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抵达车祸现场的是蕴山大队的谭家兴和吴良海,他们先将伤员送上救护车,用雨⾐将车祸死者的遗体盖上,肇事车辆被群众堵住没有逃跑,但肇事者拒不下车接受检查,看卡宴后面的道路上毫无刹车痕迹,谭家兴怀疑驾驶员喝了酒。
因为死者就住在附近村子,一些乡民闻讯赶来,谭家兴怕他们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急忙用对讲机通知了指挥中心,调来了两辆jǐng车支援,来的也是<img src="in/shu.jpg">人,花火所的马庆国。
马庆国胃部挨了一<img src="in/qiang.jpg">,本来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但他闲不住,刚出院就坚持上班,所里照顾他,让他上一天歇三天,今天正好值夜班,收到指挥中心命令就带人过来了。
上个月马庆国处理过一起酒驾引起的纠纷,醉驾者找了个替罪羊撇清了罪责,还对jǐng察出言不逊,气的马庆国差点揍人,没想到这回冤家路窄,坐在卡宴里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马庆国顿时陷⼊深深的自责,如果自己当初豁出去办这小子的话,就算不能把他绳之以法,好歹也能提个醒,让他不那么嚣张,那么今晚就不会有两个无辜者横死街头,其中还有一个是三岁孩子,这一场本该避免的车祸,活生生毁掉一个家庭。
得知自己并没有患癌症之后,马庆国的xìng格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以前总喜<img src="in/huan.jpg">当老好人,不得罪人,现在却看开了,人活一辈子图的什么,不就是问心无愧么,今天要不把肇事者给法办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他找到吴良海商议,说肇事者上个月就酒驾出过事故,这回肯定还是酒驾,得想法把他办了才行。
吴良海是位老<img src="in/jiao.jpg">jǐng,经验也很丰富,他说:“开卡宴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得赶紧取证才行,不然等他们疏通了关系就迟了。”
话是这样说,可肇事者躲在车里不愿意出来,难道撬开车门把人提出来不成?谭家兴站在卡宴窗前不停劝说车里的人出来,可里面的人洋洋不睬,继续菗着烟谈笑风生,敞开的天窗里飘出烟味和酒味,看来必定是酒驾。
另一侧,马庆国斜眼瞅瞅群情<img src="in/ji.jpg">奋的老百姓,对吴良海说:“老吴,咱穿这⾝⾐服不能动手,可群众非要动手,咱也拦不住啊。”
吴良海点头称是,正商量着怎么把群众的积极xìng调动起来,忽然听到有人喊:“这不是吴队长么,王支队的电话你接一下。”
过来的是孙中海,他终于打通了<img src="in/jiao.jpg">jǐng支队导领的电话,拿着机手匆匆而来,吴良海无奈,只好去接电话。
马庆国见事态向着不好的趋势发展,急忙走向群众,这时候刘汉东<img src="in/ying.jpg">面而来,没和马庆国打招呼,直奔卡宴而去,走到副驾驶窗前,抡起手中带尖角的⽔泥块猛砸玻璃,这是钢化玻璃,而且很土鳖的贴了一层防爆膜,路边溅起的小石子<img src="in/gen.jpg">本损坏不了,但架不住刘汉东力大无比,⽔泥块上还带着一截起凸的钢筋头,三两下之后玻璃就呈现出密密⿇⿇的裂纹,整体落进了车里。
刘汉东打开车门,将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家伙揪了出来,这小子个头<img src="in/ting.jpg">⾼,起码一米八,但是瘦的像个猴子,穿着修⾝⽩衬衫和红粉sè的<img src="in/ku.jpg">子,爱马仕的金sèH形<img src="in/yao.jpg">带扣闪着亮光,大晚上的还戴着雷朋眼镜,鼻子上带着鼻环,这张脸看着就欠揍。
小伙<img src="in/ting.jpg">牛<img src="in/bi.jpg">,很快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抬手就打刘汉东,喝醉酒的人力气很大,被刘汉东一记直拳打得鼻⾎长流依然猛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谭家兴上前用胡椒噴雾照着他的脸猛噴,刘汉东两记重拳下去,这小子终于老实了,坐在后排的俩妞尖叫起来,围观群众见有人带了头,顿时cháo⽔般涌过来。
马庆国示意协jǐng不要拦阻,嘴里却喊着:“大家不要冲动,不要砸车,不要打人。”
这话提醒了群众们,纷纷上前砸车,卡宴像是汪-洋中的一条船,被掀的晃来晃去,上下左右的颠簸,俩妞儿尖叫不停,群众们却更加奋兴,如同打了<img src="in/ji2.jpg">⾎。
醉驾者被刘汉东拖到了jǐng车前:“谭jǐng官,让他吹!”
谭家兴拿出了酒jīng测量仪,刘汉东掏出机手拍摄频视,群众中的聪明人也拿出机手来进行拍摄,那小子拒不配合,被刘汉东揪住了鼻环一拽,疼的嚎叫一声,屈服了,吹了酒jīng测试仪,吓了大家一跳,居然是318毫克酒jīng值,超出醉驾标准三倍!
“打死他!”愤怒的群众发出吼声。
有人跳上卡宴的引擎盖,用木<img src="in/gun.jpg">猛击前挡风玻璃,有人拿刀刺轮胎,更多的人拳打脚踢着车⾝,<img src="in/jiao.jpg">jǐng、民jǐng、协jǐng都苦口婆心的劝说,但群众情绪很不稳定,劝说无效。
孙中海急死了,夏董<img src="in/jiao.jpg">代自己的事情办砸了不说,夏少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啊,而且那个砸车揪出夏少的家伙,正是自己从公司带来顶缸的新司机!
夏少吹完酒jīng测量仪,立刻被马庆国戴上手铐押进了jǐng车,醉驾是⼊刑的罪,而且还撞死了人,罪证确凿,这回够他受得了。
群众还在砸着卡宴,马庆国和吴良海打了声招呼,先带肇事者离开现场,jǐng车驶离的时候,马庆国喊了一声:“小刘!”
刘汉东一扭头,坐在车里的马庆国给他敬了个礼。
刘汉东条件反shè一般回礼,旋即想到自己已经不穿军装了,心头一阵落寞。
躲在卡宴后排的两个妞被群众揪了出来,不过并没有难为她们,而是继续砸车,有人拿出打火机准备烧车,这时候jǐng察终于介⼊了,在大批增援人员的协助下,将群众驱离现场,不过此时卡宴已经面目藉狼,玻璃全碎,车⾝伤痕累累,真⽪座椅也被刀子划破。
俩妞穿着齐B裙,波腿大长,一看就是夜店里勾搭的货sè,哭哭啼啼正要走,被谭家兴拦住,这可是目击证人,哪能放走。
jǐng察在卡宴车里找出了K粉,酒瓶子,全安套等物,这帮畜生在车里HIGH疯了开快车撞死人,简直该杀!
刘汉东悄悄离开了现场,消失在夜幕中,在一个偏僻的路口,跨上了马凌的摩托车。
“出什么事儿?”马凌问。
“大事,有个小子醉驾撞死人还拒捕,被我揪出来了,帮了你爸的忙,他还给我敬礼来着。”刘汉东颇有些得意。
“那你怎么不跟着去出派所做笔录啊?”马凌问。
“靠,我砸了卡宴的窗户,赔不起啊,我深蔵功与名,闪。”刘汉东嘿嘿笑起来。
“你真不要脸,对了,新工作咋样?”
“还行,一个月六千块,五险一金全有,不过我把公司老总儿子揍了,工作怕是保不住了。”刘汉东说的漫不经心,其实也很郁闷,好不容易有了満意的工作,转瞬就没了。
“你啊,臭脾气就不能改改,不过这事儿做得对,换我一样出手,今天下午我还骂了卞旭強一顿呢,李姐都给我说了,是他故意引你出手的。”马凌道。
刘汉东笑了:“要不是我脾气臭打了指导员,也不会提前退伍了,也不能遇见你了。”
“油嘴滑⾆,不要脸。”马凌轻轻打了他一下,发动摩托车,送刘汉东回了铁渣街,途经梅姐的十元休闲店的时候,坐在门口的失⾜看到他俩,对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没有向刘汉东打招呼。
来到108号楼下,刘汉东从摩托上下来,正准备和马凌卿卿我我一番,忽然车灯大亮,又一辆摩托驶来,是火雷和火颖兄妹俩,两人热情打招呼:“东哥,凌姐。”
“先走了。”马凌冲两人点点头,骑上摩托一溜烟走了。
“没耽误你事儿吧?东哥。”火颖恶意的笑道。
…
花火出派所,鼻青脸肿的夏少被投⼊了留拘室,戴着手铐的他依然嚣张无比,叫嚣着要让马庆国脫jǐng服,要喊人来拆了出派所。
十分钟后,所长孟宪国风风火火赶到,夏少见了他如同见了亲人:“孟所长快把我放了。”
孟宪国理都不理他,对民jǐng们<img src="in/jiao.jpg">代:“这小子再狂就拎去⽔龙头给他醒醒酒。”
夏少的脑子还被酒jīng燃烧着,他撞着栏杆吼道:“姓孟的,我**,咱一起喝过酒呢你忘了?”
孟宪国板着脸道:“依法处理,谁也不许说情。”倒背着手走了,副所长胡铁军凑过来说:“孟所,晨报记者来了,要采访醉驾案件。”
“谢绝采访。”孟宪国道。
“夏家打电话过来了。”胡铁军拿出机手。
“不要接,有事明天再说。”孟宪国走远了。
胡铁军心领神会,这事儿已经闹大,而且<img src="in/jiao.jpg">jǐng方面已经取证,谁也罩不住,夏家有能耐让他们走上层路线去,所导领是背不起这个黑锅了。
…
孙中海赶到尚风尚⽔别墅,敲开了一处院门,佣人将他领进屋,夏⽩石正穿着睡⾐坐在沙发上,老婆在一旁哭哭啼啼,一见孙中海进门就喊道:“小孙,你一定要把舟舟救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夏⽩石道:“中海,到底怎么回事?”
孙中海道:“别提了,本来事态还能控制,没想到现场一帮地痞流氓把车砸了,要不是我协调jǐng察把夏少保护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夏⽩石皱起了眉头:“你马上和市委宣传部的<img src="in/shu.jpg">人打招呼,让他们庒住报纸电视的报道,无论如何不能上舆论的风口浪尖,这回事情有些大,怕是不好处理,中海你多辛苦辛苦。”
孙中海<img src="in/ting.jpg">起<img src="in/yao.jpg">杆:“夏董,我一定尽心尽力!”
“行,你忙去吧。”夏⽩石摆摆手。
孙中海如蒙大赦,离开了别墅,他没告诉夏⽩石,是自己带去准备顶缸的司机将夏少从车里揪了出来暴打一顿,那样的话,先倒霉的是自己,如今只有全力营救夏少,将功补过。
至于那个吃里扒外的新司机小刘,管他是谁介绍来的,立刻开除,绝不姑息!