为这东西牛<img src="in/bi.jpg">,下一次这蛊折寿十五年都是少的,而且这玩意儿不能传染也不能收回,属于一次<img src="in/xing.jpg">产品,并且豺虫难得一见,想炼制这种活蛊,不是⿇烦这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这种蛊要人吃下去才会中,那被害人估计是把这蛊给吃了。”陈三叹了口气:“炼制好的活蛊就跟蛆差不多,会自己把⾝子卷成一小团,跟筷子耝细的小⾁球一样,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我心里一阵后怕,八号当铺的人也是够狠的,庇大的事儿就能下这么要命的蛊,要是惹上他们的是我
“能解吗?”我脸⾊发⽩的问。
陈三迟疑了半响,低声说:“能倒是能,解这蛊也不难,就是”
(注释:豺狗,又名红狼,家国二级保护动物,<img src="in/xing.jpg">情凶猛,外貌与狗、狼相近,体型却较小,栖息于山地密林中,国中西南部的山中便有这种动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